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实录之乡村鬼事

  鬼叔叔

  @兔得儿:不哭不哭。@77六月十一:下大雨,被困到图书馆里了,晚上回去更新。@任小小萱:冷哥哥也爱你。

  我们昨天到底遭遇了什么?我现在也有些迷惘了,因为有一段记忆,就像被硬生生掐断一样。我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回到家里的。记忆的中断,使我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结合今天所见的种种不同,更加感觉像是在做梦。只有一点是勿庸置疑的,那就是,马玲失踪了…
   一段时间的相处,使我对马玲有了深厚的感情。师父病好不久,便去寻过阿金,那几天里,都是马玲陪着我的。每天晚上,她都会唱好听的歌曲,哄我入眠。师父去了南荒镇,颓然而返,那段时间,他的心情十分低落,茶饭不思,马玲总是想方设法弄来一些野味儿,千方百计哄师父开心。虽然我还小,但长时间耳濡目染之后,我亦能深深的感受到她对师父那份情意,打从心底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马玲,因为对阿金不熟悉…现在,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呼唤:玲阿姨,你在哪儿?你不会撇下冷儿的,对吗?两行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悄然滑落…我知道,师父同样忧心,只是他一直保持着一贯的沉着与冷静。我心底不由产生一个疑问,如果换作阿金,他还会如此冷静吗?…回答我的,只有摇曳的蛛网,和飘飞的暗尘…
   房屋很大,有普通民房的两三倍大,昏暗中,斑驳的墙壁,露出参差不齐的砖块。杂乱的缝隙,向我们展示着年代的久远,与岁月的伤痕。
   走着走着,师父忽然停住脚步。此时,我们处身于窗口位置,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线,朦胧中,我看到前面一米多远的地上,有个粉红色的东西。
   师父弯腰拣起来,放到眼前。
   “玲阿姨的发夹!”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失声叫道。
   师父手一颤,发夹掉在了地上。
   “玲儿!”师父再也无法冷静了,猛然间蹲下身,急切的扒着地上的尘土。
   然而,除了发夹以外,再无别物了。它就像凭空出现,或者从屋顶掉下来一样。 飞扬的尘土,模糊了视线,呛的我咳嗽两声,捂住鼻子,师父却好像丝毫未觉。
   无寻无果后,师父摇摇晃晃起身,大叫一声玲儿,奔出了屋外。
   当我反应过来时,屋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定一定神后,我准备出屋,随师父而去。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忽然,幽暗的角落里,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咯…”,就像暗夜里,夜猫子凄厉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瞬间袭卷而来。强烈的直觉告诉我,这间房里,有某种未知的东西。只是我不明白,之前为何没有这种感觉…
   此刻,什么都无暇考虑了,胸口的压抑,甚至令我无法呼吸。双腿带着我,疾步往后退去,直至撞到师父身上。
   “冷儿,怎么了?”随着师父一声关切的询问,不适的感觉荡然无存,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使劲拍了拍头,刚才到底怎么了?
   师父冷峻的向昏暗中瞥了一眼,沉声道:“我刚才去偏房看了一下,没什么发现,我们走吧。”
   “去哪?”第一反应问道。
   “马强家里。”
   按照马强所说的位置,我们来到他家时,天已过午。位于供销社对面,门前有一棵歪脖枣树。这是一座翻盖不久的小院,青石铺就的地面,积雪早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光滑而又整洁。
   刚进院门,就闻到一股肉香。死去的家禽牲畜,整整齐齐摆在地上,马强手拿尖刀,正蹲在那里剥羊皮,香气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房顶的烟囱,正不停的冒着滚滚炊烟。见到我们,马强急忙把刀一插,围裙上搓了几下手后,迎上前来。

