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簡單說幾句:
文是我本人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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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不记得在哪裡看到过一句话,写说,人心裡认定最美好的,就是晚一步没有赶上却又见到些许残存的东西。
对於这一天的我来说这应该是再贴切不过的一句描述,因為,我似乎好像是看到了美好的一抹残存的身影。但,这一天的我,并不自知。现今的我将要写下这些,再回头看这一天,才在心底“啊”出了声儿。
那是三月中旬的一天,气温就在十几度上下,穿风衣仍旧有些冷,為什麼记得这麼清楚,一是因為我当时被冻的有些头疼,二是因為那天是棹凛的生日。
我出场是跟著当时在交往的璞一起,璞和棹凛是生意伙伴延伸出来的好朋友,她们共有一个女巨人Club,对这个Club我一直只是耳闻,反正天底下的人都爱拉帮结派,女人更是喜欢小团体,这就是个女巨人的团体,说是入会标準就是身高172以上头脑身材美貌缺一个都不行。然而建立之后并没有新人加入过。璞告诉我的理由是入会条件必须苛刻保质保量,所以没有新人也没所谓,其实,只是因為她朋友太少没的吸收。据我所知这个女巨人Club一直以来就四个成员,璞,棹凛,一个运动员出身的教头,还有一个定居海外了。而这四个人在Club建立之前就已经是好朋友。以我对璞调性的了解,这肯定就是纯粹哪次喝大了之后整出来的。
我一向觉得人交朋友基本上就是物以类聚,璞这个人呢,比我大6岁,173的个子,长卷发,腿长腰细,声音清亮,走的是明媚路线,不深交到一个份儿上,不会被发现是个看到好吃的就不带动窝儿,喝大了就上桌子跳舞,在家看个稍微惨点儿的片子咧嘴就哭的人设。定居海外的那位基本上和璞是一个模子,从外形到内裡,交往初期,俩人如果都背对著我,我多次走过去的时候搂错了腰,也是没少被甩白眼球,所以后来我学聪明了,两个腰一起搂,肯定能搂对一个,对一个,应该能给一半儿的分儿。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谈恋爱不是做题… ..好在这位女巨人定居海外鲜少回国,我身体髮肤能得以完存。那位运动员女巨人呢,嗯,运动员出身的你们懂的,就是,嘛,简简单单的,嗯,简简单单的一个女巨人。
我和璞这个时候已经交往有小半年的时间了,但是我完全没有见到过棹凛,棹凛只存在於谈话中被提及,和接起的电话里,有一次璞手头在忙什麼了,开著免提,我听到过棹凛的声音,真是相当的低沉,像一个人趴在地上讲话,又低沉又含糊。璞掛了电话之后,我凑过去问“你这个朋友,这个棹凛,定期体检么?感觉…感觉身体…不太…”不太行还没说完,就被璞翻著白眼推开了,边推边说“说什麼呢。我们棹凛壮实著呢。”也因為璞认定我这次是对棹凛的詆毁,所以我在连张相片儿都没见过的情况下认為这个叫棹凛的女巨人是个虚胖的人设。
言归正传,当时我和璞只是开车经过棹凛的公司,璞突然想起什麼了就掉了个头开进了地库,说要上楼找棹凛说点儿事儿。我说那我就不上去,我冻的有点儿头疼,我就在车里等你吧。璞非要拉著我上去见证她们棹凛有多壮实,身体非常行。於是我就带著看她打脸的心态幸灾乐祸的跟著晃上了二十一层。
结果当时棹凛在开会,我们就在她办公室外间儿坐著等。璞随便拿了本儿杂誌翻著,我也没事儿干,就看她翻杂誌,看她背靠著沙发长腿斜斜的交叠著左手拿著杂誌右手翻页之餘就把拨自己的卷发,拨到耳后翻两页再拨回来,仰著下巴以一种蔑视的姿态看著杂誌。我就知道她一定已经开啟了惺惺作态模式,但我不能戳穿我必须继续观看捧场,因為也没有其他观眾。就这麼互相演了十分鐘,都绷不住了,璞转过脸上半身凑近了盯著我的眼睛嘴角带著一种我只在她的嘴角见到过的深的让你无法无视的媚笑,问“美么?”我内心嘆了口气,然后鼓足情绪,一脸诚挚的沉迷,说“美”。皆大欢喜各自掉头,我转头看向走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著小西服裤装极其秀长挺拔的身姿迈著不大不小的步子走过来,没璞那麼长的卷发盘了起来,斜在眉上的髪帘,几缕捲髮别在耳后,长脸尖下巴,侧顏一百分的那种脸型,看到眉眼的时候,我心裡想,总算能用上柳叶眉半月眼这组形容词了,鼻子是小巧的高挺,不像璞那样直通天地的山根,薄的自带微笑弧度的嘴唇。
当棹凛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小西服的剪裁能看出来也是个长腿细腰的主儿,穿著高跟鞋比璞高了三四公分,我已经忘记虚胖是什麼鬼了。棹凛开口跟璞说了句“你怎麼来了?”,音质透著高级的磁性,跟那天电话免提里的音质天壤之别,我已经忘记一个人趴在地上说话是什麼鬼了。两个女巨人进行了热烈的拥抱之后,我就跟著她们进了办公室,待棹凛坐定,我才被介绍出来,璞站在桌前左手叉著自己的腰右手掌懟著我的背“这就是萧渊源”,棹凛坐著仰著脸,绽放了一脸“啊,是你啊”,然后就坐著朝我伸出了胳膊,臂长也是足足的够到了我面前,我看著这个说是比璞还大五岁但透著比璞小十四岁的率真的棹凛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上了她皮包骨瘦出筋来的手,暗自想的是“璞真的明白壮实是什麼意思么。
后来我是真的头疼,她们也是真的有事儿要谈,寒暄了几句现在已经不记得的内容之后,我跟璞拿了车钥匙回去她车里等她。临走时,棹凛还是坐著抬著头带著微笑看著我说了声“再见”,我出了办公室回身关门的时候,看到棹凛低著头在翻什麼文件纸给璞看,明明是柳叶眉,眉峰却凌厉的斜著,眼角也吊起,鼻樑笔直,嘴唇紧抿透著肃杀。完全没了刚才仰著脸时的率真模样。
这一天是棹凛39岁生日。这一天看起来只是一面之缘。如果这是一本书,那麼这一天已经给我展开了一个未曾遇过的角色一个未曾经受的模式,只待日后我步步涉入。
好像只有一樓可以放圖片,所以只能把讚賞碼放在這裡了
chapter 5-2
后半夜两点差不多是棹凛忙完公事开始倒上威士忌进入睡眠状态过渡,或者醒着度过长夜的起点时段了。如果能睡着,那大概两三杯底儿的威士忌过后就能成功。如果睡不着,那就得熬到五点左右才能因为扛不住而躺下。
这篇文的标题是夜明。就是夜之将明的意思。
我对棹凛的感觉让我自己非常不可思议,明明是看起来很好的一个人,用璞的话说“之前不创造机会让你们俩认识,就因为我知道你俩见面就得出事儿。”按道理说审美只有在线的人看到棹凛都会萌生追求之意,而尽管身边儿的人在见过我和棹凛同时在场的时候,都觉得我对棹凛惦记之心昭然若揭,但,其实在我内心里,真的并没有想要去追去撩的动念,如果真的存了这样的念头,那么,煎蛋那晚我跨过去揽上去就不可能那么流畅,因为在动作之前我一定会考虑这么做的后果会不会影响我追这个人的结果。当然更不是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过去再说的不计后果。
有时候我们必须相信,就是有类似电光火石的时刻,比如四目相对,双方都吻过去了,这是一种生物性的吸引力,类似于生物电,比如你能感觉到一个人在你背后的目光,比如当你抚摸一个人的时候,你能感觉到手指尖微微痒着,那是你们彼此的生物电都在作用而反应出来的。
所以我对棹凛做出的很多举动大概就是由于这种自然到不走脑子的作用力。而究竟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存在这样的联结,这是一个无法靠思考和推敲得出结论的问题。如果你们和一个人共同有着这样的感觉,那,只能解释为,我们大部分人,虽然转生都是新鲜的身体,但是我们都有着轮回很多世的老灵魂,大概,这是两个老灵魂之间曾经多少世结下的情缘,于是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见定终生,这些词儿有了源头。至于我和棹凛的灵魂之间的源头,究竟在我们这两具身体不存在之前的那些轮回里发生了什么?后来的后来,在很多个从深夜到夜明的时段,成为了我们最乐于谈论和构想的话题。
而,现在这个阶段。我不止对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对自己内心究竟怎么想的也并没有想要探索的念头。毕竟我和璞有合作协议在先,大概可能就是由于这样的身份圈定,所以我自觉的没有做出想要拉近和棹凛关系的举动,而这种自觉也仅限于我没有做出按照正常人追人模式下的行为,而是似乎越过了追求的过程,在一些细节上呈现出已然是交往的状态,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回溯,那么,我饿了棹凛就起身煎蛋,我在帮棹凛挡镜头的同时要把她先揽过来,我在露台上目送棹凛离去并没有因为被误会而过分的焦急,都是来自于这谜之的灵魂相熟感。
甚至,甚至是在我对棹凛的性取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并不会因为璞的性取向而把她好朋友自然跟她归为一类,毕竟女巨人CLUB的教头和海外女巨人都是妥妥的异性恋,就我观察,通常在棹凛身边表现出跃跃欲试的大部分也都是男性,而就棹凛撅人的手法看,她在和异性交际方面没有障碍,通常看一个人是否能够得体的拒绝人,就能看出这个人对她拒绝的事情是否存有恐惧和逃避,是的,并不是说拒绝就是逃避和恐惧,拒绝有时候仅仅代表不想要而已。棹凛拒绝过的异性在下次遇到的时候双方都还和和气气。而璞拒绝的异性分为两种,一种是璞从此选择对此人视而不见,一种是她把穷追不舍的对方收编为朋友。前者算是树敌了,后者就是在身边埋了随时复燃的死灰。
说回性取向的问题。我首先非常同意每个人都自带双性恋基因,其次同样同意柏拉图的关于人的远古形态是男人、女人、双性人,被一分为二之后执拗于在广阔世间寻找自己的另一半,所以同性恋、异性恋,都是出自深层本性的欲求,这是不可阻挡,也不可逆转的。最后我自己的一个可能有失偏颇的观点,是,但凡敏感、感受力强、深具美感和感召力的人,通常都是双性恋,这类人喜欢同性或者异性,完全取决于与对方的契合度,以及双方相互作用的吸引力,这也只是出于感情的选择,和是否变节无关。
怎么说呢,不歧视异性恋,不歧视同性恋,也不要歧视双性恋。归根结底,恋就是由情感作为基础的,合则聚不合则散。不要因为对方和你在一起过就认定对方是同性恋,而对方过后再和异性交往,就被扣上不纯粹和没立场以及不坚持做自己的帽子。如果因为这个怪责对方,这首先是你自己情感不成熟,情感成熟的人能够很好的接受对方喜欢上别人的事实,不祝福也不会诋毁。
归根结底,无论这个人不喜欢你之后喜欢上的是同性异性或者花草树木,都已经跟你毫无关系,因为在这之前,她已经不喜欢你了。而这之后的事儿,也就与你无关了。
话赶话延伸的写了这么多。不能说跟主题没关系。毕竟是顺延着写出来的。
最后,人和人是否在一起的选择,其实是双方三观做出的选择。所以我们说谈恋爱谈恋爱,谈才能谈出三观来。下篇就谈深夜两点多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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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1
睡醒的我一下子就失去了睡前产生的一瞬清明思路,所以说,人生有时候是有条清晰的线路存在的,只是,一闪即逝,只能说理智和宿缘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选择了其中一条就必定与另一条再无瓜葛,又很难分出孰对孰错,行为走向总是因为引力和内心向往相互作用形成的。
我从睡房出来,就看见璞的助理坐在客厅,看见我出来他立刻站起来告诉我,璞跟几个公司的人在会议室开会,交代他如果我醒了就告诉我洗漱换衣服,她开完会我们就出去吃饭。璞的这个助理,大概是她四个助理里跟我最不熟的,他对我持有无法逆转的成见,这也难怪,因为我和璞第一次见面时我还在帮忙打理我家生意上的事儿,因为资金的问题,那次会面我和我爸是求援方,而璞和她哥是金主方,这个助理也在场。而第二次这个助理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和璞就是交往的关系了。所以在所难免的会认为我是攀附了金主。
而,事实上,我爸知道了我跟璞的关系后,立时就把资金给退回了,还把我踢出了生意。璞因为我们达成协议后导致的这个后果非常担心这会影响到我和她的合作关系,比如我的自尊心让我觉得受到了侮辱以至于会在和她相处的时候表现出偏激、颓废、混不吝的情绪,还借着出国玩儿的机会约了个心理咨询师,她预约的时候还特意让心理咨询师关注我会不会因此产生暴力倾向,她特意提出这点儿,主要是因为她自己的心理阴影,虽然家长的冲突大多会背着孩子,但是她小时候还是会不小心看见她爸打她妈,长大之后她有一次跟她跟她嫂子一起换衣服,看到她嫂子侧腰有淤青,璞对那种淤青非常熟悉,因为她小时候她妈妈身上就经常有那样的淤青。
跟我们聊完之后,咨询师说璞应该注意自己在这段关系不要过于紧绷,出现问题可以解决问题,但是如果因为害怕而过于紧绷,反而不利于感情发展。而对于我是否有攻击性人格,咨询师私下让璞大可放心,说我们俩之间就算会发生引发暴力的事由,动手可能性更大的是璞。我知道后,跟璞说我对这个咨询师非常不满,以后不要介绍客人给她,她私下告知的对象应该是我才对,毕竟如果发生暴力事件,受到伤害的人会是我。璞听后就很得意的拿手指戳我脸,一副反正你没有攻击性人格的样儿。
这一天除了出去吃饭,璞都在套房的会议室开会。吃饭的时候,我问“你干嘛不去公司开会?更方便些。我自己出门儿找饭吃就行。”
璞横了我一眼,说:“我跟他们说了,我baby来了,我就在酒店办公,应酬什么的都别找我。”
我笑:“想必你说这个时候,他们之中必定有那个求婚的吧?这招儿用的好啊。”
璞放下刀叉,看着我:“什么招儿不招儿的,我说的是实话。”
我回看她:“我sa的么?”
璞点点头:“嗯。你sa的。”
第二天,璞说棹凛的飞机是下午的,让我跟她一起去机场接,我因为早晨临时收到北京的邮件有方案要调整,只能留在酒店工作。璞接棹凛到酒店之后,棹凛去了她自己的套房,璞回到我们的套房看我的工作进展。我正好儿完事儿,饿劲儿一下子上来了。
璞说:“那正好儿,我们三个人下午茶,棹凛套房的view好,我们叫下午茶到她房间。”
我说:“都在顶层还能分出view好不好?你就是住腻了这间了,想换个新鲜的套房待着。”
璞一边儿把我往门口推一边儿说:“对嘛。你最懂我了。快快快。别把你饿坏了。”
我们俩敲开棹凛房门的时候,棹凛一向盘在后面夹起的头发松散的放了下来,已经换上了深蓝色的真丝睡袍,大概因为正正的站在门口的是璞,我斜靠在门边儿的墙,棹凛以为就是璞来找她,所以她睡袍是松松的垮着的,开门前也没有把领口拉严实,我斜在门边儿,棹凛的侧脸被散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只能看见鼻尖和下巴,我顺着脖颈往下,看到锁骨,再到露出的V型胸口,以及白色蕾丝内衣的边儿,以及和白色蕾丝内衣没什么色差的一抹隆起的柔软,当我想再仔细看看胸口的血管是绿色还是蓝色的时候,棹凛的手抬起把自己开着的领口捏住了,我才意识到我大概是一个不留神看的太久且肆无忌惮了,当我硬着头皮抬起头时,正好儿看到棹凛的眼神儿扫过我,然后垂了下去。而璞一脸怒我不争,但为了缓解这个尴尬,她揪起我的耳朵:“看你那个小流氓的样儿,快给棹凛道歉。”棹凛摆摆手表示不用。把我们俩让进房间,然后自己进了睡房,估计是去换衣服了。
璞揪着我耳朵的手的力度一直在加码,进了房间也没松手,还把我的耳朵揪向她,压低嗓音非常严厉的在我耳边说:“我身材不输棹凛的,你要是真想看,今晚… ..”
