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怪谈,说一下在乡下看风水时遇到的鬼怪邪乎事

  第三九三章 凶魂
  那个民兵继续的说着“这时地底下的哭声和哀嚎声一下子多起来,我们这个时候,已经被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出于本能的反应,我们还是忍不住的朝地上看,只见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无数个人头,他们在那里哀嚎着。
  地上的人头十分的可怕,脖颈以下的身子没有了,只有一颗头颅,就像是长在地上一样,他们的脸上充满了血污。在那里哀嚎着,好像是在倾诉着什么。我们两个人彻底的被吓傻了,互相抱在一起,不知道人头什么时候没有的,等我们醒来之后,就发现你们都围在我们周围。”
  大队书记说:“你们两个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个民兵说:“我们说的千真万确。”
  大队书记一听,直接把大手一挥,然后指着两个两个民兵说:“胡说八道,我看你们两个人是在打癔症,说不定是一只野猫野狗之类的,把你们这两个软蛋吓成了这样,我还就不信这个邪,我今天自己在这里看着,我倒要看看有什么精灵古怪的事。”
  大队书记这么一说,大家伙也没有再说什么,到了晚上,别人都走了,就大队书记一个人在那里看着。经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大家都想去看看大队书记怎么样了,所以一大早大家都到了大队部,大家一看大队书记睡觉的那个屋门关着,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动静,大家通过窗户,发现大队书记趴在那里,怎么喊都不答应,于是有人破窗而入,然后打开门。
  后来大家说起大队书记,都不由的翘起大拇指,要说我们大队书记真是条汉子,大家一进屋就闻见尿骚味和屎臭味,大队书记跟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身子不停的抖着,大家连忙去跟前把大队书记拉起来,大队书记目光呆滞,不但洗了裤子,还拉了一裤子。
  大家没有办法,就去请张士元张神仙,张士元来到这里给大队书记一碗符水喝了,大队书记这才清醒,一看自己拉了一裤子,脸臊的通红,赶紧回家换裤子,裤子换回来,和大家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和两个民兵遇到的事情大同小异,并说自己这次彻底的信鬼神了。
  张士元说:“你不信鬼神,理应有此一吓。这个地方是义和团的义士当年就义的地方,转眼间就过去了百余年。”
  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问张士元,张士元说:“那时我还小,这件事是听我父亲说的,当年各帝国主义疯狂侵略中国边疆和邻近国家,中国边疆地区出现了新的危机。甲午战争后,帝国主义在经济上向中国大量输出资本,在政治上则强占租借地和划分势力范围,掀起了瓜分中国的热潮。文化上深入中国城市和乡村进行侵略活动,使民族的文化岌岌可危,更加可怕的是传教士可以不受我们法治管辖,信教之人,不敬祖宗,不拜宗嗣,言自己为上帝所生,他们肆意的欺压良善,和正统的礼教产生严重的冲突。
  再加上当时的天灾,终于在我们山东的平原县起了义和团,虽然当时就被剿灭,但这件事成了一场灭洋运动的导火线,现在还流传着义和拳出平原,不到三月遍地传的谚语。当年义和团的口号是杀洋人、灭赃官。
  开始的时候,朝廷是支持的,辛丑条约签署以后,朝廷翻脸,大肆屠杀义和团的团员,这里就是一个屠杀义和团团员的万人坑,当时不光中国人杀义和拳,连外国人也杀,一时间中华大地血流成河。
  家父当年幸免于难,就举家迁到这里,为了就是过年过节的给这些冤死的老兄弟烧纸,父亲死后,我就继承了父亲的遗志,继续给这里的义士烧纸。由于当时的怨气太重,这里成了一个凶地,冤魂形成了一个个人头煞。一般没有人敢走这里,因为只要阴天黑夜的,鬼哭狼嚎之声就不绝于耳,有时会冒出人头一样的火球,后来乡绅为了平息冤魂,在这里竖起一块忠义碑,后来才慢慢的平息起来,陈家盖房必定要推倒忠义碑,所以发生这些事就不难想象了。”
  这时大家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出了这样的事,也没有谁敢再打这个别墅的主意了,后来那里就改成忠义祠,张士元搬到了忠义祠做起了管理,好景不成,没有一年,张士元仙逝,这个忠义祠晚上再没有人敢去。白天只有大晴天才有人敢去,但七月十三这天众鬼必出来巡视,大家在这一天,连那条小路也不走了,更别说上忠义祠玩了。”

  厉大爷把这件事讲完,我们才知道今天是七月十三,鬼魂出动的日子,忠义祠是不能去玩了,于是我们百般无聊的吃完饭,在厂子里转了几圈,就回宿舍睡觉了,不睡觉不行,由于胡飒请假,晚上我得替胡飒和张华一起值班。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七点,我吃了点饭,然后又睡,睡的正香甜,吴天旭来喊我和张华起来值班。我不想和张华一起,这个家伙是一个嘟噜嘴,为人又喜欢没事找事。我晚上怕他胡说,不想跟他说话,于是我就找出我的中医学去背诵药方。
  这时张华对我说:“哥、东哥你就别看你的中医了,整天跟念经似得,我们两个人一起拉拉呱,也比你看那本破书有意思。”
  我没有理张华,张华看我没有理他,就继续说:“东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我一听这个家伙嘴又要没有把门的,就连忙说:“今天是七月十三,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张华这个二货大声的说:“切、你东哥也有糊涂的时候,今天是鬼节,每年从七月一日起阎王就下令打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血食,我听爷爷说咱们这里七月十三,鬼门大开,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都是七月十五开鬼门。这个时候,要是烧纸的话,鬼魂不用邮寄,直接就可以拿到。
  说到烧纸,我有点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什么人跟南方学的,一张就好几亿,你说说那个钱能好用吗,我觉的那个钱不实,都不如旧卢布、越南盾值钱。一摞下在下面连根冰棍儿都买不了、太毛了。不过在烧大钱的同时,多少烧点儿这样的也未尝不可,反正下面有不少讨债鬼,死皮赖脸地跟你要钱,不给就磨你,那就得这种小钱儿答对他们。”
  张华一边说着,一边的比划着,张华说:“我在家里烧纸的时候,都是用我们家的银元由右至左,由上至下,一排一排的盖上去,直到把整张纸铺满。这样的烧纸在下面才是硬通货,钱才实成,揣在兜里才有面子。东哥你说是不是?有些人就拿刀把在黄纸上印,你说到了下边能管用个毛?”
