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前,父亲用三百块钱买回了我老娘-胆小勿入

我叫林小凡,今年23岁。大学刚毕业。一个三流的大学四流的成绩,大学是在杭州读,毕业之后最开始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销售员,底薪一千八。因为业绩太差,公司没说辞退我,我自己就不好意思待了。

  在杭州转了两个月,投了不知道多少份儿简历,面试了多少次,都没有通过。盘缠花光之后,就回了老家。

  我的老家是洛阳。洛阳的乡下,一个叫做十里铺儿的小村儿落。

  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村儿里小学唯一的教师得了肺痨,病的已经非常严重,我作为村里走出来唯一的大学生,村长愿意一月掏出一千块的巨资来请我去代课。

  所以我回来了。

  在外面活的不如一条狗的我,在老家得到了极大的尊严。

  在偏远的山村,大学生,还是一个极其厉害的存在,村民们在看到我父亲的时候,都会为他竖起大拇指,说:“老林家祖坟冒了青烟,竟然出了个大学生,以后你就走出了大山咯。”

  每当这个时候,我父亲都会憨厚的笑一笑,抹去他脸上的汗水。

  我回到村子之后,方圆几里的媒婆都争着抢着给我介绍对象,几乎踏破我家的门槛儿,这不是吹牛。你不在那个环境里,不知道大学生三个字的分量。

  父亲也极力的给我张罗,在他们眼里,23岁,甚至已经过了结婚的年纪。跟我同龄的人,现在儿子已经可以光着屁股到处跑了。

  为了不让他们操心,我也去一次次的应付相亲。

  对,是应付。

  大学,说白了就是一个区分性与理性的地方,虽然是山村出来的,可是我的相貌并不算丑,甚至可以说英俊。也谈过一个女朋友,我没钱,她也不是非常的富裕,可是就算这样,我们还在在一起了三年,我尽我所能的打零工,来做一个男朋友该做的。大三那年,我们分手。

  那一天,我在我们学校的后山喝了一瓶2块钱的二锅头。醒来之后,不再悲伤,继续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关于相貌这一点,我继承了我母亲。

  一个不知道故乡在哪里的美貌女人。

  她有痴呆症。

  在几十年前,我父亲进城,用了三百块钱把她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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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两混迹悬疑文两年时间,口碑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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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说,他那一天花了两元钱给母亲买了一身衣服,回来的时候母亲的美貌,让村里的人哈喇子都流到了地上。

  可惜,她是个傻子。

  如果不是傻子, 我父亲也买不起。

  后来有了我,母亲的痴傻一直都是那样, 可是她的傻,并不是像街头的疯子一样,她非常安静。
“您是谁?” 我看着这个提着黑包,穿着一身很是时尚的人道。

  “我来找林老么, 他是我的父亲。”那个人说道。

  我的大脑,在瞬间断片儿了。

  林老么,是我爷爷的名字
我父亲说,他那一天花了两元钱给母亲买了一身衣服,回来的时候母亲的美貌,让村里的人哈喇子都流到了地上。

  可惜,她是个傻子。

  如果不是傻子, 我父亲也买不起。

  后来有了我,母亲的痴傻一直都是那样, 可是她的傻,并不是像街头的疯子一样,她非常安静。
我父亲说,他那一天花了两元钱给母亲买了一身衣服,回来的时候母亲的美貌,让村里的人哈喇子都流到了地上。

  可惜,她是个傻子。

  如果不是傻子, 我父亲也买不起。

  后来有了我,母亲的痴傻一直都是那样, 可是她的傻,并不是像街头的疯子一样,她非常安静。 (丶三两二钱。)
不说话,不动。只是安静的坐着。


  我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长大,可是我并不想文艺的说,我有孤僻的性格, 因为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有完整的童年。

  我父亲非常的勤劳,他尽一个农民的极限,利用手中的农具,养活一个家。我没有什么怪他的地方。

  没钱,这是命。

  我爷爷,是一个退伍的老军人, 他不识字,没有农民典型的精明,反倒是实诚的可怕。有人说他是国民党,有人说他是共产党, 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拿枪打日本鬼子,鬼子打跑之后,他就回到了家。
我奶奶,是一个传统的农村老太太。唠叨,刀子嘴,喜欢跟一群老太太议论张家长李家短。

  这就是我的家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


  ——因为我回来教书的缘故, 我们家在村儿里得到了极大的尊重,因为村长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对人说,现在的大学生,一个月工资都是五六千,小凡能回来,是顾及香火情,是饮水思源!


  我在学校的工作也异常简单,在一间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教室里, 我带了四十三个学生。

  我相信我的学生们以后走到社会上肯定会很厉害。

  别人说他语文不好的时候,他可以争辩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别人说他数学不好的时候,他可以争辩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别人说他体育部好的时候,他可以争辩体育是数学老师教的。

  因为不管什么课,都只有我一个老师。
但是起码,我是村儿里的公务员。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在这个宁静的山村儿, 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与物质无关。


  也就是那一天,我在我那一间相对来说还比较好的办公室里改作业, 孩子们敲开了我的门儿,他们告诉我,有人找我。

  因为这个小山村儿并不大, 就算是孩子,都能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 我就问:“ 谁找我?”