我忍着耳朵疼摇头:“我错了。错了。我不想看,不想看。”
chapter 2-1
那天之后,棹凛和我对於彼此来说还是那个存在于璞的片段谈话里的人,比如璞跟我说“棹凛啊什麼什麼的”,跟棹凛聊天儿时会捎带著“要是萧渊源什麼什麼的”。
而我心裡一直有个悬而未解的疑问,為什麼那次电话免提里棹凛的声音那麼低沉,但是见到本人的时候声音确实另外一种质感。
為此我跟璞垫过话儿,我说:“你下次跟棹凛通电话,要是我在跟前儿,你能开免提让我听两句么?”
璞攥紧自己的真丝睡袍的大领口一脸你怎麼是这种人,说:“你变态!”
我也是一脸懵,我说:“我就是想知道上次我听到的那麼低沉的声音是怎麼来的?”
璞:“噢,棹凛累和心不在焉的时候就那样儿说话,提起精神的时候又是另外一个样儿。”
我:“人累不累的样儿我是知道的。可是音质都变的这麼截然不同?”
璞不以為然轻描淡写的说:“有什麼问题么?棹凛之前学声乐的啊,一人儿分饰好几个声部都没问题。”
虽然我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是貌似这是最合理的理由了。我也就作罢了,说:“噢,学音乐的现在又当商人,难怪累到低音区了。”
璞涂著大红指甲油的长手指在我太阳穴戳了戳,义正声厉的说:“萧渊源,虽然你是帮忙我逃婚跟我谈假恋爱,但是你也不能有二心的这麼明显吧?”
我捏住她中指,同样义正声厉的说:“我说咱们戳人太阳穴的时候能不用中指么,你考虑一下你自身的属性,中指不是这麼用的啊北鼻。”
璞脸一红斜了我一眼扭身走了,边走边说:“我就知道让你跟棹凛见面得出事儿。”
事实上,我跟棹凛见面真的不会出事儿。就在这之后几天后,我在金融街的一个短小的斑马线中间见到了棹凛。我们快要交错经过彼此的时候,我先是看到了一个穿著小西服套装高大的身影,侧头看过去看到了棹凛的脸,她那天穿了双平底鞋,我们的高度基本平视,按理说我妥妥的在棹凛的视线里,但是我们就在我侧头对她行注目礼而她直直的经过了我身边完成了此次交错相遇。
我心有不甘的回头朝著她的背影“誒?”了一声儿,总算引得了她的回首,结果棹凛只是快速的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然后微微朝我点了个头儿就转身继续走了。
我心裡有一万个為什麼,没认出我来?我虽然算不上浓眉大眼,但也算的样貌咳咳出众吧?所以是认出我来了?那麼这个头儿点的也太潦草了吧?我带著这样的疑惑回身想走完斑马线,结果差点儿被俩飞驰而过的共享单车掛到。虽然我遭到了潦草的对待,但我想著棹凛这目不斜视笔直的走路姿态别也被掛到,毕竟怎麼看她都没我身手矫健,结果,我回过头去,红绿灯都变了,一辆快递电动车一辆送餐电动车都踏踏实实的停在斑马线后等著棹凛过去,而棹凛经过两辆电动车的时候还侧过身朝俩人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么?嘴角还带著笑?感觉点头幅度比刚才朝我点的略大啊!所以….我刚才…是妥妥的被当作路人了?
鉴於我是个要脸的人。这次如被雷劈的偶遇后。璞有一天说约几个朋友去她山裡的别墅待几天其中有棹凛,还千叮嚀万嘱咐我不能表现出二心。
我说:“什麼二心不二心的,小爷!不去!”
璞挑著眉毛不可置信的,说:“我等於是大公无私的给你提供了近距离跟棹凛相处的机会啊,你不能在明面儿上有二心,但是你可以背后搞小动作啊,你?不去?”
我说:“什麼搞小动作?小爷要搞就当面搞,但是,小爷!不搞!”
璞在收拾行李的途中又确认的问了我一遍,在我一再表示“姐姐姐姐,我们不约”的态度后,她一副心满意足踏踏实实的上路了。
当晚收到了璞发来的她们一行晚饭的照片儿,有酒菜有合影,就没见到棹凛,在我以為棹凛压根儿就没去,只是璞為了诈我才说的时候,我在一张酒菜的的照片看到了桌边的一隻握著酒杯的皮包骨瘦出筋来的大长手,后来我知道不是璞故意不照棹凛,而是棹凛非常不喜欢面对镜头不喜欢拍照。
在我以為我可以消停自己待几天的时候。隔天晚上我準备睡下的时候接到了璞的电话
chapter 2-2
当晚十二点左右,我后脑勺儿刚沾到枕头,手机就响了,屏幕上是璞的红唇,她非让我换上的通讯录头像以此表示我们爱的炽烈。而我在她通讯录里的头像是我的一只眼睛,以此表示我一直注视着她。当时我表扬她:“简直太体贴了,让我用一只眼睛看着你,另一只眼睛还可以看别的。”她气到要重新拍的时候,我逃了。
书归正传。
我翻了个身趴着接起了电话“北鼻,不是才走一天么,真的不用这么想我的。”
手机那边无声无息,我拿到眼前看了一眼,通话秒数还在走。就又接着说“北鼻?既然已经在想我了,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说吧。”
手机那边传来一句“嗯。我是棹凛。”
我“谁?!”
那边音调不变的說“棹凛。”
我快速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噢,hey…嗯…你们那边儿玩儿的怎么样?”我也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是棹凛拿着璞的手机给我电话,但是依照大众正常模式,我应该是要先寒暄一句再问缘由的。
但是棹凛也是完全不按这个套路接话,直接点了题“我长话短说,晚上我们在花园喝酒,璞突然说见了鬼,一直平静不下来,刚才她说要打你的电话,通了她又跑了,现在其他人去追她了,我跟你讲完也要过去看看。”
我张着嘴,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鬼我是见过的,可是我一直以为鬼这个存在好多人一辈子都不见得会遇到,像璞这种大红色爱好者,一点儿小笑话就能让她啊哈哈哈起来,应该是最为辟邪的存在。就在我脑子里琢磨这些的时候,棹凛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璞说你会抓鬼,要不你现在过来吧,我们都不懂这个事儿,我现在叫司机过去接你,你准备一下。”说完也没个再见也不容我答话就挂断了。
我虽然脑子还是比较空白,仍旧像接收了指令一样,从床上下来开衣柜找衣服换衣服,拿出行李袋子,放了几件衣服之后,也是不知道还能放什么了,说我会抓鬼这一直以来是璞对我的一个很大的误会,我初中时候见过鬼这是没错,那是一次说来话长的山坟探险,同行四个小伙伴里有一个看风水世家的,就大着胆子跑去了,但那晚少年人的好奇心也让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三个人算是死里逃生,还有一个就再也没有出来那座山。我的死里逃生只能算是命不该绝,但是璞不知道逻辑是怎么拐弯儿的就认定了我具备抓鬼这项技能。所以我也实在没有什么抓鬼工具可以带的,根据鬼片儿的经验,我知道糯米克僵尸,但是我家也并没有糯米,而棹凛说璞见的是鬼,鬼和僵尸又不是一类东西。我还真就认真的考虑起来了,我都替自己醉了,我内心深深的觉得璞一定是喝大了,黑灯瞎火的在花园里看见的只是风吹草动而已。
不过时间也不容我再回忆什么鬼片经验了。司机的简讯已经进来了说在楼下等我了。我只能提着装了几件衣服轻飘飘的行李袋子下了楼。进了车。我给璞的电话回拨想告诉那边我已经出发了再问问那边的情形。但一直是无人接听。
司机是棹凛的,已然是后半夜了又不是公事儿被调遣来接个人开俩多小时奔山区,司机脸色也是暗沉如夜色,为了打探消息,我还是从后座儿凑上前去问:“您怎么称呼?您有棹总的电话么?我联络不到那边,想问她点儿事儿。”
司机师傅还是很懂得为上级保护隐私的,他拿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电话递给我,响了五六声儿才被接起,我还没选择好是直接叫棹凛的名字还是叫棹总,璞的的声音从手机那边大声的袭来“喂?喂!”我心说你自己的手机不接你拿棹凛的手机喂什么,在璞大声的喂后面是一个如同从奥林匹斯山顶传来低沉又极具力度的声音,棹凛的声音“那是我的手机,拿给我。”
我:“我是萧渊源。你们那边儿是什么情况?我刚拨了璞的电话她没接我才让司机打给你的。”
棹凛:“我们刚把璞控制住,不然她楼上楼下的躲鬼,她的手机…”璞沉默了几秒“我忘记放哪里了。”
我:“噢。没事儿。璞现在是不是也不太能正常通话?”
我感觉那边儿的棹凛应该是转过头去看了看璞确认了一下,然后又转回了头,答了句“嗯,是的。”然后追问了一句“璞是真的见鬼了?”
我反问了她一句:“你见着了么?”
棹凛那边沉默了,我问了之后也感觉这是一个尴尬且幼稚的问题,鬼之于棹凛大概是个跟天线宝宝一样的存在吧,是个根本沾不到边儿的存在。棹凛还是认真的回答了“我没看见。但,你来了之后应该能看见。”
挂断电话之后,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想着棹凛这是成功被璞洗脑了,也认定我有抓鬼技能点了。我都可以想象的到,等我到的时候棹凛会以一种面对抓鬼专业人士的认真脸孔接待我。本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乐观心态,我在车后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打算用接下来的车程尽量系统的回忆一下看过的鬼片儿。
chapter 2-3
车拐进别墅区的时候,除了路灯,和每家门廊的灯光,后半夜两点多的别墅区基本上就是黑漆漆,司机师傅把车开到璞家别墅大门的时候,我看着铁栅栏门里一排微弱地灯通往两百多米开外的别墅大屋门,在后座的窝的好好的等司机师傅下车先去按门铃,我决定一定要等到别墅里有人把大门激活打开,我再下车,不然我下车按门铃,司机很可能就开走了,那我就失去了车头灯这个最大的光源,一个人在黑漆漆里等开门这感觉想想就很糟糕。而且后半夜两三点钟在所有鬼片儿里都是个糟糕的时段。
不知道屋里谁确认开了门,我刚下车关了车门,司机师傅即刻调头驶离,算我有先见之明。铁栅栏门在我身后咔嚓自动合上,我看着眼前二百多米的路,从脚底泛凉,因为除了地灯和二百米外门廊的灯,周围黑的像站满了妖魔鬼怪,等我迈出一步就把我撕碎,但是,当然,我就算站在原地,它们想撕还是会撕了我的。
俗话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尽量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我知道肯定是太黑了作祟,总觉得有什么在我身后随时准备跃跃上前。战战兢兢的走了一百米,就当我心里已经要开骂了,既然打开了大铁门就不知道把屋门打开迎接我这个被半夜赋予抓鬼使命从远方奔波而来的勇士么?别墅屋门总算打开了,能看出大厅亮堂的背景光前一个秀长挺拔的身姿推开了门,我仿佛又看到了来自奥林匹斯的神光,攥紧手里的行李袋,我光速就跨到了门口。
棹凛朝我点了点头把我让进大厅。三个吊灯都开着的大厅亮的晃眼。棹凛在我身后说:“她们都在楼上。”我点了点头要往楼梯走去上楼。瞬间,我想到了一个tip,假使璞此次真的见了真的鬼,那么据我所知鬼是会附身的,而且鬼经常会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附身各个人,那么,那么,棹凛现在是没被附身的棹凛还是被附身的棹凛?她会不会把我引到一个说是璞在的房间,然后把我这个抓鬼人反锁了?或者她索性要干掉我这个最有可能干掉她的抓鬼人?想到这个,寒气重新聚拢在我的脚底,我僵硬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棹凛,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亮,棹凛白的发光,虽然脸上显而易见的挂着“怎么了?为什么不上楼?”的表情,但那刻的我解读这个表情为“被你发现了?怎么让你死呢?”
想象力几近满格的技能点对那时候我的来说简直就是个BUG。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半死,还毫无对策,真是太刺激了这个剧情。我天然的觉得控制住棹凛的手,她就失去了置我于死地的有力工具,于是我迅速出手抓住了棹凛的左手,嗯,不冰不热,温的,我觉得,嗯,我应该是误会她了,无论如何被附身的状态都不会是常温的。但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我抓着棹凛的手一路往楼梯走,棹凛对于我突如其来的举动肯定是有抗拒的,她基本上是被我抻着胳膊拽着走的。
我正在想动不动就抓了人家的手不给个解释是不是也不行的时候,天籁之音从我身后传来,棹凛悄声的问我:“是不是…大厅有什么?”这简直可以成为我这个愚蠢行为的最佳公关案本,我忍住窃喜,沉着嗓音说:“是。”然后,感觉到了棹凛回握住了我的手,怎么说呢,滑滑的嫩嫩的,肤质有一种温温的清凉感,我差点儿没忍住伸出手指摩挲那些瘦出来的筋。
楼梯是我拉着棹凛上的,上到二楼之后就换棹凛拉着我带路到璞她们在的房间。我伸出另一只手拉门把手的时候,棹凛的手从我手心里自然不着痕迹的滑落了出去。我边开门边扭过头去看棹凛,她低头着看手,随着门开,我听见璞叫着“萧渊源!”然后兜头把我搂在怀里,我一下子感觉出来,她肯定不是喝大了,不管有没有鬼,她是真的吓着了,她搂着我脑袋的两只手都在抖。我把脑袋从她怀里窜出来一点儿,看见房间里有女巨人CLUB的教头,有追璞未遂改当朋友的朴先生,还有两个看着眼熟的时不时跟璞一起玩儿的姑娘,还有一个 女巨人CLUB共同的gay蜜 。因为我被兜头搂住,头发乱的不行,挡住了眼睛,所以怒视着我的朴先生并没察觉我在观察他,在他的脸上我看到了凝结了一瞬又被刻意驱散的机关算尽一夕落空的不甘心,我当下就松了口气,基本断定此次见鬼事件就是个人为事件,我不用真的被推出去抓真的鬼了,索性踏踏实实的埋下脑袋,想着怎么安抚吓到抖着都不放手搂着我的璞。
chapter 2-4
因为我这个正牌来了,璞房间里的四个人就都各自回房了,她们离开之前,棹凛就已经没在门外站着了。陪着璞洗漱完,她手是不抖了,应该是平静下来了,就说要开瓶儿睡前酒,说之前刚开始喝酒见了鬼了,可惜了花园里的酒。我说,你就踏实睡先吧,别惦记酒了。璞窝在毯子里嘟嘟囔囔:“真是可惜了,我刚喝一杯,棹凛更惨,威士忌刚倒上,她后半夜不喝睡不着啊…”我坐在璞床边的地毯上陪着她睡,确定她呼吸已经是睡眠状态了,我从行李袋里拿了件外套下楼从后门出去了花园,车开来的一路我就憋着想抽根儿烟,正好儿我也想看看朴先生在花园下了什么套儿能让璞产生看到鬼的幻觉。
三点多的花园离晨光出现还差点儿时候,我关上后门点上烟,走一步就左右看看找机关。走到她们放酒的长木桌时还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醒酒器里的酒看起来真是没怎么喝呢,因为敞着口儿,我也不敢喝,谁知道刮进去过什么,看到一瓶威士忌盖子盖好好的,估计就是璞说的棹凛的催眠酒,我倒了一个方杯底儿,闻了闻,很好闻的烟熏和泥煤味,借着地灯的亮儿看了看标牌PORT ELLEN,站起来仰脖儿把手里的杯底儿喝了,没起子的又倒了一个杯底儿一边儿抽烟在花园溜达一边儿就着杯口儿仔仔细细的闻泥煤味儿。
在花园里足足转满了一圈儿,一杯底儿的PORT ELLEN也喝完了,不好意思再倒了,加上酒量差不多也就这样儿了。我准备收工回屋睡觉的时候,看到一丛花草下面的土里插着什么,拿着火机照着亮儿,发现是个油乎乎的木条儿,我回身儿去木桌上拿了张纸把木条儿从土里拔出来,上面抹的油乎乎的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第六感加鬼片儿经验告诉我,这东西肯定是玩儿阴的用的,上面抹的不管是什么来源一定恶心。
我一手拎着棹凛的威士忌酒瓶儿,一手用纸捏着这个木条儿回了屋上了只有朴先生一人住的三楼,把木条搁在他门口儿。下到二楼的时候,我想了想要不要把酒给棹凛送去,看看表已经四点了,这个钟点儿去敲门也实在不合适,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棹凛就算半夜喝了酒有时候也要五点才睡。我先回璞的房间看了一眼,看她搂着一个枕头睡的很熟,关了门儿,我琢磨着下楼去厨房找点儿吃的,一通儿折腾,我已经非常的饿了。
我从花园回屋的时候就发现一楼大厅的三个吊灯都关了,二楼和三楼也都是走廊角开了小灯。我举着打火机从二楼下到大厅往厨房走,厨房门是虚掩着,离的远的时候觉得厨房没开灯,走近离着五六步发现里面有橘色的光,不亮还晃悠,我心里一惊,想着,朴先生不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改下毒了?
