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

  
   ●合窆
  
   我家原来有个仆人叫兰桂——你看我给我家这仆人名字起的,多有文化气息,听着跟夜总会的名似的,其实我就是想骂他是个懒鬼,这事别告诉他——这个兰桂刚到北京的时候啊,也没找到工作,就跟着一帮同乡住进了福清会馆。
  
   当时的福清会馆地处偏僻,外面都是乱坟岗子,一天夜里,月黑风高,就听那乱坟岗子里传来气势汹汹地吵闹声,这是有人骂有人哭有人劝……整得场面挺大的样子。
  
   这兰桂一想啊,这各地方屋外就没有活人,这指定是鬼打架呢,这玩意咱得见识见识啊,就扒着门缝往外瞅,外面漆黑一片啥也瞅不着,他就把耳朵贴门缝上,屏住呼吸,仔细地听外面的声音。
  
   他这听了好几个钟头啊,终于听出点眉目,把剧情给捋顺了,说这是咋回事呢,是一个人给他老婆迁坟,结果呢,稀里糊涂地把别人的老婆的灵柩给迁走了。人家这个老婆他也有老公啊——废话,就是说这个被误迁的女人的老公啊就埋在他老婆的附近呢,这可能是晚上去他老婆的房里一看,哎,人咋没了?这就不干了。
  
   完了那家人就说,大哥你看,不好意思,么整错了,给你送回来呗?
  
   这大哥不干,你送回来能行么,你都用好几天了,你这么地,你把你老婆弄来,哎,跟我葬一块……这才公平合理。
  
   结果人家这个老婆不干,说:什么玩意就跟你葬一起啊,我生是我老公的人死是我老公的鬼,我才不跟你睡一起呢……
  
   完了这两家人就吵吵,把周围坟里的也都给吵起来了,一大帮围观的,后来好玄没打起来都。
  
   正在这个时候,人家派出所的警车过来巡逻,嗷嗷嗷嗷地鸣着警笛闪着警灯,这帮玩意才消停,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这个故事啊,其实还没完,但在大多数版本里啊,包括我手头的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这本书,这个故事的后半段都给窜到另一个故事后面去了。其实这么明显的事,那帮校勘古籍的人都干嘛吃的呢——后面说是兰桂讲完啊,在座的这些名人们来精神了,也都八上了:)
  
   这个方可村就说啊,他在陕西甘肃一带旅游的时候啊,听说一个故事跟这个挺像的,说是一个爷们死了,家里要给他和他老婆合葬,可这把他老婆的坟墓一扒开啊,发现里面居然已经躺着个男人的尸体了,你这玩意你说这两口子地下见了面,先不说别的,就得开吵吵。这个《焦子易林》上有卦辞说“两夫共妻,莫适为雌”,就是说这种情况吧——俩老爷们共用一个老婆,结果这老婆也不知道跟谁睡好了……
  
   当时戴东原(戴震)也在座呢,就说:“老方你说那玩意,还不知道跟谁好了,《后汉书》上面还有三个老爷们共用一个老婆的故事呢,人家都能忙活开,你那两个老公的算什么……”
  
   我就开玩笑说:“对,人家山阴公主有三十个面首呢*,难道你们都忘了?——老方讲的那个故事我分析就是咋回事呢,就是一个盗墓的进去了,结果内女的一看这个盗墓的长得还不错,身强力壮的还,就没让他出来……看来这女鬼啊,有时候也挺色的哈?”
  
   戴震就说了:“那还说啥了——不止是鬼啊,人也那味儿……”
  
  
  
  注释:
  
  *鼎鼎大名的山阴公主咱们后面再八。
  
  
  原文:
  
   旧仆兰桂言,初至京师,随人住福清会馆,门以外皆丛冢也,一夜月黑,闻汹汹喧呶声,哭泣声,又有数人劝谕声,念此地无人,是必鬼斗。自门隙窃窥,无所睹。屏息谛听,移数刻,乃一人迁其妇柩,误取他家柩去,妇故有夫,葬亦相近,谓妇为此人所劫,当以此人妇相抵,妇不从而诟争也。会逻者鸣金过,乃寂无声。不知其作何究竟,又不知此误取之妇,他年合窆又作何究竟也。然则谓鬼附主而不附墓,其不然乎?
  
   时方可村在座,言游秦陇时,闻一事与此相类,后有合窆于妻墓者,启圹则有男子尸在焉,不知地下双魂,作何相见。焦氏易林曰:两夫共妻,莫适为雌,若为此占矣。戴东原亦在座,曰:后汉书尚有三夫共妻事,君何见不广耶?余戏曰:二君勿喧,山阴公主面首三十人,独忘之欤?然彼皆不畏其夫者,此鬼私藏少年,不虑及后来之合窆,未免纵欲忘患耳。东原喟然曰:纵欲忘患,独此鬼也哉。
  
  作者:每天十杯普洱 回复日期:2011-1-22 11:05:00
    我是来回答楼主问题的,一:杯子是60CC的,二:每天都能睡的很好。还有一件事,楼主,我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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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CC搁我一口就没了……你这左一杯右一杯滴,不嫌费事啊?呵呵~
  
   哦,是阿姨啊,汗,这么叫貌似失礼了,就普洱女同学啊,实在是辛苦你啦,这么一老顶贴,非常感谢!
  
  作者:自莋゛多情 回复日期:2011-1-23 14:48:00
    好奇怪诶,跳,你干脆就在8g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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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
  
   这称呼好奇怪诶~
  
   呵呵
  
   那啥,要不你就只在8G看行不?
  
  
  作者:mos000 回复日期:2011-1-23 17:05:00
    又追上来了.. 我说跳哥.你杂这么能白话呢?? 要是以后有机会去沈阳.能找你唠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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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聊啊?哈哈~
  
   嗯,mos同学啊,东北欢迎你~
  
  
   ○史上最那啥的女人——山阴公主
  
  
   这个山阴公主啊,我忽然又没兴趣八她了,因为我这么一查啊,八她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打眼就见一牛逼的标题:“史上性欲最强的女人——山阴公主”
  
   你说就性欲啥的,我能写过他们那帮人去么我?
  
   我当时就想啊,你们都写性欲,我就不写那个,我就从另一个侧面来描写她——可我后来发现,她就没有啥侧面。
  
   这山阴公主叫刘楚玉,跟那个“刘王大体双”的刘鋹,那都没准有血缘关系,你想想,那还有好么?(其实他们貌似没啥血缘关系,刘楚玉是南北朝时期的南朝宋的公主,内刘鋹是五代十国时期南汉的君主,俩人差着四五百年呢。)
  
   这个山阴公主刘楚玉比较可信的历史记载,就两件事。
  
   这第一件事就是有一天刘楚玉跟她弟弟——当时的皇帝刘子业坐一个车里——这姐弟俩关系就是这么异乎寻常的好,《魏书》里说“时其(刘子业)姊山阴主大见爱狎”……这南北朝时期皇宫贵族就都比较爱好乱伦,是种时尚,他们老刘家尤甚,这玩意都是祖传的。
  
   在车里这刘楚玉就跟他弟弟发嗲:“弟弟啊,你和我都是咱爹的骨血啊,可你看看你,这家伙后宫嫔妃好几千,我TM就一个老公,这玩意他公平么?他男女平等么?他和谐么?……”
  
   (《宋书》原文:“孤与陛下,男女虽殊,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万数,而孤惟驸马一人,事太不均”)
  
   刘子业就说:“行行行,你可别跟我墨迹了姐,这事儿我安排。”
  
   没过几天,这刘子业就给他姐送去了三十个精挑细选如花似玉经过岗前培训的妙龄男子——这些男子还都有职称呢:“面首”,就是脸蛋长得漂亮,头发乌黑浓密——头发好,肾就好……
  
   后来没过几天这刘楚玉就把这三十个面首也玩够了,发觉也就那么回事,还不如勾引别人老公来得刺激呢,她就开始勾引别人的老公了。
  
   她要勾引的这个人也不是外人,是她亲姑姑的老公,号称朝廷第一美男子的褚渊。她对她这个姑父早就垂涎三尺了,以至于她自己的老公何戢为讨她的欢心就经常模仿褚渊的打扮做派。
  
   她还是找她弟弟帮忙,说面首姐玩够了,姐现在就想玩咱姑父。
  
   她弟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行,我把他叫来,你乐意咋玩就咋玩。
  
   山阴公主还说呢:“十天就够了,姐玩男人没有十天还玩不够的……”
  
   这褚渊就被叫来了,山阴公主就是一顿诱惑,可整整诱惑了一宿,褚渊也不为所动,山阴就急了:“败家老爷们,瞅你一脸钢针似的大胡子,以为能是个猛男呢,结果你丫阳痿啊?”
  
   (《宋书》原文:“君须髯如戟,何无丈夫意?”)
  
