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寂红尘 2019-01-13 18:39:04
楼主还更不、还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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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我们四个全部愣住,老彭赶紧朝地下东看西看,狐疑道:“手指?在哪儿?”
“他不是这个意思。”勾勾道。
“对!”邓老板道:“他肯定看到了什么。他说的‘手指’说不定跟他说的那种‘佛镇’一样,是一种阴阳风水方面的东西,不是指具体的手指,也别问了,照他说的做!”
四个人赶紧行动,搬运工具现成就有,锄头,木桶,盆子,都用得上,不到10分钟,沙堆被推到了两边,露出了底部的那块巨岩。
看看也差不多了,邓老板抬头吼道:“怎么样?”
过了一阵,罗师傅的声音才传下来:“行了。你们上来看。”
老彭一愣:“上去?看什么?”
邓老板皱眉思索一阵:“也好!下面大概就这么个情况,上去看看他发现了什么。”
老彭朝雷兵尸体一指:“他咋办?”
邓老板脸色铁青,想了想道:“暂时放这儿。上去商量一下再说。”
“这么多石俑呢?”
“还是放这儿。”邓老板道:“反正要研究,随时下来取。”
“怕不行。”旁边,勾勾忽道。
邓老板一愣:“怎么?”
勾勾朝那个窟窿一指:“那个人,说不定还要进来。”
邓老板一凛,思索几秒道:“这样!我们都从那条通道走!先去看一下那座坟。”
主意拿定,勾勾带头,钻进那个窟窿。
第二个是我,我跟着钻进去,很狭小,刚好够一个人,里头有一股很沉闷的气味,极度压抑,是那种封闭了很久的地下室才有的气息,摸了摸周围,是泥土,很硬,干燥,也很光滑,明显是使用了很多年才有这种手感,看来勾勾说对了,这条秘道是很久以前挖的,进口在那座杨家老辈子的坟墓,出口在杨家祖屋下方,挖这条秘道的人一定跟杨家大有关系。
一路往上爬,到处黑咕隆咚,只听到前头勾勾的出气声,后头,也传来一个人的沉重喘息声,我听出是邓老板,老彭最后一个。
还好,居然不是很陡,很快前方出现一团光亮,勾勾已经爬了出去,我三两下,也伸出脑袋,顿时被一股棺材恶臭笼罩。
我赶紧爬出去,脑袋撞到一个硬物上,一看,是一具黑色木棺,光泽黯淡,很多地方都已经腐烂,明显埋了很多年了。
后面,邓老板已经爬上来,我没时间细看,前方有一个缺口,阳光刺眼,勾勾已经钻了出去,我赶紧也钻出去,不由回头瞟了一眼,棺盖果然移开了一截,露出一道缝隙。
钻到外面,长长喘气,回头一看,果然是一座坟包,是用很多块青黑色的砖块垒成,砖块上全是黑色青苔,看来是一座古坟,而爬出来的地方,坟砖被扒掉了,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窟窿,里头黑咕隆咚,听到有人在喘气,邓老板也钻了出来。
很快,老彭也钻出来,四个人盯着这座坟包,一时都没说话。
“先把洞堵上。”邓老板吩咐勾勾:“那个人跑了,不会这么快回来,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再说。”
很快回到杨家祖屋,邓老板叫勾勾在外面守着,隔十分钟到坟包那头巡视一次,随时注意那个神秘人。
进了堂屋,杨关明他妈迎上来,一脸惊惶,唠唠叨叨,邓老板把她推进左边睡房,叫她先不要出来,外头危险。
这时我注意到一件事,屋子角落,那幅画不见了!
我没吭声,只见罗师傅还跪在那张床上,用电筒照着下面深坑,邓老板跟老彭也赶紧爬到床上。
“喂喂看什么看?”老彭急着问。
“雷兵在底下?”罗师傅问。
邓老板黯然点头:“在。”
“死了?”
邓老板不语,问:“这么急叫我们上来,看什么?”
罗师傅却摇摇头,露出一种类似狞笑的表情,然后缓缓道:“真的有。”
邓老板一愣:“真的有?有什么?”
“你们先看。”罗师傅道:“看看像什么。”
邓老板跟老彭互望一眼,伸长脖子,朝下面看去。
我站在门口,挤不进去,暗自惊疑:听罗师傅口气,底下,一定出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物体,他之前说是什么“一根手指”,当时我都以为是一种他们阴阳先生的对“气”或者“脉象”之类的代称,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他既然让邓老板他们看,那证明那根“手指”,是真的存在,肉眼可以看见。
可是,下面就是一个坑洞,一堆黑沙,还有一块巨石,有哪个地方像“手指”?
凹槽!
我忽然一凛:那个“凹槽”出现得非常奇怪,莫非,跟“手指”还有什么关系?
“嘶——”老彭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看出来了?”罗师傅问。
老彭忽然直起身子,伸出左手食指,右手捏住,来回看,看了一阵,立马又朝坑里头看,然后,马上又竖起食指看,“嚯”的叫出声。
“手指头!”他抬起头,一脸惊惶:“那块石头,是一根手指头!”
石头!
我一凛:莫非,就是最底下那块巨岩?