我灭了打火机,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门边儿用手指头轻轻的推门,先看见厨房中间的长桌上三叉烛台亮着,再继续推门就看见长桌一边棹凛两只手在长桌上交握,手边儿有本合上的书,她侧着头看着厨房的窗的方向,脖颈斜着的那条大筋,我觉得不限时的话我能看上仨月,不过我实在饿的站不住了,轻咳了一声儿,棹凛缓缓的把头转过来看着门,眯了眯眼睛估计是看清楚是我了,弯起嘴角笑着,伸出左手拍了拍她旁边的椅子招呼我过去,我得意起来想说,嘛,这次总算没被路人了,还被笑脸相迎了呢,走过去後我发现棹凛是笑着的没错,微笑也看起来很和煦,但是视线却是一直盯着我手里拎着的那瓶儿PORT ELLEN。
我好人做到底从杯架上拿了个方杯给棹凛,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再也没劲儿动了。棹凛倒了一个杯底儿,朝我举了举杯子,问:“你不来点儿?”
我不知道棹凛能不能掂量出来瓶子里的酒少了,但还是老实的交代了:“啊,就不了。我刚在后花园想看看有没有不对劲儿的时候,先斩后奏的倒了俩杯底儿喝了,不好意思。”
棹凛喝了一口威士忌,满足的轻轻呼了一口气,说:“你只要能给我剩半杯我都得谢谢你,何况还有多半瓶呢。”然后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谢谢你。”
烛光下的棹凛有一种柔媚的美,我一时扛不住那个眼神儿,摇了摇头说“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棹凛的嘴角又弯着笑了起来,我觉得再在烛光下看她,我保不齐就凑过去了,赶紧扶着膝盖站起来左看右看寻摸:“嘛,不知道厨房里有什么吃的?”
棹凛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放下酒杯,抬头看着我问:“你饿了?”
我低着头看着仰着头的她,烛光下,简直是分分钟药丸的节奏,我控制着要凑过去的念头一字一顿的说:“嗯。非常饿。”
棹凛拉长了“嗯”了一声,两只手扶着桌面站起来,说“我来看看能做点儿什么吃的给你。”
我们简单的翻了翻冰箱和食物橱柜,决定煎两个蛋吃吃就好。我反正是不会也就不抢着献丑了,索性就靠着料理台,看着棹凛煎蛋,等油升温的时候,棹凛边盯着锅底红点边问我:“你站门边的时候,没觉得厨房里是鬼么?”
我说:“你是说你是鬼?那我真是三生有幸,遇鬼如你。”
棹凛本来拿起蛋要磕进锅里,听了我的话一边摇着头笑一边磕,怎么都磕不碎,笑还停不住,只能转过头叫我:“油都热了,你来。”
我一步跨过去,站在棹凛身后,手臂绕着她,磕了两个蛋进锅里,两个人默不出声的看着锅里的鸡蛋滋滋响着,我闻着棹凛耳后的香水味,看着她浅浅的呼吸着,非常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但,我不得不凑近了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要煎糊了。”
chapter 3-1
蛋还是不可避免的煎糊了,棹凛在我身前叹了口气,握着锅柄要把煎蛋倒进垃圾处理机。
我拦住了,说:“闻着挺香的,我还是想吃。”
棹凛把锅放下,推开我拦着她的手臂,像推开一扇门,头也没回的走了,留下一句话:“你慢用。”
我没回头去看离开的棹凛,自己把煎蛋盛在盘子里。端到长桌上坐下,PORT ELLEN和棹凛用过的方杯安静的在桌上,在清晨五点陪着我吃完了两个糊了的煎蛋,我当时以为棹凛的这个蛋料理是因为我突然跨过去搅了局失了水准,后来发现这基本上就是她正常的料理水准,但是胜在她是个极其认真执拗的人,所以如果她誓要做好一餐饭,她会头一天拟好菜单,距离吃饭前六七个小时就开始着手做,这种认真的劲头儿,当你把那餐饭菜吃进嘴里的时候,由不得你不由衷的说句好吃,棹凛是个中规中矩的人,所以无论时隔多久,当再吃到她做的同一道菜的时候,味道一定和第一次吃到时完全一样,甚至,如果当时有拍照留存的话,会发现品相摆盘都相差无几。
吃完煎蛋,我自己倒了一杯底儿的威士忌。开始回想之前的环节,在我跨过去之后蛋煎糊之前,有那么几秒,我感觉到了棹凛的肩头微微的靠着我,但也有可能我手臂在磕蛋的时候靠上了她,无论如何,那段时间里,我能感觉到怀里的棹凛是完全不是防御状态,虽然我们只是手臂和肩头进行了些微的接触,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是柔软的。而推开我的手臂走开的她,是刻意防御了起来的。于是我动也没动看也没看,当一个人无论是因为什么呈现出铁了心的感觉,那,你就让她去,硬碰硬永远不会有好结果,除非俩人都drama。
后来我不知道怎么的就趴在长桌上睡着了,等璞把我拍醒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璞还以为是她睡着之后展开了什么不管不顾的姿势把我给挤下床挤到了厨房来睡。毕竟我们虽然是假装交往,但还没假装到睡一张床过,她一个人睡惯了大床,完全不知道自己睡着是什么姿态。
叫醒我之后璞真诚的道了歉,说:“哎哟,可怜见的,被我给挤到厨房睡桌子了。”
我也同样真诚的表示:“您别忙着可怜我。我压根儿没上您的床,我是给饿到厨房来找吃的,吃饱了来了一觉的。”
璞拧着我的脸,咬牙切齿的说:“你这张嘴啊。”
我捏着她的手,从我脸上挪开,龇牙咧嘴的说:“您这只手啊。”
结果又是以璞白了我一眼扭身走了这种惯常的形式结束交谈。
当天早饭时间,饭桌上发现朴先生不知道在早晨什么时间已经不告而别了,说是不告而别,也只是指和璞以外的人不告而别,据时间推测,我估计大概就是璞从厨房被我气走了之后的事儿,朴先生以什么借口离开的璞没说,主要因为璞对于朴先生的去留也不是很在乎,或者说璞对于人生中的去留都不是很在意,她有太多朋友,很多朋友之间都是靠她在维系,是很典型的仗义执言大方得体的大猫座,当然这是外人看来,但也确实是她真实的一面,另一面就很一言难尽了,一丁丁笑点就啊哈哈哈,一丁丁触动就戳手指哼哼唧唧,一丁丁好吃的就摇头晃脑,一丁丁不对付不是一拍两散就是拽着你掰扯。
不过人基本上都是人前呈现一面人后还有另一面的,就好像太阳星座和上升星座一样,太阳星座是我们的身体,上升星座是我们的衣服。我在最开始和璞达成帮手假装跟她交往的时候,跟她提过这个意见,我说:“咱俩就是假装,您能不能每次不要情绪都激动的跟真情流露似的,您跟我端着点儿行么?”
璞说:“你看看人家那些举案齐眉相濡以沫一生的,人家都是爱穿着衣服的这个人也爱不穿衣服的这个人啊,你不能学着点儿么?。”
我说:“我就是帮您渡个劫,怎么就上升到一生了呢?你要举案齐眉相濡与沫的feel也不是不行,要不你就一直别穿衣服,要不你就一直别脱衣服。”
璞瞪了我一眼说:“你这人动不动就开车。”明明之前自己真丝衬衣开了三个扣子,瞪完我之后自己系上了俩,一脸被我轻薄了的羞愤,就跟那俩扣子是被我解开的似的。
说回来那天早饭,饭桌上除了没有朴先生,还没有棹凛,璞说这个时段是棹凛睡觉的时间。吃过早饭,璞推我回房去补个觉,她和女巨人教头以及那俩姑娘正好儿凑了一桌麻将。等我睡的被饿醒下楼找饭吃的时候,她们四个已经撤了麻将桌改在花园喝下午茶了。
璞见我视线在她们四个身上扫过之后,又左右寻摸。说:“棹凛司机中午过来把她接走了,她本来说下周生意的事儿去国外的,不知道怎么就提前了,就走了。”
我噢了一声儿,坐下来,从茶点盘里拿了块三明治吃。璞在我身边坐下,背着其他仨人,问我:“人都走了,你还吃得下?我都觉得不对劲儿,你也不追问?”
我嚼完嘴里的三明治又拿了一块儿,说:“人家既然说了理由。那就人家说什么咱就信什么。”
璞习惯性的拿手指戳我太阳穴说:“小小年纪还挺能绷着的啊。虽然你不追问,我也好人做到底吧,棹凛临走时说她那半瓶儿PORT ELLEN留给你了,说看你挺喜欢喝的。”
我站起来拿纸擦了擦嘴,说:“谢谢你啊好人。”就往厨房走去收酒。璞在我身后追着问:“诶?你什么时候喝她酒了?还是你俩一起喝酒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我回过身儿,两只手握着她我的肩,拦住她说:“嘘,嘘,你看你又要脱衣服,咱绷着点儿哈。”
棹凛那半瓶儿PORT ELLEN我拿回家去后一直没喝,时不时开了瓶盖闻闻烟熏泥煤的味儿。一闻就从春天闻到了夏天。棹凛也从春天一别不见到了夏天。
chapter 4-1
两个月之间,一切都按照以往的样子继续行进。每个月例行一次的要跟璞一同回家吃饭,让她那个希望她早日以异性恋姿态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完婚的父亲亲眼见证我们仍旧如胶似漆不可分开的炽烈感情,希冀在我们一次次家庭聚餐撒狗粮的重击后,璞的父亲能够衷心的祝福我们并且认可璞在性取向的路上选择的方向。
而璞之所以对这个执行方案如此有信心,因为她家族里有一个表姐nicol,每次家庭聚餐这位nicol表姐都梳油头穿三件套西服,带着Adriana、Elin、Kate、Sally、Maisie…..因为很少有带来参加两次以上家庭聚餐的,所以我能记住的名字也不多。有这位表姐打底,璞的父亲觉得璞对我坚定不移的选择和坚持至少具有忠贞的道德感。更无须遑论她家家族里还有好几个叔叔辈养着鲜肉娈童。
刚开始和璞合作帮忙她执行这个假装交往方案时,去过两次她家家庭聚餐,我就发现了,虽然我私底下对璞多有开玩笑式的讽刺,但,她在她整个家族里都算是清流级的人物。她家就只有她和她哥哥两个孩子。但是,璞爷爷的产业很大,爷爷过世后奶奶还在,奶奶是个慈禧一样的垂帘人物,所以家族产业虽然各有掌控,但并没有彻底分割,于是秉着一家人就得有一家人的样子,每个月都要去奶奶的别墅吃餐饭,奶奶如果突然龙心大悦,所有人不管多大事儿都得留宿一夜,继续承欢奶奶膝下,璞的那些表姐表哥表弟表妹们也真的是极尽所能的跪舔了,因为奶奶出手阔绰,一高兴分分钟签支票。
我第一次跟着璞去见奶奶的时候,进到客厅,一大家子的人围在奶奶身边,站着坐着斜跪着,我当下觉得自己要领便当了,但当我感觉到璞为了戏足跟我十指紧扣的手也暗暗不自觉的使着劲儿时,我知道惨了,以后每个月觐见奶奶都要经历这么一回濒死。奶奶前面的桌子上一本儿支票簿,一个木盒子。奶奶问我见面礼要哪个,我说哪个都不要。
奶奶说:“既然璞带你来正式见我,那就是一家人了,给钱就见外了”说完把支票簿挪开了,把盒子打开推近我“这个你收着吧”
我看了一眼盒子里是枚切割的正方形的祖母绿,大小也就是个扳指戒面。我说:“奶奶,我不要。”
奶奶身边儿的大表哥斜楞着我说:“这可是宝贝,看你不像不识货的人啊,一家人就别假客气了。”
璞的这个大表哥我之前就有所耳闻,每年花着上百万的SM俱乐部的会费,闲的没事儿就过去找抽找骂,在这儿跟我颐指气使的,我一个顶不顺,松开被璞拉的手,璞生怕我捅娄子赶紧要再拉我的手被我一把搂在怀里,我看都不看大表哥,对着奶奶说:“奶奶,以您家家底儿,这颗可离叫的上宝贝差扯了,一我不是不开眼,二我不是不识货。”我转过头用目光安抚了一下在我怀里快僵成冰棍儿的璞,说:“这,就是我的宝贝。”刚还冰棍儿一样僵冷的不能动弹的璞一下子就快化的不成样儿了,目光里充满了鼓励,让我一鼓作气继续撒狗粮。我接收指令,转过头接着对奶奶说:“奶奶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您什么见面礼都不用给我,我照样儿会对璞好的。”
奶奶朝我点点头,朝我和璞伸手儿让我俩扶着去饭厅。去到饭厅饭桌旁奶奶落座前,我也没懈劲儿的夸奶奶的手保养的真好,我都不舍得撒手,奶奶看了我一眼,笑着把手撤了回去复又伸出来在我脸上拍了两下儿。我当下觉得我那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可以轻松到下个月再聚餐了。果不其然,饭后,我受到了璞热烈的表扬,说一般扶奶奶去饭厅这个好活儿都轮不到她,更不用说我了,还说“我奶奶平日里惜字如金,动口都少,今天竟然还动手拍了你。你这运气太好了,来,过来让我蹭点儿。”没容得我辩驳这哪儿是运气好,这是我靠自己努力得来的,璞的的右脸就贴上了我的左脸,还不老实的蹭,我一边躲一边说:“诶诶,您那粉底别都蹭我脸上,不然你还得去补妆。”
璞边说着:“补妆算什么,运气比较重要。”边拿着粉盒走开了。
我还想继续跟她辩,不是运气,是我的努力。看见璞她爹站在不远处,我就停下了追着璞的脚步,跟我老丈人互相尴尬的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俩人都迅速转身走开了现场。
对于我这么个性子懒散的人来说,每个月去璞家聚餐就是完成任务。每个月去过之后都得缓上好几天。好不容易这个当月的聚餐在月初头几天就吃完了,我还在窃喜可以舒坦到下个月都不用费脑子了,璞一个电话告诉我:“下周我家有酒会你得跟我一起去啊。”
chapter 4-2
璞家酒会当天下午我刚开完会,璞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你完事儿了么?我派司机过去接你去我那儿换衣服啊。”
我说:“别。您那豪车跟司机过来,再把我这边儿的甲方给吓着了。”
璞在那边儿笑:“我跟你说甲方就得吓,不然事儿多着呢。”
我说:“对。吓死了就踏实了,我找谁收钱去?”