   褚渊就笑着说:“微臣不敢阳痿,微臣就是有点迂腐,不敢乱了规矩。”
  
   刘楚玉一听,你丫不阳痿就成,我还搞不掂你可得了。
  
   这就成天诱惑,后来诱惑不管用,这就威胁:你不跟我睡觉我就让我姑和你离婚,我把内三十个面首送给我姑……
  
   到了第十天,这褚渊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兴许也是坚持不住了,就跑到楼栏杆那儿说:“侄女儿,我跟你说,你再这么整,我TM可就从这儿跳下去了。”
  
   山阴公主也没办法了,估计也是不耐烦了,就把她姑父褚渊给放了。
  
   你说就一个国家交给这么家不靠谱的玩意来统治,他还有好么?后来这个刘子业就被他封为“猪王”的一个叔叔刘彧给杀掉了,刘彧登上皇位,是为宋明帝。
  
   山阴公主刘楚玉和她另一个弟弟豫章王刘子尚被赐死。
  
   这姐弟几个死的时候啊,应该都不满20岁,搁现在都是标准的90后。
  
  
  
   ●当代柳下惠,极品木头人
  
  
   郭石洲又说啊,有这么一个学生,学生家里条件还不错,有个花园,花园里特辟一所房子给学生学习。这天晚上呢,天就下上雨了,学生一想这都下雨了,我还学什么习啊,下雨天那是思考人生的天气。他就坐在门口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他就开始思考:什么时候能有个男朋友呢……
  
   他这儿刚一思考,一个女孩真就掀门帘子进来了,进来先鞠了个75度的躬:“帅哥,其实呐,我就住在你们家墙外头,我们是邻居哦………”
  
   学生就说了:“你就直接说是推销啥的吧。”
  
   女孩说了:“讨厌啦,我像是搞推销的吗——其实呐,人家是暗恋上你啦嘛~~~~”
  
   学生一听,心说我去,现在卖东西都下这么大血本了么?
  
   “卖保险的啊?”
  
   女孩急忙摇脑袋:“不是的啦,人家的目的很单纯的啦……”
  
   学生就有点不耐烦了:“那你到底啥目的啊?”
  
   女孩的脸就红了:“睡……睡觉……”
  
   学生就有点蒙喽:“咋地——你困了噢?”
  
   女孩这个着急,这话都说到这程度了,他这是真懵懂还是装天真啊——“什么玩意我就困啊,大白天我困什么困,睡觉,咱俩,一块睡,听不明白啊?”
  
   学生就说了:“姐,不你真够坦诚的——你给我解释一下呗,你这大雨里进来的,你这衣服鞋啥的咋都一点没湿呢?”
  
   女孩那脾气可真好,还解释呢:“啊,就是这么的雨,我再浑身整精湿,完了曲线毕露的,我不是怕你受不了嘛。”
  
   学生就说了:“你说的这个是不湿的目的,我问你是不湿的原因——姐,你这脑子上那点营养你都长胸上了你……”
  
   那女孩没办法了,一拧跶一跺脚:“讨厌啦……好吧,事到如今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就不是人,我就是个美女狐狸精,但你甭管我是啥,反正我就是爱上你了,就本姑娘这一堆一块儿,放你们人类中间也算是绝色了,就跟你睡觉你干不干吧?”
  
   学生就说了:“你的长相问题咱们以后再讨论,就是说俺们家这地方又不是啥深山老林孤寺古刹,根本就不缺老爷们儿,就年轻小伙也多得很,你为啥就偏偏要跟我睡觉呢?”
  
   女孩就说了:“你问那玩意问的,爱情这东西哪能说那么明白,这玩意就是缘分。”
  
   学生就说了:“哦,缘分?咱俩的这段缘分哪本书上记录了?这玩意哪个部门负责管理?又是谁通知你的?你前生是谁?我的前生又是谁?咱俩因为啥事结的缘?是何年何月的事?——老妹儿你给我仔细唠唠。”
  
   女孩一脑瓜子大汗珠子:“这个……他就是……还啥玩意记载……李健的《传奇》听过没?宁愿相信我们前生有约么,这不就是记载么,完了你说你好几年也没在门口这样呆坐过,今天你就坐在这儿了,而茫茫人海,我看谁也不来电,唯独看见你我就一种看见大海的感觉……这不都是冥冥中的天意,缘分啥的嘛……哎呀,你就别挣扎啦,赶紧咱俩睡完就完了……”
  
   学生摇了摇头说:“No no,睡觉这个事儿吧,必须他得俩人都来电,我刚往这儿一坐,人家我脑子里想得都是怎么为四化做贡献呢,你这招呼也不打一声,横着就进来了,可我看见你呢,肾上腺素分泌平稳,一点生理反应都没有……这就说明咱俩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看来你这缘分五的,指定是整错了。”
  
   唉呀妈呀,你说这玩意多让人家小女孩狐狸精尴尬和丢脸吖,人家赤果果地敞开了心扉,向你表白,结果你还整一个尿不到……跟人家不来电……女孩就气得小脸通红,在那儿跺脚磨圈儿,心有不甘地不愿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外面就个人说:“傻丫头,你可真不懂事儿,偏偏看上这么个木头人——么四条腿的蛤蟆现在不好找了,三条腿的老爷们有得是,你还跟他磨叽啥啊!”
  
   那女孩听罢,袖子一挥,噗地一声——整个小区的电就都全停了,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
  
   等电再来的时候,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郭石洲讲完,还神神秘秘地说:“知道这个学生是谁不?——据说啊,他就是汤斌汤大人*年轻时候的事儿!”
  
   我就说:“你才拉到吧你,怎么可能是汤斌同志……哦,汤斌根本就不是一个同志……啊,我是说汤斌汤文正公那个气场,正气凛然光芒万丈的,狐狸精这类东西怎么可能敢往他身边凑合。这就是啊,是有这么一件事,结果大伙就给安在汤大人身上了。”
  
  
  
  
  注释:
  
  *汤斌:公元1627-1687,清初理学名臣。字孔伯,别号荆岘,晚号潜庵。河南睢州人。
  
   这个人现代人可能觉得有点陌生,但在老纪的时代,这人的名气声望荣誉就跟已故的周总理差不离儿。你看他的谥号:“文正”,这是清代对文臣的最高褒奖,整个清代拢共才有八个人获此殊荣,而纪晓岚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大概唯有这个汤斌被授予过“文正”的谥号(另一个有可能的人是刘墉的父亲刘统勋,1773年),这个汤斌被称作“天下文官祖,三代帝王师”、“清朝第一清官”,是当时朝廷树立的百官楷模。据说在河南宁陵汤斌的墓地,至今仍有他的后代为其守墓。
  
   民间关于汤斌的传说故事也很多,袁枚在《子不语》里面就记述了他捣毁五通神庙的故事。
  
  
  原文:
  
   石洲又言,一书生家有园亭,夜雨独坐,忽一女子搴帘入,自云家在墙外,窥宋已久,今冒雨相就,书生曰:雨猛如是,尔衣履不濡,何也?女词穷,自承为狐。问此间少年多矣,何独就我?曰前缘。问此缘谁所记载,谁所管领,又谁以告尔,尔前生何人,我前生何人,其结缘以何事,在何代何年,请道其详。狐仓卒不能对,嗫嚅久之曰:子千百日不坐此,今适坐此,我见千百人不相悦,独见君相悦,其为前缘审矣,请勿拒。书生曰:有前缘者必相悦,吾方坐此,尔适自来,而吾漠然心不动,则无缘审矣,请勿留。女趑趄间,闻窗外呼曰:婢子不解事,何必定觅此木强人。女子举袖一挥,灭灯而去。或云是汤文正公少年事。余谓狐魅岂敢近汤公,当是曾有此事,附会于公耳。
  2116#作者:月光千里1968 回复日期:2011-1-24 10:48:00
    楼主啊
    你更了两年,
    我跟了两天,
    可累煞俺的近视眼了。
    东北腔越来越重,
    最好整点胶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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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辛苦你啦~
  
   俺就会说东北话啊,胶东话俺不会缩啊~
  
  
  
  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1-1-24 11:33:00
    不知跳君对节日期间的帖子更新作何安排?请予事先告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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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
  
   我还没想咋安排呢啊,想听听你的建议呢~
  
  
   ●副部长夫人的管理学
  
  
   说有这么个副部长的夫人啊,就死了。这就装棺材里正准备开追悼会呢,忽然就飞进来一只白鸽,大伙就蒙了,这追悼会上也没安排放鸽子这项目啊,大伙就四下踅摸,心说这附近不会是John Woo导演拍戏呢吧?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吴导演,这正乱轰轰地一片混乱之时,就见那副部长夫人的棺材嘭~~~~地一声就爆了,腾起一片火焰和白烟,完了就往外喷烟花。
  
   副部长当时就急眼了:“MD,这是哪个礼仪公司给策划的啊?我他妈这是葬礼不是春晚!”
  
   下面人就说:“部长大人啊,先别问那个啦,赶紧救火吧!”
  