“对!”邓老板声音有些发抖:“手指!”
罗师傅又露出那种“狞笑”的表情:“像不像?”
“不是像。”邓老板道:“就是。”
我再也忍不住,探头上前:“我看一下。”
老彭站起来,让我爬上床,拍拍我肩膀:“你师傅厉害!火眼金睛!”
我赶紧探头一看,电筒的光圈直直照下,照出了那块巨岩,我看得清晰无比:圆滚滚,呈“长条形”,最恐怖是,顶端处竟出现了一块“指甲盖”,我认出来,正是那道“凹槽”形成的效果,整块岩石看起来,就像一根硕大无比的“手指”,死死摁在深坑的最底下。
我顿时喘不过气:“对对对!手指头!妈X的太像了!”
“不是像。”邓老板死死盯着下方:“就是。”
“太怪了!”老彭喘气道:“居然有这么大一个手指头埋在底下,谁弄的?”
“佛镇。”罗师傅道。
“佛镇?”老彭不解。
“对。要我所料不错,这根手指,是一根佛指。”
“佛指?”邓老板回过头:“什么意思?”
“我给你们说过。”罗师傅道:“这一带被一座‘佛’给镇住了。”
“对。佛镇。”邓老板道。
“这座佛。”罗师傅道:“脑袋在乐山大佛一带,两条腿盘在青神县跟丹棱县之间,它两只手在哪个位置我说的?”
“就在我们锣场村,嘶——”老彭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你意思——”
邓老板也忽然瞪大眼:“你意思,这两只佛手,不是虚的,真的有?”
“对。”罗师傅道:“现在看来,不是虚的东西,真的有!底下那根指头,就是佛手上的一根指头。”
“等一下!”邓老板思索几秒,忽然瞪大眼:“这么说,底下,还埋了一只佛手?”
“不好说。”罗师傅缓缓吐出这三个字:“要去挖。”
“挖?”老彭身子突然发抖:“你的意思,下面——下面还能挖出四根指头出来?”
“不好说。”罗师傅两眼突然眯了一下:“但是,要是真的又挖出来四根手指头,一共就五根,那底下就不是一只佛手的问题了。”
“你是说——”老彭道:“还有一只?两只?”
“不了(注:不止)。”
“不了?”老彭瞪眼看了邓老板一眼。
“我懂罗师傅意思。”邓老板忽然古怪笑了一下:“你是说,一座大的?”
“嗯。”罗师傅慢慢点头。
“一座大的?”老彭吞了吞口水:“啥意思?”
“嗬!嗬!嗬!”邓老板忽然咬牙狞笑:“罗师傅的意思是,从乐山市区,到丹棱县,整块区域的地底下,很有可能,埋了一尊巨佛。”
@一杯代茶 2019-01-14 11:05:43
后续是不是要交待一下其它背景。
必然不能只是为了盗墓啊,几个傻B,自己都没什么降妖除摩能力的人,敢去挖佛指镇压的东西?
这不是厕所里打电筒,找屎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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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们几个胆儿太肥了!
看后续,兄弟。
@江有情 2019-01-14 12:25:19
楼主就在天涯更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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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我听得透不过气,不由朝底下望了一眼,那根灰白色“佛指”阴森森“摁”在最底部,硕大无朋,目测有两截火车厢大小,除了最前端的“指甲盖”,我甚至隐约看见中间出现了几道“横纹”,像极了手指头中间的关节。
“不可能!”老彭摇头:“你的意思,地底下还埋了一尊石佛,脑袋在乐山大佛,腿在丹棱县?”
“不是绝对有。”罗师傅道:“要去挖。”
邓老板点点头:“现在已经挖出一根指头,如果再挖出第二根,第三根,那说明底下真埋了一只佛手,要是再挖出第二只手,那就不好说了,那就很有可能底下真放了一尊佛。”
“不可能!”老彭还是不信:“绝对不可能!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要真的有这样一尊佛,你们知不知道有多大?乐山大佛就够大了吧,要真有这么一尊,至少还要大上一百倍,什么人能制造出这么大一尊佛?还把它埋得这么深?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人有这种本事!绝对没有!”
罗师傅呆呆的,不语。
邓老板皱眉思索一阵:“这样,先不要考虑这么多,现在至少挖出了一根佛指,这也说明罗师傅说的那种‘佛镇’,并非虚无缥缈的东西。”
说完,他问罗师傅:“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这样说,镇住的那个东西,就在佛指底下。”
罗师傅脸上忽然滑过一丝惧色,点点头,不语。
“那好。”邓老板道:“那我们现在商量一下,怎么挖。”
罗师傅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怎么?”邓老板问。
“莫挖了。”罗师傅道。
“不挖了?”邓老板一愣:“为何?”
“不为何。”罗师傅垂眼道:“那东西,我现在感觉不能去挖。”
邓老板皱起眉:“你是不是察觉出一些东西?”
“不好说。”罗师傅仍垂着眼。
邓老板点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底下镇住的那东西,不是我们能够去挖的,要是去,我们说不定都要死。”
“不光是死。”罗师傅道。
“那是什么?”
