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还能租么,刚住一礼拜,昨晚帅房东就带哥们回家过夜了!!

  五
  
  
  当天晚上,房东把所有的人都赶走了,包括我在内。
  我住在宾馆房间里,跟宗师比邻而居。
  晚上我以为会伴着隔墙传来的咆哮声入眠,却没想到这里的夜晚静悄悄。
  开机之后,萝卜又打过一个电话,我竟然生平第一次一人独享了这个秘密,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周日的傍晚,房东给我发了个短信,说我可以回去住了。
  我想了想,走之前还是去敲开了隔壁间的房门。
  “叔叔”我对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的宗师说:“房东准我回去住了。”
  “好。”他点点头,迟疑了半晌,终于说:“照看他。”
  哎,您放心。我满口答应下来。
  连宗师这样强悍的人物在这件事情面前都一蹶不振,更何况纯朴敦厚的犀利公婆。
  所以我其实能理解姐夫,在自己痛苦和父母痛苦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每个人都会走到生命的尽头,你是选择先在所有人前头一了百了,还是选择死在所有人后头承担痛苦。
  道理是通的。
  转身走时,我对那位父亲笑了一下,向他展示了江湖上失传许久的“一笑泯恩仇”佳话。
  回到家,屋里窗明几净,房东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我回来,朝我点点头扯了下嘴角,说了句回来了。
  我换了鞋,站在旁边跟着看了会儿毫不感兴趣的足球新闻,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花了四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做好了两菜一汤。
  “你还没吃饭吧?我做了晚饭,一起吃吧。”我把菜端到客厅的时候,对他说。
  “谢谢。”他说,然后站起来去卫生间洗手。
  我摆好碗筷,自动地在沙发上坐好。
  他从卫生间走出来,径直来到茶几前,盘腿坐在了那方长毛的,灰白色的,块状纺织品上。
   “你吃这些菜不习惯吧?”我问。
  “挺好的。”他说。
  我的眼眶倏的一下红了,赶紧低头扒饭。
   他默默地吃完饭,仔细地擦干净嘴巴,才跟我说:“我机票改签好了。”
  噢,什么时候?我淡淡的问。
  后天。他说。我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是周三。
  苟富贵,勿相忘。我说。
  他没说话。
  我最近请假太多,可能不能去送你了。我说。
  没关系。他说。
  我也放下碗筷,坐的位置不好,蜷缩的胃不舒服,没吃多少。
  他在那局促了一会儿,我明白他是想走开但是又不好意思吃完拍拍屁股什么活也不干。我于是很贤惠的说,放着吧,我洗碗。
  我把碗筷收进厨房去洗,他礼节性地擦了擦桌子。
  我匆匆地洗好了碗,也不知道刷干净没有,就收了起来。
  从厨房出来,他居然还坐在客厅。看到我出来,便给我在沙发上让出了一片空间。
  我走过去,随手摁开了电视。
  什么也没看进去。
  好半晌,我听到他说:你继续住下去。
  哎。我爽朗地答应着。
  又看了一会儿。
  你去几年?我问。
  三年到五年。他说。
  登上你心目中的圣山了吗?我问。
  恩。他说。
  什么感觉?我问。
  累。他说。
  你妈妈在北京吗?我问。
  不在。他说。停了一会儿补充道:她来北京看过我。
  我点点头,由衷地夸道:你妈妈年轻时是个美女。
  他没说什么。
  我转头看看他,洗了澡理了发刮了胡子,又回复到骄傲的大公鸡状态。只是这只鸡外出扑腾了一趟,掉了点称。
  我色迷迷地点评道:底子好才是真的好。胡子一刮,回到十八。
  他仍旧没说什么,只是很自然地伸右手虏了自己泛青的下巴两下。
  我心一横,放肆道:别生姐夫的气,世上没有从不说谎的人。
  我已经做好提到姐夫他拂袖而去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他仍旧沉稳地坐在那里,面色竟然还很平静。
  靠,绝对是在圣山上遭受了哪个神尼的普渡,拜入“滚滚红尘滚滚滚”教派。
  知道我为什么又去爬山吗?他突然问。
  爬高山,登顶峰,望苍天,求答案,获释放,得永生。我随嘴胡喷。
  他把我的胡言乱语直接屏蔽掉,说:因为我收到那箱衣服的时候,第一感觉竟然不是愤怒,而是解脱。
  我惊恐的看着他:所以你去爬山,想清静一下,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点点头:是的。
  那你都参悟到了什么?我问:再高的山也有人能爬得上?
  他想了想,摇摇头。他说:再高的山爬上去也就是那么回事。
  我点点头,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一人得道,仙及鸡犬,有空帮我引见一下你师傅。
  
