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绵长,不诉离殇 _______退休后的日子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弟弟的几个朋友已经在弟弟弟媳到来之前赶来帮忙,老公带护工去买寿衣,弟媳安排她妹妹赶来拿来新的毛巾和脸盆,要和我一起给老爸擦洗身子。护工和我商量她们有专业方法和工具,最好由她们擦洗消毒。我们同意,但拒绝化妆。殡仪馆的车来拉老爸,换好衣服的老爸静静躺在那里,如同睡着一样,我们收拾了老爸的义务,随同而去。
  灵堂设在殡仪馆,我们要在这几天陪着老爸。
  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下半夜了,弟弟的朋友们陪他在守灵,我独自坐在停放老爸灵柩的房间。爸爸,爸爸,你为什么要走啊?为什么要走?爸爸,爸爸,我的爸爸,别怕,别怕,女儿就在你身边陪你呢………
  老爸的面容非常安详。
  远在山东的姐姐姐姐飞机赶来,次日清晨到。在南方上大学的侄女也同日赶来,到乌鲁木齐转机后和姐姐同乘一架飞机。女儿哭着打电话要回来,我和弟弟老公商量,决定这次就不让女儿回来了。
  我这才知道,弟弟10多天前刚刚做了手术,刀口不能缝合,医生要求他休息两个月,一周后他就不得不上班了。看到他行动不便,父亲去世当天还在打工作电话,我对他的一丝怨气化成痛惜和理解。老公说:谁都不容易。
  为了国家,弟弟尽了忠,对于父亲,弟弟却不能更好的尽孝。
  姐姐和侄女到了,我们商议,第三天开追悼会,当天和母亲合葬,入土为安。一切从简,不收礼金,除了亲戚和我与弟弟几个特别好的发小朋友,不通知任何人。
  弟弟的数十个发小及好友,几天来日夜陪伴弟弟守灵,跑腿安排诸事。
  我的一些同学和几个好友听闻还是赶来,一一给父亲磕头,包括几个男同学。我的一个同学,专门从外地赶来,几天来一直非要坚持陪伴我,说怕我太难过,过几天要把我接到外地她家住几天的,但看到姐姐来了也就放心了。
  火化前的晚上,我和姐姐坚持不回家,要和弟弟一起守护父亲。
  追悼会第三天一早召开。这几天我哭的脸变了形,脸颊眼睛肿得很厉害,哀乐响起,我却平静了下来,没有大声哭泣。
  走向火化间的路上,姐姐痛哭,我只是大声的喊: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喉咙嘶哑了。
  下午,将父亲与母亲合葬。我们姐弟三给爸爸妈妈长叩头:爸爸妈妈,今后你们就永远在一起了,相依相伴。旁边的墓是妈妈的姐姐,姨姨,你们好好作伴啊,以后不孤单了。
  姐姐这次回家,我原本打算一起陪她住在老爸家里,大哥不同意,他担心我们住在老爸家里难过,要姐姐姐夫住在我家里,有亲人相伴,会好受一些。
  安葬好父亲,弟弟便驱车赶回去上班。他的岗位不分白天黑夜,家近在咫尺,却好几天都不回去。
  头三天里我两次回老爸家里收拾他的衣服。一走进老爸住的大院,悲凉瞬间袭来,浸到每个毛孔。熟悉的一切!电梯口里看到老爸的身影,院子里有老爸身影,老爸曾在这把椅子上坐过……
  进入老爸家里,更是悲痛!物是人非,到处都是老爸的痕迹!从今后我没有了老爸,从今后我没有了家!我还要再来做什么?
  我想留下老爸的几件衣服,姐姐不让。
  让我衷心感谢我善良的涯友们!感谢你们给予我的安慰。我就不一一回复了,祝福你们!好人一生平安!
  今天是头七,清早起来去给爸妈烧纸。我和姐姐给他们包了素馅的饺子,墓碑新换了花朵和供品。
  爸妈,你们在天国安息吧!我真的希望人是有灵魂的,在另一个世界以他们的方式存在,没有痛苦,没有疾病,愿安乐与你们永存!