“那东西,说不定就不能现世。”
邓老板愣住。
一时四个人都没说话,气氛极度压抑。
邓老板忽然笑了笑:“都按照你说的,都挖出东西了,你居然说不挖?你不想看看底下是不是像你说的,埋了一尊巨佛?”
罗师傅脸上肌肉一抽,似乎也有些犹豫。
“那这样。”邓老板拍拍罗师傅肩膀:“这段时间你也的确辛苦,价钱方面可以再商量。”
“不是钱。”罗师傅道:“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
“我担心——”罗师傅停了一下:“再挖下去,会泄天机。”
“泄天机?”邓老板双眼一眯:“什么天机?”
罗师傅脸上抖了一下,不语。
“天机,哼哼!”邓老板冷笑道:“我们锣场村,43个人得精神病,算不算天机?”
罗师傅抬起头。
“我们邓家就有5个人发疯,算不算天机?还有芸芸——”邓老板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为了她,我从93年开始查,整整5年,东跑西跑,就算在屋里头,为了录她那个——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算不算天机?”
芸芸?
我一凛:他说的谁?
“还有你,罗师傅。”邓老板道:“为了从保山请你来,我都花了几大千,你说这屋子底下埋了东西,我们就挖,现在雷兵死了,我跟老彭掉下去也差点没命,还好挖出东西,你却要打退堂鼓,天机?哼哼,你这算不算泄天机?”
罗师傅半天没吭声,过会儿才抬头问:“邓芸芸这段时间咋样?”
邓老板平复下来,点点头:“还行。”
“还是没有录到?”
邓老板瞟我一眼:“暂时没有。”
“会不会有遗漏。”罗师傅道:“你们每天晚上都在录?”
录!
我忽然一股恶寒。
莫非说的是“录音”?
莫非,他们说的是那盘磁带?
我顿时毛骨悚然,不由屏住呼吸。
邓老板似乎察觉到我有些异常,没有继续说下去:“先不说她的事儿。这样,老彭,罗师傅,现在有两件事情很要紧,必须马上解决!”
他顿了顿,道:“已经挖出来一根佛指了,还挖出这么多石俑,这说明我们的挖掘方向是正确的,这底下真的有问题,至于之后该怎么个挖法,现在倒不是很急,现在必须办两件事,第一,就是雷兵,他尸体在底下,总不能一直放那儿,罗师傅,你跟他比较熟,你说说该怎么解决?”
“啧啧。”罗师傅一脸难色。
“他老家在哪儿?”邓老板问。
“保山。昌宁县的。”罗师傅回答。
“你觉得用不用把他尸体送回去?”邓老板问:“或者,找个地方烧了,把骨灰盒送回去?”
“啧啧啧。”罗师傅摇头:“叫我咋个说?”
“赔点钱。就说是矿难。”
罗师傅直摇头。
老彭迟疑道:“要不,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埋?”
“不是不可以。”邓老板缓缓道:“关键,埋哪儿?派哪个人去埋?”
老彭没吭声。
一时都没吭声,我感到奇怪,抬头一看,邓老板正凝视我。
我一凛:我靠,他想叫我去埋!
赶紧低下头,也不吭声。
“这样。”邓老板道:“尸体的事情再议。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罗师傅一愣:“就从底下爬上来那个?”
“对。就他。”
邓老板应了一声,像想起什么:“对了,你们二位当时在上面,那个人什么模样你们看清没有?”
罗师傅朝我一指:“他好像看到他脸了。”
邓老板一愣,立马问我:“他啥模样?”
我犹豫了一下:“没看清。他脸上全是泥巴。”
心头拿定主意:那人左嘴角有一颗黑痣,这件事绝不能给他们说!
“是是。”老彭忙道:“他就是脸上全是泥巴,当时在底下我也没细看,以为,肯定是雷兵,哪里会想到——嚇!这人,简直跟鬼一样!”
“那好。”邓老板道:“那他当时身上你们看见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心一紧,瞟了罗师傅一眼。
罗师傅面无表情:“有啥东西?”
“有可能,有一幅画。”
“画?”罗师傅摇头:“没注意。”
我一凛:罗师傅有鬼!
“那算了。”邓老板也没在意:“我们也是猜测。”
“那座坟怎么回事?”老彭忽道:“要不要找人问问。”
邓老板一皱眉,像想起什么,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走进睡房:“妈!”
罗师傅低声问老彭:“他老丈母叫什么?”
“俞会仙。俞三娘。”老彭回答。
很快,他把那个老太婆俞会仙扶出来,在八仙桌坐下,伸手朝坟包的方向一指:“那头有座坟,埋的谁?”
“哪座?”俞会仙一脸茫然:“这儿到处都是坟包包。”
“就出去左边,那儿有个小山包,山包底下那座,用砖头垒的?”
俞会仙茫然想半天,想起来:“埋的六娃子。”
“六娃子?”邓老板一愣:“谁啊?”
俞会仙伸手一指门外:“就隔壁徐大伯家的儿娃娃,排行老六。”
“啊?”老彭很震惊:“徐大伯家好像——好像只有五个女吗,啥时候跑出来一个老六?”