  我心里那个气呀,本来今天的日子就特殊,都说是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平常的子时都不能说,今天就更不能说了,于是我一时心头火起,照着张华的屁股上就是一脚,嘴里说道:“你个狗日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晚上不能说这事。”
  张华被我踹的“哎吆”一下了,然后跳到一边,这时张华忽然侧着耳朵听起来,我说:“张华你听什么?”
  张华说:“哥,你听是哀乐声,有出殡的。”
  第三九四章 阴婚
  我一听张华这么说,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子,就张华这张臭嘴,没有人想跟他一起值班,三更半夜的来这么一句。出殡都是下午的事,哪有半夜里出殡的。于是我就说:“狗日的张华,你胡咧咧什么?哪有这个时候出殡的。”
  张华说:“东哥你仔细的听听。”
  我这时仔细听起来,远处确实隐隐约约的有乐器的声音。听不太清楚,悲悲切切的,我有点死鸭子嘴硬,对张华说:“那个、那个没准是哪个神经病大半夜放着玩的,也不一定是哀乐,我们就值我们的班,别管那么多闲事。”
  张华说:“东哥、不对、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了,好像是朝我们这里来了。”
  我一听心里一紧,半夜遇到这个事,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无心看书了,赶紧站起身,这时张华对我说:“东哥,声音好像是从东边来的,你看看东边好像起了黑雾。”
  我听到这里,赶紧朝着东面看去,我们厂子是靠着大路的,好在有路灯,远处几盏路灯散发着惨白的光,这个光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有点白的可怕,放出来的是冷光,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远处升起来薄雾,这不是平常的雾,而是那种黑黪黪、绿幽幽的雾色,竟然和香港鬼片里的雾,有几分相似,香港鬼片里,只要出现了这种雾,一般会在雾气消散之后出现青面獠牙的鬼怪。我看到这里感到一阵阵莫名其妙的悸动,我的心脏绝对是成了问题,一遇到这种事,心里就狂跳个不停,就是没有规律的跳,我根本控制不住。
  我赶紧从墙上拿起电警棍,这时凄凄惨惨的唢呐声越来越近,我心里极度紧张的看着那团黑绿色的雾气,心里在想会不会出现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嚎叫着朝我们冲过来。心里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想什么了,反正就是深深的恐惧。
  这时我看见几个模糊的黑影朝着我们冷库这边奔过来,那真是唢呐声声催胆碎,半夜子时鬼唱歌。我们保卫科全部是大玻璃,三面都看的清清楚楚,我看着几个黑影子来的速度很快。他们好像是腿不沾地的跑,渐渐的近了,我看见几个黑影子扛着几杆黑旗。
  这些人说是人,但根本不像人,他们就像京剧里的探马,在快到我们冷库的时候,还翻了几个跟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看清楚了,他们不是真人,而是几个纸人,和小会一样的纸人,白白的脸,和白纸一样样,红红的腮帮,动作敏捷。
  我只看了这一眼,他们就过去了,像一阵风一样,什么也没有留下。我甚至怀疑刚才是不是错觉,这时黑雾中唢呐声响起来,吹吹打打的,有点哀乐的感觉,但哀乐中好像还有喜庆的音调,哀乐太怪异了,我是农村长大的,从小经历了无数次婚丧嫁娶,那时候不像现在有这么多娱乐活动,所以听唢呐就是我们的精神追求,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精神食粮。所以我的耳朵非常毒,不用打听,只要听几声唢呐声,我就知道谁家婚丧嫁娶。
  我听着声音,大脑在急速的旋转,努力的回忆有没有和这个唢呐声一样的声调,这时我的背后忽然被人紧紧的抱住,我紧张的心差点爆炸。我一下子跳起来,用电警棍砸向抱我的那双手,有人说:“晓东你傻了吧,你的电警棍不是有电击功能吗?你干嘛不电击。”
  我想电击来着,不过我和抱我的那个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电击的时候,我会跟着同时倒霉。我的电警棍砸向抱我的那双手,就听见哎吆一声,这个声音是张华的声音,我气急败坏的说:“张华你这是干熊的,想把我吓死呀?”
