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实录之乡村鬼事

  清明,祭奠,追忆先人,心中凄苦,无心码字。行娱乐之文,属不敬,不孝。故暂停一到二日,为生者祈福,向逝者致哀。勿等,勿怪
  师父的推断是对的,经警方鉴定,毛衣上那块印痕,的确是血迹,而且是马青的。在距马六家麦田不远处,一条废弃干涸的水沟里,警察找到一件黑色外套,上面全是血。应是凶手杀人后,抛在里面的,至于那件毛衣,估计是被野狗衔了出来,叼进了马六家田里。马六误以为拣到了宝贝,却万万想不到是杀人犯丢弃的。事实证实,马青非马六所杀。那么凶手是谁,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马六家麦田有人为践踏的痕迹,但不是案发现场,那么案发第一现场又在哪里呢?…一切,虽都是迷。但丧尽天良之人,必将受到制裁。纵然一时逍遥,也将寝食难安。善恶到头终有报,行善者,当福泽后世,一生平安。为恶者,必惶惶终日,死后亦无颜面对先祖列宗…破案之类,是警察的事,师父只是一界乡民,不归他管。他的职责,是帮马青主持丧礼,入土为安。马青遗体在家中停放二日,即便下葬。其间,再无奇异事件发生。下葬那天,恰逢清明,细雨如丝,天色苍茫。似乎连天,也在为逝去的亡魂默哀。乱葬岗上,一片萧条。镇民提着供品,夹着草纸,带上纸钱,前去祭奠先人。一时间,残灰飘舞,纸币飞扬,哭声随处可闻。人们挥动铁锨,细心的,一点点往坟头添土,一脸虔诚,面色悲凉。师父向大家解释坟头黄纸,只说帮马青请尸时,顺便压的。至于那晚发生的事,他已嘱咐众人守口如瓶,不得外传。抬棺入土时,马氏哭的死去活来,她对马青那份深情,打动了在场所有人。一向坚强的师父,也偷偷转身,抹去几滴眼泪。知师莫若徒,我知道,触景生情,师父想到了阿金。曾几何时,阿金对他的情,比这更深。师父对她,也是这般,多年来,为了她一直不娶。然而这么多年过去,阿金却没有一点音讯,估计早已不在人世了…我站在一旁,看着师父孤凉的侧影,心中难过。虽不知情是何物,但见到师父晚上辗转难眠,梦中呓语时,我知道,阿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心里默默的呼唤…金姨,你在哪?你知道,师父有多想你吗?年仅二十九岁的他,沧桑的像个老头子,眼角布满鱼尾纹。曾经有一次,师父醉了,躺在床上,哭了半夜,他一直在呼唤你的名字。难以想象,一向坚强,沉稳的他,竟然嚎啕得像个孩子。难以想象,他一个人,这么多年,终日面对冷锅残灶,清冷的家,是怎么过来的…金姨,如今的他,已不再孤寂,我会像儿子一样,侍奉赡养他,一直到老。每当师父酒醉时,我会照顾他,但我却无法抚慰他孤独的心,因为,我只是个孩子…金姨,如果你地下有知,请你在某一天,某个夜晚,显显灵,见见师父吧…泪水,迷糊了我双眼。雨水,打在脸上,与泪水混合。乱葬岗上,风,吹动坟头荒草,呜呜咽咽。似乎是那些亡魂,正浅浅悲鸣。让我们,向那些逝去的先人,向那些孤独的亡魂,致哀吧…
  时光永是流逝,街市依旧太平。马青被杀的事情,打乱了古镇的宁静,掀起不小的波浪。一时间,街头巷尾,传言纷纷。而凶手,却迟迟没有落网。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渐渐淡忘了。唯一无法忘记的,只有马氏。马青的死,在她心头,造成了终生无法愈合的伤痕。人世间最悲痛者,莫过于亲人离世。每个人,都应珍惜生命,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你的亲人。不要怀着侥幸心理,去干些伤天害理的事,须知,因果循环,恶必遭报。当你尝到自己种下的恶果时,咎由自取的是你,受到伤害的,却是你的家人。每个人,都应善待自己,善待身边的人,珍惜上天给你的,仅有一次的生命。扯远了,继续我们的故事…
  小黑发疯,令我很长时间心中不快,不是因为它咬了我的鼻子,而是难过于它的死。我一直都不明白,好好一条狗,如此温顺,为何会突然发疯,咬掉别人的小鸟。莫非马青的手,是被它啃掉的?据说,狗如果吃过人肉,就会上瘾发疯。不光是狗,其他任何动物包括人,也是如此。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大家切莫以为街头那些疯子,是因为吃了人肉,而变疯的。人吃人的形式,有很多种。像那些搜刮民财,食民骨血的贪官,和吃人没啥区别。试问,他们哪个不是六亲不认,丧心病狂的疯子?他们与吃人肉上瘾的疯狗,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关于吃人变疯的说法,是不无道理的。至于小黑是否吃了马青的肉,无人知晓,所以也成了一个迷。不过,幸好我打过针后,没有得狂犬病到处咬人,也没有中尸毒。只是第二天在班上,受到了同学的嘲笑。“哟,阿冷,你晚上被鬼亲了?…”“什么被鬼亲,明明是静媛亲的。”“哎呀,咋亲那么猛?鼻子都快被咬下来了。”“静媛,你再亲一个,我们看看。”鼓掌的,拍桌子的,起哄的,乐的在地上打滚的…静媛一拍桌子,站起来,眼睛瞪得像小铃铛,气鼓鼓道:“不许胡说,他,他的鼻子是被狗咬的…不许你们取笑他!”我以为静媛会说:他那鬼样儿,我亲鬼都不会亲他。这么说,倒是大出意料之外。“哈哈,大家都别说了,人家老婆护老公。”“唉哟,心上人生气了。”…静媛红着脸看我一眼,气呼呼的坐下了…那件事以后,静媛不再像以前那般,经常无理取闹了,乖了不少,我反倒有些不大适应。
  时间,在每天的嬉闹中,一点点流逝。转眼盛夏,金黄的麦穗,在如火骄阳下,随风摇荡,形成滚滚麦浪。空气中,飘浮着成熟的气息。收获的季节,对于农民来说,是盼望已久的时刻。田野间,涌动着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挥汗如雨,镰刀飞舞。老爷爷站在地头观望着,不时擦一把汗,脸上带着兴奋,层层皱纹,舒展开来,如同绽放的花朵。
  学校放了两星期假,父亲忙于农事,没空过来接我。这一天是集会的日子,师父下地干活了,我很想去帮忙,他不让我去,说我啥也不会,去了只有帮倒忙,而且容易中暑。临走前,给了我两块钱,让我去集上逛逛,买雪糕吃。锁好家门后,我来到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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