天下无病-揭露中国最为隐秘的道医职业

  冒牌大庸医 正式的名字是这个。
  海上明月,天涯此时。
  中秋,寄相思。
  中秋快乐!

  
  对不起诸位,让大家久等了,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但速度不快,请见谅。
  我看着小仙女儿认真,执着的那双眼睛。
  我想起了老师的教导,他说,咱中国人最不缺的就是那股子委曲求全劲儿,咱们缺的是血性,是狼性。并且,不是对国人自已,而是摆在外国人面前的那个高贵劲儿。
  我这几年在大城市中游荡,我看到的,正是老师讲的。
  国人对自已同胞,可以变着法的玩儿狠,使心眼子。但一到了老外面前,就端出一副十足的孙子样儿。
  我曾经以为那是他们好客,热情。可我通过观察,我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大家心里清楚,不多说了。
  但小仙女给人家打医院躺了八个月……
  我看了小仙女儿的天真萌模样儿。
  小仙女一呲虎牙:“我是双子座,心里有一只小魔鬼。这是我嫂子跟我说的。我呢,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人吧。”
  小仙女儿真没说错,这小妹子,她的心里,还真住了一个冷血无情的小魔鬼呢。
  估计,这也是她背后人,把她安排给我带的主要原因吧。
  小仙女儿这时接过我洗过的碗,又用水冲了一遍,然后她问我:“咱们的病人是谁呀?”
  我说:“那个罗冰的老爸,他那病先不能让他家里人知道,咱得做好隐瞒工作。”
  小仙女儿好奇:“什么病呀,难道说是,艾滋……“
  我白了她一眼:“瞎说,人家那是……“
  我看了眼左右没人,我压底声音跟她说:“老罗是跟人比拳,让人拿拳劲给打了。“
  小仙女:“啊,这么麻烦。”
  我说:“没你想的那么麻烦,拳劲的伤,已经让人给治了,我们医的是神。咦,说到这个神,我一会儿真得好好琢磨一下了。”
  小仙女儿:“要我帮忙吗?”
  我看了眼她说:“要说帮忙嘛,你八卦掌怎么样?”
  小仙一听,立马把胸一挺说:“怎么样?你居然问我怎么样?哼!告诉你,本姑娘,在美国可是收过徒弟的!”
  我一愣,看了小仙女说:“真的假的?”
  小仙女:“不服练练?”
  我说:“点到为止,还是往死里打?”
  小仙女一扭头,眼波流转,看了我一眼说:“我嘛,当然是要往死里打的,你嘛!你要是碰到我,打疼了我,你就算输,好不好?”
  我悻悻拿擦碗布一边洗着,一边说:“好吧,既然这是你的规矩,那只好听你的喽。”
  小仙女儿一听,眼睛马上乐开了花:“饭饭,你太棒了!你太好了!”
  我嘿嘿一笑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这人呐,坏着呢。”
  小仙女一扬粉拳说:“本姑娘,专门收拾坏人!哼!”
  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
  我跟仙女很快将一堆碗筷什么的收拾完了。
  正要去棚子底下喝口茶,冷不丁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吼:“罗冰!我告诉你!你要再领那些个狐朋狗友进来,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哎呀,作孽呀,这是你闺女,又不是外人,你干什么呀这是!”这是老奶奶的声音。
  我和小仙女一个对视,瞬间我俩会意,一齐嗖嗖移过去,到了屋子里一看。
  老罗伸手捂了眼睛,陷坐沙发里,一边骂着,一边将手用力向外挥舞着。
  罗冰脸气的煞白,奶奶伸手一个劲地拍她后背。
  至于那个大明,小路,两个人都是一脸尴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和小仙女进来。
  罗冰瞪我一眼:“你,你干什么……?”
