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我一想,这里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把上头那几个人弄醒了,事情就不好办。
  不敢开灯,摸黑摸索了几下,在一个木架子上找到卷帘门钥匙,之前是那个小男孩关的门,我看见他钥匙就丢那儿。
  轻手轻脚打开门,二人钻了出去,我问,去哪儿?
  徐万忠不吭声,抬腿就走,我赶紧跟上,他明显对这里很熟,三拐两拐,拐进一户人家,黑暗中只见院坝上停了一辆“长安”面包,我不由一凛:似乎就是之前送我们来的那辆车。
  他上前敲了敲门,出来个女的,头发蓬乱,张大嘴巴打哈欠,我一下认出,就是那个女司机。
  “睡个屁睡!走了!”徐万忠骂。
  二人拉开车门上车,徐万忠招手,我迟疑一下,两下坐上去。
  “去乐山哪儿?”我狐疑问。
  “五通桥区。”他道:“疯人医院。”
  我愣住:“疯人医院?”
  “额。”徐万忠道:“那个人就关在里头。”
  我一愣:“谁?”
  徐万忠犹豫一下,道:“杨学礼。”
  “杨学礼?”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谁?”
  “这个人......嘿嘿。”徐万忠咬牙一笑:“给你说句实话,我徐万忠这辈子从来没怕过哪个人,但是他——嘿嘿。”
  “他怎么?”我追问:“屁眼儿(注:心肠)黑?”
  “1960年。”徐万忠道:“乐山市区出了一件怪事,你晓不晓得?”
  “60年?”我摇摇头:“不知道。啥事?”
  “这件事很多报纸都登过,你应该听说过。”徐万忠道:“乐山大佛闭眼。”
  “乐山大佛闭眼?”我一凛:“好像——好像听说过。”
  “晓不晓得咋回事?”
  我摇摇头:“具体不太清楚。好像说大佛一夜之间两只眼睛合上了。我就当鬼故事来听,怎么,真有这事?”
  “当时有一两百人在现场,当时岷江对面有个建筑工地,乐山红旗棉纺厂,里头工人基本上都亲眼目睹,还有人拍了照片,你说是真还是假?”
  我点点头,心中惊疑:“那,杨学礼——”
  “是他干的。”
  我头皮一麻:“什么?”
  “大佛闭眼是他干的。”

  我懵了:“你说什么?”
  徐万忠却不回答,凑过来:“这样朋友,你说你是陈舜年朋友,还说姓关,是真是假我也懒逑得管,但我看得出来,你老弟是有东西的人,我一直在查的一个事情说不定你身上就有答案。”
  “啥事?”
  “这样。”徐万忠压低声音:“好多事一两句说不清楚,包括他,就是杨学礼,他身上的好多事情我查了很久,到现在还是一团谜,包括他60年时候咋个凭借他身体就让这么大一尊石佛合眼睛,之后突然又疯了,之后61年时候消失,后来咋个又出现,咋个又进了疯人院,到现在都是谜,但是我晓得一点,也是这次我为啥要拼死把他搞出来,就是刚才我说的,我现在开始怀疑,他有办法进那个沟沟!”
  “羊鬼沟沟?”我顿时很激动:“就是那个‘羊嘴’?他能进去?真的?”
  “额。”徐万忠道:“羊鬼沟沟其实就是你说的那个东西,在那块沼泽地下面。”
  我赶紧点头:“对对!那,他有啥办法?”
  “目前不清楚。”徐万忠道:“这次去就是去搞清楚。还有,我给说句实话,看出来你很想下去,原因我也懒逑得问,其实老子跟你一样,老子也想下去。”
  我一愣:“你没下去过?”
  “没有。”
  “那你怎么从神木岭里头出来的?”
  “不好说。”
  我一愣:“不好说?怎么出来的你不知道?”
  “我们四个。”徐万忠深呼一口气:“是一种说逑不清楚的方式出来的。”
  我眯眼盯着他,点点头:“好。那,你为啥想进去?”
