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病-揭露中国最为隐秘的道医职业

  我听了饶有趣味地坐在原地想了一会儿,随之我对玉先生说:“这一题出的妙,你说了,那里原本有一个神像,神像头上顶了一块石,那石受到月光照射,就会引发地魂的共振,转尔,让人进入到那种奇妙的胎宫状态。”
  “现在,有人着了这个道儿。那么,接下来,咱看看那块石,它的本质是一个什么原理。这个原理,离不开光,但那个光,是哪里来的?对,它是月光。月光又是如何形成?”
  玉先生笑说:“你说呢。”
  我笑了:“我没上过学,一样知道,月光反射的是太阳光,当然,不仅单纯的太阳光,还有很多是遥远星体的光。”
  玉先生:“那你应该明白怎么来救了吧。”
  我答:“明白,是明白,但关键,还有一个重要问题,那块石头呢,它在哪儿?”
  玉先生微笑不语。
  我说:“好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玉先生:“你先休息一下,顺便,帮我一起,把这块大鼎碎片上的文字拓下来。那上面,有充足的淡水,还有食物。我想他们不会走,而是选择在那里等。”
  我说:“好!我们开始吧。”
  接下来的活相对来说,就比较简单了。
  玉先生早已经准备好了,拓印的材料。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一个铝合金折叠梯,爬到高处,然后将碎片上的文字,图案,毫无保留,一块块地拓下来。
  工作很单调。
  期间,我就跟玉先生聊天解闷。
  这个过程中,我了解到了,八十年代初,气功师的源头是怎么回事儿了。
  真正源头,要追到五六十年代,那个时候,国内深挖洞,广积粮,大干生产做备战。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解放军,还有劳动人民,挖了很多,很多,很深的洞。然后,就亲眼见到了一场匪夷所思的东西和装置。
  那些东西,完全颠覆了人们对科学的认知。
  当然,由于事发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所以,没有人把这些太当回事儿。那个时候,某种强大的信仰,已经盖过了世间的一切。
  但有些人不这么认为,于是他们就在八十年代初,发动了一场名义为人体科学研究,实则想借以掌握更多力量的行动。
  一些孩子,一些具备奇怪力量的怪人,骗子,神棍都被找了出来。
  这里面,的确有些人掌握了一些匪夷所思的力量。但伴随研究,官方们发现,这种力量,并不是拥有者和研究者能控制的。
  也就是说,它非常的不稳定。
  时有,时无。时灵,时不灵。
  于是,官方决定放弃这一无意义的研究,并对外宣布,这根本就是一个假象。
  玉先生的老师,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玉先生说了,他的老师,的确有一些非常独特,且强大的精神力量。但同很多人一样,也是处于一种,时灵,时不灵的状态。就是说,非常不容易掌控。
  往往人们让他显示力量的时候,他使不出来。但偶尔,在家独居的时候,他发现,力量又回来了。
  这是让人非常抓狂的一件事。
  因为,虽然你有,但是,你没办法,随时随地向外界证明,这的确是那种力量!
  很多人就此选择了沉默,当这是一种特殊经历,然后,就此销声匿迹,默默回归普通人的行列。也有的人,虽然没有了力量,却仍旧以大师,仙人,特异功能者自居,并以此招摇撞骗。另外一小撮人,也就是玉先生师父那样的人。他们引起了国外一些人的关注,然后,那些人愿意出一笔钱,并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
  相应的代价,就是,他们要做实验者,参与,资助者做的林林种种的实验。
  就这样,玉先生的师父,去了国外。
  而玉先生,他原本是一个道士。他名义上拜的那人为师,实则,想让那人入道。而入道,就要选择低调,选择过一种,别人不知道你是道士,只有你自已知道,你是道士的生活。
  结果,玉先生没能说服他的‘师父’。然后,那人去了国外。并且,还将国内,香港,东南亚的一大摊子信仰者丢给了玉先生。
  玉先生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不太想管。于是,他就回问,他的真正师父,一位在崆峒某个道观内静修的道长。
  道长给出的解答是,既然如此,那就如此罢。
  玉先生,把这个因果扛下来了。
  他带领他的团队,以我熟知的冒牌大庸医的手段,在东南亚闯荡几十年。
  他根基深厚,关系复杂,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黑道,商人,等等但凡有头有脸的人,都要给足仙道会的面子。
  而随着仙道会的基业越来越稳定,玉先生也看到了一种危机。
  这种危机如果不解决,那么,不仅整个仙道会将要毁掉,还可能要毁掉的是这一脉传到东南亚的正统华夏文化。
  最后,玉先生说,他感受到将会出现一个接班人,是因为,他打坐时,感知到了我的存在。
  可他并不知道我的姓名,长相,年龄。
  他只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将会过来执掌仙道会,并给这个会,注入一股全新的,年青的生命和活力。
  我听到这儿,忽然笑了下,我问玉先生:“那如果,我不出现呢?”
