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此处原文“桑中之会”,来源于《诗经·国风·鄘风·桑中》,这诗异常荡漾:
爰采唐矣?沫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麦矣?沫之北矣。云谁之思?美孟弋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葑矣?沫之东矣。云谁之思?美孟庸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梨花一下子:
到哪泡妞呢?
沫城那地方不错。
你们猜我想泡谁?
——姜家大闺女啊!
跟我约好了,
桑中公园见个面,
上宫宾馆把房开,
淇水河畔还送我回啊送我回;
到哪泡妞呢?
沫城北面点吧这回。
你们猜我想泡谁?
——弋家大闺女啊!
跟我约好了,
桑中公园见个面,
上宫宾馆把房开,
淇水河畔还送我回啊送我回;
到哪泡妞呢?
还是沫城啊!这回往东走。
你们猜我想泡谁?
——庸家大闺女啊!
跟我约好了,
桑中公园见个面,
上宫宾馆把房开,
淇水河畔还送我回啊送我回;
到哪泡妞呢?
……
古人我跟你说就是淫荡彪悍,么公安局也不像现在似的没事就扫黄。现在这玩意你要是上沫城(当时卫国的国都,在今天河南境内)这么一朗诵,你都容易挨削我跟你说。
原文:
吴江吴林塘言,其亲表有与狐女遇者,虽无疾病,而惘惘恒若神不足,父母忧之。闻有游僧能劾治,试往祈请。僧曰:此魅与郎君夙缘,无相害意,郎君自耽玩过度耳,然恐魅不害郎君,郎君不免自害,当善遣之。乃夜诣其家,趺坐诵梵咒,家人遥见烛光下似绣衫女子,冉冉再拜,僧举拂子曰:留未尽缘,作来世欢,不亦可乎?歘然而隐,自是遂绝。林塘知其异人,因问以神仙感遇之事,僧曰:古来传记所载,有寓言者,有托名者,有借抒恩怨者,有喜谈诙诡以诧异闻者,有点缀风流,以为佳话,有本无所取而寄情绮语,如诗人之拟艳词者,大都伪者十八九,真者十一二,此一二真者,又大都皆才鬼灵狐花妖木魅,而无一神仙。其称神仙必诡词,夫神正直而聪明,仙冲虚而清静,岂有名列丹台,身依紫府,复有荡姬佚女,参杂其间,动入桑中之会哉。林塘叹其精识,为古所未闻。说是事时,林塘未举其名字,后以问林塘子钟侨,钟侨曰:见此僧时,才五六岁,当时未闻呼名字,今无可问矣。惟记其语音,似杭州人也。
注释:
*此处原文“桑中之会”,来源于《诗经·国风·鄘风·桑中》,这诗异常荡漾:
爰采唐矣?沫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麦矣?沫之北矣。云谁之思?美孟弋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葑矣?沫之东矣。云谁之思?美孟庸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梨花一下子:
到哪泡妞呢?
沫城那地方不错。
你们猜我想泡谁?
——姜家大闺女啊!
跟我约好了,
桑中公园见个面,
上宫宾馆把房开,
淇水河畔还送我回啊送我回;
到哪泡妞呢?
沫城北面点吧这回。
你们猜我想泡谁?
——弋家大闺女啊!
跟我约好了,
桑中公园见个面,
上宫宾馆把房开,
淇水河畔还送我回啊送我回;
到哪泡妞呢?
还是沫城啊!这回往东走。
你们猜我想泡谁?
——庸家大闺女啊!
跟我约好了,
桑中公园见个面,
上宫宾馆把房开,
淇水河畔还送我回啊送我回;
到哪泡妞呢?
……
古人我跟你说就是淫荡彪悍,么公安局也不像现在似的没事就扫黄。现在这玩意你要是上沫城(当时卫国的国都,在今天河南境内)这么一朗诵,你都容易挨削我跟你说。
原文:
吴江吴林塘言,其亲表有与狐女遇者,虽无疾病,而惘惘恒若神不足,父母忧之。闻有游僧能劾治,试往祈请。僧曰:此魅与郎君夙缘,无相害意,郎君自耽玩过度耳,然恐魅不害郎君,郎君不免自害,当善遣之。乃夜诣其家,趺坐诵梵咒,家人遥见烛光下似绣衫女子,冉冉再拜,僧举拂子曰:留未尽缘,作来世欢,不亦可乎?歘然而隐,自是遂绝。林塘知其异人,因问以神仙感遇之事,僧曰:古来传记所载,有寓言者,有托名者,有借抒恩怨者,有喜谈诙诡以诧异闻者,有点缀风流,以为佳话,有本无所取而寄情绮语,如诗人之拟艳词者,大都伪者十八九,真者十一二,此一二真者,又大都皆才鬼灵狐花妖木魅,而无一神仙。其称神仙必诡词,夫神正直而聪明,仙冲虚而清静,岂有名列丹台,身依紫府,复有荡姬佚女,参杂其间,动入桑中之会哉。林塘叹其精识,为古所未闻。说是事时,林塘未举其名字,后以问林塘子钟侨,钟侨曰:见此僧时,才五六岁,当时未闻呼名字,今无可问矣。惟记其语音,似杭州人也。
作者:mkd429 回复日期:2010-7-13 21:19:00
mark
此帖发自掌中天涯:wap.tianya.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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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
1604#作者:老假发 回复日期:2010-7-13 21:27:00
【冷挖冷挖】
冷笑话群:102637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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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复本身不会就是个冷笑话吧?
者:mos000 回复日期:2010-7-14 1:40:00
这世界杯期间跳跳也没拉下啊~~ 回头看这楼搭的高啊! 我追!!
此帖发自掌中天涯:wap.tianya.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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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多不容易啊,哈哈~
多谢MOS000大力支持哈~
1608#作者:ll28asd 回复日期:2010-7-14 2:30:00
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
迅读网 整理版:
http://xunread.com/xunlook.php?id=99ae4c93-abfb-4ec4-aaef-00a9f798ddf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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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不错。
1609#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0-7-14 19:44:00
留未尽缘,作来世欢---------------
同性恋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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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shitou兄你这么一说,按笔记里的故事套路来,还真是这么回事,我想不出第二种解释来了,呵呵~
●邱长春
李芍亭他们家也赶时髦,请笔仙。完了人家笔仙来了,就问是谁。内笔仙说了(其实就是写):
“全真七子,长春子,邱处机!”
老李家的人都哆嗦了,心说您别再把梅超风带来……
人家这邱道长这书法,一顿狂风暴雨,跟怀素内疯和尚写那玩意似的——狂草——你看这玩意,说出来都像骂人的话似的,反正没几个人能看明白。
他家有个客人没大心的还问呢:
“邱真人你有伟哥的纯中药制剂的方子没?”
邱处机就一顿狂草说了:
“俺们全真教但有内功心法,没有那些邪门歪道的什么药方,那都是黄老邪那帮人没事鼓捣出来的,什么《参同契》上说啦,炉鼎铅汞,炭氮锂铍硼氢氧氩氟氖的——人家这玩意本来就是个比喻,用这些名称指代内功心法,并不是说什么氧化化合反应什么的。黄老邪那帮人没上过几年学,没受过系统的科学训练,完了就瞎传,就附会,就真脑残地去拿这些东西放坩埚里烧——么这玩意贻害无穷!
“这些金石类的东西,原材料就是阳气极盛的燥烈药物,再加上火里煅烧,其药性更为猛烈,我小声跟你们说,这玩意比冰毒都邪乎,吃上你就亢奋荡漾不已,面红耳赤,血脉喷张……表面上看,你似乎是精力倍增,百战不殆——可实质上,你是把你一生的精气都攒一块堆供那么几天消耗掉了,后患无穷啊!
“你看那些养花的,给花喷激素,那花寒冬腊月的也开花吐蕊,可在绽放过后,花株也就枯死了。那药物也是一个道理,都是用火烧般的热力把你的那点精华给蒸腾上涌,完了抑制不住,喷薄而出。等你喷薄完,你也就立马玩完——不说猝死也是形容枯槁行将就木矣!
“哥们你何必为了几年的纵欲,而把一生的健康都交代了呢?”
内个问药方的哥们也害怕了,吓得站起来了,心里说:我吸毒这事他怎么知道的?
后来李芍亭把这个事告诉我同学田白岩了,田白岩就挺严肃地说:
“这帮笔仙大都是孤魂野鬼装神弄鬼滴,不过这个邱处机能说出这番话——咱就不说别的,就能在那沙子上划拉出这么些字那都不容易,何况还是狂草——没准啊,真是射雕里的内个长春子邱处机……”
李芍亭听完还挺乐呵呢,他哪知道田白岩这败家玩意完全就是忽悠他呢!
原文:
李芍亭家扶乩,其仙自称邱长春,悬笔而书,疾于风雨,字如颠素之狂草。客或拜求丹方,乩判曰:神仙有丹诀,无丹方。丹方是烧炼金石之术也,参同契炉鼎铅汞,皆是寓名,非言烧炼,方士转相附会,遂贻害无穷。夫金石燥烈,益以火力,亢阳鼓荡,血脉偾张,故筋力似倍加强壮,而消铄真气,伏祸亦深。观艺花者,培以硫黄,则冒寒吐蕊,然盛开之后,其树必枯。盖郁热蒸于下,则精华涌于上。涌尽则立槁耳。何必纵数年之欲,掷千金之躯乎?其人悚然而起,后芍亭以告田白岩,白岩曰:乩仙大抵皆托名,此仙能作此语,或真是邱长春欤。
●假邱长春
吴云岩听说李芍亭他们家请笔仙把邱处机请来了,李家这两天四处宣扬去,影响整得挺大,这吴云岩就不服气,说俺家也请,你家能出邱处机俺家没准能请出王重阳呢。
仙来了,一问,还是邱处机,咱也不知道这邱真人的档期咋排的,也不怕跑不开。
他家也有个没大心的客人,就欠欠儿地问:
“《西游记》果真是仙师您写的吗?它的主旨是来演绎修炼金丹的奥义吗?”
这个邱处机他话少,就一个字:
“嗯。”
那个客人就又问:
“仙师您的书作于元朝初年,可其中提到的祭赛国的锦衣卫,朱紫国的司礼监,灭法国的东城兵马司,唐太宗的太学士,翰林院的中书科……这些都是明朝才设立的机关和职位,这是仙师您未卜先知吗?”
他这一套问下来,内邱处机没动静了,看来是词穷而无声遁了。
把吴云岩整得老没面子了。
咱就不说这个邱处机了,咱就说这《西游记》,看来是明代人假托邱处机之类所作的,这一点应该是没有疑问啦*。
注释:
*这里老纪跟那个提问的客人一样,估计也是把《长春真人西游记》和《西游记》整混了。前面那部《西游记》是邱处机的弟子李志常所撰,描述的是邱处机应成吉思汗的召唤北上见他这一路的风俗人情地理见闻等等,是一部并不太长的书。当时见过这部书的人极少,所以当时人经常把这两部书弄混,认为是同一部《西游记》。
原文:
吴云岩家扶乩,其仙亦云邱长春。一客问曰:西游记果仙师所作,以演金丹奥旨乎?批曰:然。又问仙师书作于元初,其中祭赛国之锦衣卫,朱紫国之司礼监,灭法国之东城兵马司,唐太宗之太学士,翰林院中书科,皆同明制,何也?乩忽不动,再问之不复答。知已词穷而遁矣。然则西游记为明人依托,无疑也。
●道士庞斗枢
道士这玩意你看前朝有不少名人,汉朝的张道陵,魏晋南北朝的葛洪陶弘景,唐朝的袁天罡李淳风,五代的陈抟,宋元的王重阳邱处机……什么的。
到我们大清,这道士质量也下降了,我老爸认识个叫庞斗枢的道士,就算是不错的了,比那些蒙事的正一真人要强。
这个庞斗枢是雄县人,曾经在献县的中央办公厅高主任家混过一段时间,我老爸年幼的时候见过。
有一次,这个庞道士给大家表演,在大茶几上用围棋子摆出一个迷宫的样子来——里面纵横交错曲里拐弯滴,也看不明白啥。外面有八个入口,这个看得倒很清楚。
老庞说了,这就是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完了老庞就掏出一只小白鼠来,让它从生门进去,哎,小白鼠就左拐右拐地总是能找到出口出来。可要是让它从死门进去,那它就在这迷宫里转上一整天也出不来。
这大伙都惊讶啊,说看来诸葛亮在鱼腹浦摆的八阵图真不是罗贯中瞎白话的啊,这玩意真有啊!
人家老庞没太在乎,微微一笑说:
“什么八阵图啊,这就是个小把戏而已。国家兴亡,在于天命;战争胜负,在于谋略。所有神神怪怪的超自然的神秘的力量,都屁用没有!考察古今中外的历史,没有靠使用占卜算卦巫术魔法取得国家政权的。烧符念秧,诅咒蛊毒,这套东西世间有很多种,有时候也有灵验的。然而,几千年来,战争、割据的时候,这些法术就没有流传了吗?当然不是,可你听说哪个帝王哪个统帅哪个大将是死于敌国的诅咒的吗?其他的情况依此类推,就知道了,这些玩意治个疑难杂症,驱个鬼捉个狐,偷个鸡摸个狗,开个锁通个下水道什么的还可以,更高层次的东西,你比如统一台湾实现四化抑制房价克服金融危机什么的,它就没啥大用啦。”
我老爸一听,深以为然,拍着庞道士的大腿说:
“这话不是一般江湖术士能说出来的啊!这道理也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能够懂的啊!”
老道低头一看:
“哎,这孩子谁家的啊?这么小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是一般小孩啊,将来生儿子指定是个天才……”
——嘿嘿,再说我又话痨啦,就到这里就到这里吧~
原文:
道士庞斗枢,雄县人,尝客献县高鸿胪家,先姚安公幼时,见其手撮棋子布几上,中间横斜萦带,不甚可辨,外为八门,则井然可数。投一小鼠,从生门入,则曲折寻隙而出,从死门入,则盘旋终日,不得出。以此信鱼腹阵图,定非虚语。然斗枢谓此特戏剧耳。至国之兴亡,系乎天命,兵之胜败,在乎人谋,一切术数,皆无所用。从古及今,有以壬遁星禽成事者,即如符咒厌劾,世多是术,亦颇有验时。然数千年来,战争割据之世,是时岂竟无传,亦未闻某帝某王某将某相,死于敌国之魇魅也。其他可类推矣。姚安公曰:此语非术士所能言,此理亦非术士所能知。
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0-7-16 19:24:00
国家兴亡,在于天命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跳跳您戴三块表不?
-----------------------------------------------
我戴不戴也不管什么用啊,关键老纪他指定戴啊,呵呵~
●庞斗枢圆光术
昨天我怕有人说我话痨,我故事其实都没讲完你说。还是关于庞斗枢老道的故事——这帮老道有个啥法术呢?——有个叫“圆光术”的,这玩意挺奇妙——拿一张白纸粘在墙上,完了烧符请神,鼓捣完了,找个五六岁的小孩看那张白纸,哎,内小孩肯定就说:
“哇,看见鸟,看见鸟,纸上有一个圆圆滴大镜子诶~”
完了就说镜子里的人物都历历在目,演示的却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就跟卦影——呃。。。老纪啊,卦影是啥玩意啊?
我跟你说要是搜索引擎都收费,我TM早都破产个屁的了都!
这玩意吧,叫“规革卦影”,简单地说,就是算完卦,算卦的给你画个画题首诗什么的,预示将来要发生的一些事情。这东西从宋到明一直在上层社会比较流行,苏东坡米芾什么的都爱玩这套。
《水浒传》里,吴用假扮道士在卢俊义家写的那个藏头诗——吴说:日后方知其妙。也是类似的玩意。
可这卦影吧,毕竟是画出来的形象,是静态的,你赶上那个画工比较差的,跟看儿童抽象涂鸦后现代立体派的绘画也没啥两样。可人家这圆光镜里面的形象都是非常具体形象滴,就跟你在监视器前面看摄像头拍出来的实时画面一样。
庞斗枢庞道长就会这个。有个年轻人打小啊就跟庞斗枢混得挺熟,俩人平时都论哥们儿。有次俩人喝点小酒,他就跟庞斗枢说:
“庞哥啊,我最近看上了一个结了婚的娘们儿,可这个娘们吧,对我噫噫呲呲滴,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给我整挺上火。庞哥你给我使那个圆光啊还是远光的给我看看,到底能不能成事儿?”
老庞一口酒当时就喝呛了:
“咳咳,你TM有病啊?偏看上结婚的干啥啊?——这玩意可是亵渎鬼神的事儿!”
这小子就说了:
“我不是学习大英雄曹操呢么——不老庞我可没求过你办过事,今天你要不答应你就太不够哥们意思啦……”
老庞酒也喝了,也为难,就说:
“我整一把倒行,可关键这也没孩子看啊。”
内小子就说:
“哦,让服务员进来看一下不行么?”
老庞就说:
“那你还不如让他家厨师进来看一下呢——这样吧,我出去现找个孩子吧……”
内小子就说:
“嗯,那就有劳庞哥了——他家服务员属实也老点……”
小孩找回来了,还认识内小子呢,直管他叫叔。
庞斗枢就开始画符作法,整这圆光术。
可内个小孩扒着白纸瞅了半天也不吭声——内小子着急了:“小破孩你是不是看入戏啦?看见啥了,赶紧说啊!”
内孩子就说了:
“叔,你别催我,今儿看这玩意可费劲了——哎,看见了,看见了!我看见一个亭子——亭子里有张床!”
内小子一听,这是有戏啊,就急切地问:
——“床上有啥?”
——“床上有个小伙!”
——“啥?小伙是我不?”
——“叔啊,你可拉倒吧,你都34了,媳妇都三个了,你还小伙呢……”
——“啧,别废话,你继续看,还有谁?”
——“嗯,小伙身子下面还一女的!”
——“哦,内女的是谁?”
——“挡马赛克了,看不清……哎,看清了看清了——是我婶!”
——“谁?!”
——“你媳妇啊,我婶么……”
内小子气得蹦起来就要踹内小孩:“小B崽子,是不欠踹啊?!”
结果让庞斗枢就给拦住了,庞斗枢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
“老弟你息怒息怒,我也看见了,孩子说得没错,我还看见那亭子上有个匾呢,小孩不认识字,都没说写的啥……”
内小子就问:“写的啥啊?”
