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冷笑的数学课
她看到,教室后面的白色墙上,赫然是四个用鲜血写成的大字:“一无是处”。
仿佛是刚刚写上去的,鲜红的字迹仍在滴着淋漓的液体,一滴、两滴,一片、两片……毫无规则的向下扩散着。
歪歪扭扭,仿佛一条红色的毒蛇,吐着信子扭曲着爬行着。
潘玫忘记了尖叫,一双杏眼瞪到最大的程度,整张脸仿若黏土做成,一不小心就会支离破碎。颤抖得手中粉笔无声滑落。
下一秒,她冲向前门想要出去。门关着,她去转把手——却怎么也转不开。
她慌了,手颤抖得更厉害了,使劲转门把手,甚至开始用撞的,可门却纹丝不动,仿佛铁铸一般。透过小窗,她惊觉到天已经黑下来了,寂静无人的走廊上点上了惨白的日光灯。
如此绝望——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来人啊!有没有人!”她开始用手撞小窗,窗户坚如磐石。
“潘老师,您逃什么?您不是让我们回答问题吗?”
熟悉的声音,潘玫立即回头,却看到——全班人的嘴边都裂着一道缝,刺眼、狰狞——一张张苍白的脸是那样的熟悉,又那样的陌生。
宋语冰,原本斯文的脸此刻变得狰狞无比,那眉目、那鼻子明明就是他的,为什么此刻看起来不是他?
刘琉,那张俏生生的脸蛋此刻竟然以一种不可描述的,不规则的角度扭曲在一起,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美丽可言?!
放眼望过去,高霖方、郑萍、陆文喆……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
最后的视线定格在穆芊芊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口罩已经滑落,露出了口罩下的那张脸。漆黑又空洞的眼珠、浓黑发紫的眼圈……下面是……在她笑?
她没看错,她真的在笑,不是那道疤痕,而是真的在笑。
嘴角抿起没有温度的弧度,连着那道蜈蚣般的裂痕……如此妥帖。
她竟是……全班唯一在笑的人。
“你们一个个,欺到我头上来了!”潘玫到底经验丰富,在这种时刻也尽量保持着冷静,然而发紫的唇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更新)
话音刚落,窗外一声巨雷平地乍起,犹如一记撕心裂肺的巨吼响彻整栋教学楼。
天空骤然如泼墨般黑暗。
高三(6)班本就没有日光灯,明明灭灭间,潘玫看到穆芊芊缓缓站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往身后的黑板退去,却退无可退。
她没有向她走来,只是站起来,举起枯枝般微微发颤的右手,慢慢地指向教室的后方——
“一无是处”四个大字流连下蜿蜒的红色液体,几乎把字体模糊成刺眼的一片。
正当潘玫错愕的时候,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哑着嗓子说:“潘老师, 你的课上得真好。”
谁?她环顾左右,发现没有人在说话,难道是——她瞪大了眼睛,芊芊?
她居然会讲话?不可能……她从小就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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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急着走啊,不是要我们回答问题吗?”
她看到,“刷”的一片,面无表情的每个人都举起了手,定定地朝她看过来。她移动一步,他们的眼神便跟着移动一步。
“潘老师,我来回答。”
“不,我。”
“还是我吧。”
从他们那裂开的嘴里,吐出这样冰冷的字眼。
这是要把她逼至绝境。潘玫忽然发了疯似的奔向后门,拎起最近的一把椅子往门上的小窗砸去。
“来人啊!”她哑着嗓子喊道,她又喊道。“小顾,顾老师,救救我!救我!”几乎撕心裂肺,肝胆俱裂。
她看到,顾雅颂站在走廊里,有些狐疑地朝教室里张望,却仿佛没有瞧见她一样,看了几眼走开了。
她的心绝望到极点,回过头——那些学生已经转向她站的地方,一个个跃跃欲试地举起手,几欲离开座位。
嘴边的裂缝似乎……更深了。
“别过来!”她癫狂地叫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叫我回答问题。”
“还是叫我啊,不然……我就过来了。”熟悉的声音,她却再也分辨不清谁是谁了。
“我们过来了。”
“你必须叫我回答。”
一道道身影,此刻已经离开了座位,依然维持这举手的姿势,一同向她所在的后门方向走来。
他们的肢体互相交错着,脸在明明灭灭间无可辨认,此间唯一清晰的是——嘴边统一的疤痕。
一张张沾血的嘴,一副副苍白的面孔,以及那万劫不复的冰冷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潘玫怎么还不下课?都已经拖堂了二十分钟了!”程老师看了看表,不无着急。
雅颂从电脑前抬起头看着她。“我刚刚去看过了,还在上呢。”她回想了刚刚去自己班级门口张望的情景,看到潘玫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课,也就……没好意思打扰。
但是,这窗外的天,着实诡异——天空暗如破晓之前的那一刻,蒙蒙昧昧,黑得仿佛久久不愿张开眼睛的巫婆。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程老师,要不要去看看?”心里咯噔一下,她忽然坐直了身子。
程老师沉默起来,看了她几秒,低低地说:“你觉得……”
“嗯。”
程老师轻叹口气,纤细好看的眉蹙了起来,似乎有些为难,良久说道:“好吧,去看看。”
雅颂闻言刚想站起来,程老师制止道:“小顾,我去,你坐在那里!”眼里是一片坚定。
雅颂一愣,程老师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她从来没有去过高三(6)班吧?从来就那样害怕,今天居然……真是个热心人,雅颂想道。
沉浸在感动之时,冷不防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
雅颂一愣,猛地冲出了办公室。
十一章、警告
她看到,程老师仰着身子跌倒在地上,脸色刷白,手颤抖地指向教室里。
雅颂扶了扶她,忐忑地问:“怎么了?”
