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

  2503#回复 作者:草中原 回复日期:2011-5-14 10:26:00
    我读大学里阅微草堂两遍
    但是觉得楼主过于恶趣了
    你对书如此戏谑不认真 那么对人,对己又有多少认真之处?
    
    “汝欲淫人,致人淫我,天理昭然”
    
    “汝欲谑人,将为人戏,天理昭然”
    
    若是为了娱乐 你足可以另写一本 何必委屈于此书上 胡改乱涂?
    
    看见你的行为,也想起常去的那些景点的涂鸦之作,徒摇首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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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呀妈呀,这天理淫欲地,这么邪乎,你再把人吓着~~~
  
   还景点的涂鸦之作,您高抬我了,套用一句流行的句子:“你爱或不爱,原著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还有我就问一下,您这也没少说啊,也不光是摇头啊,咋还“徒摇首无语”呢?
  
   这大学让你念的啊……
  
  
  
   ●502 French Kiss(上)
  
  
   苏州的学生朱焕,他是1762年北京地区的高考第二名,当时我阅的卷,亲自录取的他。
  
   这有一天啊,我录取的这些考上大学的学生们啊,集体来我家表示感谢,同时也算是拜师——那都不空手来,都得包红包,你这种红包我不收不近人情了,可我也没亏待他们,我在我的阅微草堂摆下酒席,宴请这帮学生。
  
   这帮学生啊,我估计高中的时候都看过我的《阅微草堂笔记》前两部,知道我的爱好,一个个的抢着抢着地给我讲那些奇闻异事。我就说别吵吵别吵吵,听不出个数都,你们这么地吧,你们按照高考成绩一个一个来。
  
   这朱焕就头一个开讲了(第一名估计不是老纪录取的),他就说啊:
  
   我就讲个真事儿,我亲身经历的事儿,就前两个月的事儿,我就乘船来北京参加高考么,这船上的船长啊,脑门上总是贴着一大膏药——这膏药这个大啊,这要是搁抗战内几年他都容易被打死——5X15厘米那么大的一长条型膏药,把眼皮都糊住了。
  
   这有的乘客就问,就说船长你这行不行啊?眼睛能看见道不?你别再把船开山上去……
  
   这船长就吱吱呜呜地说:“哦……没事,么长个疮,快好了快好了,膏药揭下去怕见风,再感染了……”
  
   船行了几天,他每天都说快好了,可就是不摘内大膏药,这些乘客啊,也就没再深究。我这文化人好思考啊,我一琢磨这里就有事儿,这块大膏药的来历肯定不简单。这有一天我就请船上的轮机长喝酒,这货几口酒就喝大了,我就慢慢往船长脑袋的疮上聊,结果轮机长就说了:
  
   “……说有疮那纯扯犊子呢!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那个货内大膏药是怎么来的呢?嘿嘿——你可得发誓别说出去啊!”
   我就说了:“轮机长你放心说,我他妈要是说出去我是属狗的!”
  
   轮机长这才拍了拍我点点头说:“哎,小朱啊,用不着发这么毒的誓,我信得着你们读书人……”然后回头回脑地四下里望了望,压低了声音跟我说:
  
   “内货啊,还是TM什么两江船只竞速委员会的主席呐,这不前些日子要举行龙舟比赛么,这赛前有个传统的仪式,就是去祭拜水神。这祭拜的时候上得第一注香啊,按照老礼儿,这第一个上香的人那得是德高望重洁身自好的人,那事先还得沐浴斋戒三天呢!你那个货……头天晚上在宾馆找了一帮鸡!可这香还得他上,他TM主席啊!
  
   “到了第二天啊,嘿嘿,这货捧着香,人模狗样地往那儿一跪,还TM装腔作势要发表讲话呢,就这个时候,呜~~~~地一家伙就刮过来一股邪风,把他前面的内大香炉里的香灰啊,全拍到他的脸上了,这个货当时没吓尿裤了。当时还TM现场直播呢啊,这通乱!也就我当时挺镇定,我高喊了一声:‘保护领导!’然后我上去三拳两脚地就把瘫在地上的主席给扶起来,拉到洗手间脑袋按洗手池子里一顿冲——香灰是冲没了,可这个货啊,哈哈,脑门儿上留下个素描图案——哎呀,那个图啊,我跟你说达芬奇宫崎骏他们来都未必画得那么生动,跟活得似的……呵呵呵呵,唉呀妈呀,我一想我就……呵呵呵呵……”
  
   “我就有点纳闷了:“你别笑岔气了——不到底画的啥啊?
  
   “轮机长半天才从笑声中缓过了气:“……哎呀,还画的啥,画的船长呗,船长跟一个女的……哎呀妈呀,呵呵呵呵……我都不好意思说,呵呵,我这么跟你说吧,他这是拿膏药糊上了,他要是不糊上,走大街上就得让警察以传播淫秽物品罪逮起来……唉呀妈呀,眼泪都笑出来了,呵呵呵呵……”
  
   “他说完吧,其实我也不太相信,啥玩意就香灰一吹就印上个色情图片啊,现在这数码技术也没这么牛逼啊。但我这人我比较客观,我喜欢听取群众们的意见,我就跟全船上的乘客都讲了这个故事——这玩意讲完吧,他就有那素质不高的乘客就没事总往船长的脑袋上瞅——你他妈又不是X光透视眼,你能瞅着啥啊!
  
   “船长吧,倒没觉得有啥不对劲,脑袋上粘个日本膏药旗——估计都让人瞅习惯了,可这让轮机长给发现了,他有天就把我给叫住了:“不我说你这小破孩怎么回事?!那天不跟我起誓发愿地说不往出说么?我跟你说不用你不当个事儿,就起誓这玩意老灵验了!”
  
   “我嘴上跟他道歉,其实我心里说,灵验不灵验管屁用啊,人我本来就是属狗滴。
  
   “可这个事儿我心里一直还有点遗憾啊,我本来的设想呢,是哪天趁船长不备,一把将那个大膏药给他揭下去,看看到底有没有图片——可是一直没敢下手,怕他急眼了再把我扔河里——现在我一想啊,我完全可以在船靠岸的那天,我一把揭下膏药就往岸上跑——我看见看不见不要紧,估计要是真有那种图片,网上早传疯了……”
  
   看见没,这就是我录取的学生——这个反应这个开放性思维这个实践能力……就是比那些读死书的书呆子强!
  
  
  
   ●502 French Kiss(下)
  
  
   我当时挺高兴,鼓励了朱焕几句,然后说啊:
  
   “内个轮机长说的啊,还真未必是瞎编的,我记得我小时候啊,十四五岁还是多大的时候?反正不大,还吃奶呢么——我奶妈么,姓李,她跟我说的,说是有一回上泰山旅游去,这旅游团里有一对儿跟她们住一起的,一瞅就不是两口子,连搞破鞋的都算不上,就是一嫖客和一失足妇女……这俩货还颠颠地也跟着跑庙里上香去了,还发誓呢啊:‘愿天下眷属终有情人’——这TM什么屁话?!完了这俩人回旅社就那啥……亲、……为师这么说不是教坏你们了么——这玩意英语怎么说?”
  
   朱焕第一个说:“Kiss!”
  
   “嗯,他俩是比较严重的Kiss……”
  
   “French Kiss!”
  
   ——你看朱焕这孩子,太聪明了,将来都能比我厉害啊!
  
   我就接着说:
  
   “就他俩这法兰西Kiss啊,也忒French了,哈喇子淌一脚面……这俩人的嘴唇子可就粘上喽,咋拽也拽不开了,内男的一拽,内女的就疼得嗷地一声,这么一老叫唤,就把旅客们全都给招来了,大伙一边看西洋景,一边七嘴八舌地嘀咕:
  
   ‘知道不,这是内女的把502胶水当唇膏给抹嘴上了,完了俩人还挺心急,这么一亲,啵~~粘上了……’
  
   ‘哦,那这玩意得抹豆油,我去餐厅要点豆油去……’
  
   ‘你回来吧,豆油管什么用,你这玩意得开水烫……’
  
   ‘都别乱出主意,这玩意得让119来……’
  
   大伙这正乱着呢,就听人群外传来一声佛号:‘弥陀佛!——都给我躲了,我瞧瞧是不是又有人嘴粘一块了……’
  
   说着,一个人就分开众人走到了俩人的近前,扒着俩人的脸看——“哎呀,你俩这粘得挺狠啊,哎哎,错开点错开点,别把鼻子堵上,容易憋死都……哎呀,你俩是这礼拜的第七份了,现在这玩意怎么这么多呢……”
  
   大伙一看啊,这个货不就是旅社旁边内庙里的——是不是和尚不知道,反正穿身袈裟在庙门口抱个功德箱要钱——就说了:
  
   ‘大、大师啊,他俩这是咋粘上的啊?——你别老在那儿扒拉他俩啊,你给想个办法啊,以前那些粘上的都咋分开的吖?’
  