  玉先生回答很干脆。
  “不会!就好像,明天太阳一样会升起一样,有些事,是天道循环的法则定下来的。我相信我看到的那一念,然后,我按照那一念的指引,我做了。这,就是结果。”
  他无比坚定地看着我说下了这番话。
  对此,我没有因掌管了一个如此大的摊子而感觉重任在身,又或是,欣喜若狂。
  一切,很自然。
  有如,我呼吸的空气一样,自然就呼吸了。
  但,那空气,却是这世上,最最重要的东西。
  整个拓印的工程,进展的非常顺利。搞定后,我们收拾东西,打算离开这里。临走时,玉先生跟我说,以后一定要找个时间,找几个可靠人过来,把这里,完全封死!
  是的,颠覆教科书,颠覆历史学,考古学没有什么意义。起码,对老百姓来说,不存在任何的意义。生活,仍旧得继续,工作,该怎么做,还是得怎么做。并且,不仅无意义,反而会给神棍,大仙儿们,制造出更多的理由和借口,并以此来招摇撞骗。
  这世界的历史,真实的历史分两种。
  一种是有益于社会发展的得到过修饰的历史。另一种是,不顾及社会的,赤果果的真相。
  但不管哪一种。
  这对我和玉先生来讲,都不重要了。
  收拾好东西,等一张张的拓片完全干透,接下来封装好,背上行囊,我和玉先生拿着两个没有用过的手电,打亮了后,一步步,沿来时的路往外走去。
  走到来时,那个被石头封堵的十字路口时,玉先生将一背包与仙道会有关的文件交到我手中。然后他说:“我就不跟你上去了,我走另外一条路。”
  我拿手电晃了一下说:“这里,好像没什么路了。”
  玉先生微笑:“你来的时候,不也是被石头封死了前路嘛,但后来,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我恍然。
  玉先生接着说:“我出去后,如果有事情,我可能会通过我的方式,联系上你。另外,小钰那边,你就说,爸爸在她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等着她。她要想见我,就去吧。”
  我说:“明白。”
  就这么互相道别,玉先生开始朝着一个方向搬石头,我继续沿来时的路往回走。
  走过楼梯,上到来时的那个走廊时,我忽似想起什么般,拿过玉先生给我的背包,打开看了一下。
  果然。
  那里面除了一叠相应的文件外,还有一块,用亚麻布包好的,仿佛煤块一样,表面晶莹的石头。
  这块就是,那个女神像脑门子上的石头了。
  我笑了笑,随之,转身,奔来时的那个房间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
  突然,我听到一个屋里有说话声音,就转了过去,打开门一看。
  屋子里点了蜡烛,曾老爷子正同蒋先生在一起交谈着什么,我开门的时候,给这两人吓了一大跳。
  曾老爷子看了看我,然后说:“将近两天时间,你找到他了吗?”
