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我国史上最大的陨石降落境内,同年,三位伟人逝世

  司机见山猫对这个感兴趣,便开始眉飞色舞地向山猫讲述了一个几十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亲身经历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的某个夏天
  “喂,你可千万别偷看啊”
  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对着另外一个对墙站的小男孩说道。
  “放心好了,我不会偷看的,你们快点,躲好告诉我,我要开始找了。”
  面对着墙站的小男孩说道。
  “我们躲远点,这回他肯定找不到的”小男孩对小女孩说道。
  “恩。”
  “这样吧,你躲在这边的草丛里”说完小男孩拉开边上的一个草堆,草堆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空间,空间虽小,但是藏这个小女孩是绰绰有余,只是从里面散发出一股又潮湿又霉的味道,小女孩闻到这味道,显然并不满意他的这个主意“啊,这里面啊,这么脏,衣服弄脏了回家被妈妈看到又要骂我了。”
  “躲好了没有啊” 站在墙边的小男孩开始催促了。
  “快点呀,不然要被他看到了”小女孩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钻进这又潮湿又霉的草堆内,那小男孩见女孩已经躲好,将露在外面的裙子角放进草堆里面,将草拨拨好,然后蹑手蹑脚地往一边的一个大缸走去。
  “躲好了没有啊?躲好了我来找拉”听听没有回应,想必已经躲好,那站在墙壁边上的小男孩转过头,开始在周围找起人来。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这时突然听到草堆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小男孩知道有人躲在里面,便往那里悄悄走过去,还没到草丛,小女孩突然拉开草丛冲了出来:“哎呀我的妈呀,这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投降我投降。”
  “投降也算我找到的,不许赖皮。”
  
  “好,我不赖皮”小女孩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说道,只是身上的泥土越拍越难拍,因为都是潮湿的泥土,混合着霉变的烂草,所以小女孩爬出来后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弄衣服。
  “告诉我小豆子在哪里吧”小男孩偷偷在小女孩耳朵边说道。
  “那不行,这是耍赖皮的,噢~我知道了。”小女孩恍然大悟,然后对着那口大缸说“小豆子,他想耍赖皮。”
  这个叫小豆子的男孩子刚才蹑手蹑脚,倒不是故意为了躲避那找人的小男孩,而是怕被这小女孩知道自己躲在哪里,可是没想到这个小女孩躲进去后却是眼镜一直没有离开过小豆子,一直盯着小豆子在看,也看到他蹑手蹑脚躲到了那口大缸里。被那小男孩这么一说,只顾着拍身上的泥土,忘记这个茬了,就直接对着大缸叫了起来。被她这么一叫,小豆子也知道穿帮了,从缸里面爬出来,走道女孩子身边,气呼呼地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这么一叫我躲在哪里他不是知道了吗?你是帮着他作弊?”
  女孩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嘟囔着小嘴“我,我忘记了。”
  小豆子马上转身对着刚才那个找人的小男孩说“这次不算,有人耍赖。”
  “那不行,当然算我找到的,因为这次是你自己跑出来的。”
  小豆子想想,好像的确是自己因为听到小女孩说的话,心太急,一下子自己从缸里面跑了出来。
  
  “算了,就当是你找到的。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就那么几个地方躲,要不我们重新换个地方去?”
  那小男孩和小女孩面面相觑,挠了挠脑袋后说。
  “这附近我们都去玩过了啊,跑来跑去就这么几个地方,真没劲”
  只见小豆子眼珠子一转,说道:“这里附近虽然我们都玩过了,但是还有一个地方…嘿嘿嘿”。
  说完看了看小女孩,小女孩见小豆子这么看着自己,突然想到小豆子可能会想要说哪里,赶紧拒绝道:
  “啊,不好,妈妈说千万不能去那里玩,那里有吃人的妖怪。”
  “哪儿有什么吃人的妖怪啊,你妈骗你呢,再说这里有我们两个呢。”说完小豆子勾着另外那个小男孩的肩膀说道“要是有吃人的妖怪出来,我们帮你赶跑它。”
  边上那个小男孩也赶紧点头认同。
  “可是,这个,这个,我还是先回家和妈妈说一下吧。”
  小女孩毕竟是胆子小,见他们这么说,知道他们想让自己去,便想借着回家和妈妈说得机会逃走,因为她知道妈妈肯定不会让自己去。
  小豆子知道她只要回去一说,今天肯定是没办法去那里玩了,赶紧拦住小女孩:
  “你看,现在天也快暗了,我们就过去玩一会儿,天黑前就回家,不会有事儿的”说完,和那小男孩使了个颜色,容不得小女孩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一边一个,架着那小女孩往刚才小豆子准备提议的地方走去。
  
  那个地方离他们捉迷藏那里并不太远,走过去也只需要十分钟,但是必须得穿过一个茂密的丛林,天色本来就已经不早了,再加上丛林里面光线也暗,毕竟是小孩子,刚走进丛林,就已经开始害怕了。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小女孩开始撑不住了,准备打退堂鼓。
  “来都来了,怕什么,穿过树林就是了,来,我来打头阵,你们跟着我。”小豆子自告奋勇的第一个走在前面,为了给自己壮胆,还从地上捡了根粗的树枝,一边走一边甩动,好像在赶着什么似的。另外两个见他就这样往前走着,便也紧紧跟在后面。
  没过多久便已经穿过了树林,拨开面前的草丛,一栋很大很大的石屋出现在了三个小孩子的面前。
  “你们看,哪里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大人们就知道吓我们小孩子。”
  “我看,我看天已经快黑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小女孩说道,边上那个小男孩此时估计也已经到了能够忍受的恐惧极限,也在一边说道“是啊,小豆子,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
  “来都来了,我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吃人的东西,你们要是怕的话,在这里等我”说完径自拨开草丛,往前面走去。小女孩和小男孩自己回去又怕,等在这里更怕,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只能跟着小豆子也拨开草丛慢慢往前走。三个小孩子就这样在昏暗的夜幕下拨开草丛一前一后慢慢往那大屋移动过去。
  
  这段路看看没多少,但是此时对于这三个小孩子来说显得尤其地漫长。走了好几分钟后,总算来到了大屋门口。
  大屋的大门紧闭,小男孩和小女孩已经接近了能够承受的恐惧的极限,而那小豆子也已经感到脊梁骨上传来的阵阵凉意,正在犹豫到底是上好还是不上好。回头看看那小男孩和小女孩,已经是吓的不成样子了,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四只小脚就像正在筛糠一样不停的抖动。想到刚才自己海口已经夸下,若是不当着他们的面进去看个究竟,想必以后就再也无法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了,再想想自己手上好歹还有根树枝呢,要是有什么东西出来,就用树枝抽它。于是在那只有手指般粗细的树枝的壮胆下,他慢慢往那大屋的大门挪去。
  “吱呀~”一声,小豆子虽然已经是非常轻非常慢地推了一下门,可是没想到这门年岁已大,即便是再轻,推上去也是嘎吱嘎吱地响,再加上他此时也是紧张到了极点,这一声“吱呀~”就宛若里面有个无牙老太用那极其恐怖的语气冲着门外问了一句“谁呀”,再伴随着一股阴气从门内扑面而来,小豆子差点没有吓得坐到地上。定了定神,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后,伴随着又一声“吱呀~”,他将门推开得更加大了点,然后探出小脑袋往门后看了进去。
  
  大屋内摆满了灵位,层层叠叠,从地上一直排到了天花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点燃的油灯,正在那屋内伴随着推门而入的风一阵一阵在空中摇摆着,看上去就像是黑暗中的眼镜,在那里摇曳,从门缝吹入的风也发出了“呜呜”的叫声,在这空旷的大屋内游荡,宛若死者那漂浮的灵魂所发出的哀怨声,情形煞是恐怖。因为油灯的照明范围有限,所以只能看到这大屋内靠近门这一半的情形,再深入的话,便是一片黑暗了。
  小豆子闭着眼睛将脑袋伸进门,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便缩回脑袋,回头刚想对着那呆在原地的小男孩和小女孩说没事儿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在那两个小孩背后的不远处,有一个黑影,正在盯着那两个小孩看,看着眼神绝对不是友善的眼神,赶紧对着他们大声呼喊道:“你们身后有东西,快逃。”
  此时因为天色已晚,山谷里已经开始起了大风,而那两个小孩子因为正在上风口,再加上吓的直哆嗦,也没有听清楚小豆子在说什么,小豆子见两人并没有反映,开始着急得手脚并用地比划起来。两个小孩子好像看懂了他的意思,一转头,发现那发亮的眼神正在自己身后,虽然此时脚已经开始软了,但是仍然是想拼命往前跑。小豆子见那眼神的颜色已经由蓝变红,而且由一双变成了好几双,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回去接应两个小伙伴,将他们连拉带拖地拉近了那大屋,然后将门一关,用他们那小小的身躯紧紧靠在门上,试图抵挡住门外那些西。可是只听到门外轰隆隆的声音由远而近,“咚”一声巨响,撞到了门上,将三个小家伙那幼小的身躯弹了出去倒在地上,三个小孩子哪禁得起这样厉害的撞击,当场便昏了过去。
  
  好在后来还是及时被出来找孩子的村民们发现昏倒在了那祠堂内,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除了小豆子,小女孩之外,另外一个小男孩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了音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司机充满悔意地说道“若不是当时自己的一意孤行,自己的好朋友也不会如此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原来那个小豆子就是现在正坐在山猫面前开车的那个司机。山猫虽然对他那失踪的小朋友表示惋惜,但是明显更加对他的这段经历感兴趣,赶紧问:
  “这么说来你进到过那祠堂?”
  “对,不过因为当时太过于紧张,而且后面又有东西在追,跑进祠堂后就马上去关门,却没有想到就这样被一下子撞晕了。”
  听到他这么说,山猫知道他也所知有限,或许就刚才所说的探头在门外张了一眼看到的,仅此而已,便改换话题,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说看到在他们身后的那眼睛,是怎么回事儿?”
  “提起那双眼睛,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
  小豆子情绪比刚才稳定了许多,一边开着车子一边说道。
  “我们这里地处偏僻,虽然没有巨型异兽这样子的动物,但是野猪之类却是不少见的,我记得当时我看到的那双眼睛,距离地面并没有很多距离,看上去并非是老虎或者熊之类,却更像是野猪,但是眼睛显然要比野猪大得多。”
  