  七
  
  
  周一上午,我照常去上班。
  前台MM和人事MM看见我就解释,你周六的时候在网上找我了?哎呀,我周末一般都不在线的,今天上班才看见你的留言。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我现在帮忙还来得及不?
  我神秘一笑,仙风道骨地回应道:过期不候。
  这么潇洒?她俩异口同声道:你难道已经听天由命?
  我小眼神一飘,老神在在地纠正说:姐现在这种状态不叫听天由命,而叫尘埃落定!子在川上曰:天若有情天亦老,看破红尘要趁早。
  说罢我就在二位纠结的眼神中带着一身邪气飘然远去。继犀利姐之后,冷清多时的江湖,终于又涌现出了另外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潇洒姐”!
  只可惜,潇洒姐只出场了五分钟,便被请假归来后的手忙脚乱打回了“苦逼妹”的原型。
  秃头老板暑中送炭,通知我五一加班。而我竟然忙的连诅咒他的时间都没有。
  终于,在正常下班的两个小时之后,我在坐骨神经痛的陪伴下离开了办公大楼。
  没想到我回到家的时候,房东居然也刚进门。
  “你去哪了?”我问。
  “去送我爸了。”他说。
  “他回老家了?不送你去机场?”我问。
  嗯。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换好鞋子进了房间。
  我一边关门一边感叹:人道是铁汉常有柔情面,谁曾想疯父亦有不方便。(宗师:册那,老子都杀青了你还不放过!)
  煮了方便面正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大咪娘的电话轰然而至。
  “喂!咪呀,我是你妈呀!”大咪娘一如既往以石破天惊嗓开场,彪悍地响彻客厅。
  什么?告诉她打电话要温柔?不好使。因为大咪娘数十年如一日地保持着她青春期时从老乡的言传身教里获得的普世真理:通讯全靠吼。
  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回接她电话时遭遇白眼:有没有公德心啊?在公共场合开什么免提?!
  我只好卑微地冲人家笑着解释道:真没开免提,而且我已经把音量调到最小格了,公共场合不隔音,您多担待。
  “我跟你爸五一要来北京!”大咪娘直白地通牒道。
  “应该用“去”字。”我纠正道:“五一别来,我加班,没空陪你们。”
  “你加你的呗,我们俩自己溜达,不需要你。”大咪娘毫不示弱。
  “五一哪哪都是人,你们来跟陌生人大合影啊?”我劝说道。
  “那我们就先尽着人少的地方去呗。”大咪娘随机应变。
  “只有家里人少,你们打算来蜗居做一对宅公宅婆吗?”我继续劝说。
  “那也行,我们就先在你家呆几天,等他们都走了我们再出门。”大咪娘给杆就爬。
  “不好意思,我这不能接待,你们要去住宾馆。”我说。
  “那就住宾馆呗,有人打扫,更省事!”大咪娘誓不罢休。
  “五一期间宾馆很贵的好不好,听话,过了这段时间再来,前后能差一半钱呢。”我精打细算道。
  这回终于戳中了大咪娘的软肋,要不你们以为我的龟毛是从谁那遗传的呢?
  “能差一半这么多呢!”大咪娘肉痛道:“坑人啊,那是不能去。行了,我跟你爸说,我们改到六一再去。”
  “这就对了……”还没等我夸完,大咪娘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太现实了,买卖不成亲情在,大咪娘你起码说一声古德拜吧。
  
