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宫 7
王八疯狂的往四合院外跑去,在走廊上撞到一个人,把那人撞到在地。那人埋怨的叫道“喂,你怎么啦?”
王八并不理会,继续跑着。
可是跑到门口,却撞了回来,一看原来自己冲到了墙上。王八知道自己心情惶急了,看错了方向,连忙又去找门,可是跑到门口,却发现自己站在两个大槐树之间。
王八明白了,翻身骂道:“小牛鼻子,少给我捣鬼!”
方浊站在王八身后,生气的说道:“你撞疼我了,说对不起。”
“老子没工夫跟你瞎胡闹!”王八喊道:“把门弄出来。”
“你给我道歉。”方浊还在倔强说道。
王八手一伸,把方浊的脖子捏住,“小混蛋,你给我开不开门?”
方浊被捏的喘不过气,眼睛都流出泪来。
王八才知道自己过分了,对着方浊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有很急的事情,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带我出去!”方浊得寸进尺。
“好好”王八顾不得许多。
王八和方浊走出门外,两个靠在门口巷子里抽烟的便衣,对着王八说道:“王师傅,出去啊?”
“是的”王八回答。
“几点钟回来啊?”便衣不经意的问道。
“天黑前就回。”王八有点不耐烦了。
“哦,”便衣跟拉家常一样,“天黑没回来,我来找你们啊,你们去那里?”
“领导有说过,我要报告自己的去向吗?”王八边走边说。
“当然没有,”便衣讪笑的说道:“北京这么大,怕你们找不到路。”
“不用。”王八冷冷的说道:“我在这里读了好几年的大学。还不至于,连路都不认得。”
“那是。。。。。。。那是”便衣陪着笑脸。等着王八走远了,掏出手中的对讲机。
王八和方浊穿过一条条胡同巷子,终于走到大街上。
王八爬到一个广告牌上看了看,大片胡同民居的上方,那几个天线已经很远了。
王八掏出手上的卫星电话,拨通了老严的号码。老严接的非常快。
“问你一个事情?”王八一句话都不罗嗦。
“讲。”老严也很干脆。
“你以前和我师父还有我师伯,都很熟悉。”
“是的。不仅是熟悉,我和他们师徒四人。。。。。。。哼哼。”
“四人?”王八问道:“我听说我师祖,从没败过,更没手下留情过。”
老严说道:“你到底要问我什么?快点说,我手上事情有很多!”
“我想问你,我师父是不是得罪过阴伶,怨气很重的那种阴伶?”王八说道。
“恩,你真的是不知道。”老严那头,“刚才你自己 是说了,我不可能从你师爷手上讨到好处,我和你师父交恶的时候,你师爷已经死了,不然,我那里会找你师父。”
“你说这些干什么,”王八说道:“我在问你我师父和阴伶的事情。。。。。。。”
“你听好。”老严打断王八:“都说了师徒四人,你还有个大师兄。。。。。。。”
“什么意思?”王八知道不对劲了。
“金旋子的大徒弟,当年是南阳一个戏班子的顶梁柱,半路出家拜的金旋子为师。”
“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没见过他。”
“他死了,九五年在沙洋钱场农场里自杀的,十一根筷子捅穿自己的任脉天突、膻中、鸠尾、中脘、神阙。。。。。。”
“他要找我师父。”王八想起了金仲对赵一二的憎恨,看来这个自己今天才知道的大师兄,一定比金仲更恨师父。
“我要走了。”王八说道:“我要回西坪。”
“你现在回去有什么用,”老严平静的说道:“你有本事把赵一二的魂魄拿回来么?拿不回他的魂魄,你能守到何年何月。”
“师父现在怎么办,那个阴伶现在肯定在缠他。我当时疏忽了。”王八后悔不已。
“记住我跟你说的两句话。”老严说道:“一,你的师父的死劫还有两个月;二,你和他已经没有师徒缘分了。”
“你说的到底什么意思?”王八对着电话喊道。
“我的意思就是说,你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学会御鬼术。。。。。。”老严顿了顿,“但是到时候也是竹篮打水,可是你不做,你不会死心。。。。。。等我回来你再走。我过年后,就回来。记住了。”
老严把电话挂了。
王八连忙给董玲打电话,董玲隔了一会才接,“找谁?”