  “哦,是么?”
  此时车窗外看出去已经是进入了野草丛生的地带,想必离那大屋已经并没有多少距离了。
  “而且那东西的冲撞力惊人,虽然我没有看清楚到底是几个一起冲过来,但是它们的冲击力显然比野猪要大上许多,因为我以前也被野猪追过,也亲眼看到过野猪是如何撞树的。”
  山猫听到此处,不禁皱起了眉头,暗自寻思:
  “低矮的眼睛,巨大的冲击力,而且又确定了不是野猪,那会是什么呢?难道是犀牛?”
  摇开的车窗外,阵阵凉风吹入车内,吹到坐在后座的山猫脸上。
  “也不像,看这里的天气,又不是热带,犀牛会在这里出现的可能性也非常的低。况且若是在这附近出没的动物,村民寻找孩子的时候一定会被发现踪迹,但是现实是没有。而且更加奇怪的是另外那个小男孩,怎么会凭空消失?就算是被吃掉,也应该留有骸骨或者衣服碎片什么的,早晚也会被人发现,只是现在就这样平白无故地人间蒸发了,真是匪夷所思。”
  
  山猫为何会这么想,是因为他知道,若是不能搞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过几天说不定就有可能成为任务中的阻碍。所以此时能够有多少线索和信息必当全力收集以做好准备,只是目前从司机身上得不到任何的线索,看来还是要自己亲自去走一趟,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必须要搞清楚。
  “那天开始没过几个月,很多奇怪的事情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在村里里面出现了。”
  司机见山猫没有搭话,便继续说道:
  “因为祠堂有的时候需要有人去打扫和维护,所以村子里面安排了一个驼背老头去照看,但是自有一天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再过了几个月,轮到了村长自己的老婆,说要去祠堂拜祭祖宗,村长一开始不同意,后来拗不过他老婆只好让去了,后来也没见人回来。之后村长带了村里几个胆子大的男人去那附近找,找了一个通宵,结果去的10个人最后倒只回来了8个,不但村长老婆没找到,还另外贴了两个进去。邻村的人都说这山谷里有吃人的妖怪。于是从那个时候便开始人心惶惶,村子里面的人便搬的搬,走的走。最后只留下了几个舍不得祖宗产业,胆子比较大的,不肯走,硬是要留下来。听说一开始每天晚上经常都会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不过因为胆子大不怕,也扛过去了,但是后来就莫名其妙开始死人,没过几个月,一个不剩了。”
  
  “哦,有这等怪事儿?”山猫听到这里,越发觉得蹊跷,这时候才终于知道,这次的任务,不会比以往的那些明里来暗里去的古墓和古墓里面的机关简单多少,如果不能够找出这些神秘事情背后的真相,若是贸然进去,必定是有去无回。以组织的能力,完全可以掌握这些情况,而这些情况,在班会的时候都被隐瞒了起来,看来其中定有隐情。
  “是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不是发生在我的身边,亲眼看到,就算打死我也不相信。要不是我父母带着我搬到隔壁的村子,恐怕我也…对了,这位兄弟,你这样一个人去,不怕么”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
  “哦,我只是去看看,拍几张老屋子照片留个纪念,今天也算是回到故土了,天黑前就离开。”
  山猫探出头,看了看车窗外的天空,天色虽然看起来还亮,但是此时已经过了未时,而且这山里的天气暗得特别快,想必很快天就要黑了。
  
  “对了这么说起来你父母也是这村子的人了,说不定和我父母认识的。”
  山猫听到司机这么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没等那司机继续说下去,便已经闭上了眼睛。司机从反光镜中见到山猫开始闭目养神,知道是在故意回避,便也不便多说,就此打住,继续认真开车。
  车子在一条荒凉的已经几乎看不清是路的小路上疾驰而过,车后带起一条长长的灰尘,小路两边的杂草被这灰尘吹得左右摇曳。
  伴随着“嘎~”一声刹车声,汽车停了下来。
  “朋友,我们到了。”
  司机叫道,但是那山猫也不知道是因为旅途疲惫,还是用脑过度,躺在后座上已经睡着了。
  司机又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便下车,打开了后车门,然后轻轻推了推山猫。
  “朋友,我们到了。”
  那山猫被司机轻轻推后便睁开了眼睛。
  “啊,到了?这么快?”
  山猫拎起包后,低头从车厢内走出了车子。
  
  山猫乃是十分警觉之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睡着呢?原来刚才这睡觉的动作,其实都是为了试探这司机而故意所为。山猫初来乍到,并不认识这司机,而这司机刚才所言之事,却关系到自己执行的任务,所以必须先要确认那司机所讲之事的真实性。一个善于说谎编故事之人和一个诚实憨厚之人,会在这荒山野岭对于一个陌生的海外华侨有着不同的态度,即便是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都会流露出此人的本性,若是行为本分,并无邪念,那此人定是诚实憨厚之人,所说故事必定也是可信,能够作为自己执行任务时候的依据,若是纯粹为了观光之客娱乐而编造的故事,则全然不可相信,只能靠自己的办法去寻找真相,同时必须要提防此人。刚才山猫虽然人装作在睡觉,但是却微开双眼,时刻观察着那司机的一举一动。而那司机停车后,也并未对他所携带之物有任何的窥视,只是下车将自己推醒,而且推的时候并没有去另眼看那身边之包任何一眼,所以山猫对此人便已经放下了一百个心,也对刚才他所说的事情完全相信了。这山猫啊,果然是老奸巨猾,一个眼神便能判断对方是何种人,不愧是赏金行业中能够成为翘楚之辈。这也就是他和很多虽然身手不凡却不能识人之人无法长存于赏金行业的最大区别了。
  山猫下了车,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山坡,放眼望去,那山坡上面长满了杂草,杂草生长茂盛的程度已经不亚于一大片小型森林,足足有2人多高,杂草丛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残破的建筑物遗迹,应该就是刚才那司机所描述的原来住在这里的村民所留下的房子,另外还有一些高过杂草的两层楼房子,虽然破旧,但是任然规模和气势宏大,十分壮观。从这些房子看上去便能想象得出原先这村子的规模是何等的大,定也是一个人口众多的村落,只是遭遇到如此变故,才变成了破败不堪,残垣断壁。
  那司机并没有立刻将车开走,而是站在山猫边上,对山猫说道:
  “这位朋友,我看这天已经不早了,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不你就在这里拍几张照片算了,拍完我送你回去。”
  “既然已经来了,我已经打算过去祭拜一下祖先,要不你先回吧”山猫婉言谢绝了司机的好意,决定一个人去祠堂探个究竟。
  “那好吧,不过你最好还是别走太远,要么这样,车子我也先不开走,就在这里等你好了。否则你一个人没有车子没办法回去的。若是遇到什么事情,叫我一声我马上赶来也好有个照应。”说完便坐回车里,拿了支烟点了起来。
  
  山猫听了他这番话,突然从心里感觉到一股暖意,如今这个世道,太多的人心叵测,个个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利,或者就是另有所图,即便是亲戚朋友之间也必须是相互设防,适才这司机在说小时候的事情时,便已经流露出了那对小伙伴的愧疚之情,想必也定是重情义之人,这荒山野岭自己自然是游走自在,此人虽然知道这里并非久留之地,但是仍然肯留在这里,更何况现在说如此这番话,更是让自己觉得此人可交。山猫也是将心比心之人,于是便改变了主意,速去速回。
  山坡的最上面便是一片小树林,穿过那些杂草丛便能够到达。根据刚才那司机的描述,想必那祠堂就在这山坡之后,此时离太阳下山也没有多少时间了,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于是山猫重新背起包,往那杂草丛中行去。
  进入草丛后,山猫刚准备从身后拔出了开山刀,想要挥砍一番,却是发现这杂草丛虽然看上去高大,但却仍然只是杂草,人在其中走并不需要劈荆斩棘,准备好的开山刀看来此时已经不需要了,不过为了可能出现的危险,山猫并没有收起那刀,而是紧紧提在了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身边的草丛里,那些破墙断壁正和自己擦肩而过,风吹过后所发出的阵阵“咻咻”声,好像正在向山猫诉说着曾经的遭遇和整个村子的不幸,以及那隐藏在这背后一切的秘密…
  过了一会儿,一直往山坡上前行的山猫,注意力突然被前方的一点白色所吸引,这白色在这一片灰蒙蒙中显得十分特别,但若不是山猫练就那一副好眼力,换成是普通人,即便是从那白色物体边上走过,也并不能发现它。山猫立刻停下脚步,观察那白色物体是否在动,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并不是生物后,便放心地向那白色之物走去。走到跟前一看,原来是副动物骨架,看样子像是只猫的头骨,但是却比猫的头骨大上一圈,因为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动物骨头,所以山猫也十分好奇,便凑了上去准备看个究竟,只是他并不知道,在很远的地方,有两个闪烁的东西在盯着他看,那个黑影显然已经把他纳入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天色即将变黑,山猫从包里掏出手电对着那骨架照射,准备好好看个仔细,只是他突然发现,这骨架居然自己动了一下,山猫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便定睛再一看,这骨架果然又轻轻动了一下,然后立刻不动了,移动的速度如此之快,幅度如此之轻,让山猫感到十分好奇,于是他用刀准备轻轻挑起那动物骨架仔细观察,却不想这动物骨架突然自己翻了个个儿,然后就不动了。山猫挑起骨架,用手电照了老半天,却并没有发现这幅骨架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了不浪费时间,他悻悻地将骨架扔到地上后,便继续往山坡上方赶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周围的风也渐渐大了起来,眼看前方就是那小树林,过了树林便是那大屋了,山猫刚想继续往前走,突然,只听得前方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出,还没看清是何物,那声音就冲自己而来,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山猫就觉得侧面突然出现另外一个黑影,速度之快,一个猝不及防,劲道之大,将山猫一下子推出了好远,只听那轰隆隆的声音和自己擦身而过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后,便突然消失不见了了。而那个黑影却躺在自己的脚下。山猫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司机。
  “刚才真是好险。我说这位朋友,让你早点下山吧,你偏不听。等等你不回来,我就知道早晚要出事,所以我就追上来了,还好你有手电,我也对这里的环境熟悉,要不然的话…”
  “谢谢你了,朋友。刚才那轰隆隆作响的东西…”山猫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刚想问“是什么”,突然想到了那司机刚才在来的时候说道的事情
  “难道就是你小时候看到的那个东西?”
  