  八
  
  
  第二天上班,中午吃饭的时候意外地吃到了一个天落的馅饼。韭菜鸡蛋馅的。
  人事mm问我:“你上次说要跟我同学合租,怎么一直没下文啊。我同学问你还租不租了,不租她就考虑别人了?”
  我一把抓住人事mm的小手,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那房子还给我留着呢?”
  “是啊,我同学说你定了上周末去看房,结果也没去。她以为你不想租了呢。”人事mm道。
  “我想租,我要租,我准租!”我豪情万丈道:“失而复得,失而复得啊!今天下班我就去看房!”
  下班之后,我在人事mm的陪同下去看了房。房子条件一般,但是交通比我想象的便利许多。转了一圈之后,我果断地落槌道:我租了!
  签了合同,付了定金,约好本周六搬。
  坐在回程的地铁上,我长舒一口气,姐们终于找到下家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尘埃落定啊。
  出了地铁口,已经是万家灯火的八点钟了。一看手机,好几个未接来电,他伯父。
  我回过去:“什么事,伯父?”
  “你怎么不接电话呢?”伯父问。
  “我刚刚在地铁上,信号不好。”我说。
  “她说刚在地铁上。”伯父跟身边的人报备道。
  话筒里听见八卦泡的质问:“她下班不用坐地铁啊,她去哪了?”
  我老脸一沉,个死泡泡,不三八不能活是不是。(泡泡:这个问题你最清楚答案了。)
  “你下班不用坐地铁啊,你去哪了?”他伯父果然copy不走样。
  “啊!”我眼睛一转,谎称道:“我今天跑外,出去办事了。您找我什么事?”
  “你怎么给忘了?!明天上午房东走,我们今晚要给他饯行的嘛。之前在家里等了你半天,你也不回来,我们就先去了。结果在餐厅给你打电话还打不通。你现在马上打车过来吧,我们在XXX。”伯父道。
  这梅开二度的送行宴啊!想想上一次我的民间影后疗法,我自己都不寒而栗。这次你们爱喝多少喝多少,老娘不能作陪,但也绝不阻拦。
  我长出了一口疲惫的气,然后装作很high地说:“好,我马上到!”
  席间的一切果然都如我所料:泡泡不懂节制地演示着他日行千里已臻化境的装13技巧,伯父不知疲倦地背诵着他老生常谈殷殷期盼的长辈语录,房东不为所动地发扬着他酒来张口惜字如金的拽diao风范。
  我一边啜饮着饮料,一边充当人肉计量器:伯父喝下陈年老酒二两,洒下纵横老泪一斤;泡泡喝下各色掺杂酒两瓶,呕出人体分泌物一吨;房东喝下酒精肝一枚,挤出风流泪零滴。
  十一点多的时候,我看着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的两gay一父,嘴角擎着清醒者特有的微笑,从房东包里翻出钱包,气势如虹地吼道:服务员,结账!
  好在这次伯父随身携带了一个司机,我不用花一宿时间从伯父口中问出家庭住址,也不用像冷冻库里的搬运工一样肩扛两扇整猪回家。这一切都交给壮硕的司机小哥去做,我只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时刻警惕刹车时猫下腰,躲开可能从后座上喷射而出的几柱液体。
  先送我们到楼下,司机小哥扛了人事不知的泡泡就走。我跟出来想要一同上楼,司机小哥用一口流利的山普跟我说:你别走,在这看着车里的两个。
  不是吧,我说,这还用看,有人偷醉汉啊?
  司机小哥正色道:得看着!他俩可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和小老板!
  切,俗气!我撇撇嘴说:那我总得上去给你开门吧。
  司机小哥摇摇头:不用,告诉我门牌号,我把他放门口。
  我两眼一瞪:放门口怎么行,一会儿你走了我可拖不进去。
  司机小哥想了想,说:那你把钥匙给我,我给送到屋里去。
  我不太相信的看着他不说话。
  司机小哥很快反应过来,又急又气:俺可是好人,俺跟了李总五六年了,你还怕俺偷东西啊?!
  我被看穿龌龊心事,尴尬地冲他笑笑,双手奉上了自己的钥匙,略表诚意。
  司机小哥拉着长脸,背着泡泡飞奔而去。
  
