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长和李茵刚关上身后办公室的门,李校长就赶紧就点着一根烟,看着李茵低声道:“唉小李啊,上次我跟你爸在一块喝酒,你爸不说那案子已经抓到重要嫌疑人了吗?”
“是啊!”
“那怎么现在还来个省厅的人啊!”
“可能省厅觉得这个案子还有疑点要仔细调查下吧。”
“这个姓路的这么年轻,在省厅有什么背景啊你知道吗?”
两人走廊上踱着步,李校长找到一个无人的小办公室带着李茵走进去坐下。
“听我爸说他好像跟省厅一个领导挺熟的.....也不用担心,他和我们一样都是正常办案。”
李校长闻言脸上又多一层乌云,额头上冷汗直冒,李茵连忙安慰道:“不用多担心,我们就是来了解了解情况而已。”
李校长擦擦冷汗,大口大口地抽烟,对李茵的劝慰置若罔闻:“这个月来二中失踪了两个学生,死了一个学生,社会影响太差了,现在社会上都对我们都议论纷纷,我请县宣传部的人喝了几顿酒人家才答应帮我们压一压这个事情的报道,本来你爸他们跟我们都老朋友了也不会在调查上为难我们,现在倒好,来了个省厅的警察,他要是查出个什么大幺蛾子,省里面的报纸媒体一报道,大领导一看,那后果,我的妈......""
李校长一个人自顾地说着,不停地摇头叹气,拼命擦拭着头上的冷汗。
另一边,李校长和李茵走后,校长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了,安静到只听见空调喷射逼人的冷气声和人的呼吸声。
刘建华兀自尴尬地站在原地,路彦热枕地招呼他坐下。
“刘老师,你这身体不太好啊!”路彦打量着在椅子上坐下的刘建华,他从进门后一直流汗不止,白白净净的脸颊上蒙着一层密密的汗珠,额头上大颗汗珠往下落着,白色的衬衫粘住了前胸后背。
刘建华低着头没敢说话。
“别紧张,我就是来了解了解情况的。”路彦笑了笑。
刘建华看了一眼路彦,尽管知道这只是警察的场面话,但还是感觉他那温和的眼神里有股让人舒适的力量。
“你想知道什么?”刘建华直勾勾盯着路彦右手下的沙发把手:“那个女警察他们上次来找我问过了,还做了笔录。”
“我想再了解下,看看还有没有重要的东西被遗漏了。”
刘建华闭上了眼睛,很快又重新睁开:“好,那从哪开始?”
“不用这么正式,就随便聊聊吧!”路彦端起纸杯喝了一口水:“林依芸平时在你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学生?”
“她啊,成绩优秀,每次考试总分都是第一名,性格很内向,平时不太喜欢跟人说话,听说她从小就跟奶奶一块生活,也挺独立自强。”
“还有别的吗,比如说跟哪些同学关系比较好的?”
“她平时很少跟同学们交流,而且都独来独往的,我这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她跟谁玩的比较好了。”刘建华想了想:“对了,班上有一些不爱学习天天鬼混的男生喜欢她,给她买了很多吃的写了很多情书,但她全部转交给我了。”
“这样啊......”路彦若有所思:“那陈怡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学生?”
“这样啊......”路彦若有所思:“那陈怡呢,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学生?”
路彦看到刘建华的眼角抽动了一下,好像他是听到一个让他悸动的词:“陈怡她不太喜欢学习,成绩不好,喜欢跟班上那些天天鬼混的男生一起玩。”
“陈怡和林依芸关系怎么样?”
“不熟!她们互相应该没有什么联系!”刘建华比较肯定地说。。
路彦眨眨眼睛,刘建华的反应让他略有惊讶:“陈怡失踪那天是什么个情况?”
“那天陈怡在学校里都一切正常,傍晚放学后和学生们一起走出校园回家的,但是第二天上课却没有了她人,我们联系她的家长,她家里说她回家了,但是傍晚又出门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一开始原以为她只是去哪网吧通宵上网去了,或者跟哪个男孩子去游戏厅鬼混去了,但是没想到到了第三天仍不见踪影......幸好她是从家里出门然后不见了的,要是放学后失踪了估计她家里都要来找学校麻烦.....”
路彦皱眉思索道:“你觉得陈怡的失踪跟林依芸的命案有联系吗?”
“嗯......这个我觉得没有,陈怡经常跟一些社会不良青年打交道,我觉得她的失踪可能是跟那些人有关,至于林依芸,公安不是已经把那个作家张霖锁定为重要嫌疑人吗?”
“7月26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林依芸不见的?”