  “具体是什么样子我没有看清楚,不过攻击方式和发出的声音却是一摸一样的,若是刚才这么被它撞到,估计也是够呛。但是这个好像明显比上次看到的那个小了许多…”
  这时候,他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快跑。”
  说完便头也不回拼命往山坡下跑。只听得一阵阵更加响的轰隆隆声从山坡上那小树林方向传来,山猫因为刚才背对着树林,所以一时没有发现这树林中的情况,而司机因为正面对这那树林,所以先被这司机看到那小树林里出现了许多眼镜,正和他小时候那天所看到的一模一样,知道大事不好,所以赶紧往山下跑去。
  山猫不转头不要紧,一转头却也是吓得头皮发麻,只见黑压压一片这东西正往自己方向跑来,若是按照两只眼睛一个来算,少说也有二十几只。山猫见大事不妙,便也赶紧跟着那司机拼命地往山坡下跑去。山猫抬头一看,只见那司机一开始沿着适才自己查看地形时走的偏之字形路线跑,但是山猫一想,若是按照这路线移动的话,没跑多远便定会被那些东西追上,刚想叫那司机直接往下跑时却看出了那司机的聪明之处,不禁暗自佩服这司机聪明,也跟在后面拼命得跑。
  
  跑了没多远,只听得起初身后的“轰隆隆”声音,渐渐变成了“轰隆隆”“咔嚓”“咚”“哗啦”的声音,原来是那些东西因为是没头没脑地在后面追着,而他们之字形在村子里面绕来绕去,一路上那些破旧的房子就成了最好的屏障,山坡本来就陡,从上往下的动能十分强劲,再加上这东西速度惊人,一个一个没头没脑地一个劲儿往那房子上撞去。那东西冲撞力果然十分了得,虽然前面几只已经被撞翻,但是却已经把那阻挡在前面的墙壁屋瓦给撞了个稀巴烂,有的干脆直接是穿墙而过,而后面的也跟着前面的前赴后继继续往前冲,只见那些撞翻在地的并没有什么折损,而是就地打了个滚儿,便又再次加入了队伍,继续往前冲。这么跑虽然没有能够让他们停下脚步,但是毕竟速度慢了下来,若是直接往山下跑,肯定是要被追上,至于这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了。而且司机因为对村子的路十分熟悉,若是没有他在前面带着,单凭山猫的那凌波微步,恐怕也只能招架这一时半会儿而已。人在全神贯注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已经看得到那汽车了。这司机也是个有心人,特地把车内的一盏灯开着,虽然不是很亮,但是在这接近漆黑的夜晚却也给了他们指引了方向。
  说来也怪,跑出了村子范围,身后这轰隆隆的声音也随之越来越轻,当快跑到刚才下汽车的地方时,除了山谷中那轰隆隆的回身,身后已经没有了声音。两人气喘吁吁地瘫倒在地上,这大概也算是山猫打从娘胎出来跑的最快的一次了。山猫从地上起身后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刚才跑过的地方已经是烟雾腾腾,还不时传来房梁折断,房屋倒塌的声音,声音在这黑夜的山谷里显得声音特别的响。估计就这么一折腾,村子里面四分之一的房子已经都变成瓦砾了。
  “现在看来树林里已经都是这种东西了”司机说道“你现在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劝你别去了吧,可是你就是不听”。
  山猫知道那大屋虽然就在山坡对面,其实自己刚才只要再走个几十米就能够看到那大屋的全貌了,但是事已至此,不放弃也不行了,便只能收拾好东西,再次上车,和那司机返回了火车站。
  
  由于山猫事先是只是想将那大屋的一切打探个究竟,只准备在那大屋周围露营,所以并没有在镇子上找住的地方,就连他也没有料到在那里会发生那样连自己都无法招架的事情。天色已晚,司机见山猫一时半会儿没有了住处。便主动招呼山猫到自己的家里坐坐一下,山猫其实倒并无所谓晚上睡在哪里,因为他是在野外睡惯的人,以前当侦察兵的时候,深山老林就着那树叶便能对付好几个夜晚,只不过适才开始就对这司机有着几分认同,现在受到邀请,欣然应允前往。
  司机的家就在车站附近并不远,开车过去5分钟都不到,就看见一间小木屋,那就是司机的家。
  两人进屋后,稍稍吃了点东西,便开始聊起了家常。
  
  山猫了解到,原来自从村子里面发生那些事情之后,司机的父母便带着他和其他好几个邻居一起搬出了村子,来到了这里居住,如今其他的孩子都已经离开这里去大城市发展了,但是这司机却迟迟不肯离开,只因为,童年的那次遭遇,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而且那些神秘而又恐怖的事情,至今没有人能够找出真相,所以,他一直很内疚,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一直到将来某一天这一切,都能够水落石出。山猫被司机真诚所打动,于是也就委婉道出了自己来这里一个是除了来看看故居,另外也是为了揭开这里的真相,司机听了山猫此行的真正目的,不禁大吃一惊,不过随后想到若是山猫能够找出这件事情的真相,也算是帮自己圆了一个心愿,能够告慰自己童年朋友的在天之灵,当即便也要求一起前行。但是山猫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赏金士每次执行任务都是绝密的,若是有外人参与,为了保证任务的完成,组织会安排做清除,这样一来说不定会伤害到那司机,所以他并没有答应。
  由于晚上并没有能够上到山坡上的小树林,不知道那山谷内确切到底是什么状况,于是山猫便向那司机打听起来,司机因为从小在那里长大,对当地的环境是信手拈来,见山猫想知道,当即就取来纸和笔画了开来,一边画,一边回忆,用了半个小时,大到山脉走势,小到大树巨石,仔仔细细画出了一张山谷的详细地图给山猫。山猫一看这地图,这才知道麻烦大了。
  这地图虽然粗糙,但是经司机亲口确认,比例是不差分毫的,山猫刚才见到地图,便立刻将它与印象中班会时所见的山谷照片对比了一下,虽然山谷的照片有些模糊,但是大致筋脉却还是看得出的,此时与这手绘地图一比,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原来,司机虽然已经是十几年未经过山,但是小时候经常在山谷内跑来跑去,所以山谷内任何东西都是十分之熟悉,同样的以山坡为参照物,画出的祠堂,树林,朝向是向南的,但是在那模糊的山谷照片中,祠堂却变成了往西方向,而那树林也正在向原来的一块平地眼神,往那祠堂西面跑去。这样的风水改变,若非是有人故意在照片中或者是地图中做手脚,否则,现实生活中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如今事实就放在眼前,这司机经过山猫试探,已经是深信不疑,那么组织给他们看的那几张照片,是否能相信?
  若是不能,此次的任务岂不是一个天大的圈套,若是能够相信,那这风水格局的改变,也不是单凭他们几个凡人能够摆平的事情,更何况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对于此时的山猫来说也并不重要了。看到这里,山猫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幸亏自己事先偷偷来到这里查探,否则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本来还准备第二天白天再次前去探访那山谷,如今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最大的问题已经被自己发现,若是他们这些人贸然进入,定是有去无回。因为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所能够接受和去改变的自然事实。赏金士虽然个个胆气超凡,但是也不代表说什么事情都敢做。山猫知道当务之急便是向那些同伴通风报信,于是决定启用紧急动员令,在任务开始前先将众人聚集在一起,告诉他们自己的发现。
  天还没亮,司机就起了床,只是没想到山猫早就已经站在门口,朝那山谷上方的天空,目不转睛地望着,一边望,一边左手大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上点来点去。司机虽然没有多少学问,但是电视里面看到过那算命的也会这样点来点去,便好奇的上去问了一下。山猫许是没有听到,也或许是故意没有理睬,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那里一边掐指算着什么,一边嘴巴里面嘟囔。此时正是黑夜白天阴阳相交之时,山猫只是掐算了一会儿,天色便已经渐渐从黑夜转向白天,山猫见天亮了,便让那司机早点将自己送去车站。
  随便吃了点早饭,两人便来到了火车站前。
  “朋友,昨天真是谢谢你了。”山猫说道。
  “哪里的话,说来我们也算是一个村子的后代,也算是兄弟了,如果下次再来的话,记得找我。”经过了一晚上的相处,司机显然和山猫热络了许多,便也不再拘束,主动称兄道弟起来。
  “我现在基本上一直住在那里,如果你没有在这里看到我,也可以去我家找我。”
  
  山猫和那司机道别后正准备走入火车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对了,这个,送给你。”山猫转过身,从手上脱下来一只戒指递给那司机。
  “这个,作为救命之恩的感谢”这只戒指是山猫以前盗墓的时候偶然所得到的护身戒指,上面有特殊的印记,可以辟邪防身,山猫出道以后便一直带着它,这次他见司机是个厚道之人,而且也救了自己的命,便决定将这戒指送给他。
  “这个,这,怎么好意思呢”司机见山猫从自己手上褪下这么一只戒指,虽然他是山里人,并不懂的古物鉴赏,但是见山猫气宇不凡,手上之物定不是一般之物,再加上此人平日里并未见过如此考究之物,恐价格昂贵,所以拒不肯收。
  “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我们也算是一个村子的后代,也算是兄弟。”
  山猫没想到自己随便编的托词,被这人记住并且把自己当成了兄弟,十分感动,便决定交这个兄弟。
  “兄弟之间,有什么好推脱的,拿着。”
  说完拉起那司机的手,将戒指放在他手中。
  “呜~~~~~”
  火车的发车汽笛已经拉响。
  “咔起咔起咔起咔起”
  铁轨上那火车已经开始缓缓启动。
  “今日兄弟救我一命,这只戒指便是你我之间的信物,若是将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一定全力相助。若是你不能亲自前来,可托人带上这枚戒指。”
  说完拍了下司机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入了车站,列车已经在往前开了,只见山猫跑向火车,轻轻一跳边跳上了车,转过身,探出身子挥手向司机道别。
  
  望着远去的列车和山猫的身影,司机不禁感慨万分。
  回到车上,司机发现在车子后座上,放着一叠钱,还有一张纸片,上面有一个电话,也不知道刚才山猫什么时候故意留给自己的,看着这些东西,司机不禁眼眶湿润了,望着那火车远去的方向,心底里发出了一声:
  “保重!”
  火车在铁轨上飞驰向远方而去。
  第二天,山猫便返回了上海,约其他人在二号教室附近一个酒吧见面。
  推门进入酒吧,一股喧嚣的气氛便扑面而来,兴许是和大山和森林接触惯了,在城市里长大的山猫反而并不适应起这样的环境来,但是这样的环境又是必须的,因为他知道,唯有这样的环境,才能够让他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被别人发现。山猫走进酒吧最里面的一个包房,这是他事先和酒吧老板电话预约好的,而这一切,其他人并不知道。
  此时那另外几个赏金士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山猫~”大个子首先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山猫,微笑着和他打起了招呼:
  “动用紧急动员令让我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教授任然带着那副金丝眼镜,和在一号教室内看到的一样,仍然是一脸严肃。
  