  “原因有几个。”徐万忠显得高深莫测:“但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这儿锣场村,跟怒江州那地方,底下埋了同一种东西。”
  大致凌晨4点时候到了五通桥区乐山XX精神病院,我们给门卫说我们是病人家属,因为家头死了人,过来接病人回去,门卫也没盘查,直接放行。
  进去拐了几拐,在一座5层楼前停下,徐万忠叫俞三姐在车上等,他跟我进去接人。
  俞三姐就是那个司机,我一路上一直没问,但看二人说话时候的神态,肯定不是夫妻,多半是姘头,我们今晚上住二姑爷家肯定就是她说给徐万忠的,就不知道他怎么发现我把那幅画藏在衣服底下,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搜出来的,再一个,他当时多半躲在窗户对面,偷窥发现的,当时我看了一下,二姑爷家对面是一个农村信用合作社,两层楼,多半他当时就躲在二楼。
  进了大楼,徐万忠给值班护士说了几句,把我们带进一个大房间,里头光线很白,空荡荡,像是会客室,进去后我坐下,徐万忠跟护士去登记。
  我一个人在里头坐了半天,徐万忠一直没回来,只听到整栋楼异常安静,中途不知道从几楼传来一个人的怪叫声,听不出是男是女,很尖利,听得我毛骨悚然。
  这时只听到门口有两个人在低声说话,我侧头一看,是徐万忠跟一个圆脸护士,二人密语一阵,护士离开。
  徐万忠走进来,咬着牙,表情有点狰狞。
  “咋回事?”我感觉不对头。
  “出问题了。”他手里捏了一个东西,像是纸条:“走,下去说。”
  很快回到车内,徐万忠打开纸条,来回看了一眼,呆呆出神。
  “咋了?”我问。
  “嘿嘿。怪事。”他咬牙一笑:“他要转院。”
  我一愣:“谁?杨学礼?”
  “额。”徐万忠道:“说要把他转到外地一个医院去。”
  “外地?哪里?”
  “还不知道。”
  “那他人呢?没见着?”
  “嘿嘿。怪事。”徐万忠咬牙道:“人下午就被转走了,说很保密,连小何都不知道,但她估计应该还没送走,还在乐山市区。”
  我一愣:“你咋知道?”
  “这个人。”徐万忠扬了扬纸条:“是杨学礼主治医生,姓吴,叫吴鹏,我见过一次,说要跟杨学礼一起转走,一起到外地那个医院去,但小何说他今天还没走,人还在乐山家头,说是明天早上7点半准时出发走。”
  “这么急?”我也感觉不对劲。
  “不对头。”徐万忠缓缓摇头,看了一眼纸条:“开车!到乐山第X卫生职业学校去。”
  我一愣:“去那儿干啥?”
  “吴鹏住那儿。”徐万忠抬头看了看表:“现在4点37!快点!他走之前老子想见他一面!”
  我们是凌晨5点过一点到了那个学校家属区,守门是个老头,徐万忠走过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老头就把门打开让我们开车进去。
  拐了几拐,在一个单元门口停下,徐万忠让俞三姐在车里头等,我跟他上楼。
  摸黑上到4楼,在右边一扇门外头停下,他指了指,意思是:这儿。
  我搞不懂,压低声音问:“肯定在睡觉。要不晚点上来。”
  “晚鸡儿!”徐万忠骂了一句,脑袋贴到门板上听。
  “有人!”他道。
  “废话。”
  我骂了一句,也凑过去听,只听到里头隐隐的,传来一个女人的喘息声,声音很XX,明显在干那种事。
  “妈的X!”徐万忠咬牙道:“清早八早就开干!老流氓!”
  我耳朵贴过去听,只听里头那个女的停了一下,又开始喘气,听得我心头发痒。
  这时徐万忠从身上摸出一串东西,“哗啦”一声,明显是铁家伙,他从其中捏出一根,试了几下,插入钥匙孔。
  “妈X的你干啥?”我没想到他直接就想撬门。
  “嘘——”他叫我禁声,来回试了几下,没开。
  “里头有人!”我急道。
  “放心。”他咬牙笑道:“日X的时候耳朵都是聋的。”
  话音未落,“咔嗒”一声轻响,门无声无息开了。
  里头女人的声音一下停住,我心一紧:发现了!
