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真实经历的悬疑灵异事件(30个故事,已结贴,请放心看)

不能再住了,你们还是赶紧迁走吧。这封门的意思是,有狐仙要将这村子封门绝户,这个村子中男人娶不得媳妇、女人也生不出孩子,一直到这个村子全部死绝。如果有人违背了这点,就是要娶妻生子,那这家必然会连遭横祸,一直到家中死绝。

这户主人说,这个消息一传出来,谁还敢嫁过去,村子里的人也都商量着要迁出去,结果村头第一户人家不信邪,偏在外村吹吹打打迎娶了一家姑娘,结果姑娘还没过门七天,家中几人就全死得干干净净,最后那个姑娘也站在那把太师椅上,悬梁自尽了。

你们是外乡人,有所不知,俺们这里的风俗,要是家中横死了人,就在门楣上用菜刀砍一个豁口,你去看看,那里哪户人家门楣上,没有个两三刀豁口,那地方邪得紧!

我们这才理解,为何老严当时看了看门楣,就脸色大变,让我们赶紧退出来,原来还有这样一个说法。

第二天一早,我们几个人就撺掇老严带我们去鬼村探险。
大家问清楚了地方,一路骑着车子,很快到了狐仙洞。

狐仙洞就在村旁一座小山上,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古山洞,山洞外被人用白粉画了一个个圆圈,洞口有一人多高,里面放着一个泥塑的狐仙像,已经剥落了,地上插着些旧香头,香案上摆着一些糕饼、猪头,早已发黑变质了。

刚靠近洞口,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腥臊味,古洞往外渗着寒气,阴森森的,洞口堆着好多新掏出来的沙土,沙土中还夹杂着许多骨头。

我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怎么看着这里像个狼窝,兄弟们,赶紧抄家伙!”
大家就地扎了几个火把,点着了,几个人小心走进洞中。

走不了多远,那洞就开阔起来,将火把左右一照,才发现这狐仙洞原来是一个大溶洞。洞中有不少奇形怪状的钟乳石,被火把一照,闪闪发光,就像是进入了传说中的藏宝秘洞。

走到尽头,我发现溶洞里又出现了一个深坑,这坑明显是后来开凿的,洞外堆了一大堆沙石,沙石上满是各种形状的骨骸,这些骨骸和沙石夹杂在一起,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体。

正低头看着,就听见老严叫了声:“看看!”
回过头一看,他正对着一块大石头发呆。那石头上雕了一个图案,那石头不知道有多少年了,石壁都剥落了,但是还能隐约看出,那图案是一只黑糊糊的小兽,状如一只狐狸,却又像人一样,端坐在大石头上,爪子摇了个紫色铃铛,仰望着天空。

看着这幅画,也觉得有些古怪,又说不出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像是你看到狐狸做出了人的表情,也会大吃一惊。

但是老严一向沉稳,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惊慌失措?

正奇怪,老严却从脖子上解下一个挂件,给我看。那挂件沉甸甸的,入手微凉,一股寒意顺着指尖往上蹿。我开始以为是玉质,反复摸了摸,才知道不对,这竟是一块沉香雕像,这沉香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人,已被摩挲得玉化了,摸起来就像是一块古玉。

我曾见过传了三代的老核桃,那核桃被人盘了不知道多少年,人体精血进入核桃,已经玉化成了石状,不过这玉化的沉香木还是第一次见。

古人常说“沉檀龙麝”,这“沉”指的就是沉香。沉香被古人列为众香之首。它混合了树脂等结出的凝聚物,树脂越多,质量越好,也会比较重。古人常以水试沉香,分出品级,入水即沉者,名“沉水香”;半浮半沉者,名“栈香”;稍沉于水的最次,叫做“黄熟香”。

沉香在古代被称为“一片万金”,非常珍贵。首先只有几十年的老香树才可能形成沉香,从结香到成熟又要好多年,沉香成熟后,上品又是少之又少,所以上品天然沉香几乎为无价之宝。像这个挂件,虽不大,但是体重色润,闻起来还有一股深远的幽香,我虽然不知道价钱,估计着也要和同体积的钻石差不多价钱了。

不过更让我震惊的,却是这挂件上雕刻的头像。

这挂件上雕的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狐狸,那狐狸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仰天拜月,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成道的高人。

我猛然一想,这挂件上的古怪物件,却和那石壁上的东西有七分相似。
我也暗暗称奇,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吗?
这时候就有同学说,这有什么,这石头上雕的东西,什么都有,他老家闽南那边还都时兴戴狐狸挂件呢!