庞斗枢就说:“呵呵,上面写着‘己所不欲’四个大字啊……”
内小子这时候也明白了,这是庞斗枢玩他呢啊,造个大红脸儿,一甩袖子,啥也没说,走了。
这有明白人就说了:
“这老庞啊,一开始烧那个符就不是什么圆光的符,完了他借尿道也不什么时候给内孩子买的肯德基,教他那么说滴……”
我就说了:
“你说的这个吧,差不多吧——可我瞅庞斗枢无论到哪儿,找的孩子都是一个人呢?这里面的奥妙我就不深说了哈。”
原文:
世有圆光术,张素纸于壁,焚符召神,使五六岁童子视之,童子必见纸上突现大圆镜,镜中人物历历,示未来之事,犹卦影也。但卦影隐示其象,此则明著其形耳。庞斗枢能此术,某生素与斗枢狎,尝觊觎一妇,密祈斗枢圆光,观谐否。斗枢骇曰:此事岂可渎鬼神,固强之。不得已勉为焚符,童子注视良久,曰:见一亭子,中设一榻,三娘子与一少年坐其上。三娘子者,某生之亡妾也。方诟责童子妄语,斗枢大笑曰:吾亦见之,亭中尚有一匾,童子不识字耳。怒问何字,曰:己所不欲四字也。某生默然拂衣去。或曰:斗枢所焚实非符,先以饼饵诱童子,教作是语,是殆近之。虽曰恶谑,要未失朋友规过之义也。
●比且,比且,比比且
说这个GAY的事儿吧,那是相当严肃的一个事儿,我可不能乱说。有帮人那就不管那个,上来就是一顿胡说八道,HH跟GJM,梅西跟C罗,兽兽跟曾轶可……
你说这玩意你得有证据,得有历史记载。
文史研究员钱辛楣跟我说,说是有本书上说啊,这个事黄帝时期就有了——钱辛楣还能说出那本书的名呢,叫《倔强攻,诱惑受》。
这玩意也能拿来当史料啊?老钱看耽美小说都走火入魔了我跟你说。
这玩意最早见于《商书·伊训》,这个伊训啊,说到“三风十愆”,指出当时的一些不良风气,这其中的“乱风”提到了“比顽童”——这个啥意思呢,这顽童就是小男孩,这个“比”呢,就是亲近的意思。
可这亲近小男孩为啥就一定是GAY呢?这个我跟你说,咱们古人那可智慧了,你看这个“比”吧,甲骨文和金文的字形,嗯,是俩人吧,这俩人那姿势……你自己看看图,发挥下想象力吧。
当然了,这个《商书》出自晋代梅赜伪造的《古文尚书》,所以啊,证明效力也是值得怀疑滴。
咱们还得在别的书里面找,《逸周书》上面提到“美男破老,美女破舌”,这词多荡漾啊,把美女的舌头都整破了——人家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人家说的意思是“用美女迷惑君主,使谏臣的意见不被接受;或者用美男迷惑君主,诋毁老成的人(的意见)。”
你看,这君主喜欢美女就给他使女的,喜欢美男就跟给他使男的,所以这句“美男破老”,应该就是说这个GAY的事儿。
还有,这个《周礼》上记载有这个“不男之讼”——作注的人说这是说有个男的是天阉,不能过夫妻生活,完了他老婆就把他告了——作注那个货也不寻思寻思,从古自今有几个这么虎的娘们啊?
《周礼》上的文字过于简约,这个“不男之讼”啊,含含糊糊,我分析啊:这个“不男”就是不是男人的男人——不把男人当男人使,当女的使,结果让这个男人给告了。
也就是说这是有历史记载的最早的一起因同性恋而起的诉讼纠纷。
而《诗经·国风·郑风》上面很多诗篇,现代学者认为都有强烈的同性恋意味。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咋看咋更像俩爷们在玩断背。
最厉害的是《山有扶苏》:
山有扶苏,
隰有荷华。
不见子都,
乃见狂且。
山有桥松,
隰有游龙。
不见子充,
乃见狡童。
关键是那个“狂且”的“且”到底是啥意思,你看正经书吧,你看不到真像,你看我这不正经的书吧,你长知识去吧!
——你看完图,你明白了吧,这个“且”,比那个“比”还形象呢!
当然了,你说这是一娘们没看见人,光顾着看见这个“狂且”了,那也合情合理,可现在GAY文化流行,有人就偏说这是一爷们看见的,我也没招。
反正不管咋说,孔老二说这《郑风》里的诗歌是真TM荡漾啊,还真是有道理哇。
至于后来,余桃断袖,安陵龙阳,这玩意就多起来了,要讲起来就没头儿了——到明清时代,这东西就泛滥了,当时的人几乎都是弯的或者是弯直两用型的了。
《红楼梦》这类书里就直接说:“一对一,撅草棍儿抽长短,谁长谁先干。”我说“比且”比他们文雅多了。
哎呀,我这书啊,都看杂了,越说越乱——讲个故事吧: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呢,这个女子淫荡,可以说是发自内心滴——是内心情欲的自然流露和表达。而这个搞同性恋的男孩,本来并没有这个欲望,是从小受生活环境社会环境历史文化环境的影响,或者被哄骗,或者被威逼利诱,搞上了这个东西。后来往往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据说啊,有这么个大户人家,这家主人特喜欢玩小男孩,怕新来的小男孩害羞害怕,对这个事儿有抵触啊,就从小培养,多多地买来的端庄漂亮的不超过二五一十的小男孩,完了他跟他的那些男宠行事儿的时候,就让那些小男孩捧着蜡烛在旁边看着。
这些小孩时间久了,对这种事就认为是理所当然见怪不怪了。经过三五年的耳闻目染,水到渠成,菊花初绽,顺理成章就给拿下了。
这大户人家供养的一个和尚劝他,说这个事儿吧,也不是什么新发明,他自古就有,所以我也不能就说不让施主您干这个事儿。可是呢,这个东西要是双方都自愿的吧,就好比嫖妓,这还不是什么大罪过;可这个事要是整得太大扯,处心积虑地,利用儿童天真幼稚的本性来诱导教唆他们干这个呢,那恐怕天神什么的就不容易接受了,你整不好给他们整急眼了,那罪过就大了……
大户玩得嗨皮,那顾得上管那个,说你一和尚你好好念你的经,别老成天研究这个……完了没过几天就遭了大祸,一命呜呼了。
说是啥呢,这个造物主最忌讳的就是违背天性处心积虑阴谋诡计,何况这种事情呢!
金文比

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0-7-20 18:04:00
忘了这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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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没有没有,不敢不敢,这两天都没有更新,今天我让两个板块的更新同步,这样就不会造成错觉了~
原文:
杂说称娈童始黄帝——钱詹事辛楣如此说。辛楣能举其书名,今忘之矣——殆出依托。比顽童始见商书,然出梅赜伪古文,亦不足据。逸周书称美男破老,殆指是乎?周礼有不男之讼,注谓天阉不能御女者。然自古及今,未有以不能御女成讼者;经文简质,疑其亦指此事也。凡女子淫佚,发乎情欲之自然,娈童则本无是心,皆幼而受绐,或势劫利饵言。相传某巨室喜狎狡童,而患其或愧拒,乃多买端丽小儿未过十岁者;与诸童盙戏时,使执烛侍侧,种种淫状,久而见惯,视若当然,过三数年,稍长可御,皆顺流之舟矣。有所供养僧规之曰:此事世所恒有,不能禁檀越不为,然因其自愿,譬诸挟妓,其过尚轻;若处心积虑,凿赤子之天真,则恐干神怒,某不能从。后卒罹祸,夫术取者造物所忌,况此事而以术取哉。
●GAY是GAY,非常GAY
想当年我们纪家的老祖先——黄图公……我的老祖先这名起得咋这么不着调呢?
就这个黄、黄图公啊,他有一次去北峰的朋友家去玩,这朋友家一个农村也没啥娱乐活动,村里人都早早睡了,他城里人不习惯啊,这月色皎洁,空气清新,睡觉都白瞎这优秀的环境了,他就一个人到村子外散步,这一散啊就散出去挺老远。
这一旁是连绵不断的群山,一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天上是皎洁的月光兄,耳边是动听的蛙叫和蝉鸣……我的这个黄图公啊,陶醉了。他正在这陶醉呢,就听身旁的苞米地里忽然传出了有人痛苦呻吟的声音:“哎哟~~~~哎哟~~~~”。整个把这夏夜的美好气氛都给破坏了。
我这老祖先也是个好事的主儿,顺着声音的方向就进苞米地了,这么一看啊——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光着身子啥也没穿,手捂着裆,侧着身子躺着,不住的扭曲呻吟。
我老祖先也是看了半天才看明白这是个男的——都挺长个黄头发这玩意你都不太容易分出来男女——我老祖先就问他了:“哥们你这是蛋疼啊?”
内孩子疼得呲牙裂嘴地回答:“不是,是腚疼……”
老祖先心肠好啊,就把这孩子弄回了朋友家,详加盘问。
事情原来是酱紫滴:
这败家孩子到镇里上网回来就晚了,天都快黑了,孩子胆突地往回走,就在那片苞米地附近迎面就碰见一个女的,也是一副非主流打扮,烫着一个大内叫锡纸头还是啥,抹了个大红脸蛋子,内大眼睫毛放盒烟都不带掉的,也看不出来是十四还是四十。
这女的就跟这小子招手:“割隔,偶好怕怕,快快过来保护偶哦~”
这小子拧着腚就过去了:“美眉,表怕,偶是XX家族滴,谁欺负你偶踢他PP~”
女的就说:“哇,割隔你好帅,偶好稀饭稀饭乃~”
内小子就说:“美眉你的打扮也挺嗨,偶也稀饭乃~”
女的就说:“偶滴老爸老妈都不在,不如到偶家,试试偶滴舌钉打KISS会不会很厉害~”
……
这俩SB就钻苞米地里去了,钻了半天,看见三间房子,果然没一个人,俩人进了屋,内女的锁好了防盗门,翻出了一大堆零食,俩人一边吃一边吹牛逼,唠的那都是最新的网络嗑,我老祖先也听不明白。
俩人言谈甚洽,内女的就说了:“偶忽然灰常灰常想做,割隔乃能不能让我ORGASM~”
内小子就说了:“美眉乃不用多说,偶玩劲舞都会花活~”
这俩败家玩意就脱衣服上床,抱作一团,吻做一处。
这一抱啊,内小子发现有点不对劲,这女的咋这么扎人呢?睁眼睛一瞧——我滴妈呀,这那是什么女滴啊,这是一大老爷们啊!
身上全是黑毛,一脸的络腮胡子,长得比杜旭东都狰狞。
这小子差点没吓尿了:“大哥……大叔,我我错了,我还得回家写作业……”
内凶悍的老爷们咧着大嘴龇着大黄牙嘿嘿一笑,抓小鸡似的就把这小子给扣过来按住了,照屁股啪啪就给了两巴掌:“你丫不是会花活么,今天大爷就要尝尝……”
我的这个黄图老祖先讲这个地方的时候吧,其实挺详细,全是些专业术语,我怕他再让公安局叫去,就省略啦,想听的你直接去找他。
这小子那是让人给蹂躏屁了,后来都疼昏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醒来一看啊,周围是一片苞米地,内什么爷们啊房子啊,全都没影了。
想来这是哪个喜欢菊花的妖怪,看上这小子了,变了一个女的勾引他。这小子也是个见便宜就上的幼稚货,这回反被人上了吧。
这种人,我送他八个大字:
活该活该活该活该!
原文:
族祖黄图公言,尝访友至北峰,夏夜散步村外,不觉稍远,闻秫田中有呻吟声,寻声往视,乃一童子裸体卧,询其所苦,言薄暮过此,遇垂髫妇女,招与语,悦其韶秀,就与调谑,女言父母皆外出,邀到家小坐,引至秫叶深处,有屋三楹,阒无一人,女阖其户,出瓜果共食,笑言既洽,弛衣登榻,比拥之就枕,则女忽变形为男子,状貌狰狞,横施暴虐。怖不敢拒,竟受其污,蹂躏毒楚,至于晕绝。久而渐苏,则身卧荒烟蔓草间,并室庐失所在矣。盖魅悦此童之色,幻女形以诱之也。见利而趋,反为利饵,其自及也宜矣。
作者:林素微微 回复日期:2010-7-20 20:31:00
狐狸攻,胡子受,(*^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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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_∩)
●GAY是GAY,非常GAY(二)
从大兴的黄村到丰宜门(老百姓叫南西门),这一道啊,能有个四十多里路。我们那个时代,这市政建设不咋地,这一道净是些泉井水源,下水道排水沟。这一下雨啊,道路就变得泥泞不堪,一堵车都堵到大会堂去。
我老家有个叫李秀的,开着车从固安回来,就堵在那条道上了。这李秀坐车里百无聊赖,他就往外踅摸——哎,就看见个二七点五,十五六岁的小男孩,长得这个漂亮!就这个容貌体态气质神色……比什么美女强多了。这个小弟弟在泥里艰难跋涉,看上去十分困顿疲惫。
当时呢,太阳眼瞅着落了,搁现在钟点说话,能有个下午六七点钟的样子。这个小弟弟看见李秀的车也在身边磨蹭呢,那双梨花带雨的美丽大眼睛就特哀怨地瞅着李秀——内意思大哥你捎我一段呗~
这个李秀向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这一看小弟弟还那个眼神瞅着他,当时就鸡动了:
“嘿,妹子,上来哥哥带你玩去~~”
内小弟弟扭扭捏捏拧宁地也就上了车了。
这李秀在路边小卖店买了点薯片虾条果冻饮料什么的,内小弟弟也不推辞,闷头就是个吃。李秀一瞅,这个行啊,挺好哄的啊,就进一步试探挑逗,他唱上了:
“秋天到,百花凋,哥哥我来问一问,幸福的花朵哪里找,哪里找?”
内小弟,一边啃着零食一边含羞低头轻声唱到:
“叫声哥哥你莫心焦莫心焦,弟家的菊花刚刚好刚刚好……”
把李秀乐得啊,车好悬没开马路牙子上去……这手脚也不老实了,挂档也不正经挂档了……内小弟弟也不拒绝,就是面带着羞涩的微笑低头吃那点破虾条。
说话儿,这车就蹭出南西门了,李秀扭头瞅了内小弟一眼——哎?这怎么模样有点变化呢?
有啥变化呢,刚上车那会儿,这小弟弟不是二七点五十五六岁的样子嘛,可这会儿看上去怎么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呢?
刘秀心说小伙就小伙吧,兴许是刚才那光线效果给显的:落日的余晖之下,人都显得年轻了——也不什么理论这都是。
完了车继续向前开,道路好走了些,开出十几里地了。这时,天色已晚,路上也没个路灯什么的,李秀就瞅着傍边副驾驶位置上的小弟弟——在昏暗的光线下也瞅不大分明——但仿佛又变化了呢?
这眼角也耷拉了,抬头纹也若隐若现了——似乎就是三十多岁的模样了。
转眼,车开到了南苑西门,这里有点灯光,李秀拿45度旁光这么一瞅啊,旁边内小弟已经是个大夲偻头高高的颧骨,一大把胡子的五十左右的大老爷们了!
李秀心里说,坏喽,这是碰见什么精什么怪喽——我这不浪催的么我,还TM还幸福花朵哪里找呢!这大哥……大叔,是食欲型的还是性欲型的啊?这性欲型的还好说,跟上面那个故事似的,顶多我就腚疼几天,这要是食欲型的,我靠,我是不是即将变成一坨屎啊……
他这儿正胡琢磨呢,车就到了一个服务区的旅店了,内个是弟弟还是大哥还是大叔啊,就示意下车——李秀这一瞧啊,嚯~~~~~什么大叔啊,叫爷爷都把这位叫嫩了——整个一童话里的白胡子老头,比文怀沙都老……
李秀的嘴都瓢了:
“仙、仙翁,您下车啊?”
老头笑呵呵地跟李秀握手:
“承蒙这位小哥见爱,老朽我是心情激动澎湃不已啊,可惜啊,我现在老了啊,头发也变白了,皱纹也增长了,两颗洁白的后槽牙去年也光荣下岗了……反正小哥哥你要是能将就,咱俩今天晚上就在这儿开间房……”
李秀腾地蹦起来,拼命地摇手:
“不!不!我我还有点急事,就不讨扰仙翁您了!”
文怀,不是,就内个仙翁,呵呵一笑,说了声:“那就后会有期了!”——腾~地一声就没影了。
李秀呼——地出了一口长气,心里还自我安慰呢,说这得亏碰见个老的,这食欲和性欲都不甚强了,要不啊……
这个李秀的表弟啊,是我家的一个厨子,他听李秀跟他白话的,还说“这是我少年风流,老招风招鬼招狐狸”什么的。
原文:
自黄村至丰宜门,俗之谓之南西门,凡四十里,泉源水脉,络带钩连,积雨后污潦沮洳,车马颇为阻滞。有李秀者,御空车自固安返,见少年约十五六,娟丽如好女,蹩躄泥涂,状甚困惫,时日已将没,见秀行过,有欲附载之色,而愧沮不言,秀故轻薄,挑与语,邀之同车,忸怩而上。沿途市果饵食之,亦不甚辞。渐相软款,间以调谑,面癴微笑而已。行数里后视其貌似稍苍,尚不以为意,又行十余里,暮色昏黄,觉眉目亦似渐改,将近南苑之西门,则广颡高颧,瘫瘫有须矣。自讶目眩,不敢致诘。比至逆旅下车,乃须髩皓白,成一老翁,与秀握手作别曰:蒙君见爱,怀感良深,惟暮齿衰颜,今夕不堪同榻,愧相负耳。一笑而去,竟不知为何怪也。秀表弟为余厨役,尝闻秀自言之,且自悔少年无状,致招狐鬼之侮云。
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0-7-21 19:15:00
这三个GAY故事 无味无趣无聊外加烂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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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咋整啊?这儿还有(四)呢,呵呵~
●死而复生
古书上说过这么个事:“晋成公与狄伐秦,获秦谍,杀之绛市,六日而苏。”说的是春秋时期,这个晋成公联合少数民族跟秦国干仗,完了抓了一个秦国的间谍,在菜市场就给杀了,完了六天之后啊,这个间谍又活了。
怎么样,很神奇吧?这个事我分析呢,就是这个间谍是被勒死或者是被棍棒打死的,换句话说,就是当时没真死,所以能够“复活”。
当然,这都是分析揣测,古代那些经啊书啊的,都有个简约美的范儿,就连注释它们的书,也往往都语焉不详,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就那个规矩,经书是不能像小说那样不厌其烦地又是心理描写又是比喻夸张滴。
我家有个佃户叫张天锡的,就是内个往骷髅里尿尿的内个家伙。这小子曾经死了七天。第七天的时候,他老妈听见装他的那个棺材里有敲门声……打开一看,这小子已经活了,还问呢:
“这谁家啊?四面都是门……”
众人就问他,说你这死后都看见啥啦?他说:“啥也没看见啊,我不知道啊,我一直以为我睡觉呢啊,咋地,都七天啦?”
