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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

  
   ●伥道士(上)
  
  
   我有个学生叫葛正华,这个人呢,当过道台,老家是江西吉州人,就在井冈山根儿底下。
  
   他说啊,他们老家有这么几个商贩,这天呢就赶着骡队驮着货物,就进了山了。这井冈山地势险要,道路崎岖,这骡队啊,在一条狭窄的砍柴人走的小道上艰难爬行。
   走着走着,哎,就看见前面道中间站着一个人,戴着深棕色的斗笠,低着头背着手,也看不清面容,一袭青色的长袍随风瑟瑟飘动。
   你这么个玩意,这个造型,谁瞅不迷糊吖?骡队让他挡着道啦,就停下了,这帮商贩也不敢言语,心里还合计呢:官府不说李德胜匪帮都被剿灭了吗?这条道路安全了吗?这咋还有拦路收费的呢?
   正纳着闷呢,那人突然把手伸了出来,手执一柄拂尘,用尘柄一指商贩其中一人:“你,叫啥名?”
   那个被指的吓一大蹦,也不敢撒谎啊,哆哆嗦嗦地回到:“我、我叫罗二伢……”
   那人又问:“嗯,那你家住何县何乡哪个屯子的啊?”
   罗二伢老老实实地回答:“本、本地的,三湾乡茨坪村二委五组。”
   那人点了点头:“嗯,就是你了……”
   罗二伢扑腾就跪地上了:“好汉好汉,您可别!我这上有老下有小,我这还没娶媳妇儿呢,我……哇哇哇……”
   那人就说:“哭什么玩意!我像是劫道的么我?”说罢,斗笠一掀,露出发髻来,这大伙一瞧,哦,原来是个道士啊。
   老道就说了:“你,罗……罗啥来着?反正你是个谪仙,今天你的期限已满,当回归天庭,你就跟我走啵~”
   罗二伢一听,这不还是要我性命么,当时抱住道士的大腿就哭:“别介啊!我这一生我真是没干过啥坏事儿,你折现不折现的……大师你用哪个行的卡?”
  
   老道一扒拉他:“什么玩意就银行卡,谪仙儿!就是说你啊,原来是个神仙,犯错误让天庭给开除了,现如今呢,我给你说的话,你可以回去当神仙去了。我为啥帮你说话呢?因为原来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班上的学生,这不我还特意来引领你来了嘛,你跟我走,到时候我领着你唰~~咱这么一飞,哎,就上天了。”
   罗二伢一听,敢情是这个啊!您了就甭飞了,您这号的我见得多了,领到你们学习班,一帮老头老太太,跟一群魔症似的,完了你就卖你那书光盘啥啥的……您歇会儿啵~
   罗二伢就站了起来,哭丧个脸儿说:“啧,你看我吧,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笨得要死,俺们村小学就是让我彻底干黄的么……你要说我是神仙,嘿嘿,我得多坚定的意志品质才能说服我自己啊?而且来说,我爹我妈,一个73一个84,全都脑血栓,我这儿跟你飞了,内俩全得家里颤抖致死,你说这玩意……”
  
   道士听了摇头叹息:“唉,无缘啊,无缘!”
   突然头一抬,用手里的拂尘朝其他所有人那么一扫:“你们,谁愿意顶替他的位置跟我走?!”
   那帮人吓得蹦了一圈儿,全都拼命晃脑袋。
   道士就劝:“他自甘堕落,不可救药,你们别跟他学吖,天庭的空缺这个职位吧,我跟你们说,那真是不赖,天河洗浴中心女部的经理……今天咱们既然碰见了,那就是有缘,你跟我走,路费啥的都能报……千载一遇的良机啊!各位,机不可失,失了不能再长,当机立断吧……” 他这儿磨磨叨叨老半天,嘴都喊干了,这帮商贩木然不为所动。
   这把老道给气的:“愚昧!麻木!奴性!不可理喻!哼,2012你们谁也躲不过去!”
   说罢,跨上二八自行车一骑绝尘而去鸟~
  
  
  
   ●伥道士(下)
  
  
   这帮人长出了一口气,唉呀妈呀,他可算走了,么都给我说饿了。
  
   就说这伙人翻过山,已经天黑了,就在山下的小旅店打尖住宿,这就聊起了山上碰见的这个道士。旅店里五湖四海行行色色的人都有,这帮人就热议起来。有的人就说哎呀可惜了可惜了,遇见神仙你们还都疑神疑鬼,没缘分啊没缘分……这有的就说,什么神仙,这没准儿就是啥啥妖怪,哪有成仙那么容易的?
   大伙议论了一晚,这里面呢,有个好事儿的,这一生啊,奉行机会主义哲学,他一听,哎,这万一是个机会呢?机会留给的都是有准备的人,我时刻都在准备着呢,如今机会就在不远处等着我,我必须得把握住!
   他就趁人不备,鸟悄地就溜出了旅社,奔山上去了。
   一边爬山,一边还美呢:天河洗浴中心,还女部……嘻嘻,就七仙女她们……嘿嘿,完了我把她们的衣服我全抱跑……董永就是个纯SB,就抱一套,我全得着……哈哈……pia唧!
  
   这货脚底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一个狗啃屎就摔那儿了,俩手一划拉,黏糊糊,湿漉漉……还拿鼻子前头看呢,抓了一手的组织器官什么的,妈呀一声就蹦起来了,定睛一瞧:1/4个人
  
   ……的骨架!
  
   是刚刚被老虎啃剩的!
  
   ——为啥这么肯定是老虎啃的呢?因为这豺狼虎豹吃东西啊,它不一样,你这狼啃,它是整个吃个大晃儿,它啃完你就没好地方了;这老雕之类的猛禽呢,它是挑软乎的地方吃,所以这人你瞅外面还好,一瞅肚子完了,内脏全给你掏空了;这老虎呢,它是可一头啃,皮肉骨头全嚼,吃饱了就走,哎,所以往往能给你剩下一部分相对完好的,剩下多少就取决于那只老虎的饭量了。
  
   回头再说那个摔个狗啃屎的货,都尿了,嚎叫着就狂奔回旅店了。
   回去这么一说,哎,这有明白人就说了:“呜呼呀!那白天看见的那个道士,可就是伥鬼欤?”
   大伙就说你就别拽文言啦,赶紧说这伥鬼到底是啥玩意呢?
   那人就说了:“伥鬼者,被虎所食之人也,死后魂化伥鬼,不得入轮回。惟有找到再被虎食者替代,方可再投生,所谓‘为虎作伥’是也。”
  
   众人点头称是,这就跟那吊死鬼淹死鬼是一个类型的。
  
   所以说啊,没有无缘无故来到的幸福。天上掉披萨饼还给你带个必胜客女服务员的,这种事情,是那些贪心的人所梦寐以求的,而恰恰是明智的人所害怕的事情。
   这种没来由的非分之想,能到侥幸得到的,是个例;掉坑里的,才是常态。
   说那个罗二伢愚蠢的,那正是他的聪明之处。
  
   井冈山的李委员教导我们:“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
  
  
  
  (完)
  原文:
  
   门人葛观察正华,吉州人,言其乡有数商,驱骡纲行山间,见樵径上立一道士,青袍棕笠,以砕尾招其中一人曰:尔何姓名?具以对。又问籍何县,曰:是尔矣,尔本谪仙,今限满当归紫府。吾是尔本师,故来导尔,尔宜随我行。此人私念平生不能识一字,鲁钝如是,不应为仙人转生,且父母年已高,亦无弃之求仙理,坚谢不往。道士太息,又招众人曰:彼既堕落,当有一人补其位,诸君相遇,即是有缘,有能随我行者乎?千载一遇,不可失也。众亦疑骇无应者,道士砙然去。众至逆旅,以此事告人。或云仙人接引不去可惜,或云恐或妖物,不去是。有好事者,次日循樵径探之,甫登一岭,见草间残骸狼藉,乃新被虎食者也。惶遽而返。此道士殆虎伥欤?故无故而致非常之福,贪冒者所喜,明哲者所惧也。无故而作非分之想,侥悻者其偶,颠越者其常也。谓此人之鲁钝,正此人之聪明可矣。
  
  
   ●灰疗食滞
  
  
   民间啊,这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有个偏方,就是治这个消化不良啊,你吃啥消化不了了,就把这东西烧成灰,完了用水调和冲服。
  
   一开始啊,我也不信这个东西,指责她们荒谬,但这玩意往往还挺见效你说。
  
   我就琢磨这里面的科学道理,我就发现啊,凡是用这种方法见效的,都是吃油腻的东西消化不好,这个油腻的东西,动物脂肪之类的,吃下去在胃里就先凝固了,堵那儿了,你再吃啥你也吃不下去了。
  
   中药的性质是同性相吸,这个药物进到胃里呢,必定先和它同一性质的东西往一块儿凑合,哎,这个某种食物的灰啊,就能和那些堵塞在胃里的那种食物充分有效地混合在一起了。油腻的东西遇到灰,自然就分解消散了,这个就和用灰洗涤脏东西一个原理,灰呈碱性,它跟动物脂肪相混合,就是早期的肥皂。
  
   所以我觉得,你要是不愿意吃灰,嚼两块肥皂也能管点用。
  
   这个灰水啊,没事常喝点,可以刮肠油,通胃肠,比你吃那啥啥胶囊强。
  
   但这个消化不良啊,也是有多种因素的,你像是脾虚产生的消化不良,胃满气胀、气血郁结、血瘀痰结……这些病因产生的消化不良,那你就是烧啥灰吃也不管用了。
  
  
  原文:
  
   里媪遇饭食凝滞者,即以其物烧灰存性,调水服之。余初斥其妄,然亦往往验。审思其故,此皆油腻凝滞者也。盖油腻先凝,物稍过多,则遇之必滞,凡药物入胃,必凑其同气。故某物之灰,能自到某物凝滞处,凡油腻得灰即解散,故灰到其处,滞者自行,犹之以灰浣垢而已。若脾弱之凝滞,胃满之凝滞,气郁之凝滞,血瘀痰结之凝滞,则非灰所能除矣。
  
  ●紫桃盗丹(上)
  
  
   金可亭说的……说的啥呢?我一会儿再讲。我必须先说说这个金可亭。
  
   这个金可亭是咋回事儿呢,他是浙江的一个巨人,他这个巨人吧,他就比较大……什么乱八七糟滴,我是说他其实是个举人,你么搜狗拼音能不能有点智能?我打举人你就给我出巨人?么那天我想打个歼八来着……行了,念在你没收费的份儿上先不说你丫了。
  
   就说这个金可亭啊,不是举人嘛,完了他叫嘉炎,金嘉炎——怎么听着跟韩国人似地?
   咱先别管那个,咱就说这金可亭啊,和户部尚书金部长同名同姓,所以我必须先声明一下子,这其实是两个人,你别到时候再找人金部长扫听这事儿去,完了说我瞎编。
  
   言归正传,金可亭说有这么个姓赵的,干啥的呢?——按擦使啊,一省主管监察司法刑狱的官儿,搁现在就是省政法委书记啊*,你想那能差得了么?所以啊,人家这老赵后来退休之后啊,哎,那就是各种生活享受,小姑娘一波一波地,乌泱乌泱地往家招。
  
   后来招来这么一个小姑娘,老赵一看:嚯,长得这好!跟个大金芒果似的,故赐名曰紫桃。
   说这自打收了紫桃之后啊,老赵基本上就不出屋了,成年在紫桃的屋里宅着,其他的这些个姬妾啊,百十来号人,连老赵的面儿都见不着。要说这紫桃能在竞争如此之残酷的环境下,形成对特定客户的垄断性卖方市场地位,那指定是有其过人之处呗。
   那个芒果模样儿自不用说,温柔体贴细致入微也不在话下,咱就单说紫桃这个机灵劲儿,嘿,绝了!你甭管干啥呢,只要叫这么一声:“紫桃。”卜愣一下子就蹦你旁边去了,这个速度,跟开了外挂一样。
   赵大官人也觉奇怪,就试验她,有一次看着她在房里躺着睡觉呢,赵大官人就轻手轻脚地起来,躲到卫生间里,把门关好,就坐下了,吭哧了两声之后啊,轻声说了声:“紫桃……”
   话音儿还没落呢,就听背后:“哎~~~~”,完了一只手就从后面伸过来了,托着卫生纸。赵大官人吓一激灵,回头一瞅:紫桃笑盈盈地就蹲在她马桶旁边儿呢。这玩意你冷不丁地,吓不吓人?
  
