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病-揭露中国最为隐秘的道医职业

  帖子不会断,刚从北京回来,参加了一个小会。
  特意来说一声儿,晚上就来更新。
  晚了点,接上次更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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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平听了我的话,他脸上肌肉微微抽了下。
  “哈哈哈!好,现在的年轻人,果然直接,现实,有手段。王平我佩服啊。”
  王平朝我笑了笑,转身直奔店里收银台的方向去了。
  过不大一会儿,他拿了厚厚一叠毛爷爷走过来,在手里拍了拍说:“这里边是两万,钱不多,算我王平一点心意,给你那位兄弟压压惊!”
  说了话,王平把两万块钱递到了我手上。
  我接过,大概看了一眼。
  真钱呐,不是假币!真真的,两万块钱的人民币呀,能给大陆虎加老多次油了,能改善我们的生活,让我们马上从那个风水煞地搬出去住,能……
  但没办法,逼,还得往下装!
  我轻描淡写地拍了拍这两万块钱,我感慨说:“钱呐!真是个好东西,真的很好!”
  我站起身,然后斜走到王平一个柜台前,我转身对王平说:“王先生,我兄弟不缺钱!别说两万了,再拿二十万,两百万来!我兄弟也不缺,我兄弟,就想要一个公道,要个礼,要个面子!”
  “这两万,我给你拍这儿了,大家都明白人。接下来,王先生,我兄弟那边,你怎么答对,那是你的事儿了!走!”
  啪!
  把钱往他柜台上一拍,我给了闻骗子一个眼色,拧身走人!
  出去,我刚拉开车门。
  后边响起王平声音:“朋友,留个大名,以后手底下人再撞见了,报个名号,也好有个照应。”
  我没回头。
  闻骗子替我答了:“我们家老板姓范,人看着年轻,但江湖不是一两天了,道上人,都叫一声范老师。“
  王平恭敬:“范老师,今天不好意思了。”
  我朝王平点了下头,没说什么,拉开车门,上车走人。
  但这次,不是我开车了,改成闻骗子开。
  因为,牛X大人物,一般都不自个儿开车,都有司机……嘿嘿。
  车驶离了琉璃厂。
  闻骗子朝我竖了大拇指:“牛逼,兄弟!今天这范儿端的,妥妥儿地了。你就是瞧着面嫩点,要再老点,三十左右的面相,王平都得跟你叫声爷。”
  我摆手说:“行了,行了,这回小学该享福了。那个咱们也得歇歇了,我这昨晚一晚上,耗精耗神的,眼都没合过,一会儿咱先吃点东西,完了回家睡觉。”
  闻骗子:“吃啥。”
  我说:“喝粥吧,咱现在财政这么紧张,也只得先喝粥喽。”
  开车,拐到家附近,然后找了个粥铺子,喝了五六碗各种粥,又吃了一小笼包子。结过帐后,我回到家里,冲了凉水澡,倒床上,就死觉了。
  这一觉,我睡了小半白天,外加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我才起的床。
  刚起来,就见小学一副呆呆的表情,好像刚从外边回来,正坐沙发上发呆呢。
  我说:“小学,骗子呢?”
  小学:“下楼买早点了。”
  我又说:“那你这是,刚回来……?”
  小学木然点了下头。
  我看了看他模样儿,我又说:“怎么着了,这是捡着肥皂了,还是让人给打了?”
  小学弱弱说了声:“哥,我昨天,经历了一次,无比惊险和意外的人生……”
  接下来,小学跟我讲了昨天他的经历,前半部份,基本跟闻骗子描述差不多。小学跟那个冰冰装逼,然后冰冰打电话,叫来了王力。然后,就有了这么一出。接着,小学给闻骗子打完电话,他在酒店,差点没瘫了,但他硬挺,没说自个儿家在哪儿。
  后来,小学说不知怎么着,那个王力突然就转了脸,看模样儿都要给他跪下了,还拿着小学的手,打了自个儿两个耳雷子。完事儿后,又请小学吃饭,喝茶,海鲜,唱歌,洗澡……
  讲到这儿,小学脸忽然一红,他耷拉头说:“哥,我失身了。”
  我微惊了下,我说:“王力?”