  “张师父,您怎么来了?”马强擦擦手,掏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撸直后递给师父。
   “马大哥客气了…”寒碜几句,师父深吸一口烟,道:“我来看看你家的情况。”
   “玲儿姑娘有消息了吗?”
   师父摇了摇头。
   “马玲是个好姑娘,以前路上碰到,都会礼貌的叫我一声大哥。怎么就无缘无故失踪了呢?”马强啧啧连声,“一母同胞的两兄妹,马一刀人品却那么差,自己死了,连累一家人跟着倒霉,造孽呀…”
   师父没吭声,深吸几口烟后,沉声道:“你家的牲口全死了吗?”
   马强回过神,耷拉着脑袋,指指身后,“全死了,都在那儿躺着呢。”
   来到近前,放眼看去,这里简直是个混杂式屠宰场,死去的禽畜,按大小顺序摆了两排,占据了大半个院子,个个腿朝天,翻着怪眼,胸腹大开,没有内脏,散发着阵阵血腥。
   “我割了一些羊肉,厨房里正煮着。等下给你割点牛肉,提两只鸡。剩下的吃不完,拿去卖掉。”马强心疼的抽搐几下嘴唇,颓然道:“真他娘的邪兴,别人家的都没事,就我们家的死了。”
   师父摆摆手,推辞道:“马大哥不要太客气,都拿去卖了吧,养这么久不容易。”
   马强客套半天,师父坚决不要,只得作罢,但声称一定要我们留下来吃羊肉,不然就是不给他面子,师父只得答应。
   厨房里飘出的肉香,令我馋涎欲滴。师父平时还是比较节俭的,除了逢年过节以外,不怎么买肉。这段时间,托马玲的口福,吃了不少野味儿。
   “羊肉还要煮一会儿,外边冷,走,屋里坐,我去沏茶。”
   师父说:“不忙,先去你家牲口圈里看看吧。”
   马强带我们绕过堂屋,来到后院。寂静的院子里,了无生气。牛棚、羊圈、鸡窝里,空荡荡的,血迹斑斑。粪臭混杂着血腥,很是呛人,我赶忙捂住鼻子。
   马强说:“昨天下了一天的雪,擦黑就睡了,晚上什么也没听到。早上起来喂牛,才发现鸡牛羊全死了。,我中午回来时,孩儿他娘还在哭…”
   师父蹲下身,仔细的检查着。
   “鸡死在窝里,还是外面?”来到鸡窝时,师父问道。
   “外面,好像是被一只只拉出来的,东一个西一个,躺了一地。”
  说完后,马强小声加了一句:“张师父,到底是人干的,还是鬼干的?”
   师父沉声道:“不是人,也不是鬼。”
   “那,那是什么?”
   “是一种非人非鬼的东西,准确的说,应该是行尸。”师父幽然道:“这才刚刚开始,我们镇上来了邪物…”
   马强闻言色变,“真的?”
   师父郑重的点点头,“不要声张,以免惑乱人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必害怕。”
   “娃她爹,羊肉煮好了。”前院传来马强老婆呼唤的声音。
   马强也非胆小如鼠之辈,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张师父,小师父,走,吃羊肉去,先填饱肚子再说。”
   马强有个五岁的女儿,这几天在外婆家住着,家里只有夫妇二人。马强老婆属于那种典型的农村妇女,粗手大脚,为人宽厚,脸上挂着泪痕,双眼红肿。
   马强老婆端了一大盆羊肉,给我们仨每人盛了一碗,便独自去厨房里吃了。浓烈的肉香刺激着我的感官,迫不及待,抓一块便啃,差点连舌头都咬下来。师父和马强边吃边喝,频频举杯,并不开怀,看起来心事重重。
   “马大哥,你知不知道关于废鱼塘旁边那座旧宅的事?”师父喝了几杯酒后,点上一支烟,问道。
   马强吐出一块骨头,含糊不清的问:“哪个旧宅?”
   “就是正对鱼塘,很大的那一座。”
   马强缓慢的咀嚼着,想了一会儿后,突然停止动作,压低声音道:“你是说,马云生活着时住的那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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