“那天的下午两点,第一节课是我带的物理课,等我走进教室,却发现林依芸的桌上没人,问同学们他们都不知道。因为之前二中已经有两个女孩失踪了,当时我就特别担心,我找来别的老师来替我上课,自己就去报警了。”
“当天上午上的什么课,林依芸表现正常吗?”
“当天上午是数学课跟语文课,据同学们和上课老师说,她表现一切正常。”
“贺县二中有住校的学生么,学生在中午在哪吃饭?”
“没有宿舍,所以没安排住校,学生们中午有的回家吃饭,有的就在学校食堂吃。”
“那林依芸呢?”
“据我所知,她之前大部分时候都在学校食堂吃,而最近一段时间都回家吃,因为之前两个女孩的失踪,学校让每个学生跟学校以纸面形式介绍了各自的情况并签了责任协议书,如果回家吃饭,期间发生的一切情况学校责任不负,当时我把这张表发给林依芸的时候,她写的中午回家吃饭。”
“哦,也就是说林依芸26号中午可能是离校回家吃饭去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对么?”
“哦,也就是说林依芸26号中午可能是离校回家吃饭去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对么?”
“嗯。”
路彦皱了皱眉头:“她以前住自己奶奶家,后来住在别人家,你知道她回的是哪个家,对吗?”
刘建华看着路彦的眼睛:“嗯,我知道。”
“你未成年的学生跟别的男人同居,你作为老师不管管吗?”
“你是说我知道她和那个作家同居吗?不,我不知道。”刘建华摇着头:“因为之前两个女孩失踪,学校里跟每个学生签免责协议时候让每个学生都填了自己的住址,那天发现她不见了,我就是带着警察去她填写的那个住址去找她的。她没跟我说过她和别人同居的事情,而且,我觉得老师也没有权力去管这个.....”
路彦温和的眼神锐利起来,他盯着刘建华: “那天下午你和警察去了张霖家,然后呢?”
路彦温和的眼神锐利起来,他盯着刘建华: “那天下午你和警察去了张霖家,然后呢?”
“我们到了后发现房子里没人,问问旁边的邻居也都不知道人去哪了,公安局的人联系不上他,就让我留在他家门口等着,一有情况就立即通知警方。”
“再然后?”
“傍晚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走回来开门,我上去打招呼,才知道他是作家张霖,然后我告诉了他林依芸不见了的事情。”
“他什么反应?”
“他表现的很惊讶,他跟我说他完全不知道林依芸下落。”
“你什么时候离开他家的,离开后你又去哪,做了什么?”
“公安局的人来了他家问话不久吧,我就起身回学校了,我想毕竟这个事情已经报了警,接下来就完全交给警察吧,回到学校当时我看了下时间,记得是晚上七点半了,我在学校办公室改学生们的物理试卷,一直到十点多才回家休息。”
“噢。”路彦低头沉思了下,然后抬起头:“有人可以证明你二十六号晚上在学校办公室吗?”
“学校的门卫可以证明!”刘建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的声音里带着些急躁:“警官,你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吧?这怎么可能呢?”
路彦笑了:“别紧张,我这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对了,林依芸同桌是谁?”
“她的同桌叫陈玲,跟她一块坐了一学期了,学习也很不错。”
“嗯,那麻烦你把她喊来吧,我想跟她也聊聊。”路彦笑了笑。
“好!”刘建华从座位上站起来,长舒一口气,拔腿就要向外走去。
“等等,我们一起吧!”
路彦喊住了刘建华,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闷热的教室外,路彦和刘建华站在窗子边。英语老师正在里面上课,地下坐着密密麻麻的学生。
“你们班上多少学生?”
“恩,我们班原本是八十一个人,现在七十九......”
“这么多人,管理的过来吗?” 路彦看了一眼在最后一排神情呆滞的学生 们。
“不好管理,但做老师的,当然要尽力啊。”
“林依芸和陈怡的座位呢?”路彦注意到教室里并没有空座位。
“她们出事后我就把她们的座位搬走了,现在放在我的办公室里。”刘建华伸手指着前排一个扎马尾穿白T恤的女孩:“她就是陈玲,之前一直和林依芸同桌。”
“嗯。”路彦点点头,注意到那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孩,皮肤略有点黄蜡,鼻子上架着一个厚厚的眼镜。
刘建华走进教室,小声跟英语老师打着招呼,招呼着陈玲跟他走到了走廊上,她一脸双眉拧成了一个疙瘩,一脸紧张和疑惑地打量路彦和刘建华。
刘建华想要开口介绍,但被路彦的眼神制止了,他知趣地先离开了。
“你是谁?”陈玲好奇地问道。
一番自我介绍之后,路彦带着紧张迷惑的陈玲返回了校长办公室,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你不用害怕,把我当成你的大哥哥一样随便聊就行了。”
陈玲紧张的情绪略微地放松点,她嗯了一声,伸手扶了扶眼镜。
“说一说你眼中的林依芸吧!”