  小学要哭了……
  “不是,是冰冰,我洗澡,我们开的单间,我洗完了,我,我正要睡觉,可那个冰冰,她,她就穿了个小睡衣,她就来了。然后,她,她就给我摁床上了,我反抗,但是……我没了力气。”
  我嘿嘿憋不住乐,我说:“你小子,你知足吧你!”
  正好这会儿,闻骗子买了包子和稀粥回来了。
  我们几个坐下后,闻骗子又问了遍小学昨晚的经历。
  听完后,骗子啧啧有声说:“小学啊,啥滋味儿?”
  小学极害羞:“没啥,就是紧张,然后,一晚上,好几次……”
  我说:“行啊你小子,腿发飘不?”
  小学:“腰有点酸,上楼梯,有点飘。”
  我和闻骗子不无猥琐地哈哈大笑!
  笑完了,我问小学:“这个,你咋想的?”
  小学认真想了下说:“我要攒钱,我要给冰冰买房,买车,我要,我要娶她。”
  我和闻骗子对视,然后我俩都知道,小学掉坑了。
  这个东西,不好说呀。
  情字一关,最难过。
  冰冰是什么样人?她可跟罗冰不一样,罗冰是跟风尘搭个边儿的正经女孩儿。但那个冰冰,她可是标准风尘妹子。
  小学这么个小屌丝,他爱上了这样的女人……
  有这么几种可能,一是小学真心感动冰冰,后者浪女回头金不换,改邪归正,跟小学一起过上了幸福生活。二是小学爱的死去活来,人家却只当是吃了个鲜食儿了,没把他当回事儿。三是最可怕的,就是冰冰玩小学,最终玩的他啥都没有,甚至可能丢了性命。
  世间事,太无法让人预料了。
  我们本想还小学一个大大的面子,没想到,他就着这个面子,一下子就掉坑里去了。
  闻骗子给小学递了个包子,然后他语重深长说:“兄弟啊,哥哥问你一句,你知道冰冰是啥人吗?”
  小学咬了咬嘴唇说:“我知道,但我不嫌弃她,真的不。”
  闻骗子想了想说:“这样,兄弟,你先试着处啊。别搅的太深,你当经历一次感情。然后呢,一步步来吧。这种事情,哥哥们不好太插手管,一切,还得你自个儿拿主意来定。”
  小学默默咬了口包子说:“我想好了,就是她了。”
  我和闻骗子同时无语,然后大口吃包子。
  早饭结束,小学独自回卧室睡觉回味昨晚疯狂去了。
  我和闻骗子收拾好了屋子,坐饭厅,就着白开水,闻骗子点了根烟说:“你怎么看小学这事儿?”
  我琢磨下说:“小学这次,看样子是铁了心了。这样,咱哥俩儿观察几天,看他跟那冰冰,究竟是真心,还是一时冲动。真要小学铁了心了,这辈子认了,就要冰冰那女人了。老闻,你说咋办?”
  闻骗子深吸口烟,吐了个烟圈儿说:“一天是兄弟,终生是兄弟!兄弟喜欢上哪个女人了,当哥哥的就是一个字,帮!”
  我说:“好!看那个冰冰啥态度,她要是敢玩小学。”
  闻骗子一敛眼神,阴沉说:“我让她后悔从娘胎里出来。”
  我喝了口水说:“也别太狠了,咱哥俩儿,从中多帮忙着调和吧。”
  闻骗子感慨:“是啊,要不然又能怎样。对了,现在咱手头这钱,真心不多了。这炉子……”
  我想了下说:“这样吧,上海人,不行先不等了。走,跟我去找罗红军!”
  闻骗子掐了烟说:“成,先找人长长眼,看下是真东西还是假货再说。毕竟,那个什么老罗,跟你有了交情,就算是假的,他也不能说什么。这万一要是让上海人知道是假的了,嗨姐那边,没法说了都。”
  商量妥了,我和闻骗子告诉小学,先走人了。接着,我们把炉子小心包好,拎下了楼,上车,驱车直奔罗红军家。
  到了家门口,我摁门铃。
  几秒后,罗冰就打开了大铁门。
  “哎,范哥,我爸刚才还念叨你来着,你这就来了啊。”
  我笑说:“心里感应嘛,这是我兄弟,老闻,对了,罗先生干嘛呢?”