这时候正好有个退休的老教师在我家当家庭教师呢,他听说张天锡死而复生这个事了,也不怎地,拍着大腿蹦高地乐啊,看他欢呼雀跃的那个劲儿,都以为张天锡是他私生子呢。
老教师说了:“程朱这俩人可真是圣人啊!”
大伙都听不明白他说的这是哪跟哪啊,都以为老头神经了呢。
老教师没搭理众人,一个劲儿地说:
“鬼神这个事儿,孔子孟子都没敢明确断定是有还是没有,可程朱二位先生就敢断言说没有!——这程朱得多大的胆子!我这辈子都替他俩担心,今天,通过张天锡死后也没见过什么鬼神的这个事,我终于放心了!鬼神什么的正如程朱圣人在著述中所说的那样,是没有滴!程朱可真是圣人啊,圣人!”
当时我年纪小,没敢明说,我心说啊,老头子你别再一激动也死过去作你程朱理论的人证去——我家请的这都是什么老师啊?连程朱到底是几个人都整不明白——再说了,我分析,内张天锡就是突然呼吸停止,休克了,知觉啊什么的都没了,生命体征已经不明显了,他家的人以为他是死了呢,根本就不是真死。
《史记》里面记载着扁鹊神医治好虢国太子的故事,这老头估计也是没看过啊。
——老纪啊,老头没看过,我也没看过啊,您给讲讲呗~
——嗯,好的~
说这个扁鹊啊,当时就是个游医,这天就到了蝈蝈……虢,虢国,这败家国名起得吧,你说你出门人家问你:你哪国人啊?你说人家都说:赵;魏;晋……什么的,你回答:国!人家说:什么?你说:国啊。人家说:啊,是啊,哪国啊?你说:什么哪国啊?国国!……俩人没准就打起来了。这虢国啊,没事总挨打,自己都不知道是啥原因,其实就是这国名没起好,听着你就有一种要打他的冲动。
话说这扁鹊就来到虢国了,一瞅,哎,这歌厅迪厅咋都关门了呢?虢国又一次开展扫黄除恶整治活动啦?再一问,人家说根本不是那个事,这是虢国的太子死了,虢国停止娱乐3.6天。
扁鹊也好劲儿,心说你丫太子死就死了呗,这停止娱乐干JB啊?!一怒之下,他找虢国外交部去了。这扁鹊是外国名医啊,虢国外交部还挺重视,整出来个叫喜方的发言人说:
“这太子啊,他是气血混乱,该出来的泄不出来,不该出来的,全泄出来了。这个元气不能胜邪气,邪气还泄不出来,所以啊,造成了阳气不够用,阴气用不了,总之,太子他大概似乎有可能是心肌梗塞,猝死了。”
扁鹊一听,心说你们虢国什么医疗水平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就问:“丫死多长时间了?”
喜方就说了,没多长时间啊,他似乎大概是天刚亮,鸡打鸣的那个时候死的。
扁鹊就说,你们虢国就不能置办块手表吗——带我看看太子去!
扁鹊来到太子的“尸体”前,要不说是神医呢,这左听听右摸摸的。就跟喜方说了:“行了,你赶紧让歌厅什么的先别关门,我能把太子救活了!”
喜方说:“老扁你可别开这种国际玩笑,这死了的人你能给救活了?”
扁鹊就说了:“什么玩笑,我一摸太子的两腿之间啊,都直烫手,估计是没死透,再说了,太子那儿都直哼哼呢,你听不见啊?!”
喜方还说呢:“老扁你可先别动手,这个事那得呈报给俺们国王,得国君批准……”
国君心说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呗,你就弄吧,反正是个死人,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得更彻底点儿……
扁鹊捋胳膊挽袖子就弄上了:“徒弟,磨刀!烧水!拍蒜!……”
虢国国君这帮人一看,心说这是要吃太子馅的煮饺子啊?
扁鹊说了,这磨刀是割去病灶,烧水是活血消毒,拍蒜……拍蒜,拍蒜他是刺激神经网络……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扁鹊这么一捣鼓,太子嗷地一嗓子就蹦起来了!
从此啊,扁鹊的名气可就大去了,都说能让死人复生,那家伙,以后就专门给各国国君一级的人物看病,挂号费据说就2000,那号都挂到2012年了……
原文:
晋杀秦谍,六日而苏,或由缢杀杖杀,故能复活。但不识未苏以前作何情状。诂经有体,不能如小说琐记也。佃户张天锡,尝死七日,其母闻棺中击触声,开视,已复生。问其死后何所见。曰:无所见,亦不知经七日,但倏如睡去,倏如梦觉耳。时有老儒馆余家,闻之拊髀雀跃曰:程朱圣人哉。鬼神之事,孔孟犹未敢断其无,惟二先生敢断之。今死者复生,果如所论,非圣人能之哉。余谓天锡自气结尸厥,瞀不知人,其家误以为死耳,非真死也。虢太子事载于史记,此翁未见耶。
●废宅艳女
我的同学中央党校副研究员蒋心余跟我讲:
说他们老家啊,有个以前也不那个大户人家废弃的别墅。乡里人总是能看见内别墅里啊,有个靓女,打扮得挺时尚挺潮的,总在别墅的园子里蹬墙头往外看。
可这别墅啊,都废弃几十年了,除了狍獐狐兔雉犬狼獾,跟本没有人迹吖。
赶上有一年,有个读军校的学生来这里听说这个事了,他还挺乐呢,这是在军校也看不见个女的,色胆异常膨胀,丫抱着一副铺盖,搬那个废宅子里住去了!
这小子心说,军中三年,老母猪变貂蝉,我管她是啥呢,有眼儿就是好窝头……(汗,这语录是我一进去过的哥们跟我说的,著作权归他所有)
可这小子等到大半夜,连个动静都没有。这小子急得直挠枕头,嘴里还骂:
“马勒隔壁的,不都说这里有个漂亮娘们儿么,今儿她他妈跑哪去啦?!”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窗户外面有个女的搭话:
“臭当兵的,你丫语言文明点儿!俺家六娘子知道你今天要来,她躲着你呢!”
这军校生的就说:
“哦,还真有个六娘子吖?那你是谁啊?她躲起来了?躲哪去了?”
窗外就说了:
“我是六娘子的小丫鬟,我们家娘子啊,躲河边看皎洁的月光去了……”
军校生就说:
“你看你家娘子,躲我干啥,我是人民子弟兵又不是犯罪嫌疑人,你好歹见个面啊,行咱就那啥,不行就拉倒呗,这至于么,还跑河边看月亮去了,她再冻感冒喽……”
窗外就说了:
“我也不知道我家娘子咋回事,要说她平时也挺渴望男人的啊,可这回她说什么‘怕见你这个腹负将军’什么的,我也不懂啥意思……”
当兵的就说了:
“啥将军?看来我能当将军啊,哈哈——你看你们娘子,将军她怕啥,你去把她叫回来,就说我将军我也不嫌弃她……”
窗户外面就说了:
“我可不敢,我们娘子脾气可大了呢~”
当兵的就说:
“是啊,要不你进来得了呗?”
窗户外面就说:
“你可拉倒吧,我TM才一百零八十六岁,还没成年呢!”
……
第二天啊,这读军校的小子,虽然没见着这六娘子,可还是挺高兴,逮谁问谁:
“腹负将军是什么军衔啊?”
蒋心余他们家乡那帮人也坏,还忽悠他呢:这腹负将军嘛,是中将军衔……
这故事太戏剧化了哈?我就不太相信蒋心余这个家伙,过后我就问他们老家的人了,他们老家人说啊,倒是有这么个事,有个当兵的到那个废宅子里搜寻了一夜,啥也没碰见。可这具体对话什么的,又是小丫鬟了又是腹负将军了,都是蒋心余瞎编的。
你看,我就知道,蒋心余这家伙,比我还能忽悠呢!
注释:
*腹负将军:苏轼诗《闻子由瘦》:“従来此腹负将军,今者固宜安脱粟。” 然后苏轼自己注释说:“俗谚云:大将军食饱扪腹而叹曰:我不负汝。左右曰:将军固不负此腹,此腹负将军,未尝出少智虑也。”
说是,有个大将军啊,这有一天吃饱喝足了,拍着自己的大肚子对下属和士兵们说:“没事,跟着我干吧,我不会亏待弟兄们的!”
下属们就说了:“嗯,大将军您是不会亏待您自己的肚子,可您这肚子没准要亏待将军你啊。”
全诗如下:
五日一见花猪肉,十日一遇黄鸡粥。
土人顿顿食署芋,荐以薰鼠烧蝙蝠。
旧闻蜜唧尝呕吐,稍近虾蟆缘习俗。
十年京国厌肥羜,日日烝花压红玉。
従来此腹负将军,今者固宜安脱粟。
人言天下无正味,蝍蛆未遽贤麋鹿。
海康别驾复何为,帽宽带落惊僮仆。
相看会作两臞仙,还乡定可骑黄鹄。
原文:
同年蒋心余编修言,其乡有故家废宅,往往见艳女靓妆,登墙外视。武生王某,粗豪有胆,竟携被独宿其中,冀有所遇。至夜半寂然,乃拊枕自语曰:人言此宅有狐女,今何往耶?窗外小声应曰:六娘子知君今日来,避往溪头看月矣。问汝为谁,曰:六娘子之婢。又问何故独避我,曰:不知何故,但云畏见此腹负将军,亦不解为何语也。王后每举以问人曰:腹负将军是武职几品?莫不粲然。后问其乡人,曰:实有其人,亦实有其事,然竟旁皇尽夜,一无所见耳。其语则心余所点缀也。心余好诙谐,理或然欤。
●重金属机械舞
我老妈跟我讲,说是我姥姥家啊,原来晚上总是能看见一个怪物,这怪物总是在楼前的小广场上练街舞。还挺害羞的呢,一看见人马上就逃跑了。
我老妈当时也顽皮,就跟我姨她们几个在窗户缝后面偷着看——月光皎洁的时候,看得很清楚——跳街舞内位爷,穿个惨绿惨绿还直放亮光那么件袍子——我妈就小声说,这啥衣服啊,太难看了。我大姨当时还说她呢:别多说话,这叫嘻哈风格……看着你的得了!
完了就这嘻哈装束的街舞达人,挺大个肚子,那胳膊腿都老粗了,完了那舞蹈动作都老慢了——嗯~~~左手伸出来得好几分钟,完了缩回去还得好几分钟,完了开始伸右手……这是哪路街舞啊,比太极拳都慢,我老妈她们都看压抑了,再说也看不见他的脑袋,一分析,是个帅哥的可能性也不大,就告诉我姥爷了。
我姥爷他弟弟紫衡公当时年轻气盛,领着一帮强壮的仆人拿着刀枪棍棒绳子电话线什么的,就埋伏在楼门后面了,等着内个街舞达人再出来,这帮人呼号喊叫地就掩杀过去了。
内街舞达人跳舞慢,跑得倒TM挺快,嗖就钻楼梯底下去了。这帮人拿着手电筒一顿照,也没看见人,完了你说看见啥了?
墙角那儿,是一个绿色的包袱皮包着一个银质的小船——小船左右各有四个轮子。这玩意是先前我姥爷家钱多到不知道咋使的时候,拿银子给小孩打的玩具。
这大伙明白了,内绿色的嘻哈舞蹈装就是这绿色的包袱皮啊,内老粗的胳膊腿就是内四个轮子啊。要说这玩意它自己不跑出来,我姥爷家还真就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了。
内银船后来熔化了——得到了足足三十两银子!大概值个一万来块钱。
我姥姥家有个老仆人,老太太,据说比英国女王的年龄都大——她说,当时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她负责的房间里这个银船弄丢了,她跟她的姐妹们没少挨揍,不知道是谁把它偷到这儿来的,还成了精了你说……
《搜神记》上面记载了孔老夫子的几句话:
“这个啊,牲口什么滴啊,还有王八长虫镰刀鱼什么滴啊,还有花花草草什么滴啊……它们滴元神,都能出来兴妖作怪滴,所以俺们山东银都管这些玩意叫‘五酉’。嗯,啥叫五酉呢,就是说这东西南北中各个方向啊,都有这东西。酉就是老,因此啊,东西老了就成精了呗。小盆友表害怕,弄死了就完事了。嗯,谁说弄死不好啊?——弄死就弄死了,有啥不好!啥事儿都没有!”
原文:
先太夫人言,外祖家恒夜见一物,舞蹈于楼前,见人则窜避,月下循窗隙窥之,衣惨绿衫,形蠢蠢如巨鳖,见其手足而不见其首,不知何怪。外叔祖紫衡公遣健仆数人,持刀杖绳索伏门外,伺其出,突掩之。踉跄逃入楼梯下。秉火照视,则墙隅绿锦袱包一银船,左右有四轮,盖外祖家全盛时儿童戏剧之物。乃悟绿衫其袱,手足其四轮也。熔之得三十余金。一老媪曰:吾为婢时,房中失此物,同辈皆大遭棰楚,不知何人窃置此间,成此魅也。搜神记载孔子之言曰:夫六畜之物,龟蛇鱼鳖草木之属,神皆能为妖怪,故谓之五酉。五行之方,皆有其物。酉者老也,故物老则为怪矣。杀之则已,夫何患焉。然则物久而幻形,固事理之常耳。
●赵大胆和施大胆
我七八岁的时候啊,看见我家那帮仆人聚堆吹牛B,仆人赵平吹得最邪乎,说他那家伙胆子老大了,从小就不知道啥叫害怕,逮谁跟谁问:你告诉告诉我恐惧到底是啥感受呗?你说我这一辈子没感受过这个,活得也挺遗憾的哈……
我家老仆人施祥就直冲他摆手翻白眼:
“你还真别得瑟,我就是仗着胆大得瑟吃了大亏了。我跟你们说,我年轻那时候也是个狠人儿,谁我也不惧,我听说也不谁家有个凶宅,说那鬼闹得邪乎,没人敢去住去。我二话没说,抱着被就去住了么。
“半夜的时候,我就听哗啦咵嚓——天花板就裂开了,完了一根胳膊就掉下来了,血呼啦地就那么在地上直蹦跶——完了又掉下来一胳膊,完了又掉下两条腿,完了又掉下个身子……最后掉下来一个人脑袋。就这些胳膊腿儿脑瓜子什么的,围着我满屋蹦跶——我当时那是相当镇定了,我坐床上一动没动!——么当时也是吓傻了。
“反正那些东西看我似乎不为所动的样子,哎,它们开始合体了,转眼合成了一个人,满身的刀口似的,腥臭的鲜血往外就那么淋、淋漓……完了,举着双手奔我就过来了,要掐我大脖子!
“那形势老危急了,手眼瞅着就掐过来了,当时夏天啊,窗户也都没关,我当时轻功还行,我一个猛虎翻身我就站起来了,然后我双脚一点地,一个白鹤亮翅我欻~~我就从窗户跳出去了,然后我就一个八步赶蝉,我就嗷嗷撩……
“这我跟你说,这是我练过,搁一般人也就交代房子里了——就这么地,自打那回也把我吓破胆了,到现在晚上我TM也不敢一个人睡觉。
“所以说啊,小赵啊,你老觉得自己怎么回事似滴,你那两下子还不如我年轻那时候呢,你再这么得得瑟瑟地,早晚得跟我一样。”
赵平压根没看上这个施祥,嘻嘻哈哈地根本就没在乎:
“哎呀,施公公啊(施公公是这帮人给施祥起得外号,因为施祥曾侍候过两个明朝的太监),你胆子大又功夫好滴,你整失误了知道不?要搁我,我左手一个猴子摘桃右手一个咸猪摸乳,我把他上段下段都给他捞过来,他还组合个屁啊?!”
后来这小子有一天晚上喝酒回来,就让一帮人啊还是鬼啊,反正就给摁倒扔粪坑里去了,差点没淹死。
我估摸啊,是施祥找人干得面大点儿。
原文:
余七八岁时,见奴子赵平,自负其胆,老仆施祥摇手曰:尔勿恃胆,吾已以恃胆败矣。吾少年气最盛,闻某家凶宅,无人敢居,径携眂被卧其内,夜将半,剨然有声,承尘中裂,忽堕下一人臂,跳掷不已,俄又堕一臂,又堕两足,又堕其身,最后乃堕其首,并满屋迸跃如猿猱,吾错愕不知所为。俄已合为一人,刀痕杖迹,腥血淋漓,举手直来搦吾颈。幸夏夜纳凉,挂窗未阖,急自窗跃出,狂奔而免,自是心胆并碎,至今犹不敢独宿也。汝恃胆不已,无乃不免如我乎?平意不谓然,曰:丈原大误,何不先捉其一段,使不能凑合成形?后夜饮醉归,果为群鬼所遮,掖入粪坑中,几于灭顶。
●火中留情
大家就说了,这是《兰亭序》啊。嗯,没错,这就是号称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序》。
你看这个不会写字的人,嗯,挺多,可没听说过这《兰亭序》的人,没几个。
当然,王羲之的原作今天已经看不见了,说是让唐太宗带到棺材里去了。这个是唐代大书法家褚遂良的摹本,世称“褚本”,号称是“最能体现兰亭序魂魄”的摹本。
这东西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那是国宝。你要是弄出来拿寻宝去,让那帮专家估估价,那帮专家……估计也没人能弄出来这个。
这东西吧,在我的那个时代,还有过一次劫后余生的经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就给你们讲讲。
说这有个中央办公厅的秘书,叫程也园,他家是原来曹竹虚住过的一个宅子。一天夜里,他家就失火喽,大火这个烧啊,眼瞅着家里的那些什么古玩字画啊,全都烧着啦。程也园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啊。
大火刚刚扑灭,他就冲进了废墟当中,往地上一跪,在灰烬和焦炭堆里四下乱翻——他翻啥呢?就是翻那卷褚遂良摹本《兰亭序》。
这东西呢,其实也不是他的,是咋回事呢,是这个他用三十万块钱做抵押,从朋友那里拿来赏玩的。这回你说给人家烧了,到时候人家来要,这玩意你解释不清啊。你说烧了,人家没准认为你就是想赖着东西不想还了。三十万够它的价值吗,这玩意可说不好,搁今天啊,这玩意没准得过10亿。
老程这个心焦啊,到处扒拉,哎,你别说啊,还真扒拉出一卷完好的画轴,一开始老程还以为不是《兰亭序》呢,因为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兰亭序》的书卷外面套着黄绫的套子,放在一个精致的画匣子里。
可这打开一看啊,老程终于激动地哭出了声,对着老天直磕头——这卷书轴真就是褚本《兰亭序》,居然完好无损。
你说这玩意,其他的书画啊,古玩啊,全都烧成灰了,包括这本《兰亭序》外面包着的套子、盒子都烧没了,可它本身却没有损坏一丝一毫。
这个事,我表弟张桂岩当时正好在程家开馆授徒,当时亲眼所见——我表弟总不能跟我扒瞎吧?