  双十一给老爸买的电动刮胡刀今天到货。之前给老爸网购一件酒红轻便羽绒服,商家粗心发错了码数,给老爸试了试他挺喜欢,还问我换的货还没到吗?老爸皮肤白,穿上挺好看。
  可是老爸再也用不到了。
  这几天我的朋友们常常劝慰我。我向她们哭诉:为什么我没有满足老爸最后回家住几天的心愿?为什么周一白天我没有去看老爸?就让老爸这样孤单的走了,身边没有一个人!
  其实细思,我是有预感的,可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我没有捕捉到。如果能知道老爸这么快就会走,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对老爸寸步不离!
  揪心的痛啊!!!
  周日和老爸最后一天见面时,从饭店回来的路上,我说爸爸你知道医养院为什么不让你回家吗?是因为护工说你每次回家回来都不好带,老是闹不听话,给她们的工作带来很大麻烦。爸爸你听话,我已经给她说通了,只过两天我就带你回家住三天,你一定配合我,回来的时候听话,这样下个月我就带你回家住五天,再下个月咱们再回去住五天。你答应我,老爸点头。
  如果周一深夜老爸不走,周三就是我预计带他回家的日子。
  可是,没有如果。
  很想放声大哭,可是姐姐姐夫在家,我得控制自己。
  走在外面办理老爸的诸事,周边没人,我就一遍遍的小声叫:爸爸,爸爸,爸爸………
  清晨去老爸家里拿烧纸,让家人在楼下等我,自己上去,关上门就大声喊:爸爸!爸爸!爸爸!大放悲声!
  老爸自2014年病重以来,看护,换药买药,去外地看病,住院陪护,除了姐姐来了两次每次看两月,都是我一个人。那些孤单无助压力巨大的日子,我挺过来了。我一直以为,奶奶家有长寿基因,老爸的几个姊妹,都活到90多岁,老爸今年的健康状况飞流直下,我猜测老爸会如别的老人那样,慢慢卧床,总觉得他还有几年的光阴。
  可是我的感觉是错的。
  我性格不好,脾气大急躁,也怨过老爸重男轻女,怨过老爸不喜欢我,也给老爸发过脾气吵过。但扪心自问,我赤诚无比的爱着老爸,我是为他付出最多的人,所以我的心,比谁都要痛,我的泪,比谁都要多,我受的委屈和难处,比谁都要多。
  可老爸还是疼我的,这两年,他总说:把你累坏了啦!我多亏了你了。总会问我:累不累?你也吃啊!休息一会吧。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抱过老爸?我为什么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爸爸!我甚至没有像护工一样拥抱他,没有像护工一样时常抓住他的手!没有护工那样说话那么温柔耐心!