  “不认识, 但是看起来跟你爸爸很像。”一个小男孩儿道。

  我不明就里,放下笔,走出了办公室。 几步之外,看到了一个背着黑包的男人, 在看到他的那一霎那,我真的有点愣神。

  这个人, 真的如同孩子们口中所说,很像我爸爸, 不能说是像,简直是太像了。
“您是谁?” 我看着这个提着黑包,穿着一身很是时尚的人道。

  “我来找林老么, 他是我的父亲。”那个人说道。

  我的大脑,在瞬间断片儿了。

  林老么,是我爷爷的名字
说实话,在那一刻,我有点哭笑不得。 我爷爷在打完仗回来之后,就没出过这个山头。 也是在回来之后娶了我奶奶。

  那是一个大字儿都不识一个。满口黄牙抽旱烟袋的老头儿。 私生子这个当下并不罕见的词儿如果套到他的身上。 那就是矛盾体。

  更何况说,整个村子,谁不知道我爷爷是一个一辈子的妻管严?

  可是事实上却是,这个跟我父亲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现在找上了门儿。

  单凭那张脸,我就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让学生们提前放学,锁好了门儿, 没怎么跟这个人说话, 带他回我的家,我有点恶作剧心态,不知道奶奶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那个说话都不利索的爷爷要怎么交代。


  一路上,这个人差点引起骚乱。 就因为他那张脸,跟我父亲一模一样的脸。


  在回家的路上, 碰到了我父亲, 他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 本来担着的一挑大粪都泼到了地上。

  父亲无视了恶臭,指着那张脸哆嗦着问我道:“ 小凡! 这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他就朝我父亲伸出了手,道:“ 我是林老么的儿子。 我知道您, 我应该叫你哥。”

  父亲吓的不敢接声,火烧屁股一样的跑回了家。
他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村子本身就不大, 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家,大门口, 就看到了掐着腰揪着我爷爷耳朵的奶奶。 山里人地里刨食儿, 奶奶本来就被风水日晒的皮肤黝黑。 此刻那张盛怒的脸像极了佛家的怒目金刚。

  “这是谁! 今天你给我说清楚!” 奶奶使劲儿揪着爷爷的耳朵,瞪着我身后的这个人叫道。

  爷爷本来疼的扭曲的脸,在看到我身后的那个人的时候,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你是哪个?!!”爷爷也冲他叫道。
“死老头子,你还给我装!” 奶奶眼泪都气的出来了,一脚踹在了我爷爷的屁股上。 我老爹,则在一旁咧着嘴笑。

  “我真的不认识他嘛!骗你一句,我天打五雷轰!” 爷爷发誓道。

  “不是你的种,能跟我的娃长得这么像?” 奶奶咆哮着。


  此时,村民们都围了过来可能热闹, 我虽然也有心看一下,可是这毕竟是家事儿, 家丑不可外扬。

  我就上前拉开了我奶奶,道:“ 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回家说。”

  “不回家! 孙儿了,你爷爷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 奶奶我还有脸? 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小老鼠上灯台,我饶不了他!” 奶奶不依不挠。
父亲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把奶奶拉回了屋里。


  房间里,奶奶气鼓鼓坐在床沿儿,爷爷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我给来的人倒了一杯茶。野山菊,清凉败火。

  “你到底是哪个嘛,老子哪里认识到你?”爷爷委屈的看着来的这个人。

  “你还给我装!”奶奶脱了鞋子就朝他丢了过来。
“你也坐下来说清楚吧。”我看事情不对,搬了一个马凳,让今天来的这个人坐了下来。

  就这个动作,都让一直疼我的奶奶瞪了我一眼。——吃醋的女人,的确可怕。

  “别的我不知道, 我妈告诉我,林老么是我的父亲, 所以我来找他。”那个人看着我爷爷,似笑非笑的道。

  “你胡说个锤子! 说,是谁让你来害老子清白的!?” 听到这句话的爷爷瞬间暴起。
却被我奶奶拉住了耳朵, 奶奶深呼吸了几口,似乎是在压抑愤怒,对爷爷吼道:“ 你给我蹲着,不准说话!”

  她走了过来,围着这个人看了一圈,问道:“ 你老娘叫什么名字?!”

  “宋知音。”他说道。

  “鸡巴的宋知音,老子哪里认识的了她!!”爷爷马上又站了起来,却被奶奶一个眼神儿给瞪了下来。

  “你是哪里人?”奶奶像是一个侦探一样的问道。

  “山东聊城。”他说道。

  “老子啥时候去过山东聊城?!”爷爷这一次彻底的暴起了,站起来拉着我奶奶道:“ 老婆子,你知道, 结婚后我啥时候出门儿超过一天? 怎么可能去山东聊城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奶奶此刻也是半信半疑的起来,对小伙儿道:“ 你可能认错人了, 虽然说你和我儿子确实长得像,可是时间对不上。”
  “对的,爷爷这叫有不在场的证明,这位,您可能真的找错人了。”我也对他道。因为看爷爷此刻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怜了,不准备继续看笑话下去。

  “您真的不记得我了? 山东聊城,那晚上,您还把您从日本鬼子那里搞来的一把手枪,送给了我母亲,哦不,是落在了她那里。” 这个人盯着爷爷笑眯眯的道。

  爷爷的脸色变幻的非常大,似乎是在思索。

  奶奶一看到这个,就要脱另一只鞋子。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爷爷忽然大声的叫了一句:“ 是你!!!”