  我说:“找到了。”
  曾老爷子点了点头。
  我笑了下,又对蒋先生说:“现在,我们该出去了,出去,给你的弟弟治病。”
  随后,发生的事没什么特别的悬念。
  我们正常一步步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后,趁着太阳没有落山,我拿着那块黑石头,闭上眼睛,并将它,置放在了蒋先生弟弟的头顶上方。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当时闭着眼,但只感觉眼皮好像让强光给刺了一下。
  我没动,而是任由太阳光射在那石头上。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光线偏离了原有的位置后,我睁开了眼。
  蒋先生的弟弟,仍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蒋先生,曾老爷子在远处,用不解的目光打量我。
  我眨了眨眼,接着,蹲下身,去拿那个石头。没别想,指尖刚触到石头表面,这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石,竟如沙子一般碎掉了。
  随之,我见蒋先生弟弟,慢慢,虚弱地,睁开了他的眼睛。
  他终于醒了。
  蒋先生的弟弟,蒋国峰大叔,在经历长达半年之久的昏睡后,终于在这个堆积了无数鸟粪的南海无名小岛上苏醒了。
  说实话,我很兴奋。
  那种兴奋,是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就是真真的,打从心里边替蒋国峰先生高兴。他终于醒了,并且再次拥有了生命。
  但蒋国峰仍旧很虚弱,他徐徐张开眼,看了看我,张口要说什么,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啊啊的含糊叫声儿。
  蒋国峰身体内的脏器,肌肉,等等一切。它们沉睡的时间太久了,以致现在尚处于刚苏醒的恢复期,脏器,生理功能,肌肉功能全部都要慢慢来,才能完全康复正常。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蒋国雄激动万分地扑上前去,蹲在弟弟身边,拉着他的手,大声地呼喊。
  但他弟弟,现在还是没办法说话,只是啊啊地喊着什么。
  我这时,走上去,拍了下蒋国雄肩膀说:“不要让他太激动,他现在的情绪,需要稳定。稳定过后,身体恢复,生理功能正常,一切正常好转。”
  蒋国雄:“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那我们马上下山去吧。”
  我说:“好的,这就走!”
  起身时,我看了眼曾老爷子,发现他肩上的伤很重了。并且,由于没有进行必要的消毒处理,他肩膀的伤口,有一部份已经发炎红肿。但老爷子熟知草药,一路走来时,他搁道边采了些药,自个儿嚼碎了,敷贴到伤口周围,全当解燃眉之急吧。
  但不管怎么,我们不能在山上耽搁了,这眼瞅太阳西斜,估计今天晚上,到不了海滩了。如果在林子里过夜……
  情况不容乐观。
  当下,我和蒋先生抬起了担架,曾老爷子,独臂拿了一个尼泊尔弯刀在前开路。就这么,大伙沿来时的路,小心,一步步的往回走。
  回去的路,多么艰辛,自然是不在话下。
  走了两个多小时,天色已渐黑。
  但距离海滩归去的路,仍旧极遥远。
  蒋国雄看了眼他弟弟的情况,又拿我打的一个椰子凑到他弟嘴边,给喂了几口椰汁后,他忧心仲仲地说:“范先生,你看,这接下来,我们可怎么走啊,弟弟的情况不好,而且,曾爷……”
  我扭头看了眼曾老爷子,忽然发现他面色很红,并且,还一个劲地喘粗气,呼吸,心跳什么的,都非常剧烈。
  我心感不对,就绕过去,伸手在老爷子脑门试了一把。
  哎哟,这个烫啊,这是发高烧了。
  曾老爷子不是感冒,而是伤口感染,发炎所引发的高烧。眼下,如果有药,倒也罢了,可这地方,放眼四周哪里有退烧的药呢。
  蒋国雄这时说:“范先生,看这天,越来越黑了,不行,我们坐下歇一会儿吧。”
  我说:“先别歇了,前面不远,就是热泉,那个地方,没什么野生动物。我们还是在那儿休息吧。这里,到处都是野生动物,到时晚上休息时,别再生出其它的事儿来。”
  蒋国雄想想也是,就跟我一起,攒了劲,继续奔前行。
  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恐怖的热泉集中地。
  此时,空气中仍旧是大雾弥漫,视野非常的不开阔。
  我和蒋国雄将他弟弟放下,拿过曾爷手里的刀,四下看了一圈儿,结果发现,那个让我干掉的日本弓手的尸体没了。
  哪儿去了?让什么东西给叨走了?不太可能!我扫了一眼,忽然看到地面,好像有一圈凑乱的脚印儿。接着,正打算凑近,打量个清楚时。
  突然,蒋国雄喊我一声:“范先生,你看,那雾里边有光,是不是有什么人呐。”
  我顺着蒋国雄手指方向一看。
  你别说,那朦胧的雾气里,果然闪现了几道明晃晃的手电光柱。
  看到这光柱,我没紧张。
  倒是蒋先生紧张不已,一个劲地说:“是谁呀,会不会是坏人。”
  与此同时,曾老爷子,也把他杀人的小手枪掏了出来,眯眼,盯着雾气深处,等待对方出现。
  一秒,两秒。
  伴随手电光柱越来越晃眼,终于,有人从雾气中走出来了。
  “来人是谁,报上姓名!”
