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真实经历的悬疑灵异事件(30个故事,已结贴,请放心看)

仅仅是路过。
哎,这次不是密码丢了,而是豆瓣直接封了我的账号啊可怕。。。
刚解锁。。。
没想到那么多人等着看。
简直惭愧
于是决定发一个好故事。
嗯,一个爱情故事。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江南》,为了纪念一个江南姑娘。
差不多十年前吧,我还是个少年,每年都要出去浪荡几个月。
有时候在西藏,有时候在南疆,更多的时候在云南。
云南美女多,尤其是大理,洱海畔的白族姑娘,带着点儿羞怯,给你敬上竹米酒,然后像小鹿一般跑开了。

米酒飘香,洱海浩浩荡荡,远远的走过来一艘小船,远处有姑娘低声唱着山歌,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微醺的味道。
我在大理住了二个月,临走前,小姑娘含泪送给了我一盘雕梅,让我在路上吃。
后来我才知道,雕梅是白族特别的食物,先用石灰水把盐梅浸泡,晾干后再用刻刀在梅肉上雕刻出各种花纹,非常复杂。

而且,雕梅是不能随便送人的,因为这是新婚之夜夫妻对食的食物,以及作为定情信物赠送给情郎的。
那个小姑娘,在每一枚盐梅上都雕刻了她的白族名字,密密麻麻,一个又一个,生怕我会忘记她。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对不起……
祝你幸福。
西藏女孩大胆泼辣。有一年,我在藏南考察,从山崖上跌下去,摔断了脚踝,只能在藏族老乡家养伤。藏南很荒蛮,经常去狩猎,狩猎到猎物就彻夜狂欢,吃着烤肉,喝着青稞酒,大家围着篝火跳舞。
我没法参与狩猎和跳舞,只好给他们讲故事。有个漂亮的藏族姑娘最喜欢听故事,扑闪着大眼睛,紧紧偎依着我,篝火映的她的小脸红扑扑的。

第二天,他们德高望重的老族长把我叫到祠堂,郑重其事跟我谈,说他女儿看上我了,我要是娶她,可以陪嫁我四十头牦牛,还有一片山头的羊群……
还有新疆的哥萨克民族。
女孩对我说,他们民族只有烈酒和爱情。
……

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现在想想,年轻时放荡不羁,也伤了许多女孩的心,真是罪过了。
也希望她们幸福。
好吧,忏悔完了,下面我们讲故事。
那也是年少时期发生的故事,当时我在南疆旅行。知道南疆的人都知道,这里主要是沙漠和戈壁滩,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周围安静的连风声都听不到,那是一种无穷无极的孤独。
就在这样的地方,我遇到了一个客栈。
是的,真真实实的,彻头彻尾的一个客栈。

客栈叫做姜楠人家,典型的江南风格,白墙黑瓦,门口两道横幅“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风格鲜明强烈,在这样的地方非常奇怪。
要知道,这里可是戈壁滩,距离最远的县城也要好几百公里,这里要不然就一丝风都没有,要不然就一口气刮上半年的沙尘暴,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一个鬼影子,怎么可能会有客栈?!

在当时那种情况,别说是客栈,哪怕是魔窟鬼洞都得钻啊,只要不是海市蜃楼就行。
当然了,这里要是妖怪洞窟,那我希望洞主是一个长腿大胸的美艳女妖!
还好,虽然没有长腿大胸的妹纸,好在还有蜜甜甜的哈密瓜,香喷喷的马奶酒,以及整洁干净的床铺。

吃饱喝足,我长舒了一口气,坐在客栈门口的躺椅上,舒舒服服地看着大漠风光。
过了一会儿,店主也出来了,坐在旁边的躺椅上,也淡淡地看着远处,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这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待人温和谦逊,像衣着一样,熨烫的妥妥帖帖,没有一丝烟火气。

这当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但是他不说,我也不问。
新疆天黑的晚,太阳往往九点十点才会落下,在沙漠中渲染出层层的血色黄昏。
远处是层层叠叠的大沙漠,高高低低的小沙丘,一排排斜着的枯死的胡杨树,喝着马奶酒,抽着莫合烟,这时候人挨得最近,最容易讲故事。
等太阳差不多完全落下山去,店主轻轻叹了一口气,满眼失望。

我有些奇怪,问他:等人?
他点点头。
我笑了:是爱人?
他点点头,满脸幸福。
我也笑了:是汉人吗?