我说:“那不一样,闽南那边有供狐仙的风俗,据说狐仙能带来财运、桃花运,我看你成天想媳妇,倒是应该戴一个。”

再用火把照了照,发现那石像后面是一个石洞,不仅大,还很深。里面竖了几根木头,做成了一个极简单的梯子,踩着木梯下去,发现底下又是两个大洞,阴森森的,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们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敢进去。

后来,老严一个人举着火把进去了好一会儿。我们都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在那拼命喊他,好一会儿他才灰着脸钻出来,说那洞太邪乎,走到半道上,就看见里面摞了厚厚一层人骨头,还有巴掌大的毒蝎子,他没敢往里走,赶紧回来了。

不过对于这个山洞的其他细节,不管我们怎么问他,他都铁青着脸再也不说话了。
从山洞出来后,我们就匆匆离开了这里,把几家自行车卖给了废品站,买了张票回了北京。

后来有一次,我遇到了老严,两个人喝酒时又提到这件事,他说这狐仙洞其实是处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古墓,绝不会是狼窝。你们看见石壁上用白粉画的圆圈了吧,那就是防狼的。狼性多疑,看见白圈圈以为是圈套,就不敢进洞了。也许因为地震,也许因为山体滑坡,山上裂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的殉葬坑,被盗墓贼给发现了,你们看那石洞中到处都是骸骨,就是修墓时人殉骸骨。

估计是盗墓贼怕消息泄露,就买通了泼皮袁三,在狐仙洞中装神弄鬼,散布谣言,那洞中的腥臊味,都是被人做出来的。也许是凑巧,也许是盗墓贼杀人灭口,这狐仙杀人的谣言越传越盛,终于整个村子都迁走了,盗墓贼也趁机偷偷将古墓中的财宝运走,这个盗洞也荒废了。

这个说话倒是合情合理,我也没多想,就这么过去了。
那时候,老严刚结婚,对象是我们系的系花,他也被分配到了一个很好的单位,我当然要祝福他们,花了两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个镯子送给他。

很多年以后,一个大冬天,我路过菜市口时,遇到了他老婆。他老婆一脸憔悴,拎着几棵大白菜,匆匆在路上走。

我赶紧停下车,让她上来,顺带问起老严的情况。

他老婆却说,她已经和老严离婚好多年了。老严其实一直不正常,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年到头往河南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浑身一股子腥臊味。

到了后来,他表现得更加极端,开始供奉狐仙,每天盘腿打坐,有时候还学狐狸叫,看人的眼神都毛毛的,感觉不像是正常人。

后来有一天半夜醒来,发现他在厨房里吃一只活鸡,满脸都是鸡血,眼神狰狞可怖,她马上光着脚跑了出去,第二天就和义无反顾地和老严离婚了。

北风呼呼地挂起来了,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就问了一句:“那他现在在哪儿?”

她摇摇头:“不知道……也许还在河南狐狸洞那边吧……”

临走时,她说: “那个,你要是以后遇到他,帮我跟他带句话:要是他能变回来,我还愿意跟他过……”

【“妖狐篇”完,即将开始新故事“黄河娘娘”,喜欢的就顶顶吧!】
老严的故事没看明白 (月。)
多想想,就明白了。事实很可怕。
黄河娘娘

这是一个老黄河人给我讲的。
他说,老黄河滩上流传下来的那些故事啊,鬼都害怕。

什么黄河鬼胎,铁棺封鬼,狐脸僵尸,吸血娃娃,和那些带着些腐烂和潮气的滚滚黄河水,就构成了我童年的全部。

但是,最让人害怕的,还是关于黄河娘娘的传说。
黄河娘娘是啥?

自古黄河水患,两岸多供奉黄河大王。黄河发大水时,就将牛羊投入河中,求黄河大王保佑。不过,在有些愚昧的地方,大家信奉要给黄河大王童男童女,以及未出嫁的姑娘。

这未出嫁的姑娘,就是黄河娘娘了。

黄河娘娘要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貌美,年轻,身体好,还要会唱民歌小调,好给黄河大王解闷,这样他就不会心情烦躁发大水了。

这娘娘选定后,会在身上包一层绸子,绸子上浸泡了香油,然后在一个特制的黄河口祭台上,被投到滔滔的黄河水中,完成给黄河大王的祭礼。

你想想,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姑娘,无缘无故就给投到黄河里,换了谁怨气也不会小呀!
喔,好像没人看。。。
所以在投放黄河娘娘的祭台旁,常会看到在河中戏水的姑娘,也常有人听到半夜在水中传来幽怨的民歌小调,尤其是在月黑风高的时候,那闹得几乎让人闻风色变,各家都闭紧了门窗,晚上更不敢从那里路过。