“马上把到西坪去看看我师父和疯子,把我的电话带给他们。”
“王哥吗?你在那里?怎么这么奇怪的号码?”董玲连忙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月后。“王八说道:“我很忙,我要挂了。”
“等等。。。。。。。”董玲话还没说完,王八挂掉电话。
玉真宫 8
王八向回走去。钻进胡同巷子。
方浊不依不饶,缠住王八,说王八说话不算话,不带他出去。
王八不愿意跟方浊老是纠缠,对方浊说道:“好的,过年就带你出去。”
方浊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一个人到处乱跑。只好乖乖的跟着王八回去。
王八从这一刻开始,每天白天不吃不喝。凌晨起来,就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仰头看着亭子的布局。老施急了,劝王八吃饭早餐和午饭。
王八推辞,只是在晚上到食堂吃两口。也不在意饭菜的口味。
王八想快点弄懂这个大院的奇门布局,老严的御鬼术,就是源于这个奇门运行。
王八现在很内疚,他很想弥补当初作出的决定,没时间了,王八急了。
王八不埋怨老严,老严的意图,王八知道,老严的确是想让自己接替职位,老严是对王八给予了厚望的。王八内心也感激老严,王八从读书就开始学道,见到赵一二之前,从没人看重过他的决心,就是赵一二也考验了他很久。
单单就是老严,见到王八的第一面,就认定了王八,立即做出决定,让王八接班。这份信任和情谊,让王八受宠若惊。士为知己者死,王八又怎能不感激老严。
这应该是今年最后一场雨了,雨水里夹杂着雪片。
王八看着亭子顶部。已经连续看了很多天。但是还是没看懂。无论王八用哪种看法都不行。开始的时候,王八以为是洛书的布局衍生,可是看久了,发现方位不对。用梅花更不行,看到第三变就卡壳。
王八到了晚上就去藏书室,翻看道家的典籍,希望能找出端倪。可是没有,王八发现,每种方法,都能和这个奇门布局印证几步,几步之后,就阻塞。王八不禁佩服当年道衍的本事。想到道衍,王八又想到一个问题,道衍是诡道,可是他布置的奇门,怎么是老严御鬼术的法门。
难道道衍曾经是道教第一人,当时武当正盛,无与争锋,道衍在道家威望并不高,相反在世俗却风光得意,权倾朝野。
亭子上的雨水滴落的并不快。王八忽然想通了一点,随着雨滴落下的顺序,仿佛看见一些端倪。可惜雨滴太繁复。王八看不过来。
却不知道,与此同时,疯子正在西坪,感受着天上每一滴雨水的痕迹。
王八永远都学不会听弦,他走不了这个捷径,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计算。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甚至下了场大雪。王八穿着羽绒服,坐在亭子,冻得发抖。可是他不能放弃,快了,自己要看懂了,就差最后一点的关节,没有想通。
老施给王八弄了盆炭火。王八很感激,其实炭火也没什么用,风呼呼的吹,这点热气,早就散了。
院子外渐渐有了鞭炮声,王八非常烦躁,王八需要安静的思考。可是总是有突兀的鞭炮声响起,最讨厌的就是二踢脚,响了一声,王八还要等第二声,再重新投入计算。
鞭炮声越来越多,王八已经无法继续思考。
这天,王八虽然无法安心计算,可还是习惯的坐在亭子里。方浊突然走到王八身边,对王八央求道:“师兄,带我出去玩啊。”
“不是说过年再带你出去吗?”王八敷衍道。
“是啊,”方浊说道:“今天是腊三十啦。”
王八看着方浊一脸的期待,心想真是个小孩子性格,怎么可能是清净一派的执掌呢。
想着继续呆在这里也无益。答应了方浊。
和方浊走到北京的王府井大街上,看着繁华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都是一脸开心,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买了两根冰糖葫芦,和方浊一人一只在街上吃着。暂时忘却了烦恼,投入到这花花世界里。
却不知道,几千里外,西坪山顶上的疯子,在不停的咒骂他。
看见眼前的绚丽,就忘记了自己的根源。这就是人的本性吗。
玉真宫 9
王八和方浊在北京的街道上闲逛,方浊想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其实也没去几个地方,方浊也就只知道天安门和颐和园。王八想回自己母校去看看,但是想着在昌平,来去太远,就放弃。
晚上回到四合院,食堂里收拾的亮堂堂的,摆放的桌子跟春节联欢晚会一样,不过只有四桌。餐桌前方的背投电视,正在放春节联欢晚会。
平时都沉于修炼的道士,都津津有味的看着春晚。被里面弱智的小品逗得不禁莞尔。
王八对看电视没什么兴趣。但是看着毕竟是过年,一个人呆着,也不是滋味。也假装感兴趣的看着春晚。
看了不到一个小时,王八发觉,有点事情不对劲。那就是无论春晚里面在放什么节目,这些道士都是微微的露出笑容,讲相声、演小品就还罢了。连唱歌跳舞,这有什么好笑的,可这群道士还在傻乐。
有两个龙门派的老道士,竟然就在椅子上开始打坐,嘴里念念有词,眼睛却还看着电视屏幕。
王八越来越好奇。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跑到屋外去看天线。果然屋顶的那个起干扰作用的天线,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
王八想了想,又跑回去,看见和自己一起回来的方浊,现在也慢慢的面露微笑。王八连忙把方浊的耳朵揪了一下。
“啊哟。”方浊捂着耳朵,看向王八,眼神跟刚睡醒一样。
“电视里在放什么?”王八问方浊。
“那个人在跟我们讲道呢?”方浊说道:“讲的很好,我都听入迷了。”
“电视里不是在放春节晚会吗?”王八问道:“怎么是个人在讲道。”
“是啊,我开始还在看里面唱歌的,这么就一个人在里面讲道。。。。。。”
王八连忙拿出电话,拨了老严的号码,果然,电话能够打通。但是老严在那头老是不接。一直到掉线,都没有人接。
食堂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怪异。道士们都开始在地上打坐,看样子在随着他们看到的那个讲道的人运行周天。工作人员都傻了,他们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凶事。
王八对着工作人员喊道:“关电视!”
“啊?”一个工作人员茫然的反问王八。其他的两三个,脑袋估计更是一团粥,反应更慢。
“关电视机!”王八又大喊。
电视机里面正在放戏曲《麻姑拜寿》,王八不懂戏曲,就觉得里面的服装,怎么和平时电视上的唱戏的服装有点区别。王八知道不能多看。但还是忍不住看下去。
王八看见电视里,《麻姑拜寿》的唱戏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穿中山装的人,正盘腿打坐。一只手捏着诀,另一只手在随着口中说的话慢慢挥动。他的声音非常好听,醇和深沉,夺人心魄。至于在讲什么,王八反而没有在意。只是听到他在告诉自己,该如何运行内息,王八忍不住照做起来。
方浊看见王八刚刚在喊关电视机,现在又变成这样。知道没发生什么好事情。又看见工作人员正拿着手上的遥控器,拼命的按着,可是无论怎么按,电视机,就是不关。另一个工作人员慢慢的走到电视机跟前,用手去按开关。手才伸了一半,突然就凌空向后飞去。狠狠的摔倒在地。
方浊看见电视里的那个中山装男人正在轻蔑的笑着,本来一张敦厚蔼祥的脸,竟然透出点邪意。
电视机下的众道士,包括王八脸色的表情也和电视里的中山装男人一个模样,一起撇着嘴,露出邪恶的笑容。
方浊也忍不住想笑,但还是隔空将一杯可乐浇到插座上。电线短路,连灯都灭了。
众道士全部都“啊”的喘了一口气。
王八也醒转过来。王八在黑暗中大声喊道:“刚才那个是谁?”