  我没理这丫头,而是径直走以老罗身前说:“罗先生,气大伤肝,你这身子骨现在阳虚的厉害,要是这么生气,很容易生出邪火。”
  老罗知道我来了,他扔了一句话:“小范呐,罗叔拜托你两件事。”
  我说:叔,你讲。“
  老罗:“这第一件事呢,就是先把我老母亲,送到房山那边去。我老家在那儿,我父亲,也在那儿,别让我妈再担心我身体了,让她好好照顾我爸吧。”
  我点了下头说:“明白。”
  老罗:“第二件事呢,你把罗冰领来那两个人,给我轰走,我不想见着他们。就是这两件事儿,叔没求过谁,今儿,算是求到你了!”
  罗冰听了这话,她气鼓鼓地说:“爸,你这样,你让我面子往哪儿放,你……”
  我挥手说:“罗冰,你爸爸现在身体很不好,能不能先出去,先让他缓一会儿?”
  说了话,我过去扶了罗先生说:“罗先生,走,你先回屋子里休息去。先去休息。”
  老罗没跟我扛,由着我,把他扶起来,一步步回到了那个屋子。
  看着罗先生上床休息了,我跟小仙女转回去,找到奶奶,跟她说明来意。
  老奶奶说:“小伙子啊,我看你跟别人不一样。你身上有王大夫身上的那股子精气神,行了,我把我这儿子交给你了。”
  我说:“奶奶,放心,我一定还您一个活蹦乱跳的大儿子!”
  安抚好了奶奶,帮着老人家收拾了东西,我们往外走的时候,正好看到,罗冰正跟小路和大明在一块摆弄一个烧烤的炉子呢。
  我对罗冰笑了笑,没说什么,直接护送奶奶出门,上车。
  路上,我和小仙女一起陪了奶奶说话聊天。
  很快,到了地方,给奶奶护送到家,我们又打道回府,往罗先生家里赶。
  路上,闻骗子给我来了一个电话,说是嗨姐已经约人了,这一两天,找时间会见上一面。
  我把我这边情况跟他说了,他告诉我,放手干就行。
  结束跟闻骗子的通话,正好路过一个超市儿,我和小仙女儿下车,买了些随身的洗漱用品。
  回到车上,我发动车子的时候,小仙女说话了:“饭饭儿,你觉不觉得,罗冰领来的那一对男女古怪呀。”
  我愣了下问:“你有什么想法儿?“
  小仙女儿歪头想了下说:“我不是存心想要报复,给人打坏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我现在比那会儿懂事多了。我就是想,这两人的眼神儿,老是晃悠来晃悠去的。”
  我顿了下:“你别说,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的确有那么点意思。”
  小仙女儿说:“我哥都说过,我直觉很灵的,总之,我感觉就是那个罗冰让这俩人给骗了。她们到罗叔叔家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地。”
  我思忖,些许,然后我说:“这样,仙儿啊,你打点精神,我估摸,这一次搞不好会有些什么突发事件。我呢,专心治病,你,专门盯人。”
  小仙女儿一仰头,不无骄傲说:“妥妥儿地,你就放心吧!”
  驱车回到了罗家。
  叫门时候,是罗冰给开的门。她一脸的不高兴,看了我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淡然:“你父亲的身体需要医治,我必须回来。”
  罗冰哼了一声:“我爸能有什么病,哼,我看呐,就是你们搞一些歪门邪道。”
  说过了这话,她一拧身,就走了。
  我和小仙女无奈对望了一眼,一进院,忽然我俩同时小呆了一下。
  院子里,不时何时,就摆上了三张瑜伽毯子,完了这三个人,盘坐在毯子上,互相的背靠背,成了一个三角形,两手合十,嘴里还在那儿喃喃念叨着什么。
  小仙女看到这一幕,她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小声跟我说:“饭饭呐,这三个人,他们这是练什么功呢?”
