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狐事,我家乡关于狐仙的真实故事。

  几个妖怪回过神来,便要向痣脸老太太冲去。
  “哼!”一声冷哼陡然响起,声音不大,却在众黄鼬耳中炸开,好象重重的一拳,直接打在灵魂之上。
  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衣中年人,山风吹过,柔软的白衣竟然纹丝不动。随意的往那一站,气势无边,好象君临天下的王者,脸上冷的能掉下冰碴来,老黄鼬忽然觉得压抑莫明,这山上的山风冷的厉害,一直冷到骨子里,让人心生寒意。
  大家族固有的骄傲让它用尽全身力气,顶着莫名的压力爬了起来,浑身战栗。余下的黄鼬则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被一种上位者的压力压的不敢动弹。
  “阁下也想插手这,这事,不怕挑起两,两族纷争。”老黄鼬声音干涩尖细。
  “哼,你最威胁我?”仙儿爹长袖一挥,老黄鼬好似被无形的巨手猛扇一记耳光,一头栽倒地上,挣扎两也,也沒爬起来,显然伤的不清。
  “现在记得两族纷争了,你伤我姐姐时可曾想过,你当我白狐家族怕你不成?”胡枫从树林冲出,一脚将老黄鼬踢飞。跑过去抱起仙儿,神色惶急,“姐,你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仙儿爹抖手扔出一枚丹药,说道,“给你姐赶紧服下。”
  仙儿又变回人形,神色憔悴,接过丹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胡枫忙伸手扶住。仙儿走到爷爷跟前,蹲下,轻轻掰开爷爷的嘴,把丹药喂了进去。
  仙儿爹轻哼一声,脸上冷色愈发加重了几分,又摸出一粒丹药,扔给仙儿。扭头对着老黄鼬淡淡说道,“伤我胡某的女儿,我便用你性命来赔。”语气淡淡,却霸气无比。抬手一掌拍出,老黄鼬好象被禁固在地上一样,满脸惊恐,却动弹不了。轰地一声,尘土飞扬,地面凭空出现一个大坑,坑里的老黄鼬七窍流血,成了扁扁的一片。
  剩下的黄鼬人人自危,噤若寒蝉。仙儿爹看都不看它们一眼,“都滚吧,告诉你家主人,想要报仇,就来找我胡远山,随时恭候。”余下的黄鼬如闻纶音,争先恐后地逃命去了,霎时,跑了个干干净净。
  爷爷吃了丹药,呼吸平稳,沧白的脸上渐渐有了点血色。身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但却一直没有睁开眼。
  青青和她娘相互依偎着,坐在地上喘息,胡枫拿出一个小葫芦,将里边的药粉撒在她俩身上,流血的伤口止住了血,开始结痂。
  “胡先生,能不能商量个事?”痣脸老太太看看爷爷,又看看满脸愁云,目光呆滞的仙儿,犹豫着问道。
  “不能!”仙儿爷斩钉截铁般简捷。
  “爹,……。”胡枫看着心如死灰的仙儿,有点心疼。
  “闭嘴!”仙儿爹沉声冷喝,脸色一寒。
  “那好吧,再会。”痣脸老太太对仙儿爹微一点头,抱起爷爷,向山下飘去。
  “大哥,……。”青青哀叫,泪如雨下。
  痣脸老太太身形一停,“想来的话你可以跟来照顾他。”
  “去吧。”仙儿爹淡然开口。
  “不去。”青青坚决摇头,心里默念,“大哥,原谅我不能追随你,照顾你。跟小姐走,我才能知道她的消息,有啥要紧事,我才能回来通知你。在你心里,小姐应该比你的命还重要的。”
  东方欲晓,山风更劲。痣脸老太太抱着爷爷,依然向山下走去。张半仙神色黯然地跟在身后。
  望着三个人的背影,仙儿象截木桩一样,呆立不动。紧握着拳,手指甲陷进了肉里,牙齿紧咬着下唇,血,顺着白晰的下巴蜿蜒而下。
  “王宗大哥,此生,缘分己尽。山高水长,今生,大概再也不相见了吧。”
  仙儿心中只觉的肝肠寸断,想要放声大哭,却又哭不出来。想起以前,大哥不知道自已是女孩儿时和自已的亲密无间,想起刚知道自己身份时的呆傻模样,想起两人并肩依偎着看朝阳、晚霞的时光。仙儿只觉得山顶的秋风好凉,凉的凄神寒骨,心中,更是一片说不出的苦,苦的让人意兴索然,了无生趣。
  耳边,仿佛响起了那个西域大和尚的诗句,“假如真有来世,我愿生生世世为人。只做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哪怕一生贫困清苦,浪迹天涯。只要能爱恨歌哭,只要能心遂所愿。”
  痣脸老太太抱着爷爷,向前疾走,身影转过山角,隐入一片树林,不见了。
  “王宗大哥,假如有来世,我定舍去悠长寿命,投胎为人,哪怕贫困清苦,浪迹天涯,只要能和你相濡以沫,长相厮守。”
  仙儿忽觉心口一阵绞疼,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栽倒地上。
  痣脸老太太把爷爷送回家,安顿好。张半仙就象行尸走肉一般,呆呆的在后边跟着,一言不发。看老太太把爷爷放在炕上,张半仙扭头走了。
  走到院里,随手操起院里的一根绳子,出大门而去。村南的路边,有一棵老榆树,张半仙找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把绳子的一头绑在石头上,从一棵树杈上扔了过去,然后把石头解下来,两个绳头往一块打个结,做成个绳套,毫不犹豫地把脖子伸进去,上吊了。
  呯地一声,绳子断了,张半仙摔在地上。睁眼一看,
  痣脸老太太怒气冲冲,正双手叉腰瞪着他。
  张半仙把断了的绳子结上,又把脖子伸了进去。痣脸老太太伸手一指,绳子又断为两截。
  张半仙爬起来,执拗地又要去接绳子,胡老太太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大声骂道,“你个胆小的懦夫,你以为死很了不起吗?死是最容易的事,你一闭眼,没事了,可对你兄弟和仙儿造成的伤害,你弥补的了吗?你活着,还有可能帮到王宗,你死了,能解决啥事儿?”