  徐万忠也感觉不对,捏住门把手,不动。
  很快,那女的又开始喘息,中间夹杂一个男人声音,“呼哧呼哧”的,听声音都是30多岁。
  徐万忠无声打开门,一下溜进去,我心头乱跳,犹豫一下,也跟进去。
  放眼一望,是一间客厅,左边有道门,关着,声音正从里头传出来。
  徐万忠停了一下,蹑手蹑脚朝那扇门走去,我心头急得不行:这搞啥名堂,他是来办事儿的还是来看三级片的!
  这时只听里头那男的“哦,不行了!”喘口粗气,他倒是办完事了。
  只听里头悉悉索索一阵响,女的忽然低声道:“再来。”
  “不行了不行了。”男的在求饶。
  “你倒舒服了。”女的在嗔怪。
  “下回。”男的在喘气:“等回来,再好生弄你。”
  “回来?”女的哼一声:“那我等多久?你不是说最少半年?”
  男的不停喘气。
  “要不。”女的道:“你安排一下,把我也带上?”
  “不行。”男的道:“他们专门交代了,我们科室只去我一个。”
  “你老婆呢?”
  “她跟我们又不是一个科室。去个屁啊。”
  二人悉悉索索一阵,像是抱在一起。
  “格尔木。”女的忽然道:“怎么把那个人关那儿去?”



  那个人!
  黑暗中我跟徐万忠对视一眼:肯定是说杨学礼!
  格尔木?怎么会把他送到那地方去?
  不由屏息静气。
  “那儿有个疗养院。”男的道:“他们局的。”
  “什么局?”
  男的却不吭声。
  “问你呢。什么局?”
  男的忽然压低声音:“我说了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军队上的事情,你我都承担不起。”
  “军队?”女的明显吃惊:“怎么扯到军队上了?”
  外头,我跟徐万忠也对视一眼,都很惊疑。
  “你懂个屁。”男的道:“我实话告诉你,杨学礼这件事从一开始,背后就是有军方背景的人在操控,就昨晚上你看的那盘录影带,杨学礼周围是不是全部是穿绿军装的人?那盘录影带多久录的,1960年。”
  外面,徐万忠明显身体抖了一下。
  “60年?”里头,女人道:“你的意思,他们从60年就开始了?”
  “不好说。”男的道。
  “那。”女的问:“那个疗养院属于什么局?”
  “799局。”
  “799局?”女的问:“什么局啊,怎么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太多了。”男的道:“但话说回来,这个局,有点诡异。”
  “怎么诡异?”女的问。
  “这件事你千万千万不要拿出去说。”男的压低声音:“这个局是个咋个说呢,是个幽灵局。”
  “幽灵局?”女的很吃惊:“啥意思?”
  “这个是我一个朋友的说法,这件事就是他去查的,他那方面有点关系,他专门去查了一下,结果是本身是有这个局的,据说隶属于XX兵系统,但早在60年代末期就被撤销编制了,就是说799局从那个时候起,事实上已经不存在了,但是那天他们来找我时候,给我看了一份文件,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头,从文件时间上来看,这个局居然一直在保持运作,就不知道这里头出了啥子问题,我当时也不可能去问,既然他们拿出了文件,而是那种硬性文件,我们这些小医院只有配合,这次去格尔木,也要求必须保密,医院头除了书记,我,也只有你晓得了。”
  “你老婆呢?”
  “没给她说。”
  “你坏。”女的嗔道:“昨晚上给人家看那盘录像带,就是吓人家,好让我跟你那个。”
  “绝没这意思。”男的道:“我也是第一次看。”
  “啊?”女的奇道:“谁给你的?”