  我说:“不知道,搞不好是什么乾坤大挪移之类的武林神功吧,咱离远点,对了,我记得好像是有后院儿,咱们去后院儿琢磨一会儿去吧。”
  小仙女点头同意。
  我就跟她,并肩奔后院儿走了。
  行走间,我脑子回想这三人摆的那个姿势,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老师让我下山,除了收徒,行医济世外。我身上还有一个光荣的小任务。那就是打假!
  当下这个时代,对道,佛,包括其它一些正宗信仰来讲,是一个末法时代。
  末法时代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人们不再过问内心,而是浮于外,流于表,注重一切露于表,显于外的东西。注重器物工具带给人的便利,怎么轻松,愉快,物质,奢侈地活着,怎么好。
  这是大环境。然后,搁这个大环境里,就生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妖孽。
  邪教,邪师,邪念,妄法。是这个时代的显著特征。
  但大师们是从来都不会说自个儿是坏人的。
  所以,很容易把好人诱进去,然后,直至不可自拔的境地……
  我感觉罗冰,小路还有这个大明,身上好像有什么事儿。但……或许,只是一种感觉,一种错觉吧,或许,只是我多想。但愿如此,无量天尊……
  琢磨间,这就来到了后院儿。
  院子很宽敞,地面铺的是一块块的修整好的青砖,周围种有大片的柿子,李子,栗子,梨。
  除了果树,尚还有一个小鱼塘,里面养了不少的金鱼。
  小仙女儿一到后院,就让金鱼给吸引了,跟只淘气小猫似的,拿了放在池子边儿上的鱼食儿去逗那个金鱼玩儿。
  我则挪步在院了里转了两圈儿后。找了个地方,一边站桩一边琢磨老罗的病情。
  摆了三体式的架子,放空心思,不去理会身体大腿的累和酸疼,而是尽可能是放松,放松。
  渐渐尾根儿那儿有一丝感觉了。
  慢慢,我发现自已的呼吸变了。我的腰,竟然像肚子一样,吸气时缩,呼气时胀。
  与此同时,整个丹田区域,甚至包括那两个蛋蛋!
  也跟着呼吸,一动,一动!
  但这种动的频率非常,非常的轻微,倘若不用心体会,根本发现不了。因为,本身站桩时,也不是大口喘息,而是细微绵长的呼吸状态。
  呼吸……呼吸……
  有了!
  我脑子里唰的一亮。我想,我知道老罗他得的是什么病了。
  这罗叔,他藏私,没全坦白病情,而他的病,比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重!
  我想到这里,果断对水池子边上的小仙女说:“小仙,你先自已玩儿,我有重要事做。”
  “嗯,好的。”
  我跟小仙女儿挥手道别,闪身绕出了后院,迎面又见到那三位人类大仙已经改了个姿势,面对下午的太阳,顶礼膜拜,喃喃自语。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后,我嗖,闪进了正房。
  找到了老罗房间,我屈指轻轻敲了下门。
  “谁呀?”
  “罗先生,是我,小范。”
  “嗯,进来吧。”
  我轻推门,进了屋儿,又反手将门关上。
  老罗正倚在床垫子上,端了一个小汤碗,一口口地去喝里面的熬的稀稀的粥。他看到我来,就放下了碗,感慨说:“不中用了,现在真是老太太过年儿,一年不如一年喽。哎……”
  我陪着笑了下说:“罗先生您才五十出头,往后有大把好日子呢。”
  老罗摇了摇头,完了又抬头看我一眼说:“把我老母亲送回去了吧。”
  我说:“送回去了,没想到,您老母亲家门口还有人站……”
  老罗挥手让我别往下说。
  我立马打住。
  老罗说:“这个东西敏感,太敏感。小范呐,出去到外面,不要跟别人议论。”
  我说:“罗先生,我明白。“
  老罗又感慨:“我父亲,为人非常的古板,对子女要求都很严格,苛刻。所以,除非知根底的朋友,一般人很少知道我们家的事儿。对了,你进来,这是……?”