她惊魂不定地摇摇头。
雅颂轻拍了她几下,便走到教室里面,她看到全班的同学都围成一堆,七嘴八舌。
她拨开人群,一眼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潘玫,她的嘴边……
赫然是一道狰狞的疤痕。
蓦地一惊,朝穆芊芊的位子看去——后者依然戴着口罩,一副毫不相干的样子。
她的胸膛缓缓地起伏着,这是!
“顾老师,要不要把潘老师送去医院啊?”一个同学说。
“顾老师,你不会被吓到了吧?”银铃般的声音,是刘琉。“我们刚刚也被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刚刚课上得好好的,潘老师让我们回答问题,班上没人举手,潘老师就发火了,先骂了我们一通,然后就……发起疯来。”语冰沉稳的声音更加低沉了。“起先狂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会儿突然拿起讲台上的一把剪刀,往自己的脸上刺去,我和陈宵赶紧上前把它抢了下来,可潘老师还是……伤到了脸。”
雅颂看了看陈宵,那个平时内向少语的男生。后者朝她恳切地点点头,流露出难得一见的焦急神色。
她舒口气,却连肺部都冷冽不已。
“你们做得很好,潘老师许是……压力太大了,情绪不稳定。语冰、陈宵,你们俩把潘老师扶到医务室,让李医生看看。”
两人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起潘玫,朝着一楼的医务室走去。
雅颂扶起了惊魂不定的程老师回办公室,办公室没人,后者依然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雅颂倒了杯开水给她压压惊。良久,她沙哑着嗓子说:“小顾,我看到了。”
“什么?”雅颂搬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以为她还没清醒,便用手轻抚了她几下。
“不干净的东西。”程老师注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呼吸凝结了几秒,雅颂睁大了眼睛,干涩地说:“什么?”
“你做班主任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就没有发现这个班级有多诡异?!刚开学的时候我就跟你讲过,我,我刚刚真的看到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她话中带上了三分哭腔,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今天真的看到了!要不是我们奔过来,估计潘玫她已经,已经……死了!小顾,听我一句,这真的太危险了!”
雅颂深深地愣住了,脑中翻飞过自来这个学校撞见的一幕又一幕:戴口罩的诡异女生、走廊的一抹白、重复的五楼、镜子里的狞笑……以及那道深深的疤痕。
这一切,是如此令人毛骨悚然,可是仔细想想,又有哪里伤到自己半分?
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丝毫感觉不到死亡的威胁,难道说……死亡正在某个拐弯处蛰伏着,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自己真的快要死了吗?她不禁皱起眉头。
这时候,办公室电话响起。
程老师呆滞了几秒,起身接了电话。
“你好,程悦曦。”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嗯”了几声,她慢慢挂了电话。
“李医生说,潘玫好像受了什么刺激,还是送她去医院看看,至于脸上的伤……只是皮外伤,应该不要紧。”悦曦看着她,怔道。
雅颂点点头,皮外伤么?那个弧度的伤,她又正好在高三(6)班上课,这一切是如此巧合……
“我们抽空去看看潘老师吧。”他抬起头,说道。
潘玫住院的第二天下午,她们才抽空去看她。
坐了两站车,来到协江医院。雅颂想了想,在附近的店里买了一束花一些水果,两人一起来到精神科病房,刚要推门进去,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感觉怎么样?”是小梁,没想到她已经来看潘玫了。
“死不了。”平缓的声音,却听出了一丝怨气。
“到底怎么回事?以前可没发生过这事儿,这怎么突然又……”
“你说呢!还不是因为她,自她来我们学校,什么都乱套了,变得不可控制,明明……”
雅颂和悦曦正发愣的当儿,身后冷不防响起了声音:
“呵,小顾,程老师,你们也来了啊?