  “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我还要准备东西去呢”坐在一边的玫瑰手里端着酒杯,用那高傲的眼神一边打量着山猫,一边说道。
  山猫走进房间,看看人都到齐了,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确认没有跟踪,他轻轻关上了包厢的门,打开了房间内所有电灯,然后走到大个子身边。
  “今天叫你们来,想必大家也知道动用紧急动员令的后果,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这件事情,和我们在坐的每个人都有关。”说到这里,山猫警觉地环视了一下屋子内在座的每一个人“大个子,上次在班会的时候听你提到过风水乱像,那是种什么东西?”山猫对着大个子问道,大个子显然被这么一问有些意外。
  “恩?怎么突然想到问我这个?”
  “先回答我这个问题”山猫看了大个子一眼说道。
  “风水乱象指的是原来的一处地方的风水发生改变,从而导致当地的生态发生混乱的一种现象。”说完,大个子看了看山猫,山猫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过介绍的风水乱象有几种:第一种是乱形,通过人力将原来的山水格局进行破坏,造成原来的吉气无法聚集而散掉,从而破坏一个地方的风水,第二种是乱气,指的是虽然山水有形,但是气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过某些原因无法再聚,从而使得一块地方的山水空有其形而并无气,粗看是一块风水宝地,但是气走了,这块地便和人一样,没有了气,仅剩下一具空的躯壳而已。很多自然现象,例如地震,海啸,山崩或者是洪水,都会引起第一种乱象,至于这第二种,原因便是更加复杂了,而且…”
  “那若是形乱了气是不是肯定会乱”山猫听到这里,突然打断大个子的话,插问了一句:
  “只要不是关键之所,龙穴砂水向,五常不变,其余形状略微有些变化,并不会影响到风水格局”大个子继续像一个老师般娓娓道来。
  
  “山猫,你今天真是有空啊,我们来可不是为了听你的风水课程。说吧,把我们叫来到底有什么事情?”玫瑰不知道山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一边听得有些不耐烦,小姐脾气也开始上来了,放下手中酒杯,双手在胸前相交一插,不耐烦的问道。
  山猫白了她一眼,从口袋内掏出那司机画的山谷平面图的复印件,往桌子上一扔。
  “你们大家自己看看这个先。”
  “这是什么东西?”大个子拿起复印件看了起来。
  “山谷的平面图”山猫回答。
  “山谷平面图?大屋的山谷?哪里来的?”大个子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问了,大家都先看看这平面图再说吧。”
  大个子看好后将平面图递给玫瑰,玫瑰板着个脸看了一下后又交给了一直在一边没有想过的猴子和炸弹,一直最后传到了教授手上。
  
  “你们看出什么名堂了么?”山猫问道。
  当地图复印件传到教授手上的时候。
  “这,这是…”教授看到这平面图,显然有些激动“难道传说中的“天晕”是真的?”
  “天晕?”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天晕。你们看,这屋子和周围的树丛,整个布局和那天我们在班会中所看到的照片完全一样,但是和山谷之间的角度却在发生着变化,山猫,这是什么时候的布局?
  “大概,十几年前吧”山猫喝了一口饮料,听教授说着。
  “天晕就是这个世界上以人的力量所没有能力做到的某些地形改变。这是一种源自于地球自身力量所产生的变化,而且这种变化在洪荒时代就已经产生,很久以前的人类虽然能够通过自己的能力去改造部分地球的外表,例如烧毁树林或者是搬山移石,但是要想一动不动地改变屋子的朝向和植物的方位却是不可能的,建筑和植物都有着自己的一种灵性。除非是改变地球的磁场,但是这是人类所无法做到的,磁场发生改变,世界就会有大灾难。这种现象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老天爷发晕了一样,把东西给搞转了,所以叫做天晕,这是一种不详的预兆,我当教授这么久,却从来也没有亲眼看到过。”
  
  “那这天晕的由来?”大个子好奇地问道。
  “我也只是在好几年前的一次考古发掘的现场,无意中从一些壁画中看到过一次类似的情况记载,记录的时间大概是发生在在几千年前,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没想到却在这里看到了。山猫,这张地图的真实性考证过没有?”教授抬起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山猫。
  “地图的真实性没有问题,这次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大家都是老相识,我也就长话短说,那天班会的时候,我感觉整个计划有些奇怪…”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玫瑰在一边粗鲁的打断了山猫的话“每次布置任务还不是都那个样子。我看是你太多疑,山猫,你太过于谨慎了,你应该相信组织。”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性格,谨慎是我的特长。而且,这件事情并不只是关系到我一个人,在座的所有人”山猫看了一下房间内的所有人。
  “别忘了,你们都是这个计划的成员,包括你,玫瑰”
  山猫站了起来。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根据我的调查和掌握的资料,有很多信息和情况都被故意隐瞒掉了,这些信息和情况对于组织来说要想取得是易如反掌,但是却没有给我们其中任何一个,这是为什么?还有,你们不觉得这次的班会很奇怪吗?为什么这么仓促的做决定?为什么连续两次让我们这批人都参与进来?为什么要进入那么一栋屋子,只是为了得到平面图,找到死点?这一切的一切,里面有着什么关系难道你们真的连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若是我们这样贸然执行这次计划,定会有去无回,全军覆没。”
  
  “山猫,你的意思是?”大个子显得有些紧张,说话也开始有了些许颤抖,因为他是一直很相信山猫的,知道山猫不会骗他,但是这幕后的真相,却是无法明了。
  “用我的想法来理解,这是,一个圈套。”山猫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加大了嗓门说道,只是在座的除了大个子之外,听了他的话并没有感觉到很吃惊,反而却都个个低头不语,陷入沉思状态,就连刚才一直高傲的公主,此时也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是自顾自在琢磨着什么事情。
  这一细节自然都没有逃过山猫的眼镜,他不禁暗自琢磨:
  “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都这么平淡?”
  “笃笃笃。”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山猫回头一看,侍者正端着饮料站在门口等候。
  看到这一情形,山猫顿时醒悟过来。
  “难道,他们都早已经和我一样,知道了这是个阴谋?”
  
  山猫这次是亲自到现场去了解情况的,或许,其他人早就已经通过其他的渠道打探到了一些信息,也知道了一些内幕,只是,他们这样的行为,却无法解释为何知道是个圈套,还硬要往里面钻。
  整个包厢里,只有侍者调换饮料时杯子之间的触碰声,除此之外,一片沉寂。
  “你们都怎么了?知道这是个圈套还要往里面钻?”
  山猫等侍者离开后,突然大声问道,因为他知道在眼前的这些人,一定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或许,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一切,只是故意想表现出平时那般的姿态,高傲的任然高傲,深沉的继续深沉,只是没想到山猫这句话点中了所有人的要害:
  “山猫,这件事情,我看你是多虑了。”
  玫瑰此时的表情和刚才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刚才那高傲的表情已经完全不见了,声音也平和了许多,接着说道:
  “若是你觉得没有把握完成这次任务的话,就由我们自己来完成吧。”
  
  “如果我要走,我早就一个人走了,也不会把你们都叫过来和你们说这些。”
  山猫看着大个子和其他人,大声说道:
  “我不希望你们成为阴谋的牺牲品。”
  “山猫,没有任何阴谋,一切都只是你的想象,你的猜测。玫瑰说得对,这次,或许你真的是多虑了,如果你觉得不能胜任这次的任务,我们全体人员可以为你说情,让你退出。”教授也在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退出?我退出需要任何理由?若是我想一个人退出,今天也不会出现在大家面前,告诉你们这些事情,我是希望大家放弃这次的任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处于危险之中而就此不管。”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开始重新考虑对你的看法了,就从今天开始”教授说完,也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炸弹,猴子,你们呢,难道你们也想去送死么。”
  从未说过话的猴子终于开口了。
  “纠正一下,这里在座的都是高手,所以,若是要让我们死,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生死的概率本来就是一半一半,每次执行任务成功率也都是一半一半,人生本来就是不同的选择。我也想过了,这样的生活虽然刺激,但是毕竟人要老的,也考虑过将来,不可能一辈子做这行业。这次的赏金丰厚,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圆满退休,我想,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而炸弹,却坐在角落,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抬头用眼神告诉了山猫自己的想法。
  “大个子?”
  山猫将目光转向大个子,希望能够最后从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大个子沉默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却说道,
  “经过了大家一起在法国的合作,相信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能够顺利完成这次任务,山猫,你不用再说了,也不用再劝我,这次的任务,我会参加。但是记住,不管怎样,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说到这里,大个子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知道是因为处于自己的这个决定还是因为无法和山猫再在这次任务中互相合作,说完这句话后,便低下了头不再言语。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沉默,没有一个人再说话。
  山猫看到这一切,知道大家心意已决,自己再多说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ok,你们都有自己的决定,我也尊重你们的决定,但是我,我绝对不会和你们一样。今天叫你们来,我想我已经做到了自己应该做得事情。祝你们好运。”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房。
  
  “那是我最后一次和他们说话。从那天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山猫说出了这一切,仿佛自己的内心一直以来的纠结得到了解脱,表情也不再如刚才那般伤感。深深叹了一口气后,随后又继续说道,
  “组织的规矩是若是在接受任务后退出,为了防止任务泄露,会让退出者人间蒸发,不过我并不会束手待毙。自从那天离开酒吧之后,我便隐藏身份,开始了逃亡生涯,之后一直隐居在各地,除了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外,也一直在打听着他们的消息。但是后来有一天,当我知道不可能再和大个子像以前那样说说笑笑,一起去天坑探索的时候,我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退出,为什么不能跟他们一起去闯这个危险,或许这样就算死了,也比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要好。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变了,开始酗酒,开始自暴自弃,功也不练了,钱也不赚了,整天跑在酒池肉林里,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让自己解脱或者说忘记这种失去朋友的痛苦。每天无所事事,人开始慢慢废掉了。
  
  直到前段日子某一天,我无意中听说大个子还活着,而且被关在精神病院,便循着线索一路找到了这里。今天刚刚到这里,但是因为这里不像荒山野岭,可以白天来去自如,耳目太多,所以只好选在晚上去,但是到了那里却发现那精神病院已经被火烧毁,我想我这辈子是真的再也看不到大个子了。本来想就此回去,但是既然来了,说不定找到点什么线索,其实从听到大个子的消息后,我一直并不相信大个子已经死了,所以就想到病院里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希望,虽然我也知道这是非常渺茫的,不过,还是想尝试一下,谁知道沿着围墙走了一大圈,刚来到大门口,就看到一个人躺在大门口,浑身是血,我本来不想多事,但是看这伤势,还有这天气,若是留在那里,不是血流尽而亡便是冻死,就想上去偷偷送到附近人家家里后离开,谁知道却看到了吊在衣服外的那大个子的随身挂件,我想他可能和大个子有什么关系,所以才伸手在他身上找一下,谁知却被这…”
  李大嘴听到这里,不禁一阵傻笑。
  “原来你还和张兄弟有这些渊源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哦,水开了,我去沏碗茶给你喝。”
  说完便趁势借故跑开了。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山猫摇了摇头,兴许是李大嘴用力过猛,这会儿,山猫的脑袋还是有些闷。
  “其实若是能够找到大个子的下落,我宁愿再被打几下也值得。对了这位小兄弟,你真的见过大个子?”
  