  我笑了说:“罗先生,王大夫让我来给您诊病。你一没让我把脉,二没让我看苔相,更没让我论八字,找命中病因,您瞒的好深呐!”
  老罗听这话,他眼珠子一凛,眉毛轻轻抖了抖,然后微微吸了口气说:“你悟出什么了?”
  我说:“罗先生,您的体内,好像有一道隐伤。”
  罗先生微惊:“你说说看,这隐伤是怎么回事!”
  我说:“观罗先生的气色,神态,面上五行气场,言谈举止,等等一切都表明,你体内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但你现在,又呈现了一副病容。并且,这病是阳气至虚的一个相。”
  “医家中,将人身之灵分为三魂。你这是三魂之中的生魂不生,以致天地不容,阳气不驻!生魂立于天地之间,尚需建立一信方可。而这一信,不是信仰,亦不是信息,它是人身与天地的一丝感应。”
  “这感应,便是,最被我们所忽视的,呼吸!”
  老罗紧紧盯着我,手微微在抖……
  我不动声色,继续说:“大道至真,至简!呼吸就是人身的大道。然而,它太过于简单,太过于平凡,以致平凡简单的让我们很多人在生活中都忘了它的存在了。”
  “但道门医家却认为,人身与天地之间的一切关系,都维持在这微妙的呼吸中。”
  “你身上,阳气不得聚拢!因此,我断你的肺,现在出现问题了!”
  老罗一记小呼:“高!高人!”
  我没得意,我继续说:“你的肺,既不是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亦非它上面长了什么东西。这是一个气机上的病。同样,这个病,也不是经脉上出了问题。而是肺上的神,出了毛病。”
  “肺,司掌的是人一身的气机,这个气,包括了呼吸之气和后天人身水谷运化之气。”
  “肺有病,失了主宰气机的力量,自然就会产生阳气至虚的症状了。你呢,罗先生,你不仅肺有病,而且因为这个病,你已经断了与天地之间的一个信了!”
  “人身与天地之间,失去这一信的联系,其下场极可能就是,死亡!你没有死,这其中之一得赖于王大夫的神针妙术,其二,是你本身的内家拳修为的确也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正因如此,你才一直活着,对吗?“
  “罗先生,三年前的你跟人试手,那个经过,你隐瞒了很多东西,是不是?”
  老罗微微仰了下头,啧啧感慨了三声,然后他伸手轻轻搓了搓脸,正色地我说:“小范,你不是一般人呐!你说的没错!三年前,那不是一场普通的试手。那是我要去拿了一个人身上的功夫。但我没想到的是,那人暗中又约了两个太极门的人!”
  “我一个人对付三个,打翻了两个,跑了一个。我身上,中了两下。”
  “一下在腰,我跟你说了。还有一下,就在肺。”
  老罗说:“肺上的伤,比较重,王大夫花了半月时间,才给我医好。医好一段时间后,我却感觉,呼吸需要用力才行!”
  老罗比划一下说:“就是,必须我自个儿,让这个肺呼吸,它才能去呼吸,我若不让它呼吸,我可能就要因为喘不上气,而死掉!”
  老罗继续说:“我跟王大夫说了,他说是我肺中的‘神’伤了。而这个东西,需要真道门出身的人来解决,这已经超出一般医术的范围了。”
  “所以,我就读了参同契,希望能借伯阳先生的高论,解决掉身上这个大麻烦。”
  “可惜呀,伯阳先生太过于高深莫测了。我读了许久,仍旧不得其法。小范呐,这个神,这天地之间的一信,你能帮我立了吗?”?(PS:肺中神,指的不是神经,而是道家讲的五脏神(详见黄庭经)。伯阳,又名魏伯阳,周易参同契的作者,为丹道大师。)
  面对老罗的这一声提问,我心里着实有些忐忑。
  怎么说呢。
  要说能立,手上确实是有这么个法子。可这个法子,究竟管不管用,能不能行?我没医治过类似的患者,所以,我缺乏相应的临床经验,不敢打保票。
  但可以确认的是,这个法子,没有什么副作用!