   半天可算把火扑灭了,可部长夫人的棺材啊灵棚啊,也都烧没了。再看夫人,她一生最大的愿景实现了——她瘦身了。
  
   说这个部长夫人活着的时候啊,对家里的那些下人极为苛刻严厉,仿照克格勃特工那么训练和管理。
  
   尤其是女仆,卖身合同一签完,到了她家,别说没用的,先跪三天。这三天让你跪着学习她们家的家庭文化,发给你好几本书,全是部长夫人自己编的:《部长家庭工作条例》、《家政服务员的自身修养和职业道德规范》、《怎样做一个金牌家政服务员》……三天之内你得给背下来,背不下来你接着跪着,就是不管饭了——部长夫人把这个作为她培训和管理这些家政服务人员的第一步,叫“思想改造”。
  
   有那小聪明的服务员还挺积极呢,提前就把书都背完了,以为啥好事呢,就这种思想改造完了的,就进入了第二步:就直接扒光了衣服,反绑起来,先抽你一百皮鞭,可不是这一百鞭子抽完就拉倒啊,你要是挣扎反抗,呼号求饶,那鞭子就继续抽,直到鞭子抽到你身上你木然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抽到木头石头上一样,哎,这你才算过关——这个就是培训的第二步:“灵魂的试炼”。
  
   经过这思想的改造和灵魂的试炼,你这才能进入实习阶段,领三分之一全薪吃三分之一饱饭。
  
   文化教育部部长,安州的陈部长的夫人是我老爸的前妻的姨,她去过这个副部长家一次,被雷得皮焦肉烂,她经常跟别人谈起那个副部长家的气势:他们家,不论是仆人丫鬟还是老妈子,那都是表情肃穆,身板拔溜直,两人成行三人列队,啪啪踢着正步走路。
  
   “国庆阅兵我也经常看,远没有她们家那些仆人走得齐……”
  
   我也有这么一个亲戚——先说明,是我老婆那边的亲戚啊——我也经常到这个亲戚家里去,他们家刚一进门,最显眼的就是门口挂着的两只大皮鞭,鞭稍上经常带着血迹,鞭子柄磨得油光铮亮。
  
   听说他们家每到要就寝的时候,就把那些丫鬟们都脱光了绑在条凳上,然后往床上一扔,大被再一盖……说是怕这些丫鬟们逃跑或者自杀。
  
   后来我这个亲戚死的时候啊,两只大腿全都烂了,都露出骨头来了,就好像用条凳打得似的。
  
  
  
  
  原文:
  
   某侍郎夫人卒,盖棺以后,方陈祭祀,忽一白鸽飞入帏,寻视无睹。睭扰间,烟焰自棺中涌出,连甍累栋,顷刻并焚。闻其生时御下严,凡买女奴,成券入门后,必引使长跪,先告戒数百语,谓之教导教导,后即褫衣反接,挞百鞭,谓之试刑。或转侧,或呼号,挞弥甚,挞至不言不动,格格然如击木石,始谓之知畏。然后驱使。安州陈宗伯夫人,先太夫人姨也,曾至其家,常曰:其僮仆婢媪,行列进退,虽大将练兵无如是之整齐也。又余常至一亲串家,丈人行也。入其内室,见门左右悬二鞭,穗皆有血迹,柄皆光泽可鉴。闻其每将就寝,诸婢一一缚于凳,然后覆之以衾,防其私遁或自戕也。后死时,两股疽溃露骨,一若杖痕。
  
  
   ●相地之术
  
   说这个家族的兴旺啊,跟这个风水似乎还真有一些关系,你看俺们家就是个例子啊,景城北面有个东西横亘起伏的山岗,人家风水先生就说了,这个山岗就是俺们家的龙脉所在——这么说犯忌讳了,皇上看到了非砍我脑袋不可,但就这个意思,就是说俺家祖坟的气脉都沿着这条山岗过来的。
  
   当时呢,这个山岗的所有权是属于老姜家的,明朝末年的时候啊,这个姜氏家族瞅着俺们纪氏家族人丁兴旺事业鼎盛,这就红眼了,就在山上建了一座真武庙,就是为了把我家祖宗的气脉给压住。结果到了明朝崇祯壬午(1642)年,战乱开始了,我家的香火几乎断绝,直到那座真武庙后来渐渐垮塌,我们家族才又慢慢地恢复过来,那座庙完全塌掉以后啊,我家又开始兴盛起来了。
  
   那个姜家啊,算计来算计去,结果他家现在咋样?——我都不希得说。反正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卖给我的从侄纪信夫了,是俺们纪家的了。
  
   这事情毕竟过去一百多年了,家乡那些知道这些往事的老人啊,也没剩几个了,我那个侄子稀里糊涂地居然在山岗上建了一座土地庙,你说你钱多了不知道咋花了,你干啥也得先找个明白人问问啊,结果这座土地庙一建完啊,我们家族又开始不顺了,得病的得病,吃官司的吃官司……
  
   我在北京知道了这件事,这还了得,我赶紧叮嘱纪信夫把那个庙给拆了,这才转危为安。
  
   现在对于这个风水之术啊,也有争议,有的就说这玩意那是封建迷信胡说八道,有的就说是宝贵的建筑科学环境科学遗产。要我说呢,当初汉代的刘向点校古代典籍,就已经把风水术列位单独的一个学科,所以这东西有几千年的传承了,怎么可能一点道理也没有呢?
  
   当然了,有些风水师业务不精水平不高,或者只为谋利,他们的话也不可迷信。对于那些确实有应验的,自然也不能一概否定。
  
  
  
  
   《草堂笔记》翻译到这儿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电脑里的电子版本在这里少了几篇文章,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在网上粗略地找了找,几乎所有的电子稿都缺少了这几篇。我啊,就非常自虐地照着手头的书,花了三天的时间,真身人肉手打了这几篇原文,在这里我要说一声:LZ,你辛苦了!——呵呵,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其实我要说的是:看贴的同学们,这是我应该做的。
  
  
  手打原文:
  
   景城以北有横岗陂陀,形家谓余家祖茔之来龙,其地属姜氏,明末,姜氏嫉余族之盛,建真武祠于上,以厌胜之。崇祯壬午,兵燹,余家不绝如线。后祠渐圮,余族乃渐振,祠圮尽而复盛焉。其地今鬻于从侄信夫。时乡中故老已稀,不知旧事,误建土神祠于上,又稍稍不靖。余知之,急属信夫迁去,始安。相地之说,或以为有,或以为无。余谓刘向校书,已列此术为一家,安得谓全无,但地师所学必不精,又或缘以为奸利,所言尤不足据,不宜溺信之耳。若其凿然有验者,固未可诬也。
  
  作者:cuan个马夹狂天崖 回复日期:2011-1-28 14:29:00
    LZ,你辛苦了!——
    LZ, you worked hard!
    看贴的同学们,这是我应该做的。
    Classmates, this is what I should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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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英语说的,真好~
  
   我thanks你~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3g.tianya.cn 2134#作者:
  
  臣心如水MX 回复日期:2011-1-28 16:06:00
    放假了 又来听跳跳白话..诸位春节快乐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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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小臣你也春节好~
  
  
  作者:摩罗那罗 回复日期:2011-1-28 19:36:00
    先记号。看了一半了。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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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那辛苦您了~
  
  
  
   ●地瓜土豆洋葱大乱炖之地瓜失踪事件
  
  
   朱导江说啊,山东新泰有这么一个学生,有次去省城参加高考,距离济南还有这么半天多的路程,这个学生就和几个同学起个大早赶路,图个凉快么。
  
   这天还黑着呢,半道上就出现了两头骑驴的人,这俩驴……不对,什么叫两头骑驴的人啊,就是两个人分别骑着两头驴。这俩人你说,在高速路上还飙上驴了,一会儿跑学生们的前面去了,一会儿又落在了后头,这帮学生倒也没太在意。
  
   过了一会儿,这天色渐渐地亮了,这一瞅啊,两头驴上骑着的不是一般人,是两个女人!
  
   有人就说了,女人就女人呗,你至于加感叹号么——你们是不知道啊,这两个女人看上去可不是寻常的女人,这其一长得身高两尺开外,肩宽腰阔,三围是54-132-63这种典型的枣核型,体重少说也得有90多公斤,而且生得是一张英雄脸——冷眼一瞅跟李逵似的。
  
   再看另一位,二十左右岁的小少妇,犹如仙嫂下凡,那小身段骑在驴上再那么一颠嗒,细腰肥臀,风摆杨柳一般。
  
   这个学生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那眼睛就死盯盯地盯着人家,一边看一边心里还默默地给人家打分呢:嗯,90分上下吧……他这儿正盯得来劲呢,那个小少妇突然猛地就一回头——我本以为要长江三峡水断流呢,看来是我庸俗了,人家这小少妇即使是看正面,那也不输给反面啊,学生当时就惊呆了,我擦,这不止90分啊,这能打到95分啊这……
  
   人家这92.5分(平均分)的少妇就说话了:“哎我说,你傻看什么呐?你是不是我二哥?”
  
   学生就蒙喽,什么我就你二哥啊,我长得有那么老么?就不知道该咋回答了。
  
   少妇又说:“发什么愣啊,你不是老朱家老二叫地瓜嘛,我是你表妹啊,想起来没?——咋还犯蒙呢,我叫洋葱,这回想起来没?”
  
