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完全僵住,无法移动半步。
前方,黎小楠疯狂挣扎,却没用,上半身已经整个儿被“巨物”吞下,只听她发出“呜呜呜”的闷叫声,火光一闪,打火机飞了上去,又迅速下坠。
借着这道火光,我一下看清了那根东西:竟有水桶粗,表皮全是黄绿色条纹,滑腻腻的类似黄鳝,吊在半空,尾部缩在顶部那个洞内,身体扭动,开始把黎小楠往上提。
“蓬”一声大响,火机坠地,爆出一团火。
那“巨物”似乎受了惊吓,身子一缩,黎小楠一下被“吐”出一截,帆布包一下掉下来,挂在她脚弯处。
不行!救人!
我一下回过神,大吼一声冲过去,伸手一抓,却只抓住了帆布包,狠命往下一扯。
一股无比巨大的力量传来,顿时我双脚离地,竟然也被扯起来。
我顿时大骇,不知该不该放手,几乎同时,身子已经扯离地面有两层楼高,我不敢放手,双脚在半空乱踢,却没任何作用。
“哞——”
上面,“巨物”发出一个苍老的叫声,如同牛吟。
我靠!
原来就是它!
惊恐中,感觉已经离地面有五层楼高,这下想跳下去也不敢了。只有死死抓住背带,又扯高接近一米,左边背带一松,竟然断了。
我顿时魂飞魄散,左手乱抓,一下抓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赶紧抓死,几乎同时,脑袋狠狠撞在一面墙上,右边那根背带也瞬间断裂,我整个身子已经悬空,大骇中,被一股余力一带,一下带进一个封闭的空间当中。
我赶紧手脚并用往上爬,周围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只管猛力往上攀爬。
而前方,传来一个“吱吱吱”的声音,就像皮带在地上拖动,黎小楠竟然没了动静。
我精疲力竭,停下,就看见前方3米处出现一对人腿,直直伸着,明显是她,正缓缓往前拖。
完了!她死了!
一股巨大惊恐袭来,我拼尽最后力气,手脚并用追上去,追了五六米,前方突然垂直往上,黑暗中就看见黎小楠手脚直直垂下,像吊死鬼一般,被缓缓“拉”了上去。
“小楠......”我嚎叫了一声,伸手徒劳的抓了一下。
无声无息,黎小楠被拖了上去,大腿,小腿,双脚,消失。
“小楠——”我无力哀嚎了两声。
“哞——”
鸣叫声从前上方传下来,感觉渐行渐远。
我无比绝望,倒下去,但很快惊醒,因为我发现我正缓缓往下滑。
我赶紧双手抓住周围的石壁,稳住身体,这才发现我现在身处一个“圆桶”形甬道里面,刚好容得一个人,前方基本呈垂直上升,不知道通往哪里,反正黎小楠就在我前面,我探头望了一眼,依然还是“圆桶”形的甬道,黑乎乎的,前方有一个大致呈圆形的亮光,发出蓝幽幽的光。
我不由回头一看,下面七八米的地方,是一个圆形黑洞,我跟黎小楠就是从那里被拖上来的。
我一下明白过来:这个甬道,就是那个“蓝灰”石洞。
我靠,我竟然这样上来了!
黑暗中我喘息了近5分钟,才慢慢平复下来。
这才感觉脑袋巨疼,全身上下全是磨出来的伤口,翻了个身,发现压住了一个东西,一摸,正是帆布包。
开始盘算:现在倒是进了洞了,但接下来该怎么办?下去就别想了,这么高,下去就是一个死,那只有上去,关键是那个“巨物”就在前面,就算爬上去,碰见它,还不同样一个“死”字?
我不由惊惧起来:我的天,怎么会突然从出现这个庞大一个怪物!是蛇,还是别的东西?
以前看过一部纪录片,说南美洲亚马逊有一种森蚺,好像可以长成这么大,莫非,就是那种东西?
这么说来,底下那些骷髅,包括瞿国定,都是被这“巨物”吞噬进去,最后被消化掉,吐出来?
不对!
先不说瞿国定了,那具在缝隙顶部的“坐立”尸骸,如果被消化后吐出来,怎么会爬到那上面去,它又不是白骨精?