  欣慰的是,今年我提前退休,老爸在这一年得到了我更好的照顾。在老爸最后的时光里,我在九月份接他回家住了30天。今年学会了开车,两次带他周边游和四处转转。两次带他去弟弟家住了两天,和弟弟见了面。如果我不提前退休,今年老爸的日子不敢想象。
  正如前面的涯友说:总会有遗憾的。
  平心而论,老爸算是有福气的,农村孩子考上了学,出来工作,事业有成,三个孩子没有一个让他操心的,和妈妈感情深厚,虽然一生劳碌辛苦,可是那里有十全十美的人生呢?最后的日子,虽然走的突然让我们难以接受,但于他自己而言,没有进抢救室没有病痛折磨,医院诊断结果是:多器官衰竭。老爸几年来服用大量的激素药吞噬了他的肌体,造成他失明,身体收到严重损害,功能退化,虽然吃的不少但已经不吸收了。这样走了,90高龄,算是自然死亡。
  老爸就像一盏灯,熬干了最后一滴。
  姐姐说:老爸也算圆满了。
  朋友说:老爸是有福之人。
  他和姐姐姐夫出去上超市,趁自己一个人在家又痛哭一场,心痛的无以复加。
  我想,我难以接受和老爸走的太突然有一定关系。都说走的快是老人福气,少受罪,可是对亲人来说太残酷。拖一段时间亲人有个思想准备,也许痛苦会减轻一些,可是老人就受罪了。老爸,我宁愿你受的罪少一点,再少一点。所以这份痛苦就让我来承受吧。
  觉得自己没根了。
  老爸去世当天晚上,我们在送他去殡仪馆后,天快亮时大哥带弟媳和弟媳妹妹回老爸家取东西,一按门厅的灯,亮了一下瞬间熄灭,再按房间所有的灯都不亮了。按常规推测是跳闸了。接着到我家,我们出门赶往医养院时卫生间的灯没关,一进门所有的灯都不亮了,没电了。
  下午和弟媳又回老爸家给他收拾衣服,我还叫了物业的电工去家里看看,我一打开房门,所有的灯都是亮的。
  老爸下葬的第二天,弟媳回她自己的家发现所有的电器都是通电的,唯独冰箱的电断了,里面的部分东西坏了,部分东西还有融化的薄冰。推算断电时间,也应该是老爸去世时。
  我相信,这绝不是巧合,更不是偶然。很多事是有灵性的。家里大山倒了,天塌下来了,主人永远离开了,这是与老爸密切相关的事物悼念哀思老爸的一种方式。
  下午和姐姐去医养院结了押金。我问姐姐,要不要看老爸住过的房间?姐姐说不。在那里等财务科长,和女主任聊了会,我问她老爸走的那晚详细情况,老爸脸颊为什么会破?是不是掉下来摔的?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作为家人,请你们理解我们的心情。女主人说:第二天他们专门开了会,在场和值班人员一一讲明当时情况,护工班长告诉我:老爸绝对没有从床上摔下来,脸上的伤痕是抢救他时因为难受老爸自己抓破了脸。我分析老爸从感觉难受到走大约有两个小时,班长说,根本没有那么久,发现老爸不适就赶快抢救,人很快就走了。
  办完事,姐姐说医养院比她想象的好多了,暖气很暖和,四处没有一点异味,感觉和到了医院一样,没有丝毫凄凉的感觉,这样她就愿意去看老爸住过的房间了。
  姐姐还说:老爸的情况,送到医养院绝对是正确的选择,从医养院走也是更好的选择。
  听的我心里稍微宽慰些。
  翻看过去的记录,2016年初的时候,我去看老爸,每次走的时候,他总是说:再呆一两分钟行吗?那个时候的老爸,已经开始无助孤独的日子,不敢再看下去,不敢再回忆………
  习惯了每天牵挂老爸,两天不去看他就不踏实,不敢出远门,特别是老爸失明后身体和意志都直线下滑的日子里,始终都是我陪在老爸身边,老爸已经是我生活的重要内容。如今,老爸再也不需要我了,心里空空的好似无底大洞………
  下午去医养院办最后的手续,大哥让我给老爸邻房的失明中年男子买一条烟送去,一来感谢他有时候会关照一下老爸,二来他实在是个不幸的人,40岁就失明了,老婆离婚走了,十几岁的女儿由邻居照料。和老爸吃最后一顿饭时,老爸还惦记着让我请他一起去。
  把烟给他,对他说:这里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你多保重吧。
  去公安局给老爸办理了销户手续。座椅垫子上,还有老爸坐过的痕迹,以后再也不能拉着老爸四处去转悠了。像过去一样给老爸说话:爸,你热吗?爸,车窗开这么大可以吗?爸,现在快到家了,要转弯了。爸,你还想去哪里转转吗?