  医家,最忌讳犹豫不决……
  我想了想,脑子唰唰地转了两下,然后我对老罗说:“罗先生,这一信,我能帮你立。但在你立天地一信之前,你先要在我这里,立下一信!”
  罗先生扬首:“信什么?”
  我一咬牙,索性大胆说出来:“信我!”
  罗先生:“好!有胆子,敢跟我说出这样的话!我佩服!”
  我吃不准罗先生是个什么脾气,反正这话已经说出来,索性就一条道儿走到黑,装到底了。
  于是我把腰杆挺了挺,用一股装出来的老成说:“信我,非信仰,而是医家与患者之间的信。你信我,能赐你生!要有这样一道信!”
  罗先生轻轻拿过床头柜上摆的一对文玩的核桃,慢慢在手里攒着说:“小范呐小范,你真了不起呀!你说说,你才多大?能把这世间的事,看的这么明白!好,就冲你这几句话,我罗某人一辈子除了师父,还有这身功夫,我没信过什么。但今天!我信你了!”
  啪!
  老罗把核桃往床头柜上一拍,拿了两眼看我。
  这老罗绝对不是一般的江湖战士啊!
  就这两核桃,往那一啪,再拿眼神儿,朝咱身上一搭。
  那股子气场,霸道劲儿,傲气,真都能把社会小青年吓的扑通一软腿跪在地上。
  而这,还是他得病时候的样子。
  这老罗,要是他身体健康,全盛的时候,他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啊。
  我不敢揣摸,也不想揣摸。
  我只知道,他现在,是我的病人!
  老罗这病,是身上众神的一信之病。
  这个道门医家的确有医治之道。
  但在施展医治之道前,还需要一个,观信起誓的过程。
  旧时候,得讲是宋代以前了。宋以后华夏文明基本已经让元,清给扫荡砍杀的差不多了。
  旧时候咱们华夏人,中国人干什么事儿,都讲究一个信!一个誓!一个盟!
  这个东西,可不像现在,拿嘴说着玩儿,发誓跟放屁似的,噗嗤一下就没了。
  古时候人非常,非常的看重这个。
  尤其是春秋那个时代,真的是一诺千金!
  兄弟托我之人,纵使我周身之人尽死,也要保其性命。兄弟托我财物,纵使我饿死街头,绝不动用一分!
  这就是君子之信,君子之令。
  今天,我就要行古法,按照我从老师那儿学来的道门规矩来给老罗治这个病。
  想妥儿了这层,我对老罗说:“这样,明天日出前,我要做一场礼。到时,你得沐浴,熏香,你身体不便,沐浴我来帮你。做过了礼,起过了誓,我再传你,与天地系一信的法子。”
  老罗说:“好,小范你尽管安排。”
  我微微一笑说:“晚上,还是食粥吗?”
  老罗先是一愣,接着他难得露了一丝笑容说:“食粥!”
  我说:“那好,罗先生,就先休息吧!”
  说话间,我转身出了房间,又轻轻将门掩了。
  待我转到屋外空地上时,我发现,我后背已经让汗打湿了。
  这不是我胆子小,不是我害怕。而是老罗这家伙,他身上的气场,气势太强悍霸道了!
  这同样也是病人与医家之间的一场战斗。
  如果,病人把医家拿住了,主动权在病人手中,那医家心里缺了一个信,他根本没法儿施展手脚来治医。这病,自然就是看不好了。
  但反过来,若让医家独大,而医家心怀恶念,邪念,那又会怎样呢?