  “就是他们。”男的道,似乎有些惧怕:“应该是翻录的。效果太差。”
  “哎呀我觉得——”女的似乎也有些恐惧:“我觉得那个年代的黑白片,看着好恐怖啊。”
  “哼。”男的道:“主要是那个人太恐怖。”
  外面,我正听得惊疑,旁边,徐万忠点点头,忽然敲了敲门:“吴医生。”
  @摩天轮吗 2019-01-17 19:33:49
  还有吗?楼主更新啊
  -----------------------------
  有
  @ty小小猫咪 2019-01-17 21:10:14
  晚上没了吗
  -----------------------------
  有
  屋里头,突然一片死寂。
  接着,“妈呀!”女的尖叫一声。
  徐万忠一把推开门,只见屋里头黑咕隆咚,隐约看见床上睡了两个人,左边男的正半坐床头,僵住,右边女的正把脑袋往铺盖里头缩。
  那男的忽然反应过来,伸手去抓床头灯,明显想当做武器。
  “啊!”女的蒙在铺盖里头叫了一声,身子在里头乱抖。
  “吴医生你也叫。”徐万忠咬牙笑道:“我们是一对狗男女!叫!”
  那男的果然是吴医生吴鹏,他愣了一下,发抖喝道:“你们——你们谁?”
  “还看不出来?嘿嘿!”徐万忠狠狠笑道。
  吴医生一愣,反应过来:“我老婆?”
  “嘿嘿。聪明。”徐万忠道:“你们胆子也太大。在家里头直接就开干。外头找一家宾馆,安全,弄完了就走不行,非要到家里头来?”
  吴医生直喘气,瞪着我们不说话。
  旁边,那女的露出上半截脸,满眼惊恐。
  “朋友。有话好说。”吴医生道:“我老婆给你们多少?”
  “嘿嘿。不是钱的问题。”
  吴医生明显一愣,颤声道:“怎么?还想——还想要命?要我死?”
  “死人不值钱。”徐万忠狠狠笑道:“活人才值钱。”
  吴医生喘气,像是没听懂。
  “好了。不废话了。”徐万忠走前一步:“我们做笔交易,今晚上的事情我当没看到。”
  吴医生一愣:“什么——什么交易?”
  “杨学礼现在在哪儿?”
  吴医生明显愣住。
  “你可以等会儿回答。”徐万忠道:“那盘录像带拿出来,我们看一下。”



  “录像带?”吴医生明显懵了:“什么——什么录像带?”
  “少给老子装!”徐万忠一步冲到床头:“快点!就你刚才说的那盘!”
  吴医生朝后缩:“那盘?那盘是绝密,不能乱看!”
  徐万忠手一伸,瞬间掐住了吴医生脖子:“在哪儿?”
  “在——”吴医生手一伸,被掐得声音都变了:“在桌子上,公——公文包,哎呀放了放了!”
  徐万忠回头朝我低喝:“去拿。”
  我赶紧走到窗口,那儿有个大书桌,上面果然有个黑色公文包,我三两下打开,里头是个黄色档案袋,一摸,硬硬的,打开,里头竟然有两盘录影带,都是白色外壳,此外还有厚厚一叠单据本子,像是医院的病历本跟处方单之类。
  我赶紧回头:“有两盘。”
  “哪盘?”徐万忠问。
  “上面写了字。”吴医生有气无力道:“1960,1月27日。”
  我借着窗外微光一看,果然,其中一盘写了“1960”字样,还有一盘封面也写了一排数字,依稀是“1967——1998”。
  我赶紧拿过去,徐万忠一手掐住吴医生,一手接过,看了看:“影碟机在哪儿?”