但是不管怎么防范,还是不断有人淹死在那里,死者面目狰狞,腹大如鼓,手指甲中全是河泥,脸上带着狞笑。

他说,最可怕的是,关于黄河娘娘的故事,并不是传说,而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在他小时候就亲身经历过。

有一年,他们那边大旱了三个月,黄河都干涸了。后来一个晚上,天闷闷热,猛然下起来大暴雨,大雨又急又猛,干涸的黄河水道一夜水满。

迅猛的黄河水从上游奔腾而来,各种腐烂的死人,烂了半边的老棺材,肚子鼓鼓的死牛,都顺着河水往下冲,最后就冲出来了一个黑色的棺材。

那棺材周身墨汁一般漆黑,上面纵横着一道道鲜红色的线,各处还用朱砂画了蝌蚪一般的符文,红是鲜红,黑是墨黑,看起来分外古怪。

有懂行的人就说,不好,这是黄河娘娘的尸棺呀!这墨黑墨黑的棺材,是专门用来供奉黄河娘娘的,那朱砂墨线是防止尸变的。
大家想到黄河娘娘的传说,赶紧寻到一个老道士,听他说了祛邪的方法:水是阴邪之物,只需要将棺材打开后,将混合了朱砂的沙土撒到棺木中,架火焚烧,便可将其烧化了。

但此法最怕下雨,一旦施法途中下雨,那尸棺入水,就再也没法挽回了。

待翌日雄鸡报晓三声,诸位村民扛着锄头、镰刀来到河滩,大家齐心协力,任那黑棺虽如磐石沉重,也将它架了起来,一路拖到了河滩上。

随着老道士唱起一声长长的“开棺”,几个劳力一起发力,挖出棺钉,将撬棍使劲插入棺材中,一下子将沉重的棺材盖给撬开了。

这时候大家探头往棺材里一看,却都被棺材里的东西给惊呆了,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黑棺裂开,里面并排躺着一个圆润红艳的女尸,那女尸面色红润,宛如睡着了一般,身上穿的有花布衣裳,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

这场景实在太过诡异,若是说这棺材中跳出一具僵尸,甚至说里面是一个水怪妖魔,这么多人也会扛着锄头镰刀冲上去,便是龙王爷出世,也给它劈死了。

但是这古怪的女尸躺在那,大家着实害怕,一下子全往后退着,这时候只要有一个人先跑,所有人恐怕都要跟着疯跑回去。

那老道本背手站在外面,怕被尸气冲撞,这时怕毁了招牌,连忙干咳几声,上去用长指甲敲了敲棺门,脸色微变,喃喃说道:“生铁浇铸的招魂棺,数百年的活尸,看来这邪物已修成妖刹。”

他当时便喝住众人,说道:“诸位乡亲父老,这黑棺里的黄河娘娘,靠着这沉阴尸棺,吸取黄河死人的精气,已经修成了妖刹!如今诸位已经和它结下了梁子,若不斩草除根,恐怕在场的各位,谁也活不过今晚!”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一时间大家腿脚发软,再没有人敢走半步,纷纷表示愿意听从老道士调遣。

老道当时便掐指算了算,先让阴质的女人以及孩子老人走开,然后让属相为龙、蛇、牛的人先回避了,然后各位面向日头站好,大家相互看一下,嘴唇或下巴青黑的一律不要,鼻下为“水”,青黑者犯水,这些也不能要。
十几天才更新一个半故事,这个速度我也是服 (叫我秦可爱)
十几天更新一个啊,你自己不会核心一下发帖日期,这个数学能力我也服
最后,他让人在河滩上杀了一只黑狗,七只大红公鸡,先将那黑狗血泼到棺中,再将七碗公鸡血沿着黑棺的七个地方泼下去,然后命人在棺中撒一层混了朱砂的干沙,最后架干柴点火焚烧。

火光熊熊,劈柴噼里啪啦炸裂开,熊熊大火中,大家都清晰听到了大火中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仿佛有女人在大火中拼命挣扎,听得大家毛骨悚然,虽然在大太阳底下,周身还是止不住发了一层冷汗。

那大火烧了整整三天才烧尽,中间虽然下了一场小雨,但是众人不断往火中烧猪油,那火才堪堪没灭。

待大火烧尽,老道引了诸位乡亲去那河滩一看,发现黑漆漆的棺木并未焚毁,棺材里的尸体早烧成了焦炭,棺壁上能清楚看到一道道深深的抓痕,大家才明白这黑棺的危险。
只有老道士看着黄河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已经看出,那黑棺中虽然焦黑一片,却是少了一块,分明是黄河娘娘在落雨时逃入了黄河中,娘娘入水,神鬼莫测呀!