   赵官家那是干什么滴?——管过刑侦滴!就这种状况,他能不起疑心?这有一次啊,俩人事毕,并排躺在枕头上,老赵就透她的话儿:“哎我说小桃吖,你咋每回都那么快呢?”
   紫桃一听,脸儿还红了,娇嗔道:“那还不是因为老爷你强嘛~~”
   老赵半天没明白,蒙逼了一会儿方才说到:“谁问你那个了?!——我是说每次我一叫你,无论我是在哪里,你立马就能出现在我旁边儿,有一回我都钻灶坑里去了——我就为了试验你,你从我背后就爬过来了,么好悬没吓死我!”
   紫桃噗嗤乐了:“哎呀,人家吃了瞬移魔法药水嘛,淘宝上有卖嘛……”
   老赵呼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表情变严肃了:“别跟我胡扯!不知道我以前干什么的嘛?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当官那套刑具我可都复制了一套在家留着呢!”
   紫桃害怕了,忙起身跪在床上说:“老爷息怒,老爷慧眼如炬,奴婢怎敢蒙骗老爷,奴婢从实招来,奴婢其实……其实是个狐狸精。”
   老赵反应可快呢,吱溜一声从床沿子就出溜到地板上了:“不、不你怎么个意思?来为害老夫吗?”
   紫桃赶忙跑过去扶:“奴婢怎敢!奴婢不过是和老爷你前生有缘,如今前来报答您,与老爷您绝无损害。您是身体不适了,还是家里有什么祸乱?这么长时间了,老爷您难道还看不懂小桃的心吗?小桃我服侍老爷您,这既是前生缘,也是今世情,小桃唯一的心愿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老赵一听,唉呀妈呀,老感动了,抓起紫桃的胳膊:“小桃,老夫我错怪你了!我再不多问,就算我哪儿也去不了,我也依然把你当成我手心里的宝!”
  
   你这败家老头子,都七十三了,人家才十九,还特么跟你一起到老,咋寻思的呢?!
  
   唉,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真爱啊。
  
   赵官家家里有个大花园,大花园里有个亭子,人家那可不是那种小凉亭啊,大亭子,左右好几间房。这有一天,老赵就在亭子中间,哎,坐在摇椅上慢慢摇么,忽然,他就觉得这玩意他自己嘎悠还挺费劲,就喊道:“紫桃。”
  
   “哎~~~~”
  
   “哎~~~~”
  
   ——咦?怎么两个声?
  
   老赵这左右一看啊,左边儿一个,右边一个,么全是紫桃!
  
   老赵这回有点害怕了,摇椅突然摇得挺剧烈么,两手向两边分别一指:“你你、你们都……都都,怎么个状况?”
   两个紫桃笑盈盈地走到赵官人的前面,两个人双双拜倒,其中一个指着另一个说:“老爷莫要惊慌,那一个是奴婢的分身而已。方才奴婢见老爷喊得急切,奴婢不知是从左边来近呢,还是从右边来更快一些,所以奴婢就使了个分身术,这样也好第一时间赶来服侍老爷您。”
   老赵惊魂未定啊,指着下面的两个紫桃说:“那你就合回去呗,要不这玩意我瞅着晕眼啊……”
   紫桃稍有点迟疑,然后说:“这……分则容易分,合则不、不那么容易合……待到亥时三刻,那自然就合回去了。”
   老赵就说:“我说紫桃啊,那下回咱就别使这么大法力了吧?这左边来右边来,顶多能差5毫秒。”
   紫桃就说:“哎~~奴婢知道了。”
  
  
  (待续)
  
   ●紫桃盗丹(中)
  
  
   老赵啊,也郁闷了,因为这个分身事件啊,再一次地使他意识到,这个紫桃纵有千般好万种情,可她毕竟跟咱们不是一个物种吖,你这玩意,就这种隔阂啊,他既是生理上的,也是心理上的,老赵就多多少少有点纠结了。
   老赵这天就打算出门散散心,自打这紫桃进家门啊,他俩厮混在一起快二年了,就没出过院门儿。
   老赵还跟紫桃说呢:“小桃啊,我出去溜达溜达,见两个朋友,那啥,我就不带你去了哈?”
   紫桃就说:“嗯,老爷放心去吧,有事儿叫我。”
  
   老赵:嗐,可不是么,带不带也是一喊就出来,这我都多余跟她说这个。
  
   这赵官人就住着拐杖,溜达到了郊外,正是一片春光大好之时,看那桃红柳绿,莺歌燕舞,老赵的心里舒坦了不少。正在他赏花看景呼吸这清新空气之时,迎面走来个道士,青衣白袜拂尘古剑,走道跟踩着棉花似的,一瞅就仙风道骨。
   老赵心情好了啊,有事没事儿跟人家搭话:“哎呀,道长,你看这一片春光明媚,这万物滋长,这生机勃勃,哎呀呀,道长岂不为之动容?……”
   老道一听这都什么啊,但人老道有涵养啊,微微点头一笑:“是吖,庄子曰:心如死灰则形同槁木,先生您心里有春天,所以才会叫春嘛。”
   老赵一听,哎!这是个明白人呐,当时就拉着人家老道就唠上了。俩人唠得挺投缘,老赵就有心请人到家吃饭,就问:“道长这是要去何处仙游哇?如不嫌弃,咱们……”
   老道又微微一笑,道:“先生问着了,贫道正是要到贵府拜访啊。”
   老赵一听,还挺高兴,抚掌笑道:“如此正好如此正好,老夫我正要开口烦请道长到寒舍吃点粗茶淡饭,聊表心意呢!”
   老道就说了:“吃饭的事儿咱先往后撂撂,您知道我到府上是干什么去吗?”
   老赵扑棱了两下脑袋:“不、不知道啊。”
   老道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说:“先生啊,你还不知道吧?”
   老赵又扑棱了两下脑袋:“是啊,都说过一回了,不、不知道啊。”
   老道忽然扬起拂尘一指老赵:“你啊,你其实是个谪仙!”
  
   老赵一听,什么玩意,你打井冈山拐这儿来的吖,怎么跟我也玩这套呢?就说:“道长休要玩笑,咱们还是家去,边吃边聊,我跟道长你聊得投缘!哎呀,这恍惚也有二年了吧,就没跟男的说过话……”
   老道乐了:“哈哈,您净跟狐狸精说话了吧?!”
  
   老赵心里登时一凛,不知什么状况,当时没敢搭话。
  
   老道接着说:“先生乃蓬莱岛仙人,名唤摘桃大仙,后因你偷吃蟠桃,被天庭食品卫生安全监督检验局查获,判处投入凡间七十三年,如今你该回转蓬莱,复归仙位矣!”
   老赵也乐了:“道长,我这人不好幽默,但就是爱听别人说冷笑话,您说得真是好玩极了!今天必须家去吃去!完了你慢慢儿给我讲,哎呀,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老道一甩拂尘:“不你当我逗你玩呢是不?——你严肃点儿!我搁当时来说是你上级呢……”
   老赵还是捂着嘴乐:“嘿嘿,我是孙猴子是不?你是唐僧,必须滴!——师傅啊,那您就带我回蓬莱岛花果山去呗,哈哈~~”
  
   老道都有点着急了你知道吧,一跺脚:“啧!你咋还不明白呢?你不是什么孙悟空,人家偷吃的蟠桃,你偷吃的蟠桃果冻,后来吃拉肚了,被食品卫生安全部门发现了么,所以说没那么大罪过,完我也不是唐僧,人我揪杏大仙……但按理来说呢,我是应该带你走,但现如今为师还真就带不走你了!”
   老赵还在乐:“那为啥呢?我家也没有老父母啥滴,我愿意跟你走,师傅,你带我走吧!哈哈~~”
   这把老道给急的:“不你咋还总往上一个故事那儿窜呢?人我也不是那个老道……咱这尼玛是浙江行不行?!”
   老赵就说:“啊,那你就带我走呗?”
   揪杏道长完全整抑郁了,仰头看着天儿,一摆拂尘往胳膊肘一搭,说:“你先别说话!我得从头捋捋,这特么都让你给搅糊涂了!我为啥不能带你走呢……为啥……嗯……一开始是春光大好……然后是你叫春……然后是到你家吃饭……然后是你知不知道……然后是我不知道……然后是我不知道again……然后是你是个谪仙……然后是没跟男的说过话……然后是……哎!!出来了!!——狐狸精!!!!对不对,狐狸精!!!!”
   老赵这回有点蒙逼了:“啊,狐狸精咋了就?”
  
   揪杏这回又兴高采烈起来,拂尘又甩起来了:“还咋地!狐狸精把你的金丹给偷去了!没了金丹,你丫就是个肉体凡胎,你还回个屁仙府?!”
   老赵愣了,张着大嘴:“啊,金丹?!什、什么时候偷走的?——不是,我先得问问,内玩意不是太上老君炼的嘛?在哪儿藏着呢啊?不,这到底谁是孙猴子啊?”
   揪杏眯缝着眼睛道:“太上……捣什么乱!这里哪特么有猴?!——还内玩意,内玩意按咱们仙家来说,那就是命根子!这金丹乃你我用这人肉鼎炉,炼己筑基、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七返九还,用这几千年的精炁神锻炼方成。丹成之日,当顶现白毫,眼冒绿光,破茧羽化飞升而去……现如今,你失了这金丹,不可复原,飞升不能,无法回归仙位。若这金丹已被那妖狐所服,你非但不能飞升,且有三尸暴走、灰飞烟灭之虞!贫道当初与你交好,不忍看你败得如此惨烈,故来相助尔!”
  
   老赵这回信了,为啥呢?因为那个紫桃跟他说过啊,说她是个狐狸精啊,这不得不使他相信,起码有六七分相信吧。
  
   老赵于是就凑到老道的耳边,小声说:“道道长、不,大仙,您所说的可是那紫桃?”
  
   “哎~~~~老爷唤我何事?”
  
   老赵一拍大腿:“操,我把这茬儿给忘了!”
  
  
  
   (待续)
  
  
   ●紫桃盗丹(下)
  
  
   揪杏道长冷笑了一声,厉声道:“好你个小狐狸精儿,你还敢出来?不怕我拿你么?!”
   说着,揪杏道长拂尘朝着紫桃就一甩,唰~~~~一家伙,就把紫桃给罩住了,然后另一只手伸进去一掏一拽麻溜就给揣小包里了。
   老赵还够着够着看呢啊:“不是,这就给抓起来了啊?恁么大个人,就就揣小包里了?”
   揪杏瞥了他一眼道:“贫道这包唤作小坤包,你别看小啊,坤包就是小么,大的是钱包……乾、乾包,大乾包么……莫说她一个紫桃,就是十个八个,我也装之,不在话下!”
  