  “那儿。”吴医生朝床尾处一指,那儿放了一台电视,底下果然有一台影碟机。
  “去放!”徐万忠命令我。
  我赶紧上前,打开,把录影带插进去,很快,屏幕上显示即将播放,我不由莫名一阵紧张,回头看了一眼,电视的蓝光打在床头,徐万忠一只脚跪在床上,仍死死把吴医生脖子掐住,吴医生被掐得舌头都伸出来老长,旁边,那女的露出半张脸,双手抓住铺盖,还是一脸惊恐,地上,丢了一根粉红色女式内裤。
  这时蓝光消失,出现一片雪花,发出“忽忽忽”的声音。
  “快——快进。”吴医生喘气道:“进到22分钟。”
  我赶紧摁了“快进键”,屏幕一阵闪动,忽然出现一道道竖纹。
  “对了。”吴医生道。
  我赶紧停住,只见屏幕上出现很多根奇奇怪怪的竖纹,有白色,有黑色,飞快闪动,就像那种老电影被卡带一样,闪动了几秒钟,突然消失,一下弹出一幅画面。




  其实说不上画面,整个屏幕全是一块暗灰色,出现两个深色影子,明显是人,在晃动,我认了半天,发现原来是一堵墙,而且是那种没刷白漆的水泥墙。
  而整幅画面没有任何声音,不时有雪花还有之前那种竖纹闪现,一看就是五六十年代那种老黑白片,显得阴森森。
  静静等了半分钟,我正纳闷里头这位摄影师怎么一直对着一堵墙拍摄,镜头忽然一晃,明显在移动摄影机,一下出现另一幅画面:只见里面一下出现四个人,都是男性,有三个穿着一模一样,都是解放装,戴军帽,黑色的大头皮鞋,戴了胸章,站在那儿,都没说话,像在观察什么东西,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站在一台仪器旁边,那台仪器有冰柜大小,上面全是按钮,电线,还有几个小屏幕,像是某种大型测量仪。
  而周围,空空荡荡,还是那种暗灰色墙壁,这台摄影机明显是架在一间空旷的水泥房子中央,在拍摄。
  画面忽然再次移动,一下又出现了一面墙,还是水泥墙面,中间有一个长方形洞口,看高矮形状,明显是一扇“门”,但没有门框,门外面,竟然黑咕隆咚,隐隐看见一些奇怪的轮廓,像山,感觉面对的是一片旷野。
  镜头又晃了一下,画面没变,明显对摄影设备做了调整,决定最终就这样架设。
  之后,画面一直没变,偶尔看见墙面有人影在移动,整个给我感觉,有几个人,在一个空房间里头,准备做一件什么科学实验。
  时间静静流逝,我看了看显示,都到28分钟了。
  这时,出现一个人,穿军服,提了一个木板凳,放在镜头前方正中,正对过去,就是那扇黑洞洞的“门”。
  “他要来了。”床那头,那女的忽然发抖说了一句。
  “你闭嘴!”吴医生骂了她一句。
  我心莫名一紧,死死盯住屏幕,只见地面出现两个古怪人影,朝镜头前方缓缓移动过来。




  左边“人影”戴着帽子,明显跟那些人是一伙,右边“人影”却极其古怪,身上瘦骨嶙峋,脖子又细又长,感觉只有左边“人影”一半大小,而且感觉没穿衣服。
  很快,这两个人出现在镜头里面,左边果然是个军人,扶着右边那怪人,我看了一眼,背上就是一股恶寒:此人明显是男性,秃顶,浑身上下光溜溜,连条内裤都没穿,背对我,露出两片恐怖的肩胛骨,皮肤很呈灰白色,颜色很不正常,明显得了重病。
  镜头里头,那军人把怪人扶到凳子上坐下,低头,像在对此人说话,说了几句,站起来,像是准备离开。
  这时,那怪人慢慢回过头,看了镜头一眼,我一下看见他的脸,40岁左右,瘦长脸,眼神直勾勾,有两个巨大肿眼泡。
  “二叔!”身后,徐万忠忽然失声道。





  我一凛:什么!这人是他二叔?
  赶紧回头问:“他就杨学礼?”
  “是。就是他!”那女的抢先回答。
  “闭嘴!”吴医生气得不行。
  “啪”一声,徐万忠给了吴医生一耳光:“你才给老子闭嘴!”
  吴医生“呼哧呼哧”瞪眼,不敢回嘴。
  “你跟吴鹏一个科室?”徐万忠问那女的。
  那女的一愣:“啊。”
  “啥名字?”
  女的一脸惊诧,不敢说话。
  “嘿嘿!”徐万忠咬牙一笑,忽然伸手,抓住铺盖一掀,一下露出女人的上半身,女的尖叫一声,赶紧往底下钻。
  “嘿嘿。”徐万忠咬牙笑:“骚货。今天来不及了,以后再来找你。”
  旁边吴鹏紧张得不行:“喂喂喂朋友,莫乱来莫乱来!”