  张华握着手结结巴巴的说:“东.东哥你看那雾里出现了一匹马,真的是一匹马。”
  我一听张华这么说,我赶紧朝东面望去,只见黑雾里探出一匹马,这是一匹白马,唢呐声就在白马的后边,白马慢慢的朝我们这边跑过来,我和张华不由自主的朝一起靠了靠,随着白马慢慢的离我们近了,我看清了骑马人,这个人身上穿着死人才穿的寿衣,脸色白青色,十分的难看,周身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面色阴沉,看不出是笑还是哭。这个人肯定是个死人,可身上却偏偏戴着一朵大黑花,没有丝毫的喜庆。后面跟着四个小孩两男两女,脸雪白但腮帮和小嘴血一样的红,他们捧着茶壶茶碗。
  童男童女我一看就是纸匠扎的纸人,我们这里给死人通常都会扎一对童男童女,他们也就三尺多高,捧着茶壶茶碗。我们两个人真的害怕了,只是紧紧的挨在一起,我感觉张华在不停的抖,其实我自己也在不停的抖。
  骑大马的那个人骑着大马,眼睛呆板的看着前方,没有看我们一眼,就慢慢的走过去,在大马的后面是吹着唢呐的队伍,他们都是穿着黑衣服,腰里系着白孝带,这个和出殡差不多。他们卖力的吹吹打打,在他们的后面是一顶大花轿,花轿和我们平常的不一样。
  我们农村小时候见过花轿,大红花做的装饰,虽然破旧,但大红的颜色掩饰不住喜庆的气氛,可是这个花轿和我们见过的明显不同。花轿是黑色的轿子,上面用黑花和白花做的装饰,和我们喜庆的颜色正好相反,黑色和白色预示着死亡。整个队伍人的表情都很僵硬。
  这是在娶亲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婚,也叫冥婚,是为死去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她)们完婚,他(她)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她)们举行一个阴婚仪式,最后将他(她)们埋在一起,成为夫妻,并骨合葬,免得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
  其实按照风水学上说,没有成年就死亡的人,称为少亡,少亡没有成人或者没有婚配就含恨死去,他们埋在祖林旁边,就不会安稳,以前有很多埋在爷爷奶奶的旁边,这样是父母对死去子女的疼爱,但对风水影响极大,一般的都会出现很多意外的伤亡事故。古代风水家都很讲究这个,有些开天眼的风水学家,上祖林之后,首先看祖林的旁边有没有少亡之人,如果有的话,这一家肯定不安稳。
  有些风水先生,为了几个钱,就极力的游说,让事主家给少亡之人配阴婚,这样就可以极大的消除少亡之人的怨念,使死者在阴间安息。保后人平安富贵,家宅安宁。这些我听麻子大爷说过,在旧社会配阴亲的风俗很盛行,有些风水先生整天的溜乡,到处打听少亡之人,好给有钱的人家定阴婚,这样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
  不过麻子大爷这么说,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一个是历次运动之后,很多神棍级的人物都直接隐姓埋名了,很多绝技也已经失传了,这些被当做迷信,慢慢的就成了老年人的记忆。再加上我们这里以前也不富裕,吃喝都犯愁,有几个能想着这些事,俗话说得好,穷改门富迁坟,意思就是说人呀要是过不好了,就会想着找原因,有人一说你家的大门走错了,马上就把大门改了,至于富裕之后,就想着找一个好风水,这样就可以子孙富贵。
  第三九五章 诡异的东库
  着当更大的官,发更大的财。这也就是人心,岂不知风水没有大的毛病,是不能随便动的,一动之后,后果很难预料,因为现在的风水师良莠不齐,很难保证你找到的就是一个真正的风水先生。
  你迁到所谓的好风水,不但升不了官,发不了财,还会遇到意外的灾祸,其实这个很简单,旧风水天长地久,已经有了影响后人的磁场,对人的生死富贵都有影响。一旦迁坟,磁场就会被打乱,得很长时间才能建立一个新的磁场。所以风水是大事,切勿轻易动之。
  我接着说我们那天晚上看到的阴婚,我和张华两个人虽然胆大,但那些都是相对而言的,这种情况我们以前没有见过,现在看到了,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这时那个花轿慢慢的离我们近了,四个抬轿的人也都是一身黑衣服,腰里扎着白孝带,他们的脚好像根本就不沾地。
  轿子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现在心里想的就是他们赶快离开,不然非被吓死不可。轿子快到我们保卫科的时候,竟然慢了下来,我和张华又是一愣,已经没法再恐惧了,轿子停在保卫科不远的地方,保卫科的两盏大灯泡照的清清楚楚,这时轿帘慢慢的掀开了。
  这时我看见大黑的花轿里,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新娘,黑花轿、白花、大红的嫁衣,这一切这么诡异,那个穿着红衣服的新娘慢慢的朝我和张华走过来,这时张华的手一下子掐住了我的手臂,我疼的小声骂道:“你狗日的长瘊,掐死我了。”
  张华结结巴巴的说:“哥、哥、哥那个、那个女的我认、认识。”
  这时那个穿红衣服的新娘,已经离我们保卫科很近了,明亮的灯光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女的,长得非常的漂亮,柳叶眉大眼睛,可惜不是目若朗星的那种,眼里是一种死灰色,灵巧的鼻子,血红的嘴唇,给人一种冷艳的感觉。
  第三九五章 诡异的东库
  人的思想都是这样,没有几个人会安于现状,一旦富贵了,不平不足的念头就会居然增多,想
  这个女的有点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这时忽然脑子里一闪,我想起来了,这个就是那个冷库里的潘小晴,潘小晴、阴婚、鬼节,我的脑子不敢往下想了,这一切太诡异了,从我们到保卫科见到厕所边的女鬼,一直到现在,跟一部小说一样,离奇而恐怖。
  这时潘小晴朝我们一笑,然后盈盈下拜。我和张华没有动,也不敢动了,鬼新娘给我们下拜完了,就坐到轿子里,由四个小鬼抬着远去,远处的黑雾已经散了,路边的路灯,发出黄白色的光,好像比刚才亮多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和张华无力的瘫在地上。太吓人了,幸亏我和张华见多识广,这次没有洗裤子。
  浑身无力的我和张华两个人坐在地上,挣扎的好几下,也没有站起身子。于是我和张华索性就那么坐着,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狗蛋起来撒尿,看见我和张华都坐在地上,连忙跑过来说:“哥、张华你们都坐在地上干什么?”
  我无力的说:“刚才见鬼了,吓死我们了,狗蛋过来,把我拉起来,我的腿有点软。”
  狗蛋一听,赶紧把我和张华拉起来,我们坐在了椅子上,狗蛋把我的电警棍挂回了墙上,问我究竟怎么回事,我就把我们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狗蛋听了就跑进内室把小言喊起来,让我和张华回去睡觉,狗蛋和我是兄弟,和小言也是兄弟,既然是兄弟,我们也就不客气了,拖着沉重的双腿,我和张华回到了床上,我一回到床上,浑身那个疼呀,心里一放松就是这样,我躺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真舒服,有人说最舒服的觉,就是睡到自然醒。
  我起来之后,穿好衣服,出去一看竟然都十二点多了,狗蛋和小言还在值班,狗蛋一看我起来了,就对我说:“哥你的上午饭给你打好了,你去吃吧。”
  我说:“张华哪里去了?”