这难道就是白居易所谓的这样的好东西,都是有神仙在一旁时时保护着的?要么是这什么东西毁灭什么东西生存,他也都是有定数的,恰好那卷《兰亭序》不在这次火灾的毁灭范围里?
不管咋说吧,这个事也是个传奇故事了。将来,那帮鉴赏专家什么的提到它,又有一番可白话的了。
原文:
程也园舍人,居曹竹虚旧宅中,一夕弗戒于火,书画古器多遭焚毁。中褚河南临兰亭一卷,乃五百金所质,方虑来赎眃贩时,忽于火烬中拣得。匣及袱并癎,而书卷无一毫之损。表弟张桂岩,馆也园家,亲见之。白香山所谓在在处处,有神物护持者耶?抑成毁各有定数,此卷不在此火劫中耶?然事则奇矣,亦将来赏鉴家一佳话也。
褚本兰亭序-开头

●河间献王墓
这个俺们河间府献县的献王墓啊,我前面有讲到,这也是俺们老家献县最有名的物质文化遗产了。嗯,那最有名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呢?
啊,那既然你问了,我也就实话实说了,那就是我这本《阅微草堂笔记》了,嘻嘻……
说这个献王墓啊,在献县县城以东八里。墓前有个祠堂,祠堂前栽着两棵大柏树,相传啊,这两棵柏树是汉朝时候栽的——后来我就挺怀疑,为啥呢,因为我在福建的时候啊,我们单位那两棵唐朝时候栽的柏树都比这个粗——所以我分析啊,现存的这两棵柏树它们已经不是汉朝栽种的那两棵了,应该是唐以后的人补种的。
献王刘德墓的左右两旁,各陪葬有一座墓,这个按《献县县志》上的说法呢,这左边的是毛苌的墓,右边是贯长卿的墓。可任丘县说他们那儿也有座毛苌墓,完了跟献县这边争得挺厉害——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太好说话,你说我要是说献县这边的是真的吧,那人家肯定认为我是帮着家乡说话,有倾向性;我要是说任丘那边的是真的呢,那献县那边指定说我老纪这是吃里扒外,是个叛徒……所以这个事儿吧,我就不能多说话。
但俺们献县请来的别的专家学者就没这个顾虑,这有的专家就说了,说这毛苌啊,宋代的时候被追封为乐寿伯,而根据考证呢,古代的乐寿指的就是现在的献县(目前的献县城的所在地就叫乐寿镇),而任丘县那座所谓的毛公墓其实是毛亨的墓。
要说这专家说的有水平呢,而且连任丘县都没得罪——你们那个墓也不是假的,也是名人墓。
你看,社会这不就和谐了么?
我堂舅安五占先生讲过这么一件事,说康熙年间啊,有伙盗墓贼就盯上这献王墓了——汉景帝的儿子,还是名声赫赫的文化名人,你想想吧,汉景帝的另一个儿子,中山靖王刘胜,生前远没有献王刘德有名,一挖坟,金缕玉衣长信宫灯博山炉什么的一大堆。
这帮盗墓贼就想这献王墓里那也得是一大堆宝藏啊,挖出来咱就发了,咱把朝鲜半岛整个买下来,咱让韩国人也学三个代表……呵呵,就说这伙盗墓贼就把墓地周围的农田都给承包下来了,种香瓜。然后在这个看瓜的窝棚里就开始挖掘通向献王墓的地道——挖了能有这么二年吧,地道这就接近墓室了。盗墓贼用洛阳铲这么往里刺探——嘭~~~~地一家伙就喷出一股白气——跟嘎斯罐爆炸了似的,近前的几个盗墓贼全都蹦趴下了,而且再没有起来。
剩下的几个也不敢往里挖了,把地道填吧填吧卖香瓜子去了。
当时官方说了,说这个是啥呢,献王墓密闭性好,两千多年了,里面的沼气啊什么的大量产生但是出不来,憋坏了。那帮二百五盗墓贼铲出个眼儿——沼气压力那么大你想想吧。所以并不是遇到什么神灵护佑。
我就说了,这个献王刘德的功绩那是太大了,因为他,《六经》得以重新流传,儒家的思想才得以延续,所以他的墓葬必须有神灵呵护。盗墓的多了,怎么没听说别处的墓葬有什么沼气嘎斯罐憋坏了啊什么的?
注释:
*献王刘德、毛苌、毛亨、贯长卿——这套人我在前面有过注释,您要不嫌累你就往前翻哈。
原文:
河间献王墓,在献县城东八里。墓前有祠,祠前二柏树,传为汉物,未知其审,疑后人所补种。左右陪葬二墓,县志称左毛苌,右贯长卿。然任邱又有毛苌墓,亦莫能详也。或曰:苌宋代追封乐寿伯,献县正古乐寿地,任邱毛公墓,乃毛亨也,理或然欤。从舅安公五占,言康熙中,有群盗觊觎玉鱼之藏,乃种瓜墓前,阴于团焦,中穿地道,将近墓,探以长锥,有白气随锥射出,声若雷霆,冲诸盗皆仆,乃不敢掘。论者谓王墓封闭二千载,地气久郁,故遇隙涌出,非有神灵。余谓王功在六经,自当有鬼神呵护。穿古冢者多矣,何他处地气不久郁而涌乎?
●刑警、狱警、黑钱、黑情妇、黑社会……一堆一堆的内幕啊!
俺们献县公安局啊,原先有这么个刑警——叫啥我知道,但我不能说。这个刑警呢,他有一次在打击黑恶势力的专项斗争中啊,在一个出租房里就把一个黑社会头目给堵屋里了,上了铐子了。
这黑社会头目一看这就他一个人啊,就跟他谈条件,说大哥你把我放了,完了我往你卡上打100万块钱。
刑警说你TM这是害我呢,我卡上凭空多出100万,这个当口我作死呢啊我?
黑社会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再说他现在上哪整一百万去,你得给他点现成的,他扭头看见床上他内情妇了,赶紧跟刑警说:
“大哥,那你看见床上内娘们没?内是我老婆,长得老好看了,真滴——老婆你别TM躲被窝里,你出来让咱大哥见见——大哥你看,这屁股是屁股胸是胸的,差点就去演新版红楼梦了……真老好了,我换了那么些个老婆都没舍得换她——归你了,我保证她听话……”
刑警瞪个眼珠子,咽了咽口水:
“你要不说演新版红楼梦我还真就要把持不住了——少TM废话,走!”
后来啊,这刑警就升职了,再后来啊,这又赶上整顿警风警纪专项活动,这个刑警啊,就让人查出来索贿受贿了,光鱼塘里就挖出来好几千万。就给判了死刑了。
关押期间啊,有个看守所所长姓叶,跟他是熟人,还偷着跟他说呢:
“说老,什么啊,你别担心,我告诉个事,我昨天做了个梦,啥梦呢,说我迷迷糊糊地就梦见到了专案组的办公室的门口了,那帮专案组成员正讨论你这个事呢,我在门口就听专案组的组长说:
“‘他这个善行还不足以免除他这么多的罪过,可是咱们也不能因为他的这些罪行就忽略了他的这个善行——死刑是不能免了,不过给他减轻点吧……’
“这时候专案组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秘书抱着一大摞卷宗就出来了,把我吓了一大跳,忽悠一下子就醒了,这一醒啊,有点纳闷:内些官员我都没见过啊,那个地方也不是咱们县的法院检察院啊,我这才反过味,那是地府的司法机关啊!
“所以说大哥你这个事没事了,死刑减一等是啥啊,死缓么!过不了几年你就能出来了!”
这刑警到这时候也没心分析他这话靠谱不靠谱了,任何一点点生的希望,都能让他感激不尽,一个劲地作揖说:
“老叶,借你吉言,谢谢你!我要是真能活着,那咱俩就是亲哥们!谢谢谢谢……”
老叶就说了:
“咱哥俩你客气啥——不过老什么啊,你到底啥时候做过一件善事啊?这点我挺不解地……”
这刑警也蒙了,使劲地回忆,终于不太自信地说:
“就是黑社会那个谁,他老婆让我玩,我没玩,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
老叶这梦啊,也不老管用的,还是判了他斩立决——可这临刑前的两天夜里,看守所的监舍,整体垮塌!
——这玩意你说,看守所的房子都能倒,你就琢磨吧,咱们伟大的祖国,二百年前就是个神奇的国度——内刑警居然就给压死了。
完了内老叶,也因为管理不善,渎职,给判了十多年,老叶在法庭自我辩护的时候还说呢:
“我现在才明白啊,地府内当官的是说给内个谁留个全尸就算死刑减等啦——内个货就因为没睡黑社会的一个情妇,就给减等了,天道昭昭啊——我TM一个也没睡过啊,还判我12年呐?!”
原文:
献县捕役某,尝奉差捕剧盗,就絷矣。盗妇有色,盗乞以妇侍寝而纵之逃。某弗许,后以积蠹多赃坐斩。行刑前二日,狱舍墙圮,压而死。狱吏叶某,坐不早葺,治得重杖。先是叶某梦身立堂下,闻堂上官吏论捕役事。官指挥曰:一善不能掩千恶,千恶亦不能掩一善,免则不可,减则可。既而吏抱牍出,殊不相识,谛视其官亦不识,方悟所到非县署,醒而阴贺捕役,谓且减死。不知神以得保首领为减也,人计捕役生平,只此一善,而竟得免刑。天道昭昭,何尝不许人晚盖哉。
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0-7-31 14:42:00
最近为何上新迟迟 问声 跳君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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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多谢shitou兄关心,我很好。最近有一点点忙,所以更新不及时,还望各位多多包涵哈~~
●鬼魅在人腹中语
说这个鬼魅啊,跑到人肚子里去了,完了还在里面说话,这种事各种笔记啊小说啊,说得都比较多。我轻易都不相信,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
有三件事,这第一件,是云南籍的研究员李衣山他们家,这个李研究员啊,请笔仙的时候请来一帮女狐狸精,他不知道好歹,还挺兴奋,跟着这帮狐狸精吟诗作对情歌对唱什么的。
结果好,人家这帮狐狸精,说是姐妹七个,全跑老李的肚子里去了。没事就跟他聊天,老李一开始还挺爱聊呢,后来受不了了,人家七个人,轮流睡觉,倒班跟他聊,这老李也五十多岁了,人都让这七个美女狐狸精给聊神经了——后来找的太一真人,太一真人来了耳朵贴老李的肚子上这么一听,完了跟老李说:“这玩意我可治不了。”
老李都急了,说:“你丫拿着国家的工资,你连个狐狸精都治不了,你干嘛吃的啊你!”
太一真人就说了:“老李你别急,这玩意你干啥也得有法律依据不是?这狐狸精她们这个和你聊天,它算不上有偿陪侍啊,它不违法啊,我也没招啊……”
这老李啊,后来都让这帮美女狐狸精给聊出癫痫来了——一直到死。
这个事可是我在中央党校的时候亲眼所见的——老李在那好好滴呢,就听肚子里有女的说话:“群主再不说话拖出去枪毙十分钟!”完了老李就嘴吐白沫开抽风。
第二件事是我一宛平的朋友,叫张文鹤,我这个张文鹤朋友在汝光道当专员的时候呢,和一个姓史的秘书在宾馆住,这刚要睡觉呢,就有个群众代表递上来名片,说要跟这个史秘书探讨一下汝光将来的发展什么的,史秘书也不好推辞啊,你一推辞,他再转身去隔壁找张专员去,你秘书还干了不干了?
这个代表似乎还是个买卖人,气派挺大,带着几个保镖,史秘书一看,这整好了,能来汝光投资啊,就赶紧让进自己的房间,俩人这一聊,特投机,这个人也不走了,俩人躺床上聊。
这一聊就是一宿,天放亮了,史秘书一瞅,迷糊了,这房间里也没人啊,卫生间里大衣柜里也没有啊,那些保镖啊什么的也不见了。史秘书正困惑呢,就听那人又说话了:
“史秘书啊,乏了吧?要不我带你去做个按摩去啊?”
史秘书一听,我靠,这是自己肚子里有人在说话呢啊!
这史秘书也是找各种法师给弄,也不成,后来请个老道,弄了把“拜斗”——这个比拜章厉害,直接请全真七子,还真就把肚子里的这位给拜走了。可没成想啊,那个老道刚走,这位又回来了——么他们是不是一伙的都难说——这位可就不走了,一直到史秘书去世才算拉倒。
这个事呢,我分析就是肚子里的这位跟史秘书啊,前生有啥冤仇,就是所谓的夙怨呗。这位史秘书呢,我倒是没有见过,这些事也都是组织部的金听涛副部长说的。
还有个是啥事呢,说是浙江平湖有个老尼姑,这老尼姑就说有个鬼在她肚子里呆着,你来求签算卦你问她肚子里的这个鬼,那是相当灵验了。来算命问吉凶布施捐功德献爱心的人那是老鼻子了。
那个鬼自己说啊,他是前生欠这个老尼姑的钱,现在是用这个方式方法偿还老尼姑——这个事跟《北梦琐言》里记载的田布的故事*很相像,也不知道是不是剽窃人家的——有的人说是把耳朵贴到老尼姑的腋窝下面,还真能听见那个鬼说话。也有人怀疑肚子里的这位就是樟柳神*。
当然了,这个老尼姑我也是没见过,这不都是听组织部的副部长沈云椒副部长讲的么。
(咱也不知道这清代的组织部怎么这么没溜,快赶上八卦部了都。)
注释:
*《北梦琐言》,五代孙光宪撰,记载了唐五代时期很多有趣的事。“田布故事”咱们以后再说。
**樟柳神,这东西又叫“耳报神”,是明清时代比较流行的一种巫神信仰。明清很多的笔记、小说里都有提及和描写。这东西大致是用樟木柳木雕成的小人,能和人对话,预知未来的事情。
“孙大圣,他却变得轻巧,在耳根后,若象一个【耳报】,但他说话,惟三藏听见,别人不闻。”(《西游记》第八十二回)
“又不知是来作【耳报神】的,也不知是来作探子的,鬼鬼祟祟的。”(《红楼梦》第四十七回)
这里的“耳报”都是指这个“耳报神”。
原文:
鬼魅在人腹中语,余所见闻凡三。事一为云南李编修衣山,因扶乩与狐女唱和,狐女姊妹数辈,并入居其腹中,时时与语,正一真人劾治弗能遣,竟颠痫终身。余在翰林目见之。一为宛平张文鹤友,官南汝光道时,与史姓幕友宿驿舍,有客投剌谒史,对语彻夜,比晓,客及仆皆不见,忽闻语出史腹中,后拜斗,祛之去。俄仍归腹中,至史死乃已。疑其夙冤也,闻金听涛少宰言之。一为平湖一尼,有鬼在腹中谈休咎,多验,檀施鳞集,鬼自云夙生负此尼钱,以此为偿。如北梦琐言所记田布事。人侧耳尼腋下,亦闻其语。疑为樟柳神也。闻沈云椒少宰言之。
●我跟你们说,KFC那玩意,能少吃就少吃。
我的一个姨妈嫁给了文安县的王家,这个姨妈是先太夫人我大姨的五妹。我这个五姨就说当初她没出嫁的时候,有一次坐在我姥爷家的度帆楼上,从窗户往外张望。她张望啥呢,其实也没啥具体目标,这就是二八佳人坐绣楼,一声叹息一片愁,窗外无限春光好,何日把我嫁人了。
我五姨正在哪少女思春呢,远远地就看见楼外的河畔码头停了一艘船,有个官太太模样的中年妇女趴在船上客舱的窗户上嗷嗷哭。这乡下人都没讲过啥世面,都跑去看热闹。
我五姨抻个脖子够着够着看,可也看不大清楚,这个心急啊,转身就要下楼跑过去看——当时就被她奶妈给拦住了:
“五姑娘啊,你可是大家闺秀,这个万万不可抛头露面啊!——你稳当呆着,本嬷嬷自去观瞧,给姑娘回话。”
说完这个奶妈子打开了后门,大步流星就奔人群去了。
过了不大功夫,奶妈回来了,累得直喘,气还没喘匀净呢就开始给我五姨讲:
说是个市长太太,这在船上睡午觉呢,就梦见她那个死去的女儿了。就看见她女儿脱光光被绑着按在案板上,旁边烧了一大锅开水,一帮人凶神恶煞般拿着杀猪刀就要宰人的架势。她女儿吓得扯脖子嘶吼都不是人动静了……
市长太太这一惊,就吓醒了。可晕晕乎乎地,那扯脖子嗷嗷叫唤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太太仔细分辨,声音似乎是从旁边的另一条船上传过来的。这就赶忙让一个小丫鬟去查看——丫鬟到了那条船上,看见那儿正宰猪呢,刀刚刚捅进小猪的脖子,正接猪血呢。
猪血从刀口汩汩流出,那猪还没死透呢,还哼哼呢!
市长太太梦见她女儿的脚是用绳子绑着的,手呢,是用一条红领巾绑着的——小丫鬟就说:“没错没错,那猪的后蹄是捆的绳子,前蹄就是绑着一条红领巾!”