   内大师就说了:‘咋粘上的?哼哼,咱家那庙里供的是谁知道不?——湿婆大神!大神最看不惯这没事就湿吻的了,可如果你俩是两口子人家也管不着,专门粘着瞎搞滴!——这你要想分开,你那什么,给大神诵经,赔礼道歉吧!’
  
   大伙就说:‘就他俩目前这个状况,他俩还颂个屁经啊!一着急再把对方的舌头吃了……’
  
   大师沉吟了一阵说:‘那就只能让他俩在内心里忏悔,完了咱们给位亲为他俩诵经了——这经吧,还挺长,我这儿呢,有经书,亲们就都买一本,我给打个八折……哎我说,别走啊!那什么完了这位粘住嘴的老板全能买单——是不老板?!’
  
   内个粘嘴的货拼命点头,这大伙才一人抢了一本书,完了参差不齐地在那儿朗诵起来。
  
   又过了一个来小时,和尚过去一掰,俩人也就分开了。
  
   你说这玩意……
  
   后来也有的人说啊,其实啊,内失足妇女就是个托儿,她跟内卖经书的货是一伙滴,就用这个忽悠你相信那个庙里的什么大神,完了顺便卖点经书什么的……”
  
   哎,就我这小故事一讲完,这帮学生们全都报以热烈而隆重的小掌声,嘿嘿~~
  
   可过了些日子我就听到政府各部门风传着一个八卦——不是那个图片脸,也不是502 French Kiss——而是他妈的说我十七八岁了还吃奶呢!
  
   我勒个去了,就这帮学生啊,那嘴啊,跟解放前的棉裤腰似的,那是真松啊!
  
  原文:
  
   苏州朱生焕,举壬午顺天乡试第二人,余分校所取也。一日,余集阅微草堂,酒间各说异闻,生言曩乘舟,见一舵工额上恒粘一膏药,纵约寸许,横倍之,云有疮,须避风数日。一篙工私语客曰:是大奇事,云有疮者伪也。彼尝为会首,赛水神,例应捧香,而前一夕犯不洁,方跪致祝,有风飐炉灰扑其面,骨栗神悚,几不成礼,退而拂拭,则额上现一墨画秘戏图,神态生动,宛肖其夫妇,洗濯不去,转更分明,故以膏药掩之也。众不深信,然既有此言,出入往来,不能不注视其额。舵工觉之,曰:小儿又饶舌耶。长喟而已。然则其事殆不虚。惜未便揭视之耳。又余乳母李媪言,曩登泰山,见娼女与所欢,皆往进香,遇于逆旅,伺隙偶一接唇,竟胶粘不解,擘之则痛彻心髓,众为忏悔乃开。或曰庙祝贿娼女作此状,以耸人信心也。是亦未可知矣。
  
  
   ●失足妇女故事两则(一)
  
  
   程鱼门又讲了一个故事——我先等等,什么就“又”讲了一个故事啊?原来讲的那个呢?
  
   原来这老程讲的那个故事吧,忒三俗,讲的是一个狐狸精欺骗一个失足妇女的故事,你这玩意多不符合主流价值观啊,所以我就没爱讲他那上一个故事。
  
   可这么三俗的故事不讲,我又憋得慌,所以我就简短截说,就是说一个姓朱的人啊,就迷恋上一失足妇女,没过多久就把他那点糟钱造光了,让人家这失足妇女的工作单位就给撵出来了。
  
   过了两天呢,这地方又来了一个老外,号称亚太地区总裁神马神马的,点名要那个服侍姓朱那小子的失足妇女为他服务,这可是个大客户啊,而且那家伙车马光鲜挥金如土的。这失足妇女很怕这块到嘴的大肥肉再长膀飞了,就施展出平生所学,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本职工作当中。别的客人全给回绝了,一天整得跟真事儿似的,就是围着这个老外转。
  
   人家这老外也是个讲究人,那家伙天天地,不是送她名牌衣服就是珠宝首饰,俩人好了两个多月,失足妇女那些东西都没地方放了。
  
   这有一天啊,这老外就说了:“我滴,深圳滴干活,你滴,等我回来,我俩继续呦西呦西滴干活。”
  
   说完就他妈跑了,这妇女干等他不回来,打电话么都停机欠费了,哪找也找不着,妇女后来一想啊,么走就走吧,这两个月他给我的那些东西,就算全是假的都能值个十好几万了,要多少是多啊。我就把欠单位的钱还上,我就自由了,再去作个修补手术,我就清白了,到时候我也是良家妇女一枚……
  
   她就怀揣着美好的憧憬打开了存放那些东西的箱子,箱子打开以后她傻眼了,里面是空空如也,比没放东西之前都干净——连原先姓朱的给她的那些东西都没有了。
  
   这下可把失足妇女闪了个够呛,武来嚎疯地要哪乱翻,后来终于翻出来不到五万块钱,她一想啊,这两个多月,如果按照五一节打折价计算,她也就能挣这么多。
  
   后来有人说啊,那个老外啊,是姓朱那小子的一个狐精朋友,来为朋友报仇雪耻来了……
  
   你说就这么个故事有啥可讲的啊?我真都不爱讲……貌似也没少白话哈?
  
   反正这个故事的价值观就不正确,人失足妇女容易嘛,人家争了钱首先想到的就是要重塑人生再创辉煌神马的,你们不去跟那个万恶的社会制度作斗争,你欺负人家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能耐?
  
   再说了,内姓朱的就是活该,又不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你花钱的时候寻思什么来着?怨得着人失足妇女么?——这只能说明人这位失足妇女同志工作勤恳努力,业务能力强……
  
   行了,再唠就容易跑偏了。
  
   内个程鱼门今天讲的这个故事呢,咱们就明天再讲吧,哈。
  
  
  
  
  
  原文:
  
   程鱼门言,朱某昵淮上一妓,金尽被斥出,一日有西商过访妓,仆舆奢丽,挥金如土,妓兢兢恐其去,尽谢他客,曲意效媚,日赠金帛珠翠,不可缕数。居两月余,云暂出赴扬州,遂不返,访问亦无知者。赀货既饶,拟去北里为良家,检点箧笥所赠,已一物不存,朱某所赠,亦不存。惟留二百余金,恰足两月余酒食费。一家迷离惝恍,如梦乍回。或曰:闻朱某有狐友,其殆代为报复云。
  
  作者:sqlean 回复日期:2011-5-16 14:41:00
    不喜欢这样的语言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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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欢还留言,这种风格我真的很喜欢。
  
   谢谢嗷~
  
  
  作者:草中原 回复日期:2011-5-16 1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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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大些再说其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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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啥是心大啊?
  
  
   这就是心大啊:
  
   作者:草中原 回复日期:2011-5-16 16:17:00
    我读大学里阅微草堂两遍
      但是觉得楼主过于恶趣了
      你对书如此戏谑不认真 那么对人,对己又有多少认真之处?
      “汝欲淫人,致人淫我,天理昭然”
      “汝欲谑人,将为人戏,天理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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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原来上过大学真的很了不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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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一番冷眼真是了得 天涯向来如此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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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情兴你说别人不许别人说你就是心大啊?
  
   敢情不针对作品评价直接冲着作者的心脏大小去,就是心大啊?
  
   算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小得了。
  
  
  原文:
  
   鱼门又言,游士某,在广陵纳一妾,颇娴文墨,意甚相得,时于闺中倡和。一日夜归,僮婢已睡,室内暗无灯火,入视阒然,惟案上一札曰:妾本狐女,僻处山林,以夙负应偿,从君半载,今业缘已尽,不敢淹留,本拟盙住待君,以展永别之意,恐两相凄恋,弥难为怀,是以茹痛竟行,不敢再面,临风回首,百结柔肠,或以此一念,三生石上,再种后缘,亦未可知耳。诸惟自爱,勿以一女子之故,至损清神。则妾虽去,而心稍慰矣。某得书悲感,以示朋旧,咸相瞦叹。以典籍尝有此事,勿致疑也。后月余,妾与所欢北上,舟行被盗,鸣官待捕,稽留淮上者数月,其事乃露。盖其母重鬻于人,伪以狐女自脱也。周书昌曰:是真狐女,何伪之云。吾恐志异诸书所载,始遇仙姬,久而舍去者,其中或不无此类也乎?
  
  2530#回复 作者:橘色琉璃 回复日期:2011-5-19 0:23:00
    是沙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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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琉璃妹子么?
  
   哈,这么晚还没睡吖?
  