  狗蛋说:“张华去吃饭了。”
  我说:“你们快去睡觉吧,我和张华替你们值班。”
  我让狗蛋和小言睡觉去了,自己坐在保卫科的桌子上吃起饭来,这时刘红宇在外面进来,一进来就和我打招呼,打完招呼就跟我神神秘秘的说:“东哥我给你说一件稀奇事。”
  我刚好吃完饭,放下手里的碗筷说:“什么新鲜事?”
  刘红宇说:“我们庄上昨天有一个配阴婚的,有点吓人,那个人给女方很多聘礼,还扎了一个大花轿。那个花轿和平时见的不同,是一顶黑色的,上面扎着白花。”
  我听到这里轻描淡写的说:“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我知道,他们下聘的那个女方就是我们厂子里冷库的那个是不是?”
  刘红宇呆呆的看着我,说:“东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这件事我昨天晚上见过。”
  刘红宇一听张大了嘴巴说:“这、这怎么可能?”
  我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昨天晚上真看到了。”于是我就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刘红宇直接惊的张大嘴巴。这件事很快就在厂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反正厂子里的传说那么多,也没有谁去究其真假。这天王经理给我通知说:“东边冷库建设,让我们保卫科派两个人过去值班,大概有一个月的工期。
  我一听东库,心里不由的一惊,东库也是建在坟子之上的,那个冷库也是十分的邪乎,有几个机房的人和一个老头值班,听那个库里干活的人说,里面经常见鬼,就是正干着活,忽然在背后出现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你仔细去看时,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有时候还会听见厂子里有鬼哭,你想想如果半夜三更的听到鬼哭,谁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是没有办法,我们端人家的碗,属人家管,这个又不是正式的调动,不需要经过我们的上级保安大队。我回到保卫科和大家商议,看谁去东库,可是他们没有一个愿意去的,没有办法,我安排好了工作,然后带着我的兄弟狗蛋来到了东库,东库离我们西边的冷库有二里多路,我们都是走着过去的,这样可以锻炼身体。
  来到冷库,冷库里看门的赵大爷和机房的主任老王接待了我们,这里其实比西库要轻松的多,这里因为冷库小,没有多少上班的,现在正在进行围墙的基础建设,要把冷库的大门改到东面的大路,还要建十几间房子,院墙大部分都拆了,所以让我们保卫科的和赵大爷一起看东西。
  我们那在吃喝都是赵大爷给我们做,由于人员少,不需要看大门,所以白天相对的比较轻松,只是半夜要去巡逻几次。我都是和狗蛋一起拿着一个洋镐把巡逻。两来天一点事都没有,到了第三天,那天记得下着毛毛的细雨,天上还有毛毛月,外面不是很黑,蒙蒙细雨不大,但是非常讨厌,狗蛋一出来就喊:“这是什么破天气?”
  我说:“狗蛋别怨天气了,我们赶紧巡逻一圈回屋里去。”
  于是我拿着手电,和狗蛋各扛着洋镐把,就出去巡逻了,巡逻到了机房前的一个大池子,忽然听见前面有低泣声,好像是个男的,那个男人站在池子上哭,晚上有点看不清楚,就在这时我们的手电啪的一下子闪了,我心里不由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我的速度已经达到很快了,不敢说是更新最快的,但一天九千字的速度,还是一般帖子不能比的,希望大家多回复一下,支持一下。
  第三九六章 死前灵魂出窍
  狗蛋问:“谁、谁在那里站着?”
  那个人不说话,只是站在池子上,远处的灯泡昏黄,我看不清那个人的面目,从背影上看,这个人体型微胖,有点像机房的主任老王,狗蛋问了几声,那个人不说话,于是我和狗蛋朝那个人走去,一边走我一边问:“你到底是谁?说话呀?”
  那个人还是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我心里那个火呀,半夜巡逻遇到这种事,就需要去处理,万一要是贼的话,我们不去管,这就是我们做保安的失职了。我往前走着走着觉得汗毛立起,心里有点发毛。我心里一愣,这是危险的信号,我不由的握紧洋镐把。这时听见那个人站在池子上低声的哭泣,声音很低,听了让人有点毛骨悚然。我听声音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老王的声音。
  老王?在我这几天的交往中,感觉老王这个人不错,为人义气,待人真诚,说话声带着一种特别的音调,所以我一听就知道是老王的声音。快到老王的跟前了,我大喊:“老王你站在那里干熊的,一个屁都不放。”
  一边说着话,我和狗蛋就到了老王跟前,灯光虽然昏暗,但可以看清人的面目的,我想看看老王怎么回事,于是我就喊:“老王你一个大男人哭啥?”
  我说着话就到了池子的下面,老王还是哭,气的我举起洋镐把就想敲老王一下,我还没有动手,忽然老王转过脸来,这一转过脸我和狗蛋差点没吓死,这个哪是老王呀,只见这个人眼目深陷,就像一个骷髅,眼里冒着绿幽幽的光,脸上的肉几乎没有了,十分的吓人,我和狗蛋两个人大声的叫着,飞快的后退。这时机房里传来老王的声音,老王大声的说:“是谁在机房外狼嚎?我还刚打了一个盹,就被你们吵醒了。”
  接着就从机房里走出来,我当时有点乱了,老王在机房里睡觉,那池子上的人是谁?我敢肯定,当时听到的哭泣声确实是老王,只有老王有那种特殊的音调,我想到这里赶紧朝水池上看,水池上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彻底的乱套了,这时狗蛋问:“老王刚才不是你在水池上哭的?”
  老王没好气的说:“我又没死,我在水池上哭啥,等哪天死了好好的哭。”
  我听老王说这话,我赶紧朝地上吐了口吐沫说:“坏的不灵好的灵,权当老王是放屁了,大半夜的不说人话。”
  老王听我这么说,直接又来了句:“死不死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我梦见到那边安户口了。”
  我说:“老王你这是在放屁,你知道吗?大半夜的你猫尿喝多了是不是?”
