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地说道:“你没有回来之前,老板带着系主任和副校长来找过我,同行的还有一个姓胡的专家。今天晚上会有保安守在那里,再说了,他们知道我和那老头的关系,这几天肯定注意我的行踪,我们别往枪口上撞。动不动就去逞能,那只是说明智商低,莽夫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得动脑子达到目的。”
刘根生的脸立刻变得青一阵白一阵,回击道:“你那意思是,你有脑子喽?你该不会和二师兄一样,都胆小怕死!”
朱勇叫道:“根叔,你可别把我扯进去,开始我是不敢去,可那是怕被开除,后来被伟哥那么一激将,不也答应和你们一起去了吗?”
我朝他们看了一眼,缓缓说道:“我的建议是先平静几天,观察一下动静,就算要去,也要在第七天的晚上去!”
一听这话,韩伟超叫了一声“妈呀”,接着说道:“那是头七,死人会回魂的!”
刘根生冷笑了一声,说道:“头七就头七,就这么定了!谁不去谁是龟孙子,脱光了衣服围着学校跑一圈!怎么样?有种的就和我击掌,没种的滚开!”
谁怕谁?我们三个人相继和刘根生击掌。
接下来的六天,一切都很平静,该玩的玩,该学习的学习。但是在第七天的中午,我们四个正热血沸腾地商量着晚上的活动,头七之夜,回魂之时,说不定能与鬼魂面对面接触,是多么心惊胆战而又刺激的事情?不料却出了状况。
原因很简单,是有一个人要加入,而那个人就是还没有被韩伟超搞到手的系花李雪珠。
韩伟超那一套天花乱坠的泡妞大法,居然也有失效的时候。说好四个人的行动,不让第五个人知道的,可是他居然将行动的秘密泄露出去。真是红颜祸水。这家伙注定不是搞特工的料,搞不定女人,反倒被女人给搞定了,没准哪一天会死在女人的手里。
这家伙的解释似乎有些道理,那老房子不是每次都死四个人的吗?我们去五个人,说不定就会不会死人了。
但是他说的另一件事令我非常吃惊,那就是:系花李雪珠居然就是李宗力的孙女。李宗力上吊之前告诉李雪珠,要她回魂夜去找我。她知道韩伟超和我同寝室的,并没有直接来找我,而是拿话套他,结果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突然觉得问题大了,李宗力居然算到我在他的回魂夜会有所行动。
这老头不简单。
李宗力的头七是星期五,农历十月初一,中国传统的寒衣节。
寒衣节又称“祭祖节”,亦称冥阴节。这一天,特别注重祭奠先亡之人,谓之送寒衣。与春季的清明节,秋季的中元节,并称为一年之中的三大“鬼节”。为免先人们在阴曹地府挨冷受冻,这一天,人们要焚烧五色纸,为其送去御寒的衣物,并连带着给孤魂野鬼送温暖。
而这一天,又恰好是西方的万圣节。这样的概率,一千年都难得有一次。
万圣节是西方的鬼节,按西方的说法,这天晚上,所有的鬼魂和恶魔都出来游荡。
真是邪门了。
星期五的下午没有什么课,很多学生都出去疯了。但是宿舍门口和教学楼都贴了告示,要求每个学生晚上10点半之前必须回寝室,班主任会逐个寝室检查,违者处分。
对于这个不平常的日子,校方也有所防范,担心学生出事。
几年前的一个万圣节,就听说考古系有个班出了事。
有四个学生于晚上12点钟,找了一处没人的教室玩碟仙招魂,结果一个学生当场被吓死,两个学生吓得神智不清,醒来之后变成精神病,剩下那个最胆大的学生,被学校勒令开除。
这个学生离校后一段时间内偶尔还与同学有联系,据说正在国内各名山大川寻访高人,寻仙问道呢!后来就没了消息,估计已经拜在哪位高人门下,跳出红尘了。那个学生在留给同学的信中坚称,世界上真有鬼,轻易不要玩招魂游戏,否则招来恶鬼,会丢掉性命的。
奇怪的是,后来也有胆大的学生,冒着被开除和丢命的危险,偷偷的玩那种招魂游戏,结果都没出现鬼魂,倒是被老师或保安给抓到了,不是处分就是被开除。
我们四个人的晚饭是在校外一家上档次的酒店吃的饭,消费了一千多块,是刘根生请的客。他请客的理由很简单:说不定这是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的最后一餐。
大家心里都想着事,一个劲的喝茶吃菜,很少说话。吃过饭7点多钟,韩伟超说他有事要去另外一个地方,约定的时间内一定赶回来,剩下我们三个直接回寝室。
进寝室之后,我和刘根生各自躺在床上,时不时的打量着对方,偶尔微笑一下,可笑得连自己都感觉很假。朱勇有些兴奋地转着圈,他说需要好好调整一下心态,以迎接即将到来的刺激行动。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头,从枕头下面的小兜里拿出六枚铜钱,按着憨姑教给我的法子默念咒语,接着摊开手,借着被子缝隙透进来的光线,看清了手上六枚金钱的顺序。是山火贲卦,此卦当属上上吉卦,男欢女爱,喜事当头。
虽然是上上吉卦,可我却高兴不起来。憨姑说过,千人解卦有千种解法,根据自己所求,配合当下的形势,上上吉卦未必是好的,下下凶卦也未必是坏的。须知月满则亏之理,吉中含有凶险,而凶中也自然带吉。
我所求的是我们今天晚上的遭遇,分明是一条凶险之路,可卦象显示却无法令我理解。我们明明四个男人,哪里来的女人?什么男欢女爱,谁跟谁呢?
莫非我在念咒的时候,心有杂念,导致卦象出错?