   我不是没睡,我是半夜起来上厕所。
  
  
  作者:橘色琉璃 回复日期:2011-5-19 0:27:00
    楼主十分活泼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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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一个毛病,看人真是准啊!哈哈哈哈~
  
  
  作者:每天十杯普洱 回复日期:2011-5-19 11:05:00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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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有腔调有腔调~
  
  
  
   ●失足妇女故事(外一篇)
  
  
   说这个献县公安局有这么个民警啊——不是那种巡警交警刑警,那种叫衙役,他是坐办公室的,叫刑房吏。职务不大,都算不上是官,但管事不少能量不小啊。才当上这个刑房吏没几天,这就收受人家的贿赂,就想把一个故意杀人的犯罪嫌疑人给开脱了,弄个防卫过当了事。
  
   他这儿刚刚铺好纸提笔想要编造虚假证据呢,那张纸啊,忽然莫名其妙地飞了起来,贴到天花板上,就那么一直盘旋飞舞,就是不落下来。
  
   这个刑房吏他就害怕喽,你想啊,他一天整理那么多的犯罪嫌疑人的材料,为什么偏偏这个人的纸他飞起来了呢,不就是因为他受贿了么,他即将往上写的那是假材料啊。
  
   他一想啊,这收点钱咋这么多部门监督呢,你们去监督监督那些大官不好么……反正不管他是咋想的,他是再也不敢贪赃枉法了,而且啊,估计他也是看别人贪赃枉法他心里不平衡,总是告诫他的同事们: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别老脚着收点钱没事啊,除了纪委和检察院的,还有人盯着咱们呢!”
  
   见他的那帮同事也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啊,他就举他自己那天的例子,也不遮掩他也收过贿赂的这个事实。
  
   后来啊,警务督察就来找他谈话来了,把他给撤职了。
  
   这未必不是个好事,后来人这个前刑房吏一辈子也不愁温饱,健健康康地活了一辈子,很长寿,到死都没得过啥病。
  
   而他的一个同事呢,一直对这刑房吏的话嗤之以鼻,刑房吏被查没准就是他举报的,哎,这个东西也没咋地,一辈子也不愁吃不愁喝健健康康地。你说这玩意你多让那个被撤职的上火啊?
  
   但是呢,这玩意你不能着急,你别看他自己没啥灾祸,他的那三个女儿啊,可让他操老心了,打小就不好好学习,跟一帮小流氓勾搭连环混在一块,后来这姐仨连着溜儿地主动失足作了妇女。一扫黄全给扫进去了。
  
   那时候啊,这失足妇女不光得罚款拘留劳教,得挨板子,还得光屁股挨,那帮年轻的小警察最爱干的本职工作就是这个。轮到这姐仨的时候啊,人家警察队长告诉打板子的小警察了:“这三个都是我师父(警察内部的一种称呼,他们不像一般的单位都叫同志,他们叫师兄师弟、师父师叔之类的)的女儿,你们意思意思就得了,千万别轻打……不是,千万别重打。”
  
   结果这姐仨挨完板子跟没事人似的就出来了,那个她们的老鸨子……老鸨子也需要尊重啊,不能这么叫,嗯,就叫失足妇女主任吧。
  
   这失足妇女主任在警察局门口等着收拢她手底下的这些姑娘们呢,一看这姐仨出来跟别的姑娘不一样,别人都是抬出来的,这姐仨拧B晃腚昂首阔步地就过来了。
  
   主任惊奇吖,就问:“咋没打你仨啊?”
  
   姐仨牛逼烘烘地说:“切,能打么,俺老爸原来是他们的头儿,要不然啊,你看那帮没背景的,屁股全都削开花了。”
  
   唉!这几个孩子啊,算是没治了,她们不知道哇,如果她们的老爸不当这个头头儿,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个事儿啊!
  
  
  
  
  
  注释:
  
  *不是我最近对失足妇女感兴趣啊,是老纪最近跟失足妇女干上了,我拦都拦不住。
  
  
  
  
  原文:
  
   献县刑房吏王瑾,初作吏时,受贿,欲出一杀人罪,方濡笔起草,纸忽飞著承尘上,旋舞不下,自是不敢枉法取钱,恒举以戒其曹,偶不自讳也。后一生温饱,以老寿终。又一吏恒得贿舞文,亦一生无祸,然三女皆为娼,其次女事发当杖,伍伯夙戒其徒曰:此某师傅女——土俗呼吏曰师傅,宜从轻,女受杖讫,语鸨母曰:微我父曾为吏,我今日其殆矣。嗟乎!乌知其父不为吏,今日原不受杖哉。
  
  
   ●失足妇女故事(外第二篇)
  
  
   老纪这人吧,越拦越来劲你知道吧。
  
   说交河啊,有这么姐俩,也都是干失足工作的(看见了吧?当初就不应该拦着他。)
  
   说这姐俩呢,工作那是相当出色了,而且自从她俩推出“姐妹双飞半日游”这个新的工作项目之后啊,那事业上是蒸蒸日上啊,大鼓都这么唱:“自从姐妹出了山,红了交河滴半边天,安安……”
  
   可自从她俩遇见了这个客户——这个客户呢,看上去年纪轻轻斯斯文文,一大学生模样,而且一看家里就有钱,人家找这姐俩呢,不是做短线的,做的是长线投资。应该是个有深度挖掘潜力的大客户。
  
   你说这不错啊,这样的客户维护好了能管半辈子啊——这姐俩也是这么想的吖,可是她俩鬼使神差莫名其妙地就爱上人家了,你这就缺乏起码的职业素养了,你干哪一行你都得遵守那一行的行规,这是犯大忌。
  
   一来二去的啊,这姐俩啊不光是不要钱啊,自己的钱都没少搭啊,最严重的,身体都造完了,到后来啊,病得不行,姐俩一块上秤幺才60斤,眼瞅着就要折腾死个屁的了。
  
   她们单位一看这人都要死了,也怕担责任,这才通知她们家里人。得说她们家里人还算挺有社会经验,一看这状况,再一听这前因后果,就明白了:什么大客户啊,这是让狐狸精给迷住啦!
  
   当时她们家就请了一老道,收拾收拾内个骗人害人的狐狸精。
  
   这个老道也是舞剑画符这一套呗,可这个狐狸精不简单吖,据老道后来说这狐狸精少说也得修炼个一两千年了,你别看他长得年轻,这狐狸精是长得越年轻好看,哎,岁数越大……
  
   反正就是老道常规的那一套没起啥作用,人狐狸精拒捕。
  
   这家人心里就没底了,急忙问:“那……仙师你的意思是你整不过他呗?”
  
   这下把老道给说急眼了:“谁说我整不过他?!你们赶紧再交500块钱,我设坛拜章,请求天庭雷电部紧急支援——这雷电部是专门负责雷人……不是,雷妖精的,下来之后啪啪几十亿伏的高压电,雷不死他!”
  
   他这么一说,内狐狸精有点害怕了,忙说:
  
   “哎你要干啥干啥?师傅我跟你说你不能这么整,咱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滴,你整这么大扯,非把我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干啥,是,我采补她们姐俩的确是犯法了,可你没想想这姐俩是啥样人?她俩是干什么工作滴?她俩成天打扮得跟妖精似的,蛊惑勾引良家男子——成年人我就不说啥了,还有不少未满18周岁的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少年,也都成了她俩的消费群体——不对,是消费她俩的群体。这不是犯罪么?而且说,她俩一来啊,这交河的各个医院的泌尿外科门诊量增加了多少你知道不?交河的离婚率上升了多少你知道不?就这些都够把她俩枪毙一个来小时的。而我,把她俩包下来,取她们的精、精……(妈的,精啥啊?我咋翻译啊,这个词儿?好了,精气吧)……取她们的精气,她们不也是取人的精、精液啥的么。我让她俩得病,她俩不也让别人得病么?我弄死她俩,因她俩而死的人不也有么?所以说我这简直就是造福社会呢知道不?今天师傅你要是真跟我较这个真儿,非把雷电部的人弄来搞我,那也行,不过你得把这姐俩一块给我处理了,否则你就是执法不公,有意偏袒她们俩。
  
   “而且说这法律的立法本意呢,是要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不受侵害,要保护的是人,人之所以为人,那是他们有人性,有人情,有羞耻善恶之心,就这俩货,上午跟这个下午跟那个滴,这一天春夏秋冬的气候爱情买卖看我72变滴,什么叫人面桃花……不是,人面兽心?借就叫人面兽心!既然是兽心,那就是不是人,是兽!我是兽我承认,但不可否定的是,她俩也是兽。按照天庭制定的生存法则,野兽捕杀野兽,物竞天择,再正常不过了。深山旷野沙漠草原江河湖海的,互相猎食的野兽恒河沙数,多了去了!你都发文让雷电部过来管管呗?”
  
