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狐事,我家乡关于狐仙的真实故事。

  山顶上寂静一片,就连原先热闹的虫鸣也听不见一声,只有偶尔一声黄叶落地的轻微声响,平日里夜间活动的小兽也不见一只。
  蓦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响起,四只黄鼬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从草丛中钻了出来,向爷爷他们走去。等走到爷爷他们跟前时,又踌躇不前了。一只黄鼬畏畏缩缩地围着爷爷转了几圈,闪电般的向前一窜,叼住了爷爷手指,然后又飞快地窜开。爷爷躺在地上,好象死了一般,纹丝没动。四只黄鼬各找目标,对准三人一狐放出一股浓浓的臭气,然后悠然自得地走了。
  夜风越来越劲,山顶上的雾渐渐的散了。四周的草丛里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沙沙声,一只只晶亮的眼珠闪着寒光,无数只黄鼬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潮水般向山顶涌来。
  后面,几个黄鼬头人身的家伙,背后拖着长长的尾巴,跟在一个獐眉鼠目的老头后边走了上来。再往后,还有两个人跟着,一个是任魁,另外一个,低着头,看不清面孔。
  "还是老祖宗的计谋高明啊,一阵毒药就毒翻了他们几个。”一个鼬头人身的家伙对老头谄媚地说道。
  老头捋了捋几根稀疏的鼠须,略有得意的尖笑了几身。
  转眼,鼬潮离爷爷他们不过十几丈远了。爷爷猛然跳起,疾跑几步,摸出一块东西按在地上,又伸手扯出一张符纸往上一拍,脚下有章法的来回走动,嘴里低声念着咒语。
  浓雾,攸然而起,比原先更浓,象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霎时,将所有黄鼬罩在了里面。爷爷拉起仙儿,青青跟着她娘,赶紧退回了洞里。仙儿挥手,洞口旁的几块大石飞起,将洞口堵的严严实实。
  浓雾里,不时响起一两声轰鸣,伴随着一阵阵的尖声惨叫。几个人从石头的缝隙往外看去,浓雾里不时有光影一闪,便有惨叫声一片。
  “大哥,你提前布的阵法管用了!”青青的小脸上毫无惧色,大眼忽闪着说道。
  “唉,终究还是连累了你们啊!”爷爷心里发苦,苦不堪言。
  “大哥,你这话说的是不是见外了,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小丫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青青娘也赞许的点头。
  仙儿没有说话,走过来,握住了爷爷的手。
  一股暖意从心里流了出来,爷爷觉得热血沸腾。“对,咱们本就是一家人,要想伤你们,除非我,死了。”
  “快退,快往出退。”鼠须老头尖叫,浓雾里不时响起的惨叫,让老头听的心惊肉跳。
  黄鼬听见老头尖叫,往后急退,可浓雾里不辨方向,在里边象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一时间,死伤无数。等到浓雾里安静下来的时候,老头看了看身边,冲出的的黄鼬不及原来的一半,有的还断肢残尾,鲜血淋漓。
  老头面孔狰狞,眼中绿光莹莹,咬牙尖叫,“小辈,我要把你撕成碎片,一条条,一片片的撕成碎片。”
  老头身后的任魁心惊胆战,脸上却浮出了几分解恨的神色。
  “该你了。”老头阴测测地对低着头的汉子说道。
  汉子好象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
  “嗯,想反悔了?”老头厉声尖叫。
  汉子犹豫半天,掏出一个哨子,放进嘴里,吹了起来。草从里,响起了令人毛骨耸然的沙沙声。
  山洞里,爷爷抬起右手看了看,手指还在滴血。该死的黄鼬,咬的还真狠。陡然,一阵哨音传来,爷爷脸色大变。
  “张半仙!”爷爷大叫道。
  明天见,诸位,我去UC看看。