璞笑起来就不带停:“早就跟你提议了,咱们俩可以假戏真做,我给你转正,你去我哥公司,你就能自己当甲方了。”
我说:“你别蒙我了,假戏真做?你就真成我甲方了。现在咱俩还是合作关系,转正了,我就彻底失去主权了。”
璞停了笑,啧了一声儿:“你这小脑瓜还挺机灵的。那我在家等你了。”
赶上晚高峰。我到璞家一下车就看见门廊有个穿着红色晚礼,俩长腿踱来踱去的人形,看样子就知道是等的不耐烦了,她家一有酒会和聚会她就特容易焦虑紧张。我赶紧迈开步子往门口走,路过璞身边没敢停下,就怕被唠叨,结果她穿着高跟鞋还是跟上了我的大步,鞋跟儿的声音敲在大理石地面上,铿锵作响的让人心悸,还伴着璞一焦虑紧张就严肃无比高高在上的声调:“说让司机去接你,非要自己回来,你看看,几点了都。”
我说:“这晚高峰越来越早,赖我啊?你家司机来接就不堵啊?你家马丁会变形啊?能变直升机啊?”
身后鞋跟的声音停下来,我转过头,看见璞站在那儿,胳膊横抱在胸前,手指用力的搂着自己的手臂,我走回去,拉下她一只手握着继续走,边走边说:“我知道你紧张,吵架这事儿不就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么,你说不过我,你可以胡搅蛮缠啊,你掐自己胳膊干嘛。”
璞一只手仍旧搂着自己的手臂,一只手被我拉着,声调不变:“嗯。我掐自己胳膊干嘛。我应该掐你。”正好走到换衣间门口,我赶紧拉开门闪了进去迅速锁好了门。
去酒会路上的车里,因为时间还有富余,璞的焦虑多少缓解了一些,我说:“谢谢你啊,自己穿七公分的高跟儿,还特意给我买双三公分的,活生生高我四公分,够残暴。”
听了我的话,得意之色浮上面,璞伸手给我正了正燕尾口袋巾,说:“那我还为了配你这深蓝的燕尾服,挑了不下几十款方巾呢。”
有时候我严重怀疑,璞完全把我当成那种能够换装的娃娃,非常热衷于给我搭配和她出席聚会的穿着,后来演变到我生活里的衣服都被她全权把控了,一套套的全部搭好,理由是,万一平时她突然想起来约我吃饭,我们的风格得一致。
这种时候只要一路说好话下去能够大大的缓解璞的焦虑,我诚恳的点点头说:“嗯嗯。您的用心良苦我深深的感受到了。”
璞不解的侧头问我:“我?用心良苦?”
我凑过去故作神秘的说:“自古红蓝出CP啊。我懂我懂。”
璞听完,看着斜身儿凑在她面前的我愣了一下,随即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推开我,说了句:“烦人。”
我感觉帮她减轻情绪负担也就只能帮到这儿了,就势坐回我自己那边的位置,璞放松下来就开始一路电话监控会场。
到了酒会场地外面,下了车,我说:“你们大户人家就是会玩儿啊,自己家办个酒会还整个红毯,半路是不是还有外场主持人截住采个访?然后尽头还得有个签名墙吧?”
璞脸上已经挂上假美假美的社交微笑不好再改表情了,于是面带着微笑也不回我嘴,只能手上使力紧捏着我的手泄愤就往红毯上走,刚走两三步就看见前面闪光灯咔咔的,我刚要奚落说这红毯配备真齐全摄影都请了,抬眼看过去,只见前面五六步远一个穿着深蓝色长晚礼目测得有一米八的绰约身姿避着摄影的镜头向后扭身,跟和走在她身后几步的我和璞打了个照面,璞赶快推我,说:“你快去帮棹凛挡镜头,她特别不爱拍照。我明明安排人护送她进场了,怎么没影儿呢。”
我就踏踏实实听完了前半句,后半句我是跨出去两步之后稍微听了个音儿,我窜过去棹凛身边儿的几步间,那位尽职的摄像师傅还一直试图拍到棹凛,棹凛175穿个5公分高跟就秒到180(她自己总在申辩不是175,是174.5),就这么一个180的大个子还穿着长晚礼怎么可能躲的过镜头?
chapter 4-3
我窜到棹凛身边之后,赶快伸手把她揽过来让她靠着我一边的肩后脑勺背着镜头,一个胳膊横在她背后,手掌绕到她耳边遮住,怕她一不留神扭头被拍到侧脸,另一个手臂抻长了捂住了镜头,然后,斜着往后扭头看看棹凛的状况,因为差着鞋跟儿,还得往上看,她的手搭在我肩上,眼神里倒是没有慌乱之色,是一种直截了当的逃避,还有不加掩饰的疲倦,就是那种很想睡但不能睡无可奈何的疲倦,棹凛发现我盯住她看,垂下眼睑,搭在我肩上的手微微使力,我赶紧转回头儿对摄像师傅说:“您多少得有点儿眼力价儿啊,人家躲成这样儿您还追着拍,这是何等的恶趣味啊?”
摄像师傅也是个混不吝,说:“这是我的工作,我就负责这个。”
我刚在继续跟这个轴人争论和赶快把棹凛领进去会场之间选择了后者,打算息事宁人抬脚走人,璞从后方杀了过来,对着一个看见阵仗不对赶过来的工作人员指了指摄像师傅连说了四遍“fire!”
工作人员得令赶快跑过去把摄像推走,璞走到我和棹凛身边,拧着头对着被推走的摄像:“You think this is over?”
棹凛隔着我对着璞低呵一声:“act cool。”
璞是那种底线层层分明的人,只要她觉得对方僭越了什么,就一定据理力争开启说教掰扯模式。而棹凛是那种大部分时候都息事宁人,对人和对事都有着表示理解的宽待,其中也有拉不下脸和闲杂人等掰扯的原因。但,璞的底线是实线,却有弹性,你只要习惯了就渐渐能摸清楚跟她处事时的规律。而棹凛的底线是虚线但没转圜余地,很有可能你和她认识很久,突然有一天被那条线绊了一个跟头儿,她还不会伸手扶你起来。
这俩人儿的表情我都没去看,这种时候夹在中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我左手拉着璞,右手握了个虚拳绕过棹凛的腰揽着她的手臂,直接往会场走。
进到会场棹凛就被熟人拦下要聊几句,我撤开虚揽着她的手臂的同时她不着痕迹的顺势走开了,我也随即被璞带着往前走,回过头只看到棹凛的背影对着端着酒问她喝什么的waiter摆了摆手。之后我和璞待的范围内,我再没看到一米八深蓝色晚礼的身影。
我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在有棹凛出席的场合里,习惯性的在人群里找到她,开始时候我觉得这不是个难事儿,毕竟她的身高摆在那儿,找了几次后发现,因为她睡眠不是很好,精力不足以支撑她站着撑完整场活动,所以她通常都是只要看到有舒服的椅子就一准儿坐下去直到不得不站起来为止,而我只需要锁定好会场舒服的座椅都在哪儿,等活动开锣之后,总会在那几个区域看到带着礼貌的微笑讲话或者倾听着的棹凛,如果不幸她没有先人一步坐到舒服的椅子,就会看到她站着端着一整晚都喝不了两口的红酒,带着礼貌的笑认真的看着身边讲话的人时不时点点头,过一会儿就飞快瞟一眼座椅的方向,因为她出于礼貌她不可能时时盯紧座椅,有时候座椅空出来她没能即刻发现,我就赶快过去占着座儿,然后盯住棹凛等她来瞟座椅,开始的时候她瞟了一眼椅子发现有人就收了眼神,然后脸上浮上“我刚才看到了谁?”的表情,复又瞟回一眼发现是我,忍不住深笑一下,酒窝里打着字幕“熊孩子”。过不了几分钟就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过来。
但在这个酒会的时候我还不是被棹凛定位为熊孩子的我,这个时候她对于我还处在不知如何定位,所以不知如何相处,于是最好不理不睬的状态,除非万不得已面对面,她根本不想跟我有什么接触。
凌晨煎蛋事件对我来说是一个节点,对于她来说也是。我并不是个动不动就喜欢跟人有身体接触的人,就算那晚烛光加了滤镜,按照惯例我也没可能对于一个只见了第三面的人萌生想亲过去的念头。而对于棹凛来说,一个只见了两面的人在凌晨说了一句饿了,她就起身离开她深夜根本离不开的威士忌去给这个人煎蛋,这种自然而然萌生出来的体贴之情她自己也非常不解,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好朋友的女朋友,即使她知道俩人是合作关系假装情侣,这也有违她尽量和任何人敬而远之的人际原则。
后来的一段我都能看得出她很纠结的过程中,她终于给我找到了一个荒唐的定位“熊孩子”。以我是个熊孩子为理由对我保持不拒绝不迎合不伤害但也不激励的态度。开始时候我很安于也乐于这个状态,后来发现这实际上是一个外人看的很明了,而我们俩却故作不知的困境。
chapter 4-4
在这个酒会之前我对棹凛的观感只停留在外形,身高、腰身、长腿、过肩的卷发,柳叶眉、半月眼、皮包骨瘦出筋的手、温婉柔媚的气息、很稳的挺拔的身姿。总之大概就是个很容易让人生出亲近感的优秀的人,温和认真严谨成熟貌美肤白腿长,从外表完全找不到缺点,只要你不在乎她的微笑只止于礼貌,无论你讲什么她都不会笑的花枝乱颤,更不会对你有热络的肢体接触,比如主动握手,主动拥抱,主动拉你过来闲聊。她就算嘴角带笑眼神认真的问你:“最近好么?”,她都并不那么想知道你最近到底好不好。她非常不怕冷场,绝不会是一堆人里总是积极找话题的那个人,但对于就算再尴尬硬掰的无趣的话题她都会表现出绝对的尊重。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有礼有距密不透风到无懈可击的存在。
这个酒会中段,我和璞总算突破层层交际圈儿躲到角落,我总算可以踏踏实实的拿杯香槟好好喝了,璞也总算可以背对着众人卸下笑容大口灌酒了。踏实下来我不自觉的开始在远方的人群里找棹凛的身影,璞咽下一口酒心知肚明的说:“别寻摸了,棹凛八成儿已经撤了,她这阵子特忙,你没看她今天那么没精神?”
我一边嘴硬的说:“我就是随便扫扫。”一边继续在人群里找,想着“那么高的个儿要是我扫一圈儿都没看到,那肯定是不在场了”的时候,我先看到了璞的亲嫂子在几个人的圈儿里聊天儿,让我很意外,嫂子是那种名门大家闺秀,但不走名媛路线,通常这种场合,璞的哥哥在她就陪着,璞的哥哥不在的时候嫂子通常都会来找我,嫂子是不爱交际,我是尽量避嫌不出风头,而且我也爱跟嫂子聊天儿,嫂子学识底子非常厚实,随便聊天儿都有好多知识点,而且脾气好人也安安静静的。
我正好奇嫂子居然不来找我却跟别人聊天儿的时候,看到了中间有个侧坐着被外圈的人挡住的人只露出了深蓝色的晚礼长摆,我稍稍换了个角度,总算看到了半个坐着的身影,因为身高被腿占了大半,坐下去真是显不出来。
大概因为我一直盯住那边看,嫂子也注意到了我,低头跟棹凛说了什么然后指了指我的方向,棹凛顺着嫂子手指的方向看过来,发现是我,迅速的转回头去跟嫂子点点头,嫂子就朝我和璞走了过来,而棹凛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就想换个坐姿,一下子就隐没在人圈中,连晚礼下摆都收了回去。
嫂子走过来的时候,璞拿上第三杯红酒,问了句:“棹凛又撅回去几个?”
嫂子笑笑没答话,我好奇的追问:“什么意思?撅什么?”
璞说:“我做个好人啊,跟你透个底儿,你看棹凛啊笑起来特别温柔吧,特别和气吧,感觉特好说话的吧?你约一个试试?约一次拒绝你一次,撅到你怀疑人生。”
我自言自语:“那,大概是没得要领吧?”
璞一掌把我推出去:“你表演个得要领我看看,去去去。”
我被推了一个踉跄又站回去说:“您这手劲儿这么大,您表演吧,表演个徒手劈砖。”
嫂子还是笑不说话,捏着我的袖子把我往远处挪了挪,免得我被璞的手刀劈到。
璞一口闷了酒,说:“嫂子你还向着她,她都有二心了,她惦记上棹凛了,你没看出来?”
嫂子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儿,说:“我觉得,连棹凛都看出来了。”
我说:“诶,你们别这么轻易就编排上我了,我这就算惦记了?我就是觉得她挺好的。”
璞长胳膊一甩一个手指戳上了我的太阳穴:“这当然算惦记了!你什么时候说过觉得我挺好?”
我一脸诧异,夸张的上下看了看她,反问:“你哪儿好啊?”
璞梗着脖子,说:“我好看!”
我摊手表示没法儿聊了,你赢了。璞得意了起来,凑过来挑衅:“你反驳我啊,你敢说我不好看么?”你摸摸你的良心,然后手就冲着我的胸口来了。
我躲在嫂子背后,说:“鉴于咱俩的关系,你必须好看啊。自己的女朋友世界第一美,这种觉悟我必须有啊。”
璞不依不饶的说:“我不是你女朋友我也世界最好看。”
我说:“你要不是我女朋友,你世界第几好看就不关我事儿了。不过只要你是我女朋友一天,你就能保持世界第一美的排名一天。”然后飞了个wink给璞外加一个“是不是很窝心?”的笑。
璞边招呼几步远的一个waiter要放下酒杯,边盯着我,说:“你给我在那儿站好了,我今儿不撕了你的嘴看看是什么合成的?这么能气人!”
我边往后看退路,边认真的解释:“气人不靠嘴,发声也是靠口腔跟舌头。我气你主要是靠脑子啊,北鼻。”
说完疾步就往宴会厅大门撤退,闪了出去之后,看着大门慢慢合拢,没有追兵杀来,我从燕尾内兜里掏出烟盒和火机往远一点儿的地方走,想抽根儿烟再回去。刚迈腿就听见身后宴会厅大门开了,以为璞还是追来了,回身儿一看,大门将将推开了半个人的缝儿,一条白白瘦瘦的胳膊撑开门,先是迈出一只深蓝色丝绒高跟鞋,接着是从晚礼开叉下伸出的小腿,然后穿着深蓝色晚礼的身影挪了出来。
chapter 4-5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声控,从小儿对磁性稍低沉的女声难以抵抗,我妈有一个朋友就是这样的嗓音,我恨不得我妈把我过继过去,因为我妈是清脆的嗓音,我觉得不够有深度和质感,但是,话说回来我爸就是被我妈的嗓音吸引的,他说他喜欢我妈笑起来像百灵鸟,我说他“你们男人都喜欢女孩儿感的女人,肤浅。”
后来我发现我对瘦出筋来的手脚也没有抵抗力。大学时候英语老师的手就是那样儿,脚我是没见过。每节课结束,我都先跑下楼,然后去楼门口儿跟老师握手告别。现在想想老师每次还都是走正门儿,从没走后门儿躲过我,也算师德美好了。
现在我除了以上两个无法抵抗,还加了一条儿,白且皮肤薄的能透出青色血管。但并不是喜欢苍白脆弱的感觉。那种透着苍白脆弱的都让我觉得有病娇倾向。
说这些,是因为我眼前就有两条随着迈步从晚礼开叉露出来的白的透出青色血管的小腿,往下看丝绒高跟鞋里的脚露出三分之一根根分明的跖骨(我特地查了解剖图定位了这个骨头)。
棹凛当时低着头边走边打电话,应该是没注意到我从腿开始往下看她,事实上,她应该是都没注意到有我这么个人在她附近,当她走到我近前,把手机搁在信封包里抬起头来,脚下卡了一下,感觉看了我好几秒才认出来,自带空格儿的叫了我的名字:“萧 渊 源 ?”
还是带着问号儿的。我心说我长的辨识度这么低么?我点了点头。指了指露台,说:“我出来抽根儿烟,你是准备撤了?”
棹凛一脸倦容:“嗯。刚叫了司机来接我。”
我想再多说几句,一时找不到话题。又想起嫂子说棹凛看出我怀有惦记她之心。觉得这种时候跟人家没话找话就太腻歪了。索性朝她点了点头就自己往露台走过去准备抽烟。
我站定点上烟,就听见身后高跟鞋的声音往我这边儿走。棹凛停在我身后两三步。我抬头看了看月亮,离圆还差些时候,但很亮,亮得透着月亮表面那些氤氤氲氲都格外清晰。我拨开袖口看了眼表,十一点了。没回头问了身后的棹凛一句:“你看这月亮这时段这露台,是不是特咏叹调?”