  徐万忠放开铺盖,重新盯住屏幕。
  我也回头去看,只见屏幕上,杨学礼坐在板凳上,面对那个“门洞”,双手放在膝盖上,背对我们,一动不动,就像在听谁训话一般。
  而那面墙壁上,出现三条人影,也一动不动,明显站在摄影机后面,在观察他。
  屏幕右上角,时间一秒一秒在走,已经显示放了“31分钟”了。
  “他在干啥?”徐万忠忍不住问。
  “要——”那女的又发抖道:“要出来了!32分钟!”
  我一凛,一看“时显”,刚好到“32”!
  这时屏幕上,杨学礼忽然抖了一下。



  @听听ting 2019-01-18 16:15:44
  楼主今天还更不
  -----------------------------
  要
  我心猛一紧。
  杨学礼却一下停住,也就半秒不到,忽然又抖了一下。
  但我猛的看出不对:他那个动作,感觉不是“抖”,而是像被什么抓住头发,在往上“提”。
  我一时看呆了,就见他在凳子上急速“提”了几下,屏幕上忽然跳出很多“光条”,像是受到某种干扰,飞速闪动了一下,转瞬又恢复正常。
  只见杨学礼又怪异“提”几下,屏幕突然黑了。
  “咋了?”徐万忠问。
  “灯灭了。”那女的道。
  我一看,果然!屏幕中央出现一个黑影,细长脖子,正是杨学礼,看他姿势,一动不动坐在凳子上,对面那个“门洞”外面,露出一片幽蓝,中间出现一坨白蒙蒙的东西,竟然像一个“人形”,感觉距离那间房子非常遥远,至少三四百米远。
  身后响动,徐万忠竟然一下靠过来,伸手一指那坨白色“人形”:“啥东西看出来没有?”
  我一凛,定睛一看,白蒙蒙看不清楚,但感觉明显是一个“人”,而且,似乎是坐在一团黑色雾气中。
  “啥东西?”我赶紧问。
  “嘿嘿!”徐万忠咬牙狞笑:“乐山大佛。”


  乐山大佛!
  我一个激灵,再次细看,果然,白蒙蒙的,依稀是一座“佛”的形状。
  我一下反应过来:“他们在大佛对面拍的!”
  徐万忠不语,恶狠狠盯着屏幕,里头,出现一个“鬼影”,正是杨学礼,他仍一动不动坐在凳子上,背对镜头,面对远处那个“佛形”。
  “出来了!”那女的忽然道。
  几乎同时,黑暗中,杨学礼身上忽然出现一团光亮,我看得清晰:在他胸口位置,就像他胸口处点了一根火柴。
  但我瞬间发现不对,那个“光团”已经开始慢慢膨胀,呈亮白色,从他身后看,明显已经照亮了他的脸,明显不是火之类的东西,明显是一个灯,而且是那种大功率灯。
  这时,那个“光团”继续发亮,就像加大了电量一般,很快,白得刺眼,照出了杨学礼的整个身体轮廓,只见他身体呈黑色,周围发出光亮,仍然保持之前那个“坐姿”,我忽然有种奇怪感觉,他的身体轮廓似乎......像一个“坐佛”形!
  屏幕上,忽然闪动几下,出现一条横起的“雪花带”,飞快从屏幕下部滑到上部。
  “骨头要出来了!”那女的又发抖道。
  一看,不由大骇:杨学礼背上,竟然显出了一排骨架,感觉就是那团“怪光”穿透了他的胸部,照出了里头的骨架!
  “我操你大爷!”徐万忠惊呼出声。
  我也被惊得呆了,死死盯住屏幕,就见从杨学礼背部,慢慢显出了脊椎,接着是整个背脊骨,盆骨!而他两只手臂,手臂骨!
  “脑壳出来了!”徐万忠惊呼。
  我也看到了,杨学礼头部,已经显出了整个颅骨,整个人就像被那个“光团”整体穿透一般,成为一个骷髅怪形!
  我盯着屏幕,如痴如醉。
  这时,杨学礼胸口,那团“怪光”突然灭掉,整个屏幕一黑!