  爷爷的脸色在那一瞬间由黄转红,再由红转白! 两只眼睛瞪得圆滚滚的!

  奶奶在这时候,脱下了另外一只鞋子,砸在了爷爷的脑壳上。

  我都认为爷爷该砸,因为他那句是你, 就表明了,他认账了。

  可是我却没笑出来,因为我看到爷爷翻了一个白眼儿, 直挺挺的躺到了地上,口吐白沫。


  爷爷死了。 就这么死了。
  他什么都没有交代, 只是说了一句是你。 可是,就这一句,证明了来的这个人的身份。
这在这个小山村儿里,绝对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成了每家每户都在议论的事情。

  国民党林老么,竟然在山东聊城有一个小妾, 还有个儿子,现在找上门儿了!

  老太太吃醋,一鞋子把林老么给抽死了!


  棺材是父亲和这个来的人一起做的,我现在应该叫他二叔。 父亲是一个好人,也老实, 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家里够穷了,穷到极致,就不怕有人来争家产了。 就算有,父亲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人。

  因为我爷爷死的,怎么说呢,非常的不和谐,加上此时正当酷暑,遗体两天就已经发臭。所以并没有遵照在老家停灵三天的规矩来,在第二天早上,棺材坐好之后就出殡发丧。

  送葬的途中,那个欺负了爷爷一辈子的奶奶,哭出两行血泪,几度昏厥,甚至拿头去撞棺材。

  同样没有文化的她,嘴里就只会说一句话:“ 老头子, 我对不起你。”

  都哭了,或许说人群中两个没有哭的人,一个是我满身缟素安静的跟在送葬队伍的母亲,另外一个就是我这个新来的二叔。 街坊邻居有人骂他,可是我却没有,因为好歹我是一个大学生。

  有些事儿不难明白,对于一个刚见面就死去的老爹,能哭才不正常。

  因为整个村子都是姓林,所以爷爷按照规矩,葬进了祖坟,爷爷的牌位,也放进了祠堂。

  奶奶整个人,都已经虚脱掉,从爷爷去世到现在,都不吃不喝,哭的嗓子都哑掉了。 乡村小学有乡村小学的好处,村长知道了我们家的事儿,干脆给小学放了半个月的假,要我先处理好家事,其他的都好说。

  甚至还提前支付给我一个月的工资。

  我没有拒绝他,因为我的家,的确已经乱成了一团糟。
按理来说, 我奶奶那样的脾气,就算是我爷爷过世了,他也不可能接受我这个外来的叔叔。

  可是,她这次竟然默认了。 或许说,已经没有力气去管这些。

  所以说,我家现在这样的情况,你可以说很乱。刚去世了一个老人,找过来一个私生子。 我奶奶又病倒了。

  可是,一切又在混乱之中井然有序。

  因为我这个叔叔基本上不说话, 他穿着与这个山村儿格格不入的衣服,却在我爷爷下葬的第二天就跟着我老爹去地里干农活。

  说一句非常诛心的话,这个人看起来,很有钱,这是单凭气度上来看。
  如果我是他,我不会待在这个小山村。

  这里有什么值得我待下去的?——假如我有钱的话。

  我一个人留在家里照顾奶奶,我让她振作起来, 爷爷的死,并不是他造成的。不用内疚,我在用这句话劝慰我奶奶的时候,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爷爷的死时个偶然,可是造成这个偶然的,是奶奶,还是二叔? 很明显是因为后者, 可是我对于这个神秘的二叔,为什么没有一点恨意?

  甚至对与这个忽然闯入我家的这个人, 我满是兴趣。在城市中见惯了世态炎凉的我,想不通,穿着气质都颇为不俗的二叔,为什么会来我们家,并且有常驻的打算。

  最后我理解为, 爷爷年纪大了,老年人的过世,在农村,都可以理解为喜丧。
小凡, 你放心,奶奶没事儿, 就是跟你爷爷一辈子了,欺负了他一辈子,一猛的没人欺负了,不太习惯而已。 你爷爷老实巴交了一生,到死了不老实一次,还给奶奶来了这么一出,我还没打他呢,他就死了。”奶奶落泪道。

  “你放心,奶奶不会有事儿, 去给奶奶端饭来, 还没见着孙媳妇儿, 我是不会死的。”
事情朝着它本最不应该发展的方向发展, 对于一户山里人家来说,多一个人只不过是做饭的时候多加一碗水,吃饭的时候多一双筷子这么简单。