   地瓜恍然大悟,他是有个姨妈嫁到济南了,听说家里有这么个女孩叫洋葱,但他从没见过这个表妹啊,她咋能认出来我呢?
  
   洋葱就说了:“表哥,我家那破规矩贼多,表兄妹都不让见面,所以你是没见过我,但是你还记得不,有一年秋天我姨妈领着你上我们家来过一次,我躲在门帘子后面偷着玩外看,就记住表哥你的模样了。”
  
   地瓜这么一回忆啊,他还真跟他妈去过一次这个济南的姨妈家,那一年,他两岁半……
  
   “哎呀哎呀,表妹啊,你看你这记性可真好!表妹你这一大早地带着个黑人保镖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吖?”
  
   洋葱就说:“唉,别提了,昨天和我老公去我三舅家了,说是我舅妈来病了么,本打算昨天去看看就回来,结果可倒好,我那个舅妈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病,是摊上事儿了,有人把她给举报了,检察院正查她呢。让我们去其实就是想让你妹夫到北京找关系摆平这件事儿。唉,我老公直接就进京了,我这不就回来了么……”
  
   地瓜就说:“哎呀,那咱妹夫挺有能力啊,表妹你时候结婚的,也不告诉我一声你说……”
  
   说到这儿,洋葱表妹还有点伤感的劲儿出来了,轻叹了一声说:“唉,有什么能耐,还不都是依仗他老爸……表哥我跟你说,其实,呜呜,我真不想嫁给他……我的心里,我,其实我总想起十八年前的那个秋天,还有……还有,门帘子什么的……”
  
   地瓜一看,这咋还掉上眼泪瓣儿了呢,这身边还一大帮同学都伸个脖子瞅着呢,赶忙过去安慰:“哎呀,表妹啊,现在不适合谈论门帘子什么的……给你纸巾你快擦擦……”
  
   说话儿,这就快到济南城了,前面出现了一个岔道,这一条道是前往济南市区的,这另一条道……它也是前往济南市区的——这说明济南在清代就是个大城市。
  
   洋葱表妹那含情脉脉地对地瓜说:“表哥你上俺们家吃点饭去呗。”
  
   地瓜四下瞅了瞅,小声对洋葱说:“内保镖,跟去不?”
  
   洋葱噗地就乐了:“什么保镖啊,内就是俺家雇的菲佣,没事,啥事也不耽误,中国话她都听不明白。”
  
   地瓜就说:“噢,那就好那就好……”然后跟他那帮同学说:“各位师哥师弟啊,我上我表妹家看看……主要是看看我姨……就今天晚上我就回来,你们就在山东女子学院南门那儿等着我……”
  
   这地瓜就跟他的那些同学们分手了,屁颠屁颠地就跟着这个小表妹就走了。
  
   结果他的那帮同学等了他一宿,他也没回来,第二天仍不见他来,这眼瞅着就要开考了,同学就赶到那天分手的那个路口,就沿途寻找。结果在路旁的野地里真就发现了那两头驴,鞍子什么的还在呢,就是找不到人了。
  
   同学们就进挨个村里踅摸打听,可那个村也没见有那么两个女滴,这帮同学就报案了,结果人家警察就把地瓜他姨妈家给找到了,这地瓜姨妈家就说啊,可不有个女儿叫洋葱么,就是都已经死了半年多啦。
  
   从此,再没人见过地瓜。
  
  原文:
  
   朱导江言,新泰一书生,赴省乡试,去济南尚半日程,与数友乘凉早行,黑暗中有二驴追逐行,互相先后,不以为意也。稍辨色后,知为二妇人,既而审视,乃一妪,年约五六十,肥而黑,一少妇年约二十,甚有姿首。书生频目之,少妇忽回顾失声曰:是几兄耶?生错愕不知所对。少妇曰:我即某氏表妹也,我家法中表,兄妹不相见,故兄不识妹,妹则尝于帘隙窥兄,故相识也。书生忆原有表妹嫁济南,因相款语,问早行何适。曰:昨与妹婿往问舅母疾,本拟即日返,舅母有讼事,浼妹婿入京,不能即归。妹早归为治装也。流目送盼,情态嫣然,且微露十余岁时,一见相悦意。书生心微动,至路歧,邀至家具一饭,欣然从之。约同行者晚在某所候至。钟动不来,次日亦无耗,往昨别处循歧路寻之,得其驴于野田中,鞍尚未解,遍物色村落间,绝无知此二妇者。再询访得其表妹家,则表妹殁已半年余,其为鬼所惑,怪所啖,抑或为盗所诱,均不可知。而此人遂长已矣。此亦足为少年佻薄者戒也。时方可村在座,言游秦陇时,闻一事与此相类,后有合窆于妻墓者,启圹则有男子尸在焉,不知地下双魂,作何相见。焦氏易林曰:两夫共妻,莫适为雌,若为此占矣。戴东原亦在座,曰:后汉书尚有三夫共妻事,君何见不广耶?余戏曰:二君勿喧,山阴公主面首三十人,独忘之欤?然彼皆不畏其夫者,此鬼私藏少年,不虑及后来之合窆,未免纵欲忘患耳。东原喟然曰:纵欲忘患,独此鬼也哉。
  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1-1-29 20:44:00
    在这里我要说一声:LZ,你辛苦了!——呵呵,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其实我要说的是:LZ啊 这是您应该做的。
     2141#
  
  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1-1-29 20:49:00
    流目送盼,情态嫣然.....
    
    介个献给LZ... 2142#
  
  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1-1-29 20:55:00
    这大过年地,对俺们这些一年到头辛辛苦苦追贴回贴地人 LZ您就不表示表示送个小礼物啥的,您心里过意地去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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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还行啊,还过得去我——其实,我的心里也挺难受的,看着你们这些辛苦的回贴人,唉,两年了,想当年,这可是个处女帖啊,现如今,都成熟女帖了都,你说我这心里我能不难受么。
  
   所以啊,过两天我送大家一副春联吧,容我想想词儿~
  
  
  
   ●你妈和你儿子掉河里了,你先救谁?
  
  
   有一个比我奶奶还要老掉牙的非常著名的博弈论难题——就是你妈和你老婆都掉河里了你先救谁?
  
   当然了,这玩意是考老爷们的,考老娘们你得改改题。不过你说要是改成“你妈和你老公都掉河里了你先救谁”——你说是不是所有正经点的女的都得回答救我妈啊,不然显得太不娘们了。所以说这种题要我出就不靠谱,这玩意得老纪这种对女人有广泛深入研究的行家里手来出:
  
   你妈和你儿子掉河里了,你先救谁?
  
   东光县有条王莽河,其实就是“九河”之一的胡苏河,这条河啊,名字挺好听,就是河品不咋好,天一旱,它就干巴见底了,天一涝呢,它又泛滥成灾发上洪水了。
  
   它一涨水啊,冲毁桥梁隔绝交通,大家都犯愁过这个河。
  
   我老丈人马周箓不是东光人嘛,他就讲这么个事儿,说是雍正末年啊,有这么一个要饭的妇女,她是一手抱着她儿子,一手扶着她老婆婆,就打算趟过这河去。你这不是作死呢么,这几个人踉踉跄跄地趟到河中间,那个婆婆噗通一声就扑到河里去了——那姿势我估计要是上跳水比赛评委都得给她打负分——抱着孩子的儿媳妇一看啊,也不怎么想的,把孩子往河里一扔,就去救她婆婆去了,费了好大的劲儿,可算把她婆婆给救上来了,背着她就上岸了。
  
   她婆婆上了岸肚子里的水都没来得及往外吐,就骂上了:“你这个败家的丧门星!你是成心让我们家绝后啊你这是!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死就死了,我那可怜的孙儿啊,我们张家全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你这是要断绝俺们老张家的香火啊,你狼子野心何其毒也!”
  