棹凛顿了一会儿才接话:“莫扎特费加罗婚礼?伯爵夫人?”
我扭过头回看棹凛,她微微靠着露台入口的一侧的墙,脚踝交叠,头稍稍斜着似看似不看的瞧着我,一种散淡的慵倦感。我抽了口烟,一边吐烟一边说:“嗯。是莫扎特,但应该是扎伊德,安静睡吧我亲爱的。”
棹凛听了之后弯起一边的嘴角,仰起头呼了一口气,看着我,问:“萧 渊 源。你通常怎么自我介绍你的名字?”
我被问的一愣,顺嘴按照惯例回答:“噢。渊源的渊,源远流长的源。”
我不太明白的看着棹凛听到我的答话低头抿起嘴唇,一缕发丝因为低头垂了下来,棹凛抬头把发丝拨到耳后的同时抬起了头,刚才的那抹笑荡然无存,眼神疲倦但却直刺而来:“我有个乐团小提琴手的学妹,情伤两年还没恢复。看来不是同名同姓,就是你啊,萧 渊 源。”
说完再没看我一眼,扭身离开了,我看着棹凛离开的背身儿,还是那四个字风姿绰约,我目送棹凛彻底不见在我视线,手里的那根儿烟已经燃到熄了,我又点上一根儿,叼在嘴里,仰头看着月亮深吸一口,心想“不是扎伊德安静睡吧我亲爱的,而是图兰朵今夜无人入睡啊,这世界说小真是小啊。我这是刚惦记上就歇菜了的节奏么?”低头吐了一口烟,正好儿看到棹凛走到楼下花园的小径,我看着那深蓝的身影,那横平竖直的肩,不急不缓的走着,像深湖又像夜空。
那一刻我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可能是状况出的太突然,可能我心比较大,从来都觉得再急也没用,还是得踏实的好好想对策,急中能生智只是运气,大多数时候还是忙中会出错。
所以我也就踏下心来打算默默的再次目送棹凛走出我的视线。而深蓝色的身影在快走到大门,已经变成很小的一个人儿的时候,突然停了步,能看出来她低了低头,我以为是要拿手机,却看到她侧转身斜仰着头朝着露台的方向,我想都没想,抬起夹着烟的手挥了挥,结果… ..人家甩头回身大步走出了我的视线。
chapter 5-1
發不上來,說我使用了小組不歡迎的詞彙....
chapter 5-1
棹凜當晚走了之後,我又回去大廳晃悠了一個多鍾,過了十二點一屋子人還精神奕奕,我恨不得直接在地毯上躺平了,但璞家是酒會主人家,我算主人家屬,不好直接走了,只好找個人少的地兒坐著發呆,璞隔個五分鍾過來拍拍我的腦袋讓我再堅持一會兒就快走了,拍了兩三回之後,我說:“要不我上樓開個房得了,我困出天際了都。”
聽我這麽一說,璞才像想起什麽,說:“噢。我哥給我嫂子開了個房讓她歇著去了,要不你去跟嫂子睡?”
我雖然累的腦子有點兒不好使,但直覺覺得不對“我跟嫂子睡?大半夜的你哥要是回去了呢?”
璞橫了我一眼:“那是個套房,你睡外間兒沙發,我哥去了能怎麽著?”
我搖頭表示不行:“咱不能自己開個房麽?我爲什麽不能睡床?我什麽要大半夜的還見到你哥?”
璞笑了出來:“咱倆都沒住一塊兒。你現在要跟我開房?”
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勉強擡眼看了一眼璞:“您想多了,讓您開房是因爲你家在這酒店辦酒會,你刷臉就能開房,你完全可以幫我開個房之後你再坐司機車回家睡,或者咱也開個套房,你睡外間兒沙發?我完全沒意見。”
璞什麽反應我沒看見,因爲說了那麽長一段話,我眼皮實在擡不起來了。只聽見她走開的聲音,過了好幾分鍾又走回來,往我手裏塞了張房卡,問:“你自己行不行啊?還能不能走路了?”
我看了眼房卡,站起來說:“能不能走路?能不能啊?你看著啊。”然後唰唰往大廳門口移動。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有人上床的動靜,我聞味兒就知道是璞,她洗漱完睡前還得噴香水,說這樣兒能睡的香。等她那半邊兒悉悉索索的安靜下來,我打算繼續睡的時候,璞說話了:“蕭淵源,你說紅藍出CP,那藍藍出什麽?”
因爲我是平躺著,我微微睜開眼,往璞那邊瞄了一眼,發現她是背對著我這邊兒躺著的,這種姿態要不是沒指望我能回答,要不就是對于答案有所抗拒。于是,我索性閉上眼睛,決定不出聲兒繼續睡。而且這道題太難了,我也是真的不會,藍藍出什麽?我想著夜色裏回頭看著露台的棹凜,出冤家吧大概。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床的另一邊兒已經沒人了。我才想起來,璞今天要跟她哥一起飛國外,昨晚的酒會算是爲了慶祝她家一個生意海外啓動,這邊兒慶祝完就去那邊兒開工了。我撩開被子要下床的時候發現左手掌心裏貼著一張便簽,璞的字兒“我飛了。你這麽大人睡覺還掀被子,不改了小心感冒。”
結果一語成谶,我回到家就打噴嚏頭疼喉嚨痛到晚上璞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竟然還隱隱覺得冷。璞開始還幸災樂禍說自己沒事兒,我這是惡人有惡報。我實在是沒精神頭兒跟她貧,而且我聽她語速就知道她是擠時間打過來的電話,我說:“得嘞,你沒感冒就最好,你過去那邊兒那麽多事兒再感冒了,還不得給家族事業捐軀了。我反正這幾天沒事兒,這會兒感冒一下,後半年就不感冒了。”
璞那邊靜了一會兒,說:“你這人吧好好說話的時候還是挺窩心的。”然後話鋒一轉“你一人在家沒事兒吧?我這邊特忙,我給你打電話也不能定點兒。你別病入膏肓還沒人知道。”
我趕快攔住她的話頭兒:“您快打住吧。我這感冒就是您那便簽咒的。您還給我加病入膏肓的戲?!我是窩心,您是戳心啊。”
璞在那邊兒笑的停不下來,說:“算了,看在你窩心,我又不放心你,我給你發給個福利吧。我讓棹凜關照關照你。得,我哥叫我了,我挂了。”
我“別介”的別字剛在嘴型階段,璞那邊真的就挂斷了。
我把手機擱床頭櫃,躺下去想了想,現在這個狀況,不說棹凜本身就忙,就算不忙,就衝著她覺得她小提琴學妹的情傷是我造成的,也不可能關照我,簡直可以覺得我這是善惡終有報。再來,棹凜連我住哪兒都不知道,就算她知道,她也不可能是那種能上門兒來給我煮個粥切個水果遞水餵藥的人。而且依她愛恨分明的性格,餵藥也是餵毒藥。
但我料中了後半截兒,沒料到前半截兒。棹凜確實不知道我家在哪兒也不可能上門探望。但是她司機知道我家住哪兒,只是她司機只知道樓號不知道門牌號,我一個感冒病患在一夜沒怎麽睡踏實的情況下早晨九點接到棹凜司機的電話問我家門牌號說奉他們棹總之命給我送個果籃兒,我客氣了一下兒說,還是我下去取吧,師傅也就實在的答應了。
當我見到那個巨大果籃時,我試著提了提,我懷疑果籃最底下埋了個大西瓜,我放下果籃兒問司機師傅:“這裏面的西瓜幾斤啊?”
師傅一臉“你講咩啊”的表情,臉都歪了,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這裏面沒西瓜。這是棹總一早讓我去郊區她朋友的農場現摘的水果,還有些能生吃的蔬菜。”師傅爲那句生吃的蔬菜又補了一句“因爲棹總說聽說你不會做飯。”
我心說,一般情況下,聽說病人本人不會做飯,應該要上門兒送飯吧,讓司機送飯給我,也比送我一堆瓜果生菜強啊,我一個感冒病人還得生吃蔬果,是讓我補充維生素抵抗病毒麽?但我這也不是病毒性感冒吧。
我低頭看著巨大蔬果藍,心裏暗歎“唉。棹凜啊。瞅著挺溫柔一個好女人樣兒的。怎麽這麽不會體貼人呢?”不過轉念一想,人家這時候要是送些魚蝦蟹牛羊肉過來再加一大束花那豈不是更沒用到家了?豈不是更狠?
這麽想著我心裏好受多了,一鼓作氣抱起蔬果藍兒,跟司機師傅說:“那麻煩您回去幫我謝謝你們棹總,我也沒她電話就不直接道謝了,也麻煩您跑這一趟了。”
抱著蔬果籃等樓梯進家門再把蔬果全倒騰出來,把不用削皮洗洗就能吃的擺好。我體力已經差不多用盡了,倒下就睡到了下午,醒來吃吃水果蔬菜就又睡著了,我覺得我完全不是睡著的而是餓昏了。
到了後半夜兩點多,我餓醒了,但是實在不想再吃水果蔬菜了,于是平躺在床上,想等我病好了我都要吃什麽熱乎的。正想到蛋包飯的時候,手機響了,我以爲是有時差的璞打來的,夠到手機拿到眼前一看是陌生號碼,直接挂斷了,結果對方又打了過來,我又挂斷了。第三次這個號碼又亮了的時候,我敬這個被我認爲不是貸款就是私募的如此敬業,接起了,只聽那邊兒的人像是深深的運了一口氣,說了仨字兒:“蕭 淵 源”。合著棹凜這是有時間了,親自來電關照我了。
chapter 5-2
后半夜两点差不多是棹凛忙完公事开始倒上威士忌进入睡眠状态过渡,或者醒着度过长夜的起点时段了。如果能睡着,那大概两三杯底儿的威士忌过后就能成功。如果睡不着,那就得熬到五点左右才能因为扛不住而躺下。
这篇文的标题是夜明。就是夜之将明的意思。
我对棹凛的感觉让我自己非常不可思议,明明是看起来很好的一个人,用璞的话说“之前不创造机会让你们俩认识,就因为我知道你俩见面就得出事儿。”按道理说审美只有在线的人看到棹凛都会萌生追求之意,而尽管身边儿的人在见过我和棹凛同时在场的时候,都觉得我对棹凛惦记之心昭然若揭,但,其实在我内心里,真的并没有想要去追去撩的动念,如果真的存了这样的念头,那么,煎蛋那晚我跨过去揽上去就不可能那么流畅,因为在动作之前我一定会考虑这么做的后果会不会影响我追这个人的结果。当然更不是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过去再说的不计后果。
有时候我们必须相信,就是有类似电光火石的时刻,比如四目相对,双方都吻过去了,这是一种生物性的吸引力,类似于生物电,比如你能感觉到一个人在你背后的目光,比如当你抚摸一个人的时候,你能感觉到手指尖微微痒着,那是你们彼此的生物电都在作用而反应出来的。
所以我对棹凛做出的很多举动大概就是由于这种自然到不走脑子的作用力。而究竟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存在这样的联结,这是一个无法靠思考和推敲得出结论的问题。如果你们和一个人共同有着这样的感觉,那,只能解释为,我们大部分人,虽然转生都是新鲜的身体,但是我们都有着轮回很多世的老灵魂,大概,这是两个老灵魂之间曾经多少世结下的情缘,于是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见定终生,这些词儿有了源头。至于我和棹凛的灵魂之间的源头,究竟在我们这两具身体不存在之前的那些轮回里发生了什么?后来的后来,在很多个从深夜到夜明的时段,成为了我们最乐于谈论和构想的话题。
而,现在这个阶段。我不止对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对自己内心究竟怎么想的也并没有想要探索的念头。毕竟我和璞有合作协议在先,大概可能就是由于这样的身份圈定,所以我自觉的没有做出想要拉近和棹凛关系的举动,而这种自觉也仅限于我没有做出按照正常人追人模式下的行为,而是似乎越过了追求的过程,在一些细节上呈现出已然是交往的状态,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回溯,那么,我饿了棹凛就起身煎蛋,我在帮棹凛挡镜头的同时要把她先揽过来,我在露台上目送棹凛离去并没有因为被误会而过分的焦急,都是来自于这谜之的灵魂相熟感。
甚至,甚至是在我对棹凛的性取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并不会因为璞的性取向而把她好朋友自然跟她归为一类,毕竟女巨人CLUB的教头和海外女巨人都是妥妥的异性恋,就我观察,通常在棹凛身边表现出跃跃欲试的大部分也都是男性,而就棹凛撅人的手法看,她在和异性交际方面没有障碍,通常看一个人是否能够得体的拒绝人,就能看出这个人对她拒绝的事情是否存有恐惧和逃避,是的,并不是说拒绝就是逃避和恐惧,拒绝有时候仅仅代表不想要而已。棹凛拒绝过的异性在下次遇到的时候双方都还和和气气。而璞拒绝的异性分为两种,一种是璞从此选择对此人视而不见,一种是她把穷追不舍的对方收编为朋友。前者算是树敌了,后者就是在身边埋了随时复燃的死灰。
说回性取向的问题。我首先非常同意每个人都自带双性恋基因,其次同样同意柏拉图的关于人的远古形态是男人、女人、双性人,被一分为二之后执拗于在广阔世间寻找自己的另一半,所以同性恋、异性恋,都是出自深层本性的欲求,这是不可阻挡,也不可逆转的。最后我自己的一个可能有失偏颇的观点,是,但凡敏感、感受力强、深具美感和感召力的人,通常都是双性恋,这类人喜欢同性或者异性,完全取决于与对方的契合度,以及双方相互作用的吸引力,这也只是出于感情的选择,和是否变节无关。
怎么说呢,不歧视异性恋,不歧视同性恋,也不要歧视双性恋。归根结底,恋就是由情感作为基础的,合则聚不合则散。不要因为对方和你在一起过就认定对方是同性恋,而对方过后再和异性交往,就被扣上不纯粹和没立场以及不坚持做自己的帽子。如果因为这个怪责对方,这首先是你自己情感不成熟,情感成熟的人能够很好的接受对方喜欢上别人的事实,不祝福也不会诋毁。
归根结底,无论这个人不喜欢你之后喜欢上的是同性异性或者花草树木,都已经跟你毫无关系,因为在这之前,她已经不喜欢你了。而这之后的事儿,也就与你无关了。
话赶话延伸的写了这么多。不能说跟主题没关系。毕竟是顺延着写出来的。
最后,人和人是否在一起的选择,其实是双方三观做出的选择。所以我们说谈恋爱谈恋爱,谈才能谈出三观来。下篇就谈深夜两点多的电话。
chapter 5-3
棹凛在我挂了两次总算接起了电话后深深的运了一口气说了仨字儿:“萧 渊 源”。我还没接上一声儿“诶”。她才像恍然大悟一般说:“抱歉。我忘记现在的时间了。你已经休息了吧?你还有病呢。”
我翻身坐起来,心说,这前半句还像话。我有病是什么意思?把病替换成感冒,不就多一个字儿么,需要这么省着么。但我嘴上说的是:“没,我醒着呢,睡不着。”
那边的棹凛“噢”了一声儿,然后我就听见开酒瓶盖和倒酒的声音,等着听见她那边轻轻的咽下一口酒之后还是没有要开腔儿的意思。
我在双方的沉默中数着秒数,棹凛那边儿则是轻微的传来手指敲着酒杯壁的声音,我仔细听了听,按频率应该也是在数秒,只是我数三秒她才敲一下,大概这是她自己的计数方式…其实按理说我是完全不怕冷场的,我倒是可以一直维持这种沉默没有任何不适,但是我又很想听到棹凛的声音,这个时段的棹凛的声线低沉,语速迟缓,整个人的状态不是放松不是慵懒,而是累的丢盔卸甲,身体战斗状态还未褪去,头脑却已经先行进入休息状态,总而言之,这个时段棹凛说话最不过脑子。
我:“啊,谢谢你啊,送了那么大一个果篮儿。够吃到地老天荒了。”
棹凛:“地 老 天 荒。嗯 ”
我心里正想着“怪不得这人长相身材都挑不出毛病,莫不是个机器人吧?莫不是个人形复读机?”