  说话就进院了。
  罗冰一伸手说:“喏,那不在棚子底下逗狗呢嘛,我这正想着把家里床单被罩什么的好好洗洗,你们聊哈,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我说了个好,移步往棚子那儿走。
  “小范呐,来来,你看,这小狼狗,长的多精神。”
  我打眼一瞅,棚子底下,罗先生气色十足坐在椅子里,捧着一只不大的小狼狗,正逗着那狗玩儿呢。
  小狗什么品种不知道,但长的极精神,通体上下毛皮打理的也很干净,一看就透着股稀罕人的劲儿。
  我过去坐了,稍带介绍了下闻骗子。
  然后我跟罗红军说:“罗叔啊,说实话,今天来挺不好意思的。什么事呢,就是前段时间,我们治了一个病人。后来,我们没开口要钱,病人也没直接给,只给了我们一个香炉。但是我们呢,不懂古玩儿,就想让罗叔叔您,帮忙看一眼是真东西,还是假货,然后能卖多少钱,我们心里也有数儿。”
  罗红军回答非常痛快:“行,这个没问题,炉子带来了吗?”
  我说:“拿来了,这不,就是这个。”
  说了话,我就给包在香炉外面的那层布给打开了。
  解开了包炉子的布料,我小心托着盖,连同炉子一起摆在了茶桌的一个空地方。
  罗红军眯眼一瞅,然后高声说:“冰冰,去里屋给我工作台上那几个放大镜都拿来。一共是五个,要不同倍数的。”
  罗冰:“哎,听着了。”
  不大一会儿,罗冰拿了放大镜,罗红军接过,拿起一个,对着炉子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用了一个放大镜,又用另外一个看细节。然后,又让我把炉子盖除了,看里面,接着又看底部。
  上上下下,反复地看了能有十多分钟。
  我和闻骗子,心都悬起来了,这东西,究竟值多少钱呐。
  罗红军端详一番都看仔细了,他又屈指弹了弹炉身,接着他摇了摇头。
  我心猛地一沉。
  闻骗子小声问:“罗先生,这是假的吗?”
  罗红军同样,也是摇了摇头。
  我和骗子微懵了。
  罗红军放下放大镜,他笑了笑说:“你们这个病人,真是好阔的手笔呀,居然把这么个宝贝送给你们了。”
  我愣了下:“宝贝?”
  罗红军点了点头,接着他说:“知道,这东西什么材质的吗?”
  闻骗子:“青铜吧?”
  罗红军笑了:“古董界,不是说,只要是青铜炉鼎就特别值钱。再说了,这个也不是青铜,青铜的色儿,跟这个完全两码事儿。这个是黄铜,铸器时间是在明代。”
  闻骗子一听,他咧嘴笑说:“明代,明代这个太近了点吧。”
  罗红军又是一笑。
  “古董,也不是你商代,周代的就值钱。这东西,讲究一个工艺年份。古玩界,有两样东西最值钱,一是元青花瓷,二就是大明宣德炉。你们这个,我这双眼若是没看错,它就是大明宣德年间的炉子!市面上,也叫宣德炉!”
  闻骗子一惊:“宣德炉,这个,好像挺值钱?”
  罗红军说:“不仅仅是挺值钱,是非常值钱!但是……”
  罗红军叹了叹说:“假的太多,尤其是清代,民国时候,伪的这个宣德炉,不仅工艺一模一样,造型一模一样,甚至就连这铜炉子上面的包浆儿,都给你做的是温润喜人。”
  罗红军继续:“正因为假的太多了,所以藏家们不太敢碰这个东西。因此,宣德炉搁正经的古玩市场,真正交易成功的并不是很多。也就是说,你这个东西,不太好出手。”
  我问了下罗红军,我说:“那,这,这东西岂不是卖不出去了?”
  罗红军说:“我讲过它卖不出去吗?只是不好卖,需要运作。一个东西,一个宝贝,要拍出来一个合理的价格,委托人,场子,拍前的宣传,这都需要花大力气来一点点的运作。短的,可能需要六七个月,长的,有的可能需要五六年的时候。”
  “啊……这么久?”
  我无意间流出的夫望,暴露了我现在处于的小尴尬。
  罗红军看了我一眼,他笑了笑说:“这样啊,小范,你给我一个账号,就是银行卡的账号。”
  我说:“好,你等下啊罗先生。“
  我掏兜翻出了银行卡,我交给了罗红军。
  他看过,然后说:“冰冰,给我那个手机拿来。“
  冰冰很快,轻手轻脚地递来了一部黑莓机。
  罗红军打了个号码,然后他说:“小李吗?你一会儿让财务,给一个账号,汇过去五十个,嗯,走我个人的账,别在公司账上走。嗯,行了。”
  接下来,罗红军说了银行帐号,又说了收款人的姓名。
  讲过电话,我心中怀揣一丝不解,我问:“罗先生,你是要,收了我们这个炉子?”