   老赵此时反倒有些伤感,抓着揪杏的手说啊:“道长啊,您随我返家,好歹吃些粗茶淡饭……”
   揪杏一瞪他:“不你是饿了还是咋的,这到老念叨吃呢,我跟你说,现如今贫道捉了这狐妖,你到家给我设个法坛,我写一道符箓,化了她的三魂七魄,你的性命方无忧矣。”
   老赵频频点头:“是是,如今我这心啊空落落地,有点语无伦次呢。”
   说罢二人就携手返家。
  
   这个时候啊,天已近黄昏,到了家,就在那个大花园子里设了法坛,待法坛设完,这天儿可就黑了。
   揪杏道长提剑拎包,噌噌两步上了法坛,将小坤包向法案上一摔,宝剑舞出一团剑花儿,忽然收势,掏出一张黄表纸来,咬破食指,在上面画上一道符箓,吐了口吐沫往包上一粘,端起酒来含了一大口,另一只手就把香烛拿起来了。他只要朝符箓上这么一喷,小包包顿时将化作一团火焰,里面的紫桃吖,也就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
  
   看到这里啊,老赵受不了了,浑身直突突啊,眼泪儿不由自主地下来了,身子一软就跪下了,伸着手喊了句:“你走好哇~~我的紫桃……”
   话音刚落,就听院子里炸了锅似的,应答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哎~~~~~~~~~”
   每一个方向,每一间屋子,每一个角落,脚步声纷纷扰扰,仿佛有几百人纷涌而来。
   揪杏一愣,一口酒哏喽一声就给咽了,咳嗽了半天,一指老赵:“我特么就知道你要坏事儿!”
   老赵挺无辜地躺在地上:“不这怎么个状况?”
   揪杏没搭理他,掏出一沓符箓,朝天一撒,宝剑向下一指,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身的长啸:“咿~~~~~~~~~~~~~尔等快给我现形啵!”
   话音未落,就见这满院子嘭嘭嘭嘭嘭嘭嘭地,就起了一团又一团的黄烟,遮天蔽日伸手不见五指!
   待数刻钟过后,黄烟方始散去,再看院子里,围着法坛,里三层外三层,足足有一百多号,全是紫桃!容貌身材,服饰打扮,分毫不差!
   老赵完全都看花眼了,都有点神经了,一指揪杏:“嘿嘿,你丫的包不够装的了吧!”
  
   揪杏转圈儿数人数,数了半天也数乱了,一跺脚,宝剑一指:“呔!谁是紫桃,速速现身!”
   众紫桃齐声回答:“我们都是!”
   揪杏道长宝剑一挥:“谁是最先来的?”
   众紫桃齐说:“一起来的!”
   揪杏怒目圆睁:“哇呀呀,那谁是跟丫最先上床的?!”
   紫桃们面面相顾,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有一个慢慢地走了出来,款款道了个万福,道:“第一次正是奴婢。”
   揪杏一拍法案:“你偷那货的金丹,就已经不对了,这干啥吖,还呼朋唤友滴,搞这么大场面,你们差点让贫道下不来台知不知道?”
   第一紫桃昂首笑道:“呵,你说得容易,此人前生乃摘桃大仙,锻炼精气几千年,方成金丹。其元关固守,坚而不泄,我等修行不够嘛,一夜间便元气耗尽,只得轮番更替,夜夜不辍,才可一点一点地将其内丹盗走。而这个老赵并非昏庸之辈,如果我们不用一个人的形象来,今儿苹果明儿大鸭梨的,他必起疑心,故始终变化为一人的形象,勾起他心中的真爱,方可掩饰我们的目的……”
  
   地上躺着的老赵这回算是听明白了,心啊,彻底干稀碎啊,爬起来冲着这些个紫桃们指指点点啊:“你、你们……太、太……你们就不懂什么叫爱情!——老揪哇,你赶紧把她们都收了吧,都都都……都给我烧成灰!”
   紫桃们都没稀得搭理他,第一紫桃冲着揪杏道:“揪杏,你要认清形势,你纵有千年的道行,我们亦有数百之众,动起手来你占不得半点便宜,速速将我的姐妹放了,否则的话,你自己的金丹也小心了!”
   揪杏下意识一捂胯裆,然后一指紫桃,怒不可遏啊:“你们吖,真就就……真就是不懂什么叫爱情!”然后就把小坤包拿起来,撕了符箓,噗地一股黄烟,一只紫毛大狐狸就钻了出来,摇身一变,又是一个紫桃。
  
   第一紫桃见状道:“揪杏,算你识相,既然你让我们一步,我们也就给你个面子,如今事情已经败露,我等甘愿散去,算作你的功劳,希望你不要再找后账!”
   揪杏笑道:“哪能呢!——各位姐妹,那贫道就不送了?”
   第一紫桃四下扫了众紫桃一圈,点了点头:“姐妹们,扯呼!”
  
   噗噗噗噗噗噗……一团又一团的黄烟,卡其烟,浅棕烟,咖啡烟,鸡屎烟……
  
   老赵烟里摸了半天,终于把揪杏给薅住了:“不你怎么回事?!就这么把她们给放跑了?”
   揪杏呛得都直咳嗽:“咳咳,你丫拣条小命你就感谢和谐社会吧!还我把她们放跑,你别听她们把你夸得像多厉害似的,把自己说得好像挺弱的,你没看后来包里出来那个,毛都是紫的!咳咳,老赵你不在仙界你是不懂,这狐精二百年而色红,号火狐;五百年色白,号涅狐;八百年色黑,号玄狐;千年才得紫色,号烟狐……你特么没看见这烟么,都直呛嗓子……今儿要不是我堂堂堂堂我大义凛然撂了点狠话,把她们都给震慑住了,你丫早哏屁了就。我跟你说老赵,咳咳,你以后你特么少玩点小姑娘!消停地,你参加个书友会当个自愿者练练瑜伽啥的,你还能活到九十三岁……”
  
   赵官人听罢,抓住揪杏的胳膊叹息到:“易姤卦之初六,一阴始生,其象为系于金柅,柅以止车,示当止也。不止则履霜之初,即坚冰之渐,浸假而剥卦六五至矣。——老揪,今天的这个事儿,是不是就是这个卦象呢?”
  
   揪杏一推他:“滚一把拉子去,什么玩意东一脚西一脚滴,我听不明白!今儿老子崴你这儿了,没工夫跟你这闲逼蛋扯,老子我闪了!”
   说罢,嘭~地一声,各种黄烟当中,冲出一道白烟,直上云霄,转瞬就消散不见了。
  
   后来啊,这个老赵果真活到了八十六岁。
  
  
  
   (完)
  
  
  原文:
  
   金可亭言——此浙江金孝廉,名嘉炎,与金大司农同姓同号,各自一人——有赵公者,官监司,晚岁家居,得一婢曰紫桃,宠专房,他姬莫当夕,紫桃亦婉娈善奉事,呼之必在侧,百不一失。赵公固聪察,疑有异,于枕畔固诘,紫桃自承为狐,然夙缘当侍公,与公无害。真爱久,亦弗言。家有园亭,一日立两室间呼紫桃,则两室各一紫桃出,乃大骇。紫桃谢曰:妾分形也。偶春日策杖郊外,逢道士与语,甚有理致,情颇洽,问所自来,曰为公来,公本谪仙,限满当归三岛,今金丹已为狐所盗,不可复归,再不治,虑寿限亦减。仆公旧侣,故来视公。赵公心知紫桃事,邀同归,道士踞坐厅事,索笔书一符,曼声长啸,邸中纷纷扰扰,有数十紫桃,容色衣饰,无毫发差,跪庭院皆满。道士呼真紫桃出,众相顾曰无真也。又呼最先紫桃出,一女叩额曰婢子是。道士叱曰:尔盗赵公丹已非,又呼朋引类,务败其道,何也?女对曰:是有二故,赵公前生,炼精四五百年,元关坚固,非更番迭取不能得,然赵公非碌碌者,见众美沓进,必觉为蛊惑,断不肯纳。故终始共幻一形,匿其迹也。今事已露,愿散去。道士挥手令出。顾赵公太息曰:小人献媚旅进,君子弗受也。一小人伺君子之隙,投其所尚,众小人从而阴佐之,则君子弗觉矣。易姤卦之初六,一阴始生,其象为系于金柅,柅以止车,示当止也。不止则履霜之初,即坚冰之渐,浸假而剥卦六五至矣。今日之事,是之谓乎?然苟无其隙,虽小人不能伺,苟无所好,虽小人不能投。千金之堤,溃于蚁漏,有罅故也。公先误涉旁门,欲讲容成之术,既而耽玩艳冶,失其初心,嗜欲日深,故妖物乘之而麇集。衅因自起,于彼何尤,此始此终,固亦其理,驱之而不谴,盖以是耳。吾来稍晚,于公事已无益,然从此摄心清静,犹不失作九十翁。再三珍重。瞥然而去,赵公后果寿八十余。
  
  
   ●夙冤盗墓(上)
  
  
   说个我自己家的真事儿,我的外公啊,安外公,这个外公呢,是我老爸在我大姨和我妈之前娶的那个老婆,安妈妈的老爹,我也得叫外公吖,对不?要不说我这故事里各种舅舅多呢,姓安的姓张的姓曹的……这怪不得我,都怪我老爸,年轻的时候啊,也是随我……
  
   就说我这个安外公那可不是一般人!具体干什么的,我不好说,但就黑白两道……就吸的那个……啪啪,打的那个……完了钱庄子当铺子,歌舞剧院青楼红楼滴……反正就杜月笙黄金荣这帮人的意思。
   这老头后来洗白了,进政协了。死的时候啊,那家里还是处于鼎盛时期,亿万家财啊,这各种舅舅就不干了,说咱爹不能就这么走,必须厚葬以解心烦……啊不是,以解心疼!
  
   三间房大小的紫檀木棺材!这各种奇珍异宝,猫眼钻石,翡翠田黄,珍珠玛瑙,金子银子……得把棺材堆满喽!
  
   ——么后来老头都没地方塞了。
  
   当时这就有人那社会贤达,就是我安外公当时的结拜兄弟,坐第三把交椅的白纸扇(军师)白老先生,人就说了:“列位贤侄啊,你们的心情当伯伯的能理解,可咱不能这么糟践东西吖!想当初,鲁国季平子薨,臣下欲敛以国之美玉“璠玙”,孔圣人他老人家当时就不干了,跳到棺材前就把人家拦住了:‘住手!用这玩意陪葬,无异于将国君的尸骨暴露在大地之上!’——你们如此厚葬,亦难免遭来盗贼,让安老先生有曝尸荒野之忧啊!”
  
   我那些舅舅哪能听进去这个?一摆手:“白老休要多言,我安家的墓谁特么敢来盗!”
  
   哎呀,这葬礼那天,排场老大了,么光转播权就卖了三亿!人我舅舅们可不图这个啊,坟头上,各个国家地区的货币,有一个算一个,一个国家烧一亿!世界前500强的银行,有一家算一家,银行卡一家烧一千张!
  
   完了那个墓啊,修得跟马其诺防线上内碉堡似的,二十几级的地震都不带抖滴,原子弹炸下来都没事!那大围墙,三十多米高还罩着一层五十万伏的高压电网,上设高功率探照灯,远红外线监控,各种雷达,F22都进不来!而后精挑细选了几十号武警卫戍部队退役下来的兵丁,轮番巡逻守卫。一到晚上啊,这伙人分作两队,转圈儿巡逻,还敲着梆子打着鼓,口里喊着口号:“忠于职守,保卫墓地,大小盗贼,一概勿扰!”
  