我的本意是问他,等的那个女人是汉人还是少数民族,毕竟新疆的少数民族最多。
没想到,他却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她……好像不是人……

我吓了一跳,差点儿从躺椅上摔下来。
他却没有理睬我,也许是压抑得太久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讲起了他的故事。
他说,我是江南人,祖籍在江东宜兴。
江东宜兴从明清两代开始,兴起了许多江南望族,像储、蒋、任、陈、吴、史、陆等大姓。我们家属于官林蒋氏,并不属于江东传统的望族。而是从徽州迁过来的。徽州人经重科举,清代宜兴县城南门大人巷蒋萼家族,即徐悲鸿前妻蒋碧微女士(她家族为宜兴名门大族,始祖为汉代函亭侯),就是出自我们那一支。

因为奉化溪口蒋介石家族,也是从宜兴迁移到奉化去的,和我们算是一脉相承,所以在解放后,我们家族担心会受到迫害,于是举家迁到了南洋。
我是在南洋出生的,南洋理工大学毕业后,就接手了家族生意,一切都很正常。
我那时候还年轻,一心想让家族生意再上一层楼,所以成天想谋划一些大的东西。
这时候,宜兴同乡会告知,中国政府正在招商引资,鼓励海外华侨回家兴办企业,在税收和政策上都给予支持。

我兴致勃勃地回去,政府当然很欢迎,把我们家的祖宅也还给了我们。
那是一座拥有好几百年历史的大宅院,据说在修建宅院的时候,有十八只仙鹤飞来,绕着宅院飞了三圈,所谓当时被称为蒋府花园。
后花园极大,有合抱粗的月桂树、石榴树,有垂柳,有龙爪槐,有大片大片的夹竹桃、,有层层叠叠的玉兰花,有假山流水,嶙峋的怪石。

我一直是住洋房的,第一次住在这种古色古香的地方,想着这是我祖辈生活、奋斗过的地方,充满了一种别样的满足感。

在我来之前,我们家老太太再三告诫,在我们家院子里,有一棵三百年的月桂树,他们临走前在树下埋了一面战国时期的古镜。我到了宅子后,一定要把古镜挖出来,悬挂在中门处。
这古镜是辟邪的。
据说这种修建了几百年的老宅子,都是风水极好的,而且由于一个家族几代人住着,会有一些运气萦绕在上面,所以一些邪灵精怪等喜欢藏在这里,作为佑护。
我当时刚到这里,每天都有好多宴请应酬,所以忘了这件事情。
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于是批衣下床。

那天晚上,有很好的月色,月光明晃晃地照在地上,像在地上凝了一层白霜。
月光下,我就看见一个纤细的小姑娘,拿着一把大剪刀,哼着奇怪的歌谣,在给月桂树修剪枝丫。
剪完了下面的枝叶,她够不到上面的,索性爬到了树上,像一只树懒一样,吊挂在树上修建枝叶。但是她太笨了,还没有碰到树枝,就从上面掉了下来,然后在下面嗷嗷叫嚷。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却非但不怕,还挥舞着拳头吓唬我。

小家伙说,她是我隔壁的邻居,因为我们家好多年没人,她实在看不下去,所以仗义爬墙进来,帮我们修建一下花草了。
最后,小家伙逼着我给月桂树、石榴树修建了枝叶,又给花花草草浇足了水,才放过我。
我当时也没多想,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吧。
后来,我就在这里住下了,也和这个小朋友交上了朋友。
小朋友古灵精怪的,聪明绝顶,会下围棋,弹古琴,还会画国画。
嗯,她有一天在我父亲收藏的名画,八大山人的美人图上,给美人添了几撇小胡子。
因为她觉得这个美人没穿衣服,简直无耻,应该是男儿之行为,所以添上胡子以戒之。
又给一副明代画作“独钓寒江雪”,上面老渔翁空钩上添了一条大红鲤鱼,因为她觉得老渔翁大雪天钓鱼也不容易,好歹给他点儿收获。

偶尔,她兴致高了,也会让我抱出古琴,亲自给我弹一曲曲子,声音高昂优越,似有金戈铁马之音。
她弹的曲子,我从未听过,后来查了许多曲谱,也从来没有记载过。
她自己说,这是古曲,你们这些凡人是不懂的。

我当然爱上了这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
但是那时候,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早已经娶亲生子,而且继承了家族生意,已经不能像一个少年那样率性而为了。
我觉得,她肯定也知道这些,只是她从来不问,我也从来不说。