有心再算一次,可是憨姑说过,同一件事不能谋两卦,当下藏好金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见刘根生带着耳机靠在床头,全身心地听着音乐。我心里胡思乱想着,手上却拿着一本书装着看。
好容易熬到10点多,韩伟超和另外一个男同学勾肩搭背地回了寝室。一进门,那个男同学就脱下蓝色的风衣,摘下帽子,露出一头秀发,原来这男同学居然是个女的。正是韩伟超心中的女神李雪珠。
我心中一惊,卦象中有女人,果然就有一个女人来了。伟哥这个家伙也真是的,泡妞也不看什么时候。
学校有规定,女生不得进入男生的宿舍,李雪珠这一身男性化的打扮,骗过了宿舍管理员的眼睛。她平素都穿着正统而又时尚的服装,显得端庄而不失知性淑女的风范,走到哪里都成为男同学们的目光焦点。眼下穿着这一身男性化的衣服,却有另一种巾帼女英豪的韵味。
原来美女就是美女,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朱勇疾步走上前,做了一个迎接的手势,说道:“热烈欢迎系花光临本寒舍,阁下的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
韩伟超打了他一拳,骂道:“蓬荜生辉?还是生你的青春美丽无敌欢乐痘吧,瞧瞧你脸上那旮旯的皮儿片儿?(皮儿片儿——东北方言,形容东西摆放比较凌乱!)”
糗了别人,还要再损上一损,这就是韩伟超的性格。
朱勇是油性皮肤,从初中开始,脸上就一直烽火连天,弹坑遍布,到现在,他的抽屉里还放着各种品牌的去痘膏和除痘霜。他高中的时候苦逼地去追一个女同学,谁知那个女同学要他先填好脸上的坑再说,这事成了我们寝室的笑柄。
朱勇不服气地叫道:“就你那皮儿片儿整洁是吧?一个星期都没见你洗过一次袜子!”
在他们俩斗嘴的时候,李雪珠走到我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片刻后,她把背包解下来,丢在我的床头,一屁股坐在我的身边。她这一大胆的动作,吓得我连忙往旁边挪了挪!
韩伟超顾不得再和朱勇斗嘴,几步冲过来,低声对我说道:“罗罗,朋友妻不可欺,你别过分啊!”
我苦笑着说道:“这可是我的床,我又没请她坐在这里!”
李雪珠的俏眉一挑,说道:“坐在哪里是我的自由。什么朋友妻不可欺,我和你只是同学关系,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别给了你一只萤火虫,就觉得阳光灿烂!”
李雪珠丝毫不顾及韩伟超的面子,使他的脸色很难看。我们都憋着不敢笑,以免这小子把我们当成出气筒。
刘根生望着李雪珠,冷冷地说道:“等下老板来查房,你怎么躲?”
李雪珠说道:“怎么躲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刘根生不客气地说道:“我才懒得管你,可你也别害我们!”
外面的走廊传来声音,是老师来检查了。
李雪珠脱掉鞋子,把鞋和背包丢进床底,上床后抓起我的被子盖住全身,她的动作很迅速,连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她伸出头,瞪着我低声道:“你还不快进来?”
我心中一惊,原以为卦象中的男欢女爱士韩伟超的,没想到却落到我的身上,情节变化实在太快,我都来不及反应。
我看了韩伟超一眼,无奈地躺在床头,抓过被子盖住大半个身子。李雪珠缩在我的身下,像只温驯的小猫,一动也不动。我故意把双腿并起,在被子里形成一个较大的空间,从外面进来的人,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里面藏了一个人。
韩伟超也上了床,他那眼神望着我的时候充满了怨毒。我想这小子在心里一定开始问候我的父母和八辈祖宗了,我也不是孬种,同样在心里问候他的爷爷奶奶。
在掖好被角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香香的,却又有点甜甜的。这股味道充满着无形的诱惑,使我的身体某个部位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我急忙伸出手去捂,可不经意间,手肘碰到一处软绵绵的地方,与此同时,被窝里面传出一声细微的嘤咛。
虽然隔着几层衣服,但是我仍感觉到那团东西的无尽魅力。那是所有女人引以自豪的部位,也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神圣之处。
更糟糕的事情突然发生了,我明显感觉到藏在被窝中的李雪珠,用手碰了我那关键的地方两次,第一次似乎是不经意,而第二次却是故意的,她似乎要确认第一次碰到的究竟是哪个部位。
我靠,有这么整人的吗?我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脸上开始发烧,正要打开被子跳下床,可在这时,宿舍的门开了,班主任走了进来!
班主任看了看我们,说道:“原来你们四个都在啊,那就好!刚刚系主任还打电话给我,要我注意一下你们。”
我见班主任进来,急忙从床头拿了一本书在看,以掩饰窘态。谁知班主任居然朝我走了过来,说道:“你不是不喜欢看书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呦,居然还看《山海经》。嗯,不错,这是一本旷世奇书,上面的一些神话故事以及远古怪兽,有不少已经被考古学者们证实曾经存在或者仍然存在,我们系里保留着一本苗君儒教授的学生程大峰专家所写的考古笔记,看似不可思议荒诞不经,但其真实性却不容质疑,那本笔记被列为特级国家机密文件,只有考古方面的专家在经过申请之后才有资格看的,等你们哪天成为考古专家,也许就能见到那本笔记了。”
我们都以为班主任进来看一眼就走了,可是见他这阵子,好像要和我们聊到天亮。我倒无所谓,只是藏在被子里的李雪珠恐怕要受罪了。
班主任见我脸色潮红,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我的床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有点发烧的样子。”
我慌忙答道:“昨天晚上没有盖好被子,感冒了!”
班主任说道:“感冒可不是好玩的,当心熬成肺炎,要不我陪你去医务室?”