道士们都把脸王八看着,三魂不聚。电视里穿中山装男人的催眠术太强大。竟然能把这些道行高深的道士都催眠。更可怕的是,他是用什么方法,把自己的印象插入到电视节目里的。王八想了想,就是在电视影像摄影镜头的一秒是二十四帧,也许电视图像会更快。但无论多快,总是有间隙,这个神秘的催眠影像就插入到这间隙中,将道士们催眠。
玉真宫 10
还有一点,是最厉害的,这个中山装的男人,是怎么把自己的影像传输到电视数据中去的?
王八想到这里,内心里毛躁起来,老严领导的这个部门,原来隐藏着这么厉害的对手。
众人在黑暗中,都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都埋怨方浊把电线给弄短路,看不成电视了。对刚才被催眠的过程,都记不起来。
王八对众人喊道:“大家别说话。”
众人都对王八有所忌惮,都静默。几十人安静的呆在黑暗的食堂里,只有屋外透进来一些光线,勉强可见各自的身影。
王八喊道:“大家都想想,刚才看电视,运了内息没有?”
安静一会之后,众人又开始慌乱起来。最年长的那个全真道士,等在嘈杂的声音中对王八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八知道他们的内息都乱了。对他们说道:“大家别慌,蹊跷在电视里。”
众人都不说话,齐齐向已经关掉的背投电视看过去。
背投电视的方向,就是个大方块静静的在那里。可大家都对它无比忌惮。
忽然,背投电视的屏幕一片光亮,呈现满屏的雪花。
王八大喊:“方浊,别胡闹。”
方浊委屈的答道:“不是我。。。。。。。”
王八背心开始发麻。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背投电视。
果然不错,那个中山装男人又出现在屏幕里。但这次他站起来了。用无比亲切的声音说道:“诸位道友。。。。。。进来啊。。。。。。。进来啊。。。。。。。。”
众人那里还敢听他的蛊惑,纷纷运息,凝神静气。
中山装男人的表情变了,刚才还慈祥柔和的脸,现在变得狰狞。
电视机的图像在不停的跳动。闪了几下,又变成了雪花。
王八正吐出一口气。屏幕的亮度突然大炽,电视机的声音发出频率极高的响声。屋内所有的玻璃杯还有房间的窗子瞬间全部炸裂。
王八看见,一个白色影子从电视机里窜出来,化成一个白骨爪子,四处摸索,众人却都跟待宰的羔羊一样,一动不动。他们看电视的时间太长,被催眠的狠了。无法抵抗。
王八冲到电视机的跟前,炎剑自行从身后飞出,不停的砍白色的影子。
王八向电视机里看去。一个惨白的脸,张大嘴巴,募得冲到王八面前,贴在电视机的屏幕后,露出满口尖锐焦牙。和王八就隔着一个玻璃镜面。
那脸又慢慢的后退,仍旧是那个中山装男人。
那中山装男人和王八隔着屏幕,一里一外,对望着。各自用催眠术,蛊惑对方的心神。都极力控制对方的思想。
王八的眼睛珠子已经突出眼眶几分,脸上大汗淋漓。
一分钟后,王八已经无法支撑下去,全凭一口精力,苦苦支持。里面的中山装男人的眼睛突然爆裂,血水喷到电视机的屏幕上,王八眼前一片红光。
然后背投电视陡然熄灭。
王八回头一看,原来是龙门派的一个道长,在自己的身后祭起了一个八卦镜。王八长吁一口气。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
方浊叫来电工,把屋内短路的电线重新修好。倒腾了半个小时。屋内才又恢复光明。
大家都不说话了。方浊不知趣的问道:“那是什么人?”
方浊的师兄,骂道:“不知道就别问!”
大家都知道那个中山装男人是谁。王八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厉害。趁着老严不在,差点坏了老严招来的帮手。
王八想着还是不对劲,那个人不仅在避着老严,好像也在避着自己。还有,干扰天线不是被风吹翻的,不然哪里会这么巧。
是的,那个中山装男人对王八很熟悉,知道王八也会催眠术,所以故意避开他。倒不是本事比王八弱,而是无法这里的高手太多,他没有把握分心对付王八。事实也是如此,王八得到龙门派道长的帮助,就破了他的法术。
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能力,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太巧了,老严不在、自己不在、天线锅翻了,大家都在看电视。。。。。。。。这些细节太巧合了,全凑到一起。
这里有人在暗中关注自己,可是除了方浊,大家基本和王八都不相互交流,难道是方浊,王八想到,应该不会,方浊的心思镜明,不会是他。
王八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一直都在和自己套近乎。从自己第一天来开始,就表现出不一般的热情。
玉真宫 11
王八连忙喊道:“快去找门卫。别让食堂的老施出去!”
两个工作人员,连忙往大门跑去。另一个就在食堂里到处找人,没有找到老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果然,两个工作人员和一个便衣过几分钟回来,便衣对王八说道:“老施刚才说要买酒,急匆匆的走了。”
“糊涂!”王八骂道:“这里都是清修的道士,那里有人会喝酒!”
便衣着急了,连忙对王八说:“那我现在就联系别的部门去找。”
王八说道:“别找了,他都做好了准备,现在肯定找不到了。你们马上把屋顶的天线扶正。还有,别让陌生人进来。”
方浊在一边说道:“抱阳师兄,你还要看电视吗?”
