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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狐,狐事,我家乡关于狐仙的真实故事。

  爷爷醒来的时候,是中午。他觉得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嘴里干的冒烟。他想要喝水,下意识的去抓杯子,刚一伸手,炕上的张半仙就看见了,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喂爷爷喝了几口,他才明白过来。
  张半仙见爷爷清醒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兄弟,大哥对不起你。”
  小翠听见声音,撩门帘走了进来,见张半仙跪在地下,忙伸手去拉。“张大哥,你这是咋啦?”
  “俺对不起俺兄弟,那天晚上,一个老头来到俺家里,说他是黄大仙,让俺跟他走,给他办点事。他的族人迷了俺村的大部分人,说俺要是不听它们的,就让俺村的人自相残杀,一个都不剩。俺当时以为他在胡说八道,就想一脚把他踹出去。可他怪叫一声,俺孩子他娘立刻就变脸了,面目扭曲,拿起菜刀要砍我。他又叫了一声,俺孩子他娘就把刀扔了,到门口把家门打开。俺家院子里,不知啥时候挤了满满一院子人,男女老幼都有,都是村里的人。个个面孔狰狞,五官都要抽搐到一块了,每人手里抓一把菜刀,嘴里吱吱怪叫。老头说,我要是不跟他走,就让这些人把村子灭了,我没办法,只好跟他上了你们村东山。到了东山才知道,它们聚集了大群黄鼬,要对付俺兄弟。俺不想帮它们,可它以全村人的性命危胁,俺也没办法,……,唉。”张半仙垂头丧气。
  “张大哥,我就没怪过你,换了是我,我也会那么干的。你快起来。”爷爷声音嘶哑。挣扎着要去拉张半仙,小翠连忙上前,把张半仙拉了起来。
  “我没脸见你,去上吊,又被胡老太太救了。”张半仙说道,“我觉得她说的有理,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才能补偿你,大哥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张大哥,我,我想问一下,仙儿,仙儿她没事吧?”爷爷心跳加快,鼓足全身的力气问。
  “没事儿,她爹和她弟弟把她们救走了。”
  “那她求她爹了没有?”爷爷心中一凉,猛地坐了起来,着急问道。
  “求了,她求她爹救你,你当时的情况很危险,她没办法,只好求她爹救你了。”张半仙解释。
  “完了,全完了,仙儿求她爹了,马上三年之约要到期了,可为什么会这样呢,该死的黄鼬!老天爷呀,你为什么就见不得别人好呢。”爷爷脑子嗡嗡只响,里面好象塞了团乱麻,乱糟糟的,理不出一点头绪。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着落。头上被黄鼬猛拍一下,本来就没好,现在更是疼的钻心,一张嘴,一口血喷了出来。
  “大哥!”小翠惊叫。
  “兄弟。”张半仙也慌了。
  两人忙把爷爷扶着在炕上躺好,爷爷面色腊黄,目光呆滞,嘴里反复的念叨,“仙儿走了,真的走了,这回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小翠弄来一盆温水,张半仙把爷爷被血污了衣服换了下来,小翠用毛巾把爷爷脸上的血迹轻轻的擦干净。爷爷就像失了三魂六魄一样,呆呆的任他俩摆布。伤,本来没好,受此刺激,又昏昏沉沉的迷糊过去了。
  到了傍晚时分,爷爷醒了,大睁着眼,一动不动。小翠端了一晚热粥,硬喂他吃了两口,便再也不想张嘴了。
  “这可咋办呢?愁死了!”小翠皱眉。
  “你先回家去吧,妹子,急也没办法。你也忙了一天,今晚先去睡觉,明天你过来看着,我去城里请个郎中过来看看。”张半仙安慰小翠。
  也只好那样了,小翠愁眉不展地回家去了。
  第二天,东边天空刚刚发青,小翠就跑了过来,到炕边看了看,爷爷还在昏睡,怀里抱着一面镜子,嘴里偶尔嘟囔一两句话,隐隐约约的好象在叫仙儿。小翠用手摸了摸爷爷额头,烫的厉害。
  张半仙也顾不上吃饭了,抹一把脸,匆匆向城里赶去。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张半仙就回来了,背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面相忠厚的道士。