  老王干笑了两声,我隐隐的觉得老王似乎有点不对劲,刚才的那个人是不是老王睡着了,魂魄跑出来了?我听说人死之前,魂魄都会跑出来乱逛。
  我想到这里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战,照着自己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嘴里说道:“叫你胡乱想。”
  老王说:“晓东好好的,你给自己一巴掌干啥?”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刚才有只蚊子。”
  我嘴里这么说,心里一点都不平静,我拉着狗蛋的手和老王说:“老王你去值班吧,我们到别的地方看看。”
  我拉着狗蛋快速的走,走到我们住的地方,我的心情才平静下来,我对狗蛋说:“老王有点不对劲,我总觉得那个哭的人,就是老王的魂。”

  狗蛋说:“是的,我也听的清清楚楚的,那个哭声就是老王发出来的,没想到老王在机房里走出来的,我现在也迷糊。”
  我说:“别迷糊了,走、咱找赵大爷说说去,他年纪大,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们于是就到了赵大爷的屋里,赵大爷正在睡觉,我们赶紧过去,喊醒赵大爷,赵大爷一下子坐起来,问:“怎么了?厂子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说:“赵大爷我们遇到了可怕的事了。”
  于是我就把刚才的事情统统说了一边,赵大爷听了以后,赶紧起来,然后掏出一支烟,点上使劲的抽了两口,然后把烟放到脚底下踩死说:“这件事很蹊跷,这几天我们得注意下老王,千万别叫老王出了事,那个可能是老王的灵魂出窍。”
  我一听头皮发麻,我问赵大爷说:“赵大爷、我听麻子大爷说过,人死之前半年就有预感,晚上睡熟了,灵魂就会出窍,然后到处去走走,还说家里莫名其妙的听到什么动静,一般要注意一下,可能就是某位亲人走之前来看看。”
  说到这里我要说一下,其实上面麻子大爷所说的是真事,岳父在去世的半年以前,就有点异样,我当时就准备和师姐(媳妇)收手不看风水了,岳父和小姨子却对此乐而不疲。岳父在半年前,又一次照相,他说什么也不照,还说不和我们一起照,年纪都这么大了,万一哪天死了,孩子们害怕。没想到岳父一语成谶,半年之后去世,其实岳父年龄不算大,才六十周岁,到老家被什么锁去了灵魂,去的时候就做了一个梦,一个女的让他走,当时一点病都有没有,去到就得病了,他是属龙的,在二月初一去世的,如果过了二月初一,到了二月二龙抬头,也许就没事了。
  后来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半年前确实有动静,其实回老家之前,也有预兆,先是他自己的摩托车碰断了腿,接着碰断了机油壳,这是祖师爷在警示,让他不要回老家。偏偏狐狸自己贱,把自己的摩托车给岳父了,岳父骑着我的摩托车回的老家。唉、人要是该死了,祖师爷都救不了,没有办法,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根本无能为力,岳父去世时,在省医院,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给。
  去世时,最后一句话,就是你们来了,我这就走。也就是这件事之后,我害怕五弊三缺,和媳妇彻底收手,不再看风水了。我和麻子大爷说起这事,麻子大爷说:“临死的时候,人的气太弱了,鬼魂就不怕你了。活着的时候运气好的时候,人的阳气旺嘛,鬼魂跟着你,但不敢报复你,因为报复不上嘛。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嘛,快死了,或者你运气差的时候。都来找你了,这时候有仇的报仇有多怨的报怨呗。所以有些临死的人就开始发昏,看见自己的亲人来接,一般都是自己的亲人来,所以即将去世之人就会说谁来了,还有谁来了。我看着什么了,还有动物。大水来了神马的。
  其实这都是人死之前受到幻象迷惑,未必真是那人过世人的灵魂来接他,有些是跟他有仇的变化成亲人的样子来引诱他走,当然肯定不带你去好地方,它恨你,直接给你领到恶道去。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现象,人临死的时候,那个魂是迷魂,不如活着的时候清醒,有点痴聋,看着差不多就跟着走了,自己走到恶道上去了都不知道。
  风水先生虽然是给阳人解危去困,可是容易窥视天机,得罪阴人、动物仙之类的,所以受五弊三缺的困惑,这是一个难以解除的魔咒,世世代代困惑着无数个风水先生,医易虽然同源,可是结果却大不相同,悬壶济世之人,往往可以获得福报,福荫子孙,家庭圆满。而风水先生和算命先生的结局却恰恰相反,不但自己受五弊三缺之苦,子孙也会跟着受五弊三缺之苦。”
  第三九七章 还魂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我当时把话跟赵大爷一说,赵大爷想了想说:“我听老人有这么一说,人死之前都有一点预感,我这半年也觉得老王有些变化,其实当年我一个叔就是这样,我叔得了癌症,临死的几天,就不和以前一样了,老是说自己累,走的路远。大家都很奇怪,就问我叔,我叔说:“没几天就要走了,想到处看看,亲戚朋友都走一趟,所以那个累呀。”
  大家听了都很害怕,但也知道叔的癌症是晚期的,根本不可能治好,于是只能准备后事,这天叔的病情急剧恶化,很快就不行了,人一不行,大家赶快的给穿寿衣,亲戚朋友也下了通知,接着就是准备丧事。这时火化政策执行的很严,凡是死了人,都要到大队里开死亡证明,然后找辆排车拉去火化,我们正商议这火化的时候,忽然我叔大叫着要水喝。
  当时一屋子人,都被我叔的话吓傻了,这时我叔忽然坐起来了,有人大喊诈尸,屋里里登时就乱套了,有的往外跑,有的爬到桌子底下,有的直接吓尿了,要说还是我叔的两个儿子孝顺,直接爬到了院子里的树上,死活不下来。
  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我看我叔的目光灵活。不像僵尸的呆滞,应该不是诈尸,我觉的更像回光返照,于是我就说:“叔、叔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你说出来侄儿一定帮你办到。”
  我叔坐在那里看着我说:“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你一个侄子了,我的两个儿子都跑没影了。不要害怕,我还不该死,你去给我倒碗水,顺便把那两个畜生都叫回来,就说我还没死,三天后才会有人来接。”
  我听到这里知道我叔说的不是假话,有句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了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骗我们这些活人了。于是我就出去喊我的那两个兄弟,我喊了几句,我那两个兄弟才从树上伸出头来。我说:“你们两个都在树上干什么?”