王八扭头向方浊看着,心想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
“师兄,”方浊被王八看得窘迫,“我已经扶正了。电源也连上了。。。。。。。”
王八对众人说道:“各位道友,大家别轻举妄动,也不要修炼。听我的,等着严所长回来。”
众人无话,都各自回房休息。
王八回了房,静静地想着老严的这个部门,做了这么多事情,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对手存在。老严这个担子,不轻松。过了会,方浊来敲门,王八问他干嘛。方浊说道:“快到十二点了,一起放鞭炮啊。”
王八拒绝了。
方浊不死心,“那元宵节,我们去不去看灯。”
王八正在烦着,敷衍道:“什么看头,挤死人了!”
正月里还没过,老严终于回来了,比原定的日子早了几天。一到院子,就招呼王八去他的办公室。王八走进老严的办公室。看见老严一脸的疲惫,已经呈出老相,原本光滑的脸上皮肤,已经有了皱纹,老人斑也看得明显。
老严已经从便衣那里知道了除夕夜的事情。
老严坐到地下,对王八说道:“我也疏忽了,我只注意有道行的人,其实普通人更容易为他卖命,幸好有你。。。。。。我没看错人。”
王八说道:“你回来,我就要走了。我师父。。。。。。。。”
“是的,”老严说道:“你师父的死劫要到了。何苦呢,你回去也帮不了他。”
王八一脸的坚定。
“你的本事学会了吗?”
“还差一点没懂。”王八如实回答。
“那再给你几个月时间。”老严说道:“你已经很快了。”
“那我师父怎么办?”王八追问。
“赵一二不肯离开西坪,这是他自己要等死的,谁也帮不了。”
“你的意思是。。。。。。。”王八问道。
“是的,他只要不死守着西坪老屋,就还有几个月的转机。”老严又补充道:“但是还是没有用的,只是延迟几个月而已,再说了,他不肯离开西坪的。这个人犟的很。”
王八说道:“那我一定要走了。”
“这样吧。。。。。。”老严说道:“只要你想办法让他离开西坪。”
王八说道:“为什么你非要我过一段时间再回去?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因为有件事情,你要帮我去处理,去年这个时候,**山的玉真宫被烧了。当时在闹瘟,我一直没时间去。现在我也不敢离开这里,只能你去。你学会了御鬼术,我才放心你独自行动。”
王八问道:“我师父,离开西坪,就能躲过这个劫数?”
“不能。”老严也不隐瞒:“只能推迟。。。。。。他过不了今年。”
“我不信。”王八说道:“很多事情是可以改变的。比如当初他并没想收我入道,说我不合适。。。。。。”
“我不想跟你争这些无谓的事情。”老严虚弱的说道:“时间很紧,别用在争论上。。。。。。这样吧,我们各自想办法,让你师父离开西坪。”
王八想着老严说的也对,退出办公室,走到街上,给董玲打了个电话,吩咐她找刘院长,去西坪接赵一二回宜昌。
董玲答应了,然后冷淡的问王八什么时候回来。
王八说道:“就几个月了。”
董玲在电话里冷冷的说道:“希望你早点回来。。。。。。。能参加我的婚礼。”
王八拿着电话,楞了好长时间,对着董玲说道:“我尽量。。。。。。。”
董玲把电话挂了。
王八慢慢走回院子,正要回房,碰见方浊。方浊埋怨王八:“师兄出去玩,都不叫我。”
“你除了知道玩!还知道什么?”王八对着方浊大发雷霆。
玉真宫 12
春去秋来。
王八一日,坐在亭子里,从早看到晚。王八头已仰的酸痛,随意偏了偏。看到漫天的星空。身体一个激灵,心中顿悟。
连忙跑到老严的房屋。老严见王八进来。知道王八已经想通关节。
王八说道:“我计算过右枢的方位,但是我没想到,关节在开阳的伴星。”
“世人都以为北斗七星,其实还有个伴星,这房屋的方位奇门中枢就在那伴星上。你能看出来,我的本事,你也应该已经能学会了。”老严交了王八三面旗帜,分别是 黄色、红色、青色。
(右枢七星。世人皆称之北斗。第一天枢,第二旋,第三玑,第四权,第五衡,第六开阳,第七摇光。天枢、旋、玑、权为斗魁,衡、开阳、摇光为斗柄。合称北斗。但开阳还有一个伴星,不为世人所熟悉,因为是个暗星,《太上玄灵北斗真经》也未录入法门。)
王八收在怀里。对老严说道:“那我去**山玉真宫,明天就走。”
老严说道:“这个没问题,但我觉得你需要帮手。”
王八说道:“不敢麻烦那些道长。”
“那个在大鲵村的。。。。。。也许和玉真宫失火有点关联。玉真宫失火后,大鲵村发阴瘟。当时我在广东,来不及过去。到了神农架,也没时间去。。。。。。。现在,我的那个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发难,我也不能离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不能失手。。。。。。。”
王八说道:“那好吧。你准备推荐谁跟我去?”
“方浊。”
“那个小屁孩!”王八一听头就大了,“他只知道玩。”
“抱朴归真,浑如婴儿。”老严说道:“能帮上你的,这里只有他。还有一个人,你也要让他一起来。我才放心。”
“疯子。”王八知道老严的意思。少都符,这个名字在王八心里闪过,他和少都符对峙过,知道他的强大,老严的建议是对的。可是疯子和方浊两个人,都让王八不太放心。王八脸色就有点迟疑。
“你自己都说过,世上的事情可以凭人力改变。。。。。。。为什么不试一试。”老严说道。
王八还不知道疯子已经学会听弦,疯子早已不是一年前的那个傻小子。王八想了很久,认同了老严的提议。王八也相信,疯子会来帮自己去面对少都符,毕竟赵一二的魂魄是疯子选择留在了少都符的手上。疯子一定想补救。
方浊听说要跟王八一起去湖北,雀跃不已。方浊的师兄,那个始终板着脸的道姑,见是老严的决定,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嘱咐方浊行走江湖的规矩。
方浊听得烦了,对师兄说道:“有王师兄和几个当兵的哥哥呢。你怕什么啊?”