  100天之第50天:瑜伽课一小时。
  强迫自己今天去上瑜伽课,上课间隙泪水时有流出。
  生活还要继续。
  100天之第51天:瑜伽一小时。
  前老板今天请吃饭,第四次要我回去上班。
  平心而论,不想回去了。
  100天之第52天:天鹅臂一组。小猪姐姐都行动了,我不能放弃。
  弟弟昨天打来电话,第一次和我长谈很久,他说:我们以后都是孤儿了。
  哈哈妹妹对我说:不用再惦记老爸老妈,他们都不再有痛苦了/活着已没有生活质量,不如死去/其实人是一天一天死去的,不过到了最后一天全部死了/我们也正在一天一天死去,这么一想就不痛苦了,不再惧怕死亡了/我的葬礼上一定要奏喜洋洋,海葬/万般皆苦唯有自渡,自己想开一切释然
  100天之第53天:天鹅臂一组。
  100天之第54天:瑜伽一小时。瘦手臂运动一组。
  网上看到天鹅臂和周六野瘦手臂结合起来更有效,今天开始交叉做。
  100天之第55天:瑜伽课一小时。天鹅臂一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 波罗揭谛 波罗僧揭谛 菩提萨婆诃。
  100天之第56天:周六野瘦手臂一组。
  今晚退休的前领导请了几位退休的同事们吃饭。在位时没有架子不打官腔的领导,退休后大家对他们依然如旧,所以周围还有一帮朋友。在位时底气十足傲视脚下的领导,退休后大家敬而远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退休后大家的圈子也各不相同。
  老爸常常入梦来,但梦里我也无法走近他,如影,如幻,我很想知道,老爸你到哪里去了呢?
  一口气看完了两个妹妹都推荐的《寻梦环游记》,最后泪流满面。
  是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们心中有爱,彼此都会永远记得。逝去的亲人永远活在我们心里,我们永远会彼此祝福。终有一天,我们会在另一个世界相遇。
  100天之第57天:瑜伽课一小时。天鹅臂一组。
  晚上一个过去并不怎么熟悉的同事请吃饭。这同事是个超级大帅哥,单位形象大使。可惜后来出了些事,自己出去后与人合作成立公司,如今看起来还不错。他谈起当初出了事,刺激了他的父亲,父亲提前走了,现在总是抽出时间陪母亲,看到他眼睛漂着泪光,我忍住了涌出的泪水。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100天之第58天:周六野瘦手臂一组。
  100天之第59天:瑜伽课一小时。天鹅臂一组。
  今日三七。我们去给爸妈上坟,早起和姐姐给爸妈包了饺子,2018年第一场雪,天气异常寒冷,看着墓碑上老爸新刻的名字,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双眼,天天相伴的老爸啊,怎么转瞬之间我们就永诀了?时光不再!五十岁来习惯了有你,从今女儿再也看不到老爸了!
  弟弟给老爸老妈点上烟,洒上酒。
  回来我们姐弟三人合影,下一次再合影,不知是何年。
  100天之第60天:瑜伽课一小时。周六野一组。
  昨天发现群里有张模糊的照片拍的是我,看了果真觉得不能算胖子,发出来吧,坚持瑜伽几年的纪念。

  
  发小请我和姐姐吃饭,发小做事全面,一来要安慰我,二来礼数周全。
  饭后和姐姐散步回家,这些日子,总会和姐姐说起老爸过往的点滴,还有过去那些难忘的日子。在回忆和述说中,时时眼泪迸发,情绪得到了一些释放和排解,虽然忧伤和失落仍然强烈存在,但心情平复了许多。
  翻看了这一年的帖子,回顾过去,这一年是老爸和我最艰难的日子,也是考验最严峻的日子。细思,我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根本改变不了老爸日益衰老的事实,无法阻挡他生命的终结。不管我多么痛心和难以接受,老爸的一生都要画上句号了。
  生与死,兴与衰,荣与辱,苦与乐,爱恨与情仇………物物不灭,生生不息,就这么真实的互相依存,辩证统一,在漫漫人生路和时间长河里,宛如一朵朵浪花,跌宕起伏,奔流到海不复回!
