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事件处置记录,我是时空的穿梭者

  重甲无双(三)

  匈奴骑兵射出的箭矢于虚空之中划出扁平的抛物线,落入汉军前锋营。
  “咄咄——”箭矢扎入木盾,数息之间,战士的木盾之上便钉满密密麻麻的箭矢,可是箭矢实在是太多了,不时有箭矢从木盾间隙穿过,射中躲在后面的长矛士兵,士兵痛呼倒地,一旦倒地,他会被更多的箭矢射中,顷刻间毙命。
  汉军弓箭手还击,被射中的匈奴骑兵纷纷跌落,短暂的惨叫声后,被其他战马踏成肉泥。
  然而,无双军则是另一方景象。重甲战士手持的木盾,和厚重的战甲相比,显得小了点,无数箭矢射中战士们体外的重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箭矢折断弹飞,不能对战士造成一丝伤害。
  其实,匈奴骑兵射出的箭矢是不能对战士的重甲造成破防的,战士们利用木盾防护的,是面甲和身体关节部位的缝隙。
  登临站在最前列,由于扎眼,许多匈奴骑兵将他作为射击目标。登临手持巨型双刀,他将双刀交叉于胸前,以做防护。他的重刀很特别,是他特意要求铁匠铺打造的,不但刀比其他战士的刀要大一号,重一半,而且在手柄处有一个小小的盾牌。
  他之所以作出如此设计,是因为他知道,此战,自己必然是敌人重点攻击的对象。此战,他是重甲无双军的灵魂,所有战士将紧紧跟随他,他的右手战刀,用以施展五斩,而左手战刀,则是自由作战。
  在刀身之上加一个小盾,可以令他的攻击更加多样化。
  双方弓箭手短暂交锋,各有损失。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来说,弓箭等远程武器仅能对交战双方造成一定的袭扰,欲要决出胜负,战士们的钢刀和长矛才是根本。
  秃发奴丁率领的八千匈奴铁骑如洪流一般迅疾逼近,骑兵们将短弓挂于马鞍,纷纷抽出弯刀。这是一支秃发部勇士占据绝对主力的凶悍铁骑,阳光照耀之下,弯刀闪着光,勇士的额头亦闪着光,不显得滑稽,倒显得狰狞。
  轰隆隆——大地震颤,万马奔腾之势,不亚于天崩地裂,匈奴骑兵眼中闪烁着嗜血光芒,愈来愈近。
  汉军前锋营,弓箭兵转身跑出战阵,向中军跑去,长矛兵军阵中发生了一点点骚动。
  “稳住,都给老子稳住!”前锋营将军贾秀狂吼,平日里斯斯文文的他全身披甲,怒目圆瞪,手持宝剑,与几名亲兵来回巡视前锋军阵。不能怪士兵们缺少勇气,万马冲阵,形成的感官冲击实在是太强。
  登临抬起右臂,巨大的战刀直指天际,这是五斩之一斩的起手式。
  “喝!”八百重甲军齐声大吼,整齐划一的举起横刀,宛若巨兽向来犯之敌展露利爪。
  重甲军的稳重令长矛军迅速稳定下来,众军士双手死死抱住长矛,将矛尖直指匈奴铁骑,就如一大片荆棘之林。
  前锋营之后,中军的战鼓更响,两翼的骑兵和步兵协同,共同抵御攻击两翼的匈奴铁骑。出于对重甲无双军和登临的信任,龙思思将全部骑兵用于守护两翼,汉军骑兵的总数为八千,其中包括精锐的三千飞翼骑军,中军步兵与骑兵协同作战,可以抵御袭扰两翼的匈奴铁骑。
  其实,前锋营所在的正面才是匈奴铁骑的主攻方向,如果不考虑重甲无双军,飞鹰军应全部调至前锋营,另加两千骑兵,组成五千骑兵,才可勉强抵住匈奴铁骑的正面攻击,可如果这样做,汉军两翼的机动力和抗冲击力就会大大减弱,对付袭扰两翼的匈奴铁骑会捉襟见肘。
  毕竟,汉军虽然人数占优,但步兵居多,在总体战力方面,是不如一万五千匈奴铁骑的。