还有瞿国定,他明显也是被吞进去后吐出来的,但他身上衣物完好,皮肤肌肉也基本都在,脑袋也没有翻转过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神物”!
我一下想起那三颗“怪石”,现在看来,那会不会是“巨物”的三颗卵?
而黎小楠说的中尼边境那个神秘的“印墨栋”神庙,他们尊崇的东西,莫非就是这种巨型怪物?
对!一定是!
可是,那边距离这里,足足几千公里,是谁把“它”带来的?还是“它”本来就生活在这地方?
我使劲摇晃脑袋,不想再思考下去,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该上还是下?
下是不可能了,只有上!
拿定主意,我开始观察前方甬道,发现并非完全垂直,洞壁上也坑坑洼洼,可以试着爬上去。
于是把帆布包拴在腰间,开始攀爬。
还好,甬道很狭窄,可以双手双脚抵住四周,这样爬上去,要是这个甬道再大一点,那就基本不要想了。
缓缓往上,用“蛙泳”的姿势,爬了接近20米,那个“蓝幽幽”的出口就在前方两米处。
我停下来,侧耳听外面动静。
一股冷风灌下来,隐隐传来一些无法言表的声音,像水流声,又像树木被风吹,似乎来自很远很高的地方。
听了足足5分钟,我慢慢爬上去,这是一个窗户大小的洞口,形状不规则,外面看见一面青黑色的崖壁,相隔最多一米。
我探出头,左右一看,发现我现在位于两面巨大崖壁夹出来的缝隙当中,两块崖壁都完全垂直,直耸入云,至少有10层楼高,最顶上出现了一块“一线天”,刚才的“蓝光”就是来自那里。
对了,那个“巨物”跑哪里去了?
我不敢妄动,屏吸观察,发现左边大概七八米处掉了一只运动鞋。
定睛一看,蓝色鞋帮,好像就是黎小楠穿的!
我一下紧张起来,又等了等,这才爬出洞口,深一脚浅一脚朝左边走,地上是一层厚厚的腐烂的枯枝树叶,一踩就浸出水,两边崖壁全是一片黑色的青苔,还有那种一米长的漆黑色蕨类植物,发出腐烂气味。
走到近前,捡起运动鞋,鞋带好好的,里面还有一只袜子,看来是“巨物”拖她的时候挂下来的。
我心头蓬蓬跳,抬头一看,缝隙一直往前延伸,太黑了,不知道通到哪里。
黎小楠,你死没有?
我热血上脑,大步走了几步,却又停住。
根据刚才的情况,黎小楠多半已经死了,我这么贸贸然前去,不是送羊入虎口?
犹豫了一下,狠狠给自己一耳光,掉头,朝缝隙右边走去。
走了一截,还是迟疑,总觉得太卑鄙,回头望了一眼,又是狠狠一耳光。
算了,还是现实一点,就算我过去,就算她还活着,凭我一人之力完全不是那个东西的对手还是先保住命再说。
万一能逃出生天,小楠,我一定回来!我发誓!
拿定主意,掉头就走。
走了一截,光着脚很疼,就把她那只运动鞋穿上,还好,她是个大脚,只是稍微有点挤,另外一只脚则套上那只袜子,沿着缝隙,缓缓前行。
走了接近80米,上面的“一线天”消失了,两面巨大岩石在头顶上方完全靠在一起,只剩下我目前所处的缝隙,摸黑走了一截,感觉脚下开始出现一些爬虫,像是蜈蚣又像是毛虫,冷冰冰的,一溜而过。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惧怕了,继续前行,又走了200多米,头顶再次出现“一线天”,只看到一块镶金边的云,明显已经到傍晚了。
肚子开始“咕咕”乱叫,我下意识的打开帆布包,里面只有一个纸包,一个塑料包,电筒跟火把全部丢失在那个巨洞内。
我机械般打开纸包,里面是4张发绿霉的圆饼,一见到食物,我肚子越发难受,三下五除二抠掉上面的绿霉,三两下就吃掉三张。
剩下一张,我留下来,现在情况不明,必须要留点食物。
休息了几分钟,继续走,抬头一看,“一线天”的那块金边云已经变成黑色。
天要黑了。
我坐下来,现在必须要盘算一下。
按照那张手绘地图,有一条通道从“斗篷山”通往“鸡罩山”,应该就是我现在行走的这条,粗粗估计了一下,至少应该有50公里以上,加上弯弯曲曲,应该有60公里,按照我现在这个速度,到达“鸡罩山”,至少要20个小时以上,也就是说,就算我一刻不停的走,也要走到明天晚上。
不过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过江”是怎么回事。
要到“鸡罩山”,必须穿过金沙江,根据我的判断,那一带没有什么大县镇,不会有桥,那就有两种方法过去,第一,坐船,第二,从地道,也就是说,金沙江下面有一条地下通道,连接两边的密道。
第二个方法,我估计是不存在的,谁会在这么大的一条江水底下去挖一条密道,先不说工程量的问题,有没有这个必要?