   不就这个狐狸精啊,我看都不止是一两千年啊,他至少跟咱们的中华文明得一个岁数,得五六千年他得。太TM能白话了!
  
   这老道那嘴上哪能讲究过他去吖,脸憋通红,生生就让那个狐狸精给说走了。
  
   当然,也有评论家认为啊,狐狸精那些话啊,其实都是内老道编出来的——他就是法力不够,治不住内狐狸精,编出这些话给自己找个台阶呗。
  
   我就说啊(老纪说的啊):你不管是他俩谁说的,人这番话说得就深刻,就发人深省。*
  
  
  
  
  
  
  注释:
  
  *老纪你明天要是还敢讲失足妇女的故事,我就敢让失足妇女找你去你信不?
  
  
  
  原文:
  
   交河有姊妹二妓,皆为狐所媚,羸病欲死,其家延道士劾治,狐不受捕,道士怒,趣设坛牒雷部,狐化形为书生,见道士曰:炼师勿苦相仇也。夫采补杀人,诚干天律,然亦思此二女者何人哉,饰其冶容,蛊惑年少,无论其破人之家,不知凡几,废人之业,不知凡几,间人之夫妇,不知凡几,罪皆当死,即彼摄人之精,吾摄其精,彼致人之疾,吾致其疾,彼戕人之命,吾戕其命,皆所请君入瓮,天道宜然,炼师何必曲庇之。且炼师之劾治,谓人命至重耳,夫人之为人,以有人心也,此辈机械万端,寒暧百变,所谓人面兽心者也。既已兽心,即以兽论,以兽杀兽,事理之常,深山旷野,相食者不啻恒河,可一一上渎雷部耶?道士乃舍去。论者谓道士不能制狐,造此言也。然其言则深切著明矣。
  
  
   ●独臂神尼——又来了!
  
  
   沧州的那个云游四方的神尼啊,就是我前面讲到的那个给人说因缘的独臂神尼,上我家来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事呢,结果人家是听说了我背后讲究她,上门找家长来了,直接找我老爸:
  
   “老纪啊,你家内孩子你得管管啊!这嘴都没个把门的,我给人说因缘不假,可我什么时候收人家礼物了?还给我起外号,我明明俩胳膊都好好的。
  
   “而且说他讲的那故事很多地方都与实际情况不符,根本不是那个夫人上门来找的我,贫尼从来都是上门服务的,而且是完全免费的,顶多就是吃两顿饭,我也不是奔着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伙食好去的,很多普通人家,粗茶淡饭,我也不嫌乎。
  
   “我在人家家里呢,就是劝人存善心做善事,从来不打着佛主的幌子劝那些妇女布施捐钱什么的。张雪峰是你老丈爷吧?他们家有个姓范的老妈子,我去她们家说过几天法,这个老范婆子就死活说啥也要给庙里捐一匹布,我怎么推迟也没用,我就只好念声阿弥陀佛,谢过了她,接过那匹布放到茶几上。坐了一会儿啊,我又把这破布……不是,这匹布又拿起来还给她了。
  
   “我就说啊:‘施主的功德,佛主已经看到了,既然你把布施给了佛主,那这布就是我佛的了,我佛就有资格处置它了。你看现在已经是阴历九月份了,刚才我看你婆婆还穿着单衣,冻得直哆嗦都,我就把这匹布奉还给你,请你为你婆婆做一件棉衣可不可以呢?’
  
   “当时那个老范婆子羞红了脸儿,满脑瓜子淌汗。你看,这才是贫尼的工作作风,春风拂面润物细无声——怎么会像您儿子讲述的那样子捏?”
  
   独臂,不是,就是这个四肢健全头脑发达的神尼说完这番话,我老爸的脸也红了,连连起身道歉,好说歹说把神尼给劝走了。
  
   完了我可就倒霉了,我老爸给我上了一个月的思想政治课。
  
   老爸说啊:“这个尼姑深得佛家的思想精髓啊,那些八卦妇女中间流传的她的八卦轶事不少,可惜竟没人能知道的名字,可惜啊可惜……”
  
   ——可惜啥啊,她既然深得佛家思想精髓,又怎么会在乎留不留下名字呢?当然,我怎么敢质疑我老爸,我心里默默地这么说而已。
  
  
  
  
  
  原文:
  
   沧州有一游方尼,即前为某夫人解说因缘者也。不许妇女至其寺,而肯至人家,虽小家以粗粝为供,亦欣然往,不劝妇女布施,惟劝之存善心,作善事。外祖雪峰张公家一范姓仆妇,施布一匹,尼合掌谢讫,置几上,片刻仍举付此妇曰:檀越功德,佛已鉴照矣,既蒙见施,布即我布,今已九月,顷见尊姑犹单衫,谨以奉赠,为尊姑制一瞙衣,可乎?仆妇踧踖无一词,惟面瞫汗下。姚安公曰:此尼乃深得佛心,惜闺阁多传其轶事,竟无人能举其名。
  
  
  2550#回复 作者:自莋゛多情 回复日期:2011-5-23 19:51:00
    作者:@每天十杯普洱 回复日期:2011-5-22 16:53:00
    
    矮油,其实,我真的蛮有兴趣调戏有三围指数滴银,来来来,妞,给爷笑一个(色迷迷~~~)
  
  ————————————————————
  
   等过两天,你们过节的……
  
  
  
   ●老公救我!(上)
  
  
   梁豁堂说,有个姓廖的大学教授,忽然变得愁容满面痛苦不堪,工作都做不下去了,单位以为这货检查出癌细胞了呢,就给他放假了。
  
   这廖教授一个人跑到山里的一个别墅里,消暑避夏去了。别墅面山临水,推开窗子,下面就是清澈的溪水,上面就是皎洁的月亮——这小意境甭提多美了。
  
   可廖教授还是一天天愁眉不展地。列位说这货真是得绝症了啊?哪呢,这帮教授生命力强着呢,这老廖啊,其实就是一个包养的情人死了,他就悲痛个不行。
  
   这有一天晚上啊,廖教授睡不着啊,神经衰弱了么,他就推开别墅的窗子想让皎洁的月光照射进来,这窗子一开啊,就听见别墅下面的溪水对岸啊,有个女人嗷嗷叫唤,仿佛是痛苦的哀号。
  
   廖教授顿时就来精神了,从包里翻出了望远镜就往河对岸看,光线不太好,似乎是一帮人围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的,女人趴在地上,这帮人抡着大棒子打她屁屁呢。
  
   廖教授在那儿一个劲儿地调焦距呢,想看清楚点,忽然,内个女子抬起头来,冲着他这边直喊:“姓廖的!你就忍心这么干瞅着我挨打吖?快来救我!”
  
   廖教授定睛一瞧,吓得望远镜顺手就扔了——这人不正是他死去的那个小情人吗?
  
   老廖见自己已经暴露了,再藏起来就显得太不讲究了,就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冲着他小情人喊:“这不是隔着河呢么,那水老深了,我也不会游泳啊!你等我去县城找消防队来……”
  
   小情人怒道:“等你找来消防队,我TM都烂糊了!”
  
   老廖就说:“啊,那我就不找了——那谁啊,我记着你不是埋景城山的公墓里了么?这咋还跑这儿来玩来了呢?这次COS谁啊?”
  
   小情人都哭了:“MB有这么玩的么!——我跟你说啊,阳间那些违反道德的事儿,在阴间全都是犯罪行为,我还COS呢,我这TM是被人家判刑啦,被流放到这里的,就像水浒传里林冲武松那样,刺配充军……男的充军,女的就慰安妇……”
  
   廖教授就说了:“慰安妇不是……那啥的么……咋还打呢?”
  
   小情人都不耐烦了:“你到底看没看过水浒传啊——一百杀威棒不知道啊?!”
  
   廖教授:“我瞅着这也能打有500多棒了……”
  
   小情人啊,我估计都是让老廖给气死的,咽了咽口水又说:“这不是嘛,这个地方那个领导啊,心理变态也不怎么地,反正特别冷酷歹毒,有事没事就打几百杀威棒,不是说按照相关规定打完100就完事儿——你先别说话,你丫等我说完!——总而言之,老廖你得给领导送礼,送重礼!不然他们隔三岔五就得打,你就睡不好觉……咋还没声了呢?我TM说完了!你可以说话了!”
  
   廖教授:“哦,可就是说,我上哪送谁礼去啊?有往阴间去的快递么?”
  
   小情人:“往阴间送礼你放焰火就行……不是啊,我都让你给气糊涂了!你得放焰口,放那种最贵的,完了我就能解脱这种非人的痛苦折磨了,老廖你可别关键时刻犯抠啊!”
  