市长太太当时就晕过去了——这是她女儿投胎转世变成个猪又被宰了啊!这个悲痛欲绝。当时就派人赶到那条船上,说这猪你们说啥也不能吃了,买给俺们。人家还不爱卖,说这是土养猪,你一斤给七块五俺们指定不卖。后来给了个普洱茶的价给买回来了。
市长太太扑这头猪的胴体上好一顿哭,完了弄了个上好的棺材给好生埋葬了。
奶妈这一顿说,我五姨听着也跟着直叹气:“唉,这市长女儿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
奶妈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碗茶,接着说:
“你看,我就知道小姐你就得有这个好奇心,我给你打听了,听这个市长他们家的一些消息灵通的资深奴仆们透露,说这个市长女儿啊,十六岁那年没的,活着的时候啊,那可懂事了,温柔和顺讲文明懂礼貌——就是爱吃个肯德鸡,那顿饭都得吃,没有肯德鸡就不动筷。后来他家干脆就在他们家厨房开了一家店——说是这个那年也得吃去七八百只鸡,杀业太重啦……”
原文:
文安王氏姨母,先太夫人第五妹也。言未嫁时,坐度帆楼中,遥见河畔停一船,有宦家中年妇,伏窗而哭,观者如堵。乳媪启后户往视,言是某知府夫人,昼寝船中,梦其亡女为人执缚宰割,呼号惨切,悸而寤,声犹在耳,似出邻船,遣婢寻视,则方屠一豚子,泻血于盎,未竟也。梦中见女缚足以绳,缚手以红带,复视其前足,信然,益悲怆欲绝,乃倍价赎而瘗之。其僮仆私言,此女十六而殁,存日极柔婉,惟嗜食鸡,每饭必具,或不具则不举箸,每岁恒割鸡七八百,盖杀业云。
●俩不着调的和尚
说起这《水浒传》啊,潘金莲潘巧云潘如海啊,施耐庵明显是跟姓潘的有仇啊这是。
他在四十五回里把和尚是埋汰个够呛啊,说这一个字叫僧,俩字叫和尚,仨字叫字鬼乐官(意思大概是说和尚跟鬼勾结),四字叫色中饿鬼。还说苏东坡说:“不秃不毒,不毒不秃;转秃转毒,转毒转秃。”——这跟和尚的仇也老大了。
有个和尚叫明玉大师,他跟我说北京西山有这么个和尚,这和尚看见一个来山上旅游的美少妇,这家伙立马动心了——你说你好歹叫个和尚,你动这心的时候你好歹思想斗争一下啊,他不介,他直接就赤果果地动了淫心了。而且不加掩饰地直勾勾地瞅那个少妇。
这少妇也不是什么善茬子,也玩命瞅这和尚,俩人这也叫一见如故王八瞅鱼皮豆对上眼了。
俩人这眼神儿一交流,互相也就都明白咋回事了。内少妇还娇嗔呢:“你瞅我,你再瞅我,你再瞅我我吃了你……”
和尚激动屁了,就要动手……少妇就说了:“你咋这么虎呢,这山上这么多人,还有摄像头——我跟你说啊,我家离这不远,我丈夫总不回家,今天晚上你上我家来呗?”
和尚就说:“那敢情好了,可你家到底在哪儿啊?我咋找啊?”
少妇就说了:“我家吧,就是在这林子外新建的那片别墅么,到晚上我点个绿灯,你就朝着绿灯的方向走……你可千万表失约哦~”
说完,又对和尚飞了一眼,拧屁股走了。
这和尚啊,让少妇整得是五迷三道的,晚上饭都吃不下了,等到天刚擦黑,他就跑出来了,这一看啊,前面林子里果真有一点荧荧的灯光,离着这里不到500米的样子。
和尚奔着灯光就去了,这脚底下也没有道啊,他这是披荆斩棘涉水渡涧,比红军长征都艰苦,可他同红军一样都有坚定的信念啊,红军想得是一定打倒反动派,他想的是一定要按倒内娘们儿。
这灯吧,瞅着不远,可咋走它还是那么远。而且这灯还总变位置,和尚一不留神,它就跑右边去了,往右边跋涉了半天,一抬头,又跑左边去了。
这一来二去的,和尚就转瞪蒙喽,完全丧失了方向感和距离感,也累屁了,靠着一棵大树一屁股就坐下了,光剩下喘了。喘到天亮,和尚这么一看啊,这艰难跋涉了一夜,愣是没挪地方,还在他出发的位置呢,敢情这一整夜他就是围着这棵大树转磨磨呢!
和尚这回知道害怕了,这回把佛经想起来了,什么别墅什么少妇什么长征两万五,这都是他自己的心魔啊。和尚爬起来就去找这个明玉大师忏悔去了。
明玉大师曰:“没事,孩子,主赦免你了。”
这和尚后来还真就没啥事,饭量还长了呢。
这明玉大师又说,山东也有个和尚,这和尚总是能看见他们寺庙里的那个藏经阁上啊,有个美女。美女总是在阁楼上往下瞅,拿眼神勾搭他。
这山东和尚明知道这就是个妖魅,可这山东和尚也不什么胆子,那可太大了,心里想:我管她那个,是人还是妖有什么关系,她就是T-X女终结者,我也戳她几十个透明窟窿!(罪过罪过,都是新版三国的罪过)。
和尚就上了楼了,可这楼上啥也没有啊,他连抽屉眼镜盒都打开找了,也没见有这个人。和尚急了,嗷嗷喊,也没人答应。和尚怅然而返。
可他这一下楼,内女的就又出现了,瞅真亮地,和尚立马又转身上楼……就这么折腾了能有一百多回——这山东和尚可真够执着的,有股山东人的倔劲儿——oh my baby,可你知道我无法后退,纵然是我苍白憔悴,伤痕累累——丫后来伤痕累累的累死了。
明玉大师白话完,我就问他了:“就累死啦?”
明玉大师严肃地点点头,十分肯定地说:“累死了。”
我就说了:“那你咋知道这事的啊?”
明玉大师也愣了一下,说:“嗯,这个吧,是他临死的时候自己说的……”
原文:
释明玉言,西山有僧,见游女踏青,偶动一念,方徙倚凝思间,有少妇忽与目成,渐相软语,云家去此不远,夫久外出,今夕当以一灯在林外相引,叮咛而别。僧如期往,果荧荧一灯,相距不半里,穿林渡涧,随之以行,终不能迫及。既而或隐或现,倏左倏右,奔驰转辗,道路遂迷,困不能行,踣卧老树之下,天晓谛观,仍在故处,再往林中,则苍藓绿莎,履痕重叠,乃悟彻夜绕此树旁,如牛旋磨也。自知心动生魔,急投本师忏悔,后亦无他。又言山东一僧,恒见经阁上有艳女下窥,心知是魅,然思念魅亦良得,径往就之,则一无所睹,呼之亦不出,如是者凡百余度,遂惘惘得心疾,以至于死。临死乃自言之。此或夙世冤愆,借以索命欤?然二僧究皆自败,非魔与魅败之也。
●母恶女报
东光县的霍从占说,有这么个富家女,五六岁的时候啊,家大人带出去看演唱会去。说是高丽国来的明星,那家伙,粉丝老疯狂了,踩死了好几个。结果这一乱啊,这孩子就给弄丢了。
家大人都着急坏了,要哪张贴寻女小广告——200万巨奖悬赏线索。
过了这么五六年,有个拐卖妇女儿童的团伙给破获了,犯罪嫌疑人这一交代,就把五六年前在东光县某高丽明星的演唱会上用一瓶加了迷药的可乐拐骗了这个女孩子的犯罪事实也给交代了。
这公安部门就把这孩子给解救了,完了通知了她的父母,这一家人终于又团聚了。
可父母一看这孩子啊,目光呆滞,伤痕累累,脱下衣服一看啊,嚯,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了。这身上,鞭子抽的棍子打的剪子剪的锥子扎的烙铁烙的熨斗熨的爪子挠的牙齿咬的……远了瞅跟清明上河图似的。
孩子妈这个心疼啊,抱着孩子一连哭了好几个礼拜。一提这个事啊,那就止不住地伤心流泪。
说是这个孩子给卖到一家人家当奴隶,这家的女主人啊,残暴冷酷无比,没有一点人性,简直变态简直。这一天到晚地虐待她,刚去的时候年纪太小啊,就成天生活在这无比的恐惧战栗之中等着死亡而已。
到后来孩子年纪大了点,明白点事儿有点主意了,这就不堪这么生活下去了,就要用自杀来结束这噩梦一般的生活。孩子刚刚有个这个主意,晚上睡觉就梦见了一个白胡子老头,长得和蔼可亲的样子,就跟孩子说了,说:
“孩子啊,你可别寻短见啊,要坚强,要勇敢……她再用烙铁烙你两回,用鞭子抽你一百下,你的业报啊也就满了,孩子你一定要挺住!”
这孩子也实惠,梦里老头的话也信,真就挺下来了:那天,这家那个禽兽女主人正把她绑在树上用鞭子抽呢,刚抽到一百下,就听嗷嗷嗷嗷嗷~~~~~二十多辆警车就围过来了。
要说这孩子的这悲惨遭遇啊,还真怨不得别人,就怨她那个败家妈。她那个妈啊对待她家的那些丫鬟女仆就特别残忍没有人性——那些哆哆嗦嗦站在她身边侍候着的婢女们,基本上没有身上不带伤疤的。
她妈回头一瞪眼,那些女仆立刻全都面无人色,要是两瞪眼,那帮人全得吓尿裤子。
这不报应从她心爱的宝贝女儿身上找回来了么。可要说这虐待别人是不是都有瘾啊,这主儿女儿都那样了,还是改不了这爱好。后来脖子里面长了个瘤子,一诊断,说是阴颈癌,就死了。
他们家啊,就此也就破败了,子孙后代人丁凋零,也不再富贵了。
霍从占还说过一个事儿,也是个当大官的家庭,这个女主人啊,据说是硕士,遇到家里的服务人员有什么过错的啊,她不打也不骂,就是把你的裤子扒下来,让你撅个光屁股在院子里示众。
要不说这有文化的人,搞出来这玩意它都这么艺术——人家这位女硕士说了:
这叫“蒲鞭示辱”,这都是古礼儿。说是汉朝那时候传下来的,这个人犯罪啊,就用异常柔软的蒲草做的鞭子打你的屁屁,感觉不到疼,顶多就是刺挠。为的就是让你感到耻辱。咱现在社会进步了,蒲草鞭子也不打了,你就光着屁股想象一下就可以了。
后来丫也不怎么就癫痫了,人家一般的这癫痫病人大发作小发作也就是翻白眼吐白沫再弄个非常六加七的手势,而且人家那都是有时有晌的。她可到好,一天24小时发作,而且这文化人抽风能跟一般人一样吗,你一不小心没看住,这主儿就开脱衣服,一件一件的,最后一丝不挂,就开始跳国标舞。
原文:
东光霍从占言,一富室女,五六岁时,因夜出观剧,为人所掠卖。越五六年,掠卖者事败,供曾以药迷此女。移檄来问,始得归。归时视其肌肤,鞭痕,杖痕,剪痕,锥痕,烙痕,烫痕,爪痕,齿痕,遍体如刻画,其母抱之泣数日。每言及,辄沾襟。先是,女自言主母酷暴无人理,幼时不知所为,战栗待死而已。年渐长,不胜其楚。思自裁,夜梦老人曰:尔勿短见。再烙两次,鞭一百,业报满矣。果一日缚树受鞭,甫及百,而县吏持符到。盖其母御婢极残忍,凡觳觫而侍立者,鲜不带血痕,回眸一视,则左右无人色。故神示报于其女也,然竟不悛改。后疽发于项死。子孙今亦式微。从占又云,一宦家妇遇婢女有过,不加鞭捶,但褫下衣使露体伏地,自云如蒲鞭之示辱也。后患颠痫,每防守稍疏,辄裸而舞蹈云。
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0-8-4 13:28:00
这年头啊 怕只能信佛不信僧了。。。。。。。。。。。。。。。唉 吾心迷茫 吾心凄惶
不知跳君有无甚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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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这么个浑浑噩噩的一人,没啥高层次的精神追求。但我记得佛教好像有个概念,大意是说一切不如意皆由心造。各人认为还是有点道理的。
1648#作者:混沌不明 回复日期:2010-8-4 16:04:00
顶个,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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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顶贴~
作者:栗子浣熊 回复日期:2010-8-5 14:58:00
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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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
1652#作者:kzw_2002 回复日期:2010-8-5 20:35:00
楼主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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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不客气,谢顶贴~
作者:臣心如水MX 回复日期:2010-8-5 21:17:00
呜呜呜...LZ啊 相见恨晚啊 楼主辛苦了
笔记白话完,你再白话白话子不语什么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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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客气,握手~
那什么,我白话了一年多,笔记还没白话到一半呢,再白话子不语,我们就在白话中老去?呵呵,到时再说吧~
●“妙手仁心”的妇科大夫
吴惠叔说,有这么个妇产科大夫——我前两天才知道,这妇科和产科还不是一个科,你生孩子,你看产科;你生不出孩子,你看妇科——大概是这么个区别。咱也不知道这个大夫到底是啥科的,估计古代中医也没分那么细,就妇产科大夫了。
这妇产科的大夫啊,医德挺好,好到啥程度呢?这个……反正比于谦他爸爸要好。
这妇产科的大夫吧,有天夜里正睡觉呢,就听有人咣咣砸门,老大夫赶紧爬起来了,心说这没准是有着急生孩子的啊——门一打开,就一个老太太——大夫瞅瞅她脸,又瞅瞅她肚子:
“大娘,别开玩笑……”
老太太气喘吁吁地说:
“谁开玩笑啦——我买药!——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
“啥?”
“大夫你千万可得帮帮忙!你看这个够药钱了吧?”
老太太说着从怀里掏出两支金簪子来,啪——地就拍桌子上了。
纯金的啊,古代人那簪子都大你没发现吗,所以那俩少说也值个几万啊——大夫差点没吓坐地上,哭着跟老太太说:
“不行啊,私自给人作药物流产,有违我们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啊!您老把东西收起来,这个药我可不能卖给你。”
老太太咋求也没用,大夫说啥也不卖给她。老太太心急如焚地走了。
第二天晚上,老太太又来砸房门了,这回老太太又掏出两只金簪子,完了又加上了两支珠花——这玩意现在你上小商品市场去,估计五块钱就买俩,那时候没有塑料的,所以估计至少也值个七八万吧。
大夫这一看也就明白了,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私自怀孕要作流产啊,他更不敢给开药了啊,吓得话都没敢说,连哄带推就把这老太太给弄走了。
过了能有半年多,大夫做梦让地府法院给拘传去了,说是有人告他过失杀人——到了法院一看,原告是个披头散发的女滴,脖子上还勒着一条红领巾呢!
人家红领巾那个扣都是打在前面的,她的打后面了——这是上吊吊死的啊。
这女的就跪在法官前面,哭诉案情,说是买堕胎药个瘟灾大夫不卖给她,致使她羞愧自尽云云。
完了就是控辩双方自由辩论,大夫就说了:
“医生用药,是用来救人的,怎么可以能用药杀人呢?!为了金钱而用药杀人,那就更不应该了。你当初光顾那啥,你不采取点措施,完了奸情败露了,你自己吊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内女的就说了:
“跟你怎么没关系?我当初买药的时候,胚胎和没成型呢,流了就完了,没人知道,我就可以不自杀了。就是毁灭了一个没有意识的血块,却拯救了一个年轻的等死的生命。可你说啥不卖我药啊,只能把孩子生下来,结果呢,内孩子刚生下来,我都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就让他姥爷给掐死了!我虽然没看见,可我分明听见孩子发出的呜咽和呻吟声!我的心啊,都碎了。我也就毅然决然地上吊自尽了。
“你口口声声说医生的职责是治病救人而不是害人性命,可你这却是害死了两条性命啊!你没有罪,哪谁还有罪?!”
堂上内法官接话了:“唉,罪就在这破JB社会……啊,我刚才是心里说的啊,123你们都没听见——就是说啥呢,就这个年轻母亲说的吧,按当时的形势,的确应该把内个孩子趁早做掉;可那个医生做的吧,也确实是遵守了医生的神圣准则——《希波克拉底誓言》。
“这玩意你说我也挺难心,不太好判这案子——想咱们改革开放一来啊,能认死理而不为所谓时势所动的医生还有吗?也就这么个死心眼而已了吧,所以啊,大妹子你也就别告啦,留着他坚守神圣的医德吧……”*
法官这么说估计也是内心十分痛苦,直挠那桌子都,完了啪地一拍桌子,医生一哆嗦就吓醒了,浑身都是汗啊,心说我这是拣了一条命啊,幸亏啊,前两天业务考试考那个狗屁誓言来着,要不我这都容易睡死过去你说……
注释:
*希波克拉底誓言节选:
“我愿尽我所力之所能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利益之信条,并检束一切堕落及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险药品给予他人,并不作该项指导,虽有人请求亦必不与之,【尤不为妇人施坠胎手术】。”
**这段阴间法官的话跟原文的意思不一样。原文法官的话是说“认死理的人很多,不仅仅是这个医生一个人而已,所以你就别告了”——你这种人都告,我判都判不完。
原文:
吴惠叔言,医者某生,素谨厚,一夜,有老媪持金钏一双就买堕胎药,医者大骇,峻拒之。次夕,又添持珠花两枝来,医者益骇,力挥去。越半载余,忽梦为冥司所拘,言有诉其杀人者。至则一披发女子,项勒红巾,泣陈乞药不与状。医者曰:药医活人,岂敢杀人以渔利。汝自以奸败,于我何有?女子曰:我乞药时,孕未成形,倘得堕之,我可不死,是破一无知之血块,而全一待尽之命也。既不得药,不能不产,以致子遭扼杀,受诸痛苦,我亦见逼而就缢,是汝欲全一命,反戕两命矣。罪不归汝,反归谁乎?冥官喟然曰:汝所言,酌乎时势;彼所执者,则理也。宋以来固执一理,而不揆事势之利害,独此人也哉。汝且休矣。拊几有声,医者悚然而悟。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啊
这个吴惠叔啊,一看我爱听这玩意啊,他又白话了一个:
说是有这么个是猪流感还是鸡流感还是什么动物的流感,就死了。死完啊,在阴曹地府正办这个回魂——也就是前面讲的回煞,就是回家再看一眼,正办这个手续呢,哎,就看见他的一个初中同学了,这小子穿的破衣烂衫不说,还戴着手铐子脚镣子呢!
这人看着心里高兴,嘿,他也有这时候,嘻嘻——他偷摸心里乐。为什么呢,因为他这个初中同学啊,大小就生在富贵人家,上学的时候就比其他同学有优越感,大了之后更是愈发的有钱有势力,嫉妒个死人你说。
这回看他这个同学都这德性了,他能不暗爽么?这家伙微笑着就过去了,跟他老同学握手,整出一付老友重逢十分热情的劲儿:
“哎呀!好几年没见了!上次咱们同学会还是06年呢是不?哎呀!你瘦了啊?干啥,减肥呢啊?哎呀!你这身打扮,这是?最新流行趋势啊?……”
他初中同学就说:“得了,你就别埋汰我了,我这啥情况你看还不出来么?”
那个禽流感死了的同学高兴啊,继续说:“哎呀!那什么,您这家里的钱,啊,那大房子,啊,内明星老婆,啊,就这些东西不让带过来么?”
那同学苦笑了一下,说:“能带来啊,可世人都不肯带来罢了——生前做善事有功德的人,到这里来以后,哪个不是富贵之人呢?唉,兄弟,你也别嘲笑我了,回家之后啊,劝劝活着的朋友,早点为能把富贵带过来做打算吧!”
……
——“说得好!”
不这谁啊?
人吴惠叔还没讲完呢,这就喊好,别起哄行吗——我扭头一瞧,是坐我旁边的李文藻。你说你个李大胡子你老实听着得了呗,上一个故事他挺大个老爷们儿就听得直哭,你说你跟着吓激动个啥劲儿啊?