那就是说,一旦我穿过“钻天岭”,到达金沙江边,一定有一个出口出去!
我一下兴奋起来,这么看来,我不需要走这么久,也许10个小时就能出去,重见天日!
我一下站起来,摸黑继续前行,走了感觉有一个小时,正精疲力竭,前方突然开始狭窄起来。
我暗暗心惊,侧着身子继续走,道路忽上忽下,愈发狭窄,到最后,我侧着身子也无法通过了。
上下一看,左右两面崖壁已经完全合拢,就剩下脚下大概25公分高的缝隙,还只有一个篮球大小的宽度,就算脑袋过去了,身子也要留下。
完了!
我心一下沉下来:居然没路了。
我顿时惊惶起来:怎么没路了?莫非刚才走错了?可是,我是一直摸索着过来的啊,似乎没发现有任何岔路,这怎么回事!
我定了定神,决定原路返回,然后找找看,是否有另外一条岔路。
于是侧着身子,缓缓倒退出来,头顶“一线天”已经基本黑了,我开始慌乱,现在必须马上找到正确出口,不然整个一晚上都只好卡在这里,先不说那个恐怖的“巨物”会不会追踪而来,就是周围石缝里那些毛茸茸的虫子,就够我喝一壶。
于是快速倒退,退了大概30多米,发现左边忽然很空旷,伸手一摸,摸不到任何东西,明显是一个比较大的空间。
会不会这才是路?
现在也没办法,只有转身,走进左边的空间中,摸黑走了40多米,前面出现一块灰白色巨石,路又没了。
我哀叹一口,靠住石壁,呼哧呼哧喘气。
这时只感觉右脚踝突然一凉,似乎被一只冰冷的人手抓住。
我尖叫一声,往前一窜。
空间太狭小,差点撞上石壁,只听“呼喇”一声,一下带出一串东西。
我只好往旁边一窜,那只“人手”似乎没了力道,一下松开,我窜出几步,回头一看,从底部缝隙里面竟然拖出来一副骸骨。
我定了定神,只见骸骨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怎么抓住我的脚踝的,这两天死人白骨见得太多,也不觉有多恐怖,喘息几口,就准备掉头回去。
路过白骨旁边,只感觉一股极冷的空气从底部缝隙中透出来。
我心中一动,赶紧趴下去,底部是一排蕨类植物,我轻轻拨开,凉风顿时扑面而来。
下面有洞!
我伸出一只手,在里面胡乱一抓,感觉空无一物,同时寒冷刺骨,像是一个很大的空间。
也不知道下面深不深。我赶紧捡起一块小石头,往里面一丢,“当”一下砸在地面,滚在一边,听声音感觉最多2米深。
我顿时大喜,把脑袋探进去,里面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
不敢轻易下去,侧耳细听,隐隐传来流水声,看来要么是地下河,要么,快到金沙江了!