王八决定第二天就出发。走到院子外面,拿起电话又拨了起来。
玉真宫 13
我正在商场里跟一个一对即将结婚的情侣介绍音响的性能。他们已经来了两三次了,对我正在推销的那一套中等价位的音响比较感兴趣。看样子,这笔生意要成交。
这段时间,我的业绩很不错,老板很是喜欢,说我嘴巴很甜,会讨顾客的欢心,看不出来,还是个人才。说的我心花怒放。其实我心里明白,这段时间业绩好,是因为国庆和元旦两个节日的缘故。卖出去几套,都是卖给了要结婚的准夫妻。
所以董玲和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走到我的展柜里时,我还以为,董玲是专门来找我买音响的。虽然我在卖力的给面前的这对情侣讲解印象,可注意力,放在了一旁董玲和那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从表情上,就能看出来,是董玲的男朋友。董玲站在电视机前,看着无聊的泳装美女画面,并不挪脚。那个男人百无聊奈,蹲下来仔细研究着一个高档的功放。
董玲等我半个多小时,我才把那一对情侣打发走了。我连忙对董玲打招呼。董玲脸上松动一下,对我说道:“看不出来,你的口才还不错。。。。。。。不想以前那样。。。。。。。。。总算是有点出息了。”
那个年轻的男人见董玲这么对我说话,脸上就露出点尴尬,但又极力掩饰。
我也无话,董玲突然就带了个男人在身边,让我很不适应,我习惯了她巴心巴肝的随着王八,现在突然她身边冒出个大帅哥,我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董玲淡然的对我说道:“这个是我男朋友,叫李寻欢。”董玲手向那个大帅哥招了招。
“李寻欢!”我眼睛瞪得老大——小李飞刀。
“不是啦。”董玲估计习惯了别人这种表情,“李行桓。”
我笑了笑,对李行桓说道“我姓徐,叫我疯子就行。”
“你好,你好。”李行桓向我伸出手,“幸会。。。。。。。。我和玲玲要结婚了,专门来看看家电的。”
我不习惯和人握手,碰了一下李行桓的手,就把手缩回来。
董玲站着不动,也不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我和李行桓两个大男人也尴尬,只好拿着面前的高档音响说事。讲了一会,李行桓就决定要买。我愣了,一般都是顾客来好多次,才决定买。李行桓倒是爽快,十几分钟,就下决心买两三万的东西。我看见李行桓手腕上带着梅花机械表。
我没有心理准备,对李行桓非常感激,知道他是看着董玲的面子上,照顾我的生意。连忙对他说:“我去问问老板,肯能不能给你们折扣。”
董玲在一旁什么都没说,就是看着电视机里的泳装美女。
一个顾客又来了,我去招呼,董玲和李行桓,又向床品区转过去。
等我下了班,和接班的同事交代好了,换了衣服,刚走到电梯口,看见董玲和李行桓竟然还没走。我问他们,“结婚是不是很麻烦,要看这么多东西。”
李行桓说道:“我和玲玲请你吃顿饭,谢谢你。”
“你们照顾我生意,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我不想和他们吃饭,说实话,我心里有点不爽,闷着在骂王八这个抛皮(宜昌方言:不懂得珍惜事物的傻瓜)。
可是李行桓一再坚持,我明白了,是董玲的意思。
李行桓有自己的车,桑塔纳。看来条件比王八好多了。
李行桓问我去那里吃饭,我说无所谓。就近找了个酒店。点菜的时候,李行桓每点一道菜,都问董玲爱不爱吃。董玲都只是点点头。
李行桓点了啤酒,和我对饮。吃了几口菜,李行桓说话就更大方点了,“听说你们是学道的,是不是道士啊。”
我笑而不言,我不是道士,但是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我以前有个同事,很会算命的。”李行桓没话找话,“听说不比三斗坪的陈瞎子差。”
我实在是不愿意和李行桓讨论这个话题,故意喝酒。
“你们学道的,听说有结婚的呢?”李行桓说的有点慢了,“是不是道士都不能结婚?”
我听到这里,终于明白李行桓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把我当做王八啦!看样子董玲是没跟他说过我和王八,但是他从别处打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我心里好笑。向董玲看去。董玲脸上很平静,眼神飘忽。
玉真宫 14
我也尴尬起来,不知道怎么办,我总不能说,董玲以前的男朋友不是我,是另有其人,是个想得道的大傻蛋。
这个处境太难受,我匆匆夹了几筷子菜,把剩余的啤酒一口喝完,对李行桓说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以后音响方面,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我站起身,准备走了。
“等等。”董玲喊住我,“他又给我打电话了。。。。。。”
我站立不动,等着董玲继续说下去。
“他问你,想不想帮赵先生。”董玲又说道:“要是想帮,九月初九到老河口去找他。他在那里等你。”
原来董玲来找我,就是替王八给我带话,董玲这丫头变了,还晓得请我吃顿饭,再问我帮不帮忙。
我问道,“老河口,那么大,我去那找他。”
“梨花湖宾馆,若是问不出来,就说电力宾馆。”董玲说道。
“你们在说谁?”李行桓被我和董玲的一问一答,弄的莫名其妙。
我拱拱手,走出酒店。王八这个人,越来越虚伪了,明知道我肯定会答应,却还要多此一举的问我愿不愿意。
玉真宫 15
我回到仓库,刚好刘院长和陈阿姨也在。他们在劝赵一二去医院疗养。赵一二精神比前段时间要好得多,但是身体还在消瘦。
赵一二当然是不愿意去的。任刘院长夫妇说干嘴皮子,就是不答应。
我对刘院长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来劝他。”
刘院长夫妇走了后,我对赵一二说道:“赵先生,你认识那个跟金仲关系不错的罗师父吗?”