他还在情绪里没出来,还接着说呢:
“啧,这个人,不是,这个鬼啊,说得真是好啊,远胜于那些没事就装出一副四大皆空的样子说‘钱有啥用,死了还不都是攥两把指甲’之类的言论啊!”
原文:
惠叔又言,有疫死还魂者,在冥司遇其故人,褴褛荷校,相见悲喜,不觉握手太息曰:君一生富贵,竟不能带至此耶?其人蹙然曰:富贵皆可带至此,但人不肯带尔。生前有功德者,至此何尝不富贵耶?寄语世人早作带来计可也。李南涧曰:善哉斯言,胜于谓富贵皆空也。
作者:她们叫我人妖 回复日期:2010-8-8 13:18:00
“我们狐精界伟大的理论导师李银河教授说过:‘任何人都有和除了配偶之外的第三人发生性关系的权利’
弱弱问一句,李教授真这么说过吗?偶不相信偶不相信偶不相信~~~~~~~
作者:她们叫我人妖 回复日期:2010-8-9 0:45:00
很久没来了
先马一个,回头细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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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欢迎人妖兄~~
那个李银河教授的话,在网上是可以找到的,应该是真的。不过我没有拜读过李教授的大作。那句话是否被断章取义就不得而知了。
●《佐治药言》载奇事
我的一个浙江萧山的学生叫汪辉祖的,字焕曾,是乾隆乙未那一科(1775)的进士。现在他在湖南宁远县当县长。这个学生很厉害,未考中进士的时候,曾经在多个大官僚身边做幕僚。他辅佐过的有名官僚多达16人,号称是“一代名幕”。在做幕僚期间,他写了一本书叫《佐治药言》,这本书可以视为是做幕僚的经典学习手册。自此,绍兴师爷声名鹊起,影响了中国历史近200年。
这个《佐治药言》啊,里面记载了几条最近的新闻时事,是十分值得我们学习和警惕借鉴的。我呢,就转述给大家。虽然这转帖的活计吃力不讨好的,但你去看《佐治药言》的原文吧,它就没我转述地生动翔实且富于戏剧性。
(一)
说这个孙景溪——景溪是这个货的马甲,这家伙身份证上的名叫孙尔周。这个孙尔周在吴桥县当县长的时候啊,有个幕僚姓叶,这个叶秘书有一天晚上陪着孙县长喝酒,这货就喝大喽,噗通一声就钻桌子底下躺着去了。大家伙都说丫这是装喝醉,谁也没搭理他,继续喝。
又喝了大概有四个小时,才喝完了,这叶秘书也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了。第二天,他也没来县政府上班,而是把自己锁在宿舍里,也不鼓捣什么玩意。到了下午,有人看见他抱着一大抱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奔城隍庙去了。
同事们就纳闷啊,说这老叶平时挺正常的啊,今儿是咋了——昨天喝酒把大脑喝拧了?
过了六天,这叶秘书在办公室正办公呢,噗通——一声,他又跟那天喝酒时的状态似的,钻办公桌底下去了,咋弄也不起来,昏迷了好几个小时,可算起来了。县长就说老叶啊,你这是神马习惯吖?你别哪天再起不来——我给你放长假,你搬到外面好好休息休息吧。
这老叶就只好搬出了县政府,有一帮同事啥的就来看他,都说老叶以前没发现你有这个病啊?这是脑血栓啊还是啥啊……
老叶就说了,你才脑血栓呢,我这是咋回事呢,我八年前吧,是在山东馆陶县*当师爷。当时碰到了案子,是一个读书人告一个混混调戏他老婆。这本来就是个小小不然的治安案件,我的意思就把那个小流氓传来拘留几天就完了,用不着把内个女的也弄来。可当时公安局负责这个事的一姓谢的民警,非得想看看这个女的长啥模样,就给这女的传讯来了,完了也不都咋讯问的,这女的出公安局就上吊自杀了。
这一出人命,就把事情搞大了,女方家属就不干了,这个事就拖来拖去,一直拖了八年。后来,该着那个小流氓倒霉,事情都推他身上了,就给枪毙了。
现在这小流氓在地府把馆陶县政府县公安局给告了。说是那个女的不自杀,他就不能有死罪,而那个女的之所以自杀是由于县公安局的传讯——而传票就是我开的吖。
所以啊,人家馆陶县城隍局给吴桥县城隍局发了个函,责成吴桥县城隍局调查我。这就把我给传去了——就是喝酒那天。我回来之后啊,就赶紧整理了申辩的材料,到城隍局烧了。我重点强调两点:第一,按照法律程序,本来就应该传唤那个女的。第二,要求传唤该女的是馆陶县公安局的谢某,我只是按程序办事。
过了六天,这不就刚才吗,又把我传去了。给我看了城隍局的处罚决定:
第一、馆陶县公安局谢某为窥视女当事人而传唤其到公安局进行讯问,期间有违反讯问规定的一些行为,导致该当事人事后自杀身亡。对谢某已经采取强制措施,收押至馆陶县地府看守所;
第二、馆陶县公安局叶某明知谢某有不轨企图,仍发放了传唤通知,对该当事人的死亡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应迅速对其进行收押审讯。
列位,我看了这个决定那心是拔凉拔凉的啊,估计不久我也就那边去了,能不能再回来就只能是听天由命啦!
过了一夜,叶某还真就死了。
注释:馆陶县,现在在河北省辖境,清代估计是归山东省管辖。
(二)
这回说的是浙江的事儿。浙江省检察院的同院长说:这乾隆乙亥(1755)那年的秋审——啥叫秋审呢,这秋审就相当于现在最高法院对各地判处死刑的复核。过去的死刑有两种,一种是斩(绞)立决,相当于现在的死刑立即执行;斩(绞)监侯就有点死缓的意思——判处死刑,关押至秋审后执行。
这个秋审起码表面上还是很严格和严肃的。它是由刑部(相当于公安部及司法部)以及其他五部的长官会同大理寺(相当于最高法院)卿、督察院(相当于最高检察院)都御使、通政司(相当于中央信访办)通政使等共同对地方以及刑部上报的判处“斩监侯”的案子作最后的审核。审核的结果自然就有“情实”(维持原判),“缓决”(暂缓判决),“可矜、留养承祀”(减免判决),等。
所以啊,我们看古代的小说影视剧什么的,经常有“秋后处决”、“秋后算账”之类的说法。
说了这么多,咱们还得回头讲故事。就说这个秋审啊,各地呈报给中央案卷之前啊,先都得自己好好整理审查一遍,别出什么纰漏——你想啊,这上报给中央的玩意,你再有错误,再判得不靠谱,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所以啊,这各地的检察机关啊在秋审之前啊,都得加班加点忙活好一阵子。
这同检察长一天夜里就换了便衣,偷偷来到各个办公室来检查来了。结果可倒好,这帮人全TM睡觉了!唯独几个开着电脑的,也都是TM玩网游的!
唯独有这么一个办公室,灯火通明!同检察长鸟悄儿地过去扒个窗户缝往里瞅——就看有个工作人员正在那儿闷头整理卷宗呢,非常勤勉认真的样子。而他的办公桌前面居然站着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妇!那个工作人员却好似并没有发觉的样子。
同检察长十分惊讶——这老头和少妇哪来的啊?!怎么进来的啊?看门的武警都TM哪去啦?——最最关键的,这俩人怎么没影子啊?
要说人这当大官的都有深沉,情况没搞明白人家就没发作,继续扒窗户往里看——
就看那个工作人员正在审阅一个案卷,在一张纸上批写着。写着写着,忽然就把那张纸给撕了,又重新批写。那个少妇抻个脖子一直在看,看到他重新批完,才对着他施了个万福,BIU地一声就不见了。
这个工作人员又抽出一本案卷来,仔仔细细的查看,一边看一边皱个眉头在那儿琢磨。琢磨了老半天,这才拿出纸来批写。写完之后,内个老头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完事BIU地一声,也没影了。
同检察长回到办公室,就派人把刚才那个工作人员给找来了,就问他刚才审批的是哪两个案子,都是怎么批的。
工作人员就老实回答,说这第一个案子啊,是浙江台州512强奸致死案。原来拟的是“缓决”,可后来呢,他觉得该犯是个文化素质较高的读书人,却道德败坏,且作案手段残暴恶劣,致使受害人丧命。构成了应该从重处罚的情节。所以后来改为“情实”,也就是说丫秋审完了就要被执行处决了。
这第二个案子啊,是宁波628聚众斗殴致死案。原打算判罪犯“情实”,可后来思来想去啊,这个殴死人命的罪犯呢,是去要账去了,结果那个人赖账,还找来人示威,该案犯也找来人,两伙人就打起来了。鉴于该犯并没有打死对方的主观恶意(打死了还跟谁要账去!),属于伤害致死。所以思前想后啊,他给改批了“缓决”——这家伙算是暂时保住了小命了,在监狱里表现好点,估计就没啥大事了。
同检察长自然是鼓励夸奖了这个工作人员一番,同时,他也弄明白了,方才站在办公桌前面的那二位,一个是被强暴后自尽的少妇的英灵;另一位看起来都能有80多岁的老头,是那个殴死人命的案犯的祖先吧?——案犯本人应该没那么老,除非丫会武术,不然被殴死的也应该是他啊!
(四)
吴兴县也有这么个秘书,发展经济啊招商引资啊搞个形象工程啊,都有一套。县长很是器重。但这种人吧,他就容易遭人嫉妒,再加上他自己也是孤芳自赏不合群,这帮同事就都对他挺疏远。这有一次有个同事偶然就轻慢了他。这下可把他给得罪了。他就暗中调查刺探这个同事隐私。干这个的哪个没有点黑底,这举报信一上去,不但他这个同事被抓了,还牵连出一大批人。正赶上“严惩贪污腐败分子”,这人那,就给毙了不少。而这个举报的秘书呢,莫名其妙的,也咬舌自尽了。
(五)
无锡县的张某,在归安县的裘鲁青县长那里做师爷。也是有个第三者就把偷情女友的丈夫给杀了(我就纳闷了,这清朝的第三者咋都这么牛逼呢?),裘县长认为这个死者的老婆啊,没有参与杀害他的丈夫,完全不知情。所以就想把她给无罪释放了。
可这个张师爷不同意,大嘴一张,上下五千年,古今中外,引经据典:
“县长大人啊,您知道这个赵盾弑君的故事不?——这个赵盾啊,是晋国权倾一时的大臣,后来他与晋国国君晋灵公不和,被迫流亡。就在流亡途中,他弟弟赵穿就把晋灵公给杀了。他就回来继续当他的权臣。《春秋》上说了,这赵穿杀国君的时候,赵盾还没出晋国的国境呢,所以这弑君之罪他也跑不了。
“还有,这个许止不尝药的故事县长您听过没?——说这个许止他老爸病了,许止给他老爸喂药,结果他老爸吃了药就死了。这个许止他为什么事先不尝一尝那个药?这个《春秋》上又说了,许止他不尝药就喂他老爸,他老爸就是他杀死的!
“还有,这个ATM机自动吐钱给你,你算盗窃的故事县长您听过没?……”
裘县长说:“你丫哪来那么多故事啊?!你丫就说我应该怎么判这娘们儿就完了!”
结果,这个女的,就给当成是杀人的共犯给判了死刑了。
这女的死后啊,这姓张的师爷见天夜里能梦见她披头散发武来嚎疯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个破宝剑追杀他——嘴里还念着剑诀:“心理变态的猥琐男张败类,我TM就搞个破鞋就让你一顿春秋冬夏地就给我枪毙了,告诉你姓张的,《春秋》还说了:女的会武术流氓也挡不住!——荡剑势!”
这张师爷,天天晚上得逃避这女的的追杀,狼狈极了。就这么黑天白夜地不得消停,没过多久就让这会武术的女的给折磨死了。
(六)
说了这么多无良的师爷,咱这回说个好的吧。也不是太好,相对算好的吧。
这个萧山县的韩其相先生,也是个作师爷的天才,特别是擅长刑事诉讼这一块。所以年纪轻轻就在各级官僚身边作师爷。可这么个有才学的,就是考试不行,连个高中也考不上。而且,结婚多年,也没有个孩子。
后来韩其相自己也没信心了,心说这辈子是没有上大学的命了,孩子也是算了。这就撇家舍业地跑到湖北省公安县当师爷去了。当时呢,正是康熙癸卯(1663)年的七月初。这个韩其相一天忽然就梦见有个神仙跟他说:
“你啊,就是从前这个笔下造的孽太多了,所以把你的仕途俸禄和子嗣啊都给你削减没了。现在看你呢,心态也平和了,判案子也宽恕多了。所以啊,俺们开了一个会,研究决定给你恢复仕途前程和子嗣。你赶紧准备准备回原籍参加中考去吧。”
韩其相醒来这么一回想啊,他没太相信那个什么神仙的话,因为他读过佛洛依德,认为这是自己多年没考上高中的一种补偿式的条件反射,以梦境的形式反映出来了。
没想到这天晚上他又梦见内个神仙了,神仙就说了:“不你咋回事呢,咋还不走呢?”韩其相就说了:“您老就别忽悠我了,这眼瞅就到八月份的中考了,我这可是在湖北啊,我是能坐飞机啊还是坐高铁啊,你知道清朝从湖北公安到浙江杭州得走多长时间不?”
神仙一听,点点头:“嗯,你说的这个的确是个问题哈,当初咱们开会的时候的确是欠考虑了……哎,对了,那什么,你坐船,从长江顺流而下,我再找找天庭气象部门的关系,帮帮你,估计还有希望能赶上。”
韩其相一听,敢情这位也没什么底啊,不过考上高中进而考大学是他一生的梦想啊,他就权且试一试吧。第二天,他坐船往浙江赶,这一路啊,果真是顺风顺水,那帆船跑出了空前的高速。八月初二,他赶到了杭州,中考已经马上就要开始了。他再回萧山县报名是来不及了,省招生办特事特办,特准他参加了中考。
他这一考还真就考上了,第二年,他老婆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呢!
(七)
这个,这个汪辉祖还真是能白话啊!我看着看着发觉他整的这些玩意越来越玄了呢,大有超过为师的《草堂笔记》之势。这小子平时挺敦厚老实的一个人啊,说的大概也能是真的吧?
另外,他记录了“囚关绝嗣”这么个故事,说是这个平湖县的杨研耕——这个杨研耕自然也是作师爷的,在虞乡县给县长作幕僚。他的这个主人啊,还兼任着临晋县的代理县长。临晋县那边就出了个案子,拖了很久也没审明白。
后来这个杨研耕过去一顿查,没几天就把这个案子查明白了。就是哥俩打架,弟弟把哥哥给打死了。
这案子就能结案了啊。晚上杨研耕就在自己的卧室加班拟写这个判决书,拟写好呈给县长审批——一般时候县长看都不看就签名盖印,判决就生效了。
杨师爷拟好文件,还没来得及关灯就寝呢,就听床上挂床帐的那个钩子啪啦啪啦地响,帐子也微微地摆动着。杨师爷以为是风吹的,也没在意,就钻进帐子上了床合眼欲眠。可刚一闭眼,那钩子又啪啦啪啦地响起来,他睁眼一瞅,床帐不知什么时候挂到钩子上了,再一瞅,床前跪着一个老头,正在那儿给他叩头呢!
杨师爷吓得扑棱就坐起来了:“什么玩意?赶紧给我走!再不走我挂110啦!”
那个老头倒听话,biu地一声就不见了。可屋内办公桌上那些文件纸张忽然就被人急切翻动的样子,哗啦哗啦地发出声响。杨师爷急忙起床点灯查看。果真就是他刚才拟写的那个案子。
杨师爷反反复复地查看了好几遍:人证物证俱在,嫌犯也供认不讳,没有啥疑点啊?他还觉得这是他办过的最利索的一案子呢,等着县长嘉奖他呢。
杨师爷还是不敢怠慢,人家都出现老头给你磕头了,这个你敢太马虎么?后来杨师爷调阅了案犯家庭的户籍资料,发现这个案犯的家庭是四代单传,唯独到了他父亲这辈有了两个儿子。可现在哥哥被弟弟杀了,弟弟又很可能被判处死刑——这家的香火五代之后就要断绝了。
杨师爷三思之后,把这份草拟的判决书就给烧了。他过来之后所做的那些调查取证的文书、供词能也一并销毁。另写了一份报告:
“该案案情复杂,证据不足,侦查亦无进展,疑点依旧,建议对犯罪嫌疑人取保候审……”
嗯,这个我认为杨研耕把这个案子又做回了疑案是对的。
要我说呢,这个按照咱们现行的法律规定,弟杀兄,是灭人伦的重罪,没有可以依法减轻处罚的法律依据,杀无赦;可要是按照咱们国人一直信奉的人情伦常封建道德来说呢,这个绝户之家也的确是令人怜悯的。
这是个令人尴尬的两难选择。
有的人认为呢,这个……
老纪啊,我自作主张把你后面的议论给掐了啊,您别怪我哈,我知道你这第七个师爷的故事就是为了引出你后面那一大通议论的,可我实在是翻译到吐了——七个师爷啊!您就是连着来七个美女的,我都消化不了啊!
岚岚乖,不生气哈,末了我夸夸你哈:
纪昀同志后面的议论,是资本主义萌芽时期,一些有良知有远见的知识分子对封建社会法制的怀疑和思考。是现代法律程序正义和实质正义争论的滥觞……
作者:臣心如水MX 回复日期:2010-8-13 17:55:00
哈哈 赶上直播了 楼主我很佩服你啊 很有恒心 白话得又头头是道...加油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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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多谢的鼓励!