  然而,拥有重甲无双军的汉军,则完全不同。
  八千匈奴铁骑终于重到前锋营前,马蹄之声震耳欲聋,秃发勇士狰狞的面孔仿佛噩梦之魔,无数弯刀被举起,弯刀折射阳光,仿佛钢刀之林。
  土丘之上,拓跋博今注视着麾下勇士冲击那支奇怪的重甲兵,双拳不禁紧握,他心中隐隐生出不妙的感觉,似乎,勇士们冲击的,不是敌人的军阵,而是修罗场的大门。
  汉军中军帅旗之下,龙思思也紧张的注视着前锋营。前锋营能否稳固事关整个战局,一旦前锋营出现不稳,就必须将骑兵调过去,而失去骑兵守护的两翼,则会沦为匈奴游骑的靶子。这是匈奴骑兵的拿手好戏,他们会不断攻击汉军两翼,汉军两翼漫长的防线之上,一旦显露出破绽或者漏洞,匈奴骑兵就会如饿狼一般迅速扑至,疯狂撕咬,扩大战果,如果汉军增援及时,他们会迅速离去,若是汉军增援不及,他们就会集中力量持续攻击,直至被攻击的防线崩溃。
  “登临君,一定要顶住……”龙思思低语,纤细修长的手掌紧紧握着腰间的剑柄,掌心沁满汗水。
  这就是龙思思的应敌之策,前提是,汉军阵营必须抵挡住匈奴铁骑的冲击波,最大限度削弱匈奴铁骑的锐气。
  前锋营能做到吗,关键是,无双军能做到吗?
  “老大一定能,老大是最强的!”龙清钧对着虚空,狠狠挥舞拳头。
  “嗷呜——”一声清脆寂寥的狗叫声响起,狗叫声源自距离龙思思百步远的地方。小江南抱着天天,立在军阵之中,一人一狗均伸长着脖子,注视着前方战局。与小江南的紧张不同,天天百无聊赖,一脸寂寞,不时寂寞长嚎。此战,本该是本狗和登临老大露脸之战,汪那个汪,登临老大非要让本狗围观,寂寞啊寂寞。
  话说,登临老大这一身铁甲蛮帅的,待此战后,也请老大给本狗打造一身铠甲,说不定,阿美宝贝儿看到本狗的帅样子,就从了呢。天天歪着脑袋琢磨着。
  步攻
  陛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弃,何况姓名呼,然帝国少帅丰功下,臣已然国姓,若再名一,是为对帝国少帅之不敬,臣之米粒光,不敢与皓月争。自古忠孝难以两全,臣对陛下忠,亦对帝国少帅忠,为此,臣上告父母祖宗,愿弃名,撤牌位于宗祠,明日,天下已无龙一,唯有龙羽。
  ——龙羽告罪书,帝国元年。
  #
  登临创建重甲军,只是为了体现龙思思的思路,防守反击吗,若是如此,登临之心愿,——唤醒华夏军魂,驱除异族,恢复河山,又从何谈起。
  步攻
  陛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弃,何况姓名呼,然帝国少帅丰功下,臣已然国姓,若再名一,是为对帝国少帅之不敬,臣之米粒光,不敢与皓月争。自古忠孝难以两全,臣对陛下忠,亦对帝国少帅忠,为此,臣上告父母祖宗,愿弃名,撤牌位于宗祠,明日,天下已无龙一,唯有龙羽。
  ——龙羽告罪书,帝国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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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临创建重甲军,只是为了体现龙思思的思路,防守反击吗,若是如此,登临之心愿,——唤醒华夏军魂,驱除异族,恢复河山,又从何谈起。