  “对,我见过,就在昨天下午,只是…”
  “小兄弟,你是在哪里见到的大个子?他现在还好吗?”
  山猫一时激动,伸出右手拉住了张易的肩膀,张易那肩膀伤势刚好,被山猫这一着急没有轻重那么用力一捏。
  “哎呀”张易不禁痛的叫出声来。
  “啊,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山猫见自己一时冲动,捏到了张易伤口,赶紧道歉。李大嘴听到张易的叫声,放下手上的活儿,赶紧跑过来,
  “张兄弟,怎么了?没事儿吧?”
  张易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李大哥,我没事儿,对了,李大哥,你怎么没在店里看着啊?”
  张易此时才注意到昨天这个时候李大嘴正在店里和自己唠嗑,而从刚才到现在李大嘴一直在身边陪着,并没有离开半步,而且今天也不是星期天,这才想到李大嘴开店的事情。
  
  “没事儿,反正外头起风了,也没几个人,所以今天干脆没开。再说我老婆也不在,没人会说我,放心吧。”
  李大嘴见张易没事儿,便又返回了厨房继续做事。看着李大嘴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张易知道李大嘴为了照顾自己,连店也不开了,觉得十分感动,一转头,看到灰头土脸,头上有包的山猫,这才想起刚才山猫问起自己的事情
  “我昨天见到大个子的时候,他和我说了许多事情,而且我怀疑这个大个子是假的?”
  “假的?”听到这里,山猫非常疑惑,“这大个子难道并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大个子?”
  “为什么说是假的?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山猫赶紧问道。
  “因为我看到他右手写字的时候,手上有颗痣…”
  “右手,可是我记得他的手上并没有痣啊。”
  山猫脱口而出说道,
  “难道真的是假的?”转念一想也不对,“这人第一次见大个子就知道真假,除非…”
  
  山猫看了一眼张易,却发现张易正冲着自己微微一笑,山猫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转而也和张易一起笑起来。山猫虽然因为寻人心切,但是毕竟是为人谨慎小心,张易的这番心机此时被他脑子一转,便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大个子能把东西托付与你,也真算是找对人了。”
  原来张易其实一开始对山猫所说的并不太相信,因为之前山猫就说过谎,所以故意想试探他一下。见山猫道出了真相,知道大个子手上并没有痣,便也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向山猫托盘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说实话,我也是受人之托才来调查大屋的事情,只是托付我之人已经失踪,所以只能够根据他留给我的线索先从大屋这方面调查下去,但是目前还只是调查到大个子这一层,看这样子好像只是沿着线头寻到一个死结而已,这个线索已经断掉。刚才听了你说的话,也大致对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有了一个了解,只是再也无法沿着这条线索寻找下去了。”
  “我了解大个子,既然大个子将护身符交付与你,想必一定有他的道理。那他在将东西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和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有自己生命中必须去寻找的东西,你也一样’。最后还说了句‘凡事自有天命’,然后就将护身符交付给我,然后我就离开了。”
  
  “就这些?”
  “对,就这些。”
  山猫皱起了眉头,暗自寻思:“这大个子可是一个喜欢说笑的玩笑人,什么时候也开始玩起这种神秘道道来了。”
  再看看张易,也不像是说谎或者开玩笑的样子,这不禁让山猫也犯起了难。
  张易见山猫不再言语,知道他也琢磨不出那话中到底有些什么门道,便转过话题道:
  “刚才听你的描述,你也只是自己去大屋附近的山坡上走了一下,却没有正式参加这次行动,而我也只知道一些他们进入大屋之后所发生事情,若是将这些事情的经过完完全全整理在一起,不管怎样还是缺少一部分。也就是从你离开酒吧后一直到进入大屋前这后面三天内所发生的事情,我想,若是能够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和去脉摸清楚,或许能够从中查出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内情。其实我之前还是做好了第二个准备,就是争取找到他们的家里人,只是这条线索或许会更加难找,但是目前我也只有走这条路,或许找到真相,也就能够找到委托我之人的下落…”
  此时张易想到那曾经自己的救命恩人刘教授仍然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位小兄弟,若是你想再让我提供更多的线索,我可能没有办法帮你,但是若是寻找他们的家人,我想这点关系我还是有的,应该能够找到他们。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想必组织对他们已经取消了监视,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些许的线索。”
  “我叫张易。”
  “那好,张兄弟,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先回去打点一切关系,等有消息了即刻通知你,相信用不了几天的。”
  作为一个赏金士,山猫身边眼线还是有不少的,没有他打听不到的事情,更何况是找几个人。话毕,山猫便立即起身,准备告辞。
  他从张易那里取了纸和笔,将自己的地址和电话抄了下来。继而转过脑袋看看那李大嘴,之前李大嘴虽然对山猫之前做了些过分之事,山猫也是大气之人,不知者不罪,便也举手向李大嘴抱拳告辞,李大嘴也尴尬地一边傻笑,一边不好意思地也抱拳相还。
  
  山猫离开后,张易仍然是继续留在李大嘴家养伤,同时也在帮李大嘴寻找着宝刀的下落。而山猫则动用了自己的所有关系打探其他组员家里人的情况。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天,张易突然收到了山猫打来的长途电话:
  “张兄弟,我找到了教授的家人,而且联系到了他的儿子,他儿子说有事情要和我们谈,你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去拜访他。”
  自从山猫离开后,张易便一直在一边养伤,一边等着山猫的消息,一听说有了线索,再加上此时已经休养了一个星期,经过大个子的细心照料,身体也已经康复地差不多了,决定立刻和李大嘴告别。匆匆辞行后,便立即往山猫的家赶去。
  来到山猫家的大门口,这才发现,原来山猫家底是如此的雄厚,只见一栋独门独户的别墅出现在张易眼前,三层楼高,欧洲风格建筑,外观有些陈旧看上去有了些年头,估计应该是解放前所建造的,不但闹中取静,而且朝向颇佳。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仅仅此番观察还未足够,张易因为精通风水五行之术,所以也不免要对整栋别墅的风水领略一番,便再仔细一看,又看出了些许门道。
  
  张易走上台阶,按了几下门铃,只是等了许久并未见到山猫从里面出来。
  张易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跑错了地方,又在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门牌,知道自己并没有走错。于是便再次来到了大门口。刚想再次按下门铃,这时候,只听得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你好,请问你也是来找这屋内之人吗?”
  张易回头一看,是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妇人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你们是?”
  “我们是来找这户人家的一个小伙子的,这是我的儿子,今天特地带他到这里来看看他。”
  张易一见那小伙子,生的虎头虎脑,约莫20岁上下,眼睛炯炯有神,身体健壮,只是因为涉世未深,好像有些但却,半个身子躲在自己母亲身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也是来找这户人家的,不好意思,我也刚到,但是没有看到他,家里好像没有人。”
  “这样啊,那好,谢谢了。”
  说完,两个人就走了。看着一老一少远去的背影消失在街道拐角处,张易也猜不到他们和山猫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许命运就是这样,会在不经意间就给你一种暗示,因为张易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在不远的未来,他会再次和这个年轻小伙子相遇…
  
  两人刚走没多久,张易就见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正是几日未见的山猫,此时的他显得神采奕奕,头发也弄过了,一身帅气,和当日那在李大嘴家完全是变了一个人,而且穿着和打扮也不似那天那样寒酸,浑身名牌,全然一副小开打扮。想到眼前这山猫前几日那刚吃过李大嘴臭袜子,还有被李大嘴敲麻栗子时的样子,这巨大的反差让张易不禁“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哎呀,张兄弟,这么早就到了啊?刚才在笑什么呢?”这山猫眼里是十分过人,在老远就看到了张易脸上的表情,自然,张易这刚才噗嗤一笑,也没能逃过他的眼镜。
  “哦,没有。”张易那是打死也不会告诉山猫自己在想些什么的,若是告诉山猫,山猫一定会气死,便马上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有两个人来找过你。”
  “哦,是么?”山猫掏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问道“知道你今天来,所以我刚才去买了点吃的,晚上做点拿手的。是谁来找过我?”
  “一个老妇人,还有一个年轻人。那老妇人说年轻人是她儿子,你可认识有这样的人?”
  “是不是皮肤黝黑的老妇人?”山猫突然若有所思,一边进门,将张易迎了进去,一边问道
  “对,皮肤黝黑,而且看那打扮有些像是少数民族”张易一边看着房间内那富丽堂皇的装饰,一边回答道
  “哦,我知道是谁了,没有想到他们这会儿会来找我,你先坐一下,我把东西收拾一下”说完便进了厨房,开始处理起大包小包的东西。
  