“有。”俞会仙道:“是从外头捡的,7岁时候死了。”
“7岁就死了?”邓老板很震惊:“啥时候的事儿?”
“好早的事喽!”俞会仙想了想:“怕有三四十年了。”
“三四十年?”邓老板明显不信:“那座坟,就埋的他?”
“是嘞。”
邓老板回头跟我们面面相觑,我也听得喘不过气。
“不对吧。”老彭压低声音对邓老板道:“那座坟怎么会是他的坟?明显是一座古坟,还有,那具棺材——”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那具棺材这么大,明显是一个成年人的棺材,怎么会埋一个7岁的小娃娃尸体?
“妈你是不是记错了?”邓老板道:“是出门左边,山包包底下,用青砖垒的那座?”
“害怕我会记错!”俞会仙嗔怒道:“那座坟原来不是他的,是后来他死了埋进去的。”
“死后埋进去?”邓老板有些懵:“怎么回事?”
“嚇,说起来怪杂杂得很。”俞会仙朝门外瞅了一眼:“我说了你们莫拿到外头去说。”
“好好好。”邓老板赶紧同意。
“那座坟起先(注:最开始)不是六娃子的坟。”俞会仙道:“那座坟是一座无主坟,多早多早就在那个山包包底下了,都不晓得是哪家人的坟,后来,就六娃子死那年,你们晓不晓得他是咋个子(注:怎么)死的?”
老彭赶紧问:“咋死的?”
“挖坟挖死的。”
“挖坟挖死?”邓老板一愣:“怎么说?”
我也赶紧支起耳朵。
“他死的头一天是从那座坟里头钻出来的。”俞会仙道。
“就那座古坟?”邓老板问。
“是。”俞会仙道:“有人看见坟包包上头有个洞,他就从里头钻出来,跑了,结果第二天就死了,就说他是挖那座坟,挖死了。”
“不会吧!”老彭干笑一下:“7岁的一个小娃娃,挖坟?”
“就是怪杂杂!”俞会仙道:“后来更怪,六娃子死了,他们徐家也不埋,也不烧,居然把他就丢进那座坟里头,就从那个洞丢进去的,然后封了,最后就变成他六娃子的坟。”
“嚯!”老彭直摇头:“好怪!”
邓老板点点头,指了指门外,问:“那,徐大伯他家现在还有没有人住?”
“早搬走了。”俞会仙道:“87年闹疯病时候搬走一大半,前些年徐大伯死,全部就搬了,对了——”
她像想起一件事:“我这儿还有他照片。你们看不看?”
邓老板一愣:“谁?”
“就徐万忠。”
“徐万忠?”老彭问:“谁啊?”
“就六娃子。”
“拿出来拿出来!”邓老板急道。
俞会仙站起,蹒跚走进睡房,我们四人对视一眼,都没吭声。
我心头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似乎,面前有一座大幕,我正撕开其中一角。
睡房里头响起开关柜门的声音,俞会仙走出来,手里拿了一张照片,只有邮票大小。
“就这张。”她放在桌上。
我,老彭,罗师傅都凑过去看,只见是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站了两个小男孩,都五六岁的模样,都很瘦,穿的都是短裤,背心,左边那个手里还拿了一把木头手枪,二人站在一起,很亲热的样子,后面背景居然是“天安门”,但一看就是一个摄影棚。
“这个是关明。”俞会仙指了指左边拿木头枪的小男孩。
“杨关明?”邓老板点点头,指了指右边那个小孩:“这就是六娃子?徐万忠?”
“是。”俞会仙道。
不知何故,我背上忽然冒出一个恶寒,定了定神,定睛一看,此人小眼睛小鼻子,面无表情。
左嘴角,有一颗大黑痣。
@ty_兔兔830 2019-01-14 19:46:22
今天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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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姓徐!黑痣!
我脑子“腾”一下冒出一个画面:一个人回过头,满脸稀泥,但是左嘴角那颗大黑痣,清晰可见。
一瞬间我知道此人是谁了,他一定就是陈舜年说的那位“表哥”,跟麻金,谭国富,还有王祥去盗了一座坟墓,接触到了一具石棺,之后,另外三个人死了,只有他,踪迹全无,没想到,他竟然幽灵一般,出现在锣场村,杨家祖屋的地底下面,而我刚才竟然跟他打了一个照面。
最骇人听闻的,是俞会仙竟然说他7岁时候死了,埋进了那座古坟里面,这样子看来,他根本没死,那么,刚才勾勾看到的棺材里一具白骨是谁,那一定是另外一个人!