看看没什么异状,我先把双脚探下去,一下就踩到了一个硬物。
我踩了几下,感觉很稳,慢慢把上半身探进去。
这时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发现我处于一个高台上,下面2米,似乎是一块很宽阔平坦的区域。
我抱住高台两边,“忽”一下滑下去,只听流水声从前面150米左右的地方传来。
也没任何办法,只有摸黑朝流水的方向而去,手脚并用走了100多米,前方出现微弱亮光,果然有一条河流,也不知道是否是地下河,蜿蜒通向前方一块低矮的巨大岩石下方。
我判断了一下,现在别无选择,只有跟着河走,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于是下到水中,低下头,穿过那块低矮岩石,水流渐渐加快,岩石越来越低矮,到后面距离水面只有不到10公分,我只好伏在水中,潜水透气潜水透气,缓慢而行。
岩石忽高忽矮,我不敢离开河道,一直前行,也没有时间概念,感觉至少保持这个姿势用了三个小时,已经精疲力竭,到后来,已经在下意识的爬动。
就在我昏昏欲坠之际,一个滑溜溜的东西从我有侧面一滑而过。
我顿时大骇,手忙脚乱往前乱爬,只感觉前方一暗,岩石直接挡住去路。
我赶紧深吸一口气,低下头,猛一下潜入水中。
这时眼前一个黑影幽灵般滑过,感觉离我鼻尖只有不到3公分,我甚至感觉到了它皮肤上的寒意。
黑影滑到我后背,消失。
我不敢出气,疯狂般往前划水,疯狂潜了至少30米,只感觉水流突然加快。
不好!
我暗暗感到不妙,就想探出头去,身后一股寒流一冲,右脚似乎被一排牙齿咬住!
我狂叫一声,同时狠命往后一蹬,上半身突然悬空,接着突然往下,直直坠下!
我魂飞天外,双手一阵乱抓,只感觉周围空空如野,抓住的全部是水,同时脑袋朝下急急坠落,耳边只听到“忽忽”的急流。
我靠,我坠崖了!
还来不及恐惧,感觉最多七八秒,我脑袋“蓬”一声正面撞击到一排水浪,“咕咕咕”水泡乱飞,我身子往下沉去。
我双手双脚乱蹬乱抓,试图抓住一个固定物体,但周围全是滑溜溜的石壁,我似乎处于一个急下坡当中,飞速往下冲去。
我已经完全绝望,不由睁眼一看,前方20米的地方,出现一个淡绿色的不规则洞口,而我脑袋正对洞口飞奔而去。
完了!
洞口外面,是不是也是悬崖!
我双手乱抓,感觉指甲全部都抓翻了,但还是无法停住,“绿洞”愈来愈大,终于直接冲了出去。
还好,身体冲出去几米,竟然停住,在水中凌空旋转。
我靠!
怎么回事!
正惊疑,就感觉一股旋转的巨力传来,前方出现一个桌面大小的黑物,兀自在“突突突”旋转不停,朝我逼近。
我靠,螺旋桨!
这要扫上,不皮开肉绽?
我赶紧双腿往后急蹬,身子掉转过来,朝螺旋桨侧面游去,游了不过两三米,“嗵”一声,一坨黑色物体直坠下来,朝我砸来。
我慌忙一躲,就见那“黑物”一下展开,有手有脚,原来是个人。
隐隐的,有人在水面上尖叫。
我赶紧一躲,就看见那人双脚乱蹬,双手胡乱一抓,竟一下把我左小腿抓住。
我一下明白过来:此人溺水了!
就想蹬开他(她),只见此人嘴里“咕噜咕噜”气泡乱冒,死死把我左腿抓住,头发披散开来,竟然是个女人!
我猛一下想起黎小楠!
她当着我的面,死了。
现在,王松,不能死第二个!
想着我翻转过身子,一把扯住此人手臂,同时双手猛滑,往上滑去,但此人竟然昏死一般,死沉沉的,重得吓人,不但没上去,反而被她往下拖了半米。
这时我气息已经到了极致,忍不住用鼻子吸了一下,一根“剧疼”闪电般从我鼻子底部扯到脑门心处。
正绝望,突然从头顶伸过来一双大手,抓住我头发,狠狠往上一拖。
“忽”一下,我瞬间脑袋冲出水面,凉风袭来,我不由大口喘气,同时剧烈咳嗽,只感觉似乎把肺都咳了出来。
“不是白倩!”