  张易尽情欣赏着这房间内的一切,这是一栋西洋风格的别墅,里面所用的所有装修,全部都是仿照欧洲贵族人家设计,所有的桌子,床,椅子,书架,窗帘,小到包括饰物,台灯,都透露着一股异国风情,而且全部都是木头家居,环保到极点。张易不禁暗自感叹这山猫生活的奢侈,但是有个问题不明白,难道山猫这些东西,都是因为自己赏金士的生活而得到的吗?如果不是,他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去当这个把脑袋挂在腰上的赏金士呢?
  不过之后转念又一想,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本来就各不相同,没有什么好强求的,想到这里,张易便问起了山猫那教授儿子的事情。山猫一边在厨房做料理,一边和张易聊了起来。
  原来赏金士平日里都是神出鬼没,而且都不用真实姓名,寻找起来的确是难度非常之大,但是关于教授,以前山猫在执行任务时无意中听说他的绰号是因为来源于他平日里的确是在一个大学里面担任历史系和考古系双系教授,于是便决定从他开始入手,将国内所有有这两个系的大学罗列了一下,然后将所有双系教授的名字排查了一遍,筛选后选出六年前担任教授,但是现在已经不在学校的人员名单,最后才找到了教授所在的学校,只是在寻找教授资料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波折,之后又通过关系,找到了他的地址并且打听到他有一个儿子。这才和他的儿子联系上。而他的儿子好像一直在等在着他的联系,一听到他是山猫,便告诉他有要紧的事情要找他。山猫知道若是有事情要告诉他,定是和大屋有关的,便立刻和张易联系,两人准备一起前往,拜访教授的儿子。
  山猫一边做饭,一边和张易海阔天空的聊着,这慢慢地,就聊到了这栋别墅上来,因为张易一到这里,就对这栋别墅有特殊的感觉,也是特别感兴趣,便和山猫就这别墅开聊了起来。
  交谈中张易才得知,原来这栋别墅以前并非是山猫的祖产。
  一切要从上个世纪30年代的某一天说起,那天有一个法国神父突然出现在法租界,向这块土地的所有者提出要求,表示想买下这块地以及上面所有的房产。当时这块地的所有者是个中国商人,家里是在上海靠做布匹生意发的家,地也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此时见到有个外国神父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自然是死也不肯答应。那法国神父一再坚持,但是却屡次被拒绝。最后一次被拒绝后,只是摇了摇头,但是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没过一个月,这地上所有的房子突然全部烧了起来,所有的家产,房子,包括那家的主人,一个不留,全部都被付之一炬,燃成了灰烬,之后巡捕房查了许久,也并没有查出到底是怎么起的火,不过对外却坚持一点,这火,肯定不是因为有人纵火才烧起来的。但是所有的街坊邻居,却都一直坚信这一切都是那准备买地却被拒绝的法国神父所为。因为三个月后,那法国神父又再次出现在了那里,而且带着一支施工队伍进入了现场。当时周围很多街坊邻居都对这个杀人凶手的所作所为表示愤慨,想组织他在这里造房子,不过却没有料想到当时的法国领事和其他的法国高层见到他,都会敬畏他三分,所以,虽然受到了些许阻挠,但是这别墅,仍然是很快就造了起来。这件事情在当时的十里洋场传的沸沸扬扬,当时那个中国商人有一些有商场上的朋友,都对他的死表示过怀疑,也给过巡捕房压力,要他们找出凶手,同时也找了好几个私家侦探,想去探探这个法国神父的底,只是这法国神父行踪诡异,调查了好久,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别墅很快就造好了,法国神父住了进去。之后便每天闭门不出,在这别墅内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同时,这别墅周围的环境也在慢慢发生着变化,一会儿这里修条路,一会儿那里的十字路口被改成了丁字路口,一会儿这里种几棵大树,一会儿那里挖个池子,这一切,都是法国领事馆直接下达的通知,当时周围的所有人只是都很奇怪为什么会进行这样的改造,也没有人知道这法国神父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领事馆那么听他的话。但是对于着周围的风水布局,没有一个人看得懂。直到被张易这么一瞧,才瞧出了这个秘密。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总共有四个,法国神父,山猫,张易,还有一个就是山猫的父亲。说起来这山猫和法国神父还有一段渊源,因为法国神父是山猫父亲的救命恩人。
  
  那日法国神父正在别墅内看书,突然听得附近一阵枪声大作。枪声过后,神父悄悄从屋内探出头去,只见门前一条路上道出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显然是刚才有过一阵血拼,看那服装和阵势,应该是有中国人伏击了日本车队。
  正在此时听得有人按下了门铃,神父跑去开门,刚一打开门,一人浑身是血扑倒在他怀里后便晕了过去。法国神父见状,赶紧将他拖进屋内藏好。没过几分钟,日本宪兵队开始挨家挨户地找人,因为碍于神父的身份,所以并没有进入别墅搜查,之后那人便一直躲在法国神父家里养伤。这人便是山猫的父亲。说来也奇怪,山猫的父亲和这法国神父有着一见如故的感觉,那神父也并未对山猫父亲有任何的芥蒂之心,两人聊得十分投机。于是山猫的父亲便一直在这别墅内住了下来。法国神父和山猫父亲都是通易术之人,平日里两人便在屋内切磋交流。慢慢地,法国神父将自己的望气绝学教给了山猫的父亲。所以对于望气术,山猫也是略有所成,说来也还是源自这法国神父。只是之后因为要解放了,那法国神父不得不离开上海,所以将这别墅和里面的东西全部留给了山猫的父亲。
  
  “原来这里面有这么个故事啊。”张易不禁感慨道,“既然法国神父有救人之心,那想必这火烧之事定有其他缘由。”
  “是的,这件事情我父亲也问过神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山猫听得张易提起这个,便说道,
  “其实他早已经算出了这块地和地上的宅子寿命会因为里面那经商的布匹商人而缩短,也知道了什么时候会有祸事发生,但是却因是天机而不便道明,只能用买地的借口让那商人和家人搬家离开,想通过这种方法以救他全家之命,只是那人并未领情,他屡次相助,却屡次被拒。自己已经尽力而为之,但既然那商人心意已决,只能生死各安天命了。”
  “真是可怜啊,一家大小就如此被付之一炬化为了齑粉。”张易不禁叹息。
  “其实神父后来也想过了,生死之事,冥冥中自有注定。或许即便是他们同意卖地,说不定在举家搬迁之时也会遇到什么祸事。两者唯一的区别,只是在于过程不同而已,其结果是一样的。反正不管怎样,自己已经尝试过去解救了,至于结果如何,便已经不再是自己所能够控制的,毕竟,自己也是这五行轮回中人啊。”
  
  说到这里,山猫不禁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
  “那他为什么又不和别人说明,来消除这种别人对他的误解呢?”张易问。
  “这个问题我父亲也曾提出过,神父的回答却很简单:对于那些愚昧之人,无需做任何的解释和说明,因为那样只能让你陷入永远的被动之中。即便你将真相告诉了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反而会更加误以为你是在为自己做辩解。先入为主的观念会永远伴随着它们,直到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你的解释只会加深他们对你的看法,所以他们注定永远只能做愚昧的人。若是懂术数之人,自然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而绝对不会去认为我是那纵火之人。对于他们,你又何须作为任何解释呢?”
  张易听得山猫说那神父能够说出这番话,果然不无道理。想必此人定是个易中高人,也不知道是师从何人,若是能够在有生之年见他一面,当可算是三生有幸了。只是那人若是任然在世的话,恐怕也已经是百岁之人了,机会渺茫啊,想到这里,张易不禁叹了一口气。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愚昧的人总以为自己眼中的世界才是最完美的,总是在用自己的标准衡量着这个世界,当然这还不是最愚蠢的,最愚蠢的是那些人一旦看到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和自己的想象不一样,会去指责这个世界,而不去想想为什么现实会和自己的想象有差距。我从小就被父亲送到法国去读过书,中国和法国的文化也了解许多,至少,比大多数的国人要了解的多,而且也算是通晓易数和西方科学。就拿中国的传统文化和国外的科学来说吧,在身边很多人的眼里,只有西方的科学才能称得上是科学,而却把中国古老的文化排斥在科学之外,仿佛世界上的科学只诞生在西方,却忘记了中国的中医,膳食,天文,都是超过当今科学的事物。张兄弟,你我都是学习周易之人,你也知道这其中的奥秘可是西方的最新科技所远远不能企及的。有时候想想觉得国人的确很愚蠢的,放着已经发展了数千年的中国传统科学智慧不用,却去盲目崇拜西方的那些仅仅发展了几百年的物质科学,他们或许忘了,中国很多科技是西方世界过了几百年后才刚刚发现的,但是正是因为被列入了西方科学,所以才被重视,才被研究。”
  说到这里,山猫好像说到了内心的痛处一般,向张易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
  “你说的完全正确,我是学校的老师,同时也是学易之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这个世界是一个物质世界,但是还有一种神秘的东西,是用西方科学无法解释但是的确存在并且影响着这个物质世界的,我以前就这个问题和国内的一些专家讨论过,但是被他们否认掉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些事物任然是属于西方科学范畴,而且是暂时未知,将来或许能够被发现的事物,不过我知道,用他们的这种思维方式,纯物质的西方科学是无法去了解这里面的东西的。所以后来我也不再和那些专家或者院士去沟通这样的话题。感觉他们好像就是那些不明事理的法国神父所描述的那些愚民,甚至,我觉得还不如那些愚民。”
  
  “张兄弟,我完全同意你的说法。不可否认当代的西方科学对于社会的发展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历史上经济和科技最繁荣的国家却出现在中国。盲目崇拜西方科学文化,还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将自己的传统文化打上伪科学的标记,我觉得那些人将自己的文化地位拱手让给西方科学,真的是很可悲的事情。一个国家必须要坚持自己的传统的东西,传统的东西里面固然有着一些不符合时代的东西,或者是迷信的东西,其实西方的当代科学里面也未尝没有这样的东西呢,只不过因为是打着西方的旗号,所以可以避开别人的批判,而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去谅解。而且我发现,打着西方的旗号,还有另外一个妙用,那就是只要你否认,就是你的无知。我想法国神父之所以能够说出那番话,也一定是基于这样的理由,所以并不需要去解释什么。任何事物不能过于迷信,同样的,完全视科学为万能又何尝不是一种迷信呢。
  山猫将一桌子菜摆好,给张易满上了一瓶啤酒,两人边吃边聊着。
  “是啊,所以我一直以来告诉我的学生,看待事物要理性,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就拿这一桌子的中国菜来说吧,中国古代的膳食文化来说吧,在千百年前,我们就已经将人体视为一种化学集合体,这和西方的西药用化学品制作,来应对人体这个化学品产生的变化其理论是一致的,这点,我们领先了数千年,另外,膳食中将很多会进行对冲的物质进行合理调配,包括中药中的各种药剂调配,乃是利用其有用成分,而有害成分则用其他的药去中和,这也比西药早了数百上千年历史,这些都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文明和智慧。但是现在却有很多国人将这些东西视为迷信,视为腐朽,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同样的,西方的全息胚概念,在中国,其实早就有了五行概念去暗合。所以更别谈河图和洛书了,那岂是西方当代科学可以用什么理论去解释的。我觉得宇宙也在河图洛书概念之中,若是能够用中国传统的风水理论去寻找太空中的未知星球甚至是智慧生命,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很多人实在是太盲目了。”
  “张兄弟,听你说的句句有道理,不愧是学校的老师,英雄所见略同,来,我干杯,你随意。”说完山猫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随后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过奖了,其实我当老师的主要原因之一,便是希望自己的学生不要忘记自己老祖宗所留下的东西,还有,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用表面现象就能够去解释的。”张易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
  “是的,我的父亲也曾经这样告诫过我。而且他曾经和我说过让我一定要保留住自己的国籍,不管怎样我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炎黄子孙。不过我想若是在国内将来某一天连自己古老的文化都要被丢弃的话,或许,我要重新考虑父亲所说的话了。”
  说完,山猫一口喝掉了一杯啤酒。
  