  我不知道……
  真的,真的不知道。
  我扫了眼院子,那三人已经收功了,正准备玩一场自助烧烤。我没过去搭话,而是转到了后院。
  刚进院子,四下正找小仙女儿呢。
  冷不丁,嗖,身后微风轻动。
  我一扭头,见正是小仙女,刚想说话。
  小仙却一脸神秘地说:“饭饭儿,我刚才在这里偷听到那个大明,打电话了,你猜,他想在罗叔叔家干什么?”
  我左右看看说:“他想干什么?难不成要夺财害命?”
  小仙女儿也左右瞅了瞅,抬手拉了我胳膊,一直扯到一棵大李子树底下,她小声说:“刚才,我听到有人讲着电话,往这里走。我就嗖,藏在这儿,然后……”
  小仙女告诉我,大明跟电话里的人商量一件事儿,他好像要拿到一个什么印章,然后用完,还要把印章给还回来。
  小仙女讲过了经过,她一脸好奇问:“饭饭,你说,他拿人家印章干什么呀?”
  我忖了忖说:“太明显了。这个大明,太坏了。罗先生是什么人呐,他是古董界的行家。他的印章,是能随便落在哪个东西上边的吗?这等于就是一个信物啊。有了这个印,那东西就算是假的,它也能是真的!”
  小仙女吐了下舌头:“不是吧,古董,真假那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我摇了摇头说:“古玩行当,水太深了。况且现代科技水平这么发达,造假的技术,简直可以说是巧夺天工。那假货,就算是资深老玩古董的行家,都极有可能看走眼了。更何况是初入这一行的买家呢。”
  以上的知识,可不是我老师教的。那是闻骗子教给我的,骗子走南闯北行使骗人手段,这古玩是他们必玩的东西。
  卖这东西,有个说法,就是卖家不说他这是古董,也不说是哪朝哪代的。就往那一摆,标了价等买家来买。
  买家要觉得值,就拿钱来买。
  要是觉得不值,就转身走人,别瞎BB。瞎BB,容易挨打。
  这个可谓是钻法津空子了。
  因为,卖的人不说是古董。买的人,却把它当成古董来买。
  里面有可能,是有真。也有可能,买手里一个假东西。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有鬼知道喽!
  但如果,在一件古董字画上面,落下某个知名人物的真印!
  妥了!假的有可能立马翻身,当成真货!
  真的,都有可能,让人扔火坑里给烧了!
  罗红军玩古董,他是有背景的人,至于什么背景,我不说,你懂的。
  正因如此,他说的话,他的印,才显的格外有份量!
  小仙女听我反这里边的道道儿讲了一遍,她说:“那咱们怎么办?是告诉罗叔叔,还是……?”
  我想了想说:“无论真假,暗中打听闲话,摆弄是非,最是招罗红军这样的人讨厌。罗红军不是普通人,他搁古玩界玩了大半辈子,立下了大大的名头,他的手段,可不是虚的。咱们,等着看好戏吧。”
  小仙女恍然点了点头。
  我说:“当务之急,是给罗红军治病,走,咱们出去,得找几样东西回来。”
  建立一信,过程必须要走。一些必备的东西,必须要用。
  这些个东西,在我们现代人看来,从单纯物质角度讲,好像是多余的存在。但若是在道门,精神领域来说,它们绝对不可缺少。
  我手上是没有这些东西了。
  但我相信,有个人,他绝对会有!
  离开罗家前,我和小仙女去屋子里跟罗先生道了个别,说是出去找一些相应的东西。
  出来屋子,正好看到,外面三个人已经把烧烤炉子架上了,正拿出早就串好的各式烤串,外加啤酒什么的,准备撸串,啤酒,人生呢。并且,罗冰还打着电话,叫更多的人过来。
  我知道罗冰是什么意思。
  她想让这院子里,多来一些年轻人,给家中增添一点朝气和活力。
  想法很好,非常不错,但看用在什么人身上。
  有的人,受这个,能跟年轻人融合到一块去。
  有的人,受不了这个,越闹,他离你越远。
  罗红军,他就归受不了那一类里。
  当下,我跟小仙穿过院子。
  罗冰喊:“哎,嘛去呀,过来一起,烤串呀,一会儿还要来不少朋友呢。”
  我笑说:“我们出去办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了。”
  “行,你快点回来,我们这等着你啊。”
  我笑说:“不用等,我们这时间,没个固定,你们先吃,先吃啊。“
  出大院儿,上了车,发动车子,我驱车直奔798!