还没等我回答,韩伟超就从床铺上跳下来,说道:“我来学校报到的第一天,有个师兄就告诉我说,山好水好不如咱们学校好,爹亲娘亲不如班主任亲,这话一点都不假,你看我们的班主任,对学生的关怀可谓无微不至,真是师之典范,人之楷模。”
他这马屁拍到点子上,班主任的脸上咧开了一朵花,笑道:“少拍马屁!只要你们一个个遵守纪律,把该学的学好,不挂科,那就是最好的马屁!”
韩伟超说道:“那是应该的!哦,老师,他刚才已经吃过感冒药了,正在捂汗呢。有我们几个看着保准没事!”
班主任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不发烧,就是有些虚汗,注意多休息!”
我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看着班主任起身离开寝室,我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无论换成是谁,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不出虚汗才怪!
韩伟超掀开被子,急切地问道:“没憋着你吧?”
李雪珠白了韩伟超一眼,说道:“你这英雄救美的招式用得很到位呀,一定忽悠了不少女孩子吧?”
韩伟超讪讪地说道:“哪里,哪里,本人还是纯情小男生一个,这不想追你一直没追得上吗?”
李雪珠说道:“我坐飞机,你骑自行车,怎么追呀?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别浪费你美好的青春!”她说完后,走到我的面前,恶狠狠地挖了我一眼,说道:“这笔账以后慢慢再跟你算!”
我愕然了,这是哪跟哪呀?是你自己钻进我被窝的,我并没有请你,再说我只不过无意间碰了一下,可你却碰了我两次,按理说吃亏的应该是我才对。
都说越漂亮的女人越蛮不讲理,这话一点都不假。
韩伟超望着我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就差没有攥紧拳头扑上来了。我满脸无辜的说道:“别……别信她,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
这话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连刘根生和朱勇都露出无限崇拜和羡慕的神色。
李雪珠看了一下手表,说道:“现在已经过11点了,子时是鬼魂出没的最佳时机,还等什么?”
@朱军05296 2018-05-31 08:29:29
快更啊 好看
-----------------------------
兄弟,帮忙顶啊!
刘根生说道:“宿舍的大门早上锁了,每个寝室的窗户都安了防盗网,怎么出去呀?”
李雪珠带着几分讥讽的口气说道:“难道你们不知道二楼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有两根防盗网的铁条被掰断了的吗?”
韩伟超惊道:“你不是说第一次来男生宿舍的吗?怎么知道的?”
李雪珠穿好鞋子,背上背包,说道:“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要走就走,不走拉倒!”
其实那个地方我们都知道,是在特殊情况下,学生进出宿舍的唯一通道。见她这么说,我们四个还能再说什么呢?纷纷以军训时候的速度准备好,然后像贼一样的出门。
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么一走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反正年轻人的头脑一热,什么都豁出去了。
我们的寝室在四楼,从四楼到二楼都出奇的顺利。钻出窗外之后,攀着旁边的下水管道,几下就到了地面。借着树丛的掩护,15分钟后,我们避开了来回巡逻的保安,来到那栋老房子的面前。
夜空中传来沉闷的雷声,一道闪电如利剑般将天空劈成两半,亮光照着我们一张张惊魂不定的脸。
看样子要下雨了,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
老房子就像一个巨大的幽灵,藏在黑暗之中,随时准备吞噬几条鲜活的生命。一阵阵阴风刮过身边,令人不寒而栗。依稀之间,李宗力吊死的那棵树上,好像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随风晃动。
李雪珠说道:“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只要跨过栅栏,就没有回头路了!”
有个美女相伴着,我们几个男生显得分外胆壮。刘根生拿出军用夜视镜递给我们,可惜他只买了四个,我们却有五个人。
朱勇拿出一根带子说道:“我就不戴了,跟着你们就行,等下进去之后,我跟着罗罗,两人共用!”
我没有答应,把手里的夜视镜递给他。
李雪珠拿出一个小瓶子,说道:“这里面装的是牛眼泪,听说抹在上眼皮上,就能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谁要抹?”
我问道:“你试过?”
李雪珠说道:“没有!”
我说道:“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李雪珠说道:“是我爷爷说的!”
她说完这话的时候,忽地又刮起一阵怪风,吹得人遍体生凉。
我心中一动,头七之夜,莫不是李宗力的阴魂真会出现?我和李宗力无冤无仇,他不可能无故害我,更何况他留下遗书,要我帮他们伸冤呢,他的阴魂应该保护我才对。再说了,憨姑说我的命硬,八字带煞,再凶的鬼都不敢近身的,我怕什么?而且我脖子上还戴着奶奶给的玉坠,玉能避邪,更何况是经高僧开过光的。想到这里,我拿过李雪珠手里的小瓶子,滴出几滴液体抹在上眼皮上。我倒想看看,鬼魂是不是跟活人长得一样,还是像日本恐怖片中那么恶心!
见我那么做,其他三个家伙也不示弱。抹上牛眼泪,戴好夜视镜。就在我翻过铁栅栏的时候,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冷笑声,我听得出这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正是我见过两次面的李宗力。我的背脊顿时一阵生凉,可回头看时,却什么都看不到。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难道他们没有听到那阵恐怖的笑声?
老房子的东面有一扇窗户是破的,那天我们就看好了,从那里进去比较好。
翻过铁栅栏,猫着腰转到那边,我正要爬上窗台,却惊骇地站在那里不敢动。
韩伟超低声问道:“罗罗,怎么啦?”
我低声道:“你还记得吗?这里只破了两块玻璃,没有开窗的!”
可是眼下却是窗户大开,窗台上还有一个新鲜的鞋印。毫无疑问,有人捷足先登了。
李雪珠说道:“看来我们有朋友了!”