   说完,围着她那帮人——就是阴间的执法警察呗,就把她给薅起来了,连推再拽地,就把她给弄走了。
  
   老廖这么一琢磨,这玩意人家都说了,你不放个,她再没头到脑地……就花钱请来和尚尼姑滴,放了个焰口(就是前面故事里提到的那种“施食道场”)。
  
  
   ●老公救我!(下)
  
  
   总算消停了有一个多月,老廖的暑假也快过完了,这天晚上,他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呢,就听外面又叫唤上了,老廖捂着耳朵都不行,那声听着都牙碜。
  
   这把窗户推开一看啊,嚯,这回场面搞得更大了,围了好几百人还是鬼啊,再看他那小情人,戴着手铐子脚镣子跪在那儿,而且一丝不挂光吧出溜地,老廖心说怪不得围了这么多人……
  
   小情人见老廖推开了窗户,冲着他就是个喊啊:“老廖啊,你还得救我啊!”
  
   老廖就说了:“我真给你放焰口了,而且我都没砍价啊!骗你我都是你生的!”
  
   小情人:“老廖啊,上次你让人给忽悠啦,那帮人根本就不是宗教局注册的正规团体,根本就不具有举行宗教仪式的资质,你这山寨的玩意能糊弄过去鬼吗?人家不但没有赦免我,还说我欺诈政府机关的嫌疑,加重了对我的惩罚,不但还要打,而且得脱衣服打——你说这个阴间的领导他咋就这么变态呢!”
  
   小情人的话把围观群众说得都直乐,老廖就说了:“那咋整啊?”
  
   小情人就说了:“我活着的时候吧,你挺舍得给我花钱,老廖你这回吧,真就不能再抠抠搜搜地了,你得找个正规的宗教团体,给我作七天七夜全套海陆空道场,这我才能有希望摆脱这阴间变态领导的魔爪。”
  
   老廖心说:我去,还七天七夜,你咋不一千零一夜呢!……这货挨打成这模样了,胆子咋还这么大呢?一口一个变态领导,我要是领导我也得打她……哎,这不对啊?她这是疯了么,显然她并不怕那个所谓的心理变态的领导嘛……再说了,人家地府行刑,那也是有法定场所滴,这黑更半夜地,跑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来,分明就是特地来给我看的么!
  
   他这儿正琢磨着呢,小情人又喊上了:“哎呀,你咋不说话了呢?我说完了——你仔细看看,我真是你的小心肝啊,想我活着的时候啊,穿得多严实你都舍不得让别人看我,这回我啥也没穿,你就忍心让这么多人围观我啊……”
  
   她这么一说,老廖就更怀疑了:我从来都没叫过她神马小心肝,多肉麻吖,我都是叫她小花花肠子……于是就说:“离这么远,我看不清楚啊,那啥,你的身上吧,有个地方有颗红痣,你告诉我长在什么地方,说对了,我就相信你。”
  
   小情人顿时一愣,就扭身子抬胳膊分大腿地,就四处找,到后来,一帮鬼都过来帮着找。找了好几个小时,小情人冲着老廖说:“不老廖你是不是忽悠我呢啊?我身上到底有没有红痣啊?”
  
   老廖这下子全明白过来喽,这就是一帮饿鬼,不是,这简直就是一个有组织有规模的大型饿鬼诈骗团伙!
  
   “你身上有没有痣你自己不知道啊?!还TM问我!!”
  
   这帮人,一看啊,都没嗑了,有个家伙还说呢:“就不能跟人类玩智商,尤其这教授啥的,咱们鬼能玩过他去?!都散了散了吧……”
  
  
  
  原文:
  
   梁豁堂言,有廖太学悼其宠姬,幽郁不适,姑消夏于别墅,窗俯清溪,时开对月,一夕,闻隔溪旁掠冤楚声,望似缚一女子伏地受杖,正怀疑凝眺,女子呼曰:君乃在此,忍不相救耶?谛视正其宠姬,骇痛欲绝,而崖陡水深,无路可过,问尔葬某山,何缘在此?姬泣曰:生前恃宠,造孽颇深,殁被谪配于此,犹人世之军流也,社公酷毒,动辄鞭箠,非大放焰口,不能解脱也。语讫,为众鬼牵曳去。廖爱恋既深,不违所请,乃延僧施食,冀拔沉沦,月余后声又如前,趋视则诸鬼益众,姬裸身反接,更摧辱可怜,见廖哀号曰:前者法事未备,而牒神求释,被驳不行,社公以祈灵无验,毒虐更增,必七昼夜水陆道场,始能解此厄也。廖猛省若社公不在,谁此监刑,社公如在,鬼岂敢斥言其恶。且社公有庙,何为来此,毋乃黠鬼幻形,绐求经忏耶?姬见廖凝思,又呼曰:我实是某,君毋过疑。廖曰此灼然伪矣,因诘曰:汝身有红痣,能举其生于何处,则信汝矣。鬼不敢答,斯须间稍稍散去。自是遂绝。此可悟世情狡狯,虽鬼亦然。又可悟情有所牵,物必抵隙,廖自云有灶婢殁葬此山下,必其知我眷念,教众鬼为之。又可悟外患突来,必有内间矣。
  
  
   ●似我飘零
  
  
   梁豁堂啊,又讲了一个:
  
   说是有这么个广东潮汕地区的大学生,哎,进京考公务员还是干什么,反正是一路艰辛跋涉,终于到了河北省境内了。这天,这学生过了白沟河,在河边的小旅店里吃午饭,他这正吃着呢,就听外面忽然嘎——地一声刹车,一辆车里一个女子就进来了。
  
   大学生就觉得这女子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啊,一股风都,还是那种带着香水味儿的和煦的春风。
  
   这个女子在大学生的对面要了个包间,完了就看服务员一箱一箱地往里搬啤酒……大学生都看傻了,心说:有木搞错?这北妹她生孩子不叫生孩子——她吓人啊!这么多酒,够吾全家喝半辈子的了。
  
   后来啊,旅店的酒全让这个大妞给干光了。人家走出包间,直奔大学生就来了,大学生吓的啊,心说这玩意耍酒疯打不打人啊?
  
   “Hi~看你像个学生,有笔没有,借我使使。”
  
   大学生一听这话,也不像喝多啊,赶忙把笔掏出来双手递给了人家。
  
   这妞转身又进了包房,不大一会儿就出来了:“谢谢你哈。”
  
   说完昂首挺胸跟没事人似的,小高跟鞋咔咔地就走了。
  
   这南方人心里感叹到:乖乖隆地洞,这货不会把酒都倒屋里了吧?
  
   他看人家的车走远,就出溜到对面的包房里踅摸,兴许琢磨着这妞万一把手机啥的落下了呢,喝那么多。
  
   他进去一看啊,还手机呢,盘子都舔通亮——墙上却有新写的几行字:
  
  
   垂杨袅袅映回汀,
  
   作态为谁青?
  
   可怜弱絮,
  
   随风来去,
  
   似我飘零。
  
   濛濛乱点罗衣袂,
  
   相送过长亭。
  
   丁宁嘱汝:
  
   沾泥也好,
  
   莫化浮萍。
  
   (这个词牌叫《秋波媚》,也就是《眼儿媚》。)
  
  
   大学生一看,嘿,这个有点意思啊,咂摸了半天,终于看出了点端倪——
  
   这是一首刻画失足妇女(老纪啊,我说你啥好,你这两天离不开这玩意了是怎么地)的孤单无助,缺乏归属感的困惑,以及对未来充满不可预知的无奈,……(这学生是文科生)。
  
   学生恍然大悟,扔下了才啃了六分之一的馒头,上车就开追啊。
  
   终于啊,就撵上了,就跟着这才貌双全的大妞车后屁股头,日以继夜地啊,要说也是天意呢,是冥冥中的猿粪呢,学生和疑似失足的大妞,他们的终点站,都是我们伟大祖国的伟大首都——Peking。
  
   这学生到了北京没干别的,记下了这大妞的住处,就展开了各种追求,后来吧,当然这其中也经历了无数情感剧里的种种曲折宛转,咱们就不赘述了,反正是俩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大学生把这个大妞当成他生命旅程里的一颗闪亮的小星星*,他们……
  
   他们后来到底咋样了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说这种事儿哈,一首《眼儿媚·似我飘零》,成为俩人的爱情红叶*,真就是《传奇》哈,真就是人群中多看你一眼,就一……两见钟情速配成功哈。
  
  
  
  
  注释:
  
  *小星星:这玩意听上去不错,还一闪一闪亮晶晶呢,但我不得不怀着沉重的心情注释一下,这个“小星”其实就是小妾的意思。
  
   《诗经·召南·小星》:“嚖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宦命不同。”这段话,被古人认为是颂扬妃嫔姬妾之德的,所以就用“小星”来代指姬妾二奶神马的。
  