   她儿媳妇就不乐意了,哎你说这败家老太太诶,我救你的时候你咋不说呢?——忽然也想起来她扔河里的那个不是拎包,那是她儿子,也挺悲伤,跪地上就开哭。
  
   过了两天啊,婆婆因为哭孙子啊,不吃饭,就饿死个屁的了,那个媳妇啊,也因为过度悲痛,精神恍惚了都,成天丢了魂儿似的呆呆坐着,也成功减肥了也。
  
   这家人具体是什么地方的,也没人知道,根据婆婆骂人的话来看呢,他们家应该姓张。就知道这么多。
  
   大伙就说啊,不这也不是娘和儿子啊,这分明是婆婆和儿子么,唉,俗话说么,一个婆婆半个儿……反正你们就别跟我斤斤计较了行不?开头那两句话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我,如果我上来就问:你婆婆和你儿子一起掉水里了,你救谁呀?——这种问题,显得我很白痴。
  
   这件事呢,当时也引发了网上热议,当时主要分两派,一派叫“保婆派”,一派叫“保儿派”,两派成天在我网络上掐架,互不相让你死我活滴都。
  
   还有一派叫“蛋腚理性派”,他们就说了:
  
   儿子和婆婆比呢,还是婆婆更重要一点,可这婆婆跟祖宗比呢,还是祖宗最重要。假如,这个媳妇的老公还在呢,二人也还有生育能力,那扔个儿子也不算啥,完了再造一个呗;就算她没有老公了,或者有老公也失去功能了,那么只要她还有大伯子小叔子什么的,那也行,再造一个呗,反正都是他们老张家的人。假如,这老张家啊,是两代单传了,内媳妇老公也死球的了,张家就这么一个后代了,那么人家婆婆骂的就有道理,那就应该老婆婆死,要不然你这媳妇你就是死了你都对不起人家张家,你都得后悔一辈子。
  
   当时我老爸看到网上的争论,尤其是看到蛋腚理性派的论调,我老爸就挺愤怒,就说了:
  
   看见没看见没,封建伦理道德的冷酷和残忍你们都看见没?尤其是网上这帮人,到什么时候也不忘了责备别人,内媳妇好歹救了一个人,结果她咋弄也不对,都得受到这帮理性大帝的谴责。么当时水流湍急,形势那么紧迫,救人的机会稍纵即逝,那个媳妇哪有功夫细琢磨谁重要谁不重要,在当时的情况下,她很可能就蒙了都,她就不能眼瞅着人被水冲走,下意识地就去救人,如此而已。这都是善良人的天性,只有这样人心才不会不安。就算是她让她婆婆去死,让她儿子活下来,那又会有一帮人指责她自私了。而且说那个孩子说扔就扔了,估计也是不太大,能不能养活都两说着呢,如果让婆婆死了,孩子又没养大,你说这玩意你不更后悔了么?
  
   这个媳妇所面临的形势,困难危险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正常生活情境的几亿倍,她无论怎么做,都是非常形势下所做的非常选择,都无可指责!
  
   唯一不幸的是她婆婆想不开,还TM绝食死了,这个媳妇也真够可怜的了。
  
   最可气的就是网上那帮津津乐道腻腻歪歪对显示器喷吐沫星子的人,那这个当成炫耀他们学问口才卖弄他们信奉的价值观的一个由头,他们伤害的不正是那死去的儿子婆婆和那个媳妇吗?真是人死了都得不到消停!
  
   孙复*写了一本《春秋尊王发微》,二百四十多年的历史人物,他挨个地分析考据,然后认为一个好人没有,全是混蛋;胡致堂*也写了一本书《读史管见》,说是夏商周以后就没有正八经的好人了——这些东西啊,虽然有其学术价值和思辨性,但是,我说实话我就不爱看这玩意。
  
  
  注释:
  
  *孙复:字明复,号富春,今山西临汾市人。因长期居泰山讲学,人称“泰山先生”,宋代理学家、教育家。
  
  **胡致堂:指胡寅,字明仲,人称致堂先生,福建崇安人,宋代理学家。
  
  
  
  原文:
  
   东光王莽河,即胡苏河也,旱则涸,水则涨,每病涉焉。外舅马公周箓言雍正末,有丐妇一手抱儿,一手扶病姑,涉此水,至中流,姑蹶而仆,妇弃儿于水,努力负姑出,姑大诟曰:我七十老妪,死何害,张氏数世,待此儿延香火,尔胡弃儿以拯我,斩祖宗之祀者尔也。妇泣不敢语,长跪而已。越两日,姑竟以哭孙不食死,妇呜咽不成声,痴坐数日亦立槁。不知其何许人,但于其姑詈妇时,知为姓张耳。有著论者,谓儿与姑较,则姑重,姑与祖宗较,则祖宗重,使妇或有夫,或尚有兄弟,则弃儿是。既两世穷嫠,止一线之孤子,则姑所责者是。妇虽死有余悔焉。姚安公曰:讲学家责人无已时。夫急流汹涌,少纵即逝,此岂能深思长计时哉。势不两全,弃儿救姑,此天理之正,而人心之所安也。使姑死而儿存,终身宁不耿耿耶?不又有责以爱儿弃姑者耶?且儿方提抱,育不育未可知,使姑死而儿又不育,悔更何如耶?此妇所为,超出恒情已万万,不幸而其姑自殒,以死殉之,其亦可哀矣。犹沾沾焉而动其喙,以为精义之学,毋乃白骨衔冤,黄泉赍恨乎?孙复作春秋尊王发微,二百四十年内,有贬无褒。胡致堂作读史管见,三代以下无完人。辨则辨矣,非吾之所欲闻也。
  
   ●三夫一堂
  
  
   许文木这个人有点意思,他讲的那玩意都挺雷人的,当然,他言之凿凿地说他讲的都是真事。
  
   他就说啊,康熙末年的时候啊,有个倒卖古董文物的贩子,叫李鹭汀,这个李鹭汀跟许文木他爸爸,他俩都是文物贩子,关系那是相当不错了,所以这个李鹭汀家里的事儿他们爷俩都门清。
  
   这个李鹭汀除了倒卖古董啊,他还会算卦,天天早晨起来,哎,不洗脸不刷牙,先给自己算一卦,这卦上如果显示说今日不宜动水,哎,他洗脸刷牙也就省了,要是不宜动土呢,这货就连下床都省了。
  
   但人家可不指这个吃啊,人家从来就不给别人算,许文木跟他那几乎就是一个床上的兄弟,他都不给算,还谦虚呢:
  
   “泄露天机,会遭天谴——有人把我比作邵康节*,其实啊,我哪能跟人家比呢,我的能力往低了说,也就是邵康节的六七成吧。你看啊,有一次我这么一算啊,那天应该有个神仙,拄着个拐棍上我们家来,然后呢,在我这儿喝点酒,题诗一首而去。我这就赶紧准备招待啊,我这现洗的澡理的发,完了我焚香点蜡我就等啊,等了大半天,可算来人了,我一看啊,这他妈是哪路神仙啊,这不是老黄嘛,老黄拿着一个竹雕的吕洞宾像,吕祖啊靠着一个酒葫芦,上面题写着他的《朝游北海》诗而已……
  
   “你看,我这算卦技术不扯呢么,这要是邵老,那能有这样的失误呢?”
  
   许文木他爹一听,这货这那是谦虚啊,这是纯得瑟呢这是。
  
   这个李鹭汀啊,五十多岁了,也不结婚,整了个小女友同居。这一天呢,许文木他爹去找李鹭汀玩,到了门口就听里面哭哭滴滴拍桌子摔碗地……许文木他爹一听,这是小两口……就一大一小两口吧,干仗了这是,他爹你说也是,也五十多岁了还挺有童趣,就扒门缝听。
  
   就听这屋里李鹭汀那个小女友一边抽搭一边说:“……有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吗,那么大岁数了,一点正形都没有,还拿这个来试探我,有意思吗?”
  
   完了就听李鹭汀在那一个劲儿地解释:“不是啊,萌萌,你听我说,我说的这可都是真话,那敢跟你开玩笑吖!”
  
   小女友就说:“哼!我跟你说老李,你不用跟我这个那个的,你不就是对我不放心么,一天防我跟防贼似地——神神叨叨地你又算命弄景地,你蒙别人行,我还不知道你可得了!你再这么侮辱我,我……我看你给我死,不是,我死给你看!”
  
   李鹭汀就急了:“这咋还怎么哄也不行了捏,你说我啥都行,就是不能质疑我的算卦技术!你还真别跟我这咋咋呼呼地,整急眼了,我让你下岗我……”
  
   老许一听,这样下去,这俩人要打起来啊,赶紧进去劝劝吧,这才推门进去:“哎呀,我说你俩啊,啥大不了的事儿这又死又下岗的啊?”
  
   李鹭汀忙抓住许文木他爹的手说:“老许你可来了,这个事吧,要说也是挺奇怪的,我这早上不得起一卦么,今天我这算啊,今天有两个来卖古董的,这一个是萌萌的前夫,哎,关键是跟我们家萌萌他还有一宿的因缘;完了呢,这第二个来卖古董的,是萌萌将来的老公,不出半年,他俩就能结婚,完了连我,俺们仨,今天就在我家聚齐了,你说这玩意……”
  
   老许就说:“嗯,你们这次会面还是很有批判意义的嘛——你说这玩意别说你女朋友她不干了,就是我听着都明显带有歧视和侮辱妇女的意味。”
  
   萌萌一听老许都支持她,又来精神了:“是不老许,你说,他这一大早就跟我磨磨唧唧地给我安排出俩老公来,这不是埋汰银么!——老许你了解我,我是那样滴银么!”
  
   李鹭汀在朋友面前岂能丢了面子,当时装上强硬了:“哎,你还来能耐了呢!不老许你说,我算卦什么时候失过手?你这败家娘们儿,我还没来劲呢,你来上劲儿了!摊上这档子事儿,我他妈还没哭呢,你倒哭上了!我这脑袋上啊,我是军帽上头扣钢盔,我都眼瞅着就戴上这种复数形式的绿帽子了我,我都没责怪你,这都是天命,对不,你这家伙破马张飞地你还没完了你!”
  