  罗红军放下手机说:“是这样,你呢,先把炉子放我这儿,我呢,来帮你运作这个事儿。这东西是个金贵物件儿,空口无凭,我就先给你拿五十个,算是个预付的钱,等这炉子拍出去了,我再把这钱从拍款里抽出来,你觉得怎么样?”
  我听了这话,恍然大悟之余,我暗说,罗先生,你太会办事儿了。
  这事儿,这么办,简直是一举两得呀。既缓解了我们小团队在经济上的尴尬,又极好地照顾了我们的面子。
  罗红军,这个情谊,我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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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红军讲完了,他把手机放桌子一放说:“行了,咱不谈这个了,来,你瞅瞅,这小狗,真带劲呐,这是咱们自个儿培育的昆明犬,特别的通人气儿,这家伙,长大了,很了不起呢。”
  我和闻骗子心不在焉地陪着罗红军逗了会儿狗,又侃了一会儿茶,最后差不多到中午了,罗冰留我们吃饭,我推说手头还有事儿,需要去忙,这就找了个机会,跟罗红军和罗冰两人挥手说再见了。
  走时,罗红军让我这段时间,勤过来,他还要指点我形意拳上的东西。
  我答应了。
  出来了罗家,我和闻骗子着急忙慌地上了车。
  闻骗子一关上车门就说:“你手机跟帐号绑了吗?“
  我说:“没绑啊。“
  闻骗子:“哎呀,怎么不绑啊,这个,快点找个银行,看看那钱,到底进来没有。”
  闻骗子急,我也急呀。
  这几天,坐吃山空的,加一次油,就等于是抽了一次血,再这么下去,小团伙真要顶不住了。
  于是,启动车子,抓紧时间,一路直奔银行,飞驰而去。
  心情稍微有那么一丝的忐忑,虽然知道,会打钱过来。但五十个,究竟是多少?是真五十块钱,还是五百,亦或别的数目?
  到底是多少呢?
  车行疾速,眨眼进了市区,很快找到我要找的银行。
  我停好了车子,下来跟闻骗子一起凑到ATM那儿,然后插进去卡,输了密码,查询余额。
  我看到了……
  闻骗子也看到了。
  然后,我明显发现闻骗子哆嗦了。
  “五十,五十,居然真的是五十万呐!“
  “五十万!兄弟,我们发了!发了!”
  闻骗子死死掐了我的胳膊,眼珠子满满的全是激动。
  我让闻骗子摇着,可心里却并没有什么激动,兴奋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兴许,我骨子里不爱财?或许,我对钱没有那么迫切的需求?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是的,我淡定,非常淡定,我只是觉得,这五十万,仅仅是一堆流通的货币。
  可能,我说出这样的心里话,有些人会骂我装逼,玩清高。
  好吧,就算是装逼,我真的,也只认为,那仅仅是一堆流通货币而已!
  思忖间,闻骗子问我:“你拿三十万,我和小学一人十万。这钱,毕竟你出的力最大。”
  我摇了摇头说:“闻哥,就像一开始说的那样,这钱平分。这样,每人十五万,剩下的五万,放到公共帐户里,大家一起用。”
  闻骗子激动了一小会儿,他忽然生疑问:“你说,赵画家,他会不会反悔?”
  我一听这话,脑子里就浮现搁火雷子抄经的赵画家。
  “那个炉子,很值钱,你别卖便宜了……”
  这是赵画家原话,通过这句话,我知道,赵画家懂行,他知道这就是大明宣德炉!
  我果断说:“不会!艺术人生跟咱们不一样,咱们追求的老婆孩子热坑头,人家追求的山高云淡不胜寒,这两种人生,两种态度。他那边不会反悔。”
  闻骗子想了下又问:“那罗先生,他真会帮咱们卖炉子,他会不会,自已就这么收了?”
