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烧了能有十几分钟,带的烧纸几乎都要烧完了,这时候从坟的另一边,悠悠忽忽有股黄色的烟雾升了起来!我惊讶极了,赶紧跑到另一边去看,啥也没有,但那股黄色的烟雾却真的还在飘着,真是奇了怪了。
等我和王复生的姐姐赶回诊所,看到围观的人正在欢呼和议论,拨开人群走进去,见王复生竟已坐了起来,但脸色乌青色,眼神呆滞。
“把他送到我家去吧,我给他再调理一下哈。”二叔说着招手让我拉车回家。
王复生被他姐姐亲自给送到了二叔家,当然了,随着送来的还有不少水果和礼物,二叔照单全收,他对这个好像从没客气过,嘿嘿。
二叔让别的人都先离开了,只留我和王复生。他让我烧点热水,我倒了一碗后,二叔弄了几片姜放了进去让王复生喝,王复生喝了几口,脸色慢慢恢复了很多。
“说说,你都去哪了?”二叔问他。
他长出了口气说:“奶奶的,差点就嗝屁了,兄弟我得谢谢你,你咋知道我是被那个老东西拉走的?”
他的话让我有点云里雾里,二叔回答说:“你这体质,遇到一个刚死的魂魄冲一下,这魂肯定就跟人跑了,我这也是猜的。”
“二叔二叔,我没听懂,啥意思?他的魂儿,跟谁跑了?”
“还有谁,她姐姐刚死的老公爹呗!”
啊?被死人勾去了?我让王复生赶紧说说,这事新鲜。
“那老东西知道我在地府做过官,就想拉拉关系,拉着非让我跟他一起去阴曹地府,我死活不去,他拉着不让走,要不是你二叔今天救我,我死定了。”
我的天,还能这样?我问二叔咋帮的,二叔又开始卖关子,让我去给他剥个香蕉,又让我给他剥个橘子。把我折腾够了才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去,我剥开的一个香蕉正准备递给他,转手塞自己嘴里了,天机天机,香蕉不给吃了。
这时王复生突然一拍脑门,说哎呀忘了忘了,然后站起身就要跑。
“咋了?”二叔一脸惊讶地问。
“你不知道,这老东西死前就惦记他养的几头羊,今天他家的羊会生出三个羊崽出来,有一个就是他投胎,我得赶紧去看看去。”说完转身跑出了院门。
我惊讶地站起身也跟着跑,想去看稀罕,跑到门口又停住转身问二叔:“人刚死就投胎了?这好像不对吧?”
“你懂啥,死前对畜生执念重的,死后都是马上投胎去做畜生。去吧去吧,你这小子就爱看稀罕。”
王复生姐姐家养的母羊真的生了三只羊羔,王复生当时指着一只灰不溜秋的说:“这个,就这个,他就是吴家老爷子投胎!”
至于究竟是不是老爷子投胎,我也不知道,反正王复生说是。这事至今也没几个人知道,因为吴家人怕这事传出去丢人,不让讲。
据二叔说,吴家把那只羊一直都照看的很好,好吃好喝地养着。
我当时想不通,为啥人死的时候想着自己养的羊就会投胎做羊呢?二叔解释的大意是:执念,会引人堕落或迷失,有人说我执着成佛,是错吗?是错,因为佛的意思为觉悟,你执着觉悟,本身就是无知的表现,心无所执才能悟,悟了以后才能觉,也就是佛家说的悟后起修,这可能说的有点深了哈。
反正世俗的东西,你只要执着,就会让人堕落,因为这就是轮回的因,佛家叫无明,道家叫混沌,其实就是看不透宇宙真相,在人世间追逐虚幻的东西导致的。
大千世界,很多事都是人的常识所无法理解的,这也证明我们人类其实渺小得无与伦比,今天还在吆五喝六,明日就可能没了呼吸,一个小小的病毒就能要了你的命,有什么可嘚瑟的?