雅颂惊得回头,带动了手中的水果袋发出了声音,忽地室内没人说话了。
“既然来了,就进去吧。小顾,虽然你来了没几个月,可是我看得出来,你当育人是自己家,和同事处得也不错。进去吧。”
汪校长会意似的地拍了拍她,走进了病房。雅颂和悦曦也跟了进去。
潘玫先是看了一眼汪校,露出一个笑容,随后扫了一眼雅颂,几乎不带表情。
悦曦稳稳地接过雅颂手中的花和水果袋,搁在了一旁,打破沉默说:“潘老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昨天你被送去医院,我和小顾都很担心。今天下午正好空课 ,就赶着来看你。对了,胡老师说她这几天课多,明天抽个空来看看你。”
潘玫闻言,抚了抚嘴角的纱布,双眼射出锐利的光。
汪校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了看悦曦和雅颂,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潘玫,面带愧色地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是我的失职!我知道,高三(6)班这几年一直有一些传闻,我以为大家听过就算了,没想到还真会有自己吓自己的事情!要说这个班级真的有哪里不太一样——”说着恳切地望着雅颂:“这个班级的学生,多数常年见不到父母,内心比较孤独。学籍卡上你也看到了,很多父母都是跨国企业的,有些是旅外的学者,有时甚至要几年才回国一趟。我当初建这个班,也是想建成一个特色班。根据我长期的教育经验,家境贫寒的孩子需要关爱,但一些成功人士的孩子也很需要关爱,他们有的时候也很缺乏安全感。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在别的中学当班主任,班里有几个学生令我印象深刻,你可以和他们交流,一旦想要越界进入他们的心灵,他们就会像一只刺猬一样把外界隔绝,把自己保护起来。我原本以为可能是家里条件不好,自卑,结果都是些富人家的孩子。他们的父母一年到头都很少给他们检查作业,回去一个人,早上司机送,和家长交流几句都是奢望。这群孩子真的很可怜,那时的我没能力,但是从那时起,我就想建一个这样的班,让这些相似经历的孩子在一起,互相鼓励。”
她停了停,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继续说道:
“说起穆芊芊这孩子,她从小就没有父母,由外婆带大,又是……所以比一般人更敏感,更脆弱一些。她一直戴着口罩很好笑吧?可我实在不忍心强迫她脱下口罩,也不能让她转到别的班上,因为她已经融入了高三(6)班,其他班的学生对她不太接纳。其实,让小顾接手这个班班主任我也是考虑再三,又和几个中层干部商量了很久。我妈考虑到小顾年纪轻轻,有朝气又有活力,一定能带好这个班!”
一番话,似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作为校长,我请老师们不要听信谣言,好好工作,一定要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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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诡计
室内沉默了几秒,小梁忽然开口道:“汪校长的一番苦心我们都体会到了,其实我也觉得谣言蛮可笑。”说着看了一眼潘玫。
“嗯。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几个,愿意教这个别的老师不愿教的班级。”汪校长和颜悦色地笑了笑。
“哪里,我们只是做好本职工作而已,不过,汪校,这个班以前不这样,怎么突然就犯事儿了。小顾,你作为高三(6)班的班主任,班级发生这样的事,是不是应该表个态什么?这好像应该是管理失职吧?”最后一句话说得阴阳怪气,矛头直指雅颂。
他的眼珠在翻转,几乎要把雅颂瞪死,后者清了清嗓子,正斟酌着如何应对,忽然听到汪校长说:“潘老师,这事其实不能全怪小顾,她接手这个班以来不论是教学工作还是班主任工作都做得很细,可管头管脚管不到人的思想啊。我没有亲眼看到当天发生的事情,估计是你压力太大导致情绪不稳定,好好静养几天,应该没事的!当然,小顾你回去也要好好教育学生,不能那样吓唬老师。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学校吧!我再坐一会儿,等潘老师的爱人下班过来聊几句。”
一句话,雅颂和悦曦便识相地和他们道别了。
一路上,雅颂回想着校长的一番话,有些懵懂地问道:“程老师,你现在还认为,这个学校,高三(6)班,有鬼么?”