   这白老又说了:“列位贤侄啊,葬也葬了,你们就不能低调点儿嘛?这还敲鼓打锣滴,怕盗墓贼找不着地方么?”
   舅舅们一摆手:“百老先生休要多言,么转播都转了,还低调有个屁用!”
  
   转眼一年过去了,舅舅们去外公的墓前祭拜,但见墓园里的守卫们盔明甲亮旗帜轩昂,舅舅们就对白老先生说:“您看,这不没事么,这个防卫等级,孙殿英来了都没用,盗墓毛贼,何足惧哉!”
   正说着呢,忽然慌慌张张跑来一个守卫:“各位老、老大,围墙外面发现一纸条!”
  
   舅舅们忙接过来一看,一张破手纸,上面七扭八歪地写了两行字:
  
  
   谢安老先生的东西!
  
   钻地龙等拜上
  
  
   舅舅们一看全都傻眼了:“这玩意哪哪、哪儿发现的?!”
  
   守卫忙答道:“附近村民送来的啊,在他们租出去的房子里,发现了一个洞,洞口放着这玩意。”
  
   舅舅们急了:“那你特么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开墓室看看东西到底还在不在啊!”
   白老先生一点拐棍儿:“那特么还用看么,荡然无存矣!”
  
   墓室一打开啊,这个惨啊,棺材盖儿被大掀了,老头被扔到了墙角,浑身一丝不挂吖……本来老头入殓的时候啊,嘴里含着一个大珠子,得有多大呢?——乒乓球见过吧,哎呀,这大珠子有字号的吖,缅甸惮邦送老爷子的吖,名唤“龙眼核”吖!
   哎哟,啧啧,现如今吖,你再看老爷子,腮帮子都给撕到后脑勺子了……啧啧,白瞎那珠子了。
   我这几个舅舅,当时噗噔噗噔就倒地好几个哇,剩下的也都是左一口右一口地,血啊还是啥,反正悲痛愤怒到了极点!
  
   舅舅们缓过来之后啊,就要治那些守护墓园的兵丁的罪,白老先生一点拐棍道:“莫怪他们!你们可知盗墓贼是怎么进来的么?”
  
   舅舅们也没了主意,就说:“咱家这买卖,贩烟土倒军火,设赌场开妓院,拍电影办网站,走私炒房,啥没干过?可就是这挖坟掘墓之事从未涉及,该领域咱完全外行吖!白老您给说说。”
  
  
  (待续)
  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1-11-16 11:42:00
    李不离 不过是因为从未尝到过故恋恋不忘罢了 痴情是讲环境和条件滴
  
  ——————————————————————
  
   shitou兄晚上好哇~
  
   你说的有道理吖,每一种痴情都不同,但每一次ML都相似,呵呵~
  
   李不离那么些年,没找别人尝尝,也算得上真痴情了~
  
  
  作者:这里征婚靠谱么 回复日期:2011-11-18 11:36:00
  
  ——————————————————
  
   个人感觉,不靠~
  
  
  
   ●夙冤盗墓(下)
  
  
   白老先生一捋胡须,就说上了:
  
   “首先,这是团伙作案,一个人干不来,人也不能太多,目标太大也不成,如不出意外,该团伙是由三人构成:一人唤作“搬山道士”,负责作案目标的选择以及整个作案计划的制定;二人唤作“发丘天官”,负责地形地貌的勘察以及作案工具的准备等等;三个唤作“移岭力士”,主要负责具体的挖掘盗洞工作。此三人分工合作,相互配合。
  
   “然后,他们选择陵墓附近的村庄,用某种职业作为掩护,租用民房,白日里正常工作生活,夜间开始挖掘通往陵寝的地道。待挖掘至陵寝墙壁时,他们听守卫的梆鼓,你梆梆梆敲三下,他们就砰砰砰,凿三下,以掩盖声响。
  
   “我分析啊,他们是你们修建陵墓的时候就来啦,待安先生入葬,他们就开始工作啦,穷一年之功,终于凿穿了墓室,盗走了财宝啊!”
  
   哎呀呀,这怀了得!
  
   得罪了我安老外公,你当闹着玩儿的呢?我这帮舅舅那可就急眼了,黑白灰三道的人际资源全开动了,誓死也要找到这伙盗墓贼!这个架势,别说找人,就是找个蛐蛐儿也早给弄出来了。
  
   可特么就奇了怪了,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帮舅舅着急啊,那都是衣不解带夜不能寐啊,眼睛全都熬红了。
  
   人白老先生又来了,点着拐棍儿说:“列位贤侄啊,你们这个样儿可不成吖,别盗贼没抓到,你们在过去一个两个的,赶紧睡觉,没准都兴梦着点线索啥的……”
   这帮舅属实也都熬不住了,这才分别全部睡了。
  
   睡了没一个时辰,其中一个舅嗷一嗓子就蹦起来了,这其他各舅也就都醒了:“你干什么玩意一惊一乍滴?!”
  
   ——“我梦见咱爹了!”
  
   ——“是啊?我方才也梦见了呢!”
  
   ——“我也梦见了我也梦见了我也梦见了……”
  
   ——“咱爹跟我说啊……他前生啊,欠着三个人的钱,后来安外公牛逼了,人内三个人来要债,他就不还,说你们黑社会放高利贷还想让我还钱?仨人也就没敢再要。所以说呢,这是前生债,现世报,那仨人你们就是把地壳翻个个儿,也抓不着。 ”
  
   ——“哎呀!爹跟我也是这么说的啊!”
  
   ——“424242424242……”
  
   ——“那咱们就这么算了?”
  
   ——“那哪儿成!赶紧接着睡,告诉咱爹,可不就能这么完事儿!”
  
   这梦里啊,安老外公又出来了,耷拉着个大下巴——嘴让人撕开了么,就说啊:可当初我没还他们钱是没还钱,我也没对他们施以肉体暴行吖,我就是吓吓他们而已,可如今,这伙人把我的嘴都给撕了,这算怎么回事儿?他们这个做法,那得有个说法,我现在就去地府法院告他们去!
  
   这回啊,我这帮舅舅们方才略微安心,白老先生再来看时,几个人麻将都支上了,老先生迷糊了,这怎么心都突然间就都变这么大呢?我舅舅们就说了:“我爸在那边打官司呢,俺们就等信儿就完了。”
  
   过了能有这么一个多月吧,哎,果真那个盗墓贼,钻地龙就给抓着了,一审啊,他果真就是撕开我外公嘴,拿走龙眼大珠子的那位,那个珠子也找到了,可能是让安老外公的尸体给腐蚀了,暗淡无光跟个烧烤用的石蛋一样,能值五毛钱,那都多说。
   另两个同案犯,钻地龙也交代了,一个叫盗洞鼠,一个叫刨土狗,他俩没动安老爷子的尸体,光拿东西了。
  
   当时各种通缉令国际刑警啥的,都动用了,而且我舅舅们开出了史上最高的悬赏价码——五十亿每人。
  
   可事到如今,这俩人仍旧逍遥法外,可见啊,我安老外公梦里所说句句是实吖。
  
  
  (完)
  @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1-11-22 11:53:00
    越读越感悲凉....
    通篇下来不过四字 因果与无常
  3152#回复 作者:shitou1368 回复日期:2011-11-22 11:56:00
    纵是欢笑 也不过是冰天雪地中自呵的一口暖气 未到转瞬 已逝
    
  3155#回复 作者:鸿稍徘谷 回复日期:2011-11-25 21:26:00
    mark 辛苦lz了
  3156#回复 作者:ultravox 回复日期:2011-11-25 21:45:00
    阅薇草堂笔记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3g.tianya.cn
    
  3158#回复 作者:wmjbaby 回复日期:2011-11-26 20:41:00
    M
  3159#回复 作者:130200 回复日期:2011-11-27 2:54:00
    楼主怎么不更了,放弃了吗
  3160#回复 作者:微风自语 回复日期:2011-11-27 11:38:00
    记号
  
  ————————————————————————
  
   谢谢各位的支持哈,天气冷,LZ偷了点懒儿,LZ不会放弃——这词儿用的多委婉,其实LZ想说,LZ不是太监!嘿嘿~
  
  
  
   ●业重转蟹
  
  
   宋代人有首咏螃蟹的诗,其中有这么两句:“水清讵免双螯黑,秋老难逃一背红”——说这螃蟹啊,两只大黑钳子,到了秋天啊,难逃被煮的命运。
  
   这个呢,是宋人借螃蟹之名骂当时的大贪官朱勔的贪婪无耻,并诅咒他逃不过历史的惩罚。
  
   这个朱勔(读勉)啊,那真是,典型一佞臣,花石纲知道吧,那就是他撺掇宋徽宗搞的。说两个他的事迹,这有一回啊,这货穿了件新衣服上朝去了,宋徽宗看见了就说:“哎,老朱今天穿新衣服啦,过来过来,我看看什么料子的。”完了随手就在他的衣服上摸了一下。
  
   这个朱勔回去之后啊,让人在皇上摸的那个地方绣上了个金手印儿——这是皇上摸过的地方!要哪儿得瑟啊。
  
   还有一次,皇上请他到宫里吃饭,也是随手抓了一下他的胳膊,“哎呀,老朱来啦,快入席吧。”——这又把他给得瑟个够呛,回家找个块黄绸子,绑内胳膊上了——这是皇上抓过的地方!
  
   跟人行礼作揖啊,那条胳膊都不抬起来。
  
   你说就这么个玩意,得多招人恨,所以就把他比作螃蟹,这是恨得不行了都,因为这个螃蟹啊,他跟一般的吃货不一样,你这猪牛羊鸡鸭鹅了五的,都是先宰了再进厨房。你这螃蟹它必须是活的,哎,就给你绑着扔蒸锅里,慢慢地蒸熟煮熟,等水开直到蒸熟,怎么招也得十几二十分钟吧,这功夫,那个螃蟹你想想,得遭多大的罪?
  
   这个真是所谓求死不得啊,我就琢磨啊,这要不是罪孽深重的家伙,都轮回不到这水产品里来。
  
   据说啊,当初这个赵宏燮任直隶巡抚的时候,当时直隶还未设总督,这个直隶巡抚就是河北省的一把手。这有天晚上啊,赵宏燮巡抚睡着睡着就做了个梦,梦里啊,他们家那些已经死去的奴仆丫鬟老妈子啊,好几十号人啊,都围着赵大人的寝房跪着,哭丧个脸,跪在那儿磕头:“哎呀,老爷啊,求求你啊求求你啊……”
  
   赵宏燮就问:“怎么回事你们?我欠你们工资么我,都散了散了。”
  
   这帮人就说啊:
  
   “哎呀老爷啊,不是这么回事啊,你是知不道哇,俺们这帮人啊,生前结党营私,合伙蒙骗老爷您啊!其实啊也不全赖俺们,这种事儿吧,它都是有传统滴吖,这里面盘枝错节根深蒂固啦,已经形成了潜规则,牢不可破啦。就算有人稍有败露,其他的人都众口一词,巧妙地为他辩解掩饰,您就是心知肚明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
  
   “时间一长啊,俺们这伙人那胆子就越来越大,对您暗中掣肘,您想要干的事儿,俺们要是不满意,您啥也干不成。所以甭看您是省里一把手,可决定这省里方针政策的,居然是俺们这帮玩意……哎呀,这个罪过可就大喽,所以啊,人家阴曹地府那边就判俺们投生畜生道么,还不是一般的畜生,么都是海鲜。就是让俺们这帮人世世代代受那活活被蒸煮的痛苦哇!
  