●《佐治药言》载奇事
我昨天一气更了七个故事,可是这七个故事他不是我的原创啊,全是我转的贴。
有人说了,老纪你忒不地道了,转帖不先说?唉,我也是一时马虎,把前面的转帖声明给落了。这原帖叫啥呢,原帖叫《佐治药言》,原帖的作者呢,是我的一个浙江萧山县的学生,叫汪辉祖。
这汪辉祖,字焕曾,是乾隆乙未那一科(1775)的进士。现在他在湖南宁远县当县长。这个学生很厉害,未考中进士的时候,曾经在多个大官僚身边做幕僚。他辅佐过的有名官僚多达16人,号称是“一代名幕”。在做幕僚期间,他写了一本书叫《佐治药言》,这本书可以视为是做幕僚的经典学习手册。自此,绍兴师爷声名鹊起,影响了中国历史近200年。
这个《佐治药言》啊,里面记载了几条最近的新闻时事,是十分值得我们学习和警惕借鉴的。我呢,就转述给大家。虽然这转帖的活计吃力不讨好的,但你去看《佐治药言》的原文吧,它就没我转述地生动翔实且富于戏剧性。
……(这才开始那七个故事)
注释:
*汪辉祖,字焕曾,号龙庄、归庐,浙江绍兴府萧山县人。生于雍正八年十二月十四日(1731年1月21日),卒于嘉庆十二年(1807)三月二十四日。乾隆三十三年举于乡,四十年成进士。早岁游幕,后知湖南永州府宁远县。著有《元史本证》、《二十四史同姓名录》、《学治臆说》、《佐治药言》等。事具阮元《揅经室集二集》卷三《循吏汪辉祖传》及瞿兑之《汪辉祖传述》。
**《佐治药言》只有两卷,不是很长,我迅速地扫描了几眼,没有发现老纪写到的这几个故事——估计是原文很简略,老纪又给添油加醋了吧。
***清代某种程度上就是“幕僚政治”——故事里提到的那些幕僚不过是县一级的地位比较低的幕僚。但仍可以看出,他们具有多么大的能量!他们的一支刀笔,往往就决定了一个普通百姓的生死。而那些更高级别的幕僚,督抚六部乃至军机处甚至是皇帝的幕僚呢?决定的就是国家民族的命运了吧。
故事里的这些幕僚就是所谓的“师爷”,没有官位品级,工资也是雇用他们的领导自己掏腰包。翻译成私人秘书、私人顾问总觉得不太确切。
原文:
门人萧山汪生辉祖,字焕曾,乾隆乙未进士,今为湖南宁远县知县。未第时,久于幕府,撰佐治药言二卷。中载近事数条,颇足以资法戒。其一曰:孙景溪先生,讳尔周,令吴桥时,幕客叶某,一夕方饮酒,偃卧于地,历二时而苏。次日闭户书黄纸疏,赴城隍庙拜眗,莫喻其故。越六日,又偃仆如前,良久复起,则请迁居于署外。自言八年前,在山东馆陶幕,有士人告恶少调其妇,本拟请主人专惩恶少,不必妇对质,而问事谢某,欲窥妇姿色,恿怂传讯,致妇投环,恶少亦抵法。今恶少控于冥府,谓妇不死则渠无死法,而妇死由内幕之传讯,馆陶城隍神移牒来拘,昨具疏申辨,谓妇本应对质,且造意者为谢某,顷又移牒,谓传讯之意在窥其色,非理其冤,念虽起于谢,笔实操于叶,谢已摄至,叶不容宽。余必不免矣。越夕而殒。其一曰:浙江臬司同公言,乾隆乙亥秋审时,偶一夜潜出察诸吏治事,状皆已酣寝,惟一室灯烛明,穴窗窃窥,见一吏方理案牍,几前立一老翁一少妇,甚骇异,姑视之。见吏初抄一签,旋毁稿更书,少妇敛衽退,又抽一卷沉思良久,书一签,老翁亦揖而退。传诘此吏,则先理者为台州因奸致死一案,初拟缓决,旋以身列青衿,败检酿命,改情实;后抽之卷,为宁波叠殴致死一案,初拟情实,旋以索逋理直,死由还殴,改缓决。知少妇为捐生之烈魄,老翁累囚之先灵矣。其一曰:秀水县署有爱日楼,板梯久毁,阴雨辄闻鬼泣声,一老吏言,康熙中,令之母善诵佛号,因建此楼。雍正初有令挈幕友胡姓来,盛夏不欲见人,独处楼中,案牍饮食皆缒而上下。一日闻楼上惨号声,从者急梯而上,则胡裸体浴血,自刺其腹,并碎眘周身,如刻画。自云曩在湖南某县幕,有奸夫杀本夫者,奸妇首于官,吾恐主人有失察咎,以访拿报,妇遂坐磔。顷见一神引妇来,剚刃于吾腹,他不知也。号呼越夕而死。其一曰:吴兴某以善治钱谷有声,偶为同事者所慢,因密讦其寝,盗阴事于上官,竟成大狱,后自啮其舌而死。又无锡张某在归安令裘鲁青幕,有奸夫杀本夫者,裘以妇不同谋,欲出之,张大言曰:赵盾不讨贼为杀君,许止不尝药为弑父,春秋有诛意之法,是不可纵也。妇竟论死。后张梦一女子披发持剑,搏膺而至曰:我无死法,汝何助之急也。以刃刺之,觉而刺处痛甚,自是夜夜为厉,以至于死。其一曰:萧山韩其相先生,少工刀笔,久困场屋,且无子,已绝意进取矣。雍正癸卯在公安县幕,梦神语曰:汝因笔孽多,尽削禄嗣。今治狱仁恕,赏汝科名及子,其速归,未以为信,次夕梦复然,时已七月初旬,答以试期不及。神曰:吾能送汝也,寤后急理归装,江行风利,八月初二日竟抵杭州,以遗才入闱中式。次年,果举一子。焕曾笃实有古风,其所言当不妄。又所记囚关绝嗣一条曰:平湖杨研耕,在虞乡县幕时,主人兼署临晋,有疑狱久未决。后鞫实为弟殴兄死,夜拟谳牍毕,未及灭烛而寝,忽闻床上钩鸣,帐微启,以为风也,少顷复鸣,则帐悬钩上,有白须老人跪床前叩头,叱之不见,而几上纸翻动有声,急起视,则所拟谳牍也。反覆详审,罪实无枉,惟其家四世单传,至其父始生二子,一死非命,一又伏罪,则五世之祀斩矣。因毁稿存疑如故。盖以存疑为是也。余谓以王法论,灭伦者必诛;以人情论,绝祀者亦可悯。生与杀皆碍,仁与义竟两妨矣。如必委曲以求通,则谓杀人者抵以死,死者之冤已伸,伸己之冤以绝祖父之祀,其兄有知,必不愿。使其竟愿,是无人心矣。虽不抵不为枉,是一说也。或又谓情者一人之事,法者天下之事也,使凡仅兄弟二人者,弟杀其兄,哀其绝祀皆不抵,则夺产杀兄者多矣,何法以正伦纪乎?是又未尝非一说也。不有皋陶,此狱实为难断,存以待明理者之论定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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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没更新,如果有看贴的朋友,您别着急,这是因为娱乐八卦板块那边抽风了,贴子打不开。我好不容易把这俩板块的故事更新的同步了,所以还是等那边能更新了再一起更新,否则的话更新的时候很麻烦,还容易出错。
如果给您的阅读造成不便,我在这儿给您道歉了~
祝各位七夕快乐!
●同志们,前面的红旗在召唤,为了新中国,前进!
乌鲁木齐军区司令巴彦弼将军说,当初跟随朝廷大军到乌什平叛的时候啊,做梦梦见了一处山麓,山脚下有那么六七座行军的营帐,可是你要说是军营呢,却看不到有这个哨兵啊卫兵啊这些,有好几十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看上去大多是一些文官。
这巴彦弼将军就试探着走到这片营帐内,想看个究竟。没成想,还碰见个熟人,老战友——前护军统领@#$%&将军——这统领的名吧,他不是乱码,他是这样滴,这个什么统领的名吧,是五个字,巴将军舌头打着卷儿一嘟噜就给说出来了,我上哪记着去?!
这巴将军跟这个嘟噜统领这家伙握手拥抱的,整得挺近乎,嘟噜统领就把巴彦弼让到自己的帐篷里,俩人嘘寒问暖的一顿寒暄。
可巴彦弼将军忽悠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货不是前几年就阵亡了么?朝廷还给个革命烈士的称号呢么——要说人这当兵的就是胆子大,巴彦弼没怎么害怕,就问这个嘟噜统领:
说老嘟你不是牺牲了吗,今天咋跑这儿来了呢?
这个老嘟啊,就说:“你看,咱这个生前朴实正直啊,咱死的也光荣,早就有猎头公司相中了,所以到了地府那边就给了我一个官做。我现在呢,跟着部队调查记录战死的人——咱这工作吧,这一打仗就忙,你看这这……”
巴彦弼就看这个嘟噜统领的办公桌上啊,果真放着很多名册,有黄皮的有红皮的,还有黑皮的紫皮的好几种。巴彦弼就问了,说这名册是按八旗分的吗?
嘟噜就笑了,说:“你们家八旗有黑旗和紫期吖?”
——这个地方我插句话啊,列位值当插广告了。其实啊,满洲人当初这八旗啊,还真有这个黑旗,后来呢,发现这个黑旗白天挺显眼,可一到晚上看着就费劲了。所以呢,就改成了蓝旗。这些典故他们嘟噜统领巴彦弼这帮粗人都不懂。嗯,插播结束。
嘟噜就笑了,说:“你们家八旗有黑旗和紫期吖?——这些不同颜色的册子呢,是区分战死者的等级的,分这个甲级乙级丙级等等等等。”
巴彦弼就问了,说这个等级是按什么划分的呢?
嘟噜就说了:“这个忠心为国,奋不顾身,董存瑞黄继光这样的,就是甲级,登记在这黄册子上;这恪守军令,宁死不屈的,邱少云谷子地这样的,就是乙级,登在红册子上;这人家冲他也冲人家跑他也跑,随大流转战而死的,是丙级,登记在紫册上;至于那些一上阵就崩溃了,撒丫子就跑,啥也不管不顾了,或者践踏踩死,或者让敌人追上来杀死的,这就是等外品,登记在黑册子上了。”
巴彦弼又问,说这个仗只要一打起来,那人就都是玩命了,到处都是血肉横飞尸首遍野,同一场战斗里,这些牺牲的将士您怎么能区分出哪个是奋不顾身,哪个是宁死不屈,哪个又是被践踏致死的呢?——这东西事关这些烈士的尊严和荣誉,你不能大概其啊,你每个人都得仔细甄别啊,这个怎么能做到每个人都一一分辨清楚毫无失误呢?
嘟噜就说了:“这玩意你们阳间的人那指定是分辨不出来,可您忘了我是地府的官员了吗?这是我们的基本工作,连这个都分不出来我还怎么在阴曹地府混?”
巴彦弼也是个爱较真的主,还问:那你说说你们是咋分辨的?
嘟噜都后悔跟他聊这个了,这个老巴还没头到脑的你说:
“这个吧,人死了之后,他们的灵魂还在,他们的这个精气,在我们看来就跟活着的时候是一样的。应该登记在黄册子上的人呢,他们的精气如烈火一般炽烈蒸腾,蓬蓬勃勃充满了生机和活力;这应该登记在红册子上的人呢,精气如烽烟直上,哎,笔直的一条线,大风也不能动摇;这红册子上的人呢,精气就如云层里偶尔露出的电光,闪烁不定。这三个等级的人呢,最高的可以到天庭做神仙,最低的呢,也等轮回到一个好去处。至于那些应该登记到黑册子里的人呢,精气瑟缩萎靡,就像烧过的死灰那样没有什么光亮,这种人在朝廷嘉奖的时候呢,固然也能同前几等人一样,得到个烈士的称号什么的,可在我们阴曹地府,就当成是一般的鬼那样对待了,没什么特殊的。”
巴彦弼竖着耳朵恭恭敬敬仔仔细细地听着这个嘟噜统领白话,心里也是忐忐忑忑地十分敬服。等嘟噜统领白话完,他刚想打听打听他将来能是哪个颜色册子上的人,嗯,鬼。可就在这时,只听得耳边轰隆隆一阵炮响,巴彦弼将军就醒了。
后来啊,这巴彦弼将军总是给他的部下讲这个故事,完了还说:“我一到打仗之前,我就回忆这个故事,就觉得今生的性命啊,他真不算个什么,咱们不整个黄册子,咋也得弄个红的吧?!——同志们,为了黄的,冲啊!”
原文:
乌鲁木齐提督巴公彦弼言,昔从征乌什时,梦至一处山麓,有六七行幄,而不见兵卫,有数十人出入往来,亦多似文吏,试往窥视,遇故护军统领某公,某名——凡五字,公以滚舌音急呼之,今不能记。握手相劳苦,问公久逝,今何事到此?曰:吾以平生拙直,得受冥官,今随军籍记战没者也。见其几上诸册,有黄色红色,紫色黑色数种。问此以旗分耶?微笑曰:安有紫旗黑旗。虽旧有黑旗,以黑色夜中难辨,乃改为蓝旗,此公盖偶未知也。此别甲乙之次第耳。问次第安在,曰:赤心为国,奋不顾身者,登黄册;恪遵军令,宁死不挠者,登红册;随众驱驰,转辗而殒者,登紫册;仓皇奔溃,无路求生,蹂践裂尸,追歼断眕者,登黑册。问同时受命,血溅尸横,岂能一一区分,毫无舛误。曰:此惟冥官能辨矣。大抵人亡魂在,精气如生。应登黄册者,其精气如烈火炽腾,蓬蓬勃勃;应登红册者,其精气如烽烟直上,风不能摇;应登紫册者,其精气如云漏电光,往来闪烁。此三等中,最上者为神明,最下者亦归善道。至应登黑册者,其精气瑟缩摧颓,如死灰无焰,在朝廷褒崇忠义,自一例哀荣,阴曹则以常鬼视之,不复齿数矣。巴公侧耳敬听,悚然心折,方欲自问将来,忽炮声惊觉。后常以告麾下,曰:吾临阵每忆斯语,便觉捐身锋镝,轻若鸿毛。
●大乌鸦,哈密瓜;哈密瓜,大乌鸦
我在乌鲁木齐的那些日子啊,这奇闻异事太多了,有个侦察大队的大队长叫萨音卓克图,这萨队长就说了,他当初守卫江山口哨所,一天天还没亮,就有只大乌鸦对着哨所呱呱就是个叫唤——一大早这玩意多不吉利你说,所以这萨队长拿起弓箭对着这大乌鸦就射过去了。
人这萨队长可没想射死这大乌鸦啊,你说人家是迷信也好有环保意思也好,反正人家萨队长拿出来的是一支响箭,就寻思把乌鸦吓跑就完了。
可这乌鸦是吓跑了,萨队长没太注意外面还有头小牛犊,这响箭擦着小牛的脊梁骨就飞过去了。这响箭这个动静——我是没听过,文学作品中形容都是“凄厉”,你想想吧,这小牛就受了惊,朝着山里就狂奔去了。
萨队长一看,这谁家的牛啊,这么没见过世面,这跑丢了,还不得让部队赔啊,就急忙叫了几个士兵去追那头牛。士兵追牛追到了一个山坳里,正好有俩农民在那儿耕地呢,这牛就冲着俩人奔过去了,一个农民当时就被撞翻了。士兵急忙把人扶起来,一看还好,没啥生命危险,就是脚崴了,没法走道了。一问,家离这儿不远,这当兵的也顾不上追牛了,就抬着这倒霉蛋往他家去。
刚把这个农民送到家,这帮当兵的屁股还没沾凳子呢,就听外面有一帮小孩喊:“有坏人啊有坏人……”
当兵的就赶紧起来帮着村民抓坏人——你道这坏人是谁?
——居然是通缉要犯韩云!
这个韩云是个异常凶悍的杀人犯,杀死三个看守人员,逃出劳改农场有些日子了,正伺机越过关卡逃到国外去。今天实在是饿了,翻墙想要偷老乡家种的哈密瓜吃。结果让看瓜的小孩给发现了,让小孩发现了其实也没啥大不了,这些农民哪有本领抓着他这么凶悍的匪徒?可没成想呼啦一下子干过来六七个当兵的。
韩云自己都说,么倒霉倒霉在这哈密瓜身上了!
当兵的都笑,说:“老韩啊,你还真别怪哈密瓜,你怪也要怪那只大乌鸦!”
原文:
余在乌鲁木齐日,骁骑校萨音绰克图言,曩守江山口卡伦,一日将曙,有乌哑哑对户啼,恶其不吉,引敫矢射之,噭然有声,掠乳牛背上过,牛骇而奔,呼数卒急追。入一山坳,遇耕者二人,触一人仆,扶视无大伤,惟足跛难行,问其家不远,共舁送归。入室坐未定,闻小儿连呼有贼,同出助捕,则逃遣犯韩云,方逾垣盗食其瓜,因共执焉。使乌不对户啼,则萨音绰克图不射,萨音绰克图不射,则牛不惊逸,牛不惊逸,则不触人仆,不触人仆,则数卒不至其家,徒一小儿见人盗瓜,其势必不能絷缚。乃转辗相引,终使受絷伏诛,此乌之来,岂非有物凭之哉。盖云本剧寇,所劫杀者多矣,尔时虽无所睹,实与刘刚遇鬼因果相同也。
●食人玛哈沁
新疆玛纳斯县有个劳改犯的老婆,跑到山里面打柴,这就让玛哈沁给抓住了——这个玛哈沁啊,我前面说过不少,再补充一下。这个玛哈沁啊,是蒙古额鲁特部落的一些流民组成的,他们算不上部落,也没有族长,更没有严密的社会组织。就是几十个人甚至就几个人为一伙,在深山里出没活动,碰见禽鸟就吃禽鸟,碰见野兽就吃野兽,碰见人呢,就吃人——基本上就是前原始社会的野人。
说这个劳改犯的老婆啊,让这伙玛哈沁抓住之后啊,已经被扒光了衣服给绑树上了,旁边点着火,这就过来个戴着厨师帽的玛哈沁,手里拎着一把三尺多长的刀,照着这娘们儿的左大腿噗~就一刀——一条肥瘦相宜鲜嫩无比的腿肉就下来了。这正往上撒孜然芝麻辣椒面什么的呢,就听“呯——”地一声,然后就是声震山林的急促的马蹄声——这伙玛哈沁一听,这起码得有好几个个团的解放军,咱就仨人——一个厨子,一个采购的,还一个切墩的……咱赶紧撒丫子跑吧!这就把内个娘们儿和那套烧烤的家伙什都扔了,就跑了。
再说内个劳改犯的老婆,自己还纳闷自己怎么这么大面子呢,这是要来多少人民子弟兵来解救她啊?可是等了半天,一个人也没等来,喊了半天才过来人把她给救了。
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其实这是当地的驻军啊,进山里放军马,这帮当兵的闲着没事就用火枪打野鸡玩,咱也不知道这帮兵是咋训练的,这枪法啊,这第一枪直接就打马屁股上了,这匹马一毛愣,这一尥蹶子一蹦跶,其他马也都跟着毛了这些军马啊,四散奔逃,那帮当兵的就大呼小叫地再后面追,顿时大山里面人嚷马叫,跟过来一个骑兵团似的。
要说奇就奇在这个赶巧劲儿——打鸟的那个蠢货如果再晚那么几分钟,内个劳改犯的老婆就成骨头架子了。这玩意说没有神力在背后暗中操纵你都不能信。
从此以后啊,这娘们儿就开始吃素了,还跟别人说呢:
“我这可不是拜佛求福什么的,主要就是想减减肥——不然这左右腿粗细不一样太不协调了……,呵呵,开玩笑啦。这关键是——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人家说:“眼儿一睁一闭,完了钱没花了?”