科学家总是喊口号,要破解世界未知之谜,能彻底破解吗?比如蚂蚁,你对他吹一口气,它发誓要破解何处来了一阵妖风,哈哈哈哈,想想就搞笑,不过人类跟这蚂蚁真的差不多。
人们对两种人一般都比较容易接受,愚蠢或者智慧。一般的众生都可以划到愚蠢一族,很多人不服,自己聪明啊,做生意很在行呀,对人情世故很会处理呀,或者读书读到博士啊,怎么能说是愚蠢呢?就问你一句,你真正了解生死吗?
再就是真智慧者,高师大德们,看破红尘一心问道者,这些人,众生不仅接受,还会敬仰,反正众生理解不了他们的境界。
还有一类人,位置很尴尬,在愚蠢和智慧之间,这类人的处境不太妙,一般会在精神病院呆着,每日里被强迫喂食镇静剂,变成行尸走肉,以异类的身份被世人隔离起来。
医学界把精神类疾病划分得很细致,什么躁狂、抑郁、精神分裂等等,但有个共同点,就是现代医学界对精神类疾病束手无策,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医学界对精神类疾病者,用的都是镇静类药物,让这些人嗜睡、意识模糊,让人看上去眼神呆滞,变成真正的傻子。大家想想,这是否能彻底治愈?想想我们身边被定义为精神类疾病的患者,真正治愈的有几个?
偶尔有被治愈的,可以肯定那也绝对不是镇静药治好的,医学界当然说是靠医学手段治好的,还把这些病例整理出来,作为以后治疗病人的借鉴,可惜,借鉴了很多年,屁用没有,哈哈哈哈。
说了这么多,当然要讲精神类疾病的成因,我这只是瞎说的哈,大家不要当真,我可不想被医学界攻击,给我扣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所以咱们就只当天方夜谭来听。
精神出问题,心识肯定出了问题,佛家说的一切唯心造,这个心,决定了人的内外一切缘境。为什么说缘境呢?佛家说缘起性空,道家说因果承负,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都是由一定的因才造就了后来的果。也就是春天播种秋后收,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再说这精神疾病,病在心,不在什么神经,而心识错乱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你见没见过受到极大惊吓那一瞬间人的状态什么样?呆滞、木讷对不对?为什么呢?有人说,魂被吓跑了,这个说法没错,魂跑了,可见魂魄才是影响心识的根本原因。
医学界能治疗魂魄吗?开玩笑,他们会说你是不是也神经了?哈哈哈哈!
魂魄产生问题,人心识就错乱,而能影响魂魄的原因是什么?很简单,冤亲债主做得到、阴灵做得到、精怪也做得到。举个例子,为什么堕胎流产后的女人容易抑郁或者自杀?医学界说身心遭受创伤导致的,身心遭受创伤的情况很多啊,为什么就流产堕胎的女人更容易出现精神问题?是婴灵,那可是充满怨气的阴灵。
啰嗦了很多了好像,嘿嘿,还没说到重点,那咱就开始说说这次故事的主角,张小军。
张小军当时是我们村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有18岁左右吧,高中毕业后,通过他舅舅的关系,在乡政府谋了个差事,在当时那也是响当当的铁饭碗了。
不过这个张小军上班一年后,就开始变得不怎么正常了。经常自言自语,而且神神叨叨的。他家里人都很害怕,因为他们家有家族精神病史,难道张小军也不能逃脱厄运?
张家人及时带着张小军就医了,这一治就是三年多,等张小军三年后从医院回来,看着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不自言自语了,可是目光呆滞,走路你打招呼都不带理你的,这不还是傻子吗?
张小军可是独苗,张妈妈整天以泪洗面,发愁啊,儿子是该娶媳妇的年纪了,可是这个样子,谁愿意嫁过来?
如果不是事情进一步发展,张家人也不会想着找我师父,起因是张小军竟然玩起了自杀!