  九
  
  我坐在车上,看守着这一对老板醉汉。
  回头看看,俩人一人靠着一边窗户,伯父鼾声四起,房东静音沉寂。
  司机小哥很快回来了,二话不说又来扛房东。
  房东显然比人事不知的泡泡要好一点,最起码他在被扛起的瞬间还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还吐字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什么。
  房东被扛走之后,车里只剩下我跟伯父了。
  我打了个哈欠,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大咪啊!”他伯父的鼾声戛然而止,突然很惊悚地在后座开腔了。
  我刷着睁开眼睛,回头看去,正跟伯父炯炯有神地来了个对眼。
  我还以为他说梦话了,现在看来貌似是回光返照。
  “您醒了,吓我一跳。”我说。
  “明天去送房东!”他伯父命令道。
  “我最近请假太多,不好再请了。”我说。
  “这理由不成立!”他伯父显露出了为人老板所必有的专制一面。
  “再请我老板就要把我给开除了。”我为难的说。
  “开了更好!”他伯父道。
  我无力地看着他,这神马素质啊。
  “开了你来我公司上班,职位薪水随你挑。”他伯父被酒精催的豪情万丈。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赵大咪啊,一切醉话都是浮云,都是垃圾,都是……
  “大咪!”他伯父叫道。靠,你们为什么总爱把我接在垃圾的后面,这难道已经是共识了吗?!
  “你必须来。”伯父停了一会儿,说:“房东让我跟你说,你不送他他就不走了。”
  我靠,我又不是职业送终的,你爱走不走,我还怕你阴魂不散不成。
  我继续揉着太阳穴,默不作声。
  “你这孩子心软,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的。”他伯父总结陈词道。
  我刚想扭过头去说老娘是不世出的面黑心冷,后边他伯父就如雷贯耳地鼾声依旧了。
  他伯父能一口真气挺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这时司机小哥回来了,我拿回钥匙,下车回家。
  要说这司机小哥,还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好同志,他果然没把那两块臭肉堆在门口,而是给送到屋子里去了。
  我换好鞋子,锁好门,穿过客厅进了房间,把包扔到床上,一开灯,我擦!
  房东头枕着他的姘头你妈贵姓,睡得一身藿香正气!
  司机小哥啊,我记得我没给你塞钱啊,你这是助人为乐送温暖来了?但他是个gay,我消费不起啊!
  我走上去推了房东一把:嘿,起来了,回你自己屋睡去!
  房东一动不动,睡得跟雕像一样淡定。
  我奋力从他头下拽出你妈贵姓,心疼的说:都压瘪了。(你妈贵姓:感动,泪奔!)
  我像柔道队员一样嗷的一嗓子喊出来,两手捏着你妈贵姓的两条后腿,用它疯狂地抽打着坚若磐石的房东。
  “起来!别装了!刚才在车上还睁眼还说话呢,你tmd给我起来,滚!滚开啊!”我歇斯底里地用你妈贵姓对房东一顿暴捶。(你妈贵姓:我滴马尾辫啊,我滴齐刘海啊,我滴强生美瞳啊,都tm甩不见了!赵大咪,你丧心病狂,你泯灭人性,你禽兽不如!)
  我抽的你妈贵姓身形俱灭,抽的我自己汗流浃背,终于把房东抽翻了一个面。
  他含混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什么,翻身继续沉沉睡去。
  我靠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地板上,气的眼冒金星。
  