  奶奶真的坚强振作了起来,而二叔则跟着父亲去做农活,两个正当壮年的人,家里以前的地已经不能使他们满足, 我听到父亲说,过几天就去山上开荒。

  我家几代单传,到父亲这里, 忽然多出一个兄弟, 我看的出来, 父亲是高兴的。而 奶奶对于我这个二叔,态度非常的纠结无奈。

  很讨厌他,却会每次都多做他的饭。

  她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 我这么想道。

  二叔是一个极为寡言的人,来我家之后,他看到我会微笑,而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吃饭得时候,就是安静的吃饭,吃完饭,就回到自己的小屋。

  “你说他会不会是在城里犯事儿了, 所以逃到这里来避难的。”我问父亲道。

  “吃你的饭,废话真多, 他是你二叔。”父亲笑骂道。

  我不再多说, 我家里,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去惦记的, 但是我还是留意着二叔, 因为我总感觉,他这个人,似乎有什么心事。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忽然融入到一个世界,让人很不习惯。

  不过总归来说, 家里安定了下来。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到了爷爷的头七, 我跟村长打过招呼,家里的事儿已经搞得差不多了。 等忙完头七,学生们就可以开课了。

  农村对于头七看的很重, 但是所谓的重不过是去给逝去的人烧纸钱祭拜而已。


  等从祖坟回来,父亲对我道: “小凡, 去带你二叔,去三爷爷家里。入族谱。”

  三爷爷是我们村儿里的族长, 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带着二叔,去祠堂,三爷爷膝下无儿无女,平时就住在祠堂里。
“二叔, 您以前住在哪里? 我是谁哪个城市?” 在路上,我找借口跟他说道。

  “居无定所,四处飘荡。”他对我笑道。

  “那我有没有二婶儿?” 我笑着问道。

  “没有。”他回道。

  “那二奶奶呢, 她还好吗?” 我问了一句。

  二叔的脚步有短暂的停顿。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她已经去世很多很多年了。”
我搞了一个尴尬,不好意思再说话。 一路无言,到了祠堂之后, 我找三爷爷说明了来意。 我家的事儿几乎已经算是家喻户晓,三爷爷笑着对二叔道:“ 这才对, 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我们林家的人。”

  我看到二叔在听到三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 眼睛里暴起了一道精光, 一闪即逝。 那一道光,令我恐惧。

  或许那是传说中的杀意。

  二叔是个有故事得人, 也就是在今天,我才知道他的名字。


  林八千。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名字。
我回去备了备课, 这份工作虽然是我当下暂时逃避的无奈选择, 但是我还是希望去做好它。 这里的孩子们,他们理应享有同样学习的权利,我不能让他们因为贫穷,就一辈子无法走出大山。 而我能做的,就是尽心去教授他们。


  这一夜,是无话的, 我们家,有四间土房, 父亲和母亲一间, 爷爷奶奶一间,我单独一间,而剩下一个本来储藏杂物的,现在由二叔住着。

  看了看手表, 已经十点多, 这里是山村, 没有闭塞到不通电。但是起码这里的人,都为了节省电费而很早睡觉。 实际上,连电视都只有村长家有的这个山村儿, 晚上除了睡觉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活动。

  我吹灭了煤油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 我是被冷醒的, 时值酷暑,可是山里的气候, 一到晚上就特别的凉爽。 估摸着时间,外面天才蒙蒙亮, 我伸出手,想拉一下薄薄的毛巾被,再来一个回笼觉。

  可是,我伸出的手, 却摸到了一只手, 一只冰冷的手。

  困意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我有一只手机, 是上大学的时候, 室友淘汰下来的诺基亚手机, 为了方便联系我,就送给了我, 它承载了我太多太多的回忆, 就是它,在大学四年里, 我和女友发了数不清数量的信息,是我们沟通的桥梁, 所以,尽管回到山村之后,这里没有信号, 我还是一直给它充电。想起某人的时候,就看一下,上面残留的短信。

  信息满了可以删除, 可是回忆呢?


  我就在此时,手忙脚乱的摸出了手机。 摁亮了手机的光, 几乎是全身颤抖的用光亮朝我刚才摸到手的方向递了过去。

  结果我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略显浮肿带着铁青色的脸。

  他是我爷爷,他身上穿着一身,下葬的时候穿的上面绣满了青绿色花朵的寿衣。
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看呢
我一个轱辘翻下床, 大脑已经被吓的暂时短路,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去做什么。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逃出去。

  我打开了房间门, 出了房间, 看到院子里的景致, 那一刻, 我放声大哭, 对,不嫌丢脸, 我被自己的爷爷吓哭了。


  老人们的睡眠本来就浅, 我的哭声惊动了我的奶奶, 她穿着一个背心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拿着一把破扇子,问我道:“ 小凡, 你怎么了?”

  在她看到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 她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道:“ 这么大孩子了怎么还哭鼻子? 做噩梦了?”

  噩梦?