“她呢,成绩非常好,平时省吃俭用,不愿意和人多说话,笑的都很少,在班上没有什么朋友,不过长得好喜欢她的男生很多......”
“林依芸平时和哪些人关系比较好点?”
“这个.....还真没发现过她和谁走得近,她平时都是独来独往的,干什么都是一个人。”
“很多男生追她?”
“很多男生追她?”
“嗯,但是觉得她性格高冷所以很多男生都只是暗恋而没有行动.....”
“有哪些男生付出过行动追她?”
“恩,赵静涛,吴坤,张晓敏,这都是天天在学校鬼混的那些人,给她送过情书礼物什么的,看他们天天到处泡妞的样子我觉得他们也不是真心的。”陈玲数着手指:“不过有个叫周彦的,他挺正经的,成绩也挺好,追的挺痴情,看到林依芸肚子痛趴桌子上就给她送热水,而且听说还会在林依芸回家路上一直跟着她。”
路彦笑笑,心想这人不是跟我同名么,他接着问道:“那林依芸是什么回应呢?”
“她啊,所有男生都拒绝了,很冷冰冰的,压根没怎么理会他们。”
“那你觉得林依芸出事可能跟他们有关么?”
陈玲摇摇头:“他们大多被林依芸被拒绝了就放弃了,平时也没见有别的什么瓜葛,虽然他们有些人我觉得挺皮的,但是我想不到谁会去杀人,而且警察他们之前也来问过我们了,依芸出事那天下午,我们班上别的同学一个都没少。”
“这样啊!”路彦想了想:“她有跟人说过她和作家张霖在同居吗?”
”什么?“陈玲显得很惊讶,连忙摇着头:“没有没有,她平时对她个人生活只字未提过。”
“林依芸失踪的那天上午,你坐她同桌有发现什么反常吗?”
“没有,她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上课很认真地做着笔记。”
“那天中午放学之前,她有跟人说她中午要去做什么吗?”
陈玲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没有。”
没有问到有用的信息,路彦并没有泄气,他换了个角度。
“林依芸平时有跟你说过她喜欢谁,或者讨厌谁吗?”
“林依芸平时有跟你说过她喜欢谁,或者讨厌谁吗?”
“没有,她这个人很少表达自己的喜好,往日里,经常面无表情,我几乎都发现不了班上有什么事情能引起她情绪波动。”陈玲翻翻眼皮说:“不过她人还算还好啦,每次我喊她去上厕所她总陪着我一起。”
路彦莞尔:“林依芸和你们班主任刘老师的关系怎么样?”
“刘老师人长得帅,班里很多女生都暗恋他,我们跟他关系都不错!”陈玲笑了笑:“至于林依芸,跟刘老师关系也很好啊,每次物理作业发下来,我看到刘老师给她写的评语比给别人都要长呢!唉,老师也偏心啊!”
“说说你们刘老师是什么样的人,放心,有什么说什么,我不会告诉他的。”
“刘老师人特别好,我们有什么功课问题找他,他都会特别认真帮我们解答,有时候我们有什么不懂的去他家问题目,他都会额外跟我们开小灶讲得很清楚,不像别的老师要在校外开辅导班收费才肯讲,而且他对我们学生都挺关心的,跟我们之间都很亲切。”
“噢,那说说你眼中的陈怡?”路彦若有所思道。
“我跟她没说过话,我也不是很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听人说她妈妈是开娱乐会所的,所以有些同学会拿这个在背后议论她......”陈玲皱皱眉头:“不过听说陈怡喜欢过刘老师!”
“嗯?”路彦感到很惊奇。
“我也是听同学们议论说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还有这种事?你们怎么看?”
“其实这也没什么,班上偷偷在心里暗恋刘老师的女生有好多个啦,毕竟刘老师长得帅,人又好嘛。”
“其实这也没什么,班上偷偷在心里暗恋刘老师的女生有好多个啦,毕竟刘老师长得帅,人又好嘛。”
“然后呢,刘老师对她什么态度呢?”路彦觉得现在高中生早熟地可怕。
“这就不知道了,刘老师对我们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表现过他喜欢过谁。”
“噢,关于陈怡和林依芸,你还知道哪些比较重要的事?”
陈玲皱着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好吧,你回去吧,帮我喊下周彦好吗?”