他看着滚滚黄河水,半天没有说话。
第二日,大家起来一看,发现那老道士已经端坐在黑棺上,已经坐化了。

他在黑棺上留下血书,让人将他裸尸沉入黄河,此外将他在黑棺上画的八卦符锯下来,封在黄河世代相传的渡船上,方可保大家平安。

大家才发现,黑棺上有巴掌大小的一块红色,是老道士以指力画的一个八卦图,道士指力非凡,力透黑棺三寸,八卦呈朱红色,永不褪色,据说是涂抹了老道士心脉处的一口热血。
老人说,他当时也悄悄看过一眼,那老道士死时全身枯槁,黄皮包骨,简直就像是一具枯死许久的骷髅,仿佛一夜间被什么吸干了全身血肉。

就有人传言,老道士当晚和黄河娘娘达成了秘密协议,以自己的精血化解了娘娘的孽怨,只要那块沉阴棺还漂在黄河上,黄河尸王就永远不能上岸祸害百姓。

可是黄河尸王没料到,老道士竟肯将最后一口心头血涂在铁棺上,并封在了鬼船上,鬼船永不会离开黄河,所以黄河尸王也就永远不能上岸了。

——向这个老道士致敬!
【黄河娘娘】毕,下一个故事即将开始【活死人】。
活死人

这个故事是一个东北大哥讲的。
东北大哥剃着板寸,带着手指般粗的金链子,喝酒爽快,说话果断,典型的大哥范儿。他听说我喜欢搜集故事,于是趁着酒劲儿,讲述了他年轻时在昆仑山深处经过的一段诡异事件。

用他的话说,他那次遇到了一个活死人,或者说一个神仙,或者说是神迹吧。

东北大哥说,他以前也是个老实孩子,后来被人欺负得太厉害了,于是半夜里揣了把攮子,把人给捅了,就此跑路了。
当时跑路有两个去处。

一个是往咱们东北的老林子扎,长白山、大小兴安岭,那里多得是老猎人,成年到头见不到一个人影儿,见到人就高兴,留你住,留你吃喝,顿顿有肉,管你是杀人犯还是神经病!

还有一个就是去大西北,那边荒芜原始,全是天路,也就是一些修路工,或者是朝拜的藏民,虽然日子清苦,但是好歹还能见见人,说说话。

所以他当时选择了去西边,去了新藏线。
后来身上带的钱花完了,他也去做了一个养路工,

养路工就够苦的,尤其是在西藏,尤其是在新藏线,那简直没法活!这份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怎么说呢,我举个例子,内地人来这边,在新藏线上撒泼尿,抽根烟,人可能当场就死掉了,高原反应!

到了冬天,那大雪下来,能淹到人膝盖,还有风!西藏这边的风,能把火车给吹倒,那大风夹着雪、冰雹,能把牛给砸死,更何况是人?!

这些人啊,在这边呆久了,去拉萨医院一体检,全是病,高原性心脏病、窦性心律过缓、脾脏增大、风湿性关节炎,每一处好的。

所以啊,来这里做养路工的,要不是真是日子穷的没办法,就是我这种杀人犯,重案犯。
他说,那时候,我来这边还没有多久,还没适应西藏这样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又不能下山,所以经常一个人坐在马路边,看着路过的车。
其实在这种鬼地方,车也很少,偶尔路过几辆车,还是军车。

那是一个黄昏,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我干完活,又一次去了他平时看车的地方,却发现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

那个人并没有开车,周围也没有车开过的痕迹,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又到哪去。
那个人看起来非常孤独,就坐在路边,一瓶接着一瓶喝着啤酒。

看见我过去,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递过来一瓶酒。
我们两个什么话也没说,就坐在那里,各自喝着各自的酒。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问他,想和他说说话,他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喝着他的酒。

再后来,太阳落山了,我看他还在喝,就提醒他,不能再喝了,要赶紧找个地方住下,晚上这边会刮风,这边风大,汽车都会被刮倒,人会被刮飞的。

没想到,那人却第一次说了话,他喃喃地说:“要是真能死,那可就好了……”
我还在咂摸他那句话的意思,他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了,说:“我能不能在你们那借宿一段时间?”