  一路无闲话,有的只是跟小仙女儿讨论八卦掌,拳理的事儿。并且,我俩说好了,一定要好好在一起过过手,然后,她试试我高低大小,我来试试她的深浅!
  就估且,这么定了吧!
  我和小仙女儿商量妥了,然后我专心开车,她专心听歌。
  车行多时,到了地方,天已经快黑了。
  我不敢耽搁,直接就找到了妙心斋。
  到了门口,下车,领小仙女儿径直到了里边,我抬头一瞅,屋里头坐了十来个人,正安安静静地搁那儿抄着经呢。
  没看见火雷子,我就弯腰问了一个身边抄经的中年人。
  “先生,这里那个师父呢?”
  中年人:“楼上呢,你找他有事吗?”
  我笑了下:“有事,有事,我是他朋友。”
  中年人一脸惊愕。
  我没理会,穿过屋子,来到楼梯口那儿,直接就上了二楼。
  刚到楼上,我先见着的不是火雷子前辈,而是刚刚小别的赵叔。
  赵叔盘了两腿,坐在一张类似春秋时候,人们用的那个小书桌的后头,执了笔,正满头大汗地抄经呢。
  他流汗的原因很明显,因为就在他抄经的那个书桌正对面,赫然立了一尊妙不可言的小玉人儿!
  火雷子,高啊!
  当初,赵叔对着玉人儿干了什么好事儿,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
  现在,火雷子让他对着玉人儿来抄经!
  这一送一还,治的就是他心里,根儿上的病!
  心病最怕的就是不敢面对,不敢坦然。一旦面对了,坦然接受,这病其实已经好大半了。
  赵叔看到我来了,他先一愣,接着说:“小范先生?你怎么?”问过了这一句,他眼珠子一转,自然搭到小仙女儿的身上了。
  “哎哟!”
  赵叔一闭眼,又把头耷拉下来,再不敢看半眼了。
  我撇了撇嘴,对小仙女儿说:“叫你套条长裤,不听我的吧,看给咱叔坑的。”
  小仙女一愣:“我,我怎么了。”
  纯萌的小精灵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喽。
  哗啦,哗啦!
  我身后突然响起一串大铁珠子转动的动静。
  一回头,正好看到火雷子穿了个破背心子,搁手里捻着大铁珠,一步步从三楼上下来。
  “下棋来了?”
  火雷子脸上不阴不晴。
  我咧嘴一笑:“没那闲功夫。”
  火雷子哗啦一抖大铁珠子,扭头对赵叔说:“看什么看,抄经!“
  这一嗓子,跟雷似的,嘁哩喀喳的响。
  震的我耳根子都生疼。
  赵叔一哆嗦,笔都差点没掉地上去。
  猛啊,这妥妥儿的猛啊!
  我定了定神,我说:“前辈,我来是借东西来了。“
  火雷子:“什么东西?”
  我说:“正信人供的香炉,炉内有灰,至少五指厚,外加正信人亲手做的香三枝,还有,两个蒲团,要那种,僧人,道士,持经,打坐用的正经蒲团。”
  火雷子冷笑说:“这又是哪个人,犯了什么神经了?”
  我说:“不是犯神经,是伤了肺神,失了天地一信了。”
  火雷子一拧眉:“伤了肺神,还能活?”
  我答:“那人是拳师。”
  火雷子:“嗯,这倒是能说过去了。不过,你要的这几样东西,旧时候还好找,现在真心不好找喽。”
  我抱拳:“拜托前辈!”