后来,我的夫人也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抱着孩子来这里住了三个月。
我的老母亲也从南阳打来电话,说她是一只狐狸精,天要亡我们蒋家,让我赶紧挖出来古镜,再请高人做法。
我不置可否,淡淡说了几句,就挂下了电话。
三个月后,是一个月圆之夜,她抱着一大坛酒和我对饮。
她说, 江南人家的古老风俗,是在生了女儿后,在院子里种一株香樟树,在树下埋一坛酒。待女儿长成,枝叶蔓延墙外,树冠如瀑,过往的路人就知道了:呀,这家有个待嫁闺中的女儿。

及女儿出嫁,便把香樟树伐倒,做成三个箱子,一个装珍珠首饰,一个装绫罗绸缎,一个装蚕丝被褥。然后,将香樟下埋了二十年的酒取出,拍开封口,大宴宾客,这酒就唤作“女儿红”。
她满满的倒了二碗酒,对我妩媚一笑:“客官,这可是我们‘蒋府花园’埋了三百年的女儿红,让我敬你一杯吧!”
我们就喝酒。

她说:“其实没关系的……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说:“我其实早就知道,太美的东西往往很难长久。像暗夜中盛开的焰火,像富士山下怒放的樱花,像西湖断桥上的残雪,一瞬间的美,却已用尽了全力。就像许仙和白素贞在断桥上相会的那一刻,便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无关法海,甚至无关爱情。”

她就问:“你爱我吗?”
我说:“……对不起……”
她就笑了:“我们那里的人都是这样,只要有爱就够了……”
她说:“我叫姜楠,请一定记住我的名字。”
她说:“让我给你跳一支舞吧!”

他闭上了眼,淡淡地说,我永远记得那个水汽泱泱的院子,那棵月桂树下,那一坛女儿红,浓郁的月桂花香气,清冷的月光,那一个纤细的小姑娘在月下翩翩起舞,构成了永不磨灭的回忆。
后来,她就消失了……
我疯狂找遍了全城,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小姑娘,更不知道她出自哪里,去了哪里。
我从此大病一场。
老母亲从南洋赶来,遍请天下高人,捉拿狐妖。
我却只问高人一句话:她到底是人是妖?
高人说,这只一只修行了三百年的小狐妖,在这里已经居住了上百年了,所以说和他是邻居,倒也不错。

我心里一黯,想着小姑娘拿着那坛老酒,说是自己的“女儿红”,不由眼泪落下来了。
我又问:她为何离开?
高人说:江南自古灵秀,山水钟石,灵蛇鼠蚁,花木古藤皆可成精。你们这所老宅气运压身,所以它在此挡灾。后来,也许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离开了。
我问:那她还会不会回来?

高人摇摇头:她自小在这里长大,你们的气运,也是她的气运。离开这里后,灵气外泄,就会遭五雷轰顶而亡。她一定遭遇了非常大的变故,让她不顾一起离开,连命都不要了。所以她一定不会回来了。

我又问:那她去了哪里?
高人说:天下灵狐出南疆,她应该是回南疆去了。
我重谢了道人,回了一次南洋,将家产、生意全部移交,孑身一人去了南疆,修建了这一所客栈。

客栈店主望着落日,最后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那个道人是不是在骗我。也许他是我母亲找来骗我的。但是没关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会在这里等她。我只想告诉她,暗夜中盛开的焰火,富士山下怒放的樱花,西湖断桥上的残雪都会慢慢消失,但是那美好的瞬间会永远活在我们心中,而且永不凋谢。”
他慢慢走了。
我坐在躺椅上,看着夜幕降临,繁星如斗,回忆着江南那一切。
闭上眼,仿佛闻到了浓郁的月桂花的香气,月光高高升起,紫色的浮萍在湖面上舒展开,蟋蟀和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中率性地叫,一只鸟低低地飞过去。

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突然……

有些想你了。
突然……

有些想你了。

晚安了。
好吧,没人看了,本来想继续写新故事呢
写啊,我一直在看!特别是那句:我想你了 ([已注销])
可是没人想我啊。。。
楼主,什么时候再来大理? (天.井盖)
你要请我吃早点吗?
还要请你吃饭,什么时候来大理记得豆我,在古城喔。? (天.井盖)
嗯,姑娘在古城长住了呀。
新故事:【黄岩岛】
这是潭门老把头潭老,年轻时在南海黄岩岛打渔时经历的怪事。
那一次,他去了南海最深处的黄岩岛,他遭遇了特大台风,小船在台风中被刮到了南海深处,亲眼目睹了血海、龙王眼、水猴子、恶鬼,海龙王,以及大海深处的……半鬼半神的怪物。
从那以后,他一直相信,中国南海有海龙王,有神,他们就住在南海深处。