  我被奶奶的一句话点醒。

  或许说不是点醒,而是我在一瞬间,并不确定刚才的一切是不是我所看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或许,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
我止住哭声,因为刚哭过,搞的我现在说话都有点困难, 所以没有立即向奶奶解释我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

  再有,就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感觉,在你恐惧的时候,身边只要有个人, 就可以安定下来。


  我紧握着拳头,打开了房间的门。 我再奢求,刚才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是因为我太过紧张, 所以才有的梦境。

  我拉开了灯, 看到了我的床上的那个人影, 他依旧在,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他还在。

  这时候,父亲跟二叔也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 他们三个人站在我的房间门口, 跟我一样的不知所措。

  而奶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哭了。 跟我不同的是, 他不是被吓哭,而是看到爷爷的悲伤,一下子就扑倒在了爷爷的遗体上。

  “死老头子, 你是不舍得家么?” 奶奶哭道。
——大清早的, 我们家里的三口人,在堂屋端坐着。

  “我昨晚做梦梦到老头子说不舍得我们, 想孙子了要回来看看, 原来这是真的。”奶奶还在碎碎念。

  “妈! 爸走了,要入土为安。”父亲抽着爷爷留下来的旱烟袋道。


  而我,只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爷爷的遗体,怎么会在昨天晚上, 来到了我的床上。
  “你们昨晚听到了什么动静没有?” 我问道。

  “没有,风平浪静的。” 父亲说道。

  “那你怎么看爷爷的遗体回来这件事儿?”我问他道。

  “啧啧。”父亲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小凡, 你别害怕, 是你爷爷想你了, 所以回来看看你, 自己的亲爷爷, 他还会害你不成?”奶奶道。

  我没有跟奶奶争。 这是她对爷爷的感情和想念, 我不能破坏了这份儿美好。
可是, 我好歹是一个大学生, 是一个接受过教育的人, 我并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但是如果说爷爷给我托一个梦,我还可以理解, 但是尸体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跑到了我的床上,这我不信。


  “小凡, 你知道头七回魂夜吧, 大家都说,故去的人, 在头七的时候,会回家探望自己的亲人。 你爷爷他。”父亲皱着眉头说道。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爷爷不仅是回魂儿,身体都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 这件事儿不能传出去,小凡该娶媳妇儿了, 这么邪性的事儿传出去, 谁还敢嫁到我们家里来?”父亲抽着烟道。

  奶奶没有反对,而二叔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一直注意着他, 他的表情从看到爷爷的那一刻起, 就没有变化过, 一直都是波澜不惊。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表情。——我在心里默念道。

  我也没有反对父亲的提议,不是为了娶媳妇儿,只是不想这事儿传出去,我家再次成全村儿议论的焦点。
所以我们商量的计划是,在今天晚上,我跟二叔还有父亲三个人,去偷偷的把爷爷再次下葬。

  计划是不错, 可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重点,一个最重要的重点。

  就在我安顿好家里,把爷爷的遗体小心的收藏好准备去学校的时候, 我打开了门,发现我家的门外,站满了人。

  为首的是三爷爷,还有一个,就是村长林三水。

  “小凡,你爸爸跟奶奶呢?” 林三水问我道。

  “在家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在我家门口。

  “跟你说个事儿, 就别让你家里人知道了, 你爷爷的坟,被人刨了。”林三水对我说道。
那一刻, 我有点眩晕, 我想要隐瞒这个真相,却忽略了,爷爷既然能从祖坟到我的床上,就必须要先破坟。

  山里人都非常的勤奋, 有村民起了个大早,想着趁着凉爽去地里除草,路过坟地的时候,发现了我爷爷墓地的情况,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回来。

  “小凡啊,学生们可以先不上课,耽误两天就耽误两天,真是想不通哪个挨千刀的做出生孩子没屁眼儿的事儿来, 对了, 你爷爷的老屋(对棺材的称呼)里,有什么值钱的?” 林三水再一次问我。

  我口干舌燥的回答道:“ 没有。”

  是真的没有, 山里人,供一个大学生异常的困难。 我爷爷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可能就是他那杆铜质的烟枪, 也没有随着他下葬,而是留给了我父亲。

  “说起来也怪异, 我听说山外盗墓贼多的很, 也有进咱们山里挖坟的, 可是咱们这穷地方, 还有人来? 而且小凡啊, 你爷爷他的遗体,没了。”林三水道。

  后面的村民,已经开始议论了。 这让我很不舒服,爷爷是已经故去的人,我不想让他再一次成为别人的谈资。
我请村长林三水和三爷爷进了院子,其他人没有邀请, 山里人多淳朴, 他们走的时候还交代我, 如果有什么事儿的话, 可以让叔叔伯伯来帮忙。

  我并不是排斥他们。 有些东西,的确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带着村长林三水和三爷爷到了我家堂屋, 给他们看放在床上的爷爷的遗体。 父亲刚才在院子里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愁的一直在闷头抽着烟。