我们几个鱼贯而入,为了防止被巡逻的保安发觉,我返身将窗户关上。这时,外面已经滴滴答答的下起雨来了。
进到屋子里,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脚下踩着的地面,是那种老式的方砖。屋子并不大,也就十几平米,靠墙那边有两张办公桌,还有一排文件柜,桌子和柜子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清洁过了。墙上挂着一幅字画,上书“仁德训教”四个大字,落款是民国戍子年秋月,虽然没有署名,但从那遒劲的笔法看,应该是某位大师留下的墨宝。
朱勇从我头上摘去夜视镜,走到墙边看了那副字画几眼,而后用一种惊喜的口吻说道:“你们看这手法,是胡大文豪留下的墨宝呢!”
胡大文豪从1946年到1948年就任本校的校长,但是建国之后被定为大反派,图书馆内有关他的书籍全都烧毁了,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还留着一幅字画。
朱勇说道:“要是偷出去的话,没准能卖个几十百把万呢!”
韩伟超说道:“你家是开古董店的?”
就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李雪珠从背包中拿出一把香点燃,一支一支的插进方砖的缝隙中,很快便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我认得这幅图,憨姑给我的那本书上就有,是招魂用的。我没想到李雪珠居然会这一招,急忙说道:“你想干什么?”
李雪珠平静地说道:“招魂!”
我当然知道她是在招魂,这栋四人抬棺的屋子满是阴魂的怨气,要是招个厉鬼出来,我倒无所谓,就怕害了韩伟超他们三个。
刘根生做了一个噤声手势,说道:“听!”
我们都不敢乱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那门虚掩着,从外面传来脚步声,从方向上判断,应该在楼梯那边。脚步声一下又一下的,走得很沉重,伴随着木地板的吱吱嘎嘎声,在这漆黑的夜里,越发显得瘆人。朱勇和韩伟超已经吓得变了脸色,不自觉地往我身后闪。
李雪珠从背包中拿出一把木剑来,朝我挥了挥手。我会意地冲到门边,猛地拉开了门。我没有戴夜视镜,完全看不到外面走廊和楼梯那边的情形。
李雪珠站在我身边,怔怔地看着楼梯那边。我低声问道:“你看到什么?”
我一共出版了二十多部长篇小说,这只是其中的几本,其中苗君儒考古探险系列出版了八本,上面的照片中有六本。我现在写的这部《阴阳紫禁城》,里面的一些情节,是与苗君儒有关的。
苗君儒生平简介
苗君儒,生于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丁酉年(鸡年)六月初一午时出生,阳气很旺,八字很硬,克死父母,被遗弃路边,由龙虎山道士云游苗疆时发现,带回江西龙虎山养到8岁,但他不喜欢道术,倒是喜欢佛学。后来被道士的一个朋友带走抚养,1918年考入北大,1922年获得考古学的学士学位,因成绩优异被派往日本学习,为期一年,他在日本认识了不少玄学大师和军方高层人物。离开日本后周游欧洲和非洲,与世界级的考古学家一同考古,1925年回到北大,获得博士学位,并留校任教。大学期间有一个恋人叫廖清(廖清于1948年在重庆自杀《盗墓天书》),因他专注于考古而错过姻缘,但两人有过一次鱼水之欢,廖清怀孕后嫁给苗君儒的同学程鹏,生下程雪梅(程雪梅后来成为地下党,该姓苗,叫苗雪梅,就是《阴阳紫禁城》中主人公罗念儒的奶奶),廖清后来与程鹏离婚,虽与苗君儒同在大学任教,但两人只是默默的关心对方,无法再结合。苗君儒在一次西域考古途中于土匪手中救下一个婴儿,养大后就是他的义子苗永健。(苗永健与《阴阳紫禁城》中提到的刘根生的爷爷刘离一起,卷入一宗涉及政治的事件中,被冤而自杀)
苗君儒性格怪异,只注重学术研究,不关心政治,一生在考古过程中经历无数奇遇,外表温文尔雅,性格沉稳而冷静,擅长推理,但情商很低,面对钟情于他的女性,往往不解风情。野外考古经验非常丰富,博古通今,擅长各类古物的研究。精通多种古代文字,在国际考古界享有很高的声望。通晓日语与英语,有很深的武术功底。
一九五四年,苗君儒带队进入西藏考古,不幸在一次意外中身亡(其实是失踪),终年五十八岁。
苗君儒系列总共十二部,目前已经陆续已经完成并出版了八部,每部不少于20万字,分别是《盗墓天书》、《黄帝玉璧》、《荒漠宝藏》、《湘西蛊毒》、《帝胄龙脉》、《藏地寻秘》、《帝王秘葬》、《万古神石》。另有《先知神鼎》《黄金迷踪》《诸葛神遁》《湖底奇谭》尚未出版。
李雪珠低声道:“好像是一个人影,晃一下就不见了!”
要真的是人,那倒不可怕,就怕是来历不明的鬼魂。
我转身从朱勇的头上摘下夜视镜,这小子胆小,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说不定会吓破胆,还不如不让他看到。我戴上夜视镜后,见楼梯在走廊的尽头,是那种老式的木楼梯,连扶手都是木头的。从门这边看过去,只能看到两三级楼梯,再往上就看不到了。走廊两边各有四间房,每间房的门都紧闭着。
那恐怖的脚步声还在继续,一步又一步的,似乎走得很吃力。李雪珠朝我挥了一下手,轻手轻脚地朝楼梯走过去。我紧跟在她的身后,捏紧了拳头,万一碰上什么东西,首先就敬对方一记勾拳。
当我们走到距离楼梯还有两三米的地方时,那脚步声居然奇迹般的消失了。但在这时,我身后那间房的门却无声无息的开了,一股冷风从里面吹出来,我扭头一看,却没看到任何东西。
刘根生用手敲了敲门,说道:“各位老师,请别吓我们。你们有什么冤屈,可以托梦给我们,我们能够办到的,一定给你们办!”