  赵叔这时忽然搁后边出声儿了:“香炉,小范呐,我给你那炉子,行不行啊。”
  火雷子:“呸!抄经去,让你说话了吗?”
  赵叔再不言语了,低头默默抄经……
  火雷子吼过了赵叔,低头忖了忖,他忽然伸手一抖,将缠系在一起的大铁珠子抖开,轻轻一捋,找到了系头的地方,然后将头处的一个铁珠解了,拿出一枚珠子递到我手上说:“一会儿,我书信一封,你去XX寺,到门口,叫知客,拿这个珠子,连同我的信,给他们的方丈看。”
  我接过珠子说:“多谢前辈!“
  火雷子没再多说话,而是走到赵叔面前,劈手夺了他的笔,拿过一张纸,空中悬腕,唰唰唰,写了几行漂亮的草书,又放笔捏了纸,在空中抖了两抖,待字干了,他示意我等着,转身去了旁边的一个小屋儿。
  再出来时,火雷子拿了一个在信封口印了红蜡的信,交给我手中说:“记得,多陪我下几回棋。”
  我郑重:“一定,一定,前辈一定!”
  赵叔又说话了:“小范,我给你那炉子,是真东西,你别……”
  刚说到这儿,火雷子拿眼珠子瞪他。
  赵叔一低头,慌张拿笔,然后小声说:“别,别卖便宜了。”
  我微笑:“放心,便宜不了!”
  说完这话,我拿好火雷子交给我的东西,跟他还有赵叔,道了个别,这就闪身,下楼了。
  刚走到楼下,火雷子突然追了出来,然后他说:“等等,你仿古道人,行天地礼,这身上的东西也得齐全了,我这儿,有朋友寄存在这里的行头两件,你先拿去用,回头还我就行!”
  这几天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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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小仙女顿时停下脚步。
  满屋子视线同时也落在我俩的身上。
  火雷子哗啦,又一抖大铁珠子,喝了一句说:“心!心在哪儿?在经上,还是在外面,还是在你的胸腔子里?在哪儿?”
  一屋子十几号人,没人敢吱声,没人敢言语,一个个乖乖地,重新又端正执了笔,坐在位子上,工整抄经。
  我看了这里面的人,许多应该都是身价不菲的有钱人。
  但到了这里,无论你戴什么表,穿什么衣服,口袋里装了多少张信用卡。这些都没有用。
  在这里,你就是人……而已。
  火雷子喝完了众人,又一抖大铁珠子,闪身就进了里屋。
  再出来时,他手里多了一个大大的旅行袋,就是那种民工朋友,用来装行李的胶丝袋子。
  “拿着,用完,记得还回来就行。”
  我接过:“谢谢,谢谢前辈。”
  火雷子:“谢不着!“
  晕了!这号人,看来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于是,我拎上东西,揣了信物,信件,拉上小仙女儿,拧身出了门,再把东西扔后排座里,上车走人。
  时间不早了,不知XX寺,有没有打烊。
  小仙女歪头看我:“饭饭呐。“
  “嗯……“
  “你准备那些东西,你究竟要干什么呀。“
  我笑了笑说:“仪式,我要是按老师讲的方法来医治罗先生,就必须举行一个仪式。而仪式,就要用到器物,这些东西,就是我需要的器物。“
  小仙女眨了眨眼睛说:“听人说,你以前好像是道士。“
  我说:“听谁说的?“
  小仙女:“别问,你到底是不是,回答我!不许耍赖。“
  我耸了下肩说:“没错!跟老师学习的时候,我的确是道士。不过下山,老师就跟我讲了,我的道士生涯,就此结束,我还俗了……“
  小仙女好奇:“你说说看,你学的,是全真,正一?还是那个驱鬼召神的茅山?要不然,你是武当?以武入道的小牛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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