   老许一听啊,这个事儿他是劝不开了,这别再把他拉扯进去:“嗯……我、我对萌萌的了解也就一般,不过老李你别多心,我今天找你不是来卖古董的……”完了,老许就溜了。
  
   没成想啊,半年以后,这个李鹭汀真就死了,他那个小女友萌萌让一个老教授秘密包下来当了二奶,结果,老教授他老婆那原来没准都干过女特务,才过了一晚上就把俩人捉奸在床了,萌萌就给撵跑了。跑了以后啊,又让一个国务院什么秘书给弄去当二奶了,这回整得挺成功,没出啥事。
  
  
  
  注释:
  
  *邵康节,即邵雍,字尧夫。宋朝时代的著名卜士。传说占卜界的经典教材《梅花易数》就是他写的。
  
  **吕祖朝游北海诗:传说吕洞宾所作的一首诗:“朝游北海幕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原文:
  
   许文木言,康熙末年,鬻古器李鹭汀,其父执也,善六壬,惟晨起自占一课,而不肯为人卜。曰:多泄未来,神所恶也。有以康节比之者,曰:吾才得六七分耳。尝占得某日当有仙人扶竹杖来,饮酒题诗而去,焚香候之,乃有人携一雕竹纯阳像求售,侧倚一贮酒壶卢,上刻朝游北海一诗也。康节安有此失乎。年五十余无子,惟蓄一妾,一日,许父造访,闻其妾泣,且絮语曰:此何事而以戏人,其试我乎?又闻鹭汀力辩曰:此真实语,非戏也。许父叩反目之故,鹭汀曰:事殊大奇,今日占课,有二客来市古器,一其前世夫,尚有一夕缘;一其后夫,结好当在半年内,并我为三,生在一堂矣。吾以语彼,彼遽恚怒,数定无可移,我不泣而彼泣,我不讳而彼讳之,岂非痴女子哉。越半载鹭汀果死,妾鬻于一翰林家,嫡不能容,过一夕即遣出,再鬻于一中书舍人家,乃相安云。
  
  2146#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1-1-29 21:31:00
    送大家一副春联,唉唉唉 瞧这小气劲尔....起码还得搭张画儿吧.......我记得您去年端午时候画的那几个粽子还算将就.... 2147#
  
  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1-1-29 21:41:00
    这也显得您能文能武会诗会画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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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你都知道了就行了呗~
  
   再画就露馅了~
  
  
   ●小纪始乱终弃
  
   壬申(1752)年的七月啊,我们在宋蒙泉家里小聚,直接就聊美女,然后聊着聊着就聊到狐狸精了,聂松岩就说了:说老纪啊,你们家族就比较招那玩意你知道不?
  
   我就说了,什么玩意俺们家族就招那玩意啊,你这纯属羡慕嫉妒恨你。老聂就说了,我有证据,我给大家讲个真事啊,当初我在济南参加高考,有个考生——我忘了他是寿光还是胶州的了,反正这考生他姓纪,这个小纪啊有天天快黑的时候,就在道上碰见了个孤身一人行路的大美女,那个路啊刚刚下完雨,泥泞不堪坑洼不平,那大美女穿着半尺多高的高跟鞋,还生怕名牌裙子上崩上泥点子,这路走得就十分艰难别扭。
  
   这小纪一看:哎,什么叫惊喜,嗯?我给你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这就是我写作文总写搀扶老奶奶过马路,把老天都感动了,给我这样一个学雷锋做好事的机会——这就叫惊喜!
  
   想罢,小纪同学就毅然地走了过去搀扶起那个大美女,大美女身子一软就顺势依偎到小纪的怀里了。小纪一看,你这玩意还挺配合你说,就也不正经搀扶了,两只手瞎划拉,大美女也不含糊,俩手也划拉他……
  
   就这俩货啊,两个多钟头也没挪上两步道,光在那儿搂着连啃再划拉了。俩人抽空也聊几句,大美女就说:“在这么个时间地点突然出现一个我这样打扮的美女就你感觉意外不?”
  
   小纪就说:“相当意外了。”
  
   大美女就说:“其实是这么回事,安拉上海银,跟个旅游团来旅游,半道安拉解个手,回来就跟旅游团失散咯……”
  
   小纪就乐了:“你拉别上海人啦,我知道你,这种事你能蒙过我这姓纪的么,你不奏是个狐狸精么,不过啊,在我见过的狐狸精里面你也算是中等偏上的了,所以我就坦然地接受你了。你呢,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我的书房找我——咱俩别总这么在大道上搂搂抱抱地,这玩意他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啊。”
  
   大美女风情万种地妩媚一笑,放开了搂着小纪的手,噔噔噔几个箭步就消失在了道旁的荒草丛中。
  
   到了半夜,这大美女果然如约而至,这俩人也没说啥废话,就直接巫山云雨天翻地覆神马神马的……一连着好几天,天天晚上天翻地覆,这小纪就有点吃不消了,这玩意跟狐狸精做不像跟同类做,它比较消耗能量,做一宿相当于做二年。
  
   小纪就有气无力地说:“美眉,先缓两天成么?你等我考完试的再来行不行?”
  
   大美女当时就不乐意了:“不行!我现在一天也离不开你!”
  
   小纪就说:“行不行也得行,你现在马上给我消失!”
  
   大美女就急了:“好你个姓纪的白眼狼……从生理学的角度讲,你介就叫半途而废阳痿早泄,从伦理道德的层面上来讲,你介就叫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从法律的视角来说,你丫就是个清代版的宋山木……”
  
   小纪一听她还骂上了,真是的了,跟姓纪的打嘴仗,她不是找死呢么!当时一脸正气地说:
  
   “放屁!男女之事,主动权在于男方,这种事必须由我们男人来主导,男的要想干,女的不愿意,男的一急眼把你强奸喽!女的要想干,男的不愿意,那你咋想也没啥用,你就是想把内男的给强奸了,人家不硬你有啥招?
  
   “况且,咱俩这事儿,用个文言词儿往好听了说那也就是个苟合,谈不上情啊爱的,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上的亏欠;大姐你呢,也别不好意思承认,你玩过的XX,比我见过的都多,更谈不上什么贞洁,所以声名节操这玩意更不是我能破坏得了的。始乱终弃,那是我们这些正人君子们最讨厌最忌讳的,但,那只是针对好女人而言,不是对你们这帮玩意说的!”
  
   那大美女啊,完全被说蒙了,张着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终于悻悻而去了。
  
  
   ——不你说这个聂松岩他损不损?哪有这么埋汰人滴,你等着滴,等我下一个故事我埋汰死他我。
  
  
  
  原文:
  
   壬申七月,小集宋蒙泉家,偶谈狐事,聂松岩曰:贵族有一事,君知之乎?曩以乡试在济南,闻有纪生者,忘其为寿光为胶州也,尝暮遇女子独行,泥泞颠踬,倩之扶掖,念此必狐女,姑试与昵,亦足以知妖魅之情状,因语之曰:我识尔,尔勿诳我,然得妇如尔亦自佳,人静后可诣书斋,勿在此相调,徒多迂折。女子笑而去,夜半果至,狎媟者数夕,觉渐为所惑,因拒使勿来。狐女怨詈不肯去,生正色曰:勿如是也,男女之事,权在于男,男求女女不愿,尚可以强暴得,女求男男不愿,则心如寒铁,虽强暴亦无所用之。况尔为盗我精气来,非以情合,我不为负尔情,尔阅人多矣,难以节言,我亦不为堕尔节,始乱终弃。君子所恶,为人言之,不为尔曹言之也。尔何必恋恋于此,徒为无益。狐女竟词穷而去。乃知一受蛊惑,缠绵至死,符录不能驱遣者,终由情欲牵连,不能自割耳。使泊然不动,彼何所取而不去哉。
  
  
   ●狐报恶少
  
  
   这聂松岩刚埋汰完我,法南野又来能耐了——这货是山东胶州的么,老聂提到他们家乡了么——他就说啊,俺们老家有帮不良少年,听说某某家的荒坟那里有狐狸精,能变成大美女出来勾搭人。这帮90后,那都是有群胆的,荷尔蒙全都分泌过量,一天还没正经事做,这一听那儿有狐狸精,就开着车带着家伙晚上就进了坟场了。
  
   到了坟堆里,这么一找啊,还真找着个狐狸洞,这帮孩崽子就拿个渔网往洞口一蒙,完了就用胶皮管子接汽车排气管子上往洞里排放尾气。没多大一会儿,果然从洞里面钻出俩个狐狸,就都被罩到渔网里了。
  
   这帮小子兴奋坏了:“哎哎,出来了哎,都他妈是母的哎!可别让她们变形跑了哎……”
  
   这有个小子就掏出了刀,照着两个小狐狸的大腿就扎,生生在两个狐狸的大腿上扎出个洞来,然后用绳子穿上就给栓上了。
  
   这两只小狐狸惊恐万状,疼痛难忍,嗷嗷尖叫。
  
   有个小子就拿着刀逼着两只狐狸说:“你俩赶紧变成俩美女陪我们哥几个玩玩,我们拿DV录下来,完了传到网上,哈哈……听见没啊,快他妈变啊,再不变弄死你们!”
  