棹凛那边攒够了一点儿电量,说了一句:“你睡吧。”
我:“你睡么?”
棹凛那边儿又安静了一分多钟,估计自动重启了,说:“我还得一会儿呢。”
我:“你这么熬夜不是个事儿啊。”
棹凛:“那能怎么办?”
我:“身体要垮的啊。”
棹凛:“身体本来也并不好。”
我:“咱还能不能好好聊天儿了?”
棹凛:“我本来也不是打来聊天儿的,是璞嘱咐我关照你的,说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一个人在家,要是,不行了…”
我赶快拦住她的话:“得得,打住,您别把自己珍贵的电量消耗在这种不重要还又长的话上。”
半分钟的沉默过后,棹凛:“我手机还有85的电量。”
我:“我没说手机电量。”
棹凛:“那是?”
我:“不重要,那不重要。那个话题过了。既然咱俩都睡不着,你也关照过我了,那咱们现在进入聊天儿模式吧?”
棹凛那边传来了续杯的声音,“我不太会聊天儿。”
我心说那边一杯底儿的酒都喝完了,回头翻翻我们的聊天儿记录,都是些什么啊,我必须得将今晚的电话内容引入正题,或者至少掰入正轨,不然过不了一会我也得被同化的不会聊天儿了。
我:“嘛,聊天儿这事儿,熟能生巧,多聊聊就会了。”
棹凛:“会不会的,我觉得,没什么。”
我当时想问一句“那你觉得什么是有什么的”但我觉得按照棹凛当时的状态,肯定会说没有什么是有什么的。果不其然,过后一段时间问起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回答的。
我必须找到一个不被棹凛聊卡的话题,我说:“聊天儿有助于睡眠你知道么?你看啊,你现在处理完公事儿了,但是大脑皮层还在活跃,所以你通常都靠喝酒来麻醉神经进行催眠,但是你喝了酒之后的睡着,不是休息,充其量,嗯,算是中毒后晕过去了,所以你醒过来之后并不解乏,是吧?”
我也不等棹凛答话加快语速接着说“但是如果这时候聊天儿呢,能对活跃着的大脑皮层起到镇静舒缓的作用,大脑皮层消停了,你就能自然自发的产生睡意了。所以会聊天儿之后,你还能少喝点儿酒,毕竟,嘛,你肯定也知道的,你已经有酒精依赖了。怎么样?值得尝试吧?”
棹凛这次的反应倒是迅速:“嗯。我试试。你睡吧。”
我:“这钟点儿。我睡了。你跟谁试啊,我不就是现成的聊天儿人选么?”
棹凛那边儿传来开瓶盖的声音,但迟迟没有倒酒的声音,我能想象的到,棹凛的手停在酒瓶的脖子处,在思考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以及如何尽快的结束这通本来只是打来关照几句的电话。
为了不为难她,也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我率先出了声儿:“那今儿就这样儿吧。你先去试试,不好使的话,可以再来找我,毕竟这招儿是我出的,我负责教到你会为止。”
棹凛见我自己下了一个台阶儿,想让我台阶一路下到死路为止的拿话堵我:“我都是这个时间段的,找你,你也睡了。”
我故作认真思考了一下儿,说:“嗯。这倒是的。那你想找我聊天儿之前,先传个简讯给我,我要是能听见简讯声,就代表我没睡着,我就电话你。你就发一个字儿给我就行,就发个啾字儿吧。”
棹凛“噢”了一声儿,醒过来似的紧接着问:“为什么是啾?”
我说:“那些后半夜找人有事儿的,不都学个鸟叫猫叫的么,不然你发喵也行。”
棹凛一下子卡住了,我听见她连喝了两口酒,还没从我给出的圈套里绕出来。
我趁热打铁:“那我就不耽误你找人试聊天儿的功效了。你确定一下发哪个字儿给我,我就挂电话了。”
我不确定棹凛那边儿是叹了口气还是吸了口气,之后,听见传来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啾”。
我忍着笑挂了电话。扑回床上。头埋在枕头里,想着棹凛啾那一声翘起的嘴唇,想着她真的是认为啾就是鸟叫了。忘记了饥饿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居然在这看到你 太神奇了。微博早已默默关注 (中觅) 今晚微博更文。丟掉默默。讓我看到你的關注。
哈哈 默默支持就对了 已点赞 不过纯粹独白那个没点 只看 (中觅) 我一直非常好奇,默默如何做到支持?或者怎麼會認為默默是一種支持?
chapter 6-1
虽然算是和棹凛确定了聊天儿的简讯暗号,但是我对她能在后半夜传简讯给我并不抱任何希望,那一通电话我能感觉的出来她对我是有礼貌的抵触着,而我那套聊天有助于睡眠的理论,哪怕是后半夜的时段,棹凛也是不可能就那么信了我的邪的。而让她在深夜里传简讯给我,只为了跟我聊天儿,代表她要跨出一步,而跨出一步对于棹凛的性格来说,是很难的,不进不退才是她的常态,哪怕内心进进退退犹如舞步,身边人来来去去犹如过客,外表看起来她还是岿然不动,旁人会以为她都不走心,其实,她是想的最多的人。也因为想的太多更是难以行动,这种时候要么任由她自己想,只要有足够的耐心,一定能等到她想完了之后的行动。要么,你想她前进,你就出手拉她一把,如果她顺着劲儿过来了,代表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你想她后退,你只需要自己往前跨步就行了。现在这么写下来好像简介扼要,其过程绵长堆垒,虽不至于如履薄冰,但其实步步都有岔路。
事实和我预估的一样,两天过去了,我的感冒都好了,棹凛一声都没啾,对此我毫不意外。第三天后半夜手机响起时,对于睡的很沉的我来说只觉得那声音是梦里传来的,在睡眠状态的我当时还在想“果然后半夜聊天儿不太可行啊,我虽然听到了手机响,但是我根本没力气去接啊,还好是梦啊,不然就真的错过了。”然而铃声锲而不舍的一响再响,我终于努力又努力的睁开了眼,够到了手机,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璞的红唇。
我:“hey baby”
璞“hey”了一声,baby的音发了一半儿停住了,提高了些音量问我:“一下子嘴这么甜,一来就叫我baby,你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我:“我平时少叫你baby了?亏心的是你吧?”
璞不依不饶:“不对,平时你叫我baby都是损我的时候。这么没头没脑的叫就是不对。”
我:“得。我改。我绝不再犯。”
璞:“不。以后你接我电话都得用这个开头儿。听了心情好多了。”
我搂着被子翻了个身:“怎么的?你那边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么?”
璞:“说起来我就头疼。这边儿启动项目没少参加酒会,结果一个见了两回的外国人跟我求婚,我拒绝了之后他居然去找我爸说,我爸居然还动心了,说他家有爵位,搞好关系海外生意平蹚。”
我笑:“外国人很懂中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套啊。他怎么跟你求婚的?是下跪玫瑰花?还是放礼炮烟花?聘礼打算给什么?至少得给个大庄园吧?”
璞那边儿话音一冷:“萧渊源!你有没有良心?我给你福利,你就这么回报我?我是你女朋友,你不紧张有情敌,你竟然关心人家怎么求婚的?!”
我:“人生难得几次被求婚,我当然要关心你得到的排场够不够大了。排场越大你拒绝起来就越得劲儿啊,我懂你,baby。”
璞没绷住笑了出来,又想扳回冷脸,说了句:“你懂个P!”
我:“嗯嗯。你说的对,我是懂你这个P。”
璞那边鼻音哼了一声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挂了电话。我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等醒来再看有什么等着我。但璞岂能让我舒坦了,没出几分钟,我手机就收到了璞发来的航班机票信息,给我定了个最早班的飞机,据我所知,直飞的很少有那么早的时段,居然这么背就被我赶上了,璞还把我需要打包的衣服按她之前配好套的编号发了过来。等我打包好行李打车去机场,跑到登机口的时候已经要关闭了,我正想咬个牙就不登机,让璞气炸扳回一城的时候,检票的看看我身后,边朝我伸手拿票边对我身后的人说:“就差您二位了。”
我拿回票,边往通道里走,边好奇的回头想看看那个比我还迟的人,看了一眼,回头儿走两步,觉得好想哪里不太对,又回头看了一眼的工夫,那人赶上了我:“萧渊源,怎么着,两年没见,我就落到眼熟的地步了?”
我很想给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但是我自己都能感觉到嘴角扯的很生硬,貌似还不争气的抽了一下,想来一定很难看,残念。所以进到舱里,坐定,我重新摆出个笑容转头对跟着坐在我身边位置的姑娘正式打了个招呼:“vera,真巧啊,看你提着琴箱,是要去演出啊?”
Vera并不如我一般友好,眼刀紧紧的锁住我:“萧渊源,十一个小时,你可以好好跟我说说你当年突然消失是怎么回事了。”
我手抓着安全带在飞机升空中暗叹,人生啊,真的是,山水有相逢,相见必有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肩并肩的重逢,还要共处那么久,我希望这不是劫而是缘。最好能顺顺当当的搞明白为什么棹凛对她这个小学妹vera的情伤会如此在意,直觉告诉我这十一个小时如果我态度够好引导得当是可以了解到更多我还未认识棹凛之前她的一些细枝末节的。
同部呼吸我与御姐的爱情,天涯四大御姐 神作。 (王芊芊1228) thank u 。一路沒了確實很可惜,那是一個很有紀念性的地方,對很多人來說。
chapter 6-2
显然,我高估了我对十一个小时航程的掌控能力,同时也再次确认了当初选择消失的决定是完全有理由也无误的。前九个小时我都在被追问着两年前vera认为的种种疑点,而我只能记得并回答出一部分,中途我实在力有不逮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被非常的贴心的盖了两层毯子,翻乐谱的vera发现我醒了过来,立时无缝衔接到了审问环节,还拿回了她自己的那条毯子。
通过这次重逢,我才发现,我和vera对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存在一个很大的分歧点。她认为我们交往过,我并没有这么认为过,而我承认我选择消失是因为我发现了vera想要跟我进一步发展关系的暗示,但我单方面觉得我们并不适合有更进一步的关系,鉴于她给我的是暗示,于是我回应的也是暗示。而,我其实也并不是消失,我只是没有再联络过vera,而vera也并没有联络过我。所以,当棹凛说她小学妹有两年情伤的时候,我觉得这仅仅是一个误会,在传话和复述过程中出现了偏差了造成的误会。现在看来,似乎,误会这是个误会的人是我。
我和vera认识是在她在乐团的一次表演之后。那时候我突然对小提琴非常感兴趣。确切的说我先是对小提琴曲感兴趣,然后看了一些乐团演奏后,我对小提琴的兴趣更进一步的变为对女人演奏小提琴感兴趣。这是一种连锁反应,就是小提琴那么好听,而你看着一个女人侧着脖颈拉着琴弦,你仔细看她的眉眼嘴角都在跟随着她所奏的乐曲,当然也有那种冷面小提琴手,面无表情,但那也是一种内心的抗争,为了看起来更专业而不让表情浮上面来而跟内心被乐曲勾起的情感抗争着。
很多时候人们觉得听CD也没差的,但是对于乐器演奏来说,听到声音只是欣赏的一部分,看到演奏者演奏是另一部分,因为乐器是通过这个人而发声的,她的内心情感,她的手臂指尖,她如何将内心引导表达到琴弦,一个手臂动作的大或者小,外放或者内敛,都会影响音符的表现。当然如果是个大型交响乐团演出,就算是坐在前排,也是很难捕捉到这些的。
好在我看vera的第一次演奏是她们乐团的十几个乐手的一个演奏,坐在第一排还是很容易捕捉到小提琴手的,其实如果针对颜来说,大提琴姐姐更御一些,嘴角旁的脸颊有非常迷人的细纹,谢幕时站在大提琴边轻轻的一笑然后低头向观众致意,简直就想马上去买束花送给她。但大提琴对我来说是个强大的乐器,尤其是由女人演奏,整个演奏的动作姿态,怎么说,大提琴竖在两腿之间且挡在身前,简直就是攻守兼备的模式,大提琴是盾一样的存在,同时还能演奏出乐声进行攻击,沉稳又有气势,能够很好的驾驭大提琴的人具有几乎毫无破绽的人设。而小提琴则不同,乐手侧着露出的脖颈就是一个薄弱的攻击点,而即使暴露出了弱点也投入坚持的拉奏,是优雅又有勇气的。
我和同去看那场演奏的朋友说了这套想法儿,他说我想太多,难得有我这种关注乐手内在性格和人设的的乐迷。于是拉着我去了音乐厅的休息室,说介绍大提琴和小提琴手给我认识,用现实戳破我的迷思,让我知道乐手就是乐手,并没有多么的神秘。并且当着乐手们的面讲了我的那套想法儿,大提琴姐姐看着我的眼睛说了谢谢,就转身先走了。Vera是对我这个想法最感兴趣的人,立马儿邀我去喝了咖啡,和我同去的朋友后来用我这套想法追到了一个小提琴手并求婚成功,只是就算一起聚会,我也被禁止单独跟他媳妇儿交谈接触,他担心我泄密并且还担心我又有了什么对小提琴乐手的新想法没有跟他更新。
第一次见面的咖啡之后。我和vera几乎都是在她的琴室见面,有时候就是听她练琴,有时候她不为演出做准备练习的时候也会拉我想听的曲子。而她有演出都会给我招待票,我也几乎每场都去,每次都会先送花到后台,我从小就有为歌剧话剧乐团女演员女乐手送花的执迷,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在舞台上表演的那么完美的女人在掌声消落后的后台应该看到一大束花。
有大提琴姐姐的时候我就多准备一束,久而久之我已经是乐团的熟脸儿了,出入后台无障碍,每次大提琴姐姐也只是在演出结束要离开之前找到我说声谢谢我的花,连手都没跟我握过,后来大提琴姐姐被挖到国外乐团了,在这个乐团最后一次演出之后才告诉我一直不跟我握手的原因,是因为她手上有茧,说的时候脸上有着非常不好意思的羞涩,伴着嘴角的细纹,简直致命,我正要一时冲动去摸大提琴姐姐的手时,vera冒出来说手上的茧真的很困扰,然后整个手掌蒙在我眼前让我看多年拉琴留下的茧,我透过她的手指缝看到大提琴姐姐走远的背影,一身黑色长裙,瘦长的手臂在身侧前后摆动步伐坚定。并不是人生里的每次相遇都会有开始和结束,有时候任何的任何都没有给你循序渐进的契机,但,能够遇到,并温和以待,足堪隽永留香。
chapter 6-3
Vera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小提琴拉的非常好的朋友,除了她拉琴我听之外,我们之间没有其他的交流和沟通,意思就是很少讲话,聊天儿都几乎没有,更不用说谈心之类的了,所以我从没觉得我们之间会有其他可能性。而这在vera看来,是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她觉得小提琴就是我们之间的维系,而小提琴是她生活和生命的维系,如果这个维系可以维系到另一个人,她觉得,怎么说,awesome。
我想这大概就是作为乐手的她和作为普通人的我对于恋爱的不同定义,对于我来说跟vera是不可能开始的,无从铺垫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起点上,所以我选择沉默回避。对于vera来说因为小提琴还在她的生活中,所以她感觉跟我的维系无法结束,但其实我对于她,只是一个纯精神层面的存在,就是能够陪伴她漫长枯燥的练琴时间,能在练习之余仍旧想听她拉其他曲子,能够去她的每次演出,让她觉得台下至少有一个人是专门为她而来,还有鲜花和从来不吝啬的夸奖,因为她的人生已经和小提琴捆绑在了一起,出现了我这么一个被她的小提琴吸引而来并且一直在左右的人,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我就是那个能被称为伴侣的人。
我之所以能踏踏实实的没再联络vera,是因为虽然我没有再去看过她的演出,但是娶了小提琴手当媳妇儿的朋友看乐团演奏时偶尔会看到vera的场次,顺口一提的会说vera的技艺又纯熟了不少。而这位朋友因为原本就认识vera,间歇也会见面。对于我和vera之后再没交集和联络这事儿没有任何的不可理解和惊讶,这在我看来,我的不见对vera并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趁着vera沉默不语的空档,我赶快做了一个总结陈词:“vera,平心而论,失恋或者情伤什么的,不是你这个状态,你顶多顶多算是没缓过劲儿,我对你并没有那么不能失去,你看没有我这段时间你不是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嘛?”