潭门位于海南省琼海市东部沿海,是中国最著名的捕鱼岛,家家户户甚至住在船上,每年都要去南海捕鱼,也是中国世代捍卫南海的最核心成员。
南海捉鱼,和其他地方不同,南海多珊瑚树、多礁石,石头鱼、苏眉、石斑、大龙虾,这些名贵鱼种都爱藏在珊瑚丛里,要捉鱼,只能潜水下去,用工具在水下捉。
所以潭门的渔民练就了一身潜水的好功夫,一口气就能潜个二十米,能在水底下游十分钟,一路顺着礁石、珊瑚丛摸过去,逮住鱼就上来。

但是捉更名贵的大鱼,就要按照《更路簿》记录的地方,去最深处的黄岩岛。黄岩岛有宝贝,那地方别说苏眉、石斑,就算是一米长的大龙虾都有,然后带着大鱼去香港,在那边儿卖掉,换成钱,沿途再随便打点儿鱼,带回家去。
结果有一年,他们在去黄岩岛的路上,就遭遇了台风。
那台风在大海上,和陆地上完全不一样。
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涌起了一个个排球般大的漩涡,白亮亮的,像一个小喷泉往上涌着黑水。天上一团团的白云低低垂下来,像一座桥,贯穿南北,像是天上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彩虹。
这叫“天挂白虹”,是出海最怕见到的天象,预示着大风暴就要来了。

说话间,乌云越压越低,那一挂白色的彩虹却白亮亮的,海面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小漩涡,往外冒着黑水,咕咕嘟嘟地响。
潭老急急忙忙发动了船,让把小船往南方开,自己暗暗祈祷,希望能躲过去。
雷声轰隆隆响起,巨大的闪电像扭动的银蛇,海浪足足有几米高,铺天盖地打过来,潭老光着脚在风暴中驾着船,外面全是黑压压的海水,嘶嘶往上淹。

但是这时候,就看见黝黑的海面上,浮出了一个个酒杯大的光点,随着海浪浮浮沉沉,就像是海面上被人点起了一盏盏的小灯一样。
他的头一下子懵了,这叫阎王点海灯。
点海灯是一种奇异的自然想象,说的是在台风来临前,海底气压低,所以平时潜伏在大海深处的鳞虾、角藻、磷光虫等浮游生物纷纷浮出海面,在黑黝黝的海面上,看起来就像是点燃了无数盏海灯一样。

点海灯后不久,海上都会刮起特大风暴,甚至是摧毁一切的飓风,所以这点海灯在渔民看来,就是阎王爷来催命的标志。

往前看看,那黑压压的海面波浪翻滚,仿佛有不少巨兽从里面爬了出来,正顶着波浪往前冲,仔细看看,原来是缠绕成一团的海蛇群,组成了一个怪异的巨怪,随着波浪浮浮沉沉。许多大鱼也浮了上来,有成群的海豚、鲨鱼,甚至巨大的鲸鱼都从海底钻了出来,疯了一般,在海上拼命转着圈,横冲直撞。

潭老让熄了船上的等,也关掉马达,台风要来了,水底下什么怪异的东西都有可能出来,被它们盯上就糟糕了。

船员们都被叫了出来,大家全都躲进船舱,用牛皮带子把自己牢牢绑在船舱里,不然被风吹走,人不等落地,就被吹散架了。
他看了看,大批海鸟落在了船上,已经认命了,任人怎么折腾,它们都把头插进羽毛里,一动也不动。
但是潭老并没有进舱,作为老船长,他把自己牢牢绑在了桅杆,要看看这场台风到底能不能熬过去。

这时,天上哗啦一声,横劈过来一条巨大的闪电,将这片海域照得清清楚楚,接着一连串炸雷轰隆隆响起,仿佛要将整片大海炸得粉碎。
潭老死死抱住桅杆,将身体尽量缩小,生怕自己被台风卷走,也担心这桅杆会被台风吹断,在闪电划过的一瞬间,他无意识地朝前看了一眼,却一下子愣住了。
接着,他浑身的冷汗刷得一下流了下来。

任凭那炸雷在自己头上翻滚,他几乎忘掉了一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到底在平静的海面上看到的东西。