  “不开心的事情咱们就别再提了,再说这也并不是我们两个人就能够改变的事情,就像法国神父一样,周围的事情看在眼里便行,而对于那些无法说通的,不管是什么身份,也无需再去做任何说明和解释了。来,这杯干掉,干掉后我们吃好晚饭,早点去和教授的儿子会面。”
  张易见山猫此时越说越郁闷,便赶紧岔开话题,免得这么一直聊下去耽误了找人,而且山猫一口一口就这样喝下去,怕是会醉酒误事。其实张易心中一直是担心着刘教授的下落,希望越早找到越好。若是今天山猫喝醉了,岂不是又要耽误掉一天的功夫?所以干脆主动敬酒,争取早点吃完晚饭后去拜会那教授的儿子,看看到底能够找到些什么线索。
  山猫经张易这么一提醒,心想差点误了大事儿,赶紧匆匆吃了一些东西填饱肚子后,便和张易一起离开别墅,向教授的儿子家里赶去。
  非常巧的是教授的家也在上海,不过现在只有他儿子一个人住在那里。教授的家离开山猫家并不是很远,乘车过去约莫半个小时左右。
  晚上8点钟左右,两人来到了教授的家门口。教授家住在位于市南区的一栋高楼内。
  
  “叮咚~”
  山猫和张易一前一后站在门口,山猫按下了门铃。
  “来了”房间内传来一个年轻男性的回应。
  不一会儿,脚步声来到了门口。
  “谁啊?”里面的男人问道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前两天和你联系过的,我叫山猫。”
  山猫隔着门回答道。
  只听得门内“卡拉卡拉”声音,大概是在拉开门后的防盗链条。
  门打开了,张易和山猫看到一个男的正穿着拖鞋站在大门口,这人戴着眼镜,身高和张易差不多,看上去也像是一副学生模样。
  “快请进吧。”
  屋内那人打开门放两人进入后又探出头,确认他们身后并没有人跟踪后,便立刻将大门紧紧锁上。
  “两位请进。”
  说完将两人引入房间。虽然那探头的动作仅仅是一下而过,但是这一切却并没有逃得过山猫那双敏锐的山猫眼睛。山猫见到他张望的这个小动作时,隐约觉得一种不详的预感,而张易却仍然是一如既往的那样,跑到一个地方,喜欢先打量别人的房间布局
  
  这是间三室一厅格局,进门后是一个饭厅,前面是一条走廊,将整间屋子一分为二,北面是厨房和卫生间,南面则是三个房间,最靠近门的地方是一间书房,看样子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使用过的样子,不过却打扫得十分干净。和普通书房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里面除了书架和大量的书本之外,还有一台类似无线电的装置,虽然上面盖着一块布,但是却并没有能够逃过张易的眼镜。过了书房后的那间房间门紧紧关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房间,在往前,也就是最里面一间便是教授的房间。
  山猫和张易便各自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教授的儿子将两人引入教授的房间后,轻轻关上了门,随后,从卧室柜子的抽屉里面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2样东西:一个厚厚的档案袋,里面好像装着很厚的本子(一本日记,一本考古记录),还有一封用蜡封闭的信,交到了山猫的手上。
  
  “这是父亲六年前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写的,在交给我的时候特别嘱咐过,将来若是有人来找他的时候,一定要将这封信亲手交予此人,在此期间不得启封,直到那人在我的面前将这封信打开。若是一直没有人来找他,那么这封信就做销毁处理。同时给我的还有这个封好的档案袋。我一直没有看过里面到底是什么。”
  教授的儿子眼镜开始红润,因为他知道自己父亲失踪的秘密真相,即将在自己的眼前被揭开,想到父亲那慈祥的笑容,不禁内心难受万分。
  “那天之后,父亲便再也没有回来过。我知道一定是和这些东西有关,但是父亲的嘱咐我不能够违背。这六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你的出现。”
  而此时,张易正在房间内东张西望,无意中看到不远处的柜子上面摆放着一个相架,里面有一张教授和儿子的合影,拍的内容是教授带着遮阳帽,穿着考古队的衣服,和他当时才10几岁的儿子一起捧着一个陶罐。看到这里,张易基本上明白了,那刚才看见的紧闭的房间应该是教授儿子的房间,只是,却为什么没有发现教授和他爱人的任何照片?
  
  山猫没想到教授会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给自己的东西,着实是觉得意外,接过后便赶紧打开了那份用蜡烛油封掉的信看了起来,没想到这一看,却让他发现了一个被封闭了6年的惊天的大秘密。。。
   “如果有人来找我,并且打开这封信,我相信,那个人只会是你,山猫。
  不用觉得意外,自从那天离开班会后,我也想了很多,不止是我,我们这支法国特遣组的所有成员,其实每一个人都在思考这次任务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因为碍于组织所设下的限制,虽然我们大家之间无法进行很好的沟通,但是有一点我们是打成了一致:一定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这次特殊任务的背后。其实那天在酒吧和你见面之前,我们就已经事先秘密进行了一次紧急动员令,很抱歉没有通知你,因为那天,我们经过讨论,最终做了一个和你有关的决定:不管怎样,不让你参加这次的行动。我们知道你那天酒吧离开后,一定很生气,以为我们不肯听你的劝告,以为我们一起故意看不起你,其实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既然你现在能够看到这封信,说明你一定已经安全脱身了。所以有件事情,我现在可以放心告诉你:我们是故意把你气走的,这是我们大家商量下来的一致决定,因为当时我们能够想到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让你自己想到一个人退出。
  这次大屋任务的真相实在是过于隐秘,因此我们中的所有人都无法参透幕后的阴谋,相信你也知道组织的手段,所以我们能够做的,只能是一件事情:从我们当中留下一个人,如果其他人发生意外,那么这个人将在将来担负起找出整个真相的重任,不单单是大屋的真相,更是此次行动幕后的真相。而你,是我们这支队伍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因此我们都觉得是最好的人选。我们都知道你的性格,如果劝你一个人退出,你肯定坚决不会答应,所以我们才不得不用这样的激将法让你离开,让你在离开后在最短的时间内人间消失。不过你用不着担心你的生命安全,因为在第一次紧急动员后我们便已经向组织为你做了集体保证,让他们答应,同意让你退出这次行动而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只是基于之前所述的原因,无法和你说明。
  
  玫瑰,我们队伍里唯一的女性,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气是给人印象深刻的,但是,支持让你留下的第一个人,却是她。她说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待,只是表面上,不管对谁,却仍然会是那种冷傲的样子,她说这是属于她的风格,我们听了都笑了,我们已经有好多时间没有这样在一起笑过了,因为我们都知道,或许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笑话。
  炸弹和猴子是两个话不多的伙伴,但是他们也一致同意让你留下来。他们都说,我们几个人当中,你是最有希望的一个,他们一直都很看好你,若不是这次行动,或许他们都会将自己的本领全部教授给你。在这次行动出发之前,他们都托我向你转告说声抱歉,特别是大个子,我们都知道他和你的关系最好,但是他在你面前却不得不隐瞒这一切,不过我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他因为你而自豪,因为你能够退出这次行动而开心,只要你能够平安,他也就放心了。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一直对自己的老婆依依不舍,但是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让你留下。
  对了,差点忘了,他还托我告诉你,那天说好的和你一起去天坑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如愿了。若是下辈子有缘,一定会在和你约定一起去探险。
  这段时间想必你一定在外面生活的压力重重吧,对于这点我们都很抱歉。但是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们也没有什么怨言了。你现在回来了,我相信是该完成你的使命的时候了,找出大屋的真相,找出这次行动背后的真相,山猫,不要让我们失望。
  档案袋内附有两本本子,其中一本是我的生活日记,里面记录着从班会到今天的所有事情,另外一本则是我的考古日记,我特地将这几天以来根据所掌握的资料而整理出来的一些资料,包括“乱象”和“天晕”以及和大屋相关的一些资料,全部都详细标记了出来,提供给你用作参考。若是我们无法顺利完成行动,说明这些资料并不值得完全依靠,请务必谨慎考虑。
  最后还有一件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够答应。是关于我的儿子,说起这个儿子,他也是个苦命的人,我这一辈子没有结过婚,认识他也是源于一次偶然的相遇,而且他的身上担负着一个特殊的使命。虽然我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小便一直把他当成是亲生骨肉对待,这件事情在我写完这封信后会亲口告诉他。他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教他风水术和其他一些专业的考古知识,就是为了将来能够让他继承我的衣钵,完成他自己的使命,或许冥冥中自有注定吧,让我卷入了这样的事情。当你找到他的时候,相信应该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山猫,从你看到这封信的这一刻,我将会将我的赏金士身份传给他,今天开始,他便不再是我的儿子,而是新的赏金士,他的绰号,叫做骑士,他一定会全力帮你。若是将来能够顺利解决这件事情,请你能够把他留在你的身边,这样我也就放心了。那本考古日志是穷尽我一生时间和精力完成的,若是将来某一天你能够帮他完成他的使命,我无以回报,那本日志,就当是我的一片心意吧。
  教授 敬上”
  
  “你们都是傻瓜,傻瓜。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让我恨你们…”悲痛欲绝的山猫一时掩盖不住自己的悲伤,鼻子一酸,落下泪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读完这封信,平时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堂堂男子汉山猫,却已经是泪流满面,悲痛欲绝。原来当初的一切,都是他们为了能够救自己,让自己离开这个死亡陷阱而特意安排好的,大个子更是因为知道只能有一个人退出而宁愿选择自己的妻子独守空房,让他留下自己却去面对死亡,而自己却在这几年一直对他们当天的态度耿耿于怀,此时印象中那玫瑰的冷傲,猴子和炸弹的沉默,教授的古板,大个子的麻木,却都突然变成了一把把利剑,深深刺进了山猫的心中。
  一边看着的张易,同样被这些赏金士的忠肝义胆所感动,不禁也鼻子开始酸了起来,想这山猫平日里刀山火海出生入死也定是不见得半点眼泪之人。倒是那教授的儿子,此时却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山猫。因为他知道,从今天晚上开始,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而是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赏金士:骑士,而且,如今山猫出现,让他也终于可以去接近父亲死去的真相。
  