  那个低着头的汉子果真是张半仙,哨音响过之后,张半仙嘴里念念有词,中秋的夜里,在北方己经稍有几分冷意了,本来应该躲在洞里的蛇,竟然都窜了出来。荒草簌簌,沙沙声不绝于耳。大的,小的,黑的,白的,花的,各种各样的蛇,密密麻麻的铺在地上,蠕蠕而动,向着浓雾中爬了过去。浓雾里,又传出了一声声的轰鸣。不过,在张半仙的咒语下,依然有许多蛇源源不断地冲进浓雾之中。雾,渐渐的淡了许多,依稀可见里边一堆堆的黄鼬尸身和蛇的尸体。半个时辰后,雾气散尽,张半仙把头上的长发解开,在地上着了魔似的来回跳动,嘴里呤唱不止,地上没死的蛇立刻四散而去,霎时走了个干干净净。
  乱箭沟里,离痣脸老太太的山洞不远的一个洞里,一个身形瘦长,面色惨白的汉子,正在盘腿打坐,忽然,似被什么触动,陡地睁开双眼,眼中凶光闪烁,站起身来,身影怪异地扭了几下,便消失在洞中。
  东山顶上,所有活着的黄鼬吱吱怪叫,燥动不己。鼠须老头一挥手,黄鼬一窝蜂似的冲向狐仙洞。
  张半仙满脸羞愧,仰天长叹,“唉,王宗兄弟,为了全村人的性命,张某此生无颜再见你了,这里事了,我便自绝向你谢罪,张某用拘蛇之术破你法阵,祖宗传奇术是为了造福桑梓,张某却助纣为虐,害了自己的好兄弟,张某立誓,张氏一族拘蛇之术,自今日后,失传,绝不再用。”说完后,望着山洞方向,泪流满面。张半仙背后,一棵大树的后面,一个身材瘦长,面色惨白的汉子自言自语,“张家的这个小子,倒也是条汉子,我也在此发誓,我所有柳氏一族,虽和三家铺张家解了盟约,但所有我之所属柳氏一族,若非危及自身性命,绝不伤害张家任何人。”瘦长汉子说罢转身正要走,忽然又站住了,“还是先等会儿吧,万一这小子真的自杀,还得把他救下。”
  今晚有客人,仓促间发了一段,没时间了,明天见,各位。抱歉。
  大群的黄鼬在洞口聚集,却对堵在洞口的巨石束手无策,几个鼬头人身的家伙伸手去推,却好象被烫了似的缩手大叫。原来爷爷早在巨石上布下了法阵,贴上了好多符纸。鼠须老头眼珠连转,对几个鼬头人身的家伙耳语几语。几个家伙转身离去,不一会儿,每人弄了一大捆柴草堆在洞前,又转身离去,如此往返几次,洞前柴草堆积如山,鼠须老者一挥手,柴草轰然火起,火光冲天,浓浓滚滚。
  狐仙洞本就不大,白狐家族就因为家族繁衍,山洞窄小而搬走的。随着外面火势越来越大,洞内也越来越热,烟从石缝里不断涌入。渐渐的,石壁开始烫手,洞里烟雾缭绕。洞内几人汗如雨下,咳嗽连声。
  几个妖精在洞外继续添材,火势更盛,几个家伙跳脚大笑,鼠须老头也怪笑连连。再后边,任魁脸上也露出阴狠的笑容,张半仙看着他啐了一口,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
  远处,一片浓密的树林里,胡枫和一个气质非凡的中年人站在那儿。
  “爹,祖地被这群肮脏的东西给糟踏了,咱们还不动手。”胡枫着急的问。
  “动手,动什么手?”中年人背手站着,气定神闲。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看你的戏。”中年人厉喝。
  山洞里,挂在壁上的字画己经烤的焦黑,摆在桌上几盆花,也蔫蔫地趴了下来,地下的石头,开始烫脚,青青娘烫的四条腿交换着踏在地上,来回跳动。后来实在受不了了,跳到桌上蹲在了那。浓烟只冲人的口鼻,几个人嘴里干的快要冒火,喉咙里热辣辣的疼,眼睛红肿流泪。
  “不行,不行了,我受不了啦。”青青大叫,“出去吧,大不了拼死一搏,也强过在这儿烤死。”
  爷爷和仙儿对视一眼,“拼吧。”爷爷说。
  仙儿来到洞口,双手一挥,轰的一声,巨石飞出,外面柴草火光乱飞,一个鼬头人身怪物,被巨石砸中,口吐鲜血,抽搐几下,死在巨石之下。
  火光纷飞,围在跟前黄鼬被火烧伤无数,身上毛被点燃,大声哀叫,在地上乱窜。
  四人一狐,乘机从洞中跳出,爷爷和青青手执利剑,背靠背站着,将青青娘护在中间。仙儿翩然飞过,直扑黄鼬后面的老者,擒贼擒王,只要将老者擒住或者杀死,危局立解。
  老者尖叫几声,身上着火的黄鼬不再乱跳,在地上来回打滚。伤的严重的,哀嚎不止,烧的不厉害的,又冲了回来,一群黄鼬,象苍蝇闻见腥味似的,向着爷爷和青青冲了上去,快如闪电。两人长剑疾挥,织成了一张大网,霎时血肉横飞,几只黄鼬被绞死地上。黄鼬群没有被吓退,反而激起了凶性,悍不畏死地继续向前冲。仙儿和老者也斗起法来,两人身边狂风大作,轰鸣不断,断树山石,来回乱飞,几个人身的怪物也近前不得,远远观望,想在关键时刻,偷袭仙儿。