  100天之第61天:瑜伽课一小时。天鹅臂一组。
  33岁,最亲密的挚友车祸离开了我。34岁,亲爱的妈妈离开了我,50岁,亲爱的老爸又离开了我。一切的离去都是那么淬不及防,那么突然而然,无论我多么痛彻心扉,无论我多么肝肠寸断,这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亲爱的人,都永远离我而去!
  所有的拥有,都将失去,所有的美好和苦难,都有期限,岁月无情,滚滚红尘,生命有时候很脆弱,没有完美,总有遗憾,我所能做的,唯有珍惜,唯有接纳,唯有顺应!
  100天之第62天:瑜伽课一小时。周六野一组。
  昨天去老爸小区物业办理一些琐事,走进电梯,物业在2楼,我却不由自主习惯性的按了老爸的楼层。电梯停了,我走出来,我熟悉的房屋啊,里面有老爸的照片,有我熟悉的一切,有老爸的气息,可是钥匙我已经给了弟媳,我进不去也不想再进去了!多么想打开房门叫一声:爸,我回来了!
  办完事出来从老爸小区后的公园穿过去做公交车。2017年一年,我每周去政府值班时午休时间穿过这个公园去你家陪你。去年夏天,你的眼睛视力还看的到,我带你穿过这个公园去银行,你嫌我走的路线不对给我发脾气。今年九月,我带你来这里散心,你没有心思一个劲说要回去,我嫌你不听我的话生你的气。爸,这些事你还记得吗?爸啊爸,最后一次的九月就让你坐在这里的小平台上,周围菊花粲然开放,现在,已是白雪皑皑,满目萧瑟苍凉!
  
  前两天情绪平静些,昨天去了一趟老爸哪里又开始难受。我明白,心情总会反复。
  女儿刚刚和我视频,聊了很久。孩子看到我肿着双眼不停的劝我,心情平静许多。
  100天第63天:瑜伽课一小时。
  想起一篇2006年写的随笔,贴上。
  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
  近日,老爸独自一人在家。为了让他省些事,我打电话让他别做饭了,我在单位食堂买好饭菜,中午回家和他一道吃。下班后拎着饭菜到老爸的住处,却见饭桌上已摆满了四五个菜,老爸一边为我倒上茶,一边给我递上筷子。他仔细地把红烧肉里的瘦肉都挑到我的碗里,不停地催我多吃点。饭吃完了,我带来的的饭菜却都剩下了。食堂的饭菜那里有老爸的一桌子美食好吃呢?我明白老爸的用心,不过是想和我多呆会罢了。爸怕我热,打开了空调,我忙制止了他,我知道他吹空调时间长了受不了,他坚持说开一阵停一阵没关系的。忽的鼻子就酸了,别过脸去忍住了想往下流的泪珠。
  午睡中,爸唤我起来,上班时间要到了,昏头涨脑的坐起来,无精打采的,老爸端来了一大碗冰镇的酸奶给我,沁人心脾的舒爽顿令人神清气爽。为了叫我上班,他竟然没有午睡。老爸随即又给我拿过一个塑料袋:“这是烧好的蹄膀,你拿回去晚上热热吃。想叫你带几个西瓜回家,你又没法拿。”老爸呀老爸,虽然我们性子都急躁,有时也会争吵,但我们都是最为对方着想的人。
  老爸,妈妈已经不在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 写于二00六年六月二十一日夜
  珍惜,珍惜,珍惜当下的一切!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12年前,老爸身体还好,有心有力来疼我爱我,走时这两年,身体大脑大幅衰退,只能是我疼他爱他了!
  闺女给买了一堆国外的氨糖之类,让我和她爹天天吃,一个字都不认识,问问她吃法。
  女性到了一定年纪一定要补氨糖,而且要吃国外的,这是一个医学院教授告诉我的。

  
  昨夜发小c又打电话和我长谈。她说:我们养育孩子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们给我们养老送终,而是让他们完成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过好属于自己的生活。
  是啊,对孩子不要有太多的期待和依赖,孩子有属于自己的天地,我们也要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100天之第64天:瑜伽课一小时。天鹅臂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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