  山猫控制了一下自己过于悲痛的表情,打开了教授的那个档案袋,里面放着的便是信中所述那两本日记,土黄封面的小本子中先取出了其中一本,翻了开来。这便是那本厚厚的考古日志,一看,果然是价值非比寻常,上面记录的乃是一些教授这几十年来所有在考古现场所发现的一些特别的事物,与其说是本工作日志,倒不如说是教授作为赏金士的奇珍异宝线索图和一些对于异象的记录全集。厚厚的小本子里密密麻麻布满了各种颜色的小字,里面记录着各种各样连山猫都闻所未闻的稀奇古怪的古物,例如传说中那架负载着蚩尤灵魂,风水界中的神物:蚩尤指南车;能够开山平石,毁林改流的定海神针;传说中飞龙在天的真龙龙骨;史前大洪水女娲的补天石等等,件件都是在常人听来都是匪夷所思的宝物,没想到这教授居然能够收集到这么多的传说中才存在的古物线索,而这其中任何一件都是具有已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价值,若是在平时,山猫肯定会将所有的东西全部计入脑海中,但是因为时间有限,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和了解那大屋的资料,所以山猫并没有将那些不凡古物放在眼里,只是重点寻找着和大屋有关的所有线索。好在山猫这人心细如针,任何蛛丝马迹都无法逃过他那双眼镜,他注意到在本子的中间,有几页纸的边角,被人为折叠了起来,一翻开,发现果然是教授要给自己看的那些东西。于是便仔细阅读起来,生怕错漏过任何一个字。
  翻开第一个折叠处,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被回形针固定在本子上的照片,一张破碎陶片的照片,照片中那拿着陶片的手,估计应该就是教授的手,那陶片大小和一个成人的手掌差不多大,颜色有些许呈肉红色,上面有许多类似文字和图像一样的信息,但是因为作业现场光线比较昏暗,所以看不出到底上面有写什么内容。照片的下方是一篇教授的脚注:
  5月12日 我和刘麻子还有助手开始进入一号发掘现场进行初步发掘,因为条件有限,所以采取条状发掘。刘麻子负责东块,我负责西块。这是一块发掘两小时后在西面三层土下找到的陶器碎片,碎片看上去很普通,但是这块碎片的内容却十分罕见,上面应该是记录着一次古代神秘现象的诞生经过。因为碍于现场工作要求,只能不用闪光灯偷偷记录下这张照片。现将当时对陶器上面的文字大致翻译内容做如下记录:北山过去有个村子,立春的时候,有人在村子西面发现了奇怪的现象,村民恐慌。之后有胆大的人结伴前往查看,一去不回。村里有老者让大家离开村子,有人离开,有人留下。立秋时分,村子已经没有任何人居住。第二年初春的时候…。陶片记录仅限如此,陶罐的其余的部分虽然有些在土层下被找到,但是基本上没有复原的可能性,看来要想知道整件事情的过程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发掘重点:
  1这个被称为“北山”的地方的具体位置到底在哪里。发掘完毕后我特地去现场北面进行了勘察,没有发现任何山脉痕迹,不排除这个陶罐是从其他地方带过来的可能性。
  2 村里的老者为什么会让大家离开村子?难道他事先就知道村子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若是这样,想必之前也一定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若真是如此,那么就可能能够找到其他的类似记录,说不定能够连带揭开这次事情的真相。
  山猫一看下面的落款日期,已经是距大屋行动十几年之前的事情了,想必那个时候教授还只是对这件事情本身感兴趣,而并不知道自己将来的某一天也会卷入相似的事件当中了。怪不得班会的时候会突然说出那句话,然后又若有所思的突然收声,可能那个时候就已经突然回忆起了这块陶片。
  
  山猫接着跳过了几十张纸,翻到了第二个被折起的边角处,同样的也是一张照片,和刚才的那张不同,这次这张照片拍摄的时候使用了闪光灯,看样子应该是在一个非常黑暗的房间内部照的。具体脚注如下:
  “8月16日上午我们收到了报告,因为前几天的大雨,这两天在西村的山坡上出现了局部山体滑坡,有人在山体内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下午我和助手一起赶到了现场,发现原来是在滑坡的山体内出现了一座神秘的建筑物,建筑物的一大半深深埋在了山里,开裂的山体中,只露出了建筑物的三分之一左右。建筑物的风格看上去应该是唐朝时期,而且看这个规模,应该是一座罕见的巨型的庙宇,只是可惜当我们到达的时候,发现那扇大石门已经不知道被谁打开过,石门的背后是一个房室,我们进入后发现和外面所看上去的规模相比,内部的空间并不大,长度和宽度各约宽十米左右,里面并没有出现陶罐或者青铜器之类的物品,不知道是原来就是如此还是已经被村民拿走了,之后经过问询,村里没有人进入过这栋建筑,最后我们只能把观察重点放在墙上和天花板上,因为那上面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壁画,壁画的风格类似敦煌古画画风,均适用彩色手法绘制,我们进入时没有发现任何氧化迹象。
  各图案之间有着某些联系,图案所描述的内容大致可以分为两种:地形和天象,在地形描述中,有一副很奇怪的图画,画着一种很奇怪的现象,这种现象我以前也听人说过,叫做天晕,只是一直没有实物能够进行考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晕,听说找到天晕便能够打开找到混沌的钥匙,此时在这里发现这样的图像,是否会是一种暗示?”
  写到这里,脚注便没有再继续下去,山猫翻了一下后面,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后续的脚注,或许当时教授只写了这些内容,并没有更多的去解释,但是山猫却越看越糊涂了。首先,天晕到底是什么?脚注中并没有任何去说明那天晕现象的字眼,仅仅靠着这张附着的照片,更何况这张照片显示范围有限,而且上面的图像太小,即便使用放大镜也无法看清上面的内容,所能够提供的信息也仅仅是告诉看照片的人墙上有画而已,除非是能够找到原始胶卷,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的照片底片,互相组合后或许能够从中窥得一斑。
  再说这满屋子到处都是的图画,又岂是这小小一张照片所能够包容的?如果这就是最后一次见到教授时教授所说的天晕现象,从他的描述中也只能知道个大概:天晕会导致建筑物和周围的绿化自己进行角度的转变,从而导致异象的产生和不详的变化。只是这异象的产生?不详的变化具体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山猫此时全力开动自己的每一个脑细胞,想从这无头线索中找到一些头绪,只是一直不得其所。而在他边上的张易其实从他打开这考古日志的时候便也一直在关注着日志中的内容,他也在一边看一边想着这里面的机妙。
  看到这里,想着想着,突然,“慢着,难道北山那里也发生了天晕?”
  一个想法如闪电般穿过他的脑海,马上对山猫说道:
  “我知道了,教授想告诉我们什么”
  
  山猫和骑士在一边正在思考这其中的奥秘,骑士虽然是教授的儿子,但是教授却从来没有给他看过这本考古日志,所以,他也是刚才看到这考古日志里面的内容,其实以山猫的思维能力,这其中的奥秘早晚会被参透,只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谜,山猫一开始就拿着考古日志,思维自然是被这日志在牵着走了,而且因为刚才过分伤感,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在一边的张易先找出了其中的奥秘所在。
  “你们看。”张易从山猫手上拿过那考古日志,将它翻到了一开始那个陶器碎片的资料部分。
  “这个陶器碎片的脚注中,透露出三个奇怪的信息,第一,那个村子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但是陶器碎片上并没有完整地描述整个变化的过程,那些胆子大的人最后为什么都没有回来?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奇怪的变化发展到最后怎么样了,第二,这个北山的位置到底在哪里,第三,村子里的老者知道的事情是什么,我们再来看刚才那个。”
  张易又把考古日志翻到刚才的那壁画照片处。
  
  “这张照片中的内容,显示的是描述天晕的信息,就两件事情单独去看,其实是看不出两者之间有任何的联系。可是你们想想这本考古日志现在为什么在我们手上?”
  张易看了看山猫和骑士,然后自己回答道,
  “因为我们要调查大屋,而教授留给我们的这本资料,提示的必定都是和大屋有关的内容,这些也是他出发前自己所必须掌握和研究的信息,其实很简单,我们只要把所有的提示都代入大屋这一条线内,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我们接下来把这两件没有联系的事情串联起来来看。首先,村子里发生了异象,这是肯定的,也必定是最先发生的,山猫,你和我说过你之前自己先去大屋调查的时候听那司机说得事情,你都还记得么”张易看着山猫问道。
  
  “司机说一切都是从接二连三奇怪的事情发生才开始的。”
  “对,我记得当时你说是从那个司机小时候的那个小朋友失踪,也就是捉迷藏的那天开始的,或者,从之前已经开始,只是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在这之后,村里有人前去寻找那些失踪的人,却又陆续有人失踪,这也和陶器碎片上所描述的村子里面胆子大的人结伴前去查看后没有回来相符合。我们再接着看,那之后村里便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然后村里有个老者让大家离开村子,为什么这个老者会作出这个举动?他也没有去村子的西面看过,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知道他绝对不可能去看,因为只要他去看,就肯定不会出现在故事里,而他这么做,也只有一个可能:他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发生或者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么,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陶瓷碎片这里并没有明确说明,而且,那碎片中的描述里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时间上的断层,也就是记录立春开始到立秋时村子的情况,之间仅仅用了有人离开,有人留下这八个字,那么,从立春到立秋这段时间内,难道发生的仅仅是有人离开有人留下这些事情吗?肯定不是,至于这段时间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无从得知,而且陶器碎片中也并没有任何提示,但是,如果我们现在跳出这个圈子,把接下去的事情连接到这在西村所发现的那巨型庙宇中的壁画上,事情便有了另外一个微妙的开端。”
  “村子的西面难道发生了天晕?”山猫突然领悟。
  “对,当那些人决定有的离开,有的留下之后,我推测村子西面那里肯定是发生了天晕,或者说,从发生奇怪现象开始的时候,天晕就已经存在了,我想这也肯定是老者让大家离开村子的原因,我觉得这老者多数是知道会有凶事即将发生,例如天晕,所以才会这么做。”
  “是的,当时那司机也是这么和我说,他说村子里面的人先后都离开了,最后那些不想离开的也都离奇死亡了,后来整个村子都空了。看来天晕远远不是建筑物和植物转向那么简单,其中一定有更大的秘密在内,否则大个子和教授他们…”说到这里,山猫又不禁想起了曾经的那些好伙伴,怕自己再次无法控制自己,便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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