她说:
“别瞎扯,这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让人活割你的大腿肉了——人生最恐怖的事情呢,也莫过于你神智清晰的被人家绑在树上看着厨子往你的大腿肉上撒孜然……所以啊,我打那儿以后,我就见不得这杀鸡宰羊的,我一看见这场景我就想起我的经历来,当时就反胃。什么肉啊脂肪啊什么的,我根本就吃不下去吖!”
这个话啊,我看给那些不吃肉就闹心就失眠的人看看——估计也没啥大用。
原文:
玛纳斯有遣犯之妇,入山采樵,突为玛哈沁所执——玛哈沁者,额鲁特之流民,无君长,无部族,或数十人为队,或数人为队,出没深山中,遇禽食禽,遇兽食兽,遇人即食人——妇为所得,已褫衣缚树上,炽火于旁,甫割左股一脔,忽闻火器一震,人语喧阗,马蹄声殷动林谷,以为官军掩至,弃而遁。盖营卒牧马,偶以鸟枪击雉子,误中马尾,一马跳掷,群马皆惊,相随逸入万山中,共噪而追之也。使少迟须臾,则此妇血肉狼藉矣。岂非若或使之哉。妇自此遂持长斋,尝谓人曰:吾非眓佛求福也。天下之痛苦无过于脔割者,天下之恐怖,亦无过于束缚以待脔割者。吾每见屠宰,辄忆自受楚毒时,思彼众生,其痛苦恐怖亦必如我。固不能下咽耳。此言亦可告世之饕餐者也。
1687#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0-8-19 10:42:00
跳君啊 您贴的这些图都不如您自绘的....00 还是算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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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SHITOU兄过奖,我画画纯属业余,蒙不了内行的~
●僵尸求葬
又有个八旗佐领(正四品,大致相当于绿营军的参将,旅长团长这个级别的)叫额尔赫图的,他说他当初是驻守在木萨卡边防检查站,一天夜里,他带领着几个士兵出去巡逻,到这个临时搭建的窝棚里休息。可就听窝棚外呜呜呜呜地有什么玩意叫唤。额佐领就带着士兵冲出去驱赶那玩意,也看不清到底是个啥玩意,是人啊是狗熊啊还是鬼啊,反正你追它,它就跑,你停下,它也停下,你回到窝棚里,它就又靠近过来呜呜叫唤。
这玩意你说它闹心不,士兵们也休息不好,这就有个胆子大的军士,拎着刀就出去撵它,一直跟着它走。左拐右弯地,这就进了山里面了。这山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片,这当兵的又没带个手电筒啥的,就寻着那东西的呜呜声一点一点往前摸。
摸着摸着他就觉得那声音是越来越近,就在耳朵边上了,可忽然又听不见了——他就在四周踅摸,就觉得前面似乎有点啥,定睛一瞧,我滴妈呀,什么玩意!?——这灰不溜秋干干巴巴人不像人鬼不是鬼地。再仔细一分辨啊,原来是个僵尸,干巴的都直往下掉渣,而且都让野兽啃巴的乱七八糟的了,估计是年头不短了。
这军士回去如实禀告,额佐领还是个见过世面的,这一分析,这玩意是想让人把他给葬了啊,这就给他弄了具棺材给埋了。打着以后呢,这玩意也就不出来呜呜了。
按说呢,这死人的灵魂和肉体已经分离了,他还念念不忘自己的遗骸有什么用呢?这个鬼啊,太想不开了,执念于自己的形骸,其实是作茧自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啊!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虽然庄子异常装逼地说:“死了就死了,放哪儿又能怎地呢?——扔水里固然是喂鱼喂王八,埋土里又何尝不是喂蚂蚁喂老鼠呢!”*
可这人世间芸芸众生,都有自己的俗念,通过这个事情来看,大部分人还是不能达到庄子的那个装逼的境界啊!所以咱们该给老人准备棺材就准备棺材,这才是当孝子的一片心;民政部门呢,对老百姓的丧葬呢,也要重视,不能就知道卡钱,让老百姓都死无葬身之所啊!
古代的那些圣人,通晓鬼神的状况,谁也没说过人死了以后他们的灵魂就茫然无知了呀!
注释:
*“然蝼蚁鱼鳖之谈,自庄生之旷见”——《庄子·杂篇·庚桑楚》里有“吞舟之鱼,砀而失水,则蚁能苦之。故鸟鲁不厌高,鱼鳖不厌深”,
大概是说万物都需要一个自然宽广的生活环境。
纪晓岚所说的,更像是张华的《博物志》里提到的:
“澹台灭明之子,溺死于江,弟子欲收而葬之。明止之曰:‘蝼蚁何亲?鱼鳖何仇?’弟子曰:‘何夫子之不慈乎?’对曰:‘生为吾子,死非吾鬼’。遂不收葬。”
原文:
又佐领额尔赫图言,曩守吉木萨卡伦,夜闻团焦外呜呜有声,人出逐,则渐退,人止则止,人返则复来,如是数夕。一戍卒有胆,竟操刃随之,寻声迤逦入山中,至一僵尸前而寂。视之,有野兽啮食痕,已久枯矣。卒还以告,心知其求瘗也。具棺葬之,遂不复至。夫神识已离,形骸何有,此鬼沾沾于遗蜕,殊未免作茧自缠。然蝼蚁鱼鳖之谈,自庄生之旷见。岂能使含生之属,均如太上忘情。观于兹事,知棺衾必慎,孝子之心;胔骼必藏,仁人之政。圣人通鬼神之情状,何尝谓魂升魄降,遂冥冥无知哉。
●贪牛致害
我家的小奴玉保说,特纳格尔有户牧民,正放牧呢,不知打哪跑过来一头牛,跑到牧群里,跟找到归宿了似的就不走了。这户牧民一看这牛,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前凸后翘丰胸肥臀,着实是头好牛!
过了许久,天都要黑了也没个见个来找这牛的,牧民回了村,四处打听,也没有谁家丢了牛。牧民心说啊,这分明就是安拉赐给我的礼物
嘛,就把这头牛留下来养着了。
这牧民家有个姑娘,十三四岁的时候骑着这头牛去亲戚家串门儿,没成想这牛走到半道,它不按套路走了它就。驮着这个女孩它就拐了,以60多迈的时速翻山涉水就奔深山里去了——比悍马车强多了。
这山里陡崖深谷,再加上那个加速度,女孩要是掉下来就是个粉身碎骨。只有抱着牛脖子呼救,也有那砍柴放牧的听见叫声,追过去的,可那牛转眼就已经狂奔到群山之顶了,眼瞅着就消失在烟雾之中了。
后来,这牛和女孩也一直没回来。是葬于虎狼之腹还是坠身于山崖,就都不知道了。
大伙就都怪罪这孩子他爸爸,就说他就不应该贪图这头牛,这回遭了大祸了吧。
我说呢,这孩子他爸爸没什么大过错,人家都努力寻找失主了,你说就算把牛交给警察叔叔,警察也没地方养它啊,还不是得放到牧民家里寄养吗?
要我说呢,这头牛跟这个女孩他俩那就应该是有夙怨的,哎,他俩上辈子没准就是两口子,你就算不把那头牛留下来,它也必然会有其他的方式方法来报这上辈子的恩恩怨怨的。
原文:
小奴玉保言,特纳格尔农家,忽一牛入其牧群,甚肥健,久而无追寻者,询访亦无失牛者,乃留畜之,其女年十三四,偶跨此牛往亲串家,牛至半途,不循蹊径,负女渡岭蓦涧,直入乱山,崖陡谷深,堕必糜碎,惟抱牛颈呼号,樵牧者闻声追视,已在万峰之顶,渐灭没于烟霭间。其或饲虎狼,或委溪壑,均不可知矣。皆咎其父贪攘此牛,致罹大害。余谓此牛与此女,合是夙冤,即驱逐不留,亦必别有以相报也。
●血卧疆场
翰林院有个文书,是个八旗子弟叫伊实。这个伊实当初就是个普通八旗士兵,跟随朝廷大军去新疆征讨伊犁。在一次战斗中,他所在的部队中了伊犁叛军的埋伏了,部队血战突围,他身上中了七处枪伤。当时都昏迷了,过了整整两昼夜才苏醒过来。他这跨马狂追了一昼夜,竟然就追上了大部队。
我跟博晰斋在翰林院工作的时候,看见这个伊实,光个膀子,身上那枪伤跟梅花桩似的,我俩就详细询问缘由。他才跟我俩说了这个事。
他说啊,当初被枪扎的时候也感觉不到疼了,就是慢慢地越来越迷糊,后来就像沉沉睡着了似的。过了一阵,又有知觉了,感觉灵魂已经离开肉体了,飘飘荡荡地就见这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漫漫风沙,根本是不见日月不辨南北。
他这一想啊,知道自己这是死了,忽然就想起他儿子来了,小孩还没上幼儿园呢,他家又不富裕,他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这朝廷的抚恤金能给多少也不知道……这么一想,他心里酸啊,酸得没法没法滴。他这正酸着呢,身子忽然就轻飘了起来,像一片叶子一样,荡荡漾漾地,就要被风吹起来飞走了。
这时候,他猛地想起来:
我是个军人,我的职责是保家卫国杀敌建功,我怎么能老考虑我自个家的那点事儿呢!你看我现在吧,让敌人捅了七枪,可我他妈连一个敌人都没捅着,我这心有不甘啊!我就是变了鬼,我也要把那几个捅我的家伙给折磨死!
哎,说也奇怪,我这么一想啊,身子忽然就沉重坚硬了起来,像个铁柱子一样,风再也吹不动了。我也纳闷啊,站在那儿不知道该做啥,忽悠一下子,我明白了,这是不让我死了,让我回去杀敌啊!
我就想我爬那个山顶上去,看看敌兵都在哪呢,完了我一个兰博复活,史泰龙再生,我过去咔咔把他们都砍了……完了你说我这儿正回忆第一滴血的画面呢,忽悠一下子,我就醒了,就跟做了一场梦似的。我一这看啊,都是血,我就趴在血泊里呢,周围尸首无数,我站起来我就琢磨,你说我是找敌军去呢,还是找我军去呢?
你说我要是找敌军去吧,我这身伤,血都快流干了,两天没吃饭,我去也是送死——可你说我要是直接找我军去吧,就好像我刚才死以后琢磨的那些事不算数似的……
后来啊,我一想,罢罢罢,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作为军人我就是要为祖国为人民献身的!我跳上了战马毅然决然地追随我军去了……
再后来啊,嘻嘻,您二位大人也看到了,我非但没死,还立了军功,这不就分配到翰林院当文书来了么?
博晰斋这人比较感性,听了伊实的话,还挺感慨,叹息了一声说:
“我听了英雄你的这番讲述啊,我就想,这为国捐躯真的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我就纳闷呢,当个英雄烈士,多容易啊,不怕死就成了,可这么容易做到的事情,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他就不敢去做呢?”
(我心里琢磨了,这个老博啊,平日里看见个蜘蛛都能把他吓得嗷嗷叫,给他把刀让他上前线他都得吓尿裤,还说别人呢!)
原文:
翰林院笔贴式伊实,从征伊犁时,血战突围,身中七矛,越两昼夜复苏,疾驰一昼夜,犹追及大兵。余与博晰斋同在翰林时,见有伤痕,细询颠末,自言被创时,绝无痛楚,但忽如沉睡,既而渐有知觉,则魂已离体,四顾皆风沙眒洞,不辨东西。了然自知为巳死,倏念及子幼家贫,酸彻心骨,便觉身如一叶,随风漾漾欲飞,倏念及虚死不甘,誓为厉鬼杀贼,即觉身如铁柱,风不能摇。徘徊眖立间,方欲直上山顶,望敌兵所在,俄如梦醒,已僵卧战血中矣。晰斋太息曰:闻斯情状,使人觉战死无可畏,然则忠臣烈士,正复易为,人何惮而不为也。
●蒙古寡妇
这乌鲁木齐民间有这么个蒙古额鲁特部的女子,出嫁没几年,老公蹬腿了,她就成了一寡妇。这个蒙古女子原本长得就漂亮,这当了寡妇就更有韵致了。这一天来保媒拉纤的,络绎不绝,门槛子都磨平了。
可不管你谁来,这蒙古女子就是一套嗑,说:
“我改嫁是迟早要改嫁的,咱不像那些汉人说这个守寡还能给立牌坊发奖状五的,可你看啊,我这也没给他家生个孩子,我老公公都七八十了,我走了谁照顾他吖?你们呢,就别再来了,等我伺候完我公公,这个事咱们再合计。”
这帮媒婆啥的一听,等你伺候完你老公公你可就贬值了——就说,不就差伺候老人嘛,那什么,咱这有愿意倒插门到你家帮着伺候你公公的,将来户口本户主都写你的名,你看这还不成吗?
这蒙古美女又谢绝说:“这些个老爷们啊,脾气性格都不好说,今天你咋说都成,过了几年没准就没那个耐心烦了,我老公公也是个倔脾气,你说将来这俩人再不对付,我后悔也来不及了不是?”
反正不管你是咋说,这蒙古寡妇都有一顿对付,就是不同意改嫁。自己一个人辛苦操劳,她老公公一天不愁吃不愁穿的,见天打小麻将去。这个家竟然比她丈夫在的时候还富裕安乐。
这么过了有七八年,蒙古寡妇的老公公终于寿终正寝了。寡妇给他公公风风光光地办了丧事,痛哭着告别了她公公的坟墓——要娶她的那些个大款们都等着她呢,当时她就换了一身艳丽的衣服,上了大款的车,走了。
有官方的评论员就说了,可惜了,不够节烈啊,但不能说是不孝云云。
副总理永图什么来着,在乌鲁木齐作这个党政一把手的时候,听了这个事儿,也叹息说:
“这本质挺好的一少数民族女性,可惜啊,她们不读圣贤书啊,不学《列女传》啊,这事儿就办得半拉咔叽,没能做完美啊……”
(我心说了,你就不是少数民族啊,还说上人家了——我内心里就觉得这寡妇做得挺好,可她为什么跟她老公公那么好,嗯,这个事儿吧,咱就不能瞎琢磨了……)
原文:
有额鲁特女,为乌鲁木齐民间妇,数年而寡,妇故有姿首,媒妁日叩其门,妇谢曰:嫁则必嫁,然夫死无子,翁已老,我去将谁依,请待养翁事毕,然后议。有欲入赘其家代养其翁者,妇又谢曰:男子性情不可必,万一与翁不相安,悔且无及。亦不可。乃苦身操作,翁温饱安乐,竟胜于有子时。越六七年,翁以寿终。营葬毕,始痛哭别墓,易采服升车去。论者惜其不贞,而不能不谓之孝。内阁学士永公时镇其地,闻之叹曰:此所谓质美而未学。
作者:林素微 回复日期:2010-8-21 9:02:00
周末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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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MM早上好!:)
作者:网_纹_瓜 回复日期:2010-8-21 20:08:00
这么好的帖子,写的有趣!LZ好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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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鼓励~
顺便问一下,你那个图片是啥意思?“猜猜我是谁”吗?哈哈~
●绣鞋化蝴蝶
昌吉叛乱平定后,那些被俘获的叛军的子女家眷就都分赏给部队将士了。这男的吧,就当奴隶;这女的吧……,……这女的也当奴隶,就是干的活不一样而已。
乌鲁木齐军区后勤部有个参将(大致相当于现在的上校、大校,团长这个级别的)叫——不说他名啦,就这个少将专门负责这个分配这些叛军子女家眷的这个事。他自己呢,先挑个溜够,几千号人里挑出来四个最漂亮的,先归他了。完了他再挑好看的给军区司令政委、副司令、参谋长……这么一级一级的下来,估计分到营连这个级别就都是些苟延残喘的老头子老妈子了。
这个参将把他自己精挑细选的那四个美人,雇的中戏的老师教他们唱歌跳舞——这么一化妆,这么一穿上这名牌时装,戴上首饰,嚯嚯,嚯嚯,你想啊,这新疆女子,本来就有异国风情,再这么一捯饬……哎?不对啊,老纪,我才看见,啥叫“宛如娇女”啊?——敢情这四个都是老爷们啊!
我去,整个思路都整拧了,早知道是男的我就不白话这么多了。
就说这四个人妖吧,仪态万方风情万种菊意盎然,看见的人没有不为之倾倒的。
后来这个参将办事得力,就升迁到金塔寺军分区当副将(大致相当于现在的大校、少将,师长这个级别的)去了。到了该离开乌鲁木齐的日子了,他的那些个人妖也跟着整理行装,这家伙,他们那衣服啊鞋啊,那个多啊,每个人都得好几十箱子——这整理鞋箱子的时候啊,他们穿的有四双订做的湘绣鞋面,一尺长的鞋跟,上面还镶钻的拖鞋——咱也不知道这一尺长的鞋跟他还怎么拖,反正这鞋它们就飘飘悠悠地就从鞋箱子里飞出来了,满屋子翩翩飞跟两只,嗯八只花蝴蝶似的。
这帮人就跳来跳去地抓这些鞋,可也抓不着,后来拿棍子往下抽,这才费了好大劲把八只鞋给抽下来了。那些鞋啊,躺在地上还跟个大虫子似的蠕动呢,还发出“呦呦”的叫声。
这有明白人啊,一看这个玩意,恐怕它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不其然,参将大人一行到了鄯善地区的时候,当地也不怎么就没招待明白,这参将大人就发脾气了,把当地政府的官员就给打了。人家鄯善地区的镇守大臣就不乐意了,直接就给这参将大人告到政治部了。
后来就给免职了么,分配到伊犁当班长去了。你想啊,参将大人在后勤部是个什么待遇啊,成天养尊处优的,部队不让带女的,他都能弄四个人妖来,这个货能吃了当班长的苦吗,没多久就死在了伊犁边防哨所里。
注释:
*后来我这么一分析啊,这当时的部队里有可能是不让带女性家属的,老纪都没带么。不过老纪那是戴罪之身,那些武官让不让带个秘书小三啥的呢?估计是不行的。我没查相关资料,都是估计的,有高人知道就指点在下一二。
原文:
昌吉平定后,以军俘逆党子女,分赏诸将,乌鲁木齐参将某,实司其事。自取最丽者四人,教以歌舞,脂香粉泽,彩服明珰,仪态万方,宛如娇女,见者莫不倾倒。后迁金塔寺副将,届期启行,诸童检点衣装,忽箧中绣履四双,翩然跃出,满堂翔舞,如蛱蝶群飞,以杖击之,乃堕地,尚蠕蠕欲动,呦呦有声,识者讶其不祥。行至辟展,以鞭挞台员,为镇守大臣所劾,论戍伊犁,竟卒于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