  我笑说:“你放心吧,罗先生也不是那样的人。还有这五十万……”我忖了忖说“闻哥呀,每人十五万,这个钱,搁京城可是连五环内的洗手间,咱都买不起呀。”
  我比划一下:“充其量,这么大,一个拉屎撒尿的地方,买来了,你还安不起好马桶,得用普通的。”
  闻骗子一下子就让现实给喀嚓了一下。然后他长叹口气喃喃说:“唉,我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给我妹在这个大大的城市,买一个房子啊?”
  我拍了拍闻骗子肩膀说:“别灰心,咱好好干,然后,等老罗真把那炉子出手了,等咱们,真好好干了几票大生意。钱,一定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
  闻骗子咬了咬牙:“行,兄弟!我听你的!”
  我知道闻骗子放不下的是什么。那就是他妹妹,那是他的希望,同时也是他们家的希望。
  所以,闻骗子会不顾一切,哪怕豁出命,也要让他妹,过上体面人的上等日子。
  大哥,这才是真正的中国式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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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到这里,明天再更。
  抱歉,让大家等急了。
  马上更
  我和闻骗子拿出卡,去银行排队,然后取出了四十五万的现金,接着我和骗子又分别给将十五万存到自个帐上。
  出了银行,开车回家。
  当我把十五万的现金,整齐码在坐沙发上发呆的小学面前时。
  他弱弱地问了句:“哥,这钱,是谁的?”
  我说:“小学,这是你的那份儿!”
  小学哭了,搂了钱,呜呜地哭……
  不要怪我的兄弟没出息,他只是曾经活的太苦,太憋屈,太缺钱了。
  而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他真的,已经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闻骗子这时笑了笑说:“行了,别哭了,来天热,哥请客,请你们吃西瓜。”
  我过去,刚拿了块西瓜,准备要吃,忽然手机响了。
  拿起来,没看号,直接接听。
  “喂,大恩人,最近忙什么呢?”
  卓一兰?
  我一听忙说:“一兰,你这是……”
  卓一兰说:“本来这次歇班儿要给你打电话来着,正好,我爸找你,我就顺手给你打了,那什么,我爸呢,要请你喝茶,你有空吗?”
  “你爸怎么想起请我喝茶了?”
  卓一兰:“谁知道呢,老头子可能觉得跟你谈得来呗。”
  我笑了下:“你做什么工作的,怎么一次上班这么久,然后又歇班。”
  卓一兰嘻嘻一笑说:“你猜?”
  我说:“我怎么猜得出来呀。”
  卓一兰想了想说:“好吧,我告诉你,我是一名空乘。”
  我一惊:“想不到呀,原来是传说中的空姐儿。”
  卓一兰不高兴了:“你才空姐呢,我们就是空乘。行了,两个小时后,XX茗茶庄203,我爸他要单独跟你谈一谈。”
  我奇怪:“怎么你不去吗?”
  卓一兰:“我是想去啊,可是我爸说了,不许我去,真不知这老头子又搞什么鬼。哎,改天吧我约你,我这两天正好放松一下,行了,回头我给你电话。”
  卓先生单独约我,他有什么样的目地呢?是关于他女儿?不像……
  这会儿,闻骗子正跟小学在一块儿说,他们怎么计算处理这笔钱。我就骗子说了一声,有人约我,然后换上那身行头,开门,下楼,上车走人。
  车到地方,发现这是个挺大的茶楼,但风水格局气场跟唐风没个比。这就是一个供人花钱消费喝茶的这么个地方。
  我停好了车,进去,马上有个穿了旗袍的妹子迎上来,脱口说了一句203,然后在妹子的带领下,去了二楼,找到房间,轻敲门,里面传出了一个声音。
  “请进,请进!”
  进到房间里面一看,卓先生穿了一件商务半袖衬衫,正坐在一张桌子后边,摆弄茶道的东西呢。
  见我来了,卓先生热情招呼我坐下,然后说:“来来,上次,时间太匆忙,一直没跟你聊什么。对了,小范呐,你喜欢喝什么茶?”