  “怎么个情况?” 林三水脸色有点不自然,纯粹是吓的。

  “我醒来的时候, 爷爷躺在我的旁边。”我说道。


  “哎, 看来老么是想你了回来看看, 小凡, 你不用害怕,自己爷爷不会害你, 要不然你昨晚还有命在? 这事儿不丢人, 说明你爷孙儿俩亲着呢, 我看也别等了,十一点之前,赶紧让你爷爷入土为安,夜半埋人,这不合规矩。”三爷爷说了跟奶奶同样的话。
三爷爷在村儿里德高望重,他说的话没人敢不听, 现在其实说瞒也瞒不住, 外面指不定议论成什么样儿了。 我爸就找了一块布,包着我爷爷的遗体, 跟我二叔两个人抬着,出了门儿。

  奶奶和三爷爷走在这个小的送葬队伍的前面,撒着值钱。

  我听到三爷爷一直在前面念叨: 老么啊, 人死了,就阴阳两隔, 安心投胎, 黄泉路上你若怕,等我老三一程。
跟在这个送葬队伍最后面的是我跟林三水。 他递给我一支带过滤嘴的烟, 我一看,竟然是大中华。

  他对我笑道:“ 上次去乡长那里汇报工作, 他给我的, 没舍得吸。”

  我这才看到, 他自己抽的,是那种五毛钱一包的茄宝,不带过滤嘴,烟叶有点甜甜的, 爷爷在世的时候, 经常拿这个烟丝装烟袋。

  我点上烟, 看着爷爷的遗体, 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小凡, 这事儿你怎么看?” 村长林三水问我道。

  “不知道, 我们老师没教过这个。”我道。

  “你是文化人, 我就问你一句, 你信不信鬼神?”他神秘兮兮的问我道。

  “不怎么信。”我摇了摇头。

  “嘿, 我也不信, 我觉么着,这事儿啊, 是有人要整你们家。 ”他说道。

  “这话怎么说?” 我一听, 就来了兴趣。

  “如果真是三叔说的那样儿, 你爷爷回来看你, 那死人头七回魂儿, 是要在天亮之前回去的, 不然就回不去了, 这也是迷信的说法, 可是为啥没回呢? 这不对劲儿, 呸, 我说什么呢, 老子可是预备党员。”他讪笑道。

  “叔, 就咱俩, 也别避讳啥了, 您想到了什么, 就说。”


  “我的意思就是压根儿不信回魂儿这一说, 要说被人盗墓,尸体放你床上是啥意思? 盗墓贼想玩你? 更何况,咱们这穷乡僻壤的, 谁来这里倒斗儿?” 他说道。

  “所以您就认为, 这是有人想整我家? ”我问道。
 “对, 你回去跟你爸商量商量,这事儿就别让你奶奶知道了, 怕她老人家受不了, 问一下,得罪了什么人了。这事儿很明显的,想要把你们家搞臭, 特别是你,都到了找婆娘的年纪了, 谁要是知道你跟死人睡一起过, 谁敢嫁给你?”村长道。

  我点了点头, 村长说的话, 极为在理,甚至把动机都给想明白了, 山里人, 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愚昧。


  爷爷再一次被安葬。

  我们想要隐瞒的消息却不胫而走,迅速的传满了整个村子。 说到底, 就几十户人家的村子, 我们送葬的时候又没有避讳人,这消息想藏也藏不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没有人知道, 我爷爷的遗体是在我床上发现的, 他们都认为,是在我奶奶的床上。

  甚至还有好事儿人传讹, 说我爷爷舍不得我奶奶,要来带她一起走。 更有甚着,说林老么就是被那一鞋拔子打死的,这是回来报仇呢。
山里人没有娱乐活动, 地里活忙完之后,张家长李家短的议论本正常, 我也没放心里去,我奶奶以前也是七嘴八舌队伍中的一员, 可是这一次她竟然成了焦点。 说的还是她心中最痛的地方, 她脾气有火爆,一口气儿没提上来,就病倒了。


  这下我愤怒了。 因为不信鬼神之说, 所以我发誓要揪出干了这缺德事儿的人。

  “我们家得罪了谁? 不可能, 根本就没有。 你还不知道我?” 老爹在我问他的时候道。

  “就没有因为过地边儿,鸡毛蒜皮的事儿跟别人闹过?” 我问。

  “真没有, 我说小凡, 你也别瞎想了, 就是你爷爷想你了回来看看, 就算不是, 也当成这样想, 街坊邻居的,谁会干出这种事儿?” 老爹有点气恼。

  我也感觉不可能,因为父亲的确是一个好人, 他也没空跟别人吵架, 家里我老娘需要他照顾, 爷爷在去世之前身体也不好。 整个家都由他一个人扛着。


  可是如果是这样, 事情得动机就站不住脚儿, 如果是人为的, 他为什么这么做? 纯粹的闲着蛋疼了?
我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层面,如果不是我家里人得罪了人,那么,问题可能就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会得罪谁呢? 我这个人死宅死屌丝一个,除了学校之外家里的农活儿父亲不让我插手,所以一般都是宅在家里。 会得罪谁?

  想来想去,灵异我不信,仇家找不到。事情就是一个无解的方程式?