他说完后,顺手把门给关上。我想不到他的胆子倒是挺大的,朱勇和韩伟超手牵着手,躲在他的身后。
李雪珠说道:“当年的那几个教授,是在二楼左边第二个房间里上吊自杀的。从那以后又发生了几起事件,每次四个人,第一次死的那两对情侣,是死在二楼右边的第三个房间。第二次死的那四个,有两个就死在这间屋子里,楼梯上死个一个,楼上走廊里死了一个。第三次……”
韩伟超突然吼起来:“别说了!”
在这种地方听到这样的话,就是胆子再大的人,也会被吓住。
我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李雪珠说道:“先去二楼左边的第二个房间。”
我完全可以肯定,她要去的地方,一定与她那死去的爷爷有关。但我不明白的是,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在哪里。
楼梯的木板虽然厚实,但由于年代太久,不少木板都已经腐烂,上下两级楼梯之间,裂开一个大口子。脚一踩上去,木板就吱嘎吱嘎的响,似乎整座楼梯都在晃动。若是我们这几个同时往上走,说不定楼梯会垮掉。
四个大男人躲在后面,却要一个女人打头阵,要是传出去的话,我们几个都不要再考古系混了,那会成为历届学生的笑料。
我上前一步正要上楼,却被身后的人扯住,我扭头一看,却是刘根生,他指着楼梯板,低声道:“你仔细看看!”
和那边房子里的办公桌一样,楼梯板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被刘根生这么一提醒,我才仔细去看那楼梯板,只见最下面一级楼梯的中间,赫然有一个脚印。
我们之前就听到过走楼梯的声音,有脚印不足为奇,但奇怪的是,脚印只是一只脚,而且是右脚,从第二级往上连续几级,都是只有一个脚印,但在脚印的旁边,却有一道深深的拖痕。我顿时觉得头大了许多,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刘根生曾经对我说过,那上吊自杀的四个教授中,有一个教授的腿被人活生生打断。
难道那个教授的鬼魂出来了?
我尽管很害怕,但在李雪珠的面前,仍要强硬着表现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我一步步的走了上去,每走一步都伴随着楼板的吱嘎声。向上走了二十几级楼梯,到达转弯的地方时,我惊骇地发现,楼梯板上的脚印居然不见了。
而就在这时,我头顶的前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的,仍旧走得那么吃力,那么沉重。我仿佛看到已经死了几十年的那个教授生前的样子,浑身是伤,满脸是血,正扶着墙壁,托着瘸腿,一步一步极为吃力地向左边的第二个房间走去。
李雪珠和刘根生相继跟了上来,后面跟着脸色惨白的韩伟超和朱勇,他们也听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脚步声。李雪珠不等我有所动作,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强光手电,抢先几步冲了上去。
我不敢怠慢,急忙跟上,才走了两步,眼前闪过一道闪电的亮光,依稀照见二楼楼梯口上站着一个人,那人面无表情,正冷冷地看着我们。
只那么一闪,当我再次定睛看时,楼梯口哪里有什么人影?
当我们走上二楼的时候,那脚步声消失了,积满灰尘的楼板上,除了我们的脚印外,看不到任何痕迹。
奇怪了!我们进来之前,明明看到窗台上有脚印的,难道那个人进来之后并没有上二楼,还是去二楼别的什么地方呢?
我和李雪珠几乎并肩着走到二楼左边的第二个房间门口,这门紧闭着,门把生满了锈,上面同样积满了灰尘。
但是这间多少年没有开过的门上,居然有一个血红色的“冤”字。“冤”字好像刚写上去没多久,上面的血迹未干,我似乎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这个字是谁写上去的?如果是人,地上怎么没有脚印呢?如果是鬼的话,鬼怎么能写得上去呢?
憨姑说过,鬼魂不会和人说话,也不会写字的。
李雪珠用桃木剑抵着那门把的下方,稍微一用力,这门“吱呀”一声开了。尽管外面下雨的声音比较大,但是这声音在黑暗的楼道中,却显得分外刺耳和瘆人,令人不寒而栗。我似乎感觉到朱勇的双腿已经在发颤了。
门一开,一股难闻的怪味从里面冲出来,李雪珠不由自主地捂着鼻子,待这股怪味淡了些许后,她看了我一眼。
我壮着胆子义不容辞地走了进去,这房间的大小,和下面的房间是一样,不同的是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但在墙上,却挂着几幅镜框,里面各有一张黑白照片。我认出照片上的人,都是考古系的老前辈,民国时期杰出的考古学教授。
我略一仰头,就看到了头顶上方的那根横梁。横梁孤零零地横在上面,显得非常突兀,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那四个教授,就是在这根横梁上上吊自杀的。我仿佛看到那四个教授的尸身,就吊在横梁上晃悠着。
这栋房子是原来的考古系教研部,每个办公室的上方都装有天花板,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考虑,办公室的上方,都不可能装横梁的。
刘根生看着那根横梁,低声道:“在那个非常的年代,这根横梁一定是专门用来吊人的!”
李雪珠说道:“我爷爷说,要想彻底解开当年的那宗冤案,就必须找到一样东西!”
我问道:“什么东西?”
李雪珠说道:“一封信,一封写给上面的信!”
无需说清楚,我们都知道她说的上面指的是什么!
刘根生说道:“也许他们觉得自己挨整是冤枉的,所以写信表忠心,其实是寻求帮助。”
李雪珠说道:“你错了,我爷爷说,信的内容可能涉及到一个非常重要秘密,而这个秘密,却是与苗君儒教授有关的!”
以我太姥爷在考古学上的杰出贡献,即便他去世,但在考古界的声望,还是无人可及的。
刘根生说道:“这么说来,那封信非常关键。既然你爷爷都知道的事情,难道别人不知道?”
李雪珠说道:“正因为我爷爷是最后一个跟他们四个教授有接触的人,所以才会被其他人误会,也只有他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我问道:“如果找到那封信,是不是就可以还你爷爷一个清白?”
李雪珠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我爷爷说过,如果真的有那封信,也许传说就是真的!”