  但也就半秒不到,忽然又亮起,就像憋足了力道,要发射出去一般!
  要出事!
  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但这时屏幕上忽然闪过无数“光条”,横七竖八,一阵乱闪。
  也就闪了两秒,光条瞬间消失,屏幕上猛然跳出一片雪花!
  我呆呆盯了数秒,雪花一直在闪现。
  “放完了。”旁边,徐万忠一屁股坐地上。









  我也差不多看呆了:“我日,就完了?”
  “肯定还有!”徐万忠回头问:“后面还有没有?”
  床那头却没声音,我心知不妙,回头一看,床上空了一半,旁边出现一个光溜溜的人,正是吴鹏,正猫腰朝门口冲去。
  “狗日的想跑!”徐万忠腾一下站起来,朝吴鹏扑去。
  吴鹏尖叫一声,一下冲到客厅,“蓬”一声把门猛关过来,徐万忠一脚踹开,冲出去,只听“咚”一声闷响,他脑袋上重重挨了一下,“当”一下滚在地上,砸成几块,是一个烟灰缸。
  “找死!”徐万忠咬牙低吼,扑过去,吴鹏光着脚,一下滑到在地,被徐万忠狠狠摁住,瞬间就挨了几拳头。
  “莫打莫打!”吴鹏求饶:“不跑了不跑了!”
  徐万忠骑在他身上,厉声喝问:“带子放完了?”
  “完了完了。”吴鹏哀声道。
  “后头咋回事?”徐万忠道:“他身上那个光咋回事?”
  “不晓得啊。我也是第一次看这盘带子。”
  “不老实!”徐万忠咬牙吼一声,站起来,对着吴鹏脑袋就是狠狠一脚。
  “别打了!”那女的尖叫一声,浑身裹着铺盖,一下从床头跳下来,跑到客厅:“别打了!要打死人!”
  “嘿嘿!”徐万忠咬牙狞笑,一把将女人连铺盖抱住,手一下就伸进去。
  女人惨叫一声,想挣脱,却被抱死。
  “你放手!”吴鹏坐起来。
  徐万忠狞笑:“你说放就放?”
  “我带你去见他。”
  徐万忠一愣:“见谁?”
  “杨学礼。”吴鹏道:“就关在我们医院。想不想见。”
  我跟徐万忠都愣住。
  “就你们疯人院?”徐万忠问。
  “是。”吴鹏道:“你把她放了,我就说。”
  徐万忠狞笑一声,手在铺盖里头胡乱捏了几下,那女的发出惨叫,一下挣脱开来,裹着铺盖躲到一边。
  “关哪儿?”徐万忠问。
  “放射科。”吴鹏道:“锅炉房旁边。但你们要快点。7点半我们要准时走。”
  “去格尔木?”
  “是。”
  “就那个799局疗养院?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吴鹏直喘气,像想起什么:“对了,刚才他身上那个‘光’,我觉得应该跟那个东西有关。”
  “什么?”
  吴鹏喘口气:“他胸口有个凹槽。你知不知道?”
  “凹槽?”徐万忠蹲下去:“不知道。啥东西?”
  “应该是一次手术留下的。”吴鹏道:“是圆形的,直径大概是21公分,深度接近2公分,不是我们医院做的,转院来了就有了,我就一直怀疑——”
  “怀疑什么?”徐万忠问。
  “我怀疑有人之前从他胸口取走了一个东西。”吴鹏道:“圆的,类似一个盘子。”
  “盘子?”徐万忠问:“他胸口上咋会有个盘子?”
  “不清楚。”吴鹏喘气道:“但我估计,是之前有人想了个办法嵌进他胸口位置,之后,又用手术取走了。”
  “你估计是什么盘子?”
  “不知道。”吴鹏道:“想象不出来。但刚才录像里头,那个光明显是从他胸口位置发出来的,我刚才就在想,会不会跟那个‘盘子’有关系。”
  徐万忠点点头,站起,看了看表。
  “现在5点41。”他道:“那搞快!把衣服穿起,都过去!快点!”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