“认得。”赵一二不屑的说道:“罗掰掰的师父,被老子当年一顿好打,哈哈,在龙泉。他们两师徒从金银岗那边过来,老子等了他们一夜。。。。。。。”
“他们修炼的法门。。。。。。。”
我说了一半,就被赵一二打断:“老子才不学他们的那个鸡*法门。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莫劝我。”
我其实也知道赵一二肯定不会答应,不然早就劝他了。现在是抱着一线希望,他去学散魂魄的修炼法。但是就算是他答应,我们去风宝山找到罗掰掰,罗掰掰会不会教也是个问题。罗掰掰就算是教,谁知道会不会使坏,让赵一二立马翘辫子。
我对赵一二说道:“那你儿也莫犟了,去刘院长家里去吧。楚大已经走了,策策不会有事。”
赵一二说道:“你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的,比王抱阳还啰嗦。妈的人就是不能学道。学了就变。”
我说道:“我九月初九要到老河口去找王八。也许,能找到对付那个扣住你魂魄的东西方法。”
“所以你要我去老刘家里去住。”赵一二说道“老子师父当年就给我许了福的,我今年不见得挺的过去。老子活一天是一天。”
玉真宫 16
“你也不相信,我和王八能对付那个东西?”我问道。
赵一二说道:“你会听弦了,王抱阳估计这一年也没闲着,你们应该不会栽在它手上,但是想从它那里拿回什么东西。。。。。。哼哼。。。。。。。”
我对赵一二说道:“我没时间照顾你了。你现在躲得开那些过路的脏东西吗?”
“我这辈子没什么牵挂,”赵一二不羁地说道:“都说了活一天是一天。”
我听到这里,不禁激动起来:“你没牵挂,你他妈的没牵挂,天天想着你的同学干嘛!是的,我也没把握,补救我的过失,你是没几天了,但是你就没想过,和策策多呆几天吗!”
赵一二脸变得煞白,嘴角哆嗦,慢慢问道:“刘忠智这个暴暴(宜昌方言:傻瓜)跟你说过些什么?”
九月初八,我和赵一二两人喝的烂醉。初九的早上,我把赵一二送到刘院长家里。刘院长已经把他的书房收拾好。放了一张床在里面。
我向刘院长和陈阿姨道别。赵一二宿醉未醒,被我扶到床上,仍旧睡着。我出门走了出去。
刘院长对我说道:“小徐,还是那句话,莫强争。”
我把赵一二看了看。心想,我一定要把赵一二的魂魄要回来。我可不和他一样,背一辈子的包袱。
玉真宫 17
到老河口市的时候,已经下午,快天黑的样子。我在车站外,上了个载客三轮摩托。
“电力宾馆。”我说道。
到了地方,天已经在暗下来,宾馆的招牌果然是“梨花湖宾馆”,我下了车,付了钱。走进宾馆前台大厅。一个人,看见我了,从大厅里的沙发站起来,我站着不动。我知道他肯定是在这里等我的。那人虽然穿着便服,可是走路的时候,身体笔直,手掌都是并拢的。
那人走到身前,礼貌的问我:“徐云风?”
我点点头。
“你行李呢?”那人又问。
我两手一摊,“我就是身上一身衣服来的,没什么行李。”
那人也不多问。转身带着我楼上的客房走去。我想坐电梯,可是看样子,他没这个打算。
爬了几层楼梯,进了一个房间。那人退出去了。
王八正躺在里面的床上看书。一个穿着牛仔裤和男式夹克的小丫头坐在床边,在看电视,跟着里面的垃圾综艺节目傻乐。那小丫头边看还边说话:“王师兄,你看着这两个主持人,说话好嗲,跟女人一样。。。。。。。”
我心想,看来自己为董玲的事情,替王八可惜,真是自作多情。这小丫头虽然穿着男人衣服,可是长得眉清目秀的,一脸的干净,眼睛清澈,一头短发。她叫王八师兄,看来两人关系密切的很。
王八见我来了,从床上跳起来,“师父还好么?“
“你还记得赵先生啊?”我撇了撇嘴,“他还没死。”
王八被我呛得没话可说。
我接着说道:“你他妈的到底死哪里去了。”
王八脸上挤出点笑容,“我在想办法,把师父的魂魄拿回来。那个东西,是——少都符。”
我心里震动一下,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亲耳听到王八说出少都符的名讳。心里还是很虚。
以我和王八的这点道行,对付民间普通的孤魂野鬼,无良神棍,也许没什么问题。可是突然要面对少都符这种近乎列入仙班的东西,我还真是很想回避。
我之前甚至都不相信,到底有没有这种瘟神。
“你想到办法了吗?”我问道:“我们去神农架?”
“不用。”王八说道:“明天我们上**山。”
“我们不用回大鲵村?”我问道。
“是的,我们去玉真宫。”
“玉真宫不是被烧了吗?”我问道。
“是的,我来就是老严要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
“恩,火灾和少都符有关。”
“玉真宫被烧和大鲵村出事。。。。。。”
“是同一个时间的事情。”
看着王八一副镇定的样子,我知道,他现在手上权力大的很,到这里来,早就做好了准备,事情的脉络,都已理顺。既然他都想好了对策,我也不多想了。还是跟以前一样,他怎么安排,我照做就是。
我对王八说:“坐了一天的车,我想睡了。你让她回房吧。”我把那个小丫头指了指。
王八说道:“都差点忘了,介绍一下,这是方浊,清净派的执掌。”
我扑哧的笑了一声。
方浊这丫头,对我说道:“我知道你,你是王师兄的好朋友,疯子。听说你通阴眼。让我瞧瞧。”
我摆了摆手,不想理会她。
方浊大声说道:“果然呢,你还有一双眼睛。。。。。。。”
我躺倒在一张床上,想睡觉了。方浊还挺烦人,问着我:“徐大哥,王师兄说你没师父。。。。。。要么这样,我收你当徒弟啊。。。。。。然后你来当我们门派的执掌。”
我说道:“你回你的房去吧。我真的要睡了。”
“这是我和王师兄的房间。”方浊说道:“你的房间才在隔壁。”
我一下坐起来,对着王八说道:“你们住在一个房间?你不是。。。。。。。。”
王八说道:“本来是这么安排的,可是我们两兄弟这么久没见了,晚上就多聊聊吧。”王八又转头向方浊说道:“方浊,你到隔壁去。”
“你们一直住在一起?”我非常好奇。这不是王八的作风啊。
“方浊来了几天了。”王八说道:“我去了十堰的,也是今天刚到。”
“你们住一个房间,”我说道:“道士也是有结婚的,可是难道现在也学着世俗开放了,未婚同居,你也想通啦?”