   清代有个无聊文人叫丁雄飞,他写了本小册子,就叫《小星志》,专讲怎么当好二奶。
  
  
  **爱情红叶:这里老纪用的典故是有名的“红叶题诗”的故事,有时间再讲吧。
  
  原文:
  
   豁堂又言,一粤东举子赴京,过白沟河,在逆旅午餐,见有骡车载妇女,住对屋中,饭毕先行,偶步入,见壁上新题一词曰:垂杨袅袅映回汀,作态为谁青,可怜弱絮随风来去,似我飘零,濛濛乱点罗衣袂,相送过长亭。丁宁,嘱汝沾泥也好,莫化浮萍。按此调名秋波媚,即眼儿媚也。举子曰:此妓语也,有厌倦风尘之意矣。日日逐之同行,至京犹遣小奴记其下车处,后宛转物色,竟纳为小星,两不相期,偶然凑合,以一小词为红叶,此真所谓前缘矣。
  
  
  
   ●幽兰空谷里(上)
  
  
   我让老纪最近收着点,别逮着失足妇女不放,老纪还不乐意了。他就说了:我老纪其实也不是专职讲失足妇女故事滴银,我什么不讲?鬼狐神仙世态人情奇花异草神奇生物历史地理经济法律古董文物文章考据……
  
   “你不讲爱情。你看你啊,讲的那些夫妻恩爱啊二奶和谐啊小三插足啊劈腿出轨搞破鞋啊,其实讲的不过是责任、承诺、信任等等等等这些,你看你昨天讲的那个《似我飘零》,似乎大概眼瞅着要讲到爱情了,可你最后又整出一个纳为小星,而且又是前缘一类的老调重弹,唯独没有爱情,你为什么就不直面它呢?”
  
   老纪语塞了,沉默了半晌,他终于开口了:
  
   我有个远房亲戚叫沈淑孙,她呢,是御史沈芝光先生的孙女。她们家在江苏苏州,这苏杭自古出啥美女啊,这小沈MM就更不用说了。可自古啊,红颜多薄命,这沈MM很小的时候,老爸和哥哥就都去世了,是奶奶把她养大的。
  
   说起这沈MM的奶奶呢,这沈奶奶可不是一般人,她是杨文叔先生的妹妹,叫杨芬,字幺鸡——汗,字瑶季。这老太太也是文艺女一枚,写诗作赋,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神马的,都玩得挺溜。尤其是画花卉,特别精妙。
  
   所以说沈MM呢,跟着她奶奶也学得那是一身文艺细菌,吟诗作对的,不在话下,而且也特别擅长画画。杨老太太瞅着她这孙女,心里是又欢喜又遗憾啊,欢喜的是这孩子聪慧过人不减她当年,遗憾的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啊,这女孩在封建社会……你懂的。
  
   所以啊,老太太还给小沈起了个小名:招孙。
  
   这沈MM啊,后来跟我侄子纪汝备他俩定的亲,可惜啊,还没等到出嫁,小沈妹妹就撒手人寰,一缕香魂消散了。
  
   当初小沈病重的时候啊,我老妈去看望她,她老妈哭泣着喊着沈MM的小名说:“招孙、招孙啊,你姑奶来看你来啦!你睁开眼睛看看她吧!”
  
   当时沈MM已经是昏迷不醒很久了,唯独听说是我老妈来了,一双曾经美丽的大眼睛竟然缓缓地挣开了——泪水渐渐浸湿了睫毛,似乎有无尽的话要对我母亲说。
  
   我老妈的泪水也止不住了,哗哗往下淌,抚着沈MM泣不成声。沈妹妹,吃力地抬起手,抓住了我母亲的胳膊,我老妈的手臂上戴着老大一个臂镯,老妈连忙把镯子解下来亲手小心地戴到沈MM的手臂上。
  
   沈MM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美丽的眼睛又阖上了,一滴泪水从她苍白的脸庞上滑落了。
  
   屋子里各种妇女哭成一片,沈妈妈说:“这孩子这是惦念着她的婆家呢呀!留下你们纪家的一个物件,她在九泉之下也有个念想吖!”
  
   我老妈都哭得不行了,真的,我大哥去世的时候她都没这么哭过,她抱着沈妈妈说啊:“侄女你啥也别说了,这孩子虽然没过门,可从今以后就是我纪家的人了,就是我的亲孙女……”
  
   我老妈那可不是光说说,回家就跟我老爸商量,说是要买块最好的墓地,把沈MM葬到我们纪家。老爸就说了:“这孩子懂事是懂事,也真可怜见儿的,可毕竟还没过门吖,这么做不合礼法啊……”
  
   老妈只好出钱,雇船从运河把沈妹妹的灵柩运回了江苏。很长一段时间啊,老妈说天天能梦见沈妹妹,每次都是眼泪汪汪的样子,对着我老妈反反复复地说着感谢的话……
  
  
   听完老纪的故事,我有点困惑地看着他,说:“这里有爱情?”
  
  
   老纪的眼睛有点发红(这说明不了什么,他平时眼睛就挺红),他轻叹了一声接着说:
  
   哎,这小沈MM啊,她有一个带锁的小盒子,自从她病了以后啊,就一直把那个小盒子放在枕头边儿上,锁得紧紧地。后来她的病情加重啦,她就成天痴痴地望着那盒子,手里攥着开锁的钥匙,从来没松过手。
  
   她妈也问过她,说这里面是啥东西吖?你要是喜欢你就拿出来看吧,妈给你看着,保证弄不丢。
  
   沈MM仍是呆呆地看着那个盒子,嘴角微微翘了一下,说:“等我死后,你再把它打开吧……”
  
   老纪说到这里,声音似乎有点哽咽了。
  
   ——这小盒子里究竟藏着一个青春少女怎样的秘密呢?
  
   咱们明天再说。
  
  作者:橘色琉璃 回复日期:2011-5-26 21:27:00
    果断沙发之,捏捏楼主苹果脸ING2573#回复 作者:橘色琉璃 回复日期:2011-5-26 23:15:00
    楼主,讲讲小人儿的故事吧.不是有的么?
    就是很小的小人儿
  
  ——————————————————————
  
   嘿嘿,还苹果,我还士多啤梨呢,哪来的小人儿啊?很小的小人,不就是红柳娃嘛,前面有讲啊~~
  
  
  
   ●幽兰空谷里(下)
  
  
   哎……
  
   哎,我憋了七十多年了,我还是说了吧!
  
   后来沈MM死后啊,她老妈把那个小匣子打开了,还特地叫上了我老妈。
  
   盒子里只有一幅薄薄的,小小的画,画面上,天色昏暗的清晨,烟雨迷蒙的空幽的山谷,山谷的深处,一枝孤零零的兰花,寂静、凄清。
  
   旁边还有沈MM题写的一首小诗:
  
   “我痴痴地,
  
   坐在孤独的窗台,
  
   画一朵兰花吧,
  
   虽然,我也只能偷着看看它罢了。
  
   可怜的兰花呀,
  
   你在深谷里又承受着怎样的风雨寒霜呢?”
  
   (独坐写幽兰,图成只自看,怜渠空谷里,风雨不胜寒。)
  
  
   呜呜~~~~
  
   老纪的情绪可从来没这么波动过啊,我说老纪你这说了半天,这里面有内容啊?
  
   老纪擦了擦眼泪儿说:
  
   “你猪脑子啊!还听不出来哇,MB,我叫晓岚啊!!!!”
  
   老纪说到这里,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
  
   “我老妈梦了沈妹妹整一年,我梦整个青春期都梦到她有木有!!!!
  
   而且我的青春期一直到七十岁有没有!!!!
  
   沈妹妹集美丽与才艺于一身秀外慧中有木有!!!!
  
   沈妹妹单亲家庭有木有!!!!沈妹妹寄人篱下有木有!!!!她奶奶和她老妈关系不好有木有!!!!
  
   我大哥死的早我侄子和我年龄差不多有木有!!!!
  
   我侄子的婚事就排我头里了有木有!!!!
  
   万恶的封建宗法制度,坑爹啊!!!!
  
   我后来自己找的老婆也是江苏人有木有!!!!
  
   而且——她也姓沈*,
  
   有!——木!——有!!!!
  