  一味防御,只等敌人力竭,是驱除不了异族的。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轰隆隆——”匈奴铁骑裹挟着万马奔腾之势,已冲到无双重甲军之前。登临站在最前沿,——属于前锋营的锋矢之位,在他身后,则是呈钝三角排列的无双重甲军。无双军并非排列成密集三角,他们的纵深只有两排,两排也是彼此交错,这样,可以保证最大的攻击面积,如果有某名士兵不支,附近的人也能顶上,不至于出现缺口。
  无双军之后,则是整齐排列的长矛兵。如林长矛,可以在无双军攻击时,提供辅攻。
  前锋营对面,匈奴铁骑以锋矢之阵冲来。
  位于匈奴铁骑锋矢之位的,是三名骑着健马的秃发骑兵,三名骑兵精赤着上身,强壮的身体上刺着图腾。
  能被安置于匈奴铁骑锋矢之位的,必然也是匈奴大军中的彪悍之兵。
  三名骑兵不是第一次与汉军作战了,更是对汉人百姓多有劫掠,三人见多了面临己方冲阵时,汉军眼中的紧张和畏惧,和自己带队劫掠时,汉人的无助和孱弱。在他们眼中,汉人就是软绵绵的羊群,汉人士兵,不过是强壮点的公羊罢了。
  羊再强壮,也不是狮子的对手。
  然而,这一次交战,汉军展示了全新的战卒,近千人,身披黑黝黝的重甲,只有面罩之后,显露出两颗眼珠子,这些眼珠子闪耀着坚定和狂热之光,与以往交战的汉军士兵大不同。
  他们站在那里,若非高举的大刀折射摄人心魄的寒芒,就如一块块贝加湖畔坚硬的岩石。
  三名武士的死死盯着登临,锋矢对锋矢,他们在下一瞬,就要和登临交战。
  他手中的两柄大刀是木头片子做的吗,他举得也太轻松了吧,一个人,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眼神……
  莫名的恐惧同时自三人心中生出,不是他们不够勇敢,而是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是他们不能理解的强大存在。恐惧,源于生命的本能反应。
  开弓没有回头箭,况且,他们及身后如潮水一般的铁骑,已经奔至屠刀之下。
  “啊——”骑士大叫,挥舞战刀,狠狠斩向登临,他们身后的骑兵,裹挟着怪风冲到了无双军战阵近前,一边策马冲击军阵,一遍挥舞弯刀,砍向无双军战士。
  登临的眸子闪过嗜血之光,右手横刀前冲,刺向前方,再斜斜撩起。
  军阵中的马老三以及八百无双军同时大喝:“一斩!”
  无双军统一攻击,七百九十九柄横刀刺向前方,再斜斜撩起。
  喧繁的战场上响起骨肉被利器快速切割之声,此声音相对于万马奔腾和双方军鼓军号之声,显得微不足道,但却清晰传入双方战士的耳中,令人毛骨悚然。
  无双军阵前,鲜血狂飙——全都是匈奴骑兵的血。与恐怖的横刀相比,匈奴骑士和战马的肢体血肉脆弱如纸,被横刀蛮横的切开,他们生命被干脆利落的收割。

  八百横刀,化作巨大的绞肉机,仅一斩,两百余匈奴骑兵化为亡魂。
  阵前,冲击登临的三名骑士瞬间化作刀下亡魂,登临战技精湛,右手横刀击杀匈奴骑兵之际,左手横刀以刀背横拍,将三匹战马拍得倒飞。
  战马向后砸入紧随其后的骑兵群,引得一阵人仰马翻。
  然而,匈奴铁骑的冲击并未停滞,潮水般的骑兵舞着弯刀,踏着同袍的尸体和血液,继续冲击无双军的阵线。匈奴骑兵甲天下,并非没有道理,如此战损,并未消磨骑兵们的斗争,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嗜血与野性。
  无双军的攻击亦未停滞,登临手持双刀,向前跨出一步,同时,右手高举的横刀沿着残酷的弧线,狠狠劈下。
  所有无双军战士,紧跟着登临的步伐,跨前一步,右手高举的横刀沿着同样的弧线劈下,“二斩!”战士们大吼。