  曾老爷子一声厉吼。
  “是我!”一个冷冷声音响在耳畔。
  我听到这动静,冷不丁,一下子就打了个激灵。
  这是个女人啊!
  女人!
  我可好久没有见过像样儿的女人了,我这眼睛,很需要,很需要!
  于是,我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用颤抖的声音问:“你是哪一位,我怎么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方便,留个电话吗?”
  “范剑仁,果然流氓本质!得道了,还这德性。我是蓝雪娥!怎么,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啊……
  蓝特务,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惊讶之余,跟在蓝特务身后的几个人陆陆续续地也出现了。
  咦!
  待我看清楚来人后,我又小惊了一下。
  蓝特务身后,有两女两男。
  两个女的,我全都认识,她们就是薇薇安和小柔。另外一个男的……
  很年轻,模样儿跟我一样,走的是镇宅路线。但这仅是外表,他的两眼,神态,举手投足间的仪表,足以证明,他也是一位得道者。
  至于,他身边那位,那人长的很瘦,穿的很朴素。样子极是冷傲。不过,借了手电光,我打量,我怎么发现,那人长的,有点像小仙女儿呢?
  这两人是……
  正疑惑呢。
  小柔走过来了。到了我面前,一抱拳说:“拜见仙道会,新的大把头!”
  我一怔,忙回礼。
  接下来,两个男的也过来,年轻那人,也笑了笑,抱拳说:“见过仙道会大把头。”
  我笑着回礼:“不敢当,敢问您是。”
  “免贵姓季!”
  “哦,季先生。那这位……”
  季先生一笑,淡然说:“这位就是我的二叔。”
  我肃然起敬:“哦,那这位就是季大先生了。”
  对方哈哈一笑说:“好,好!这季大先生,说的好哇。行了。小范呐,多了话不说!走,咱们往回走吧!”
  这都见过了礼。
  随之,众人帮助去抬担架。
  与此同时,季大先生,也就是二叔,他看了一眼曾老爷子,又看了看他肩膀上的箭伤说:“你师父托我们过来,给你捎一句话。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呢,你师父那边,也不想继续追究你的问题。但只希望你能在有生之年,做一件事。”
  曾老爷子耷拉个脑袋,不无伤感地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尽力完成。”
  二叔说:“去内地,投资建一个中医学院。”
  曾老爷子眼睛一亮,随之抬头说:“好好!这个,我一定能办到,一定能。”
  二叔笑过,转身,在前,给我们带路。
  我和季先生一起抬着担架,往前走。
  途中,季先生说:“年初时候,听说国内出了你这样一个人,很优秀。比我当年强。我当时就好奇,有心想要回国来,跟你一起干。但二叔说了,我之前的路,走的就是太顺了,所以,后边受了一些不该受的苦。”
  “因此,二叔的意思,不插手,看你自已能折腾出什么来。”
  我笑了下说:“那季先生你觉得我……”
  对方:“你很独特,非常,非常的独特,另外,你身上有一种气质,那种淡淡的……说不上来,有点脱尘的味道。”
  我笑说:“别抬举我了,也是俗人一个。对了,你是季达仙的哥哥吧。”
  对方笑了:“对,我是她的哥哥,我叫季柏达。”
  我赞了一句:“好名字。小仙,她好吗?”
  季柏达:“她很好,在香港等你呢,这次,原本是要跟着一起来的,但……”
  这时,季柏达看了眼他二叔。
  我会意。
  季柏达继续:“小仙,性情很古怪,并且有时候爆烈,她需要你身上的这个气质来熏染,并且,不是一时,而是……”
  季柏达没往下说,而是提醒我:“注意了,这地方很滑,很容易掉到热泉里的。”
  虽然没说,我也知道他的用意。
  二叔就是小仙女的父亲,他们属于另外一个阵营。当然,也是一个道医阵营。只是他们行道的方式,跟我略有不同。
  我这是,仙道会。
  他们,有他们的规矩和行事手段。
  这次他们到岛上来迎我,其实目地也很简单,算是跟我打个招呼吧。毕竟,大家现在都是平起平坐的人了,见过面后,接了彼此身上的气,以后江湖上遇见,做起事来,自然心照不宣。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把一个大大的,存在于这个世上的道医体系,完整呈现给我,让我有一个充份的认识。
  思忖间,季柏达又说话了:“范老弟,二叔说了,这些人当中,就属于你的出身最正宗,你老师……”
  我想了下说:“我老师,他好吗?”