   呜呜呜呜~~~~”
  
  
   唉,这真是,画外的人在看画里的兰花却不知画里的兰花也在画外看着她啊,啧啧,画里晓兰,画外婵娟,这……
  
  
  
  
  
  
  
  注释:
  
  *沈淑孙,百度词条完全是从老纪的《草堂笔记》里扒下来的:
  
   清,女。小字招孙,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御史芝光孙女。幼从其祖母杨芬传写生法,习词翰,许字纪昀(一七二四-一八o五)侄汝备,未嫁卒。病笃,其祖姑往视,出画兰贻之。
  
  
  **指老纪的小妾沈明玕,前面故事有讲到。
  
  原文:
  
   沈淑孙,吴县人,御史芝光先生孙女也。父兄早死,鞠于祖母,祖母杨文叔先生妹也,讳芬,字瑶季,工诗文,画花卉尤精,故淑孙亦习词翰,善渲染。幼许余侄汝备,未嫁而卒。病革时,先太夫人往视之,沈夫人泣呼曰:招孙——其小字也,尔祖姑来矣,可以相认也。时已沉迷,独张目视,泪承睫,举手攀太夫人钏,解而与之,亲为贯于臂,微笑而冥。始悟其意,欲以纪氏物敛也。初病时,自知不起,画一卷,缄封甚固,恒置枕函边,问之不答,至是亦悟其留与太夫人。发之,乃雨兰一幅,上题曰:独坐写幽兰,图成只自看,怜渠空谷里,风雨不胜寒。盖其家庭之间有难言者,阻滞嫁期,亦是故也。太夫人悲之,欲买地以葬。姚安公谓于礼不可,乃止。后其柩附漕船归,太夫人尚恍惚梦其泣拜云。
  
  2586#回复 作者:橘色琉璃 回复日期:2011-5-30 5:57:00
    楼主早啊
  
  ——————————————————————————
  
   嗯,橘色晚上好
  
  
  2583#回复 作者:厄梦预言 回复日期:2011-5-29 12:46:00
    哈哈 看跳跳的东西有一段了 呃 我是湖北人 武汉这边的 但是姥姥姥爷是北京的 小时候跟姥姥姥爷一起过 所以我就只会讲北方话… 囧 我在这边压根就没人跟我讲北方话… 唯一能听到的就是郭德纲了 …
    然后看见你这帖子特觉得有亲切感啊 … 以后跳跳来武汉这边记得来我家蹭饭啊… (囧 还是这么说吧 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 招呼别人来自己家蹭饭的… 这话说的别扭)
    我也看古文 甚至还能自己掰扯两篇 你的每一篇的原文我差不多都能看懂 不过经过你演绎的还是觉得有意思一些
    因为接触东西比较杂的缘故 所以我能够接触到一些宗教文献虾米的 我觉得比如说佛教经文中的“经藏”(即记录佛陀言行的一些东西 比如说“九色鹿”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或者是诸种变文 押座文 劝善文 甚至是宝卷 后面的语言更趋于白话 故事性也更强一点 也许能做你的参考?
    恩 就是这样了 主要是领会会议精神就好了… [笑]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 技术宅拯救世界么…
    最后一个 过几天高考 求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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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精神我领会了,感想很多,不过全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
  
   我就问一个问题:高考你是去考试啊,还是去监考啊?
  
  
  
   ●人头枕
  
  
   这在中央上班啊,事就是多,隔三岔五就一个活动,不是开会就是祭祀。这开会还好,我最烦的就是祭祀,这一搞祭祀活动,皇上带头,不吃荤腥,完了让我们这帮大臣也得斋戒。这在家还好,我就偷着吃呗,可这回又赶上我在翰林院值班,么食堂干脆就不给做荤的。
  
   我跟侍读学士索尔逊俩人啊,呆在翰林院的待诏厅里,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五脊六兽滴啊。我就没话找话:“哎我说老索,这厅里我记得原来有块何焯何义门老先生题的匾啊,‘衡山旧署’么,如今怎么光剩下他老人家写的对联了,那块门匾呢?我去新疆之前啊,一直在这儿挂着呢啊,我记得真真儿地……”
  
   这索尔逊啊,显然对神马匾额不感兴趣儿,听见我说到新疆了,才发话:“哎,老纪,你在新疆打过仗没?”
  
   我有点含糊:“这个,太大的仗吧,我倒是没打过,我主要就是出谋划策啥滴……”
  
   老索嘿嘿一笑:“你看,你整个匾啊对联五的,我不如你,这打仗你不如我了吧,呵呵,你就知道何焯,我跟你说,想当初我是跟乾隆爷征讨过大小和卓*滴!而且我可不是出谋划策,我那是领着兵冲在第一线滴!”
  
   我就说:“老索你哪点都好,就是好吹牛逼这点不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女秘书跟我说,你胆子都没她大,最怕鬼,你还打仗,还冲锋呢,你可拉倒吧!”
  
   老索脑袋一卜楞:
  
   “你听她的可得了,她知道个六!我跟你说老纪,我为什么怕鬼呢,这也是当初在战场上的一件事,我一点也不扒瞎,当初是打小和卓的时候,我跟乾隆爷坐镇中军,可前面顶不住了,前敌司令就求援,皇上得说对我还是比较信任也寄以厚望地,当时就让我率领一个师的弟兄火速增援。新疆那地方你也知道,那个气候和地理环境啊,行军非常困难,我们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碰见大风雪了,当时是寸步难行啊。我那家伙我当机立断:抛下一切辎重,所有官兵轻装前进,一定要赶在叛军攻破我方防线前赶到!第四天夜里,我们已经赶到战场了,前面再又百余里就是我军的阵地了。当时啊,我们已经是三天三夜人未合眼马不停蹄了。我下令全军休息两个小时。这时候,所有的辎重都扔了,而且为了不暴露目标,我们还不能生火!这些将士们就在那漫天的大雪、呼啸的狂风里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沉沉地睡去。我的随从们啊,给我带了一顶单人的行军帐篷,说啥也要让我进去睡。我当时就说:‘不行,我不用!把它给当兵的!’随从们都说:‘大人你要不进去睡,我们就都不睡了!’这我没招了,才钻了进去。我刚进去没几分钟我又出来了,那些随从们就往里推我,说是我要再出来,他们就跪在帐篷外面嗷嗷哭。我就说:‘不是,没、没个枕头我睡不着,我出来找个垫脑袋的东西……’随从就说:‘那你垫小人的马鞍子。’我就说:‘太、太硬……’这帮随从就谁也不搭理我了。我就自己个儿啊,四处踅摸,哎,这战场上有死人脑袋,我就划拉了三四个死人脑袋,就当枕头。我这头一沾这枕头,也就睡过去了。可睡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后脖颈子就痒痒,我迷迷糊糊地就觉得是脑袋底下这枕头啊,他辜涌,还哼哼唧唧地,似乎是想要翻个个过来。当时啊困得都不行,那还管那么多,我就大声呵斥他:‘给我消停滴,别他妈瞎动弹!’这帮死人脑袋啊,真就被我的气势给镇住了,再没乱动弹。
  
   “我说我当时那胆子,当然主要是咱这精忠报国无所畏惧的精神……但这玩意老纪我跟你说,这玩意我后怕啊,因为我后来听明白人说了,说啥呢,说这战场上死人虽然多,但却鬼却极为罕见,因为战场上阳气盛啊,可你说我偏偏碰见鬼了,你说这玩意,是不是我阳气衰了啊,是不是要挂啊?所以说这个事一直在我心里有阴影,听见鬼字我现在心里都有点发毛,所以咱们院里才流传着我怕鬼的谣言,你说我是怕鬼么……”
  
   我听他吐沫星子崩可地的这一番故事啊,我都饿个屁的了,我就摇摇头说:“老索你绝对不是怕鬼,你丫这是怕死。”
  
   老索抓着我的手一脸诚恳地说:“老纪啊,我怕啥都无所谓,你就告诉我,我枕着的那些死人脑袋,直动换,他究竟是不是鬼?”
  
   我就甩开他的手说:“哎呀,鬼什么鬼,要真是鬼你喊两句,他们就不动换啦?你以为你阎王爷啊。他就是怎么回事呢,那些死人脑袋啊,在外面都冻透了,跟个大冰球子似的,血液啊体液啊气息啊,都冻住了。你往帐篷里一拿,还枕着,这温乎气一熏,他就慢慢地开化了,你想啊,这液体气体的,由固态变为液态和气态,体积能不膨胀么,这液体一膨胀气体一蒸发,他能不动换么?”
  
   老索还是有点不放心:“那,那后来我一喊,他咋就不动换了呢?”
  
   我就说:“后来,气体也蒸发完了,液体也淌干净了,他还动换个屁!”
  