那黑黝黝的海水,纠缠在一起的海蛇群,顺着海水反扑的鲨鱼群、海豚群,甚至那些小岛一般的鲸鱼,都没有让他动容,但是刚才那一幕,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是……

那是一个人!!!
好像很久没来过了。。。。
潭老自己都不相信,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在暴风雨中被吓糊涂了,在这种极端天气下,又是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
台风猛烈地刮过来了,甲板上凡是没有固定的东西全都飞了起来,一个铁桶狠狠砸在了船舱上,给船舱砸出了一个窟窿。

潭老爹死死盯着前方,不知道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驾驶舱,一下子就将驾驶舱的玻璃砸了个稀巴烂,狂风卷着碎玻璃,将潭老的脸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驾驶舱的玻璃一碎掉,那狂风裹挟暴雨,瞬间就向他劈头盖脸横扫过来,那脸色像是火烧一样,血水混着雨水哗哗往下流。

他几乎要绝望了,顾不得擦掉脸上流下的血水,拼命瞪大了眼,想从大风暴中杀出来一条血路,却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点儿方向。
小船徒劳地在海面上打着转,在大风暴中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沉没。

这时,他突然听到远处像是有一阵悠扬的笛声,笛声悠扬激昂,虽然声音不高,但是穿透力极强,竟然穿透了风暴的咆哮声,清晰到达了他的耳边里。

潭老身子猛然一震,透过白茫茫的大雨,他依稀看到了前面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年,在海上缓缓行走着。

他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个人,就是刚才他在桅杆上看到的人吗?
紧接着,他心里一惊,想起了渔民们关于海神的传说。
据说,在大风暴来临时,被围困的小船偶尔会发现海神降临,给他们指引出一条逃生的道路。
他也顾不得多想,当时便从桅杆上拼死下来,爬到了驾驶舱,拼命扭转了方向,朝着那个白衣少年的方向开了过去。

狂风怒吼,大雨倾盆,狂暴冰冷的雨水在驾驶室中横冲直撞,潭老爹整个人像是被扔到了大瀑布中,被大风、大雨冲得东倒西歪,随时都可能被掀翻,吹到海里。
他狠狠心,使劲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水,将自己跟舵盘紧紧绑在了一起,发誓不管那台风怎么刮,自己也一定会跟小船共存亡。

抬头看看,那白茫茫的雨点形成了一道雨帘,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是大雨,哪里还能看到那个白衣少年?
他不由有些恍惚,在这样狂暴的天气中,他刚才真的看到了一个人,听到了笛声,会不会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么想着,他也有些犹豫不决,因为在茫茫大海上,不仅有海神的传说,也有关于各种鬼怪的传说。

据说,在狂暴的风暴中,海底气压太低,海水浑浊,也会有一些诡异的生物从海底爬出来,传说有些怪物会幻化成人形,装成落难的姑娘,坐在一个小岛、一块礁石上唱歌,露出雪白的大腿和胸脯,勾引船员前来搭救,然后抱着船员跳进大海,就再也不会上来了。

想到这里,他脑门上冒出了冷汗,莫非他刚才看到的,就是那种能幻化成人形的怪物吗?
这样想着,像是在回应他,那海面上又出现了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笛声,笛音悠扬,从远处飘然而来,传到了他的耳边里。

他的精神陡然一震,立刻提起了精神。
在渔民的传说中,那些吃人的海怪从来都是唱歌酥麻麻的歌,用妖媚的歌声,以及雪白的胸脯引诱海员,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海怪会吹笛子的,这肯定不是怪物!

退一万步说,即便那是吃人的怪物,也会先给他们引出台风,那时候面对怪物,大家好歹还能拼命,总比稀里糊涂死在暴风雨里强吧?
这样想了想,他就拼命竖起耳边,仔细辨认着笛声的方向,然后拼命加大马力,朝着那个方向开着。

小船轰隆隆地开启了,在狂暴的风雨中剧烈颠簸着,时而不抛向天空,时而重重落下,整个船体咯吱咯吱响着,,随时都可能散架。

所有人都趴在冰冷的甲板上,在心里拼命祈祷着,希望海神爷爷保佑,能让他们平安
这时候,他也听到了远处恍惚的笛声,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没有指示要跟着走,还是不去理他。

潭老爹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他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捕捉那微弱的声音,几乎动用了身上所有的汗毛去感受那声音,然后拼劲全身心的力量去判断那声音的方向。