   “老爷您看啊,这明儿又到中秋节了,您家厨房里的那阳澄湖大闸蟹,一车一车滴,么都堆住了——到时候,哎哟,那都是俺们转世托生的啊,老爷您说您能下得去嘴嘛?所以今儿俺们就来求老爷您来了,您把俺们给放了呗?”
  
   赵宏燮刚想说:“人我那大闸蟹我都给钱了……”
  
   忽悠一下子就醒了。
  
   这赵宏燮省长啊,那得说是个好官,心善啊,当时就把后勤管家叫来了,就说:“哎呀,我这一晚上我都没睡好觉啊,我就想啊,咱们的人民,咱们的老百姓,还有那为一日三餐而发愁的呐,我作为一省之长,我怎么能吃得下大闸蟹呢?我思前想后啊,我决定把厨房的大闸蟹全都给放生了,而且你要通知省政府办公厅,要他们在《河北日报》头版发一个社论,就是表达我这个带头抵制官场的这种奢侈腐败行为的决心!”
  
   当时啊,正是螃蟹膏肥肉美之时,省长大人家的那大闸蟹,哎呀我去,那可不是你市场上买的那二三百一斤的那个,阳澄湖精挑细选,万里挑一,特供的!你市场上那个还激光防伪,还带环儿……人家这个,一个爪儿上戴个金戒子,你造假去吧,赔死你!
  
   完了这赵省长家的那些奴仆啊,一听要扔这个,眼都红了!全都跑后厨找金戒子去了,么扒拉一整宿也没扒拉出来,都在那儿撇嘴:“么这老东西,忒狡猾了!把戒子全特么撸走了,完了让俺们扔螃蟹,还还抵制奢侈腐败……你么蒙傻逼呢啊!那什么,各位兄弟姐妹大叔大婶,也都跟这儿折腾一宿了,别白忙活喽,螃蟹都煮了吃了吧,吃剩的,按惯例,咱给他卖饭店去。”
  
   就这伙人,一直就是这么干滴,完了回头再蒙赵省长:螃蟹俺们都给放啦,哎呀,都在河里久久不忍离去吖,供着俩钳子作揖吖,仿佛在说:感谢政府感谢D,感谢赵省长吖……
  
   赵宏燮呢,也就依然被蒙在鼓里,而那些奴仆下人呢,依旧造着他们的恶业,依旧不能摆脱托生成螃蟹,而被活活煮死的命运。
  
   这,就是一个不可破解的循环。
  
  
  原文:
  
   宋人咏蟹诗曰:水清讵免双螯黑,秋老难逃一背红,借寓朱勔之贪婪必败也。然他物供庖厨,一死焉而已。惟蟹则生投釜甑,徐受蒸煮,由初沸至熟,至速亦逾数刻,其楚毒有求死不得者,意非夙业深重,不堕是中。相传赵公宏燮官直隶巡抚时,时直隶尚未设总督,一夜,梦家中已死僮仆媪婢数十人,环跪阶下,皆叩额乞命,曰:奴辈生受豢养恩,而互结朋党,蒙蔽主人,久而枝蔓牵缠,根柢生固,成牢不可破之局,即稍有败露,亦众口一音,巧为解结,使心知之而无如何。又久而阴相掣肘,使不如众人之意,则不能行一事。坐是罪恶,堕入水族,使世世罹汤镬之苦,明日主人供膳蟹,即奴辈后身,乞见赦宥。公故仁慈天曙,以梦告司庖,饬举蟹投水,且为礼忏作功德。时霜蟹肥美,使宅所供,尤精选膏腴。奴辈皆窃笑曰:老翁狡狯,造此语怖人耶。吾辈岂受汝绐者,竟效校人之烹,而以已放告,又乾没其功德钱,而以佛事已毕告,赵公竟终不知也。此辈作奸,固其常态,要亦此,数十僮仆婢媪者,留此锢习,适以自戕。请君入瓮,此之谓欤。
  

   ●公鸡中的战斗鸡
  
  
   《新齐谐》,就是袁枚的那本《子不语》后改的名儿,为啥要改名呢?侵犯别人的版权了呗。它那上面的东西,胡编乱造荒诞无稽,简直一派胡言,你们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
  
   说公鸡能下蛋,这玩意不跟老爷们儿能生孩子一样纯牌胡扯呢么……可今天啊,我郁闷了,因为我手里拿着的这个东西,么就是个公鸡下的蛋。
  
   这公鸡蛋啥样的呢?哎,大小吧,跟手指头差不多,形状呢,就跟福建本地出产的花生米似的,不是普通鸡蛋的那种圆形。完了吧,这蛋壳上有斑点,对着日光看上去,里面呈现出深红的琥珀颜色。
  
   这玩意用来点眼翳——就是治疗白内障啊,最为神效。工信部副部长德成,最高检的副检察长汪承霈,都用这个东西配过药。当然了,这玩意可不是那么好弄的,赵本山宋丹丹那个小品里,下蛋的公鸡三万块钱给炖了——太便宜啦!人这一个公鸡蛋,搁当时起码就能值个三千五千的。
  
   后来人农业部部副部长阿迪达斯看见我这个公鸡蛋了,人阿迪达斯——耐克没来啊,还阿迪达斯,人家叫阿迪王,不是,人家叫阿迪斯,哎,没有达。
  
   人阿迪斯副部长就说了:“老纪啊,你弄个破鸡蛋当宝了,你知道不,这玩意都是人力所为,我管农业的我还不知道么。”
  
   我心说啊,你不就是想要我这蛋给你老爸治眼睛么,少跟我来这套,我当时就说了:“还人力所为,你下出来的啊?你就跟我说说你从什么地方能下出来这蛋?”
  
   阿迪斯就说了:“老纪你看你还不信呢,这玩意它不是人下出来的,它是人为干预,下出来的这蛋,咋干预呢,就是挑选一只肥硕雄壮性欲旺盛的公鸡,把它关在笼子里面,然后外面给它弄来一群年轻漂亮的发情母鸡,围着笼子绕一圈儿,然后不穿衣服啊,咯咯咯地就让她们在笼子外面叫,急得啊,脑袋都伸笼子里去了,可就是身子进不去……你说,老纪,你要是内大公鸡,你得咋整?你得什么心情?你能做出什么举动?”
  
   我心说废话,我要是内大公鸡我就不让她们伸脑袋,我让她们伸屁股……哎,这败家阿迪斯啊,是不是绕的我呢啊?我就说:“你少扯没用滴,你就说那公鸡蛋到底是咋来滴。”
  
   阿迪斯就说:“对嘛,那个大公鸡他看着那么多的母鸡,都渴望与他交往,可他却无法与她们更深层次地进一步表达情感,他就憋坏啦,时间一长,你这个精气啥的憋着出不来,就形成了这种卵状物。”
  
   我一听啊,这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可就是这个鸡啊,按卦象来说呢,是秉承巽风之气,所以这个鸡肉也属于发物,你长个疮结个痂五的你不能吃,吃了容易发疮毒。这个公鸡蛋,按阿迪斯的说法,那是及其旺盛的阳气无法发泄郁积而成,自是大燥大热之物,不知道为何反而可以会清热明目?
  
   而且来说,这个公鸡蛋,药物学著作里从未收录,医学著作里也从未提到过,打哪儿来的治白内障这一说呢?真真是莫名其故也!
  
   这时候,汪承霈在旁边还嘀咕呢啊,估计是这货也觉得花了好几十万买了三斤公鸡蛋的行为有点2了,嘀嘀咕咕地:“那啥,这玩意有拿蛇蛋冒充滴,但蛇蛋吧,映着太阳光照,它不红,没有那种琥珀的赶脚,人我买的那个吧,我挨个照了都,都挺红,反正……”
  
   你这帮2货,你们就2吧,跟他们在一起工作,我跟你说我都老上火了,唉!
  
  

   ●公鸡中的战斗鸡
  
  
   《新齐谐》,就是袁枚的那本《子不语》后改的名儿,为啥要改名呢?侵犯别人的版权了呗。它那上面的东西,胡编乱造荒诞无稽,简直一派胡言,你们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
  
   说公鸡能下蛋,这玩意不跟老爷们儿能生孩子一样纯牌胡扯呢么……可今天啊,我郁闷了,因为我手里拿着的这个东西,么就是个公鸡下的蛋。
  
   这公鸡蛋啥样的呢?哎,大小吧,跟手指头差不多,形状呢,就跟福建本地出产的花生米似的,不是普通鸡蛋的那种圆形。完了吧,这蛋壳上有斑点,对着日光看上去,里面呈现出深红的琥珀颜色。
  
   这玩意用来点眼翳——就是治疗白内障啊,最为神效。工信部副部长德成,最高检的副检察长汪承霈,都用这个东西配过药。当然了,这玩意可不是那么好弄的,赵本山宋丹丹那个小品里,下蛋的公鸡三万块钱给炖了——太便宜啦!人这一个公鸡蛋,搁当时起码就能值个三千五千的。
  
   后来人农业部部副部长阿迪达斯看见我这个公鸡蛋了,人阿迪达斯——耐克没来啊,还阿迪达斯,人家叫阿迪王,不是,人家叫阿迪斯,哎,没有达。
  
   人阿迪斯副部长就说了:“老纪啊,你弄个破鸡蛋当宝了,你知道不,这玩意都是人力所为,我管农业的我还不知道么。”
  
   我心说啊,你不就是想要我这蛋给你老爸治眼睛么,少跟我来这套,我当时就说了:“还人力所为,你下出来的啊?你就跟我说说你从什么地方能下出来这蛋?”
  
   阿迪斯就说了:“老纪你看你还不信呢,这玩意它不是人下出来的,它是人为干预,下出来的这蛋,咋干预呢,就是挑选一只肥硕雄壮性欲旺盛的公鸡,把它关在笼子里面,然后外面给它弄来一群年轻漂亮的发情母鸡,围着笼子绕一圈儿,然后不穿衣服啊,咯咯咯地就让她们在笼子外面叫,急得啊,脑袋都伸笼子里去了,可就是身子进不去……你说,老纪,你要是内大公鸡,你得咋整?你得什么心情?你能做出什么举动?”
  
   我心说废话,我要是内大公鸡我就不让她们伸脑袋,我让她们伸屁股……哎,这败家阿迪斯啊,是不是绕的我呢啊?我就说:“你少扯没用滴,你就说那公鸡蛋到底是咋来滴。”
  
   阿迪斯就说:“对嘛,那个大公鸡他看着那么多的母鸡,都渴望与他交往,可他却无法与她们更深层次地进一步表达情感,他就憋坏啦,时间一长,你这个精气啥的憋着出不来,就形成了这种卵状物。”
  
   我一听啊,这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可就是这个鸡啊,按卦象来说呢,是秉承巽风之气,所以这个鸡肉也属于发物,你长个疮结个痂五的你不能吃,吃了容易发疮毒。这个公鸡蛋,按阿迪斯的说法,那是及其旺盛的阳气无法发泄郁积而成,自是大燥大热之物,不知道为何反而可以会清热明目?
  
   而且来说,这个公鸡蛋,药物学著作里从未收录,医学著作里也从未提到过,打哪儿来的治白内障这一说呢?真真是莫名其故也!
  
   这时候,汪承霈在旁边还嘀咕呢啊,估计是这货也觉得花了好几十万买了三斤公鸡蛋的行为有点2了,嘀嘀咕咕地:“那啥,这玩意有拿蛇蛋冒充滴,但蛇蛋吧,映着太阳光照,它不红,没有那种琥珀的赶脚,人我买的那个吧,我挨个照了都,都挺红,反正……”
  
   你这帮2货,你们就2吧,跟他们在一起工作,我跟你说我都老上火了,唉!
  