我感觉自己摇摇欲坠,赶紧回过神。
“就这个小孩?”老彭问:“跟杨关明差不多大嘛。”
“他要大关明一岁。”俞会仙道。
“59年拍的。”邓老板一指。
我也看见了,照片右下角写了一个“1959年”。
“是嘞。”俞会仙道:“第二年他就死了。”
邓老板思索一阵,点点头:“照片就放这儿。你先进去休息。”
“休息啥子哦,要烧饭啰。”俞会仙唠唠叨叨了,去了灶房。
等她离开,邓老板压低声音:“我倒有个想法。”
“怎么?”老彭问。
邓老板朝门口瞟了一眼:“雷兵尸体不是不好处理吗?干脆,丢到那座坟里头去。”
我们都是一惊,互望一眼。
过半天,罗师傅点点头:“可行。”
“那就定了。”邓老板道:“先吃饭。等天黑了,让胡义跟勾勾去。”
快天黑时候吃了夜饭,俞会仙收拾完东西,邓老板叫她早点进去睡觉,晚上我们事情还多,还要想办法把坑填了。
等俞会仙进去,我们赶紧把大门关闭,开始行动,勾勾抓住麻绳,慢慢滑下去,就看见他扯出雷兵的尸体,绑在麻绳上,又顺着绳子爬上来,之后,我,勾勾,老彭,三个人用尽力气把尸体拉上来,一拉上来,就闻到一股恶臭,看来已经开始腐烂了,我忍不住瞟了一眼,人表情没变,还是紧闭双眼,嘴巴大大张开,一脸诧异神色,嘴巴里头兀自还有少许黑沙流出来,也不知道他埋在沙堆里头的时候,吞了多少进去。
老彭已经找好了一张麻毯,两个编织袋,跟勾勾一起把人装进去,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这几个人真的是心狠手辣,面对尸体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看来都是老手,本来我是很不想去的,但一个,不去,就要穿帮,最重要,我也想到那个坟包里头看看,我有个强烈的预感,徐万忠“复活”的秘密,说不定就隐藏在里头。
很快把尸体包好,摆在堂屋正中,罗师傅也不吭声,直接跪下来,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然后恭恭敬敬,给尸体鞠了三个躬。
邓老板跟老彭对望一眼,也开始给尸体磕头,只听老彭在念:“雷老二呀雷老二,你掉下去死了,本来该把你送回保山老家,可惜我们有要事在身,只有先把你埋了,以后再想办法把你送回去,让你魂归故里,你莫怪我们哟。”
磕完头,罗师傅忽然说:“我也去。”
邓老板问:“你去干啥?他们两个搞得定。”
“要去。”罗师傅道:“不然今晚上睡不着。”
邓老板点点头:“也行。”
说完他看了看表,道:“现在8点47,我跟老彭先去睡觉,你们两下丢了回来,罗师傅你最好也睡一下,都睡到2点,然后下去,看看怎么挖。”
安排妥当,邓老板又叫勾勾出去侦查一下,尽管把雷兵尸体丢进那座古坟,不算什么“歹毒”事情,也是好意,但就怕被当地村民发现,惹来麻烦,现在最重要是底下这个深坑,不要因为这件事被耽误了。
勾勾于是出门,我们四个人静静在堂屋里面抽烟等待,灯光昏暗,一只硕大的飞蛾不停在天花板扑闪,旁边,雷兵的尸体死气沉沉摆在地上,我只感觉说不出的寒意。
等了几分钟,勾勾回来了,点点头:“没人。走。”
我忽然开始紧张,但这时候不可能说不去了,只好跟勾勾抬起麻袋,我抬脑袋部位,勾勾抬腿,罗师傅把大门打开,小心抬了出去。
邓老板跟老彭也很紧张,在门口一直观望,对罗师傅道:“小心点。两下弄了回来。”
抬到院坝,只感觉沉重无比,不停往下坠,只好咬牙撑住,勾勾一声不吭,我不由心惊:此人看着矮冬瓜一个,居然力气这么大,看来也是个狠角色。
抬出院坝,上了一条泥巴路,外面,空旷无比,一片漆黑,隐隐看见右边下方,是一块硕大的农田,远处,看见几栋黑咕隆咚的农房,有一些窗户透出灯光。
我们不敢打电筒,摸黑前行,勾勾在前方认路,罗师傅无声无息跟在后面,走了一截,前方出现一个黑糊糊的小山包,我一凛:那座古坟就在底下。
到了小山包底下,找了一下,前方出现一坨黑忽忽的隆起,我认得清楚,正是那座古坟。
赶紧抬到近前,放下尸体,喘气休息,四周观察了一下,没人,稍微放心。
勾勾这时摸黑上前,几下扯开了一块茅草皮,露出了那个窟窿,一股阴风渗透出来,一股棺材腐臭,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这样子。”勾勾道:“罗师傅就莫进去了,你也不用进去,我把脑袋抬进去,你再后面推。”
我点点头,这样也好,等明天天亮了,再找机会进去查看。
于是开始行动,勾勾三两下就钻进窟窿,从里头伸出手,把尸体脑袋部位抬起,我赶紧抬起双脚,往里面推,推了几下,整个儿推了进去。
我直起身子,大口喘气,这时只听“啪”一声,窟窿里头一亮,勾勾在里头打燃了打火机,只听他在里头拖动尸体。
我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罗师傅,他直勾勾盯着那个窟窿,脸上没有表情。
等了足足一分钟,窟窿里头,火光不停晃动,如同鬼火,透出来一个黑色人影,明显是勾勾,一动不动,悄无声息,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我不由纳闷,低头,透过窟窿一看,他正缩在棺材旁边,探头盯着里面,豆大火光在旁边跳动,看上去像一个鬼魅。
“喂!走了!”我低声道。
“嘘——”他没回头:“不对头。”
罗师傅也凑过来:“咋了?”