  没容对方回答,二叔插话说:“他老人家很好,现在,正跟你认识的两个人,一起在秦岭一带隐居呢。”
  我长松口气。
  我认识的两个人,自然就是冯教授和歪脖大仙儿了。
  老师跟他们在一起,那自然是很好,很好的。
  这时,二叔又说了。
  “小范啊,一会儿我们的船,要去大马,到了那里后,你上岸,我有些事,想要跟你好好聊一聊。”
  我心中一动,随之说:“好啊,我非常愿意同你长谈一次。”
  二叔听了,他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未置可否地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渔船。
  十五分钟后,一行数人,陆续就上了船。
  我被安排到一个舱室休息。
  曾老爷子和蒋国峰先生也得到了很好的照顾,随后,大船开动,我们直奔马来西亚的方向去了。
  在舒服的舱室内,我先是用了一顿可口的晚餐,吃着人间烟火的东西,吃饱喝足了才又去冲了个奢侈的热水澡,又换了身衣服,末了这才上床睡觉。
  差不多是凌晨,两时许出发的。
  我睡下时是凌晨四时了,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十时,睁的眼。
  起床后,去餐厅用了顿早饭。接下来,二叔告诉我,他给我送到大马,他们就不接手了。接下来的事,我需要自已来办。
  我明白。
  毕竟,他是另一只道医力量,我是仙道会的力量。
  虽说,同属道医吧,但使的劲不同,除非大事,要事,否则平时,还是少接触为好。
  到了大马一个港口下船后,蒋先生意思是我去他在大马的家中。
  我委拒了,从他那儿,拿了一点零钱,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给香港的程师父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三声,通了。
  程师父:“喂,哪位呀。”
  我淡淡:“是我,我从岛上出来了。”
  程师父一愣,随之:“哦,范,哎呀,不对不对,玉先生!”
  我笑了……
  是的,上一个玉先生消失,这一个新的玉先生,又重新出现了。
  我说:“我在大马,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扭头问了一句守在我身边的一个渔船上的船员。
  船员是华人,会讲国语,于是他告诉了我这个地方的名字,我讲给了程师父。
  程师父说:“这样,玉先生,一会儿,大马那边会派人,把你在大马的一些东西交给你。“
  我说:“好。”
  程师父:“那就这样。”
  我说:“好,就这样。”
  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电话亭边,安静地等待。随之,我看到二叔,还有季柏达先生从我面前走过,我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就这样,我等了半个小时后,我看到有两个中年人出现了。
  他们是普通的华人面孔。
  看到我后,两人先是一惊,随之快步跑过来,当我的面,抱拳说:“见过玉先生。”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程师父,还有仙道会中的元老,把所有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只要我从那个岛出来,我就是玉先生。
  “玉先生,这里面有之前给您准备好的护照,你可以用它在马来西亚居住。另外,这里是您在马来西亚一间公寓的钥匙。还有这个,这是你的车钥匙,这里,是几天前,以您名头开的信用卡,相关的信息,都在信封的备注纸上写明了。”
  我接过这些东西,扫了一眼说:“多谢你们。”
  “玉先生客气,这里是一部手机,上面存了我们的电话,在马来西亚有什么事,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打电话。“
  我接过一个水果手机,打开看了一眼后,抬头说:“好的。“
  “那玉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先回去了。“
  我微笑着跟两人道别。
  等到这两天走后,我独自一人走出码头,然后,沿街走了一会儿后,伸手叫了一辆计程车。接下来,我一阵比划,示意让他给我找家像样的酒店。
  司机搞明白我的意思后,开车载我去了一家很不错的大酒店。
  我过去,在大堂办了入住,然后来到酒店的房间,进去,坐下,开始思考接下来,我要做的事,走的路。
  我想了很久。
  期间,吃了一点午饭。
  然后,又继续想。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傍晚黄昏的时候。
  我终于想明白了。
  而就在我想明白了几分钟之后,我房间的电话响了,我接起,里面有一个人操着很生硬的普通话跟我说,楼下大堂有个客人想要见我。
  我知道是谁。
  当下,撂了电话,从楼上下到一楼,来到了大堂 。
  远远我就看到二叔,正独自一人,站在大堂门口处朝我微笑。
  我跟他笑了一下。
  接着二叔说:“吃晚饭了吗?”
