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事件处置记录,我是时空的穿梭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胡人汉人,均刍狗尔。”伍坚硬邦邦地道,“但,本门弟子在你治下被人形神俱灭,却是大事,如有必要,还请你随伍某同回我宗,接受宗主质询。”
  妈的,汉人胡人是刍狗,你家弟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龙玉涛腹诽,他不在乎龙玉山的威胁,但宗门强者的威胁则必须重视。
  知女莫若父,即便城中传言再多,龙玉涛也不相信女儿带领的大军会被胡人灭杀,更何况,那个神奇的小子还在女儿身边。
  嗯,他叫什么来着,对,登临,他缔造的重甲无双军很有些意思呢。龙玉涛有些走神。
  “兄长,切莫自误。”龙玉山有些不耐烦。
  龙玉涛眨了眨眼,打了个哈欠,“啊,昨晚没睡好,头痛,乏了,去睡觉啦。”他说着,做头痛状,捂着额头站起身,准备开溜。
  一抹怒色从龙玉山眼中闪过,又是头痛,能不能换些新花样?
  这是两天来,龙玉涛第三次头痛了,他算准了,在未真正执掌大权前,龙玉山不敢把他怎么样,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龙玉涛与龙思思对北疆的影响力已经深入汉人和军队的骨髓,如果龙玉山硬来,龙家地盘很有可能会起兵戈,甚至分崩离析,这绝对不是龙玉山想要的。
  龙玉山想要的,是完美的权利过渡,而非承接一个矛盾四伏的烂摊子。
  然而,龙玉山不是傻瓜,同样的计谋,连续使用四次,他若还找不出对策,就不配谋夺节度使之大位。
  “且慢。”伍坚冷声道,一股无形的力场,以他为中心,迅速弥散,覆盖整个龙节堂,这是地阶强者的神识,神识具有封镇之力,可以封镇低阶修者,龙玉涛不是修者,伍坚之神识可以轻易将他封镇,甚至伍坚动动念头,就可以将他轻易击杀。
  龙玉涛迈出的半只脚悬停于虚空之中,他仰着脖子,手掌甚至还按在额头上,他就如一只黏结在琥珀中的昆虫,别说动,眨一下眼皮都困难。
  “伍某此次前来燕京,是受我宗宗主之命,就算大汉天子在此,伍某未传达宗主之命前,也不得擅离。”伍坚注视着龙玉涛的背影,仿佛注视着一块石头,“龙玉涛,你可明白。”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和蔑视啊。龙玉涛是北疆一域的诸侯,可以说是北疆无冕之王,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他的肺几乎要气炸了。
  天行宗!龙玉涛默念这个名字,暗暗发誓,龙某只要一息尚存,便与你不共戴天,他日龙某若能得天下权柄,必倾天下之力,将你覆灭!
  伍坚随即撤去封镇之力,神识封镇只是威慑的手段,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不需再浪费了。
  龙玉涛的身体恢复自由,他阴沉着脸,返回座位,双目死死盯着伍坚,“仙人请说,龙某洗耳恭听。”
  晚安
  “甚好。”伍坚嘴角弯了弯,缓缓说道,“乌孙大公子乌孙骥乃是少年俊杰,深受吾宗宗主喜爱,宗主闻大公子爱慕令嫒以久,宗主成人之美,愿为大公子做媒,迎娶令嫒。”
  龙玉涛愣了愣,堂堂天行宗之宗主,闲的蛋疼吗,居然为一介凡人做媒?乌孙骥是少年俊杰,你丫的怎么不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龙玉涛迅即明白了求亲之后的含义,今日强娶思思,是个不算隐晦的信号,天行宗这是助乌孙家吞并龙家啊。