那声音忽远忽近,忽明忽暗,一会儿高一些,一会儿低一些,就像是在故意逗他一样。
他几乎要疯了,狠狠揪下来一撮头发,咬着牙坚持着,辨明一个大致方向,就拼命朝着那地方开过去。

不过,跟着那声音开船,也好不了多少,而且越是跟着笛声走,那风浪就越大,小船几乎有一半时间都在浪尖上跳跃,根本没法控制。
他咬牙支撑着,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跟着笛声走,好歹还有一点儿希望,要是漫步目的地在船上乱闯,估计他自己都坚持不住了。

小船在风浪中艰难行驶着,过了不知道多久,潭老爹感觉风浪渐渐小了一些。
大家傻愣愣地趴在甲板上,终于有人抬起头看了看,茫然四顾地看着,接着露出了笑容。
接着,一个个人都抬起头来,大家拼命欢呼着,叫嚷着,庆祝着大家总算熬了过去,又捡回了一条命。

潭老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但是他心里却想着那个少年,久久不能平静。
他觉得,那个少年一定是海神,就是海神救了他。

回到潭门,他去问了好多老人,老人告诉他,关于海南那种神秘的笛声,好多潭门的老人都听说过。好多人在南海遇到大风浪时,也听到过这个声音,后来也是跟着它才活了过来。那个吹笛子的人,对谭家有大恩情啊!

潭老也感慨,按照潭门的记载,这个笛声已经持续了几百年!
那个吹笛子的人又是谁,难道说他竟然拥有不死之身?!

还是说,他就是传说中的海神?!

他不知道,但是觉得南海这片海水是有灵性的,而且在默默守护着中国人。

潭老最后感慨,说自己的子孙现在不打鱼了,都去了国外做生意,生意很大,有钱,但是他们都恪守着潭门子孙的职责,如果南海一战,八万潭门子弟会散尽家产,重新做渔民,开着渔船守国门。

他说:南海是中国的,但是首先是潭门的,从琼海到黄岩岛,每一寸海底,都有我们潭门子弟的尸骨。

他说:潭门都是潜到水下捉鱼,买不起潜水设备,肺都坏掉了,活不到四十岁。
他说:南海要是丢了,那死在海里的八十万潭门子弟怎么祭奠呢?

他说:“天子守国门,潭门守南海。海在,人在;海无,人亡。”


PS:看八万潭门子弟守南海,去腾讯文学阅读《鬼藏人》第四部“南海龙墟”。
天生仙胎

有人问:这世上最好的命是什么?
有人说:根据袁天罡的称骨算命说,应该是七两二钱,紫微星象,皇帝命吧。

并不是。

首先,袁天罡的称骨算命,你把所有的满分项相加,只有七两一钱,并没有七两二钱。
其次,皇帝命也并不是最好的。

皇帝命都不是最好的,那什么才是?
诸位看官,且往下看吧。
上个月发生的事情。
那天,我闲着没事,去一个画家那边住几天。
这个画家是个骚货,不是文人,却有着文人的骚情,本身是青年才俊,仕途一帆风顺,却突然就去燕山山脉深处归隐了,做了一个隐士,成天画花画鸟画月亮,整个就是一神经病。
我大老远的去了那边,也不说给我整点儿梅酒,弄点儿烤肉,非要让我陪他画画,还净说一些屁话。

我当时就肯定了,丫肯定病了,还病得不轻!
这病我能治。
很简单,揍一顿,就好了。

且说洒家揍完他,很出了一口恶气,却又怕那厮报复,当下便卷了吃喝野果,趁着那明晃晃儿的月亮地,大踏步朝着山下便走。
走了三五里,却觉得周围怪石嶙峋,杂树丛生,那山石林木都说不出的险恶。
待回头,却又怕被那厮耻笑,只往那背后望了望,却见那轮月光迷蒙,渐渐坠了下去。
这时候,便看见旁边有人朗声叫了一声:“天黑莫上山,夜半鬼藏人。施主,请了。”

我顿时大喜,叫声:“师父,救命!”,便望那老师父怀里猛钻。
老师父急退一步,急急说道:“施主请自重,贫道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好吧,最近看《水浒》看的有点儿走火入魔了,我们还是正常点儿。。
我当时从画家朋友处出来,半夜下山,迷了路,左右乱闯,正好撞到了一个高人家中,受邀住了下来。
那高人非僧非道,算是一个居士,躲在大山深处研究周易,也研究佛理。
据他自己说,他少年风流,青年得名,中年大富大贵,名利双收后,转而研究宗教,却像是开了窍,不管是周易八卦,还是佛经义理,一学就会,一读就通,更兼铁口断金,阴阳并济,在京城闯下了好大的名声。