  张半仙手里抓着两个绳头,呆呆地傻愣着,却没有再去打结。
  “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全村人的性命都在你手上,换成王宗处在你的立场,他也会这么做。”胡老太太看张半仙不再一心寻死,口气也缓和了起来。
  “好了,我家里有一大摊子事,我先在这盯半天,你回家交代一下,后晌你过来看着王宗。”
  张半仙放下绳头,对胡老太太深深的施了一礼,“谢谢您的教诲,张某余生一定会全力补偿王宗兄弟的,但有差谴,万死不辞。”
  张半仙说完,向三家铺走去,脸上不再死气沉沉,却多了一分坚毅。
  路旁的树林里,一个身形瘦长,脸色煞白的汉子长噓一口气,闪身消失了。
  各位尊敬的老师:
  今天作业完成的有点少,不好意思。但又有事要忙了,又需要请假。(经常请假,不好意思哈。)望老师准假一夜。
  学生:阳春三月
  2018年X月x日
  这些日子,对于小翠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以前,看见爷爷和鲜儿结伴而行,只是觉得他们兄弟情深,为爷爷有一个亲如手足的好朋友而高兴。可是有一天,她去给爷爷送饭,听见院里笑语连连。小翠从敞开的大门里,看见院子里,有一个绝色的白衣女子,挽着爷爷的胳膊,笑语盈盈。
  “难道是王大哥的亲戚?”小翠下意识的想。
  “可也不象啊!”小翠仔细的瞧了瞧,那眉眼,那风情,“是鲜儿?”小翠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
  “天啊,鲜儿原来是女的,那他俩……。”小翠忽然觉的,天塌了,她呆在那儿,整个世界都安静的没一点声音,没有一丝风,一切都停顿了。
  爷爷掏出一朵珠花,轻柔地別在鲜儿发间。然后,低头微笑的看着,目光里,似乎能流出蜜来。忽然,附身在鲜儿脸上亲了一下,鲜儿脸色微红,娇羞无比。
  小翠眼前一黑,忙用手扶住院墙,手里的饭菜撒了一地。院里的两人好象听见了动静,向门口瞅来。
  小翠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向家里走去。“张小翠,你太自做多情了。王宗大哥只是把你当妹子看的,你凭什么和鲜儿比?样貌,家世,气质?王大哥会看上你?你个傻丫头,太自做多情了!”小翠自嘲的笑了笑,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心中一片凄苦。
  尽管故意躲着,可仍然经常碰见爷爷和鲜儿的身影,小河边,大街上,村头树下。小翠总想,王大哥是自己的恩人,他过的开心就行,可是,可是心里还是酸酸的难受。甚至,连俺家的那个方向,也不去了。可是,眼不见,就真的放下了么?
  一天夜里,小翠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爷爷和鲜儿依偎的画面,心中烦燥,坐了起来,披衣来到院里。
  月色溶溶,山村里静谧非常,周围的大山黑魆魆的,象一个个巨大的怪兽,夜风有些凉了,风一吹,一片片的黄叶翩然落下。
  这么好的月色,王大哥和鲜儿肯定会在弹琴赏月吧!小翠轻叹一声,说好了不去想他们的,又控制不住了。
  小翠坐在院里,望着天上的月亮,痴痴的发呆,眼角的泪珠在月光下晶莹发亮。
  陡然,闩好的大门悄无声息的大开。一个白影随风飘了进来。小翠一惊,豁然起身。
  小翠正要大叫,白色人影对她摆了摆手,“小翠妹子,别怕,是我。”
  声音有点耳熟,小翠仔细一看,是鲜儿。“鲜儿大,大,姐姐,你咋来了。”
  仙儿指了屋子,拉着小翠,走出大门,大概怕惊醒了张老根夫妇。
  “小翠妹子,我要走了,王宗大哥,以后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也喜欢他,你一定要,要好好照顾他,他,他虽然看起来很,很坚强,啥事都能干,可有时候,脆弱的象个孩子。”仙儿虽然抬头强忍着,可泪珠还是顺着眼角迸出。
  “咋回事,王大哥喜欢的是你啊,你为啥要走呢?”小翠有点急了,鲜儿走了,王大哥还不伤心死了!
  仙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我本名叫胡仙儿,仙人的仙。其实,其实我是一个狐仙,我和王宗大哥虽然两情相悦,可是,因为一些事儿,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答应了我爹,以后,我再也不会回来了,王宗大哥受伤了,很重的伤,你要好好照顾他。”仙儿从手上摘一只镯子,戴在小翠手上,脸上又有泪流了下来,“祝你俩白头到老。”然后摇摇头,飘然而去。夜色凄迷,白色的身影在浓浓的夜色里,说不出的孤单,寂寞。渐行渐远,消逝在无边夜色,萧瑟秋风里。
  明天见,各位先生女士,都备好年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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