  十
  
  
  房东这块臭肉是铲不走了,我只能祈祷司机小哥把泡泡背到了书房,这样我就当跟房东换床睡,不算吃亏。
  打开房东卧室门一看,太监泡区区一个人竟然既摆出了“太”字,也摆出了“贱”字。
  我咬牙切齿地去开书房门,寻思在书房的美人榻上凑合一宿吧。结果谁知道书房的门竟然是锁着的!
  有没有搞错!我咒骂道,房东你个自闭儿,书房的门你也锁?(房东:锁门锁窗锁抽屉,锁心锁情锁弟弟!)
  我太息着看向客厅的沙发,这将是我今天一晚上栖身的所在。
  我都想拿出皮尺来量一量,我跟沙发哪一个更宽一些。
  我无奈地回房间拿出长衣长裤,狠狠地踹了霸占民床的恶少一脚,才愤愤又悲催地走去卫生间洗澡。
  收拾完毕,我回到房间拿被子。好不容易从房东千金重的脑袋下揪出我那被压得变了形的被子,枕头却是怎么也抢救不出来了。
  我累得气喘吁吁,冲着房东怎么看怎么烦人的脸竖起了我庄严的中指。
  把被子在沙发上放好,我回来床尾抱你妈贵姓。
  没成想,你妈贵姓竟然伶俐地躲开了,冷冷道:我跟你已经分手了,请你自重!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不可置信的说。
  在你像泼妇一样嗷号着把我砸向房东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你妈贵姓说。
  我砸吧砸吧嘴,求饶道:别这么绝情,我刚才只是想让你运动一下,增进我们感情嘛。
  你那是家暴。我保留起诉控告你的权力。你妈贵姓冷冷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是个要面儿的人,我抽抽鼻子,收回了我索取的手。
  跟你妈贵姓在感情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可弥补的裂缝,这一切都是拜醉鬼房东所赐。我cosplay泡泡,右手化为猫爪,移步上前刷地挠了他一把,然后就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房间。
  这一晚,窝在狭窄的沙发上,想着你妈贵姓决绝的表情,我心如刀割,噩梦连连。
  第二天早上,我正梦见房东抱着你妈贵姓嚣张地问:我跟赵大咪,你更喜欢谁?
  你妈贵姓忘恩负义地说:当然是你了,东哥!她有什么资格与你相提并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对你的侮辱!从我搬过来的第一天起,我就深深地真真地爱上了你,但是我不是人,我是神,啊神兽。所以我只能将自己的感情真真的深深的压抑在心底。多少个月黑风高的不眠之夜啊,在赵大咪聒噪跋扈的鼾声里,我偷偷溜出门来,又轻轻地溜进门去,蹲在你的床头深情地凝你望你凝望你,偷你窥你偷窥你。天哪,我不禁千万次地在心里感叹道,原来世上竟然还有你这样睡觉不打呼噜的人,还有你这样不梦话不蹬踹不磨牙的人,还有你这样不生眼屎不冒油光不流口水的人!你就素天人呐,你就素仙子啊,你就素天使啊,你就素王子啊,东哥!
  虾米?把你俩的调情建立在暴露我丑态的基础上?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妈贵姓,你这个小浪蹄子,我今天要不撕了你的嘴,你就不知道小丑的mouth有多美!
  刚要动手,突然听得远处飘来一声殷切的询问:她没事吧?
  没事!我说,还没撕呢。
  把她叫醒吧,不早了。另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
  我反应了一下下,突然缝眼圆睁,目光如豆中我依稀看到了由糊转清的两张脸——冷冻库出品,一个猪腰脸,一个猪心脸。
  
  十连更结束
  撒花
  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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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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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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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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