“骨头不对头。”勾勾道:“不是人骨头。”
罗师傅一愣,低声对我道:“要不,进去看看。”
我也感觉奇怪,徐万忠的尸体不在里面是肯定的,“不是人骨头”是什么意思?
赶紧一猫腰,从窟窿钻进去,空间很狭窄,尸臭扑鼻,豆大火光一跳一跳,周围圆弧形的坟墙上,我跟勾勾的两个人影也同时一耸一耸,就像在同时剧烈打嗝儿一样,看起来异常诡异。
雷兵的尸体就搁在脚下,地方太狭窄,我小心踮起脚,压低声音:“怎么回事?”
这时才注意到,那具黑色木棺,盖板移开了一大截,明显是他刚才移开的。
勾勾朝棺材里头指了指:“不是人骨头。”
我伸长脖子,狐疑一看,火光照耀下,棺材内露出一具骸骨,白生生,前端头部位置一片漆黑,隐隐看见一坨白色东西,像是颅骨,但形状很古怪。
“你看腿骨。”勾勾道:“绝对不是人。”
我这时也看清,尸骸中间是两排胸骨,形状倒是很像人的胸骨,但是太多了,人的胸骨不可能这么多排,最奇特的是,尸骸的四只“手脚”,都只有两截,竟然几乎一样粗细。
我其实进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咋一看见棺材里居然是如此“奇诡”的一幅尸骸,还是心惊肉跳。
不由点点头:“不是人。对。啥东西的骨头?”
“应该是猪。”勾勾道。
我一凛:“猪?”
勾勾不语,把火机探进棺材里头:“你看。”
我凑过去一看,火光照出了尸骸顶端,那坨白色“颅骨”露了出来,我顿时吓一跳:那东西竟然硕大无比,两个黑洞洞的巨大鼻孔,正对着我,明显是猪脑壳!
“嘿嘿嘿!”勾勾发出怪笑:“徐万忠居然变成猪了。”
我一凛,顺着他说道:“你说人尸体变成猪尸体了?”
“不是变了。”勾勾道:“是人没死。放了一具猪骨头来迷惑外人。”
我假装吃惊:“什么?你是说,那个什么六娃子没死?”
“嘿嘿嘿。”勾勾怪笑两声,不语,同时缩回手。
火光一闪,我忽然发现棺材右边内壁,似乎刻了一些字。
“等一下!”我一指:“那儿有东西。”
勾勾停住,这时棺材内忽然刮来一阵怪风,火苗一阵乱跳,我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
但很快恢复平静,勾勾把打火机凑过去,只见内壁呈暗红色,右下角刻了一些古怪东西,有几个字,还有几根线条,呈灰白色,明显是一个人用手指甲抠出来的。
勾勾往前走了两步,把盖板推开,我也小心跟上去,火光下我看得清晰:明显是一幅画,顶端是一个“小三角”,往下延伸出三根线条,弯弯曲曲,中间那根比较短,左右两根很长,而在“小三角”旁边,明显刻了三个字,中间那根线条的末端,也刻了两个字。
勾勾身子探进去,打火机凑近,我一下看见了线条末端的那两个字,是“罗肠”。
“罗肠!”我不由念出声。
“嗯。”勾勾道:“就是锣场村。”
我一愣:“锣场村?”
“以前的名字。”
勾勾边说,边把打火机凑近那个“小三角”,火光下,那三个字很模糊,而且刻得张牙舞爪,但能看出中间那个字是“兰”。
“什么兰什么?”我道。
“嗯。”勾勾道:“第一个字,好像是毒。”
我一凛,伸长脖子一看,第一个字果然是“毒”!
我靠!
我一个激灵。
勾勾似乎察觉到异常,回头瞟了我一眼,回过头,把打火机凑近第三个字。
“是‘坨’。”他道:“毒兰坨。”
毒兰坨!
我身体晃了晃,赶紧抓住棺材边缘。
勾勾“忽”一下回过头:“怎么?”
“没事。”
我不动声色,心头却“蓬蓬”乱跳:毒兰坨!毒兰坨!毒兰坨!
我的个天!那封信!
对!就是从“修修”身上发现那封!里头那位“冯穆人”警告那位“文衡”,叫她严禁对外人提及一个东西,就是这个“毒兰坨”!
当时我跟冯华还猜测,这个“毒兰坨”,跟信里面提到的一个最关键东西——“鬼渊”,二者一定有关联,似乎是找到了“毒兰坨”,就能找到“鬼渊”,而这个鬼渊,似乎是整个“青海石碟事件”的核心,但是,除了那封神秘的信,其他地方就没有这两个东西的任何蛛丝马迹,怎么在一座川西地区的古坟里头,会突然出现这三个字?
这时勾勾伸出右手,食指在那三根“曲线”上摸索。
“毒兰坨。”我不动声色:“啥东西,怎么怪头怪脑的?”
“应该是个地名。”勾勾道。
我一愣:“地名?你听说过?”
“没有。”勾勾道:“我是估计。这儿有个‘罗肠’,就是我们村,那这个毒兰坨我估计也是一个地名。”
我点点头:“那,这三根线是什么?”