我立即来了精神,问道:“什么传说?”
李雪珠神秘兮兮地说道:“如果找到那封信,我再告诉你们!”
她把背包拿了下来,从里面拿出了几把钉锤和凿子,还有几把小铲子,原来她早就有了准备。
我不禁产生一丝疑惑,如果李宗力怀疑那封信的存在,那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寻找,而要叫他的孙女选在这个时候带我们几个人进来找呢?即便有那封信,说不定早就被处理善后工作的人拿走了,还能等到现在?再说了,这地方空荡荡的,难道写信的人,会把信塞到墙缝中去不成?我的这些疑惑,直到解开整件事的秘密,才弄明白。
韩伟超问道:“你想怎么样?”
李雪珠说道:“还等什么?帮忙把墙壁外面的那层灰泥凿下来!”
要想把四面墙上的灰泥都铲下来,最起码要两三个小时,况且比较高的地方,没有东西垫脚,根本铲不着。
韩伟超抓起一把小铲子铲了几下,铲掉了一层墙皮,他摘下夜视镜,从口袋中拿出一支袖珍手电,打开照了一下,低声叫道:“你快过来看!”
我们顾不得先前的约定,摘下夜视镜走过去。只见在微弱的光线下,被韩伟超铲掉的地方,露出两层墙皮来,里面的那层墙皮上,贴着不少白纸。刘根生顺手扒掉外面的墙皮,渐渐露出一大片白纸来,白纸还不止一张,很多张重叠着,由于年代久远,白纸都变成了黑黄色,但仍看清上面的字迹,最表面的一张白纸上写着:打倒右派分子某某某,那名字上用红笔打了大叉叉。
在那个疯狂的年代,大字报成为神州大地上的一道独特风景线。不管是车站码头还是厨房厕所,能贴的地方全都贴满。有多少知识分子和文化名人,而或是权倾一时的高官,都在大字报的打击下身败名裂,甚至丢掉了宝贵的生命。
墙上有大字报不足为奇,那大字报上面那暗红色的星星点点,却逃不过我们几个考古系学生的眼睛。
根据血迹的颜色辨认年代,那是考古系学生的专业知识!
我们并没有经历那个年代,无法知道在这房间内发生过多少残暴的行径,但是在许多文学史料中,却能体会到那个年代所具有的血腥和无情。
李雪珠说道:“不就是几滴血吗?也值得你们研究,快点帮忙铲啊!”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大有不淹没整座城市誓不罢休之势。我们几个人在李雪珠的指使下,终于将四面的墙皮铲掉,露出里面的红砖来。
李雪珠拿着一把锤子,小心地敲着每一块砖头。我站在一旁望着她,心中不免生疑:她的举动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如果怀疑那封信在墙内,大可先拿着锤子敲击墙壁,敲到有怀疑的地方地方时,再铲掉墙皮,而她却要我们铲掉整个房间的墙皮,这么做究竟为什么?
韩伟超说道:“要不去下面搬一张办公桌上来,否则铲不到上面的!”
屋子那么大,这间房子没有办公桌,不代表其他房间没有。
李雪珠一边小心地敲着墙壁,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先铲这么多!”
外面走廊内有传来脚步声,一下深一下浅的,走得很缓慢,好像正朝我们这边走来。窗外亮起一道闪电,我感觉门口有些异样,扭头望去,只见在闪电的光照下,门口居然站着一个人。虽然闪电只持续了两秒钟,但这两秒钟足可让我看清门口的那个人。
准确地说,还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因为我只看到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褂,大褂破烂不堪,上面隐隐有一条条的血迹。再往上看,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头,却看不到脸。
除了我之外,其他几个人也都看到了。
我想起这栋房子以前发生过的诡异事件,惊得连呼吸都几乎停滞了。
就在我们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走廊上居然还传来压抑的惨叫和呵呵的苦笑声……
@海底的珊瑚礁 2018-06-02 00:27:28
楼主还会预测?一直在追
-----------------------------
是的,我研究周易预测学
突然传来的惨叫声和苦笑声,吓得韩伟超和朱勇缩在墙角,倒是刘根生的胆子大,从背包中拿出几张符咒,点燃了往走廊上一丢,而后冲了出去。
我紧跟着他冲出去,可走廊内看不到一个影子,那声音也消失了。
刘根生恨恨地说道:“原来鬼也怕符。”他扭头问李雪珠:“不是说抹了牛眼泪,就能看到阴魂吗?”
李雪珠说道:“我又没说一定能看得到鬼魂,那是听人说的。书本上不是教导我们相信唯物主义吗?唯物主义是不相信鬼神的!”
刘根生冷冷说道:“不相信鬼神那是假的,即便世上没鬼,可有不少人心里有鬼。”
我看着他退回房间,正要转身,依稀看到前面一扇房门的夹角处有一个人影,我想起下面窗台上的脚印,于是壮着胆子走过去,近了一些,才看清真的是一个人。
这个人看上去60多岁的样子,居然跟那些老古董专家教授一样,穿着民国才有的长衫。他摇了摇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猜他一定是先前进来的那个人,难不成也和我们一样,是来寻找答案的?
他低声道:“进来吧,我有话和你说!”
他说完后,身后的房门无声地开启了,我向后退了一步,走了进去。
我觉得有些奇怪,我和他素未平生,完全不认识他,他怎么跟我有话说?他要我到这间房子,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
正是这份好奇心,驱使我走了进去,一进门,我顿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这个房间和下面的房间摆设不一样,像一间起居室,中间用木屏风隔开内外两间,外间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椅子,桌子上放着一盏老式台灯,还有成堆的书稿和书籍。书稿的下面放着两支钢笔,甚至还有两瓶墨水。旁边的书架上,放着琳琅满目的书籍,书架的边上还有一个老式的洗漱架,上面摆着一个大洋瓷盆,几条旧毛巾胡乱搭在架子上。
我去过考古系一个老教授的家中,和这里的摆设差不多,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字:乱。做研究的人大多不会自理生活,这是很正常的。
老头就坐在椅子上,居然背对着我,自我进门之后,那房门就在我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关上了。这屋里黑灯瞎火的,只有偶尔窗外划过的闪电,使我还能看得到他。
老头沉声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他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的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我于是说道:“这栋房子不是多少年都没有人住的吗?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老头干咳了几声,说道:“年轻人,难道你的老师没有教导你怎么尊重老人的吗?”