他最擅长的,是称骨算命,尤其是按照人的骨重起名,简直无往不利,大杀八方。
但是俗话说得好,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他也因为起名太好,却遭遇了一场祸事。
用他的话说,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他说,那是二十年前,他已经名满京城,每天找他相面起名的人络绎不绝,让他烦不胜烦,于是来了这燕山深处,略住一住。
燕山深处,安静倒是安静了,住久了也无聊,尤其是晓风残月,对酒当歌,也着实无聊。
那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月牙儿天,大山上突然赶来了一个人。

他闲着也无聊,又煮了一壶老酒,索性邀请那人过来赏花、饮酒。
那人欣然过来,清淡一些诗词古文,倒也不是甚俗,让他不由高看了一看。
聊到兴处,高人就问那个年轻人,为何深夜匆匆来这燕山深处?

年轻人就说,自己初为人父,听说有一高人善起名称骨,隐居在此,故特意星夜奔来,想请高人给他女儿算一算。
高人便哈哈大笑,说我们月下饮酒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缘分了,给你算算也罢。不过,这人的命,天注定,祸兮旦福,提前知道了也不一定是件好事。你,你确定要算吗?

那人点点头,说:一定要算。
大师好奇,就问他何故?

那人说,自己家中广出异象,据说后人会极尊贵,但是他自身平淡无常,所以想看看,这极贵之人是否会应在自己后人身上。
高人笑了,极贵之人?那能贵到什么程度?莫非还能是紫微形象,真龙天子不成?
年轻人笑而不答。
高人更加好奇,就问他家中都出过什么异象?
年轻人说,他爷爷去世前,大旱三个月,然后整整打了一夜天雷,只打雷,不见雨,到了天快亮时,猛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大雨如注,下了整整七天,水漫三尺,待下葬时,坟墓中却没有存水,却从里面爬出来九条胳膊粗的大蛇。

高人猛然一愣,这还真是上古异象,他从一本古书中见过,叫做“十万旱天雷,九龙驮棺相”,是赫赫有名的上古异象,这是要出圣人的。
他也认真了,赶紧问,还有没有其他异象?

年轻人说,自己出生时,其母在溪水边洗衣服,看见一条红龙从溪水中爬了出来,朝她爬过来,叫了三声。

高人点点头:红龙出水啸三声,也是赫赫有名的吉兆,那三声是给人加持福运的,说明其后人贵不可言,这是提前给主母示好。
高人说:既然这样,那我且给你算算吧!

年轻人却说,还有……
高人:……

年轻人说:孩子受孕当天,杭州突降大雪,我在雷峰塔观赏壁画时,突然看到一幅异象。
高人问:什么异象?

年轻人思索着,说:我当时突然觉得,天地猛然变色了,像是穿越到了一个古战场,有一个将军托着一个宝塔,骑着天马,后面跟着无数天兵天空,朝着我呼啸而来。这时候,有什么东西猛然撞到了我身上,我就觉得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高人猛然站了起来:别说了,马上给我你的生辰八字!
那人排出了自己的八字,高人略看了看,说你骨重五两三钱,为青衣贵人,僧道门中近贵之人,而且八字纯阳,为天生的道君命。
他认真地说,你这是百年一遇的佛道根骨,如果你愿抛家舍业,潜心修道,不出三五十年,真的可以超凡入道。

年轻人却摇头,说家有弱妻幼女,若抛家舍业去修道,那与畜生何异?
那高人虽觉可惜,但是也暗暗佩服这年轻人的胸襟、气度,不过又想着这人虽然是大富大贵的命,但是距离那些天地异象还差得太远,难道是哪里不对吗?

他于是又问了一下其女的生辰八字,仔细排了一下,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觉得有些古怪。
他抬起头,问:“请问令嫒的尊姓大名?”
对方说:“生一。出生的生,一二的一。”

高人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赶紧问:“请问您的姓氏?”
那人答了一下。

高人才舒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姓那个姓就好。”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说:“女儿随的母姓。”

高人猛然站了起来,死死盯住他:“她是不是姓X?!”
年轻人点点头:“对,是姓X。”

高人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久久没有站起来。
年轻人赶紧过去扶他,问他怎么了?
高人挥挥手,说没事,没事,只是令嫒的命理实在太过……太过奇特,让我吓了一跳。
年轻人赶紧问:大师,那我女儿……?