  我的大兄弟说:“哥,我爹刚才不是诈尸了吗?我听人说人死了诈尸,什么人都不认识了,只会对人血感兴趣,我们怕我爹把我们吃了。”
  我一听就赶紧说:“都下来吧,没事了,我叔没有死,只是发了一个昏,现在已经好了,正嚷着要水喝,快点下来。”
  我的两个兄弟一听,这才敢下来,我端了一碗水给我叔,我叔喝完水说:“啊娘,可把我热坏了,那里面那么热。”
  我说:“叔你去哪了?”
  我叔说:“刚才我去了火葬场一趟,想看看那里头忙不忙,我去了一看,一大群鬼在一起说话,我一过去,就有一个老头给我打招呼,我一看是前村的李老三,李老三一看见我就笑着说:“赵大哥你也来烧了?”
  我说:“还不该烧,过三天就差不多了。”
  我和李老三是好朋友,两个人就蹲在那里拉呱,死亡很可怕,可是一旦死了就不可怕了,老三对我说,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被人家拿着铁链子锁走了,他一直在自己的尸体旁看着。”
  我叔说到这里,我心里也是害怕,前庄的李老三昨天咽得气,今天拉着去火化,这事我知道,我一听就知道是真的。我叔接着说:“李老头有些呆滞,除了认识我之外,根本不认识睡在排车里的自己,我和李老头拉着呱,拉李老头的排车被推了进去,我跟着去看,里面太热了差点把我热死,我口渴就急着赶回来了。回来一睁眼就看见我的这身衣裳,知道你们以为我去世了要办丧事。
  不过丧事还得三天后再办,侄子家里忙,你先回去吧,大后天你再过来,放心这两天我死不了。”接着又对两个儿子说:“你们这两个畜生,真是不孝子,我还没死,你们就吓成这样?放心吧,我死以后不会吓唬你们的。”
  我叔教育了两个不孝顺的儿子,我也就回去了,到了第三天,我过去了,直接我叔红光满面的坐在床上,其实这些日子,早就被病折磨的不像样子了,今天忽然红光满面,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我叔看到我来了,就让我坐,我刚要往床沿上坐,就听见我叔说:“你别往这坐,你爷爷坐在这里哪。”
  我一听赶紧起来,我问我叔说:“叔呀,你看看都是谁来了?”
  我叔说:“亲戚差不多都来齐了,就你爹还没有来,他来了我就上路走。”
  我一听这话,正要说什么,这时我听见有开门的声音,我赶紧回头去看,只见刮了一阵小旋风,这时我叔说:“说我哥我哥就来了,我这就走了。”
  说完坐在那里就不说话了,这时我的两个兄弟大哭起来,我才知道,我叔已经咽气了。”
  赵大爷一口气讲完这件事,我和狗蛋听的头皮发炸,赵大爷说;“你们这两天注意一下老王,我感觉老王这事有点......”

  说着话没有说下去,而是拿出一支烟,接着抽起来,我和狗蛋两个人经过这么一吓,一夜都没有睡觉,到了第二天我对狗蛋说:“狗蛋今天赵大爷回家,我们两个人值班,我值上午的班,让狗蛋去睡觉,说实话这一夜我也很困,可是没有办法,我干的就是这一行。
  趴在保卫科的桌子上,旁边放着一把大太阳伞,昨天下雨了,今天厂子里建房的没有来。只有机房还嗡嗡的响着,机房里有人在值班。我百般无聊的趴在桌子上,其实这个冷库只要不收蒜薹,和蒜薹出库,基本上没有人来,所以我就开始偷懒,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今天开始晴天,太阳火辣辣的照着我浑身没有劲,就趴在桌子上打起盹来。
  这时我听见从外面唧唧喳喳好像来了好几个人,我赶紧去看,这些人怎么穿的这么奇怪,好像是寿衣一样,他们看也没有看我一眼,直接就往厂子里走,我一看这不是不把我看在眼里吗?我当时就火了,嘴里叫着:“你们干什么?快点回来,这里是冷库,不是你们自己家。”
  那些人十分可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我站起身就要追,忽然一下子摔在地上,疼痛传遍全身,我这才知道刚才是做梦,我赶紧坐起来,看见我的胳膊摔破了,赶紧找了点卫生纸护住伤口,我对于刚才在这个梦还心有余悸,赶紧在厂子里搜寻起来。虽然知道是梦,但心里还是很紧张,看了一圈确实没有什么人,我才放心的坐下。
  这时老王从机房里出来了,老王一见我,就给我打招呼,我说:“老王你干什么去?”
  老王说:“我到水池上刷刷鞋。”
  这个水池常年水满满的,在外面看只有一米半高,可是这个水池很深,有四米多深,老王蹲在上面就刷起了鞋,刷了一会我就听见老王喊了一声:“坏了。”
  我赶紧抬头去看,只见老王站在水池上,看着水池,那个姿势和我们见到的一样。我心里不免一惊,就急忙喊老王说:“老王你怎么了?”