  我看了眼他手里拿的盖碗,我说:“就这个吧,我对这东西没什么挑的。”
  卓先生哈哈:“性情中人呐,随和,随和好。这个,手工乌龙,陈了两年,又焙了次火,味道很不一样的。”
  卓先生这就摆弄东西,沏了道茶,送到了我面前。
  我接了杯子,小品了一口。
  还行,挺好喝的。
  接下来,又喝了三四道,卓先生面色忽然一囧,然后他说:“那个,不好意思,小范,我去下洗手间。”
  我望着匆匆而走的卓先生,心中微感不解之余,我再看他那微弓的腰身,还有他故意别扭夹起的两条腿,我明白了,敢情这卓先生他病还没好,并且好像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大发了。
  上次,我给他开的那人调理的药粥方子,显的很是匆忙。因为,毕竟没有好好利用医家望闻问切的手段,好好诊治一番。
  现在,我猜这个卓先生,他的前列腺,好像是有问题了。
  前列腺这个东西,是男人不得不说的一个痛啊。
  这个,女人不懂,只有男人懂。
  前列腺好了,夫妻生活,正常排泄才能顺畅,不然的话,我听说过那股子滋味,简直是痛不欲生啊。
  很快,卓先生一脸尴尬地回来了。
  “不好意思小范,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卓先生显的很局促地坐了下来。
  我微微笑了笑……
  “来,喝茶,喝茶。“
  卓先生热情给我倒茶,然后……
  就没什么然后了。
  他好像有话要对我说,但一时半会儿,又不好意思开那个口。
  场面,就这么冷着。
  五分钟后,卓先生又去了一次洗手间。
  而当他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切入的方法。
  “卓叔叔啊,你说现在这男人其实也挺不容易。你说吧,现在互联网,街上,公交车里,路边,这个诱惑,太多了。你我都是男人,虽然我叫你一声叔叔,但我这么说,是不把你当外人。你说是吧。“
  卓先生:“哎哟,小范,你这真是说到点子上了。男人苦哇!苦就在,有些东西,它不随你心意走,咱们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俗人,你说,面对那种诱惑,那个……就算是心里不想,可身体上也是吃不消啊。”
  我微笑着看卓先生:“是啊,比如这前列腺……”
  卓先生一愣。
  然后,我看到他端起的那个盖碗边流出的水,居然分叉了。
  我啧啧说:“分叉喽!”
  卓先生苦笑,末了他放下盖碗,仰天长叹口气说:“五年喽,五年!这五年来,我没太敢跟一兰她妈妈讲,就一直,这么痛苦,痛苦着……”
  我微微惊了一下说:“卓先生,看你不像是现在那些喜欢上网找片子看的人,你这病……”,
  卓先生摇头苦笑说:“小范呐,我不瞒你,真的不瞒你。这病的病根,的确是因为女人,具体说起来,还要说是五年前,我去珠海跟那边的一客户谈生意……”
  卓先生告诉我,五年前他到珠海去了后。当地客户安排的非常到位,到位到了什么程度,就是找了许多很漂亮的女孩子来一起陪唱歌,陪喝酒,吃饭。
  卓先生这个人作风非常正派,并且很爱他的妻子。
  他没有动心,但偏偏那晚他喝了当地人搁草药泡的一种壮阳酒!
  这一下,卓先生受不了了。但他是意志坚定之人,还是没有动心。
  那晚,珠海的客户很能喝,劝了不少的酒。
  卓先生喝的大醉,回到酒店,上床就睡了。
  可醒来后,他发现,被窝里钻进来一个没穿衣服的年轻女孩儿。
  卓先生的意志,再一次接受了无比强大的考验!
  他在挣扎,动摇,一方面是身体的需求,另一方面是他的家庭,他的妻子,可爱的女儿。
  他……
  我不得不服啊!
  卓先生忍住了,去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后,他穿上衣服,又开了另外一个房间独自去睡。
  但自打那一晚后,卓先生的前列腺,就出问题了。
  然后,他被折磨了五年!
  这五年来,他去过外地,包括上海等地的无数男科医院,用过了各种法国,英国,德国,美国的先进前列腺治疗设备。
  可是好了几天后,病又复发了。
  为此,他扔了N多的钱……
  后来,又找老中医,吃汤药。结果,前列腺没见怎么样,倒是给他的胃,吃出毛病了。
  现在,他的胃,已经到了怕中药的地步。闻着还行,只要一喝,进到嘴里,立马呕!
  中药不行,那就使药条用灸法,外加扎针。
  的确见了一段时间效果,但后来,一样复发,并且由于操作不当,他肚皮上都给灸出大水泡了。
  卓一兰的母亲,又正值中年,正是对夫妻生活渴望的时候。
  现在,一次次的力不从心,让卓先生感觉上床简直是在上刑一样。
  我听卓先生讲过了他的痛苦病史,我对他说:“卓先生,恕我直言,我一个没有挂牌,没有诊所,没有行医资格证书的三无人员,你是怎么相信我,并决定找我讲这些的呢?”