   经我这么一心理疏导啊,这老索从此算是解开心结了,基本上算是焕发第二春了,后来他一直干到陕西省政法委书记(陕西按察使,这个是《鹿鼎记》里说的)。
  
  
  
  注释:
  
  *原文“霍集占”,即指小和卓,新疆伊斯兰教白山派首领玛罕木特的幼子。他与其兄大和卓波罗尼都分别于1756、1757、1758年三次叛乱,均被平定。最后一次他和大和卓逃到了今天的阿富汗境内,当地部族迫于清廷的压力,将二人杀死,尸首献于清政府。
  
  
  原文:
  
   余在翰林日,侍读索公尔逊,同斋戒于待诏厅——厅旧有何义门书衡山旧署一匾,又联句一对,今联句尚存,扁则久亡矣。索公言前征霍集占时,奉参赞大臣檄调,中途逢大雪,车仗不能至,仅一行帐随,姑支以憩,苦无枕,觅得三四死人首,主仆枕之,夜中并蠕蠕掀动,叱之乃止。余谓此非有鬼,亦非因叱而止也。当断首时,生气未尽,为严寒所束,郁伏于中,得人气温蒸,冻解而气得外发,故能自动。已动则气散,故不再动矣。凡物生性未尽者,以火炙之皆动,是其理也。索公曰:从古战场,不闻逢鬼,吾心恶之,谓吾命衰也。今日乃释此疑。
  
  作者:橘色琉璃 回复日期:2011-5-30 23:07:00
    我来沙发,楼主老感动啦!!
    说是要请我吃猪肉炖粉条子~~~
    那啥,我心领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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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醒醒醒醒~~~~~
  
   梦见我要请你猪肉炖粉条了?
  
   嗯嗯,好,那就算我要请你了吧——看看,我这人多大方。
  
   那什么,你今天做梦把猪肉炖粉条就吃了吧。
  
  
  
   ●小儿掷枣
  
  
   前面咱们说过,俺家这个地方盛产金丝小枣,放眼望去,崔尔庄里满是一片一片的枣树林,乡里人管这些枣林叫作“枣行”。
  
   我小时候啊,听家乡人说过这么一个故事,说是村里有一帮妇女啊,结伴到河边择菜洗菜,这就得路过一片枣树林,这帮妇女一路嘻嘻哈哈连打带闹地就进了林子,忽然,从枣树上就飞来一颗熟了的枣子,其中一位妇女的额头上就挨了一下。
  
   众妇女以为这一定是村里的哪个老爷们撩闲呢,就四下里分头寻找,说是逮着他非扒他裤子不可。找了半天啊,发现是一个小男孩,敏捷地在枣树间窜来跳去。
  
   这帮妇女笑着说:“哪来的小屁孩,跟个猴崽子似的,快点再摘写枣子给姑奶奶们吃,不然我告诉你们学校去。”
  
   小男孩也不答话,就在树上挑那些鲜红饱满的枣子向妇女们掷去,这帮老娘们纷纷扔了菜篮子,争相恐后地去捡地上的枣子。小男孩从这棵树跳到另一棵树,这帮妇女啊,就跟前段时间抢咸盐那帮人一样一样滴,一窝蜂地跟着他。
  
   后来把小孩都给气哭了,蹲在树梢上着急地喊着:“人家我是给周家二姐摘的枣子,人家我周二姐长得多漂亮多水灵啊!你们这帮又黑又丑的老娘们儿,也好意思来抢,还要不要脸了!”
  
   这帮妇女一听啊,自尊心受打击了,就都冲周二姐犯酸:“矮油,我说周二妹子啊,连小屁孩都看上你了呢,真有魅力欸~~”
  
   这周二姐指着树梢上的小男孩说:“小屁孩!小小年纪你不学好,谁教你的!”
  
   那个小孩挺认真地说:“我爸教的呗,不过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啊,二姐,你看你多白啊……”
  
   周二姐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气得直跺脚:“个败家孩子诶,你他妈还挺早熟的呢,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小孩就说:“别介啊,二姐,我一晃儿就到二十岁了,到时候能登记结婚了,二姐你等我几年呗……”
  
   周二姐这回有点真急眼了:“我他妈孩子都四岁了,我上哪儿等你去?!个有娘养没娘教的小流氓,我今天替你老娘教训教训你!”一边说着一边低头转圈在地上找可以投掷的东西。
  
   一个妇女递过来一块大石头:“拿这个砸他!”
  
   周二姐说:“你换块小的,我瞅你俩手捧着都费劲,咋砸啊?”
  
   树上那个小孩一看这架势,打了个唿哨,纵身一跃,如飞鸟一般掠过一片片枝头,消失在枣林深处了。
  
   众妇女感叹到:“这小逼崽子还会轻功呢啊!”
  
   回到村里这么一白话啊,我老爸摇头叹曰:
  
   “这帮没大心的妇女啊,神马轻功啊,这小子分明就是个妖精,树精啊狐狸啊松鼠啊黄鼠狼啊啄木鸟啊,都有可能。还有就是说这个周二姐啊,也挺愁人,太招风了,这次啊,是有大伙看着她,她不好意思了,这才又破口大骂又捡石头打滴,这要是就她自己啊,事情都不好说……”
  
  
  原文:
  
   崔庄多枣,动辄成林。俗谓之枣行。余小时闻有妇女数人,出挑菜过树下,有小儿坐树杪,摘红熟者掷地下,众竞拾取,小儿急呼曰:吾自喜周二姐娇媚,摘此与食,尔辈黑鬼,何得夺也。众怒詈。二姐恶其轻薄,亦怒詈,拾块击之。小儿跃过别枝,如飞鸟穿林去,忽悟村中无此小儿,必妖魔也。姚安公曰:赖周二姐一詈一击,否则必为所媚矣。凡妖魅媚人,皆自招致,苏东坡范增论曰:物必先腐也,而后虫生之。
  
  
  
  
  
   谨以此篇纪念六一国际儿童节,并祝楼里所有的同学节日快乐!!!!
  
  
  
  
   ●猫食梨
  
  
   我的舅爷啊,就是前面提到过的陈德音老先生,他们家呢有个小丫鬟以及一只猫。这小丫鬟跟这只猫就犯相,只要看见这只猫必定扑过去打一顿,到后来啊,这只猫让她打得都有心理阴影了——只要一听见她的动静,哪怕就是咳嗽一下,呵呵笑两声,这只猫立马如丧家之犬抱头鼠窜。
  
   你说她,她还有理由,说是这只猫总到厨房偷东西吃,不把它打怕了,它养成偷东西吃的习惯可就改不过来了。
  
   这有一天,我舅奶郭老夫人(原文“太安人”,是说我舅舅是个六品官,他的母亲就叫太安人)让这小丫鬟看家,她跟我舅爷出门去了。
  这小姑娘挺有责任心呢啊,早早就把院门房门都锁了,自己在屋子里睡上大觉了。
  
   等她一醒啊,忽然发现客厅里摆着的水果盘,里面的梨少了好几个。小丫鬟就吓蒙圈喽,你说这屋子里就她一个人,这梨怎么就没了呢?当时唯一有嫌疑的就是那只猫,可问题是这猫它吃梨吗?
  
   这个问题啊,还真不太好说,老纪的意思是猫肯定是不吃梨的,网上的资料也说猫是猫科动物,纯肉食性的,你给它吃大米白面蔬菜水果它也吸收不了里面的养分。但我怎么感觉猫什么都吃呢,也许老纪那个时代的家猫,还比较有野性,就姑且认为他舅爷家的这只猫不吃梨吧。
  
   所以这小丫鬟就说不清了,我舅奶回来以后啊,把她好一顿揍:那几只梨放客厅里那就是摆样子给客人们看的,显得咱家高级,冬天还能吃到新鲜水果,你个败家孩子怎么这么馋?你今天偷吃梨明天指不定偷什么东西呢!
  
   一直打到晚上,小丫鬟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去厨房做饭,哎,在灶坑里就发现了那几只失踪的梨。仔细一看啊,每一个梨上面都有猫的爪子印和牙齿印,这下真相大白了,这些梨都是那只猫叼来的啊。
  
   这什么猫,上辈子干什么工作滴?报复心咋这么强呢。
  
   这小丫鬟这个这回有理了,拿着那几只梨给我舅奶看,我舅奶看完就嗯了一声就完事了。把这小姑娘气的啊,心说我白挨顿打,也不安慰安慰我啊?可她也不敢跟我舅奶来啊,就冲那只猫较劲,说了句:“我非把内只败家猫打死不可!”完了一甩搭,转身就要走。
  
   我舅奶厉声叫住了她:“你给我回来!以后我再不准你碰那只猫你听见没?事已至此,难道你还不明白?如果你平时不虐待那只猫,会遭来今天的毒打么?这就是报应,今儿你再把它打死,你们俩就冤冤相报吧,到时候你自己什么死法你都猜不到。”
  
   这小丫鬟这回算是被吓唬住了,从此再也不打那只猫了,那只猫呢,看见她也不再惊恐万状抱头鼠……猫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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