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也动摇过,可是小广不愿意。”袁哲倒是实在,不怕我多想的直说。
那个很乖的孩子,眼睛里透着一股隐藏的性格,我更喜欢他了,只是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我不能给他和他的父亲任何承诺。
晚上回宾馆的时候,袁哲在回自己房间前对我轻笑着说了晚安。这一晚的遭遇,导致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上有几条未读信息,有广告,有顾米,还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柳先生没有任何反应。
我心是凉的,越来越凉。
顾米对我说,魏莱要出国一段时间,她计划有变,让我看到消息给她回电话。我赶紧打给她,也不考虑她是不是已经休息了。毕竟最近困扰她的这件事才是我们之间的大事。
“童童,我明天去领结婚证。”顾米听起来很清醒,应该还没睡,倒是我接了电话听到内容后,直接吓的从床上弹坐了起来,问她:“和魏莱?”
顾米换了平时一定会喷我,可她此时语气说不出的凝重:“和章鱼。”
我以为我听错了,她继续解释给我听:“我想了想,还是得和他结婚,不然我什么都拿不到,得了自由却失去更多。”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让她推翻全盘计划做了如此决定,只知道这个家伙一旦决定什么是很难劝服的,只得耐着性子和她说:“米米,婚姻不是儿戏,也绝对没你想的说离就离那么容易,章鱼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他可能那么轻易的放了你?”况且还牵着好几份股份的事,只要跟钱牵扯在一起,章鱼就格外的敏感。
顾米也不知道听到心里去没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童童,我家的经济真的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昨天居然有催债的带人上了门,威胁我爸。”她说的很淡定,可我大概能想象出来,一定不是笑盈盈来家里喝个茶,问问什么时候还钱那么简单。威胁这两个字,我真的很少听顾米说,尤其是还带着点隐隐恐惧的语气。
我脑子很乱,只能很没营养的说:“米米,你想清楚,经济出问题并非用你就能换来扭转的……”
顾米接话:“错,用我确实能换来好转。”
“可是……”我想说,可是她好像刚刚和魏莱有了那么一些希望,这样亲自跳进泥潭,那不是自毁姻缘?我刚才想什么来着,再聪明的女人都会做蠢事?
顾米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表心意的对我说:“童童,我确实有些喜欢魏莱了。”这句话说的不像是交待,倒像是对内心感情的自我告别,我担忧无奈,只能抓住机会赶紧劝她:“那你就更不可以这样!”
顾米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般说:“但是,相比魏莱,我更喜欢现在这样无忧的生活。”
我无言以对,这是事实,不要说顾米,我都没有办法想象顾米过不了现在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需要为生计发愁的样子,虽说魏莱不至于让她受穷,但也绝对不可能另她活的像现今这般奢华无忧。
顾米长叹一口气,继续说:“所以我打算趁着魏莱离开这段时间将一切处理清楚,我还有筹码,能够离婚。也许运气够好,魏莱不会知道,那我和他应该还会有将来……”
我打断她:“米米,这种事不能算计那么清楚,搞不好就什么都搭进去,到时候你后悔了怎么办?魏莱一定会理解你么?他纵使再大度,也不可能愿意你骗他。还是从长计议吧,之前不都说好的么?”
顾米避开我的话题不答,自顾自得说:“章鱼爸要的那几只杯子我查到了,本来有九个,但是其中一个据说早就已经打碎了,所以这八只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价值,他爸要过去纯属因为喜欢。他还要了我爸私藏的两幅画,都是赝品,大家心知肚明的。我爸昨天和我谈了很久,他告诉我章鱼父母确实是发自内心喜欢我的,我想着如果将来我非要和章鱼离婚,他们念在旧情上应该也不会太难为我。”
我有些急了,听她这意思好像基本就已经决定了,和我通话只是为了通知,并非听取建议,我不愿放弃,抓紧时间继续劝解:“不要这么快就做决定,虽说离婚不是什么难事,但你好好想想,将来带着离婚证去见魏莱的父母,说的通么?再通情达理的父母也不愿意吧,况且他家好像是知识分子家庭,特别的传统……”
顾米打断了我的话,不再继续现在的话题,问我:“你是不是在北京呢?”