  我有一个发小,也算是本家兄弟,名字叫林二蛋。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小,只是他初中就选择了毕业,然后就在村子里游荡,后来娶了一个媳妇儿,娃儿都一岁多了,一直吵着要跟我喝酒, 可是因为他的酒量太大,所以我一直没敢去。

  现在因为我心里烦,学校现在因为我的关系就是无限期的放假, 我就买了一瓶二锅头,从家里带了一捧花生,想去跟他聊聊。

  酒过三巡,我就说了我这几天遇到的事儿。

  他眯着眼跟我说道:“ 小凡啊, 你还别说, 我看这事儿, 你二叔的嫌疑最大, 他那个人,长的挺有男人味儿,一看就有钱,你说怎么可能来认你家这个穷亲戚? 而且那么大年纪了没老婆? 总之一个字儿, 我看他就感觉奇怪。”
“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 但是看那张跟我老爹一样的脸, 谁都不能否认他是我爷爷的娃儿。 我怀疑他可能是城里犯了事儿,所以逃到这里来避难, 但是你说这事儿是他做的, 不可能,再怎么着,我爷爷也是他亲爹。 我在村子里不熟, 也不通人情世故, 我是怕我在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了, 你就没听说过有人说我家的不是?” 我也喝的二麻二麻的。

  “你要说这个, 我还真听别人说你了。”二蛋打了个酒嗝道,“来,再走一个!”


  “喝你大爷, 快说, 别人说我啥了?” 我一听,马上就来了兴致。
“别人说你眼光高, 也不看看自己家里啥条件, 小凡,这话我可就跟你说, 你这不回来了,别人给你说姑娘? 本来咱们村儿这条件,稍微有点姿色的都不愿意来, 可是你不一样啊, 你是大学生文化人, 我看着都羡慕, 可是你倒好, 不管长啥样儿, 你都看不上人家, 能不遭人嫉恨吗?” 二蛋说道。

  我一听这人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就说道:“ 来, 继续说, 你要是能把这事儿给兄弟整明白了, 我天天来找你喝酒。”


  “其他的也没了, 就是我听那些老娘们儿这么说你来着, 她们还说你再这么挑下去,就是大学生也得打光棍儿。不过我觉么着, 就因为这个, 别人也不至于吧林爷爷的坟地没挖了,还把遗体放你身边儿去, 这是明摆了要搞臭你!”

  “等等! 小凡, 老哥还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你感觉, 林三水这人咋样儿?” 二蛋忽然来了一个大转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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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三水就是我们村儿的村长, 我家里这些事儿,他也忙前忙后的,我对这个人的感觉还不错, 虽然不明白二蛋为什么这么问,我还是回答道:“ 他, 我感觉人还不错。”

  “不错个屁!” 二蛋已经喝麻了,这瓶白酒几乎都是被他一个人给干了。

  “怎么, 你对他有意见?” 我问道。

  “意见大了去了! 我告诉你小凡, 我可听说了,乡里拨下来给你这个教师的款子,可是一月一千五,他个犊子一个人就克扣了你五百,这还不说, 你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村长不, 别人说呐, 是他老婆去跟乡长睡换回来的!” 二蛋神秘兮兮的跟我说道。

  这时候,二蛋他媳妇儿跑过来捂住他的嘴巴,照着脑袋就一巴掌呼了过去。骂道:“ 我让你乱说。”
二蛋他媳妇儿,体重估计比他要多一百, 黑不溜秋的一个人,偏偏还起了一个名字叫白珍珠。外人都有人议论要真是动起手来,二蛋不一定是他媳妇儿的对手,这个女人咧着嘴对我笑道:“ 小凡啊, 二蛋喝醉了胡说, 你可别信他, 出去了,可不能说这话是他说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笑道:“ 没事儿嫂子, 我知道轻重, 放开二蛋吧, 别给闷死了。”

  白珍珠又对我咧嘴笑了笑,放开了二蛋,二蛋可能是仗着点酒劲儿,又有我这个外人在,扯着嗓子道:“ 谁他娘的说我喝醉了? 我说的全都是真话,不信你随便拉个人去问问, 也就是我这兄弟老实不知道,小凡我还就跟你说了,上面拨的扶贫款子,全被狗日的贪污了!”
白珍珠横着眼睛, 要不是今天我在这儿, 估计二蛋子跑不了一顿胖揍。

  “哥, 你喝醉了, 你跟嫂子先休息, 我回去,咱改日再叙。” 我看二蛋说的也越来越不靠谱,就起身告辞,再让他说几句,白珍珠估计会在我走后打断他一条腿。


  “兄弟,你别走, 我跟你说个事儿, 林三水家的那姑娘林小妖喜欢你, 你要说是为了搞臭你, 说不定就是她干的!” 二蛋扯开脖子吆喝道。

  我站起来就走,白珍珠也再也忍不住,抓起二蛋的衣服领子就把他拉进了里屋。


  我站起身,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在思索着二蛋的话, 林三水真的黑了我五百块钱? 估计这事儿也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我也不好意思问。 毕竟我来村儿里教书, 不懂的人以为是我吃水不忘挖井人,事实上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对于我来说还是美差, 要知道,教三年,是有希望转正的。
至于二蛋口中的说的林三水的村长是因为他老婆跟乡长睡换来的, 我反倒是很有兴趣。
  这可能是我年少时候的一个冲动, 因为我看到过林三水的老婆洗澡。那一年我十一岁,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年纪。
大家会感觉,一个山村儿妇女,她洗澡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林三水的老婆不一样,她很漂亮,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林三水他老婆那个村儿, 就是一个出美女的地方, 村儿其他的的女人,因为要下地干活儿, 所以一身皮肤都是粗糙的很。