  我说:“还没有呢。”
  二叔:“这里华人区,有家很不错的台湾牛肉面,我们去试一下吧。”
  我说:“好啊。”
  于是,我们走出了酒店。
  二叔没有开车,而是在门口叫的计程车。随后,我们俩人,一起,七拐八拐,绕到了华人区,找到了那家面馆。
  进去,找了位子,坐下后,点了牛肉面,还有几样小菜。
  没客气,面上来了后,我和二叔跟老朋友般,没什么礼让,就是一通狠吃。
  吃饱喝足了。
  二叔看着我说:“小范呐,想好下一步怎么走了吗?”
  我笑了下说:“想好了,我呢,得先回香港,然后,办一些事。接下来,要回京城,我的朋友,兄弟,姐妹们,都在那里呢。对了,我在京城投资跟人一起,开了一家串儿店。你有空儿,过去一起撸串子啊。”
  二叔笑了。
  “好吃吗?”
  我砸吧下嘴:“听说很好吃。”
  二叔又笑了,接着他说:“知道回去香港,会见到谁吗?”
  我说:“知道,吴老爷子!他盯我很久了,他对我,有重任!不过,他与你们不同。所以,我觉得,必须跟他面谈一次,谈好了才行。”
  二叔点了下头:“嗯。这样最好。还有……”
  二叔看了看我说:“以后,打算怎么行医啊。”
  我笑了:“以后,我不打算行医了。“
  二叔忽然挑了下眉:“哦,为什么?”
  我对二叔说:“你,我!在医术上,在道上,现在已经很精通了。如果按道家的说法,我们只要入山,再修行,打坐,枯坐个一年半载,我们可能就会,脱离肉身的束缚,所谓证出本我。”
  “但那个不是仙,我也没想过成什么仙。因为,相对可能存在的仙人来说,这个五浊恶世,红尘万丈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无量功德修行之地。”
  “我现在有了仙道会,这么一个大大的基业。我的衣食住行,都不在有任何的问题了。我现在真正要面临的问题,是怎样做好一个幕后的管理者。所以,我要去学习。我要学习外语,多掌握几门语言。我要报名,去学习现代的工商企业管理,我要系统的学习计算机。我……”
  我张开手,挥了一下,然后又郑重对二叔说:‘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就学习当下这个时代的主流科学技术。我要了解这个世界,了解这个时代,然后把我的所学,跟这个时代牢牢结合在一起。”
  “再然后,我会把这些东西,传给仙道会的人,传给其它人,传给一切,我认为,可能承负这些的人。“
  “是的!季大先生,这就是我今后的打算!”
  二叔一直在动情地看着我。
  末了,他感慨万千,手扶桌子说:“我没有看错你,小范!真的,一点一点都没有看错你。真的!好了!我,现在就送给你一句话。”
  我郑重。
  二叔凝视我,一字一句说:“照顾好小仙,答应我,给她一辈子幸福!”
  事实上,我感觉二叔现在的表现,不太像是一个性情孤傲的得道者。他更像是一个……很普通的父亲。因为,这话听起来,让人感觉很肉麻,很不适应。
  他完全可以放点狠话的,比如,你小子敢辜负小仙,看我不弄死你丫的。又或者,要是小仙她哭了,我就找你的麻烦。诸如此类,很霸气,很高高在上,很牛X闪电的话。
  但他没有,他选择了一种,最不爷们儿,很肉麻的方式把他的意思表达出来了。
  这是为什么?
  不容我多问,二叔就道出了答案。
  他拿过放在手边的一个水杯,喝了口里面的温开水,然后抬头跟我说:“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讲吗?”