  
    
作者:幻梦不醒 只看此人 回复时间:2011-12-01 14:26:00
  更慢点更慢点呗 人跳跳都从2009年4月写到现在了 两年半哇 这鸿篇巨制地 这速度赶上南派三叔了 可是也挺好 着什么急啊 得有过日子心 我是10月份才看的 一看两年前的帖 还说快看完了呢 没想到还赶上直播了 支持跳
  
  ————————————————————
  
   哎呀,说的真好啊,哈哈~我这心里吖,热乎乎地了都……大哥你男的女的?男的握握手,女的亲一口,哈哈~
  
  
原文:
  
   新齐谐,即子不语之改名,载雄鸡卵事,今乃知竟实有之。其大如指,顶形似闽中落花生,不能正圆,外有斑点,向日映之,其中深红如琥珀,以点目眚甚效。德少司空成,汪副宪承霈,皆尝以是物合药。然不易得,一枚可以值十金。阿少司农迪斯曰:是虽罕睹,实亦人力所为。以肥壮雄鸡闭笼中,纵群雌绕笼外,使相近,而不能相接,久而精气抟结,自能成卵。此亦理所宜然,然鸡秉巽风之气,故食之发疮毒,其卵以盛阳不泄,郁积而成,自必蕴热,不知何以反明目。又本草之所不载,医经之所未言,何以知其能明目,此则莫明其故矣。汪副宪曰:有以蛇卵售欺者,但映日不红,即为伪托。亦不可不知也。
  
什么玩意啊,这帖子咋越发越少呢
  
原文:
  
   新齐谐,即子不语之改名,载雄鸡卵事,今乃知竟实有之。其大如指,顶形似闽中落花生,不能正圆,外有斑点,向日映之,其中深红如琥珀,以点目眚甚效。德少司空成,汪副宪承霈,皆尝以是物合药。然不易得,一枚可以值十金。阿少司农迪斯曰:是虽罕睹,实亦人力所为。以肥壮雄鸡闭笼中,纵群雌绕笼外,使相近,而不能相接,久而精气抟结,自能成卵。此亦理所宜然,然鸡秉巽风之气,故食之发疮毒,其卵以盛阳不泄,郁积而成,自必蕴热,不知何以反明目。又本草之所不载,医经之所未言,何以知其能明目,此则莫明其故矣。汪副宪曰:有以蛇卵售欺者,但映日不红,即为伪托。亦不可不知也。
  

   ●偷来的钱,做鸡还
  
  
   一唠起这个鸡吧……哎?怎么感觉有人在说脏话?
  
   就是说这个鸡,我那是挺有研究,相关的故事啥的,那也都是海量的。我就问问,有帮人尤其是潜水不说话的,是不是特别爱听关于鸡的故事?
  
   这个故事呢,是人家沈嬷嬷讲的,说是她们村里吖,有个叫赵三的,这个赵三呢,和他老妈都是在一个姓郭的大户人家给人家当佣人。后来呢,这个赵三妈就死了,死后能有一年多吧,这有天晚上,赵三就恍恍惚惚地似梦非梦地,就听见他妈跟他说上话了:
  
   “三啊,明日将有大雪降温天气出现……”
  
   赵三一听,行啊,这我妈在那边混的不错吖,中央气象台当气象预报员了都。
  
   赵三娘又说了:“什么就气象预报员,你娘我这形象,我去黑中央气象台去啦?——他是这么回事,明天大雪降温,完了这墙头上将会出现一只冻死的鸡,然后呢,这周家人家是不能要这玩意,扔了又可惜,所以必然把这只鸡赏给你吃,这时候,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不?”
  
   赵三挠了挠脑袋说:“哦,做辣子鸡?新疆大盘鸡?要不我借个高压锅?完了放点儿蘑菇五的,还是按咱东北菜的做法……不老妈你给我整的都有点饿了……”
  
   赵三娘没气哭了:“活该饿死你!谁问你怎么做菜了,我是说这个时候你应该怎么……对待这只鸡……”
  
   赵三也让他娘给说糊涂了:“不是,老妈你说明白到底是哪种鸡?另外不都冻死了么,我还咋对待,你要是说活的,老妈你也知道我三十多了还没娶媳妇呢,我对待一下,还有点意义……”
  
   赵三娘真就哭喽:“唉~~~~儿啊,你就别说啦,那只鸡其实就是你老妈我啊!”
  
   赵三让他娘干一愣都:“啥玩意?不老妈你咋成内只鸡了呢?”
  
   赵三娘啜泣道:“唉,我死后托生的呗。”
  
   赵三一听,这玩意跟气象预报员的差距可有点大啊:“不老妈你托生个啥不好,你咋还托生个鸡呢,你这玩意好说不好听都……”
  
   赵三娘叹气道:“唉,那玩意我说了也不算啊,这不是嘛,你老妈我生前啊,偷过他们周家的三百块钱,人家阴曹地府那边的法院啊,就判了,说你托生个鸡,母鸡,完了下蛋还这三百块钱吧。本来我以为得还到来年开春,这不,鸡蛋最近涨价了么,所以没到元旦呢,我这三百块钱就还完了……”
  
   赵三忽然一拍大腿:“哎呀!老妈啊,你当初让地府给你托生个笨鸡好了!土鸡蛋值钱啊,你有个仨月俩月的就还完了……”
  
   赵三娘都让他给气乐了:“傻儿子啊,过去的事儿就别说啦,反正明天那只鸡啊,你可千万别吃啊!”
  
   赵三就说:“我寻思我都恶心,我还吃,老娘你就放心地再投胎去吧。”
  
   第二天啊,果不其然,这周家啊,拎着一只冻死鸡,还假装来慰问呢:“哎呀,小赵啊,这年底了,发点福利……”
  
   这赵三看着这只冻鸡,突然哇地一声就哭了,跪地上咣咣磕头。把周家人给干蒙了都:“哎哎,不用不用,这也没多钱……”
  
   赵三一把把那只鸡抢过来了,深情的搂在怀里,哭泣着说:“还没多钱,么给你们下了一年多的鸡蛋……”然后就把那只冻鸡给放床上了,还给盖的被,完了跪床前就是个嚎啕大哭啊。
  
   周家人一瞅,完,这货彻底精神病了。
  
   后来啊,赵三把那只鸡给郑重地刨坑埋了,还立了块牌子:先母分身之灵位。
  
   这个事儿啊,按沈嬷嬷的说法,还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儿。你按这个道理来看呢,你这个各种家禽家畜啊,猪啦,马啊,牛啦,骡子啊,鸡啊,狗哇,还有螃蟹啊……你这些个东西咱们故事里都提到过,它们让人骑乘役使,烹煮食用,那都是有前因后果滴,这些事儿啊,世人不知道,而且也不去思考罢了。
  
   哎呀,我忽然一想啊,我这你说,迄今为止,少说也吃了有几十只鸡几百条鱼几头猪了吧?你再加上螃蟹虾米啥的……我靠,上辈子得多少人欠我钱!!!!
  
   哭死啊我,你么不能以货币的形式直接还给我么你们?
  
  
原文:
  
   沈媪言:里有赵三者,与母俱佣于郭氏,母殁后年余,一夕,似梦非梦,闻母语曰:明日大雪,墙头当冻死一鸡,主人必与尔,尔慎勿食。我尝盗主人三百钱,冥司判为鸡,以偿今生,卵足数而去也。次日,果如所言。赵三不肯食,泣而埋之。反覆穷诘,始吐其实,此数年内事也。然则世之供车骑受屠煮者,必有前因焉。人不知耳,此辈之狡黠攘窃者,亦必有后果焉,人不思耳。
  
原文:
  
   沈媪言:里有赵三者,与母俱佣于郭氏,母殁后年余,一夕,似梦非梦,闻母语曰:明日大雪,墙头当冻死一鸡,主人必与尔,尔慎勿食。我尝盗主人三百钱,冥司判为鸡,以偿今生,卵足数而去也。次日,果如所言。赵三不肯食,泣而埋之。反覆穷诘,始吐其实,此数年内事也。然则世之供车骑受屠煮者,必有前因焉。人不知耳,此辈之狡黠攘窃者,亦必有后果焉,人不思耳。
  

   ●咪咪生鸡
  
  
   唐人小说《宣室志》里记载,说这陇西啊,就是今天甘肃一带,有这么个李生,就是一个姓李的小伙儿,说这小李得了个啥病呢,就是这左侧的咪咪——哎,男的有咪咪吗?
  
   嗯,就乳腺吧,就这个小李的乳腺啊,就长了一个脓包,这脓包它是越长越大,这头天还核桃那么大,现在柚子那么大了。有人就劝他:“你这得赶紧去医院啊。”他一摆手,神色凝重地说:“别捣乱,我隐隐有种感觉,感觉这不是个一般的脓包,这里面没准有宝物,让它再长长……”
  
   这又过了几天,这大包算是长熟了,噗~地一声就迸裂了,一只野鸡——没错,真是一只野鸡,从中蹦了出来,扑扇着翅膀,飞走了。大伙都看得真真儿地,就是一只野鸡,可李生却固执地认为,那其实是一个天使。
  
   还有这个唐人的《闻奇录》里说,崔尧封的外甥李言吉,这个李言吉的左眼长了一个瘤子,大伙就说要不你学学李生留着孵个鸡?李言吉眼睛里要是出来一只鸡,那我得多大的脑袋?!最多出个麻雀五的……都别特么瞎扯了,赶紧送我去医院!
  
   到了医院啊,人大夫就给他动手术割那个瘤子,哎,瘤子一剖开啊,噗~,一只黄雀就蹦出来了,叽叽喳喳地飞走了。
  
   你这些个事儿吧,你就没法用生物学和医学来解释,我的理解吧,就这个鸡啊鸟啊五的,它不都是卵生的嘛,它不都有翅膀嘛,它……么这玩意就没法理解!
  
   有人就说了,唐朝人说那话你也信?唐朝人有名的能忽悠,说话从来都不打草稿,张嘴就白发三千丈,都这个,你也真信。
  
   我就说了,你们说那玩意都片面,我是那轻易啥都信的人吗?唐朝人能忽悠,当代人还能忽悠吗?——内阁学士札郎阿那是什么身份地位的人,他说话还能忽悠吗?
  
   人这札郎阿有次去他亲戚家,亲眼所见,他亲戚家有个小丫鬟,大脖子上长了个疮,这个疮那长得可不小,札阁学一瞅,哎,你说这小姑娘身体发育咋先从大脖子开始呢?“过来过来,我仔细瞅瞅……”
  
   小丫鬟走到札阁学的近前,低下头让他看后脖子那大疮,札阁学大近视眼,还得凑近了看……
  
   噗~
  
   ——你们猜,这次是只什么鸟?!
  
   我提示你们一下吧,白色的,长俩膀,也扑扇扑扇飞的。
  
  
   嘿嘿,猜俩小时你们也猜不出来。
  
   ——因为这次根本就不是鸟!
  
   是一只白色的蝙蝠!
  