  横刀沉重,无双军战士挥舞需要时间,间隙中,也有无数弯刀斩向无双军战士。匈奴弯刀固然锋利,弯刀就算砍中,却破不了战士们的重甲,除了迸发火星,仅在黑黝黝的重甲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相比之下,无双军战士的横刀则是收割生命的大杀器,他们的横刀与冲来的匈奴铁骑相撞,再次血肉横飞,人与马俱化为亡魂。
  从高空俯瞰,匈奴铁骑是汹涌的洪流,而重甲无双军则是坚硬的岩石,洪流虽然汹涌,但与坚硬的岩石碰撞,后果只能是化为碎裂的浪花,——残酷的战场上,这些浪花就是生灵的血与肉。
  八百无双战士跟随登临挥出了两斩,数百匈奴骑兵成为刀下亡魂,无双军战士则无一折损,除了几名运气不好的,被数柄弯刀同时重击头盔,震得头有些晕外,余者连油皮都未破一点。
  无双军向前跨出一步,就如利器切入血肉,登临就是利刃那锋利的刃尖,看似简单,却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这是汉人军队自无定河之战惨败后,第一次在与匈奴骑兵的正面战场上,在激烈交战中,顶着骑兵冲击向前跨出一步,而且是步兵对骑兵的一步。
  汉军步兵对抗匈奴骑兵时,均是利用阵型与地利,利用盾牌之厚,行防守之道,就如荒原之中抵御狼群的商队,所以,哪怕御敌再多,也只能算是防守。
  无疑,防守是赢不了战争的。
  而顶着铁骑冲击跨前一步,就是进攻,若想赢得战争,唯有进攻。
  无双重甲军整体跨前一步,令其与长矛军形成一步之脱节。指挥长矛军的贾秀从对无双军强悍战力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什么,大吼道:“前进,全军紧随无双军,谁慢一步,军法从事!
  长矛军略显凌乱的跨前一步,长矛出击,刺向逼近的匈奴骑兵,为无双军分担压力。
  此刻,登临右手横刀划出一个扁平的弧线,横扫所有。
  “三斩!”无双军战士的怒吼响彻天地。
  无定河——全军突击

  登临带领无双重甲军,区区八百人,挥舞横刀,向前跨步,如利刃般突入匈奴铁骑的冲击阵型,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
  因为,这是汉人军队自无定河大败之后,第一次在正面战场上,以步兵之阵对匈奴铁骑采取主动进攻之势。
  这些年来,汉人对付匈奴铁骑,实在是没有好办法,匈奴铁骑实在是太强大了,来去如风,战力强横,汉军游骑尚可以与之周旋,但步兵对上匈奴铁骑,只能是被动挨打,匈奴铁骑的冲击力和机动性就是步兵的克星。
  就算是北疆,汉军对匈奴铁骑也是总体采取守势,依托城墙之固,抵御匈奴铁骑的肆虐,所以,在北疆,匈奴铁骑被称为三害之首,其凶名,可以止小儿夜哭。
  然而,今次依然是在无定河边,汉家儿郎在先辈们饮恨流血之地,挥舞战刀,向异族展开复仇。
  “斩——”无双重甲军浑身浴血,发出滔天之吼,阵型丝毫不乱,紧紧跟随登临,向前挺进,五斩已施展数个轮回,军阵深深嵌入匈奴铁骑冲击阵型数丈,贾秀指挥的四千长矛兵则紧紧依托重甲军,为重甲军缓解压力。
  千余匈奴铁骑化为重甲军刀下亡魂,前锋军前行之路,由胡骑的血与骨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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