我一听老头这么说,连忙说道:“对不起,老人家,我……我们是来这里寻找一件东西的!”
老头问道:“找什么?”
我说道:“一封信!”
老头又问道:“什么样的信?”
我老老实实的答道:“是当初在这里上吊自杀的那四个教授留下的,李宗力活着的时候,对他的孙女李雪珠说,如果找到那封信,就能揭开一个冤案的真相,而且可能还证实某个传说是真的。”
老头问道:“你们知道那个传说?”
@钟小蕾 2018-06-02 18:41:16
顶顶顶、楼主的这本书出版了吗?
-----------------------------
这本书还在创作中
我说道:“只有李雪珠知道,在没有找到那封信之前,她不想告诉我们!”
老头说道:“既然是找信,那为什么要把整个房间的墙皮铲掉?”
我说道:“李雪珠怀疑那封信藏在某块砖头内,所以……”
老头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她是想替李宗力毁掉墙上的那些罪证,唉!这么多年了,墙上那些东西,一直都是李宗力的一块心病啊!”
我不禁说道:“如果李宗力在墙上留下了罪证,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自己来除掉,而要在死后让自己的孙女来办呢?”
老头恨恨地说道:“他胆怯,他不敢进来,每年只在外面烧纸,那是在赎罪!”
我问道:“李宗力在墙上留下了什么罪证?”
老头说道:“你们不是在铲墙皮的吗?可以自己去发现呀!等下你告诉那个女孩子,让她别费心机了。她要想得到那封信,拿命来换!”
老头子说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显得有些咬牙切齿,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恨李宗力,以至于人家都死了,还想要人家孙女的命。他忍不住说道:“请让我尊你一声前辈,冤冤相报何时了,李宗力早就知道他所犯下的过错,一直以来都在忏悔,更何况他已经死了,你和他之间,还有什么仇怨解不开的呢?”
老头子嘻嘻地笑了几声,那笑声显得特别诡异和得意,他说道:“他要是真的悔悟,就不该把他的孙女扯进来,他虽然死了,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哪!”他居然呜呜地哭起来,哭了一阵之后,接着道:“谁又甘心呢?死了的不甘心,活着的更不甘心!”
我呐呐地说道:“前辈,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奶奶说过,岁月可以磨灭一切。人和人之间的恩怨,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的,不是吗?”
老头厉声道:“你奶奶是谁?她怎么可以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我连忙道:“前辈,你不要生气,我奶奶叫苗雪梅,她应该比你的年纪还要大呢!”
老头低着头,沉声道:“苗雪梅,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说道:“我奶奶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太姥爷,是考古系的教授,叫苗君儒!”
当我说出苗君儒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分明看到老头的身子颤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回过头,低声抽泣起来,过了片刻,他才哑声说道:“要是苗教授还活着,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可惜他老人家死得太早了!”
从老头话中的意思判断,估计也是我太姥爷的徒子徒孙,我上前一步,说道:“我奶奶把我送来考古系的宗旨,就是要我继承太姥爷的衣钵。”
老头子缓缓说道:“他老人家在考古界的贡献,那是旷古绝今第一人,连欧美国家的考古专家都不得不佩服的。你不行,你能够学到你太姥爷十分之一的本事,就相当不错了。”
我是每天写一点发一点,有时候家里有事,没办法多发,请大家见谅。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是最受不得别人言语刺激的,当我听完老头的这番话后,当即说道:“我还是刚刚开始学,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及我太姥爷十分之一呢?”
老头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接着道:“你要想证明自己的本事,那就首先找到那封信,揭开那宗冤案的真相,验证传说的真假!”
我大声道:“好,我一定办到,你等着看就是!”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门被人用力撞开,一道强烈的手电光照在我的脸上,随即听到李雪珠的惊叫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茫然地说道:“是他叫我进来的呀?”
李雪珠问道:“他是谁呀?”
一道闪电划过,我赫然发现,那个坐在椅子上的老头居然不见了。在电筒光的照射下,只见那桌子和椅子上满是厚厚的灰尘,哪里有人坐过的痕迹?
我顿时间打了一个寒颤,与那个老头子说了这么久的话,敢情都是幻觉。憨姑告诉过我,说世间是有鬼的,我本不太相信,但在那间密室中与逝去已久的太姥爷有过接触之后,我就坚信不疑了。灵魂学一直是西方一些科学家所研究的课题,有科学家认为人类在肉体消亡之后,灵魂去了另一个空间,也就是所谓的四维或者五维空间,那些空间和我们生活的三维空间就像两条平行线并列存在着,一旦受到不可预知力的影响,就会打乱两个空间的进程,发生时空逆变,那就可以看到另一个空间内的人,就是传说中的见鬼。当然,医学上称之为幻觉。
李雪珠说道:“那四个教授中的一个姓方的教授,生前就住这间屋子里。”
我在屋内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个老头,我怔怔地望着那张椅子,心道:刚才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时空逆变?难不成和我说了这么久话的人,是那个方教授的鬼魂?
李雪珠问道:“你和他说话没有?”
我答道:“说了!”
李雪珠接着问道:“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道:“我告诉他我们来寻找那封信,他好像不肯原谅你爷爷,还说什么想得到那封信,要你用命来换,我劝了他一阵,他后来知道我的身份,还要我帮你寻找那封信!”