   哈哈~
  
   所以说啊,人唐朝人所说的那只鸡和那只黄雀,那都应该是真的。
  
   庄子说啊,六合之外存而不论,就是说宇宙以外的东西啊,你知道他存在就好了,就不研究了,宇宙边缘以外的东西,干咱们什么闲事?研究也没逼用。
  
   这宇宙以内的东西啊,你比如上述这各种鸟各种疮,也差不多,咱们就不用费心研究它了,这些东西都是留给韩国人研究的。
  
  
  
原文:
  
   宣室志载,陇西李生左乳患痈,一日痈溃,有雉自乳飞出,不知所之。闻奇录载,崔尧封外甥李言吉,左目患瘤,剖之有黄雀鸣噪而去。其事皆不可以理解。札阁学郎阿,亲见其亲串家小婢,项上生疮,疮中出一白蝙蝠。知唐人记二事非虚,岂但六合之外,存而不论哉。
  

   ●卖豆归骨(上)
  
  
   哎呀,上一个鸡的故事整得我挺纠结,我往深了一想啊,不出意外的话,我特么下辈子就是被别人吃的命了。唉,我就一直往前回忆啊,看看哪个货下辈子吃我的可能性最大,哎,我就回忆到我十一二岁的时候了,我一回忆到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地把我叔叔纪灿若给回忆出来了。
  
   我这个灿若叔啊,故事讲得那才好呢,得说是我的一位启蒙老师,我就想起他讲的一个故事来了。
  
   说叔叔他们村啊,有个姓齐的,这老小子犯事儿了,给发配黑龙江去了,去了没多久就挂了。这齐老爷子呢,有个儿子叫齐冀,内时候这个齐冀啊,还小,过了几年,齐冀长大了,是说啥也要把他老爸的遗骨给归葬到老家。但他们家穷啊,家产全给没收充公了么,你当内时候黑龙江那么好去的?我跟你讲,俺们内时候去黑龙江,就跟现在去南极差不多。
  
   齐冀这一天心里惦记这这个事儿,就是个愁啊,成天觉都不睡啊,就是规划设计怎么才能去黑龙江。百思不得其解啊,黑龙江那地儿,当时来说得路过十几万平方公里的无人区,要饭去都得饿死那儿。
  
   这有天早晨啊,齐冀这小子一推门,哎,门口不知道谁放的一口袋黄豆。四下邻居一问,也没人认领,他就琢磨这是谁放的呢?忽然,这货想明白了,扑通一声跪倒,朝着老天就磕了三个响头:
  
   “苍天有眼哇!这定是我的孝心感动了上苍,给我一袋黄豆让我去黑龙江啊!”
  
   要说这上苍你感动了你就给他一张飞机票得了呗,你整一袋黄豆子算怎么回事?人家齐冀就有自己的想法,这黄豆啊,他肯定不是给我吃的,不然他给我大饼好不好,而且吃也不够维持到黑龙江的,所以说给他黄豆肯定是另有深意。他朝天磕头,就是想通了这里面的深意。
  
   于是啊,这货就开始生嚼黄豆,完了喝凉水……
  
   后来啊,这小子就瞅着剩下的多半袋黄豆就一边打嗝一边说:
  
   “唉,看来是我领会错了,呃,这特么要是靠放屁嘣到黑龙江,呃,看来是,呃,不大现实了,呃,么我吃了半袋子的黄豆,喝了五六升的凉水,呃,这特么还没出院子呢!”
  
   要说啊,齐冀这小孩勤于思考勇于实践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呢,人家不放弃不抛弃,继续研究那半袋子黄豆,终于在一天夜里,他激动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高喊着:“我得到了!”
  
   然后啊,就见齐冀把那袋子黄豆全给煮了,煮了之后啊,又磨成了末,磨成末之后啊,又再里面加了点点心渣,加了两片扑热息痛……
  手指头沾了点尝了尝,嗯,味道还不错,就是瞅着颜色差了点,就又倒了两瓶酱油进去。
  
   哎,齐冀把这滩东西团成一个一个的小丸子,能有个几百粒吧,全装在一个小箱子里,然后又找来件白大褂穿上,小箱子一背,毅然决然地北上去了!
  
  
   (待续)
  
作者:佤琶 回复日期:2011-12-5 0:21:00
    这精彩度盖过原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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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84#回复 作者:佤琶 回复日期:2011-12-5 0:34:00
    韩国袜子掉色的那段笑死了,我觉得楼主这样挺好,保留原文的大概,又加入了新的笑料,原样的翻译就没有意思了,毕竟这是浅显的白话文,很多人都能看懂
  
  ————————————————————————
  
   呵,多谢你的支持和鼓励!
  

   ●卖豆归骨(中)
  
  
   这走了快一天了,齐冀来到了一个村子,他饿啊,就在村口转悠,这时候过来了几个村民,问他:“干什么滴?”
  
   他这鬼鬼祟祟地小声说:“卖,卖假……咳咳,不是,就是卖药滴。”
  
   “都有啥药啊?”
  
   “黄……黄……黄家秘制……大力……水手……丸。”
  
   “能治啥病啊?”
  
   齐冀咽了咽吐沫:“啥、啥都能治……”
  
   这几个人围着他一问话啊,村里的人就逐渐逐渐地过来围观了,人就越聚越多,这有人就问上价了,他这头一回干这个,卖假药,伤天害理的事儿啊,他这心里是相当忐忑不安啊,哪敢要钱啊,就说:“就不、不要钱……完就给点干粮就行。”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就嚷嚷开了:“那不要钱能好使么?”
  
   齐冀都快支持不住了,颤抖的声音说:“那、那你试、试试呗……”
  
   这帮村民一想反正不要钱,这能耐可就全来了,纷纷讨药,完了有这个给他窝窝头的,有给大饼的,有给馒头的,有给包子的,有给方便面的……反正他是划拉了一大口袋。
  
   完了齐冀这小子扛着口袋,出了村口是撒腿就跑啊——他怕他那药不管用人家来找他啊。
  
   狂奔出了二十余里,这天儿也黑了,他也跑不动了,正好道边有个无人的小庙,这小子钻进了庙,打开装干粮的袋子,也不看是啥了,抓起来就吃,造了个满饱,吃完之后啊,就昏昏睡去了。
  
   这第二天,这小子还在沉睡呢,忽然就听外面人声汹涌:“在这儿呢在这儿呢!就是他!”
  
   齐冀猛然惊醒,扑棱一声就从石头香案上滚下来了,这外面的人可就涌进来了,一大帮子的人啊,是男女老幼都有,进来七手八脚拉的拉抱的抱,可就把他给围紧了。
  
   齐冀心里拔凉拔凉地啊,心说:唉!看来我还是没领会对上苍的意图吖!现如今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希望他们别打我的腿,我还得靠着它往黑龙江走呢……唉,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就是打折腿,那也是活该!只求给我留条性命儿,那我就是爬,我也要爬到黑龙江!
  
   他这儿正胡琢磨呢,这帮围过来的人啊,全都跪下了,齐声道:“神医哇~~~~”
  
   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对着他们喊:“什么神医!——人家这是纯神仙!——小神仙啊,哎呀,我真是,这不知该如何表达我们全村人的感激之情,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咱村的人啊,吃了您给的圣药,一夜之间,所有疾病一扫而空!”
  
   齐冀当时就懵住了:“啥、啥圣药?”
  
   村长就说了:“您给俺们的圣药呗,就那个大力水手丸……一开始他们跟我反映这立竿见影包治百病的圣药吧,我还不信,后来我也掰了一小点尝了下,哎,你别说那个味还真挺香,不苦!而且来说我其实没啥毛病,就是这个肾啊,多少有点虚……完事,哎,坚硬持久了呢!你说,您这还不要钱,您不是神仙还能是啥?”
  
   齐冀突然之间啊,都觉得这个世界特别不真实起来,晕晕乎乎地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待续)
  

   ●卖豆归骨(下)
  
  
   哎呀,这村民们啊,说啥也要给齐冀塞钱,有拿几百的,有拿几千的,还有掏上万的——有个小子他爹尿毒症么,做次透析就好几万啊,昨天吃了大力水手丸,啵地一下就特么好利索了。
  
   齐冀努力地镇定下来,整理整理了思路:看来我这路子是走对了,上苍的深意我是领会正确了!
  
   但要说人家齐冀这孩子心地纯良呢,钱绝不多拿,够饭钱和车票钱的就得。
  
   就这么地,齐冀这孩子凭借这一箱子的“圣药”——黄家大力水手丸,一路辗转反侧,跋山涉水,爬雪山过沼泽地,终于来到了他父亲的流放地——黑龙江省哈巴罗夫斯克市——这地方现在都归俄罗斯了,你就琢磨他这一道,得多艰辛吧。
  
   到了埋葬他父亲的乱葬岗子,翻腾了半天,总算把他父亲的遗骸给找到了,二百多块骨头一块不少,他都给找齐了,然后弄了个柳条编的大箱子,把他老爸的骨骸就给装里了,然后散尽大力水手丸,换了足够的旅费,小药箱一扔,换了大柳条箱子,肩上一背,又上路了。
  
   没走了几天,就在大兴安岭地区,这个原始森林里面,就碰见一伙胡子,一共仨人,都戴着狗皮帽子穿着靰鞡鞋,拎着大菜刀,留着大胡子——所以一瞅就是胡子。
  
   齐冀吓的啊,把身上带着的银子啊,干粮啊,全给扔了,就背着那个大柳条箱子跑啊。
  
   这几个胡子一瞅,嘿,钱都不要啦,就要那个大箱子是不?那里面指定有宝贝!追!
  
   这几个胡子也就没管扔在地上的钱,就在后面开追。齐冀上哪儿能跑过当地的胡子吖?别说还背着个去了肉的他爸爸。
   没多远,就让这几个胡子给追上了,几个胡子一脚就把齐冀给踹翻在地,然后就给踩住了,有个胡子就过来把柳条箱子给掀开了……
  
   一看里面这东西,傻眼了,厉声问齐冀:“妈了个巴子的!一堆破骨头你背着它疯跑什么玩意?这到底是啥玩意?”
  
   齐冀吓哆哆嗦嗦地说:“是、是我爸爸……”
  
   完了就把这事情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滴,都说了一遍。几个胡子都听傻了,“哎呀妈呀,太感银了,你这小逼孩崽子你真是太能耐了!那啥,这叔叔大爷滴,也没啥给你滴,刚才你把钱都给撇了,俺们这还有点金子,你拿着……干啥啊?还不要,不给俺们面子嗷?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么磨叽呢!”
  
   这齐冀是跪下来千恩万谢啊,正这个时候,有个胡子很突然地一菜刀就剁旁边大树上了,完了跺脚蹦高开哭,把其他几个人可都给干愣了。有个胡子就说:“小三子你干什么玩意!平时你最仗义,今儿咋心疼钱儿啦?”
  
   那个痛哭的强盗一边哭一边说:“你们看这小子,啊,看着弱不禁风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都能千里迢迢地来这里把他爹的尸骨背回家埋葬,让他爹魂归故里身土不二,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东北大老爷们,平时还自诩豪杰仗义,我跟人家比我简直羞愧得要死!两位哥哥,你们保重,弟弟我这就去找我爸爸去了!”
  
   说着话,一甩袖子,也不管有没有路,滋溜一声就钻西边的草棵子里了。
  
   另两个胡子忙喊他:“喂,小三子!你咋说走就走?好歹跟你老婆儿子告个别吖!”
  
   只听森林里传来回答:“告诉我儿子,他长大了还没见我回来,让他去甘肃酒泉找我的尸骨……”
  
   ——声音已经在西边很远的地方了。
  
  
   (完)
  
作者:寒梦影 回复日期:2011-12-6 17:42:00
    跳跳写的太好了,真是全才,追着看了几天,老欢乐了,都学会东北那噶大的话了,不顶都觉得亏良心,于是专门注册了个号,天涯第一帖就给你了楼主,加油啊!俺们可都眼巴巴的等着你喂食呢,哦,是精神食粮嘻嘻。
  3189#回复 作者:寒梦影 回复日期:2011-12-6 18:15:00
    是什么使万年潜水员毅然抛弃了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转而追谁楼主你呢?实在是楼主你太有才了!带给了俺很多欢乐,俺要说一声:谢谢了跳跳。
  
  ————————————————
  
   哈,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那啥,别客气,This is what I should do~
  

   ●卖豆归骨(下)
  
  
   哎呀,这村民们啊,说啥也要给齐冀塞钱,有拿几百的,有拿几千的,还有掏上万的——有个小子他爹尿毒症么,做次透析就好几万啊,昨天吃了大力水手丸,啵地一下就特么好利索了。
  
   齐冀努力地镇定下来,整理整理了思路:看来我这路子是走对了,上苍的深意我是领会正确了!
  