我脑子里本来想好的话被她岔断了,只能说:“恩,怎么了。”顾米轻轻一笑,对我说:“柳程告诉我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嘴上却只是淡淡的一个:“哦。”
他甚至都不愿意直面的问我。
2018-02-13 45
突然就有种无力感,不知道该再选择什么样的心情劝解顾米,我自己像被人抽筋扒皮般全无斗志,顾米连着几个哈欠后结束了通话。我依旧睡不着,捏着手机想给柳程发消息,但尊严告诫我这是不妥的,只能努力压抑控制着。
不知道是几点睡着了,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大天亮,袁哲发消息告诉我他白天需要开会,让我自己在北京逛逛,等他吃晚饭。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等过谁吃晚饭了。
顾米微信的朋友圈很安静,只私信给我结婚证的照片,她和章鱼笑的都很灿烂,可怎么看怎么假。许是我心理作祟,在领证那一刻他们可能确实是高兴的。哪怕是为了那些股份。
一整天都幽魂似的在城市里游荡,我地铁公交车换着坐,感觉到累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袁哲恰到好处的给我打电话,询问我晚餐的意见。
我站在前门的星巴克门口,等到他时,缓缓微笑。他朝着我走来,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想起柳先生那身墨绿色的衣装,我居然都开始错看人了。
有时候,感情是种子,不经意的掉落在某处,不知觉的就萌发了,待到发现时已经很难铲除,毕竟是要揪了心头肉的事,疼。
袁哲带我去吃烤鸭,排了蛮久的队,味道并不是很惊艳。
我夹着一块鸭皮塞进嘴里,评价道:“小时候第一次来北京,吃烤鸭的时候觉得鸭皮特别好吃,沾着白糖吃的满嘴冒香,如今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
袁哲笑,也学着我的样子用鸭皮沾了白糖,边品边说:“吃过的美味太多,嘴吃叼了。”
我不否认的笑:“恩,和养狗一个道理,吃的越好嘴越叼。”
他始终微笑着说:“你是在哪里长大的?苏州本地人么?”
我点点头,反问他:“你呢?”
他说:“我是在西北出生长大的,爷爷奶奶上山下乡的时候被派去新疆,九十年代初才返回,我父母带着我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但我父亲的兄妹都还在那边。”
“难怪我觉得你说话有北方腔,会说维族语言么?”
袁哲笑着摇头:“不会,只是生活习惯和那边类似,饮食也深受影响罢了,手抓饭做的很好,回去要尝尝么?小广很喜欢。”
我微愣。第三个邀请。
如果前两个我能假装无视,那这第三次的邀请若是再假装不知,就真的有些过分了。
“好啊,有时间一定去。”我回应,却还是给自己留了可以松动的理由。
袁哲脸上笑意不减的继续说:“周末如何,我正好托朋友从藏书带了一些好羊肉回来。”他是在争取我意见的,却没有给我更多选择,做的不过是道已经有答案的选择题。
“哦,好啊。”我答。
被框住了,耍小心思留给自己松动的后门被温柔可心的袁哲缓缓关上,我反抗不得,只从心里惧怕男人,他们温柔起来的时候女人真的很难抵抗,不知觉中便被领着走上了本不愿意走的那条路。
推脱我有些累,并没有和袁哲逛很久,我们便回了宾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手机屏幕亮着,我颇为激动的冲过去一看,我妈。
“童童,周末带小柳回家来吃饭么?”我妈问。
我一愣。我妈也算能忍,这么长时间了才终于开始出击,我消停的日子好似再依依不舍的和我挥手道别。
“妈,我在北京呢,公司出差。”我只能说谎推脱。
我妈不给我机会,接着问:“哦,那下周末呢?”
一个两个的都给我选择题,我分明就是不乐意的,还不能不选。我想了想告诉我妈:“我先打电话问问他有没有空。”
挂了我妈电话,我选中柳先生的号码,心里清楚的很,我只是需要一个联系他的理由,其实我是多么的想联系他。
他接电话很快,说明没有在开车。
我犹豫着开口:“柳先生,可能又有事情要麻烦你。”
他那边没有立刻回应,我看不到他的脸,猜测不到他的心情,难免有些心慌,但想起我妈的压力,又不得不开口。
“下周末有空么?”我语气变成了试探。
“你说。”他沉声回应,击的我心口一震,以为他会询问我些什么的,至少问问我在北京好么,开心么?而不是这样枯燥的回答我的话,我不出声的苦笑一下,我又想多了。
恢复了情绪,我语气清冷的说:“下周末我妈要请你和我吃饭,我不太想去,你可以帮我推拖一下么,就说你忙。
”
我以为他在思考,很久都没有说话,却不想他过了一会儿冒出一句:“为何不想去。”
为何么?因为不想麻烦他?还是因为心里那份小性子,觉得和他没未来,就干脆不要再有太多瓜葛,尤其在老人面前?我自己失望也就罢了,若是现在给我妈太多希望,将来她失望时的反扑,我怕我招架不住。
我说:“恩,也没什么原因。”
“我下周末不忙。”他说。
我头皮很麻,他这是变相告诉我他愿意陪我去是么?我该如何拒绝他?其实我分明不想拒绝他,但是我好像需要拒绝他。我何时这么矛盾了。
我岔开了话题:“凯萨好么?”
他向来不纠缠谈话:“好,新换了一种狗粮,戒掉吃面包的习惯了。”
这是一件好事,又是一件坏事。好事是凯萨嘴刁的习惯慢慢改了,坏事是它对他的信任度越来越高了。
“哦,没事,你早点休息吧,我过两天回去。”我说。
“好。”他说完又一次沉默,我了然的打算挂电话,又听他开口:“这周末有空么?请你看电影。最近新出了几部片子不错。”
我想起袁哲的邀约,权衡着怎么样都能分出时间应对这两个人的,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挂了电话之后我摸了摸脸颊,烧的厉害。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柳先生这颗种子,居然在我心里生根发芽,长的这么大了。
2018-02-14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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