勾勾用食指摁住那个“小三角”,缓缓顺着曲线,滑到“罗肠”的位置。
“多半是河道。”他道。
“河道?”
“嗯。”他道:“有点像岷江。”
“岷江?”我愣住:“你怎么知道?”
“我估计。”勾勾指着中间那根曲线:“下半截,这几个弯道,很像岷江,但上半截就完全不对,太直了,岷江上半截没这么直。”
“岷江......”我忽然一个激灵:“会不会是河源?”
“河源?”勾勾也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个‘毒兰坨’是岷江的河源?”
“有没有这个可能?”我突然很兴奋:“岷江源头在哪里?”
“好像——”勾勾迟疑道:“在松潘。”
“松潘!”我忽然有些喘不过气:“那旁边这两条线,会不会也是河道?松潘除了岷江,还有没有另外两条河?”
“要看地图。”勾勾道:“但不像。松潘肯定还发源了很多河,但除了岷江,就没有一条长的,你看左右这两条,比岷江长得多,要长两倍以上,我记得,松潘就没有这么长的两条河。”
我一抹嘴巴:“那,这个‘毒兰坨’就不在松潘?”
“搞逑不懂。”勾勾缩回手:“走,出去。”
我指了指雷兵尸体:“就丢这儿?”
“暂时。”
勾勾看我一眼,忽然一愣,就像忽然看见一个鬼。
“你——”他瞪大眼:“你嘴巴——”
我一个激灵,一摸嘴巴:不好,松了,嘴唇掉下来了!
一时我呆住,蒙着嘴巴,跟他对视。
“你——”勾勾忽然张大嘴巴:“你是那个姓关的!”
糟了,我被认出来了!
我蒙住嘴巴,强颜笑道:“谁姓关?谁?”
“手放下来!”他厉声道。
外面,罗师傅明显听见了动静,凑到窟窿口问道:“怎么了?怎么还不出来?”
勾勾猛的伸手,一把抓住我手,往下一扯,我扛了一下,竟然没扛住,一张脸暴露在他面前,他拿起火机,凑过来一照,厉声道:“你是那个关——关小峰!”
我知道他已经把我认出来,现在抵赖已经没用,心头跳出两个字:快跑!
脸上露出冷笑,跟他对视,身体慢慢往外面挪。
“想跑?”
勾勾一把抓来,空间太狭窄,我躲无可躲,左手已经被死死抓住。
“跑你妈个脚!”
我骂了一句,一拳头砸过去,正中他面门,他哼了一声,手一甩,周围忽然一黑,火机已经甩掉,同时我感觉他摸出了一个东西,明晃晃,是刀!
他要杀我!
我顿时大骇,往后一扯,一下仰面倒下,他人也一下压在我身上,我伸手就把他拿刀的手死死抓住,二人在狭窄空间里翻滚起来。
“喂喂喂二位!你们干啥!”外头,罗师傅在吼。
我咬牙不语,一下翻过来,把勾勾压在下面,感觉下面冰凉一坨,正是雷兵的尸体。
这时我腹部被狠狠踹了一脚,向后倒下,忽然感觉脑袋下方是空的,猛的往下坠。
不好!是那条秘道!
来不及细想,我头朝下往下猛滑,赶紧伸手撑住两边,停住。
这时感觉右脚一凉,有一片很薄的东西刺了进去,一下抵住骨头。
我靠!
是刀子。老子被他杀了一刀。
我狂吼了一声,双脚一阵乱蹬,又是一凉,刀子抽了出去,剧疼闪电般传来。
我吓得连滚带爬,身子朝下滑去,翻了几下,翻过来,这时候也没办法了,只有朝下逃窜。
爬了几下,只听身后传来一个“簌簌”怪声,我操,这死货追下来了!
我吓得不行,这死矮子看着长了一张娃娃脸,竟然如此恶毒,摸出刀子就给我一刀,不带一点犹豫,在这么狭窄的地方跟他硬拼不行,只有先逃到坑底,那儿宽敞,还有锄头,到时候有“家伙”在手,我不信打不过他!
也懒得辨方向,摸黑只管往下爬,很快前头出现一团光亮,雾蒙蒙,是出口。
我一阵狂喜,手脚并用,一下钻了出去,一股阴冷空气袭来,周围空旷无比,我已经下到了深坑里面。
我赶紧站起来,旁边是一堆黑沙,支了一根锄头,我顺手就抄起,躲在窟窿口旁边,屏息静气,等着勾勾出来,好给他致命一击。
窟窿里头却半天没动静,我等了足足半分钟,勾勾的脑袋始终没冒出来。
这时只感觉右脚底钻心的疼,低头一看,不由大骇:我两只脚已经踩到水里,踩在那块巨岩上面,而我右脚,从鞋子底部正渗透出一团深色液体,在水中扩散开来,兀自往周围扩张。
妈X的,是血!