  卓先生笑了:“小范呐,你还是有名气的,后海XX茶馆的钟老板是我多年朋友,我喝的茶,都是他亲手制的。就前几天,我去他那里喝茶,聊到他夫人病情,我听说他夫人让一个年轻大夫用一种古怪的针术给医好了。”
  “我好奇,打听之余,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又问他拿过手机号,结果,从一兰那里证实,你就是,治好他夫人病的那个小道医!”
  我挑了下眉:“卓先生你知道,道医?”
  卓先生微笑说:“当然知道,只是道医神龙见尾不见首。想要找时,纵使千金也难求,而若要他找你时,你又会发现,他其实,就在身边。”
  我笑了笑,心中却在说,因果呀因果。这个东西,果然是妙不可言。
  “小范,我打算,让你给我医治这个病。但是,我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一是没办法再吃中药了,我只要一喝到肚子里,胃立马起反应,然后就是呕吐。二来针术和艾灸我也不想用了。你……能不能提供一个,不吃药,不扎针,不用艾灸,并且还比较简单能马上见效的法子?”
  我听了,在心中苦笑。
  这也是我,若换了诊所的老中医,估计得抬屁股走人了。
  不吃药,不行针,不艾灸,这!你干脆找大仙看去得了。
  我思忖……
  卓先生见我思忖,他急忙说:“钱方面好办,我之前那么多钱都花了,你这个放心,小范,只要你能治好,钱绝对没问题。”
  我摆了下手,我说:“卓先生,先不谈钱。我问你几个问题,一呢,你中药味儿能闻不?二呢,你皮肤对中药过敏吗?”
  卓先生想了下说:“闻中药气味,这个可以接受,我觉得没问题。至于过敏,我想不会,那么多药,喝都喝了,碰也碰了也没见过有什么过敏症状。”
  我说:“好,我先给你做个诊断,再说。”
  接下来,我观了个苔相,舌淡红,苔白腻,。
  再联系卓先生的病史,又问了他目前夫妻生活的频率,当得知,一兰母亲很需要时,我明白了一切。
  阳虚,生寒,且还有一丝的淤症。
  辨过了症,我心中有了数儿,然后我对卓先生说:“你放心,这个病,包在我的身上,另外,最近一段时间,你可以说你的身体不舒服,尽量避免行房。”
  卓先生搓了搓手说:“这个,我尽量吧。对了,要不,你能跟她谈一谈吗?”
  我一怔。
  卓先生说:“不仅我爱人,我女儿现在好像,也有点不太对劲!”
  我抬头看了卓先生一眼问:“一兰她怎么了?”
  卓先生忖了忖说:“说不好,就是你说这女孩子,做瑜伽什么的,倒也无可厚非。可是她一边坐,还一边拜,并且在家里还点香,放了不知名的佛像,我总是感觉,这个有问题。知道你是小道医,懂的应该比我多,就想着让你抽空也一起给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
  卓一兰同学可不要跟范叔叔一样,搞什么神女,对了,她这不是神女,该是神汉了。
  于是我小心问:“一兰她点的是什么香?”
  卓先生:“就是普通的藏香,对了,她说这是什么瑜伽的古仪式,是一种精神和身体上的信仰。”
  我微忖……
  现在这个时代,人类普遍缺乏信仰,于是一些邪魔歪道,就又活起来了。
  各路大仙,妖魔鬼怪,层出不穷。
  因此,很多人就上了当。到时,不仅身体变垮,精神也容易受到损害。更重要的是,女孩儿,很容易因此而失身……
  我又问卓先生:“一兰她有没有参加什么小团体,组织?”
  卓先生说:“有啊,有一个瑜伽团体,叫什么……成天挂嘴边说来着。对了,叫阿育灵魂唤醒联盟。”
  我心里有数儿了。
  在手机上,把这个什么阿育灵魂唤醒联盟的名头,记了下来。
  接着我对卓先生说:“这样,你先回家,我呢,需要给你做一些药。药做出来后,我第一时间给你电话,然后再告诉你详细的治疗解决方法。”
  卓先生:“药?是吃的中药吗?”