  可是林三水的老婆不一样,林三水早年种过大棚,赚了点小钱, 所以日子过的相对宽敞,他又疼爱自己媳妇儿,加上这女人本来皮肤就好, 白嫩的都能掐出水来。

  所以我们村儿有两个女人最漂亮。

  一个是我老娘。

  一个就是林三水的老婆,吴妙可,就这名字, 就跟村儿里人不是一个档次。

  看她洗澡那一次, 是去她家里找林小妖玩, 因为是小孩子就没敲门儿直接推开, 就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她。

  我当时的想法就是白,真他娘的白, 雪一样的白。
以至于以后那一个旖旎的场景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水枪。


  至于二蛋口中的林小妖,她是我的同学, 是林三水唯一的女儿, 在重男轻女观念严重的山村儿里, 只生了一个女儿的吴妙可没少挨白眼儿, 听说她婆婆在临死前都在骂她,死之后死不瞑目。

  村长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儿就算了。 这个林小妖除了遗传到她老娘的优点很白之外。她的脸上,长满了黑痣,黑痣上还长有黑毛。 看起来无比的狰狞可怖。

  因为我小时候胆子稍微大点, 可以说, 我是林小妖幼时的唯一玩伴。

  林小妖喜欢我,这是我打小就知道的事情。
甚至林三水对我这么好, 会叫我回来教书, 里面绝对有林小妖的撺掇。

  我回来之后, 也不仅一次的感受过林小妖那炙热的目光。

  可是我能怎么办?

  我自认为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是如果让我面对林小妖的那张脸,我估计我会连正常的男性生理反应都不会有。

  可是林小妖会因为这个就干出来把我爷爷从坟地里挖出来放到我床上的事儿么? 答案是不会,林小妖虽然长的不像一个女人,可是她可是一个正经的女人,她根本就没那个胆子。
我酒量不行,二两白酒下肚,走路就有一点浮,被风一吹,更是难受,就想着回家休息得了。

  也就在我回到家的时候, 看到我家的房子后面有一个人影。

  我虽然嘴巴上说的不信鬼神,可是我爷爷这事儿整的我也瘆得慌, 所以看到这个人影我被吓了一跳,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木棍,对着那个人影叫了一声:“ 谁!”

  那个人影吓的一个趔趄, 爬起来转身就跑!

  晚上盯着我的窗户看, 说不定这事儿就是这个犊子干的! 这人能跑,就肯定不死鬼, 我提着凳子就追了上去。
  在学校,我也是长跑冠军,前面的人影不一会儿就被我给追到了水塘边儿上。
“孙子,给我站住!” 我大声的叫了一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不知道谁家的一条黑狗从暗地里对着那个人影就冲了出来。扑向那个黑影。

  那个黑影大叫了一声,跌进了水塘之中。

  我听到了声音,竟然是一个女声, 三两步走过去,喝退了黑狗,对着鱼塘里扑腾着的人影骂道:“ 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小凡哥救我!” 水塘里的人,似乎不通水性,在水里兀自的挣扎着。

  我听出来了这声音, 竟然是我刚才还在想的的人,林小妖。
我没有发呆,跳入鱼塘之中,林小妖出现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我家,现在落实了她的嫌疑,但是前提是,我得把她救出来。


  我跳入鱼塘,她立刻如同八爪鱼一样的附在我的身上。

  我就站在鱼塘里,鱼塘的水在到我的腰。

  “水不深, 淹不死你。”我对她道。

  可是惊魂未定的她根本不停,抱着我抱的越发的用力。 没办法。我就这样带着她上岸。

  跳入水中的她头发全湿。盖住了她那张满是黑痣的脸。 她跟我是同学,今年已经21岁,山里的女人,一半发育的都非常好,并且,一般都没有穿bra。

  此刻的她紧紧的贴在我。 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和柔软。

  这是我在大学跟女友分手之后第一次和女人的身体亲密接触。

  抱着林小妖。

  我忽然想起了十一岁那年看到吴妙可那雪白的身体。
我瞬间就起了反应,因为此时我们两个姿势的原因,有个东西,顶到了它最迫切要去的地方,也是最不该去的地方。

  我甚至忘记了怀里抱的这个人是谁。人在精虫上脑的时候,就是一个禽兽。 坐怀不乱是柳下惠,而不是我林小凡。

  所以我的身体在那一刻,自然反应一样的往前挺了一下。

  我发誓,就一下。

  她绝对感受到了, 在我怀里的她,娇嗔了一下。 然后这个女人伸出了手,摸向我的腰间,叫道:“ 小凡哥, 你的皮带扣顶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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