程悦曦摇摇头,一脸迷离地说:“或许校长是个好校长,可是,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闻言,雅颂陷入了沉思。
就在悦曦和雅颂回学校后的十几分钟,汪校长走出了病房楼。
小梁坐在病床边,正在削一个梨,她将梨递给了潘玫,后者嫌恶地一推:“不吃!”
小梁的脸上掠过一抹愠怒:“不吃就不吃,干嘛迁怒于我?搞笑。”
“我都恨她恨得牙痒痒,还吃她的梨?”潘玫尖锐地说。
“说得好像我不恨她一样。”
冷笑一声,潘玫说:“岂止是恨。”说着盯着小梁手上白花花的梨,拿起了床头的水果刀,用刀口猛地戳进了梨的身体。“恨不得她消失!”
“你这仇未免大了点儿。”小梁摇摇头,说:“我替顾老师喊冤啊!”
“呵,别假惺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表面上三观正直,阳光积极好青年,其实就属你最容不下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年新进学校的青年教师,都被你在校长面前挨个说遍了。上回旷工早退的事,还不是你先散布出去,我是跟着你说的。这样一来,别人不管真假,都会在心里造成她无视纪律、恃宠而骄的印象,对新教师来说非常不利!你的心里无比无比地厌恶她这个‘威胁’,我说得对不对?”
小梁不在意地冷笑一声,说:“你对我倒了解。”
“你淡定,可你别忘了,现在的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绑一块的。发生这样的事,你不着急?”潘玫埋怨着看着她。
“你说这件事?”小梁在唇边比划了下。
潘玫喊道:“不是你碰到你不急!也不怕!我可是毁容了,还有上次值班……一次两次,竟然都是我!”
“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可是没办法,都是为了那个目的。”小梁嬉皮笑脸的脸忽然凝住了,一股誓不罢休的神色浮现在她的脸上。
潘玫听了她的话似乎平缓了一些,话语中仍然带着几分怨恨:“你和汪校都这样说,但我觉得这绝对是人为的,就是顾雅颂干的,是她指使穆芊芊吓唬人!校长早就请这方面的人来做过那个,怎么可能又出现?自从那顾雅颂来了以后就变成这样,你说是谁的问题?!”
“人为?你在搞笑吧?你明知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也看到了,她在那个班的号召力,是前面几个班主任可以比?指不定就……”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古怪地望了对方一眼。
“我还是不信。”小梁慢慢地说。“你是气疯了。不过顾雅颂的确令人厌恶,你是老教师,她对你那是鼻孔看人,清高得不得了,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你可不要怕了她。”
“可是,我上午刚在评课大会上让她下不了台,下午就……”潘玫的纤眉恐惧地拧在一起,“会不会下次又……”
“这两年我们经历得还少么?”小梁拍了拍她的肩。“眼看快达成了,在这节骨眼上一定要镇定。至于顾雅颂,真的只是小角色,这事和她没有关系。既然是小角色么,一定有人可以收拾他!对了,她不是自认为教学水平高,业务出众么,或许我们可以找他。”
潘玫反应过来说:“他?他虽然和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可他这人不一定愿意听我们的啊。”
“如果那样说,他就一定会听我们的。到时,有顾老师难受的。”小梁一副胸有成竹。
潘玫忽然觉得眼前这人成熟得可怕,一点也不像比她小十几岁。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雅颂常常木然地思考问题。这会儿一家人正在饭桌上吃饭,雅颂的思绪却不在上面。
“你在想什么?叫你几声了!”
她听到父亲严肃地喝道,立刻扒拉着碗中的饭粒。嗫嚅道:“没什么,在想一份教案。”
父亲放下碗筷,“你这几天老这样,难道天天都在想教案?市公开课也开好了,结果怎么样?”
“还行。”
“还行?为什么和我听到的不一样?”父亲质问道。
雅颂被吓了一跳,心想难道“对问题”的事情传到了父亲耳中,转念一想,这份工作都是通过父亲找的,他自然能通过朋友了解自己在单位的一言一行。那么,潘玫的事……可是眼前的父亲怎么看都不像是得知这件事的样子,或许校长没有说?如果他们真的知道了,一定会很担心,尤其是母亲。
“但愿你是真的在钻研业务,别给我丢脸。”
雅颂听到这样一句话,忽然心里发酸。
真的太累,也太难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望着电脑里跳动的QQ头像,几乎想也不想就给自己的闺蜜小真打了一行字: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十一。”
又加了一个“哭泣”的表情符号发了过去。
她全身无力地躺到床上,没过几分钟便听到了QQ的提示音,她翻身起来一看,立即吓得目瞪口呆。
原来,她发错QQ了,把这句话发给了李泽洋教授。
(涯叔求放过,不要吞我的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