“他没来上课,据说生病请假了,不过我知道他家在哪。”
“那好。”路彦掏出手机记下了陈玲说的地址。
路彦记完了后又掏出一只笔,找来一张纸写了一行阿拉伯数字递给陈玲:“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关于她们两个人你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请给我打电话,没准就是有用的线索。”
陈玲点点头,接过纸认真地放裤袋里收好,站起身朝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又转过身,她双目清明一脸认真地问道:“那个跟她同居的作家真的不是凶手吗?”
“现在还不好断定。”
陈玲低下头,咬住了下嘴唇,慢慢红了眼眶,她压着声音说道:“其实以前我一直挺嫉妒她的,林依芸她那么优秀,念书好长得好很多男生喜欢她,我曾经嫉妒到我不想理会她不想跟她说话,可是当我知道她去世了后,我发现自己的嫉妒是那么的幼稚,林依芸身世可怜还被人害了,我以前还那样对待她,我好后悔.....”
小女生意外而至的真情,让路彦觉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他机械地起身,在她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陈玲呜咽着,捂住了眼睛。办公室窗外,一阵风吹来,拍打着窗子上的贴纸,路彦静静地听着这微风带来的响声,发觉它时时凄咽着忧伤的调子。
中午的放学铃铛声在校园里回响着,路彦和李茵走出贺县二中校门。
“刚你又去刘建华的办公室查了查林依芸的课桌?”李茵开口问道。
“嗯。”
“怎么样?”
“都是一些教科书和课堂笔记,没有日记之类的东西,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路彦走到桑坦纳旁边,和李茵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的课桌我之前就仔细翻过了,要是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也轮不到你来发现了。”李茵坐在副驾驶上轻笑着:“林依芸的同学和老师问的怎么样?”
“没问出什么太有用的东西。”路彦摸摸方向盘:“看来林依芸是个内心很封闭没有什么朋友的人,不过关于陈怡,我问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
“陈怡喜欢过刘建华。”路彦抚摸着方向盘:“不知道这会不会跟她的失踪有关。”
“有这种事......”李茵惊奇瞪大双眼。
路彦看了一眼后视镜,学校大门里的熙熙攘攘的学生们已经开始鱼贯而出,他皱皱眉头:“还有,我觉得刘建华对我隐瞒了什么。”
“怎么说?”李茵追问。
“我跟他谈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在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我,而且当我试探他有没有作案时间的时候,他的反应过于激动。”
“一个人被冤枉地怀疑了不应该激动么?”
“不,更多时候激动是因为要遮掩内心的心虚。”
“可是我之前也调查了,他应该是没有作案时间的,学校门卫可以证明他二十六号晚上在学校。”
路彦没有回答,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中,
一旁李茵见状催促着:“我们走吧,先找个地方吃饭再去林依芸的葬礼。”
路彦点点头,发动汽车,发动机发出不甘的轰鸣,桑坦纳卷起烟尘飞驰而去。
PS:第三章疑窦丛生结束,下面是第四章——生死之间
第四章——生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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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桑塔纳在一排树荫下停了下来,一个老房子在树荫的身后忽隐忽现,白色的墙早已发黄发黑,墙边积着一丛丛茂盛的灌木,灌木下闲逛着两只野猫。绕过生锈的铁门,便是大大的院子,空荡荡地只种了一颗木槿树,院子左手边有一个专门洗衣服的天井,右手边就是房屋,里面传来人语声和哭泣声。屋子墙角的飞檐看上去将在下一秒腐烂,墙边爬藤的植物显得特别青翠,攀着墙,努力无聊地伸展着。
路彦和李茵站在铁门门口,路彦打量着生锈的铁栅栏,似乎它轻轻一碰就要剥落。
“这就是林依芸的家?”路彦开口问道。
“准确地说,是她奶奶的家。”李茵打量着四周,视线在院子门口不远处的黑色奔驰车上停留了下:“几个月前她奶奶去世后这里应该就没住人了。”
“我在张霖家发现的林依芸物品并不多,是不是还有一部分在这?”路彦问道。
“我们把这里也搜查过了,这里也没有发现有用的东西。”
路彦轻轻推开生锈的院子铁门,看着屋子的正门飘出的一缕缕黄烟,路彦沉声道:“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路彦和李茵站在正厅的门口向里探望,屋里的墙壁上,黑白的相框里林依芸的照片赫然立在那里,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摆放着两个带着黑迹的烛台,烛台的后面黑压压地放着一副棺材,围绕着烛台,房间里有着五男三女。
路彦打量着五个中年男人,他们背上的汗浸出衣衫,一脸的灰土,只有眼睛和牙齿在放着光,黑褐色或古铜色的皮肤,削瘦如弓的身架,肩上大多搭着条很不相称的白布帕,手上带着被勒过的红印,卷着裤卷,一双鞋都落满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