李雪珠问道:“他没有告诉你,那封信藏在哪里吗?”
我说道:“我本来想问的,可是被他一激,就说了那样的话,接着你们就进来了。”
刘根生说道:“我明明看到你在走廊里的,一转身居然就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几个在楼上楼下找了好多个房间,都没有找到你。在这之前,我们推了这个房间的门,谁知门被锁住了,推不开,最后听到你的叫声,才知道你在这里!撞得我和他们三个的肩膀都发麻了,才把门撞开!你小子的命大,没有被恶鬼勾了魂去。”
我笑道:“你们是害怕别的吧?”
他们当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七十年代初期,有五个学生进来探险,只发现四个学生的尸体,另外一个失踪的学生,至今都没有找到。
李雪珠点燃三支香,插到房间内地板的缝隙里,双手合什,口中默念着谁也听不清楚的话。我这时才发觉,二楼无论是走廊还是房间,脚下都是木头的地板,一整块一整块的拼在一起,木板很结实,但是由于年数太久的缘故,有的地方已经开始腐烂,露出一个个的大窟窿来,人走在上面,不但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而且要担心脚下,一不小心,就踩到窟窿里面去了。
李雪珠问道:“你认为那封信会在什么地方?”
我笑道:“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即便有那封信,说不定都已经发霉烂掉,或者被虫子吃掉了!”
李雪珠生气道:“我是问你信在什么地方,你说这些屁话干嘛?”
我反驳道:“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怀疑那封信在墙里面吗?那你去找呀!”
李雪珠被我一顿抢白,登时气得粉脸通红,转身就走。韩伟超他们三个每个人捶了我一拳,一脸坏笑地跟着走了。我离开房间的时候,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得意的嬉笑声。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老人家,你可别小看我,我一定找到那封信,揭开那个冤案的真相,证实那个传说的真假。
回到那个房间,见里面多了一张旧办公桌,上半部的外墙也铲去了。有几处地方的红砖被掏了出来,露出大洞。就连挂在墙上的几幅画也给弄了下来,拆得乱七八糟的放在一边。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三个人还真卖力。
外面的雨点小了一些,我们不敢再打强光手电,各自带着夜视镜,朱勇没有夜视镜,手里拿着一支小手电。
李雪珠坐在办公桌上看着我,说道:“我爷爷说你太姥爷一生经历过无数奇遇,想必你的运气也不差……”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摆了摆手,说道:“太姥爷是太姥爷,我是我,我们是来探险的,而你是来寻找那封信的,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想不到刘根生这小子见色忘义,走到我面前说道:“罗罗,我算是豁出去了,找不到那封信,谁都不许走!”
这家伙是要逼我上梁山了,我长这么大,只有我逼人家,还从来没有被别人逼过呢!我要是现在就被他唬住,接下来的四年大学生涯,我都没有出头之日了。当下我冷笑几声,说道:“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我也不是被人吓大的。你要是这么说,老子还真的就不奉陪了!”
说完之后,我转身就走,韩伟超上前一把将我拉住,说道:“罗罗,根叔一向指使人惯了,说话也冲,你别放在心上。”
朱勇也说道:“是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有我和伟哥呢!这人啊,做什么事情都得算一笔账,总不能亏本是吧?你想想,你就这么一个人回去,往后我们几个还怎么看你呀?再说了,要是能帮忙找到那封信,这不显示你有本事吗?如果能够揭开那个冤案的真相,或者证实那个什么传说,那就是一份很值得骄傲的毕业论文啊!”
这个家伙,做什么事都不忘算账,一个那么好使的生意脑子来学考古,还真埋没了。
李雪珠的声音有些发颤,说道:“难道你真的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死在这里?”
我如果真的走了,让他们四个人在这里,说不定还真会出现那种不愿出现的事情,我听得出她的绝望与无助,不禁心一软,说道:“如果换成我们是当年那几个教授,在那种情形下,会把那么重要的信放在什么地方呢?”
朱勇他们三个人想了一下,都摇了摇头。
我接着说道:“他们写那封信的目的是为了伸冤,也就是说,他们写信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自杀。如果他们下定决心自杀的话,那封信就没有了意义。你爷爷是怎么知道他们写那封信的?”
李雪珠说道:“我爷爷负责看管他们,晚上就守在门外。他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他们说要写信给上面,只要能揭开那个秘密,证实传说的存在,就能洗脱他们的冤屈!当天晚上12点钟的时候,他们嚷着要见程大峰,可当时程大峰也是XX,正在外地接受人民的再教育。我爷爷答应第二天去通知程大峰,可第二天一早开门的时候,他们四个都死了!”
我问道:“晚上再没人见他们了吗?”
李雪珠说道:“没有!”
我问道:“会不会有人从窗户爬进来杀了他们,又把他们的尸体挂在这根横梁上,装成畏罪自杀的样子!”
李雪珠指着窗户上那指头粗细的铁棱,说道:“你可以进得来吗?我爷爷说,当时他也怀疑他们四个是被人害死的,他特地检查了窗户,并没有任何痕迹!”
我说道:“他们四个只商量要写信,或许知道那封信不会到上面的领导手里,他们的冤屈永远不能昭雪,想来想去,在还没来得及写的情况下,选择了自杀也说不定!”
李雪珠说道:“不可能。我爷爷说,其中一具尸体身上白衬衣被撕掉一大块,他们四个人指头被被咬破,是用血写的血书。他搜了尸身,还有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那片白衬衣。”
我惊道:“血书!”
李雪珠肯定地点了点头,指着左边的墙壁说道:“当时这墙壁上还写着‘以死明志,沉冤待雪’这八个字。奇怪的是,堂堂的教授,竟然将‘沉冤待雪’的冤字,写成了‘原’字。”
听到这番话,我顿时笑了:“李大美女,你早告诉我这些,不就让大家都省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