  我平静地注视他说:“请说。”
  二叔:“因为,你现在的思想,你的意识,你的大脑,你的……一些道家上的东西,在经历这红尘的历练和那些怨灵冤鬼的洗礼后,你已经站到了,与我一起,平坐的境地。甚至,在某些事上,你比我还要高一点。”
  我顿了下,复又说:“但为此我也付出了很多,此外,我的这种天命,让我失去了父母,家庭,失去了一个孩子应有的快乐。失去了,我的全部亲人。”
  二叔:“为什么不去找呢?以你现在的本事,你如果,想找你的亲生父母,你的亲人,你可以找到他们的。”
  我举杯,用白开水跟二叔切斯了一下我说:“不能找的。我的这种命格这种命运,注定是要有一缺的。人,不能太过于完美。如果,我找到了他们,极有可能,我将陷入另一番因果。而那个因果,将会使我,举步维艰。”
  “此外,我能感觉得到,他们没有我,其实过的更好,更开心!”
  我笑了一下。
  “现在,不是见他们的时候,等到了,我该回报生身之恩的那一刻,我会现身的。”
  二叔;’你知道他们是谁?“
  我笑了,点了下头,没说话。
  是的,我当然他们是谁了。我的亲生父母就是山下几十公里外一个村子里的人家。
  这个,请原谅开始的时候,我没交待过多。
  事实上,我知道他们是谁。而他们把我送给老师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们认为我是一个扫把星,一个克爷,克奶,克爸,克妈,刑克亲人的家伙。
  那个村子很小,很迷信。
  有人这样说了,他们就相信了。
  其实,我没让人把我给扔大山上给喂狼,我已经很开心了。
  但我丝毫没有怪罪我父母的意思,此外,他们现在生活的非常好。 并且,我在下山前,就已经知道,我好像有了一个弟弟外加一个妹妹。
  他们其乐融融,家庭和睦,非常开心。
  我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叨扰人家的正常生活呢。
  人就是这样,有一得,必有一失,人生,是无法完美的,必须得有缺憾。只有这样,人才能,一直的活下去。否则,人活在世上,也就没什么太大意义了。
  二叔这时看着我说:“能看明白这一点,你真的很难得。”
  我笑了:“也算不上难得,只是看明白了而已。当然,这个恩,必须得找时间来报。只不过,现在不行。因为,人……”
  我指了指脑袋:“人心的基本素质。我不能说他们不好,但如果,我空了两手回去,可能会让他们为难。而如果,我拿了很多东西和大笔的钱财回去。可能,我的亲戚们,会让我的生身父母更加的为难。”
  “你知道,这是中国农村,现在很不好的一种习惯。那种,小农意识下萌生的贪婪,其实,更加的可怕。”
  二叔点了下头:“没有底线,真的没有底线。你到,一些农村去,中原地区的,你看看那些农村,家庭式的化工作坊,你就明白了。他们放着土地不去耕种,而是加工各种各样的化工产品,最后,又将生产出来的废水,加压,打入深达数百米的地底……“
  “但另一方面,他们有的又很孝顺,很有美德……“
  我听到这儿,我笑了:“是的,人就是这样。这才是人性!善,与恶,并存的,人性。”
  这顿牛肉面吃的很舒服。
  快完事的时候,我主动掏钱出来给了帐,同时我问二叔,他怎么知道,我住在哪一家酒店。他是不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大本事。
  二叔笑了。
  他的回答是,早在我离开码头时,就安排好车在后面盯我了。
  我对此,表示非常理解。
  长谈过后,二叔跟我留了他的几个手机号。
  这几个号码,分别是欧洲,英国,法国,德国,巴西,美国等地方的,另外,还有国内的。他说了,他喜欢跟老婆一起,云游天下。所以,经常前往各个地方。不过,手机号都是固定的。
  如此一来,我有了这些号码,可以说,无论他去了哪里,我都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
  吃饱喝足,互留了联系方式,我跟二叔在这间面馆里告别。然后,各自拦了一辆车,返回所住酒店。
  回到酒店,我直接在大堂,让这里的人,帮忙订了,马航直飞香港的机票。
  回到房间,一晚上无事。
  早起时候,我接到二叔一个电话,二叔说,有人问他要我的电话了,问我,能不能给。
  我说,可以给。
  二叔说了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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