  一大群黄鼬上下飞窜,疾快如风,象闹蝗灾时的蝗虫一样,扑天盖地而来,一批死了,又一批冲了上去,在剑网中冲杀,爷爷右手挥剑,左手时不时的掏出一张符纸,念动咒语,向黄鼬群中扔去,火光一现,便炸飞几只黄鼬。
  一刻,两刻,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黄鼬仍然源源不断的冲杀,仙儿虽然和老头的比拼中稍占优势,可在几只人身怪物的骚扰下,也不可能速战速决。
  爷爷和青青两人的衣服己经滴下水来了,符纸早已用光,挥剑的手已麻木不堪,偶尔有一两只黄鼬已经能冲破剑光,冲到两人中间了,好在青青娘利爪飞快,几爪将之抓死。
  一只黄鼬贴地窜来,青青挥剑一扫,剑尖碰上一块石头,啪的一声,长剑断为两截。
  青青脸色煞白,动作一僵,五六只黄鼬乘虛而入,如几道黄色闪电射向青青,青青娘张嘴咬住一只黄鼬咽喉,两只前爪拍飞两只,另外几只己经蹿到跟前,爷爷回身急刺,将几只黄鼬刺穿,背后一阵钻心的疼,被一只黄鼬撕下一块肉去。
  青青惊醒,断剑一挥,将那只黄鼬削死,却被一只黄鼬咬住手腕,断剑“哨啷”一声掉在地上,几只黄鼬乘势一拥而上,青青娘眼都红了,一跃而起,将青青压在腹下,张口疾咬,咬死一只,前爪疾挥,又拍飞两只,仍被两只黄鼬咬在背上,血流如注。
  爷爷一见,状若疯狂,挥剑挑飞两只黄鼬,剑光霍霍,将青青母女罩住,可自己后背,腿上,瞬间被咬了几个洞,衣衫被血染红。
  "兄弟……,"张半仙狂叫,目睚尽裂,己然忘了刚才的誓言,跑过来就要念咒拘蛇。
  “你敢拘蛇对付我们,我保证,三家铺几百口人,立刻死无全尸,”鼠须老者高叫。
  张半仙犹如被钉在了那,一步也迈不动了。
  “兄弟啊,兄弟,张某无能为力,张某不义啊。”张半仙用头在旁边的一棵树上乱撞。血流满面。
  “疯了,疯了,”任魁瞅着张半仙嘿嘿贱笑,张半仙一巴掌甩去,任魁吐出一颗槽牙,捂脸大骂。
  “都是你,都是你个畜生,忘恩负义,勾结黄鼬,害我兄弟。”张半仙咬牙切齿,满脸鲜血,状如厉鬼,恶狠狠的扑向任魁。“老子今天杀了你!”
  任魁吓的魂飞魄散,情急中,抓起一块石头向张半仙砸去。隐在阴影里的瘦长汉子,对着任魁猛吹一口气,任魁忽觉一阵大风吹来,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猪狗不如的东西。”汉子冷哼一声,又隐入树影之中。
  “爹,他们三个坚持不住了,要死了。”胡枫急的抓耳挠腮。
  “死就死呗,又不是你杀的,不沾因果。”仙儿爹面色淡然。
  “可是,青青是姐的侍女,她娘也是狐族呀。”胡枫说道。
  “那又怎样?”仙儿爹说道,“她们本不必参与王家和黄族之间的恩怨的。”
  胡枫见父亲依然不动分毫,急得直跺脚。
  爷爷三个的形势己经危如累卵,他一把剑发狂般挥舞,想护住青青娘俩,完全不顾自己被撕咬的浑身是伤,可依然有黄鼬奋不顾身地突过剑光,抓咬青青娘俩,青青娘将青青护在身下,尖牙利爪,左冲右突,仍时不时被咬上一下,血光迸溅。倒是青青,被俩人护住,没有受多少伤。
  爷爷己经筋疲力尽,咬牙死撑,对着青青母子无奈道,“王宗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只可惜连累了你们。妹子,大哥前面拼死开路,引开黄鼬,你们娘俩乘机看能不能逃命,必竟它们的目标是我。”
  “大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丫头声音果决,“这两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两年,一家人在一起,死又何憾。”
  爷爷眼圈一红,好似又添了几分力量,长剑如风飞舞,剑影中,两滴晶莹的泪珠飘落。
  有点自虐的感觉,最不擅长写打斗场面,可故事到了这儿,不写又不行,硬着头皮写了点,让大家见笑了,看的时候建议在卫生间,恶心到了吐着方便。
  谢谢诸位兄弟姐妹顶帖,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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