头顶有个女人尖叫一声。
几乎同时,耳边“哗啦”,一个脑袋冲了出来,黑暗中只看她一头长发遮住整个脸部。
我已经精疲力竭,感觉刚才那双大手抓住我在往上扯,周围七嘴八舌很多人在说话,有男有女,昏沉沉听不清说什么。
后脑一凉,已经仰面倒在一块木板上,我稍微清醒一点,睁眼一看,有五六张脸在俯视着我,太黑看不见表情,但感觉眼睛里面全是惊恐。
“还没死。”一个男的道。
“这——这谁啊?”是之前那个尖叫女人:“哎呀好恐怖,怎么——怎么——”
“你们谁认识?”一个老一点的男人问。
都盯着我,都在摇头。
“喂!”那老男人问:“能说话不?”
他明显在对我说话。
我只感觉头疼欲裂,张开嘴,喉咙像有一团火,“喀喀”几声,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是谁?怎么掉水里的?”
我“喀喀”几声:“我——我不是——”
“是个结巴。”有人道。
“感觉这个人脑袋有问题。”另一人道。
“啊?为啥?”那女的奇道。
“你看他身上穿的,上面衬衣,下面内裤,还有那只球鞋,明显是女式。”
都去看我脚上。
“是啊。穿的古里古怪的。”
“一身的血,哪儿去钻过?”
“多半是个精神病。”
“自杀!”
他们七嘴八舌开始判断,我浑身完全虚脱,也不想争辩。
这时,旁边突然有个女人在剧烈咳嗽。
“醒了!”
“白倩醒了!”
几个人全部转身跑过去,我也好奇,转头一看,旁边坐着一个白胖女子,也就十八九岁模样,头发披散,正涨红脸在咳嗽,身边围了一群人,一个人在拍她肩膀。
我不由环顾四周,首先看到两根巨型铁柱,有三层楼高,挂着皮带,旁边是各种铰链,绞索,铁支架,应该是一艘挖沙船。
这时一只黑色大鸟从头顶飞过,循着一看,不由大震:该船正停在一条大河中央,河面极其宽广,感觉至少有一公里,对面是一座黑色大山,连绵起伏,大山背后,露出一抹鱼肚白。
金沙江。一定是。
我逃出来了。
我浑身一松,倒在地上。
之后就迷迷糊糊,听见很多人在说话,有人把我抬起来,也不知道抬到哪里,隐隐又听到汽笛声,苍凉幽远。
再次醒来,发现我睡在一间船舱里面,窗外面的天空金光万丈,已经早晨了。
只感觉浑身火一般发烫,脑袋昏沉沉,很想发吐,坐起来吐了几下,除了胃液没有任何东西。
门开了,进来一个人,头发花白,只穿一条短裤,浑身黝黑,依稀认出是之前那位老者。
“醒了?”他打量我一眼,一脸警惕。
我无力点点头,重新倒下,肚子“咕咕”一阵乱叫。
“你哪里人?怎么掉江里去了?”
我苦笑一下:这哪里是“掉”,分明是从江底“钻”上来的,这说出来谁信?
老头走过来,摸了摸我额头:“嚯!好烫手!”
这时门外面传来几个女人声音,嘻嘻哈哈,很快走进门。
“咋样吴大爷?”
我听出是那个“尖叫”女。
睁眼一看,门口站了三个人,两女一男,说话的是个瘦女孩,20岁不到的样子,她身后站了一个白胖女,一身蓝色连衣裙,我认出正是那个“溺水”的,他们叫她白倩,她旁边站了一个青年,白白净净很帅。
“烫手哦!”老者吴大爷道:“至少40度!”
三个人走进来,都一脸警惕打量我。
瘦女孩摸了摸我额头:“哇!好烫!应该是感染了,有没有退烧药你们船上?”
“没有。”吴大爷道:“都是粗人谁会带什么药?”
“那咋办?”瘦女孩一脸难色:“都烧了一个小时了,再烧下去人要烧傻。”
“要不——”白倩瞟我一眼:“一起上去?”
瘦女孩一愣:“度假村?”
“嗯。”
我一头雾水,看了白倩一眼,她脸突然一红,眼神躲开。
@网游卖号 2018-07-23 09:41:46
不会太监了吧
-----------------------------
带几个朋友回六库,今天在片马口岸玩,准备到对岸缅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