   两只小狐狸只顾嚎叫挣扎,好像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话。这几个小子就生气了,几个人上去一人一刀,就把其中的一个小狐狸给捅死了。这一下,把另一个小狐狸给吓傻了,也不叫唤了也不蹦跶了,忽然开口说上话了:“哎呀,不是我不变啊,我没穿衣服呀,这变成美女一丝不挂的,多哈子卡西呀~~”
  
   这帮不良少年一听,嘿,还真能变诶!就拿着刀在小狐狸精的脖子上比划着:“要的就是不穿衣服的,快点变!”
  
   就听噗噜一声,一道金光,一个白皙光滑赤果果的小美女就变出来了。
  
   众人欢呼声唿哨声大作,争先恐后地就把小美女给QQXX了——不是OOXX么?是啊,我按错键子了,可我这么一念啊,QQXX好像更生动呢——这帮不良少年折腾了小美女半宿,还不消停,从汽车里搬出啤酒烧烤架子,把音响开得老大,野炊上了,就让那个小美女服侍他们,他们就千方百计地折腾戏弄小美女——但手里一直攥着那条穿在小美女大腿上的绳子。
  
   小美女面带微笑,任凭这帮人的戏弄和摆布,丝毫没有厌烦恼怒羞愧的样子,坐在那个攥着绳子的小子的大腿上,发着嗲说:“割隔,把手里的绳子放开嘛,人家让你两只手抱抱的啦~~”
  
   那个小子已经被小美女麻痹了,刚一松手,噗~~~~地一声,一股黄烟,那个小美女就没影了。
  
   这帮小子都有点害怕了,收拾收拾就开车往家跑,刚到半路就瞅着村里红彤彤地一片火光,等他们进了村,就见他们的家啊,都烧成了焦土,房子里面的东西带人,都烧成渣了。
  
  
  
  
  原文:
  
   法南野又说一事曰:里有恶少数人,闻某氏荒冢有狐,能化形媚人,夜携置罟布穴口,果掩得二牝狐。防其变幻,急以锥刺其髀,贯之以索,操刃胁之曰:尔果能化形为人,为我辈行酒,则贷尔命,否则立磔尔。二狐嗥叫跳掷,如不解者,恶少怒,刺杀其一,其一乃人语曰:我无衣履,及化形为人,成何状耶。又以刃拟颈,乃宛转成一好女子,裸无寸缕。众大喜,迭肆无礼,复拥使侑觞,而始终掣索不释手。狐妮妮软语,祈求解索,甫一脱手,已瞥然逝。归未到门,遥见火光,则数家皆焦土,杀狐者一女焚焉。知狐之相报也,狐不扰人,人乃扰狐,多行不义,其及也宜哉。
  
  
   ●狐媚继室
  
  
   你看,我这还构思编排聂松岩的故事呢,这帮山东棒子还没完没了了,法南野刚说完,田白岩接茬又说上了。
  
   说是有这么个人啊,老婆挂了,他连忙就又娶了一个,这个好,比他小了整整一个甲子。要说这两口子你年龄差距太大,这中间差着60来年,这么大的空隙,他很容易就让第三者插足他。
  
   有个男狐狸精就插进来了,把那个年轻的继室啊,就给插得五迷三道的,请来各路神仙高人给襄治,也治不了内狐狸。
  
   后来请来个道行高深的老道,那家伙真是不一般,升了神坛,一个拜章,就把天兵天将给请来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内狐狸精给绑了,从天上就给扔神坛上去了。
  
   老道用剑一指:“呔!兀那狐狸,速速招来!”
  
   狐狸精梗着脖子说:“这都让你抓了,还有什么可招的啊?”
  
   老道说:“闲言碎语表讲,单表你地作案动机和目的!”
  
   这就听那个狐狸精说啊,你要问这个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俺呢,是从河南那边过来滴,俺为啥从河南跑到山东来呢,俺是来找俺媳妇儿滴,俺媳妇儿为啥跑了捏,是俺有一回失手打了她一巴掌,俺媳妇就说:“好小子,学会反抗咧,本宫还他妈不伺候你了呢!”说完就跑咧。俺就追到这儿来了。结果俺那个媳妇她跟一个山东棒子好上咧!俺这个憋屈,于是乎,就勾搭上他老婆,报复一下么……
  
   老道就问那个老头:“老伯,还有这种事儿?”
  
   内老头就说了:“哎,俺都三年不近女色哩,不信你问俺老婆——况且说,河南女银,俺也就是上高中的时候泡过一个,那时候不是年少无知么,这都过去四十多年哩……”
  
   老道就说了:“那么说,人家这狐狸精来找你老婆那可就是有原因的了,那你俩这事儿就不能光追究人家单方面的责任了……”
  
   老头赶忙说:“哎,你听狐狸精胡咧咧呢,他要想报复俺,早就报复了么,偏偏等到四十多年以后干嘛?俺年轻滴时候三十六个省市自治区滴都泡过哩,他啥地方滴,这么随口一说,也都能对上号哩。莫听他胡说,他就是想逃避法律地惩罚,找个借口么。”
  
   狐狸精就说了:“嘿,你这老东西,你还三十六个省,我他妈都报复轻了——道爷,我跟你说,我为啥等了四十多年才来报复呢,因为这个老东西的前妻吧,是那种传说中的贞节烈女,我一来是怕勾搭这种人遭天谴,二来这种人我也的确没啥下手的机会,所以说我等了四十多年,哎,这老东西后娶的这个就比较靠谱了,都不用我下手,直往屋里拽你都……道爷,这玩意我看啊,那就是老天为了安慰我特意安排这么个人让我报复呢,这就是天律中的因果相偿的原则,你看,连鬼神都不管这事,道爷您就别惩罚我了呗。”
  
   老道也犹豫了,沉吟了半天才说:“狐狸精我问你,他跟你老婆好了多长时间?”
  
   狐狸精抬头望天:“哎呀,这个我得算算……嗯,十年二十年?”
  
   内老头不干了,忙说:“一年!绝对是一年!”
  
   老道哦了一声说:“那狐狸精泡你老婆泡了几年啊?”
  
   “三年!整三年!”
  
   老道一拍香案,怒道:“狐狸精!过分啦,人家泡你老婆泡了一年,你这家伙泡人家的老婆你泡了三年,你逮着好吃的你还不撂筷了呢!我跟你说,你这在天律上来讲你这叫防卫过当,而且当初你老婆也是因为你打了人家,她才跑的,根上还是怨你。所以说啊,贫道判你即日离开山东,滚回你河南老家去!如不服本判决,贫道即刻将你押赴天庭电力部……不是,雷电部,专门雷坏人的地方……”
  
   狐狸精连忙磕头:“我闪我闪……”
  
   说罢,噗地一声,一股黄烟,就没了踪影。
  
   清远先生,就是在座的宋蒙泉他爸,他爸挺好听这种故事的,听完就捋着胡子说:“大伙别误会啦,内老头可不是我啊,我就总结一下这个故事的中心思想:第一、就是这个正邪的概念啊,即使是那些妖精他们其实也是清楚滴;第二、就是河南那边的女银啊,就大伙都留点神……”
  
  
  
  
  原文:
  
   田白岩说一事曰:某继室少艾,为狐所媚,劾治无验,后有高行道士,檄神将,缚至坛,责令供状。佥闻狐语曰:我豫产也,偶挞妇,妇潜窜至此,与某昵,我衔之次骨,是以报。某忆幼时果有此,然十余年矣。道士曰:结恨既深,自宜即报,何迟迟至今,得无刺知此事,假借藉口耶?曰:彼前妇贞女也,惧干天罚,不敢近。此妇轻佻,乃得诱狎,因果相偿,鬼神弗罪,师又何责焉。道士沉思良久,曰:某昵尔妇几日,曰一年余。尔昵此妇几日,曰三年余,道士怒曰:报之过当,曲又在尔。不去且檄尔付雷部,狐乃服罪去。清远先生,蒙泉之父,曰:此可见邪正之念,妖魅皆得知;报施之理,鬼神弗能夺也。
  
  
   ●狐妾尸解
  
  
   好,编排聂松岩的故事我终于构思完了,我马上就举手说:“喂喂,我讲一个我讲一个,说是山东有个姓聂的……”
  
   我这刚说一句,宋蒙泉他爸,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老头,清远先生,冲着我微微一笑道:“小纪啊,你的故事留着压轴好了。诸位且听老夫也讲个真事……”
  
   哎呀我去,这败家老头子,他还讲上了,你说他一个长辈,我还不好意思跟他争,么老聂一直瞅我一脸坏笑,而且这老头讲故事老墨迹了——你们大伙都别听了,这功夫出去抽颗烟上个厕所补个妆五的……
  
   (下面是宋蒙泉他爸讲的故事,大伙谁也别看啊)
  
   哎呀,我这个故事啊,也是俺们家乡的事儿,俺们那个地方呢,有个姓朱的大户,这朱大户家有个小丫鬟,就这个小丫鬟也不怎么长的,小时候营养不良要不就是喝什么奶粉了,反正就是没长好,长得疙瘩溜秋地,怎么瞅怎么难看。而且说这个小丫头还贼笨,你稍微细致一点的活儿她都干不了,只能是跟着一帮男仆人干点纯体力活儿。
  
   但是要说这女孩吧,她就不能看小时候,她女大十八变啊,当然也有越变越磕碜地,但这个小丫头她不是,她是往正确的方向生长,一来二去就长开了。
  
   这朱大户有一天偶尔去他们家粮仓,一看那些搬运工里有这么个异类,吓一跳,唉呀妈呀,这谁啊?长这么俊,咋还来抗面袋子来了呢?
  