  原来王义从恒山回来,到云盘洞一看,爷爷还没去,有点不放心,想上村里看看,正好碰上张半仙。王义本来每年都以驱邪看病为由来打听王家的安危,到附近村里转转。张半仙自然认识,便将他请了回来,路上,两人一搭话,更巧了。张半仙也把爷爷的情况跟王义说了,王义怒火冲天,跳脚大骂,“该死的黄鼬,竟然乘我不在,欺负我师弟,我早晚扒了你们的皮。”
  王义是神医边道长的徒弟,医术可想而知。十来天后,爷爷的伤已经好了十之七八。
  可是,不管是小翠,张半仙,还是王义,王猛夫妻,谁也劝不了他,他伤刚好点,能自已动的时候,便开始酗酒,每天喝的酩酊大醉,倒头就睡,睡醒了再喝,整天醉醺醺的,脸也不洗,满脸胡碴,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张半仙无奈,回家去了,时不时过来看看。王义想带他去云盘洞,可他以死相拒,王义无奈,也走了,临走前对小翠说,“心病只能心来医,兄弟的病,只有仙儿能治,剩下最有希望能治的,就是你了,若是连你治不了,……唉!”王义摇摇头,转身离去。
  小翠咬牙暗下决心,“王宗大哥,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仙儿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仙儿走了。"每天,爷爷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不会去想別的,也懒的去想别的,真的很懒,懒的动,懒的吃,懒的睡,什么也不想去做……。小翠每天做好饭,逼他吃,他就吃两口,然后,就去喝酒。没有酒,他就随便在哪儿,一呆就是一天,一动不动。一天下午,小翠搬个凳子,拉他到屋檐下晒太阳,他就那么歪在凳子上,靠墙坐着,眯着眼不动。晚上刘老根病了,小翠没顾着过来,第二天一大早,小翠端着饭菜过来,用脚踢开大门一看,手里的碗咣的一声,掉地上摔的粉碎。爷爷还是那样,斜靠在墙上,满头满脸的白霜。泪,顺着脸上流了下来,那一刻,小翠心里恨极了仙儿,你走就走好了,连王大哥的魂也带走了,你为啥不一刀杀了他呢,留下一个空壳给我么,我该怎么办。
  那一刻,性格柔弱的小翠,做了一个在当时看来,惊世骇俗的决定,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毅然决然地晚上住在了爷爷屋里,用自己一生的名节,去赌一个虚无的未来,刘老根怒了,要打断他的腿,在她倔强的目光下,最后扔掉手里的木头棒子,抱头大叫,“俺这是造了啥孽呀。”小翠娘抱着小翠,泪流满面,最后被刘老根一把扯过,把小翠推出门外,“滚,滚吧,以后别再回来了,我就没你这种闺女。”刘老根咣当一声,关了大门。
  俺小翠奶奶一步一回头的走到爷爷家时,泪水把整个袖子湿透了。对,从那一刻起,她就是俺奶奶了,俺小翠奶奶,一个柔弱如草,却又坚韧如草的小女子。从那天起,奶奶每天为只剩下一个空壳的爷爷做饭,洗衣,象拉扯孩子似的给好象痴呆的他洗脸,刮胡子,洗脚,……。也会被偶尔清醒的爷爷逼着离去,最终,还是被她以死相逼,才继续留了下去。
  一个如山花般的女子,俺伟大的奶奶,就这么卑微而坚定的,在众中鄙视的眼光和风言风雨中,一路咬牙,平凡而又轰轰烈烈的艰难无比的爱了下去。
  三个月后,小翠奶奶终于崩溃了,爷爷又喝的烂醉如泥,小翠奶奶把他扶到炕上,盖好被子,摸着手上的镯子泪如雨下,俺坚韧从容,说话都从不大声的小翠奶奶,趴在炕沿上放声大哭,“仙儿姐呀,你留下了一个什么人呀,你把他的魂带走了,只剩下一付皮囊给我,我咋照顾,我该咋办,咋办呀,我快要坚持不住了,你知道吗。”
  哭着哭着,哭累了,小翠奶奶心力交瘁,趴在那睡着了。
  过年了,都该忙了,应该也没多少时间看帖了,看帖的也没几个人了,当然,俺也挺忙。要不,咱放假几天,咋样?各位兄弟姐妹,晚安。
  没人反对,证明确实没人看,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商量好了,放假了。再见,各位,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提前给各位拜年。
  我的天啊,你们太热情了。今天讨了一天的债,搬了一年砖,年底天天要工资,各种求人,各种好话。人累,心更累。抱歉,各位,今天快累瘫了,看看明天有空没空,要能抽出时间,再说。再见,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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