Vera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可我还是觉得有你的时候更好。
我:“嗯,你得想清楚,是有我,还是有一个我这样的人。这是两个概念。前者呢,就是非我不可,后者呢,只要相处状态和我相似,但是不是我就并不紧要。”
Vera眼睛望向机舱顶若有所思,然后转过头看着我:“萧渊源,你的脱身之计还真是多,我差点儿就让你绕出去了。还有,以你的性格脱身了早就忘了我是谁了,你为什么要说失恋情伤什么的,你怎么可能想的到?”
我放弃争辩脱身的事儿,直接回答最后的问题:“还不是你跟你学姐告状,你学姐就给你抱不平咯。”
Vera:“学姐?哪个学姐?”
我:“还哪个学姐?你跟多少个学姐告过我状啊?就棹凛啊。”
Vera听到棹凛的名字轻微的翻了白眼,说:“噢。你说我后妈啊。大概那时候她常来我家,没话找话的跟她说过吧。”
这句话不亚于一声惊雷,瞬间把我劈的定住了,我是知道vera的妈妈在她小时候就过世了,她爸是个挺有名儿的作曲家,可是我从没听vera说她还有个后妈,不过我确实也没去过vera家,就算她后妈棹凛在家我也没机会见到。不过vera算是她爸的老来得子,大致估算一下,她爸年纪得比棹凛大少说20岁,虽然说棹凛之前是vera学姐,从商之前也算是一个圈儿的,但是这是何等的交集能促成这样的关系?
璞虽说没透露过棹凛的性取向和感情状况,但是如果棹凛都是别人后妈了,璞怎么可能还老给我发福利?还是说就因为璞知道棹凛是别人后妈,所以才放心给我发福利?我脑袋里一瞬间发出了太多的问题,然后觉得后背发凉,顺手把vera的毯子拽了过来把自己裹了个严实想好好的理理思路,随即我突然想到一个漏洞,我转过头问vera:“棹凛都是你后妈了,什么叫大概那时候常来你家?”
Vera一脸赞赏的看着我,说:“行啊。才石化了几分钟就缓过来了?都说关心则乱,所以你到底是关心我这个后妈还是不关心呢?”
我:“你后妈后妈的叫的这么欢,听着就可疑,肯定有内情,交个底儿吧。”
Vera索性眼睛一闭,说:“我后妈后天就过来看这次演奏会,你想知道你也来看,然后找着她,你自己问。”
我:“这是能直接问的事儿么?我跟棹凛又不熟。”
Vera眼睛睁开瞥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了:“不熟?你紧张成这样儿。咱俩之前那么熟,也没见你紧张我。”
我紧了紧毯子:“一来我没紧张,我是不解,二来,咱俩之前真没多熟啊,我之前连你有个后妈都不知道,咱俩能算熟么?”
Vera索性转了个身,用背对着我“之前没告诉你,不是因为跟你不熟,而是因为让你见着她,准得出事儿。”
我看vera连正脸儿都不给我,是真的没有给我解惑的意思,我也背过身儿,打算眯一会儿顺便再理理思路,转身的时候顺嘴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你们就都觉得我跟棹凛见面得出事儿?”
Vera一把把我拽的回了身,问:“你们?我们?还有谁这么觉得?”
我一边裹好被她拽掉了的毯子一边说:“我女朋友啊。”
Vera一副“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表情看着我:“萧渊源,你有女朋友了?!你有女朋友了还惦记我后妈干嘛?”
我:“怎么我就惦记了?生命在于好奇心啊,你知不知啊?所以你后天在哪儿演出?”
Vera不情不愿的说:“你告诉我你住哪个酒店,我让人送张招待票给你。”
我:“别送一张啊,再多给一张。”
Vera把我裹着的她的毯子掀了回去:“我给你招待票是我念旧情,怎么的?我还得一并招待你女朋友?”
我想了想确实不太合适,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正好儿机长广播就要降落了,于是大家都不再吭声儿沉默了下来。
chapter 6-4
取了行李往外走的我和vera依旧沉默以对,直到看到俩举着A4纸接人的哥们儿,一张上面印着vera和她乐团的名字,另一张印着萧渊源,我跟vera点了个头,我们就分别走向接机的俩哥们儿,接我的那个哥们儿看我走到面前,指着萧渊源三个字问是我?我说是,那个哥们儿还想试图念出我的名字,被我岔开了,我问这大早晨的我们是先去哪儿?哥们儿说去酒店,说璞总在等了,然后说了个酒店名儿,我也没仔细听,听见先去酒店我就踏实了,我就想到酒店能摊平了躺着。结果这俩哥们儿的车还停在一起了,我和vera前后脚走着,上车之前我又和vera点了次头,vera也是没给我正脸儿。
坐进车里,我想着要不要给璞打个电话,又觉得这早晨八点的,她没来接机肯定是昨儿忙到很晚今儿根本起不来,手机掏了一半儿,一路没捞着觉睡的我就在车上睡着了。车停在酒店大堂门口,我听见车门被拉开,然后被一只带着香味儿的手拍着脸颊给拍醒了,睁开眼看见璞弯着腰半身探进车里:“醒醒,手机也不开机,不知道先给我打个电话么?”我乍一醒还很迷瞪,语言能力还没恢复,璞挎着我的胳膊,走一路大概就说我不省心什么的,坐电梯进房间,等她把小费给了送行李的,我才差不多醒了,看着面前的璞,妆是化好的衣服也是分分钟可以出门的。
我往套间走,扑到床上,说:“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啊,看你这一身儿,你得七点就起床了吧?”
璞坐在床边儿胡撸我头发,说:“我想着去机场接你,时间上确实困难点儿,就想着你落地得给我个电话吧,那我就能过去半路接着你,结果,你睡的是真踏实。”
我翻了个身,把璞的手从我脑袋上拿下来:“你别胡撸了,我又要睡着了,你是不知道,十一个小时,我也就睡了俩钟头不到吧。”
璞:“那你剩下的九个钟头干嘛了?撩空姐也不需要这么久吧?”
我:“谁撩空姐了?我压根儿就没这臭毛病。我不是遇见… ..”我收口停住了,接下来的话,我不知道怎么说,要说遇见vera,这倒没什么不能跟璞说的,虽然说璞不认识vera,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解释起来比较耗时,但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我不知道该不该顺着说出来棹凛是vera后妈的事儿,我感觉璞完全不知道这事儿,假如连璞都不知道,那这事儿要不就是假的,要不就是棹凛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私,我这么给抖出来就不好了。
璞两只手固定住我的脸,让我直视她的脸:“说,你遇见谁了?”
我被固定住只能小幅度的摇头表示不说。璞自己琢磨了琢磨,问:“你遇见棹凛了?不能啊,她说明天才飞过来啊。”
我心说,棹凛还真飞来飞去二十多个小时就为了看个演奏会?这个关系说只是学姐学妹,就真说不过去了。虽然我心里有数儿,但直觉告诉我这事儿不能从我这边露出去,只能糊弄璞:“没,我没遇见棹凛,棹凛飞来干嘛?来帮你把关那个爵位候选人?”
璞又开始胡撸我的头发“她前两天电话我说关照完你了,然后闲聊的时候她说要来看个学妹的演奏会,我就顺便给她在这个酒店定了个套房。”
我被胡撸的半睡半醒,想,棹凛跟vera,一个口口声声小学妹撇清关系撇的很可疑,另一个一口一个后妈凑近乎凑的也很可疑。但这事儿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必定是有缘由的,我突然很期待再次见到棹凛,之前对于见到棹凛我没有过期待,只是见到的时候会不由得多看,而现在似乎单方面的我觉得棹凛立体了起来,或者说之前棹凛像个立板人,只能看到表面,虽然我并不知道隐情如何,但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有隐情存在。
原先的我只能看到现在进行时中的棹凛,现在有机会了解到一部分过去的她了,我又不确定我是否真的该去进一步了解棹凛,毕竟随着了解的越多,棹凛的内在就会浮现的越发真实,随着真实就会带出更加丰富的情绪和情感,如果我维持着和璞的合作关系,但又因为对棹凛的了解在情感上逐渐的贴近她,这将是一个很不好处理的局面。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什么都还未发生的这一刻,我突然产生了这种预感。璞大概以为我睡着了,手还在摩挲我的头发,但是没再出声儿讲话,我也就着劲儿睡着了。如果我再继续深想一下儿,我八成就会明白,我想要前进却又心生逃避,是因为惧怕,我惧怕和棹凛会发生什么,进而伤害到璞,而我产生了惧怕璞受到伤害的念头,源于我感觉到了在我发间摩挲的手指带着温柔的爱意。如果我在那时候明白的想到这是牵一发动全身的联动,我、棹凛、璞,三个人的关系会因此绞缠在一起,所有在其中的情感和变动都不再能够清晰明了... ..但如果只是如果。
好久没看故事 (像吃饭一样重要) 這個故事可以看很久。
chapter 7-1
睡醒的我一下子就失去了睡前产生的一瞬清明思路,所以说,人生有时候是有条清晰的线路存在的,只是,一闪即逝,只能说理智和宿缘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选择了其中一条就必定与另一条再无瓜葛,又很难分出孰对孰错,行为走向总是因为引力和内心向往相互作用形成的。
我从睡房出来,就看见璞的助理坐在客厅,看见我出来他立刻站起来告诉我,璞跟几个公司的人在会议室开会,交代他如果我醒了就告诉我洗漱换衣服,她开完会我们就出去吃饭。璞的这个助理,大概是她四个助理里跟我最不熟的,他对我持有无法逆转的成见,这也难怪,因为我和璞第一次见面时我还在帮忙打理我家生意上的事儿,因为资金的问题,那次会面我和我爸是求援方,而璞和她哥是金主方,这个助理也在场。而第二次这个助理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和璞就是交往的关系了。所以在所难免的会认为我是攀附了金主。
而,事实上,我爸知道了我跟璞的关系后,立时就把资金给退回了,还把我踢出了生意。璞因为我们达成协议后导致的这个后果非常担心这会影响到我和她的合作关系,比如我的自尊心让我觉得受到了侮辱以至于会在和她相处的时候表现出偏激、颓废、混不吝的情绪,还借着出国玩儿的机会约了个心理咨询师,她预约的时候还特意让心理咨询师关注我会不会因此产生暴力倾向,她特意提出这点儿,主要是因为她自己的心理阴影,虽然家长的冲突大多会背着孩子,但是她小时候还是会不小心看见她爸打她妈,长大之后她有一次跟她跟她嫂子一起换衣服,看到她嫂子侧腰有淤青,璞对那种淤青非常熟悉,因为她小时候她妈妈身上就经常有那样的淤青。
跟我们聊完之后,咨询师说璞应该注意自己在这段关系不要过于紧绷,出现问题可以解决问题,但是如果因为害怕而过于紧绷,反而不利于感情发展。而对于我是否有攻击性人格,咨询师私下让璞大可放心,说我们俩之间就算会发生引发暴力的事由,动手可能性更大的是璞。我知道后,跟璞说我对这个咨询师非常不满,以后不要介绍客人给她,她私下告知的对象应该是我才对,毕竟如果发生暴力事件,受到伤害的人会是我。璞听后就很得意的拿手指戳我脸,一副反正你没有攻击性人格的样儿。
这一天除了出去吃饭,璞都在套房的会议室开会。吃饭的时候,我问“你干嘛不去公司开会?更方便些。我自己出门儿找饭吃就行。”
璞横了我一眼,说:“我跟他们说了,我baby来了,我就在酒店办公,应酬什么的都别找我。”
我笑:“想必你说这个时候,他们之中必定有那个求婚的吧?这招儿用的好啊。”
璞放下刀叉,看着我:“什么招儿不招儿的,我说的是实话。”
我回看她:“我sa的么?”
璞点点头:“嗯。你sa的。”
第二天,璞说棹凛的飞机是下午的,让我跟她一起去机场接,我因为早晨临时收到北京的邮件有方案要调整,只能留在酒店工作。璞接棹凛到酒店之后,棹凛去了她自己的套房,璞回到我们的套房看我的工作进展。我正好儿完事儿,饿劲儿一下子上来了。
璞说:“那正好儿,我们三个人下午茶,棹凛套房的view好,我们叫下午茶到她房间。”
我说:“都在顶层还能分出view好不好?你就是住腻了这间了,想换个新鲜的套房待着。”
璞一边儿把我往门口推一边儿说:“对嘛。你最懂我了。快快快。别把你饿坏了。”
我们俩敲开棹凛房门的时候,棹凛一向盘在后面夹起的头发松散的放了下来,已经换上了深蓝色的真丝睡袍,大概因为正正的站在门口的是璞,我斜靠在门边儿的墙,棹凛以为就是璞来找她,所以她睡袍是松松的垮着的,开门前也没有把领口拉严实,我斜在门边儿,棹凛的侧脸被散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只能看见鼻尖和下巴,我顺着脖颈往下,看到锁骨,再到露出的V型胸口,以及白色蕾丝内衣的边儿,以及和白色蕾丝内衣没什么色差的一抹隆起的柔软,当我想再仔细看看胸口的血管是绿色还是蓝色的时候,棹凛的手抬起把自己开着的领口捏住了,我才意识到我大概是一个不留神看的太久且肆无忌惮了,当我硬着头皮抬起头时,正好儿看到棹凛的眼神儿扫过我,然后垂了下去。而璞一脸怒我不争,但为了缓解这个尴尬,她揪起我的耳朵:“看你那个小流氓的样儿,快给棹凛道歉。”棹凛摆摆手表示不用。把我们俩让进房间,然后自己进了睡房,估计是去换衣服了。
璞揪着我耳朵的手的力度一直在加码,进了房间也没松手,还把我的耳朵揪向她,压低嗓音非常严厉的在我耳边说:“我身材不输棹凛的,你要是真想看,今晚… ..”
我忍着耳朵疼摇头:“我错了。错了。我不想看,不想看。”
昨晚熬到四点 去微博搜你ID看见《同步呼吸》手愣了一下 毫不犹豫关注 那故事五六年了还没忘 (像吃饭一样重要) Thank u
chapter 7-2
棹凛从睡房出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身薄料的小西服套装,内搭白色V领蕾丝大概是吊带之流。棹凛除了正式的宴会需要穿晚礼之外,几乎都是裤装,有时候还会穿那种宽大的裤子,如果站在那里不走动的话俨然长裙,迈步一走,你会发现,aha还是裤子。就连睡衣都是睡衣睡裤。
棹凛和璞在着装上惟一的共通点大概就是都非常的爱真丝,都是那种出国出差要带全套真丝床品的那种人,不过丝绸的触感确实很容易让人着迷,曾经我觉得埃及棉就行了,睡过一次真丝之后,觉得整个人从心底泛出了柔情,觉得世界好和平什么的。但睡真丝床品有个问题,就是不能再穿真丝睡衣,不然感觉翻个身就顺势滑下床,所以,璞都是裸睡的,这也是我们俩尽量避免住一起的原因,非要同床的时候,璞会表示非常不乐意穿睡衣,但我要是使坏说“没关系你就裸睡啊”,她就会邪魅异常的咬着嘴唇问“这么想看?”我要是接招点头说是,先红了脸的肯定是她,而当晚她一定妥妥的穿好睡衣只字不提看不看的事儿。
下午茶推进来后,没等倒茶,我饿的顾不上客气了,直接从第三层拿了块三明治开始吃。都是喝红茶,我们三个人就完全不一样,璞是喝大吉岭的,我是喝伯爵一定要加奶的,棹凛是喝锡兰的。我的第一杯伯爵喝完的时候,第三层的三明治已经被我吃的就剩一块了,第二层的司康三个人一致的没有动,第一层的甜点本身就非常小只,我吃三明治的时候看见棹凛和璞一下一下的在吃,等我吃完三明治,发现那几个甜点简直就像没动过一样,嘛,怎么说呢,感觉像是非常小的那种飞精灵咬过两三口的样子,她们吃甜点基本上就是为了喝茶借个味儿。知道节制又真的有克制力的女人是很迷人的,我拿起最后一个三明治看着这俩克制着甜点诱惑的女人,小口吃甜点小口喝茶,我自己吃的像个陪着俩大小姐喝下午茶的长工。
我彻底吃饱了向后坐进沙发,准备好好尝尝第二杯伯爵。璞转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嘴角,拿起纸巾,胳膊伸到半路,想起什么似的,把纸巾扔到了我膝盖上。我拿起来擦了擦嘴角,璞跟棹凛说晚上定了哪个餐厅,一起去吃饭。棹凛表示那个时间要去找今晚彩排的学妹,然后追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兴趣去明晚的演奏会?”