  我摇了摇头说:“你脾胃让中药给伤到了,现在基本上不能再服用任何的药物。所以,这次我不给你吃的药。至于是什么药,到时你就明白了。”
  卓先生欣然接受,并一再表示,如果我能给他治好病,他会怎样,怎样。
  这些话,我没太往心里听。
  我一边沏茶,一边在暗中琢磨‘阿育精神唤醒联盟’‘住在寺庙里的杜大师’‘一只耳’‘罗冰在院子里做的瑜伽朝拜动作’。这几个线索点之间的关系。
  直觉是个很微妙东西。
  当几个线索点都联系到了一起后,我感觉,它们不是独立的个体,它们是某个人,某个组织,某个东西,通过不同的方式发动的。
  不得不说,这是个赚钱的绝妙点子。
  以养生,健身为切入点,搞微妙的宗教崇拜,再借机会,大肆收取别人的钱财。
  这个法子,成功规避了法律上的条文。
  高!
  绝对高明的发财妙计。
  正常人对待这种事情的思维逻辑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管那么多闲事儿干什么,好好整明白你自个儿就行了。
  我没读过什么书,但我认为,这是一种高度没有社会责任感的表现。
  好吧,我不强求别人。但我自个儿,真该做点什么了。
  从哪里开始呢?
  了解!
  老师就告诉过我,无论你质疑一个存在,还是想打败一个东西,或某个人,都要建立在充份了解的基础上才能进行。
  一定要深入,学习,了解。然后当你将他们会的,懂的,用的掌握的比他们还熟练时,你才具备令对手为之胆寒的力量。
  盲目,跟从,头脑发热,只会把自已推入一个尴尬的境地。
  总结下来,想打败敌人,先要弯下腰,虚心地跟敌人学习!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跟卓先生又扯了一会茶道。
  不得不说,卓先生在茶道上的造诣让我叹为观止。
  我知道了,抹茶不是日本人的东西,它是中国的,最早唐宋时期的吃茶,就是现在日本的抹茶。
  古老的茶道艺术,虽然复杂,但其实是在复杂的过程中,让人养成谦卑,谨慎,细心,感悟……等等一系列,一个优秀人所应俱备的品格。
  这都是中国人的东西。
  本应该让中国人把它们玩的更好,但现在,世间又有几人,真正懂得中国古老的茶之道呢?
  卓先生,晚辈受教了!
  从茶楼里出来。
  当我走向我借来的陆虎车时,卓先生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
  我马上解释:“这是我助手的车子,我只不过借来代步用用。”、
  卓先生微笑,点头,赞许说:“很不错,年轻人中,很少见到你这样老成,持重,谦虚的人了。小伙子,不愧道医出身呐,这份对心境,物质的拿捏火候,很多中年人都比不上你。”
  我笑说:“卓先生夸奖了,我其实没什么特别,只是做什么事情,喜欢先思考,然后节奏上慢了一些。”
  卓先生:“慢好,慢一点好,不要像现在有些年轻人,老是想一口吃个胖子,根基不稳,很容易出麻烦。”
  跟卓先生挥手说了再见,又互相留下了手机号码,我们就各自开了自家的车,离开了茶楼。
  回去路上,等红灯的时候,我给闻骗子打了个电话。
  “在哪儿呢?”
  闻骗子说:“刚跟小学上银行给他家里转了一笔钱,这会儿正帮他挑手机呢。”
  我说:“说个准确位置,我一会儿接你去。”
  闻骗子回了个地址。
  我开了导航,看了下方向,直奔骗子去了。
  到了一家电子城,刚停了车,闻骗子就拉了小学过来。
  俩人上车,就跟我显摆他们刚买的大华为。
  我对手机没什么十分强烈喜好,感觉好用就行了。目前这部偶然得到的4S,用的还算很贴心,所以,我就不跟他们比拼喽。
  “这瞧你的模样儿,是又接到活儿了?”闻骗子凑上来好奇问。
  我说:“可不是嘛,走,咱先去王大夫那儿找药。回家,我给你们展示一下制药的手段。”
  “齐嘞!”
  驱车直奔王大夫的诊所。
  到地方,都已经是傍晚了。
  下车我抬头一看,果然如姬青所说,这王大夫在挂羊头卖狗肉,诊所门脸标的是书画社。可是在牌匾下方经营项目上,只用小字标了一行,代售山产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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