  老王说:“我的鞋掉到水里去了,我得想办法捞出来。”
  我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捞鞋的时候注意一下。”
  老王说:“我又不到池子里捞,我注意啥,我到北面找一根带钩的钢筋,把鞋捞上来就行了,我这样捞了好几回了。”
  第三九八章 委屈
  说完老王就去建房的工地找钢筋,在建房的地方,钢筋很多,都是五六米长的,老王很快就找了个带钩的,然后拿着钢筋就去捞掉在水底的鞋子。我没有兴趣看老王捞鞋,趴在桌子上还想睡觉。天又阴起来,看样子还要下雨。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就朝着老王那里看去,只见有个影影绰绰的影子,抓住了老王的手。
  我当时吓得一下子站起来,这时看见了更要命的事情,老王的钢筋上面的那头,就要碰到高压电了。我吓得大叫:“老王......”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一个巨大的火球,那个火球直径大概有两米多,就在一瞬之间,火球消失,那根钢筋掉到水里,老王仰面摔在地上。我一看事情紧急,就大喊“快来人、快来人,老王被电着了。”
  听见我的声音,机房里的人赶紧跑出来,我这时也跑了过去,只见老王浑身青紫,两只手都快成了碳状。我大叫着机房里的人,让他们救人,机房里的人看了看摇了摇头说:“老王已经被过死了,现在救也没有用了。”
  我心里慌乱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有冷库的人提醒我说:“赶紧打电话。”
  我一听赶紧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卫室,这时狗蛋问我怎么了,我语无伦次的说:“老王被高压电过死了,老王被高压电过死了。我、我打电话。”
  我说完就跑到屋里抓起电话,看墙上留下的电话号码,一连拨了好几遍,总是拨不对电话号码,我使劲的平静了一下心情,终于拨通了电话,直接打给王经理的,王经理一接电话,我就大喊:“王经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老王被高压电过死了。”
  王经理大声的问我:“杨晓东你说什么?”
  我大叫着:“不好了,库房主任老王被高压电过死了。”
  王经理大喊:“你打110和120了吗?”
  我说:“我不知道号码,没有打。”
  想想当时真是傻了,竟然记不起110和120的电话号码。这时王经理说:“晓东你先稳住厂里的秩序,我打电话给120和110。”
  我挂了电话,这时有个人进来,我一看是库房里的小刘,小刘说:“杨科长,我给老王家里打电话。”
  于是我就让小刘给老王家里打电话,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出现这种情况我直接都呆了,直到120的车拉着警报到了厂子,我才回过神来,医生下了车,看了看老王,然后摸了摸脉搏,我赶紧问:“怎么样?还有救吗?”
  我其实也知道这样问很傻,但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医生摇了摇头说:“非常抱歉,人已经没有救了。”
  我一听医生这么说,心里虽然知道这是实话,但还是忍不住的抓住医生的肩膀说:“医生你救救老王,你救救老王。”
  医生摇了摇头说:“我们确实已经无能为力了。”
  说完医生就坐上救护车走了,我茫然无助,感到有点发懵,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好像在做梦一般,早上吃饭的时候,老王还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在阴间办理户口,还分了粮食,还说自己很快就去报到。当时赵大爷还把老王熊了一顿。我想着想着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外面传来呜呜的哭声,来了一大帮人,应该都是老王家的亲戚,来的人很多,我没有问,也没有拦着。他们来了之后在那里哭嚎着,我感到有点不真实。这时有人指着我,指指点点的,接着就跑过来四五个小青年把我围住。他们让我说老王到底怎么死了。于是我就把我看到的说了一遍,可能是有点慌张,说的结结巴巴的。
  这是有人说:“高压电那么高,怎么会过死人,老王肯定是在机房里过死了,然后这个保安把老王拖出来,这样厂子就可以不担责任了。”
  我一听这是把事情硬赖在我身上的节奏,我当时急的大喊:“不是的,不是你们说的那样,老王是用钢筋捞东西,被高压电过死的,我说的全部是实话。”
  这时忽然有人喊:“这个小保安想脱清关系,老王的死,肯定跟这个小子有关系,没准就是他害死的。”
  这一句话如同蜂窝被捅下来一样,一下子炸开了锅,这时有人喊:“我看就是他害死的,揍他个狗日的。”
  我还刚要开口争辩,这时忽然一个拳头飞过来,揍在我的脸上,我的鼻子和嘴里当时就窜出了血,接着雨点般的拳头就朝我揍过来,开始我还含糊不清的解释,到了后来,根本不能解释了,我只好蹲在地上抱着头,任凭着拳头打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停止,身上的疼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就是感到全身火辣辣的肿胀起来。
  我那时心里在想会不会被打死,解释对愤怒的人群一点用都没有,死人头上有浆糊,这句话绝对是至理名言。拳头还是雨点般的落在我的身上,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传来了警车的刺耳警报声,接着就听见有人说:“别打了,别打了。”
  好像制止的声音根本没有起作用,接着我听见一声清脆的枪声。当时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这时一个人跑过来,说:“你没事吧?”
  声音这么熟悉,我赶紧抬起头,一看是颜佳辰,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一股委屈憋在心里,一下子爆发出来,我抱着颜佳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他们赖我,说是我害死的人.......”
  反正就是语无伦次的说了很多,这时有人说:“你不要害怕,我们会还你清白的,我给保安大队打个电话,让保安大队的人一起来解决问题。”
  我一看这个人,我不认识,警衔是一杠三星,但我知道他是刑警队的,因为这是人命案,颜佳辰又一起来的,所以我敢很确定。接着有人给保安大队打电话,有人让我重新说当时的过程,并让我指当时老王站的地点,以及老王当时抓的钢筋棍,我指着老王当时站的地方,上面有老王被电击时,留下的痕迹,高压电竟然把身体击穿,留下鞋底的碳状物,钢筋上也留下来痕迹,事实很清楚,刑警队一一拍照。
  大概过了好大一会,那天我根本就没有了时间观念,过度的惊吓和恐慌造成了自闭,想逃避这个现实。一辆依维柯警车风驰电掣而来,到了院子里停下,下来很多人,都穿着防爆衣,带着钢盔,手里拿着警棍。接着又从警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我一看是教官。
  教官走到我的面前说:“杨晓东你没有事吧?”