璞扭头问我:“依着我,我是坐不住整场的。你想去么?”
璞看着我,我余光留意着棹凛,棹凛的两只手叠在膝头,手指交叉,低着头,目光聚焦在她面前的茶杯。
我一时没主意,我是个不怕冲突但是很怕尴尬的人,虽然我知道,八成的情况下如果我们不去后台就不会遇到vera,vera和璞见面我是没在怕的,我和vera的关系我自己非常清楚,而璞是我现在的女朋友,只要我站好队就不会有问题。我担心的是vera、我、璞、棹凛四个人撞在一起,vera一定会叫棹凛后妈,也一定会透过话语显露出我知道棹凛是她后妈的事儿,那接下来的状况就尴尬了,首先璞会突然的得知棹凛还有后妈这个她不知道的身份,然后璞还会知道原来我先于她知道了,当然我知道以璞的脑子和情商,不需要几分钟,她会找到合理的解释进而不会露出惊讶以及质询的神色一一那就是棹凛有难言之隐,而我是出于不想八卦而保持缄默。所以这个状况中最不知所措的就会是棹凛,首先她一直对我们说vera是学妹,后妈这个称呼会没有任何铺垫的被叫出来,当下她不可能进行解释,那她要不就是答应一声,要不就是不置可否,无论她是怎么反应的,这个场面都会让她如坐针毡,而我目前还想不到如果这个状况发生,我要如何化解。所以我想我和璞不去,对棹凛是最安全的。
我拿定主意刚要开口,璞伸手按了下我眉心:“把你给为难的吧,眉头都皱出印儿了,我想起来了,你以前喜欢听古典乐的,你想去我就陪你啊,又不是什么多难的事儿。”然后转过头问棹凛:“那我们就一起去。你那学妹是有招待票?或者我让助理找关系票也行。”
棹凛开口要说话之际我赶快插话:“别。不麻烦了。我刚是在想,嗯...明晚我有个电话会,我算了算时间,应该赶不上去演奏会。”
璞的嘴张了一小下又闭上了,虽然没说什么,但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我,大意是说“你这什么烂借口,你算过时差么,北京后半夜跟你开电话会?!”
我一副是的我大概就是傻子的样子回看璞。同时间,棹凛站了起来说那她要休息一会儿然后就要去学妹排练的场地了希望我们晚饭预约的餐厅菜式好吃并且好好享受美食表示她打算送客了。璞利落的站起来一副正想马上回房间问我搞什么鬼的样子往房门走,我站起来礼貌性想跟棹凛告个别,扭过头发现棹凛正看着我,面无表情审视一般的看着我,我也回看她的眼睛,然后眼神不受我控制的往下看向棹凛内搭的那件白色蕾丝的V型领口,这次我的目光刚一触到棹凛胸口的皮肤立时就把眼神上移回到棹凛的脸尽量做出“我真不是流氓”的挚诚表情,看到棹凛的表情一闪而过“不可置信你居然一看再看”,她的一只手搂上自己的手臂,眼神从我脸上飞快的转开,迈步往房门走。
我和璞回到套房,一关上门她正要开口问我的时候,手机响了,璞就边接边走去露台,我坐下来开邮箱查邮件,期盼真的有个电话会的预约出现。
璞很快从露台走回来,一脸幸灾乐祸:“萧渊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去这场演奏会,但你是躲不过了,你情敌那个外国人约咱们明晚去。”
大概四、五年前在天涯里认识了景然,之后又陆续看了《东京塔》、《药师寺凉子》,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样,现在正喜欢的是社里的主编…… (Demian) 然後呢?跟主編
啊 不是同步的吗? (秋) 這幾天忙,還沒完全同步。微博進度比這裡提前。
微博可搜 純粹獨白
现在可以勉强算个聊得来朋友吧,进展比较缓慢,因为并没有展开直接攻势。
想等自己强一点再上orz (Demian) 也是好策略。繼續
chapter 7-3
第二天我醒来,枕边有字条,璞说她今天还是在套房会议室办公,让我起床自己叫早餐,我点了根烟打电话叫早餐,没两分钟就响起了敲门声,我没来得及掐灭烟就端着烟灰缸光着脚走过去开门,门一打开,门外的棹凛看到是我,后退了一步,我也后退了一步,然后她看我我看她,谁也没开口,而后我侧了个身想让她进屋再说,棹凛摇了摇头,又退了半步,这个距离在我的位置就正好儿可以看到她一身儿的全貌,白色真丝小领七分袖衬衫只有第一个扣子松开了,下摆塞进深蓝色九分裤,一双和裤子几乎同色的高跟鞋。
我问:“你找璞?她在会议室开会,我可以帮你叫一下。或者,她开完会,叫她去找你?”
棹凛想了想,一步站过来,把刚才后退的一步半一下子就跨了回来,一只手扶着门框,视线向下看着我,我光着脚,她穿着高跟鞋,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像个等着聆听教诲的孩子一样抬头等着她出声儿吧,我选择斜在另一边的门框,掸了掸烟灰,等着棹凛开口,虽然我换了位置,但是棹凛的目光还是低着看向我刚才站的位置,大概是在思考怎么开头,然后她扶着门框的左手食指敲了两下门框,舒展的仰了一下脖子完成了一个弧度优雅的动作,转过头看着我,说:“vera…昨晚我见到vera,她让我带两张今晚的票给你。”
我:“噢。不过你知道的,有人昨天下午邀了我和璞,这两张票我们用不上了。”
棹凛点了下头:“所以… ”
我:“所以你昨晚拿到票也就没拿来给我们。”
棹凛看着我:“但是… ”
我抽完了手里的烟,熄了烟蒂:“但是,你担心vera问起我,我完全不知道,所以还是过来告知一下儿?”
棹凛点头表示是这个意思,张嘴想继续说,然后止住了,抿着嘴唇,掌心朝上伸向我的方向,意思再明白不过“既然你这么会接话,那你索性都说了吧”
我觉得这个时候挑明我知道后妈的事儿以及解释vera情伤这俩事儿是再合适不过的时机,我回身放下烟灰缸,站直了看着棹凛:“首先,我和vera之间,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肯定存在偏差,我这会儿只能告诉你,vera没有情伤或者那不是普世意义上的情伤,如果你有时间也真的想了解的话,我们可以找时间互相分享一下各自手头的资讯。其次,你是vera后妈这件事,隐情我问了你估计也不会说,但是我有预感就快兜不住了。你想好怎么应对了么?”
棹凛很深的看了我一眼,垂下眼睑,扶着的门框的手又开始一点一点的敲门框,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只要我和璞不去后台,就不太有可能遇到vera,这事儿就不会撞破。”
棹凛抬眼看着我:“演奏会结束后有酒会。”
我心说,aha,我怎么就忘了外国人就好演出之后聚一块儿喝酒聊天儿呢。酒会场地就那么大,总会碰上的,如果这件棹凛想要隐藏的事儿在酒会上被暴露出来,那就不只是璞会知道,那种场合除去隔墙有耳,还是闲话光速传播器,今晚的酒会的小道消息,不出凌晨就能传到国内,这种时候不容任何乐观的想法,这是我想到最坏也无法挽回的结果,我皱着眉头,明白棹凛为什么没有应对措施,因为我一时也想不到。
棹凛仰起头深呼吸了一下,说:“I made a mistake. I have to pay for that.”
我:“内情我是不知道。我就知道你隐瞒肯定有原因,而用这种方式暴露肯定不好。至于你要怎么承担责任,如何弥补错误,完全可以在私下从容的进行。我来想想办法吧,如果我可以控制住vera。”
棹凛:“How?”
我:“Observing, analyzing the facts, supposing a possible?”
棹凛摇了摇头带着疲倦的神情轻笑了一下:“The world is never as you think it should be.”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棹凛,我也没有完整的计划可以告诉她让她安心,只能说:“无论如何,我会尽力控制局面的,你现在也只能指望我了不是么?所以,看我的吧。”然后我光着的脚在地毯上翘起了大脚趾。
棹凛顺着我的暗示的眼神看向我其他四个脚趾努力抓着地毯让大脚趾尽量自信的翘起。一个没绷着差点儿笑出来之际,棹凛飞快的转身走掉了。我紧跟着探头看向走廊快步走开的棹凛的背影,虽然走的匆忙,但肩背还是直直的,目光平视前方走的一丝不苟的样子,我目送着她走到她套房门前,看到她微微的转过头看向我的方向,我赶快举起脚再次翘起大脚趾,棹凛瞟到我的动作随即把脸扭向完全背着我的侧面,我只能依稀看到她嘴角好像弯了一下,但也许只是她转头太快了,让我看到的画面虚了走帧出现的幻觉,随后棹凛快速开了房门进了房间。
接下来的大半天,璞都在忙公事,我除了处理邮件,都在琢磨晚上酒会的对策,但却都是毫无建设性的思路,比如我可以在演奏会后把vera约去别处,让她不去酒会,但,我又不能不陪着璞参加酒会,因为有我情敌在,我得坚守岗位,鉴于我没有分身,这条只能废掉。看着时间一点点向晚上推近,我想大概我就剩一条路了,就是尽快搞点儿迷药,把演奏会后的vera迷晕在哪儿关一夜,但是这已经构成犯罪了,事发之后我也是吃不了得兜着走了。
原来在这里。。٩(㉨)۶这里帖子貌似会沉很快 (菩提树下乘凉) 有別的更好的去處?提供一下兒
是啊是啊,那天看到para提了一句,今天想起就过来看看了。。这里好处是有人气,弊端呢就是沉太快。可以经常过来刷一下 (菩提树下乘凉) 真是個好同學啊。我都沒好意思在微博求助。
剛剛才在新更文下面動員了一下兒。
chapter 7-4
当晚准备换衣服去往演奏会的时候,璞临时决定更换昨晚配好的衣服,于是我穿了一半儿衣服坐在床脚的软凳上看着她的背影在衣柜前面一件一件的比量着搭配,一副并不着急的样子,她回过头瞟了一眼坐着看着她的我,很满意的一笑转过头继续挑衣服,边挑边说:“我就喜欢你这种房子着火也不慌张的样儿,我们公司公关烦死我临时改主意了。”
我说:“嗯,没事儿,挑不出合适的大不了我们就不去了。”
璞拎着一套搭好的衣服走过来递给我:“演奏会是一定要去的。因为我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不想去。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你前任vera。”
我跟璞互相都没问过前任的事儿,一来我们也不是真的交往,二来vera确实不是我前任。但是璞能知道vera的存在我却一点儿都不意外,而且我知道她能了解到vera这个人存在,就一定也能了解我和vera并没有交往的事实,所以她才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我也就没有解释,接过她递给我的衣服开始换。
璞见我什么都没解释,背过身去换她的衣服:“萧渊源,你可以啊,后院儿着火都不怕。”
我:“我们小户人家没后院这种配置。怕什么着火。”说完闪身出了睡房,璞脱下来的真丝睡裙轻飘飘的砸在我后脑勺后掉在地毯上。我扭头正好儿看到璞收回扔睡衣的胳膊和扭过去的脸上挂着“居然又没说过她”的表情。
我急着换完衣服闪出睡房,是因为我在璞无意说的话里想到了也许能帮我了解到棹凛后妈身份内情的线索,既然我现在毫无头绪想不出对策,那么或许我了解多一些情况,事到临头能够扭转局面。而,璞给我的提示是公关,现在公关市场水准虽然参差不齐,但是公关还是团队和项目必备的职位,我们团队的公关是个收集信息量非常大的存在,因为如果有搞不定的甲方的时候,我们还可以靠一些内幕和独家挽回一些局面,尽管他的信息真实度并不稳定,但目前这个状况,只要他知道的不全是假的那就聊胜于无。我快速给公关打了个电话,职业素养在后半夜还是在线的,他语气中一丝睡意都没有立刻说一刻钟之后给我回复。
我和璞下到酒店大堂的时候我手机简讯声响了,我拿出手机正要看的时候,璞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背,我抬头看见正前方门口有个一看就是世袭贵族派头的外国人正一脸笑容的朝璞招了招手,我只能把手机放回裤袋,开启秀恩爱模式,用更为柔情蜜意的笑容扭头看了眼璞,然后拉起她的手十指紧扣,璞的手被我牵住之后暗暗的捏了我一下,大概是表示很好很识相。
还好我情敌开来的是那种机舱位的加长车,如果是那种一长排转角沙发的那种,估计还没开到音乐厅,我就晕车了,璞知道我这个毛病,所以,司机开了门,她探身进去占住了正位然后立刻伸手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她身边,于是我们和我情敌面对面坐着,一上车情敌就开了瓶香槟,然后双方开启刻意不生疏的聊天模式,围绕的都是天气风土人情还捎带一些国情和历史,我观察之下,我的情敌已经不是我的情敌了,他已经成功被璞收编到好朋友的阵营里了,那种痴迷又不逾矩的样子,我非常熟悉,在朴先生以及其他几位追求未遂被纳入此阵营的人脸上我都见过。
直到到达了音乐厅我也没机会看公关发给我的简讯,我寄希望于中场休息的时候能够有机会看的上,因为一进到休息厅,我就看到了我老丈人以及璞的哥哥,我知道又一轮的刻意不生疏的聊天在等着我。
我在说完一轮开场之后,扫了一圈儿休息厅,在一票举着酒杯的人里发现了一手拿着信封包一手垂在腿侧听周围人讲话的棹凛,她穿着早晨过来我们套房的那身衣服,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和裤子同色的小西服,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休息厅的对角,距离虽然不近,但棹凛是正面朝向我的,所以她只要抬眼看过来就能看到我,在我盯着她看的十几秒里,她都侧着头用和煦的目光看着身边说话的人。
在我收回目光的时候,璞大概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棹凛,跟她爸说了声儿就拉着我的手往棹凛那边走,和棹凛在一个谈话圈总是聆听的角色不同,璞进入一个谈话圈就很容易成为讲话的核心,棹凛虽然在扮演聆听的角色,但观察的久了我发现,她认真在听的时候并不多,尤其是她越是带着和煦的目光就越代表她心不在焉,因为她的注意力都用在维持目光的和煦度和嘴角适宜的弧度上,她真的认真在听什么的时候,表情是很严肃的。所以我猜测棹凛刚才是刻意不看向我,她担心在我脸上看到“我还没想到解决办法”的表情,而我此刻确实还没有解决办法,站在和棹凛只有两小步的近距离,这次换我刻意的不去看她,我把注意力完全放在讲话的璞脸上,璞说几句话就扭过头看一眼注视着她的我,我就对她笑一下表示“你说的都对”,尽管我是侧脸对着棹凛,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两回,其中一次还停留了好几秒。
收到开场通知,所有人开始往休息厅外走的时候,我想趁着扭身偷看一眼棹凛,视线刚转过去,发现棹凛视线看向我,面无表情没有问询的意思,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棹凛是不怕当众被揭开后妈这个身份的,或者说,她没有在怕任何,不是因为她有了应对办法,而是她知道怕是没用的惟有直面面对,一种视死如归的沉静,就像她早晨说的have to pay for that。我挂上信心满满的笑容对她点了一下头,她也对我轻点了一下头,仍旧面无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信心,想着这个状况如果是死局,她一脸大不了一死的表情,反而让我萌生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希望。
哈哈哈,这是分节符么 (da_Costa) 誒...隨手敲的,意圖簡單,就是把帖子撈出來...
通常都是敲完過會兒就刪了的,沒想這串兒到被截住了
神秘代码 (菩提树下乘凉) 嗯.....可以說是非常神秘了
快去吧,有一大堆惊喜等着你 (菩提树下乘凉) Good j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