我赶紧放下锄头,撕烂上衣,撕下一块布,就想脱了鞋子绑伤口,忽然发现不对头。
定睛一看,借着上方洞口微弱光线,我发现脚底渗透出来的那团“水”,竟然是黑色的。
我一个激灵,往旁边一跳,一下跳开,水花“哗”一下四处飞溅。
回头一看,那团“黑水”仍然在那个位置,浮在水面上,就像滴了一大团墨水,随着波浪晃荡了几下,一下晃荡到黑沙堆上。
然后,就像沙堆上有某种吸附力一般,“黑水”缓缓被全部吸附进去,很快水面就恢复原状。
我都看呆了,愣了一阵,这才想起那团东西是从我右脚鞋底渗透出去的,赶紧抬脚,借着头顶微弱光线,看见鞋底出现一道裂缝,明显是刀子刺出来的,赶紧脱掉,又扯掉袜子,脚板心赫然出现一道伤口,又细又长,兀自还有黑水渗透出来。
我一股恶寒:我靠,怎么流出来的不是血,是这鬼东西!
一时都懵了,这时,只感觉眼前一动,地面上明显出现了一个活物。
抬头一看,不由大骇:只见面前的沙堆,就在刚才吸收了那团“黑水”的地方,竟然缓缓耸起一坨不明形状的东西,就像一头狗熊,外面包了黑沙,正从地下“站起来”。
我一时惊呆了,竟然僵住。
就见那坨“怪形”缓缓往上耸,越耸越高,很快耸到我肚脐眼这么高,我这时看得清晰:有脑袋,有身体,似乎还有手脚,类似一个人形,外面是一层黑沙,而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实体”,明显也是沙,竟然是一个“沙人”。
这时,那“怪形”忽然停住耸动,鬼魅一般,矗立在我跟前,上面有微弱光线射下来,我发现“它”脑袋竟然是纺锤形,而姿势,似乎呈“半蹲”形状。
我靠!
纺锤形脑袋,半蹲,不正是那种石俑!
就是陈舜年说的,倒头祭司?
我完全懵了,呆呆盯着那“沙怪”,一时有个怪异感觉,似乎它也一动不动,正注视着我。
一时感觉空气完全凝固,这时只听“簌”一声,一坨东西从左边窟窿里头钻出来,鬼魅一般,迅疾无比,然后一下站起来,正是勾勾。
“嘿嘿!”他尖声笑:“还想跑?”
我瞟了他一眼,又瞟了一眼那个“沙怪”,它横亘在我跟勾勾之间,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仍是那个“下蹲”姿势。
就这一下,勾勾也发现面前这个古怪东西,他几步上前,用脚猛踩两下,一下把“沙怪”踩塌,踩成一大坨。
“老彭!”勾勾抬头朝上头叫,尖声尖气,在整个坑洞回响。
我顿时一急,上头邓老板他们要是醒了,那我不是被“瓮中捉鳖”!
眼睛一瞟,一下瞟到那头有根铁锹,转身就朝那儿跑,脚下却一滑,一下倒在水中,狠狠砸在岩石上。
“嘿嘿!”
勾勾尖声怪笑,持刀就想冲上来,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个古怪声音,无法形容是什么,就像从坑壁内部穿透出来一般,在周围回响。
勾勾一下停住,就像察觉到不对一样,猛然回过头。
我这时也注意到了,不由大骇:只见勾勾身后,一坨黑沙正飞速“耸”起来,很快耸成一坨“人形”,隐约就是刚才那个“沙怪”形状。
勾勾似乎看呆了,持刀僵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坨“沙怪”鬼魅一般飞速耸高,很快就超过勾勾,同时越变越硕大,周围无数黑沙被卷起来,我隐隐听到沙粒摩擦的“滋滋滋”声,就像几百只小老鼠在尖叫。
这时,“沙怪”忽然停住,已经有接近三米高,依然还是“纺锤”脑袋,半蹲,似乎俯视着勾勾。
勾勾还是僵在原地,抬头,一动不动。
“沙怪”忽然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嘶叫声,一下整个儿倒塌下来,瞬间把勾勾包住。
只听勾勾包在黑沙里头,发出刺耳尖叫,双手乱舞,双脚一阵乱跳,就像被无数只马蜂狠狠在蜇。
我吓得目瞪口呆,坐在水中,往后倒退。
这时勾勾突然往上跳了一下,朝一个地方急冲过去,“蓬”一下撞到坑壁声,一下弹开,倒在水中,黑沙把他完全包住,看不见他什么模样,感觉他身体抽搐几下,动作慢慢缓下来,明显已经昏死过去。
“谁?”
头顶,一个声音从高处传来,是老彭。
紧接着,一道光圈“忽”的打下来,刺眼无比,正正打在巨石中央。
我不敢吭声,往后急退,一下退到巨岩边上,站起来,屏住呼吸,无声无息朝窟窿位置摸索过去。
光圈忽然一晃,一下照在勾勾身上,只见他倒在浅水中,浑身被黑沙包住,就像一个用沙堆起来的人,时不时他身子抽搐一下。
“喂!谁!说话!”上头,老彭吼了一声,在坑洞内回响。
只听他又在说话,像是邓老板也过来了。
我这时已经移到窟窿处,一低头,钻了进去。
不由回头瞟了一眼,巨岩中间,勾勾抽搐了一下,脑袋一抬,似乎要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