   但要说人家齐冀这孩子心地纯良呢,钱绝不多拿,够饭钱和车票钱的就得。
  
   就这么地,齐冀这孩子凭借这一箱子的“圣药”——黄家大力水手丸,一路辗转反侧,跋山涉水,爬雪山过沼泽地,终于来到了他父亲的流放地——黑龙江省哈巴罗夫斯克市——这地方现在都归俄罗斯了,你就琢磨他这一道,得多艰辛吧。
  
   到了埋葬他父亲的乱葬岗子,翻腾了半天,总算把他父亲的遗骸给找到了,二百多块骨头一块不少,他都给找齐了,然后弄了个柳条编的大箱子,把他老爸的骨骸就给装里了,然后散尽大力水手丸,换了足够的旅费,小药箱一扔,换了大柳条箱子,肩上一背,又上路了。
  
   没走了几天,就在大兴安岭地区,这个原始森林里面,就碰见一伙胡子,一共仨人,都戴着狗皮帽子穿着靰鞡鞋,拎着大菜刀,留着大胡子——所以一瞅就是胡子。
  
   齐冀吓的啊,把身上带着的银子啊,干粮啊,全给扔了,就背着那个大柳条箱子跑啊。
  
   这几个胡子一瞅,嘿,钱都不要啦,就要那个大箱子是不?那里面指定有宝贝!追!
  
   这几个胡子也就没管扔在地上的钱,就在后面开追。齐冀上哪儿能跑过当地的胡子吖?别说还背着个去了肉的他爸爸。
   没多远,就让这几个胡子给追上了,几个胡子一脚就把齐冀给踹翻在地,然后就给踩住了,有个胡子就过来把柳条箱子给掀开了……
  
   一看里面这东西,傻眼了,厉声问齐冀:“妈了个巴子的!一堆破骨头你背着它疯跑什么玩意?这到底是啥玩意?”
  
   齐冀吓哆哆嗦嗦地说:“是、是我爸爸……”
  
   完了就把这事情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滴,都说了一遍。几个胡子都听傻了,“哎呀妈呀,太感银了,你这小逼孩崽子你真是太能耐了!那啥,这叔叔大爷滴,也没啥给你滴,刚才你把钱都给撇了,俺们这还有点金子,你拿着……干啥啊?还不要,不给俺们面子嗷?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么磨叽呢!”
  
   这齐冀是跪下来千恩万谢啊,正这个时候,有个胡子很突然地一菜刀就剁旁边大树上了,完了跺脚蹦高开哭,把其他几个人可都给干愣了。有个胡子就说:“小三子你干什么玩意!平时你最仗义,今儿咋心疼钱儿啦?”
  
   那个痛哭的强盗一边哭一边说:“你们看这小子,啊,看着弱不禁风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都能千里迢迢地来这里把他爹的尸骨背回家埋葬,让他爹魂归故里身土不二,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东北大老爷们,平时还自诩豪杰仗义,我跟人家比我简直羞愧得要死!两位哥哥,你们保重,弟弟我这就去找我爸爸去了!”
  
   说着话,一甩袖子,也不管有没有路,滋溜一声就钻西边的草棵子里了。
  
   另两个胡子忙喊他:“喂,小三子!你咋说走就走?好歹跟你老婆儿子告个别吖!”
  
   只听森林里传来回答:“告诉我儿子,他长大了还没见我回来,让他去甘肃酒泉找我的尸骨……”
  
   ——声音已经在西边很远的地方了。
  
  
   (完)
  
原文:
  
   余十一二岁时,闻从叔灿若公言:里有齐某者,以罪戍黑龙江,殁数年矣。其子稍长,欲归其骨,而贫不能往,恒蹙然如抱深忧。一日,偶得豆数升,乃屑以为末,水抟成丸,衣以赭土,诈为卖药者以往,姑以绐取数文钱供口食耳。乃沿途买其药者,虽危症亦立愈。转相告语,颇得善价,竟藉是达戍所,得父骨以箧负归。归途于窝集遇三盗,急弃其资斧,负箧奔。盗追及,开箧见骨,怪问其故,涕泣陈述,共悯而释之,转赠以金。方拜谢间,一盗忽擗砞大恸曰:此人孱弱如是,尚数千里外求父骨,我堂堂丈夫,自命豪杰,顾及不能耶?诸君好住,吾今往肃州矣。语讫,挥手西行,其徒呼使别妻子,终不反顾。盖所感者深矣,惜人往风微,无传于世,余作滦阳消夏录诸书,亦竟忘之。癸丑三月三日,宿海淀直庐,偶然忆及,因录以补志乘之遗,傥亦潜德未彰,幽灵不泯,有以默启余衷乎?
  

   ●橘子姐妹
  
  
   朱青雷说啊,李华麓这小子才有闹呢,当初他在北京的时候啊,钱多烧得啊,花了五百两银子买了一个姑娘。五百两银子啊!这要是买鸡蛋得买多少?这要是给贫困县够全县的孩子念到大学毕业的了。
  
   李华麓不寻思这些,还一个劲儿地念叨呢啊,这个划算啊,你看看人这京城的姑娘,啊,这个气质这个打扮这个做派,人这叫娴淑温婉,静如处子……人这名字起得也好啊,砂糖橘儿……五百两,值!
  
   可没等他稀罕几天啊,单位让他出差到天津,这货到了天津,高速路出口划了两圈儿就往回赶啊。这途中啊,赶巧碰见一朋友,人这朋友那可是个大人物啊,京城虎子哥。李华麓赶紧下车跟人家打招呼。
  
   哎,李华麓眼角的余光,就看见虎子哥车后座坐的人了,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可把李华麓给震住了——你么这不是别人正是他刚买来的砂糖橘儿啊!旁边还坐着当初给联系业务的中介。李华麓当时就愣在那儿了,可人家砂糖橘儿,瞥了李华麓一眼,就跟不认识他似的,一脸的从容淡定啊。
  
   李华麓当时啊,这个心情,啊,比签订马关条约的时候都悲愤,啊,你么这北京的二奶市场还有没有点行业规范?!你么这北京的二奶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连瞅我都不瞅我,你么你还有脸穿着我给你新买的巴宝莉衣服,我擦,今儿我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我姓李的几个马眼了呢我……
  
   可他也没敢动地方啊,人北京虎子哥,那是好惹的?他也就是心里深处这么琢磨琢磨,嘴上还得跟人家客气:“哎哟,改天小弟我请您,咱天上人间玩去,大哥您一定得赏脸……”
  
   这看着虎子哥的车开出视线了,他才敢上车往家赶。到了家那脸色可就变了,脸型都变了,拉老长,整个一鞋拔子脸。一推卧室的门,哎,砂糖橘儿在屋呢,刚洗完澡还是怎么地,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呢。
  
   李华麓不等二奶问安呢,先就嚷嚷起来了:“哎呀,还是你先到的啊,车比我好啊,以300迈的速度出轨,你能耐啊,你静如处子你还动若脱兔呢,你为首都添光彩啦,我小瞧你啦……”
  
   砂糖让他给说蒙了,当时把化妆盒一摔:“你在天津吃麻花把十二指肠吃拧啦?东一句西一句你啥意思啊你?”
  
   李华麓一拍床沿子:“嘿!你还跟我来劲了你!当真是不想在我这儿呆着了是吧?你到我这儿有一礼拜没?——没有!么7天退货!来人啊,去把她爸她妈叫来,差评差评,退货退货!五百两银子我你么买鸡蛋我资助贫困山区学生上大学……”
  
   话说这砂糖橘儿的父母听说消息啊,吓够呛啊,心说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碰见个傻逼买主,卖了个大价……这咋就要退货呢?
  
   她爸就对她妈说啊:“还咋地,这啊,指定是没坚持住呗,么暴露本质了。”
   她妈就说:“么败家孩子,临走说得好好地,咋也挺过一个礼拜去吖!老头子啊,咱赶紧去看看,多说点好话,尽量把姓李内小子的情绪给稳定住,再作计较。”
   她爸就说:“嗯,那个谁——金橘儿啊,你别在那儿像没事儿人似的,你也跟我们去。”
   这砂糖橘儿的妹妹金橘儿啊,正在那儿玩手机呢,头都没回:“靠,干我屁事啊!”
   她妈一薅她头发:“怎么不干你事儿!你么也那味儿,今儿不也让人给退回来了?——跟我们走,学习点经验教训!”
  
   这一家三口人啊,噼里扑通地就奔李华麓他们家来了。
  
   一进门啊,砂糖他爸爸就冲李华麓喊:“哎呀,贤婿啊,贤婿息怒哇……”
  
   李华麓怒气未消啊,正在屋当间儿蹦高呢:“息怒?我息个屁……”——哎,不那个女孩是谁?咋这么面熟?咋也穿套巴宝莉衣服?——呀,这不就是虎子哥车里坐着那位嘛!
  
   再扭头瞅了瞅身边的砂糖橘儿,哎呀我擦,是我整岔皮了!李华麓当时反应还挺快呢啊,立马换了笑脸儿:“哎呀,岳父岳母大人啊,我哪儿来的什么怒吖,跟小砂俺俩闹着玩呢,主要是想你们二老了,请你们来吧,还怕您二位忙,不肯赏光,然后我就心生一计,说要退货啥滴……完了二老身边这位姑娘,啊,生的天然丽质,冰清玉洁,不知是谁家女子?”
  
   金橘儿把嘴里的口香糖一吐:“呸!装什么不认识啊?上午你没碰见虎子哥么?瞪俩大眼珠子往车里瞅我,哎呀我去,我特么还得假装矜持——不你说你刚娶了我姐你咋就这样呢?就不能多装两天儿啊?”
  
   橘子妈忙把她拦住了:“小李吖,别听她胡说!我家这个二小姐啊,都是她爸惯得,跟她姐比差多了。这不昨天嘛,跟人见面相亲去了,还跟她姐借的衣服,哎呀,结果啊,宾馆让人睡了一宿,这天刚亮,就让人给退回来了,跟她我操老心了……”
  
   李华麓盯着金橘儿视线就没离开,一摆手:“不,我这小姨子我瞅着不赖,率性天真,呼之欲出……这个,你们相亲去的时候,挂牌价是多少?”
  
   橘子妈就说:“一百……”刚一张嘴,橘子爸照她屁股就是狠命一掐,橘子妈嗷唠一声就蹦起来了,橘子爸赶紧上前:“三百,三百两银子,一百两是虎子哥还的价,俺们一琢磨你这一百两不像话了,咋也得赶上她姐姐一半吧,二百五……”
  
   李华麓听罢,二话没说,转身就把保险柜打开了,一大包银子往茶几上一墩:“岳父母大人,这个,五百两,跟她姐姐一个价,完了,跟她姐姐就一块儿,我们仨,您二老看,可否?”
  
   橘子她爸她妈没乐疯了,她爸一把就把银子搂怀里了:“还可啥否,必须滴!——就留你这儿了,来前儿就没打算让她回去我跟你说贤婿……”
  
   就说当天晚上啊,就就双橘合璧,一桶浆糊,果粒橙鲜橙多就混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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