  我一见到教官,又忍不住的哭起来,教官拍着我的肩膀说:“晓东没事,你慢慢的说一下经过。”
  于是我又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当说到很多人打我,教官愤怒了,指着那些人大声的说道:“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前,你们为什么打人,走、晓东我们回保安大队,事情会闹清楚的。”
  说着话教官就拉着我的手,往车上走,这时忽然有人起哄说:“警察包庇杀人凶手了,警察包庇杀人凶手了。看到了吗?他们是官官相护。”
  这个时候最怕煽动性的言论,我哪是什么官,只是个可怜的小保安,可是这一句话就像火星子掉在油桶里,哄得一下子人群爆炸了,一院子人都围上来,有人高喊;“不能让杀人的凶犯跑了。”
  第三九九章 逃跑
  不知什么时候,厂子里站满了人,这些人有王家的亲戚,也有看热闹的人,有人一喊,直接成了导火线,我们迅速的被围在中间,不断的有人喊:“公安局包庇凶手了。”
  王家的亲戚都围了上来,这时几个小青年窜了上来,撕扯着我的衣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窝囊死了,不能还手,争辩根本不起作用。我还没有想出应对的方法,拳头就落在我的身上。
  这时胡教官生气了,上前抓住一个打我的人,直接摔在地上,然后对着身后的人说:“把这个小子铐起来。”
  就这样没费吹灰之力,胡教官摔倒了五个小青年,这五个人都被手铐铐了起来,胡教官这么一弄,人们一下子愣了,没有敢揍我的了,这时胡教官大声的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如果杨晓东身上造成伤害,你们直接都够判刑的,你们知道吗?”接着转身对着那五个被铐的小青年说:“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都直接够刑拘的。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杨晓东只是个见证人,如果今天的事情和杨晓东有关系,自会有公安局和检察院、法院处理。你们要相信法律。行了、今天情况特殊,我也不抓你们,来人,把这几个人放了。”
  这时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拄着拐杖出来说:“大家都听我说一句,人家公安同志还没有认定就是这个小保安害的人,你们就这样把这个孩子打了有点不地道。人死不能复生,我想公安同志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这时刑警队的人对着一院子人说:“大家不要激动,事情很清楚,死者就是手持钢筋,触到高压电过死的,痕迹很清楚。大家......”
  “大家不要相信,他们是一伙的。”
  “是呀,他们都是一伙的,大家不要听他们的。”
  “他们不公正处理,我们就到县政府讨公道。”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院子里满是哭声、骂声、起哄声,什么声音都有,这时那个刑警队的人过来说:“老胡你们得走,在这里不利于解决问题,我们收拾乱摊子。”
  教官听到这话,手一挥拉着我直接上车,这时狗蛋跑过来,大喊着我,我说:“狗蛋没事的,你好好的值班。”
  我到了车上,其他人也上了车,院子里的人一看我们要走,直接就把警车围住了,这时胡教官对着司机说:“摘下档轰油门。”
  司机一听马上摘下档,把油门踩的轰天响,其实没有几个人想真正的拦我们的车,一听见车子的油门响,都赶紧的跑开,这时司机一挂档,车子开出了厂子大门,直奔县城而去。到了县城我才从惊慌中醒过来,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看样子冷库是回不去了,我只好先回保安大队,到了大队我才注意起自己的仪表,身上的衣裳早就叫撕扯坏了,比乞丐都惨,衣裳一绺一绺的,胡教官给我领了一身夏装我换上,然后胡教官又领着我到了镇医院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大事。
  我在保安大队正在吃午饭,这时胡教官匆匆的过来,对我说:“晓东你的事有点麻烦,这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安全事故,但王家上面有人,有一个政法委书记打电话说,让我们公安局好好的办一下这个案子。
  我这就把你送走,你不能留在这里,如果立案的话,你马上就会被拘留,即使你没有罪,几个月也出不来。你得找一个偏僻的地方躲一躲,对了你的工资我给你结了,这是一千五百五,其中五百五是工资,那一千块是奖金,那边的冷库给你五百,保安大队特批了五百块奖金给你,算是委屈奖。走,上车,我送你回家商议一下,想一想到什么地方躲祸。”
  我的心里既感动又难过,保安是做不成了,特卫更是不用想了,我上了车,胡教官带着我朝我家驶去。由于是制式警车,我们一进村就引起了骚动,因为这个属于夜猫子进门,没好事的那种。所以后面跟着一批看热闹的老娘们。
  车子在我家门口一停,胡教官下车,就有好事的老娘们上来问胡教官说:“杨家的这个小子犯什么案了?”
  接着我在车里听见叽叽咕咕的议论声,这时胡教官说:“哪有什么事,晓东要到外地上班,我送他回来拿东西,晓东表现的非常优秀。”
  我急忙下车,我一看打听事的正是我二大娘,我二大娘是个长舌妇,她看着我还是穿着制服,很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这时家里听见外面有声音,都出来了,我一看是我娘和我爹,还有麻子大爷和当兵的大哥。
  我大哥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一上来就给胡教官握手,我爹也请胡教官家里坐,胡教官说:“正好我有事要和你们商议。”
  说着就进院子了,那些看热闹的,一看没有什么事,都和我娘打了声招呼,就散了,这时我娘说:“晓东你的身上怎么弄的?”
  我含糊的说:“是摔的。”
  我娘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我怕我娘担心,不敢多说,就跑回了屋里,这时我爹正在屋里转圈,嘴里说:“这不是天上掉事吗?”
  这时我听见我大哥说:“三叔你不要着急,我想起来了,可以让晓东到东北躲一躲,我的战友张大楞不是东北的吗?他住在东北黑龙江省的刘家屯,那个地方地处偏僻的黑山老林,一般没有人去那里,可以到那里躲一躲。”
  我爹说:“大侄子你和你的战友还有联系吗?”
  我大哥说:“有呀,张大楞一两个月,必定要给我打一次电话,我们两个人好的跟亲兄弟似的,我这就去找电话号码,给你要地址去。”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