他第一次是用绳子缠住自己的脖子,一端拴在门把手上,另一端自己拉着,可能是太难受了吧,没死成,被家人给发现了。后来不久又喝农药,幸亏被他姐姐及时抢回药瓶,只喝了一点点,拉倒医院洗了洗胃,算是没什么事。接着又跳河,也没死成。
张家人这下算是彻底崩溃,每天必须派个人紧盯着张小军,晚上轮流看守,真可谓是苦不堪言。
有一次,张小军的父亲去我爸诊所看感冒,说起了自己这个儿子,唉声叹气,我爸就说了一句:真不行,就找刘师父给瞧瞧。张小军的父亲就问起了我师父的情况,说来说去,就动心了。
于是,我这个无敌刘师父荣耀登场,哈哈哈哈,休怪我调皮哈。
师父来了后先住在我家,向我爸了解了一些张小军的情况,我爸就问刘师父,这种情况是不是和灵异什么的有关。
“你是医生,你说,精神病遗传吗?”
“遗传呀,学医的都知道这个。”
“你们学医的,是不是都说遗传病不好治?”
“刘师父您真说对了,遗传病一般都治不好。”
“为啥?”
“按照医学来说,遗传病是基因出了问题,不好整。”
师父笑笑说:“既然是遗传,要么子孙都传,要么都不传,怎么还挑人遗传呢?”
老爸挠挠头,说这个反正医学上也有解释,但他的学识不够,说不清楚。
师父也没再说什么,告诉我,第二天让先把张小军的父亲给叫来。
第二天张小军的父亲来了后,师父问了一些问题,其中问到了他的三弟,也是精神病,早早就跳河自杀死掉了。再往上,他记得张小军的四爷爷也是患的精神病,是喝水呛死的。喝水也能呛死人,我那时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么说,你家的这个病是只传男不传女的。”
“是是是,女的都没事。”
“那你领我去你家祖坟转转去!”
师父和他去了坟地,一直转悠到黑才回来,我当时没跟着去,也不知道师父在坟地做了什么没。
回来后,师父喊上我就去了张小军家,在他家吃过晚饭后,师父在他家的堂屋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就起了坛。
张家人说,那天张小军有点反常,平时呆呆的,可师父到了以后,他又端茶又递烟,而且还和师父唠了很久,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起了坛,师父让张小军搬把椅子在一边坐着,让我和张家人看好他,说万一他又蹦又跳,就使劲按住就行了。
师父在坛前拜了三次,然后跪在地上开始叽里呱啦地嘟囔起来,当师父烧了一张符后,张小军显得有点坐不住,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我师父这次带了他那个很少用的小铜铃铛,当他拿在手里:“叮铃铃”刚摇响,张小军突然“噌”一下站了起来,把站在他旁边的我和张家人吓了一跳。
“按住他!”师父对我们喊,我和张家人赶紧伸手把张小军按住坐回了椅子上。可这家伙已经不老实了,开始挣扎着又喊又叫。
师父走过来到了张小军面前,用铃铛绕着他的头摇着,张小军显得无比痛苦,龇牙咧嘴,身子往上一耸一耸地想要站起来。
“按住了按住了!”师父说着迅速在蜡烛上点了一道符,符烧完后,他又走到张小军面前,右手伸出在他头顶上空一抓,似乎抓住了什么,只见师父右手呈抓握状转身猛然伸开手往外一扔,随即又转身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在张小军胸前隔空画了个什么图案。
“墨线拿来!”师父对着我喊了一声,我赶紧从师父包里把墨斗拿出来并抽出一端递给了师父。
“你拿着墨盒别动!”师父说着拉着墨线一端跑动了起来,他在转圈!奇异的是,那线似乎缠住了一个东西,就像院子中间有个木桩被师父用线缠住了似的,可我看不到究竟是什么,但肯定是有东西被缠住了,而且是活得,因为那个绕起来的圈在左右冲撞,力气还很大,我拿着墨盒被扯得往前跑了两步。
“拉紧了拉紧了!”师父边说边把墨线缠在了自己手腕上,用力往回带着。
“包里的绿瓶子,绿瓶子扔给我,快点!”师父着急地喊着。
我一只手拉着墨盒,另外一只手快速在包里翻出了那个绿瓶子,但拿出来我又犹豫了。
“师父,这是黑狗血啊,你,你要杀了这鬼?”
“别废话,赶紧给我。”
“不给,你说过鬼不能杀,只能度,我不给你!”
“哎呀你个臭小子!赶紧给我!”师父扯开嗓门大喊大叫。
我就是不给,同时还假装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同时手里的墨盒也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