我高高兴兴地把他带了回去。
我们这里,有的是地方,这里天大地大,随便住,随便盖,缺的就是人,每天就是那几个人,头对头,蛋对蛋,身上有几根吊毛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最喜欢就是跟人说话。

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在平时的时候,路上要是过来一辆车,咱们都会放下手里的工作,朝着那车拼命招手。

咱们也知道,那车里的人不会招呼咱们,不过没事,咱们看到人,心里高兴嘛!

有时候,有司机也会按一下喇嘛跟咱们回应一下,甚至还有姑娘会伸出头,朝着咱们挥挥手,那咱们就像过了年,一连半个月都会说这件事。
咱们以为,这人肯定是失恋了,或者就是破产了,有时候,会有这种人来这边,最多呆个一两天,就回去了。
这地方,哪是那些细皮嫩肉的城里人能呆的了的?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仅呆住了,还在这里一呆就呆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他始终一句话也不说,就是每天天亮后,就坐在那个地方喝酒,看着远处的大雪山。

他来时,背了一个大背包,里面全是烈酒,牌子我不认识,上面都是外国字,也有本地的。
谁走过去,他也不跟别人说话,就是递过去一瓶酒。

后来,酒喝完了,他就什么也不喝了,一个人坐在那里,还是朝着雪山看着。
我后来忍不住问他:“你在这干啥?”

他说:“等一个人。”
我问他:“那人在哪呢?”

他朝着前方指了指。
我朝着远处看看,远处都是大雪山,一座连着一座,能看到啥人?

再问他,他又啥都不说了。

唉,当时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要等的,竟然是一个死人。
或者说,那是一个死了又复活了的人。

他说,咱们东北有个习惯,就是冬天去河上开个冰窟窿有砸蛤蟆。在大江上打一个冰眼,水底下缺氧,那水底下蛤蟆就会拼命往岸上蹦。天太冷,蛤蟆一出水,蹦跶不了几下,身上就冻上了一层冰壳子,冻成了一块冰,直接撂在筐里得了。

可是你回到家后,把这些蛤蟆放在温水里,只要给捂热了,缓一缓,它们就活过来了。
可是咱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人要是被封在冰里,也能活过来!

他继续说,咱们这边的养路工,不光是修修路,铲铲雪,有时候吧,也会遇到一些大事,像是大风,地震,雪崩,雪山上几千年的积雪一下子砸下来,大块大块冰川都堆在路上,我们也得把这些大冰川一点点敲烂,给运到外面去。

有时候,我们也会接到一些特殊任务,半夜就突然被叫起来,让我们配合地方部门执行一些军事任务。

这些任务都挺奇怪的,有时候是带着他们去湖边,协助他们潜到水底下,去打捞什么东西。有时候,是让我们上他们的大卡车,一直往大山深处开,然后刨开积雪,去挖一些东西。有些东西还好,有些东西就很吓人了。
有时候是一些样子奇怪的动物,有时候是人。

啥人都有,有的是喇嘛,穿着僧袍;有的是探险队的,穿着冲锋衣,还有一些是游客,穿着羽绒服、大围巾啥的,这些都是一些去雪山上的,然后掉下去了,就给封在冰雪里了,慢慢就给冻住了,要不是雪崩了,这些人估计再过几百年都发现不了。

这些人倒还好,我们发现了,就报上去,身上有身份证的,就让政府处理,去通知遇难家属了啥的。没有身份的,就找个地方给他埋了。还有的时候,挖出来的人就很奇怪了。

有一次,我们协助部队执行任务,从大冰壳子里挖出来了一大堆当兵的,身上都穿着军装,我一看就知道,穿的都是老式的国民党的军服,差不多有几百个人,那大雪地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尸体。

说来也奇怪,国民党的军队怎么开到西藏来了?他们是来执行啥任务的?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只负责最外围的挖掘,一发现了人,我们全被清理出去了,让我们全部签了啥狗屁保密文件,每个人还发了500元钱的保密津贴。但是最可怕的,还是他当时遭遇的那起事件!