   那女孩过来施礼,盈盈一拜:“老爷,不记得奴家了么,奴家是土豆啊。”
  
   朱大户一听,神马?土豆?这怎么可能呢,当初是瞅他长得都没张开,跟个土豆子似的,才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如今这那是土豆啊,这分明就是圣女果么。
  
   “啊,原来是小土啊,真是,那什么,你以后别来搬面袋子了,我给你换个工作——你就当我的九姨太吧。”
  
   结果这土豆就当上朱家的九姨太了,这九姨太可了不得,那个聪明伶俐,账房先生用会计软件在苹果电脑上算他们家的那些各种投资收益亏损什么的,还在那儿输入数据呢,人家这九姨太大眼睛眨巴几下就给你算出来了。
  
   所以啊,没过多久,人家这九姨太就把朱家的这个财政人事大权全给揽过来了,那是处理得井井有条分毫不差啊。
  
   以前,朱家下面那些办事的,出去办点事,找小姐的钱都弄的买礼品的发货票回来报销,现在就这个,人家九姨太拿过来看都不看就摔你脸上,你找那小姐多高的个她都能给你说出来。这下面的人谁还敢糊弄她啊?
  
   而且这九姨太投资股票房地产啥的,没有一回失手的,没过几年,这朱大户可就不是俺们村首富了,那就是山东省首富了。
  
   你想这朱大户能不把这九姨太当成王母娘娘那么宠着嘛?就没进过其他老婆的房,天天到这个九姨太的房里请安陪睡。
  
   这有一天啊,朱大户又来请安,九姨太在沙发里一座,二郎腿一翘,端着杯咖啡吸溜吸溜地喝,都不希得看朱大户一眼。朱大户欠欠儿地过去给人家捶腿。
  
   九姨太咖啡一放,就说了:“老朱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朱大户大牙一支嘿嘿地笑着说:“嘻嘻,老婆,我,知道知道……”
  
   “那我是谁呀?”
  
   “嘿嘿,老婆,你看你,总提这个干啥,你现在就是我的好老婆我的亲老婆,我一生一世永永远远的……”
  
   “别各的牙,说,我到底是谁!”
  
   “哎,老婆老婆,您千万别动气,这个吧,当初吧,我呢,其实我本不想让你去搬粮食,我本打算让你去公关部了,可就是那个谁嘛,我大老婆么,嫉妒心太强,她……”
  
   “别他妈废话,我问你我到底叫啥。”
  
   “这、这……土、土豆——我声明啊,起这名可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大老婆她……”
  
   九姨太笑了,摇了摇头说:
  
   “土豆她早已不在了。”
  
   “对对,我也早把那个败家的名给忘了,我不是一直管你叫‘可爱的萌萌’么……”
  
   “我是说土豆她真的不在了,早就不堪忍受劳累的工作而逃走了,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儿子都已经七八岁了——我不是她。”
  
   朱大户一屁股就坐地上了:“萌萌,别开这种玩笑……”
  
   “我像是开玩笑么?我跟你说,其实我是一个狐狸精。”
  
   “那你你,你打入我们人类内部,你你,你几个意思?”
  
   “唉,我也不爱来啊,可他不是这种情况嘛,你呢,九辈子以前啊,也是个商界首屈一指的人物,提起地瓜公司,那不比中国移动知名度差。我呢,当时在你们公司当会计,你对我那是十分信任和重视,就提拔我当了CFO,就是财务总监。可我却贪污了你的钱,三十亿也不多少,后面的零头我忘了。结果呢,你的公司因此而倒闭,可你一直没有发现这个事儿。
  
   “但是啊,我欺瞒得了这世间的人,却瞒不过阴曹地府那套系统啊,阎王爷就把我打入畜生道,投胎变了狐。我修行了五百年,终于炼成人形,想要再上一个层次,却碰到障碍了,就是那辈子欠下你的三十亿啊,成为了我上层次的门槛。唉,因此啊,我就趁着土豆逃跑,顶替了她。
  
   “这十来年,我粗略地统计了一下,我给你挣得的财富,少说也有一百个亿了吧,刨除通货膨胀的因素,也应该够偿还九生九世前,我欠下你的债了。如今,我就要得道升天而去了,嗯,这个过程呢叫尸解,还是比较恐怖的,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朱大户都听傻了,愣了一会儿,跪地上抱着九姨太的大腿就哭上了:“师姐啊,不是,土豆啊,也不是……狐仙奶奶啊!我求求你了呗,你不走不行么?我朱地瓜我宁可舍弃那几百亿的家财我不要,我也想你能够陪在我的身边!”
  
   土豆嫣然一笑,抚摸着地瓜的脸蛋说:“等来生吧,或许还有见面的机会……”
  
   说着,那张美丽的脸可就裂了,然后身上的娇嫩皮肤也开始裂了,从那个裂纹里滋滋往外冒白烟……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卧室。滋滋的白烟冒了足足一个时辰,然后土豆秃噜一声就堆到了地上,一副套着睡衣的狐狸皮而已。
  
   朱大户,嗯,其实就是地瓜,这个悲痛啊,扑狐狸皮上就开哭啊。后来,这地瓜花了整整十个亿给他这个九姨太建的陵寝,但就那张狐狸皮他还没舍得往里埋,里面楦上棉花,成天搂着睡。
  
   这后来就传开了,说是朱大户有个宝贝,那狐狸皮是画皮里周迅扮演的那只神狐的皮,搂着睡一天就能赚500万。
  
   这朱地瓜有个贴身的小丫鬟叫洋葱的,有天收拾屋子就把那土豆的狐狸皮给偷去了。这下朱地瓜急了,FBI都请来了,不到一礼拜就就把案子给破了。结果那个洋葱这抱着土豆的狐狸皮睡了几宿觉,一点效果都没有,她一生气,就把狐狸皮给刀拉剪子铰就给弄个稀碎。
  
   朱地瓜一看狐狸皮都零碎了,恨这个洋葱恨得牙根都直痒痒,当时就找来几个杀手半夜就把洋葱给碎尸了。
  
   结果当天晚上做梦,土豆就来了,对着地瓜叹了口气说:
  
   “唉,你不应该杀她啊,你知道么,在我还没修炼成人的时候,那个修炼啊,实在是太痛苦了,得辟谷,我饿得武来嚎疯地都,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在荒郊野外啃食了一具尸
  “唉,你不应该杀她啊,你知道么,在我还没修炼成人的时候,那个修炼啊,实在是太痛苦了,得辟谷,我饿得武来嚎疯地都,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在荒郊野外啃食了一具尸体。唉,那具尸体就是四辈子以前的洋葱啊!我当初啃了她的尸体,这次她弄烂了我的皮,这都是夙怨啊,可你如今弄死了她,打破了因果循环,不知道将来你们两个……噢,或者是我们三个,又会有什么样的因果故事发生啊!”
  
  
  
  
  
  原文:
  
   清远先生亦说一事曰:朱某一婢,粗材也,稍长,渐慧黠,眉目亦渐秀媚,因纳为妾,颇有心计,摒挡井井,米盐琐屑,家人纤毫不敢欺,欺则必败。又善居积,凡所贩鬻,来岁价必贵,朱以渐裕,宠之专房。一日忽谓朱曰:君知我为谁,朱笑曰:尔颠耶?因戏举其小名曰,尔非某耶?曰:非也,某逃去久矣,今为某地某人妇,生子已七八岁。我本狐女,君九世前为巨商,我为司会计,君遇我厚,而我乾没君三千余金,冥谪堕狐身,炼形数百年,幸得成道,然坐此负累,终不得升仙,故因此婢之逃,幻其貌以事君。计十余年来,所入足以敌所逋,今尸解去矣。我去之后,必现狐形,君可付某仆埋之。彼必裂尸而取革,君勿罪彼。彼四世前为饿殍时,我未成道,曾啖其尸,听彼碎磔我,庶冤可散也。俄化狐仆地,有好女长数寸,出顶上,冉冉去,其貌则别一人矣。朱不忍而自埋之,卒为此仆窃发,剥卖其皮,朱知为夙业,浩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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