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鬼事 (三峡地区巫鬼轶事记录整理)

  我一直想当然的认为蒋医生是优抚医院的医生,可是我只猜对了一半。
  在车上我向老施询问蒋医生的背景身份,老施说道:“蒋医生以前是精神病医生,但是现在辞职下海,自己干了。”
  我心想,一个精神科的医生,辞去公职,能做什么啊,肯定是和老施一样,被那个荧幕里的中山装给蛊惑了。发展势力。
  车顺着发展大道开,到了偏僻的乡下。到了运河旁边的一个农舍停下。我看了看,这是个单门独户的农家楼房。
  我和老施下车,刚走到大门口。三四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女,就冲了出来,一起对着我喊道:“欢迎,欢迎帅哥加入!”
  最前面的一个男孩就把我的手握住,拼命的摇晃。后面的就开始鼓掌。对我非常的热情。
  这几个人的行为和表情都很夸张,跟傻必一样。
  老施把他们推开,“这是来的重要客人,钻石级的,你们先让开,让他进去休息。”
  我跟着老施走进屋内,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穿着劣质布料的西服,正在给几个年轻人讲课:“没有梦想,就没有前途,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努力把自己的梦想成为现实。。。。。。。这位,你说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几个年轻人都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板凳上,一个年轻的女孩猛地站起来,“我的梦想就是要成为富人,要有很大一笔财富,然后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
  “说得好!”那个老者夸张的喊道:“我们一定要有信心,我们一定会成功,你们有没有这个信念?”
  “有!”几个年轻人在喊起来。
  “我没听到。”老者喊道。
  我哧了一声,这么大声音都听不见,除非是聋子。
  “有——”那几个年轻人声嘶力竭的喊起来。
  “一群疯子。”我自言自语,看着这群被洗脑的傻必。心里无比的鄙视。
  我问身边的老施,“这个就是蒋医生?”
  “不是。”老施拉着我往楼上走去,“蒋医生在上面。”
  
  我跟着上了二楼,看见两个同样犯傻的年轻男女正在张罗这做饭,土豆丝切了一大脸盆。二楼客厅的中间有个煤气灶,估计他们就这一个菜。我瞥了一眼旁边的里屋,地上铺满了儿童玩的那种泡沫拼图的垫子,十几个同样的男女,都无所事事地或坐或躺,还有四个人坐在中间,打拖拉机。
  这些人都面有菜色,表情都很古怪,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股跃跃欲试的神色掩饰不住。
  
  在继续往三楼的楼梯上,我轻声问老施,“你把我带到传销窝子里来干嘛?”
  老施笑着说道:“蒋医生很难得露面的,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来了。”
  说着话,走到了三楼。三楼实际上是这个房屋的炮楼,只有一间房间,房间外就是露天的平台。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坐在露台的一个椅子上织毛衣。
  老施走到这个妇女面前,指着我说道:“这个就是徐师傅。”
  我和这个中年妇女相互打量,老施背着手,又走下楼去。
  “蒋医生?”我问道。
  “嗯”蒋医生点了点头,“你是徐云风?”
  我也点头。
  “坐”蒋医生把手上的毛衣放到一边。抓了个凳子,放到她身前。
  我安分的坐在她面前。我有点意外,我没想到蒋医生是个女的,但随即想到害死赵一二,蛊惑王八的那个女人,心里就明白了。催眠的能力,女人比男人更有天分。
  “是你教那个跟着麻哥的女人催眠?”我问道。
  “是的。”蒋医生回答道。
  “我现在看到的东西,是不是你催眠出来的。”我问得很直接。
  “不是。”蒋医生笑了一下:“你不用这么防备。”
  我怎么不可能防备呢,我见识过那个叫花子女人的本领,她能把一个房间的事物,在我脑海里全部扭曲改变。那这个蒋医生催眠的本事,当然高深莫测。
  我端正的坐到蒋医生面前。
  “你想好了?”蒋医生问道:“你真的打算来给我们帮忙。”
  “是的”我答应到。
  蒋医生安慰的笑起来。用手把我的衣领整理一下。
  我心里一阵温暖,这感觉还是很小的时候,在妈妈面前有过。我抬头看着蒋医生,蒋医生的笑容特别和蔼,虽然他不是我妈,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慈爱。
  “你早就该来找我的。”蒋医生说道:“你也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我苦笑一下:“吃得饱,穿得暖。”
  蒋医生眼睛眯了一下,“谁叫你脾气倔,不知道回家。天下哪有不疼子女的父母,你非要觉得自己有能耐才回家吗,真的有那天,你也迟了。”
  蒋医生的说的话,直接就抵到我的内心深处,她什么都知道。她跟金仲不同,金仲,只能探知到我的记忆和思维,而蒋医生,能准确的把握住我的情绪。
  
  “以后别这么犟脾气了。”蒋医生说道:“你先休息,我过两天来看你。”
  “你要我和这些疯子住一起?”我吃惊的指着楼下,“你要走了吗?”
  蒋医生说道:“他们干什么都和你没关系,不过他们也不是疯子。大家只是做事的方式不同而已。”
  我觉得蒋医生说得也有道理。
  蒋医生把手抬到面前看了看,“我真的要走了。今天本来没时间过来的。。。。。。”
  “你是专门来看我的?”我问道。
  蒋医生把毛线衣拿起来在我面前比了比,“嗯,比较合适。”
  “给我打的?”
  “我没猜错你的体形。”蒋医生边走边说,“没什么见面礼,下次来了,把毛衣给你带来。”
  我趴在露台边,看着蒋医生上了楼下的车,就是老施接我来的车辆。然后车开走了。
  
  我看着车在路上消失,心里升起依恋。才和蒋医生说了几句话,就对她产生了依赖感。感觉她好像就是和我认识了很久的一个长辈。无需多想,她肯定会很照顾我的。
  
  我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被人关心的感觉。心里软软的,走到楼下,看见这些搞传销的傻必,也不是很厌,甚至坐下来,和他们一起打拖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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