大哥感慨了一下,继续说:那时候,差不多是小哥来了半个月把,昆仑山那边发生了雪崩,半座山都塌陷了,几千年的大雪混合着冰川砸了下来,到处都是,把路给冲断了,上级让我们赶紧去抢修,小哥也跟着去了。

到了那边,我们负责攻坚,主要是砸冰,就是把压住路面的冰用钢钎砸碎,后面的人才好把碎冰给运走。

这活看着简单,其实很不容易,那昆仑山上的积雪,几千年都不会融化,雪一层压着一层,把雪都压成了冰壳子,那冰壳子比铁还硬,用砍刀砍都砍不动,浇上汽油烧,烧半天都融化不了多少。

更要命的是,这里挨着昆仑山,还不能用炸药炸,要不然可能会引起其他地方的雪崩,那就更要命了。

我们当时没办法,只好用老办法,把钢钎用铁锤一点点打进去,在里面钻几个孔,然后几个人一起使劲撬,就给它撬开了。

我们就这么干,一直干到了下半夜,到了最下面一块冰。那块冰差不多有半间房子那么大,我们打算继续用钢钎打进去,却被那个小哥给拦住了。
他说,这块冰让他处理,他请我们几个抽烟,让我们先去旁边休息一下。
我当时闲着没事,就在旁边看着他。

小哥没有用钢钎,而是用一把小钢锯,开始一点点锯这块冰。
我好心提醒他,这块冰那么大,你用钢锯慢慢锯,就这么锯一年,都锯不下来。

他却淡淡地说,他不用锯完,只用锯下来一角就够了。
我搞不懂他的意思,也没去管他,就坐在旁边慢慢抽烟,看着他到底要折腾些什么。

他锯了没多大一会儿,那一角冰块终于被他锯断了,差不多有一个人大小的冰块啪一下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模模糊糊中,我仿佛看见那摔碎的冰块里,好像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却又因为离得远,看不大清楚。

因为好奇,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那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人,仰着身子躺在那里。

那小哥俯下身体,像是在给他按摩着,低着头在和他说话。
我看着邪乎,也想凑过去看看热闹,就觉得躺在地上那人的身体好像突然动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一下子停在那里。
再仔细看看,没有,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我也嘲笑自己,人都被冻在冰壳子里了,怎么还可能活过来?
又往前走了几步,那小哥却突然朝我喊起来,让我赶紧离开这里,不能再靠近了。

我随口答应着,其实心里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想着老子啥东西没见过,还用你个小白脸管?!

又往前走了一步,就看见地下那人一下子坐了起来,直勾勾看着我。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浑身都发抖了,那个人,那个被封在了冰里不知道多少年的人,竟然真的活了过来。
而且,他的眼神里,完全没有丝毫人类的感情,活像是一个野兽,或者是一块冰。
说时迟,那吃快,那人死死盯着我,突然就站了起来,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蹿了过来,一眨眼的时间就冲到了我的眼前。

接着,我的脖子一下子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了,像是被一把铁钳子给钳住了,一点气都喘不过来。

我拼命挣扎,但是没用,脖子被人卡得死死的,连气都喘不过来,更别说喊人了。

当时我脑子还清醒,想着不管掐住我的是什么,一定要挣脱开,不然人就完了。我双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去掰那人的手,只觉得那人的手像冰一样冷,而且像是铁铸的一样,怎么也掰不开。

接着,那人就这么单手卡住我的脖子,然后开始缓缓使劲,竟然把我慢慢举了起来。
我已经绝望了,开始闭上眼睛等死,眼泪也流了出来。

这时候,那小哥从后面跑过来,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急促地跟那个冰人说了几句话,那冰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的手渐渐放松了,把我丢了下来。

我终于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觉得喉管都要被他给掐断了,当时也顾不得,在地上摸了一把钢钎,护在身前,防止他再次冲出来。

没想到的是,那冰人却一动不动,只是看着那小哥。
小哥走过来,叹息了一声,对我说:“我很抱歉,他让你受伤了。请相信我,他不是故意的,现在的他,还没有恢复人的理智。”

我结结巴巴地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不是被封在冰块里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他究竟是人还是僵尸?

他又叹息了一声,说,这件事情很难跟你解释,就算我解释了,估计你也不会相信。你就把这件事情忘了吧,就当他从来没有发生过。我现在就会带他走,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开始缓缓向着荒漠的原野走去。

那个冰人,果然就像他说的那样,没有任何攻击性,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走。

大哥感慨:后来我就回到了东北,发现那个人并没有被我捅死,而且家里赔了不少钱,就这么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去新藏线看看,我觉得那个人,应该还在那里……

【活死人完,即将开始新故事【老兵】。PS:喜欢这个故事的,可以去腾讯文学搜“鬼藏人”,这个故事出自那个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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