高人赶紧摆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令嫒的命理实在是太好了。老夫达官贵人看过无数,状元也好,宰相也好,都没有一个比你女儿命好的。
他举了一个例子,你知道称骨算命最高的是多少的骨吗?
年轻人点点头:七两二。

高人说,大家都知道七两二是十代积善,紫微照命的皇帝命,其实你把整个称骨分值最高的累加,最高的也就是七两一,并没有七两二。
年轻人又问:那又是为何?

高人说:好多人以为,称骨就是生辰八字就够了,其实不对。现在袁天罡留下的称骨算命,已经不完整的,真正完整的,需要配合着人出生的时辰,受孕的时辰,以及姓名来看,这样才准确。
年轻人问:那我女儿……?

大师点点头:令嫒受孕在杭州,备孕在成都,出生在北京,龙气尽染。单独看生辰八字,也不见得有多好,但是和这些加在一起,就非常……非常……
他突然不敢往下说了。
他问:尊夫人肚脐处是否有红痣一枚?
年轻人点点头:是的,以前没有发现,怀孕后红痣才看到。

大师深深叹了一口气,说这才是真正的凰命啊,难怪会有九龙抬棺,朱雀结缘的异象。
年轻人不解,问:大师,我其实想问,为何我会在雷峰塔上看到众天兵?我其实一直担心,会不会我女儿是一个大妖,我其实这次来,是想求一个灵符等保佑她。

大师哈哈大笑:天灵地宝,容易遭天地嫉妒,这是正常的,躲过了就好。
说完后,他正色说:“老夫有一事相求。”
接着,他整了整衣襟,退后两步,郑重其事地朝着年轻人拜了一拜。

年轻人大吃一惊,赶紧上去劝阻,说问这是何故,岂不是折煞了自己?

大师坚持拜了三拜,才解释,说这第一拜,是拜自己先前唐突了,险些错过一个天大的机缘;二拜是因为年轻人的胸襟,让他着实佩服;三拜是拜那刚出世的女孩,希望能结个善缘,日后希望能问她要一件东西。

年轻人双手扶起大师,说:只要幼女有的,大师尽管开口,只怕……
大师微笑了:放心,放心,我等无比尊贵之物,在她看来,就如草芥一般。

接着,他回屋拿出一枚珍藏许久的虎牙赠给年轻人,说令嫒贵不可言,恐遭天妒,这是一枚五十年的虎牙,至阳之物,让其好生佩戴,略压一压贵气。

年轻人接过虎牙,有些忐忑:大师,我女儿的命到底是……?
大师摇摇头说:令嫒之命贵不可言,哪怕说出来,都是一桩祸事。我只能说,七两二的命,并不是皇帝命,而皇帝命,也不是最好的命。

年轻人不解,问:那什么命才是最好的?
大师笑而不语,只是看了看天上的一轮明月。
年轻人仰头望着明月,似有所悟。

……

(未完)
我问大师,后来呢?
大师说,后来,年轻人就下山了。
我又问:他后来又来过吗?
大师摇摇头:没有。

我问:那你就一直在这里?
大师点点头:我一直等他来找我,或者,她来找我。
我忍不住问:你为何告诉我这段故事?
大师定定地看着我:我想让你给她带一句话。

我惊讶了:什么话?
大师说:我当时拜了三拜,又舍尽家产在这里等她,就是想问她要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我想了20年,终于想明白了。
我说:可是我并不认识她,你好歹先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吧!

大师恭恭敬敬地合十说:她名字为X生一。
我笑了:这名字倒是好记。

大师也笑了,笑我不懂。
我问:这名字好在哪里?

大师叹息了,明显怪我不学无术,说:X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生生不息,是为阴阳。
他又忍不住叹息:这哪是人的名字,这分明是仙号啊!
我:……好吧,那你说说,需要我带什么话吧……
他恭恭敬敬地说:成仙路上,请天尊赐我半截残香。

我:……那个,如果我遇到她……
大师微笑了:放心吧,我早就算好了,你们两个不仅认识,而且有一段缘分,要不然我也不会留施主住下了。

我:不可能!我这辈子就没看见有这样奇怪名字的人!
大师微微一笑说:仙号自然不能轻易示人。她还有一个凡间名字,叫做XX。

我顿时脸色大变,忍不住叫出了声:——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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