玉真宫 18
王八抠着头发,“这是哪跟哪啊?”
“你们一男一女,住一个房间。”我指着方浊,“你总不能抵赖吧。”
王八大奇,“你在说什么?又发神经了吧。方浊可不是个女孩。”
“他不是女的!”我对着王八喊道:“我信了你的邪。。。。。。。”
我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看到王八的表情,比我还夸张,他的嘴巴张的老大,连扁桃腺都看得清楚。我心里突然好笑,这个糊涂,连男女都分不清楚,一个女孩在身边都看不出来。真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学道上面。
“我是女的啊,我是清净派嘛,都说了我师兄要嫁人,我当了执掌,不能嫁人。”方浊还做出很无辜的样子。
“那你知不知道,男女不能住一个房间?”我问道。
方浊说道:“有问题吗?”
我听了,王八怎么这么倒霉,遇见个这样的弱智。
“怎么从没听你说过,”王八指着方浊,“你是女的。”
“你又没问过。”方浊说道:“我们清净派这百十年,都是女的执掌,你不知道?”
王八的下巴要脱臼了。
我捂着嘴笑起来。清净一门,开创就是孙不二,当然是女的执掌居多。王八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方浊还在房间里站着,估计她从小都在山上,除了上了几天学,没人告诉她这些事情。根本不知道男女有别。
“那我看完这个电视了,再走好不好?”方浊说道。
“你——”王八对着方浊大吼:“给我马上去隔壁!”
我对王八说道:“你脾气这么大干嘛?她不知道嘛。。。。。。哎、哎、哎。。。。。。”
我被眼前的事情弄呆了。方浊嘴巴一撅,并不走门,而是直接从墙壁穿到隔壁去了。
“你从那里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啊?”我指着墙壁问王八。
“这个死女伢子!”王八愤愤不已。
“你别背后骂我!”方浊又从墙壁里钻过来,“那边的电视机是坏的。”方浊又穿回去,我们房间的电视机,突然就换了一个。
我躺倒床上,心想,王八找到这么厉害的帮手,看来这个事情有把握。
王八却还在气愤,自己是个傻蛋,连个小丫头都没看出来。
“这不怪你。”我劝王八,“你从来没和女人谈过恋爱。。。。。。不过,你也太迟钝了吧。不看相貌和表情,喉结有没有看不出来啊,不过也是,她穿个男人衣服,显不出身材。”
王八无奈的说道:“我那里有时间去看别人身上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忙,哪有这么多心思放这上面”
“是的”阴阳怪气的说道:“老子的心思复杂。净他妈的看女人身材。”
我突然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背心着地,疼得我一口半天才换过来。
我爬起来,站到墙边,用手捶着墙,“你这二尾子,有本事给老子过来!”
“有本事你过我这边来,我可不怕你。”方浊也在那边喊道。
我彻底没了脾气,这是个什么人啊。傻不拉叽的,却有这么大的本事。
王八说道:“别闹了,睡觉。”
我准备去洗澡,却又担心。犹豫不决。
王八又喊道:“方浊,你明天回北京!”
房间里的两张床都竖立起来,我王八都坐到地下。
我哈哈的大笑起来。
压抑了这么久,看着王八窘迫的样子,心里开心多了。
玉真宫 19
第二天早上,大家吃过早饭,就要坐越野车去**山。王八不让方浊上车,要她回北京。方浊老大的不愿意。却又怕王八骂她,就嘟着嘴巴,站在车门口。
陪同的有三个军人,虽然穿着便衣,从他们的举止,我也看得出来。王八吩咐其中一个和方浊去襄樊做火车回家。
另一个是司机,就准备开车,可是找了半天,找不到钥匙。王八把方浊瞪着。
我对王八说道:“在你左边裤兜里。”
王八伸手把钥匙拿出来给司机。
方浊对我说道:“你掺和什么啊你。”
我又对司机说:“油箱里没有油了。去到加油站加油吧,在油箱的盖子上盖个铅皮。”
方浊手指着我喊道:“喂,你这个人真是,怎么老是捣乱!”
“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我轻蔑地说道。
王八对方浊说道:“别捣乱了,方浊。”
方浊把车门拦着,“我要去**山。”
“我们是去做事,不是去玩。”王八轻声劝方浊:“你不怕么。我们去捉鬼的。”
“怕什么啊?”方浊答道:“我从小看师父捉鬼,有什么好怕的。”
“你是女人,不能跟着我们去!”王八喊道。
“你身上带的旗帜好像被这个丫头藏起来了。”我对王八说道,我懒得管他们吵嘴,但是还是把方浊的小把戏给拆穿。
王八气的发抖,拿起电话拨起来,可是电话通了之后,王八还没说一句话,就脸色铁青。把电话挂了。
“走吧,”王八对大家伙说道:“上车。”
方浊欢天喜地的上车,对王八说道:“严师叔答应我了的,你给他打也没有用。”
王八沉着脸,不说话。
我心里好笑,并没有拆穿方浊的花招。我感受的到方浊是能帮到我们的,至少她不怕,她内心里没有恐惧。不像我和王八,心里其实非常的紧张,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王八在车上,对我说道:“你还是学了。”
“不学怎么办?”我冷冷说道:“看着赵先生死么?”
“怎么了?”王八问道。
“算了,懒得说了。”我把头扭到一边,“已经解决了。”我心里还是有点埋怨王八。
“是不是金仲的师兄?”王八追问。
“我都说已经解决了。”我不耐烦的说道,赵一二当时被整的那么惨,我不想再叙述。
越野车从老河口出发,开了好几个小时,才到了一个山地,远远地就看见,山中的一片平地上,有一片建筑物残迹。不用问,就知道目的地到了。
我们都下了车。向废墟走去。
走了几步,我站着不动了。转着脖子,看着四周的山峰。王八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继续走路,“也许我听错了。”
我希望我是错了,我刚才好像感觉到四周的山头上,都潜伏着无数的人,在隐隐透出声响。可是转瞬就听不到。
一行人,走到废墟前。王八把废墟看着,这里已经被烧毁一年,断壁上显出乌黑的烟印子,可见当初火灾的惨烈。
王八向我问道:‘疯子,你来看看。”
我没回答他,我现在心不在焉。
“疯子。”王八站在大殿原址的中间,“你在想什么?”
我对着王八说道:“你别站在那里,站偏一点。”
“怎么啦?”王八追问。
“你不管,听我的就是。”我不耐烦的说道。
玉真宫 20
三个军人站在一边,没有走进废墟。方浊转了一圈,大所失望,嘴里念叨着:“一点都不好玩。”
四周山头的那些东西又在簌簌的发出响动。
我看过去,这下我看清了,不仅是山头上,山腰也都是那些东西。它们在注视着我们。
王八拿出罗盘,走到偏厅的位置,随着罗盘的指向踱着步子。我看着王八专心致志的看着罗盘,脚上小心翼翼的慢慢走着。
看了几分钟,我心里开始发毛,王八在绕一个圈子,已经绕了四五圈了,可是看王八的动作,他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王八”我轻轻的喊道:“你在走直线么?”
“是啊!”王八的回答,证实了我的想法。
头顶的太阳正当头,可是我身上很冷。
那个少都符,是故意在这里的。不对,他应该一直在这里。这把火烧的蹊跷。是有人故意烧了,让它散瘟的。
我对王八喊道:“你别看罗盘了。没用。”
王八却不听我的话,仍旧绕着圈子在走。
我知道出状况了。
我对王八喊道:“别走了。”
王八的身体变成了影子。他现在正在四处张望,嘴里喊着:“疯子,你他妈的去那里了?”
我突然意识到身边的景色变了,明明是中午,可是天是黑的。太阳在头顶上变成昏暗的绿色。
兜圈子的不是王八,而是我自己。我意识到了。
我看见王八在大声喊:“方浊、方浊。”
我回头去看方浊,方浊和三个军人,也变成了模糊的影子。
方浊朝我的方向打量了一下,我身体猛的一抖。身上又感到了阳光的热量。
王八看到我了,对我说道:“是不是它,是不是?你看到它没有?”
我迷茫的摇摇头。心里沮丧的很,还以为自己算的上有本事的人了,可是在这里,竟然不知不觉中了招,被拉进去。
王八想了一会,对我说道:“它在注意你。”
我点点头,“它上次就对我感兴趣。”
方浊走过来,咬着手指甲,对我说道:“徐大哥,刚才你走的好远呢。”
我们又退到废墟外。不知道,再怎么做。
旁边农田里,走过来一个农民样子老汉,把我了一会,对我们说道:“你们来晚了,这里没什么看头了。”
王八左右无事,拉着老汉扯闲话,“老师傅,烧了后,来的人多吗?”
“你们知道被烧了,还来玩啊”老汉很奇怪。
“您住在附近的。。。。。。。”王八问道。
“是啊,这里的田就是我的。”老汉说道。
王八连忙追问:“那你看到这个宫殿被烧的样子了吗?”
老汉不说话了,要走。
王八连忙去拦。老汉说:“每个人都问,都已经烧了,问了有什么用?“
老汉坚持走了。
我和王八知道这宫殿烧的有蹊跷,可是这老汉一听我们问他,掉头就走。是不是有人交代过他什么。
方浊在喊饿了。
王八不耐烦的很,“就说不带你来。屁事多!”
我们拿出随身携带的蛋糕和火腿肠。我也饿了,撕开蛋糕的包装,咬了一口,吃到嘴里。
“扑——”我把蛋糕吐了出来。我对王八喊道:“怎么买的东西嘛?坏了。”
举着手上的蛋糕,果然,蛋糕都生了一层绿毛,硬邦邦的。
王八也把手上的蛋糕看了看,也是一样。方浊的把火腿肠的包装撕掉,果然,里面的肉也变质发黑。
王八说道:“这是早上我在蛋糕房买的,刚烤出来的新鲜蛋糕。”
我环眼向废墟四周看去,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整个废墟都没有长草,按说这里都被烧了一年,怎么都有杂草长出来啊,可是没有。王八也注意到,对我说:“疯子,你看,废墟四周三丈。。。。。。。。。”
“三丈内,没有活物。”我接上。
因为这个太明显了,一些杂草灌木,仿佛有道无形的界限,只能长到这里,里面都是泥土焦墙,外面是茂盛的植物,甚至还有蜻蜓蝴蝶在飞舞。可就是飞不到这个界限内。
界限的距离,正是废墟之外三丈。非常的整齐。
我们现在正在三丈之内。我连忙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不出所料,矿泉水都变得浑浊。
方浊闹着肚子饿。
我们也一时想不出什么主意。
一行人,顺着路走了一截,看见一个类似农家饭庄的旅社,进去先吃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