  爱妻过世后,龙玉涛再未续弦,龙思思和龙清钧就是他在这个世间最宝贵的财富,他愿意用自己拥有的一切换取二人的平安和幸福快乐。
  “哼!”龙玉涛拂袖而起,准备大声拒绝,不料,府门的方向隐隐传来喧闹之声,将他和龙玉山及伍坚的注意力吸引。不一会儿,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边跑边大声道:“老爷……大小姐,她,她回来啦……”
  惊逆

  龙玉山与伍坚闻及龙思思已赶回,目露讶异之色,此刻,龙思思和她的军队应该在几百里外,被拓跋博斤狠狠蹂躏才是,现在这么快回转,难道是……
  唔,或许是被胡骑击退,半路逃回来的吧。二人释然,对视一眼,龙思思既然返回,甚好,将这父女二人及手下势力连根铲除,那么,此番夺权之策,可谓完胜。
  半炷香后,戴着面纱的龙思思身着皮甲,风尘仆仆步入龙节堂。她视龙玉山与伍坚为无物,对龙玉涛单膝跪下,朗声道:“父亲,孩儿不辱使命,率军大胜,战损甚微,全歼胡骑王帐骁骑大将军拓跋博斤一万五千骑,阵前斩杀拓跋博斤。”
  “思思,此话当真!”龙玉涛霍然起身,因为起身过猛,甩起的衣角甚至掀翻了身前案几上的茶盏。全歼来敌、斩杀主将与击败敌人完全是两个概念,而龙玉涛对龙思思最高的期望,不过是击败敌人,收回滦州罢了。
  虽然,龙玉涛坚信女儿的能力,但这两天城中的风言和龙玉山的笃定,的确让他心中惴惴。
  而且,龙思思带出去的精锐力量未大损,对龙玉山就是一个巨大的威慑,龙玉山夺权最重要的一个理由,就是龙玉涛失德,损失精锐,令北疆陷入危机。现在,龙思思以一场大胜击溃流言,更令实力的天平再次倾向于己方。
  昨晚太累,睡着了,现补发一下
  龙玉涛想到另一个可能,——或许,女儿只是缓兵之计。
  不管是否缓兵之计,必须要好好利用。龙玉涛神情不变,脑子却在高速转动,寻思如何借势。
  “父亲,女儿出征前,为防燕京城防空虚,恐被贼人所乘,已传下军令,命龙子亭等将亲率十万大军,赶赴燕京。”龙思思接着说,说到贼人二字时,特意顿了顿。
  又是一记重磅消息。一时间,龙节堂内落针可闻,仅龙思思清脆笃定的声音在堂中回荡。
  龙玉山冷笑一声,幽幽的说:“思思,军机之事至关重要,切不可信可开河,那拓跋博斤乃是匈奴王帐有数的勇将,其麾下精锐,大多出自秃发部,要知道,秃发部的勇士天下闻名,即便在匈奴大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咱们北疆的兵,不行啊。”
  “若是在我宗之中,有门人对宗主说谎,乃是重罪,会被诛灭神魂,就算是门中长老,也不会例外。”伍坚跟着说。
  龙思思淡淡瞥了龙玉山一眼,站起身道:“呈上来。”
  四名飞鹰军士兵走进节度堂,每两名士兵抬着一个木箱子。士兵将木箱摆放在大厅中央,静等龙思思指令。
  龙思思看向龙玉山,“叔叔不信,尽可查验。”
  两名飞鹰军士兵弯腰,打开木箱的盖子,各从箱子中捧出一物,一名士兵捧出的是一幅暗红色的旗帜,他将旗帜展开,只见其上印着一尊双头魔神。
  此面旗帜正是匈奴人的图腾战旗,此旗帜在北疆可谓赫赫有名,其材料特殊,染料也是特殊,汉人很难仿造。据传说,此旗帜具有神性,匈奴祭祀可以凭借旗帜与图腾之神交流。
  龙玉山的瞳孔微微一缩,侧头看向伍坚。伍坚对龙玉山微微点头,他刚才用神识扫过,旗帜之上附着有特有的巫术波动,这不是龙思思能仿造的。
  再说,另一个士兵捧出的物什证实了龙思思所述的真实性。
  这是一颗被硝制的人头,人头的主人浓眉大嘴,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眼珠子已经无神,但依稀可见残留的惊诧和恐惧。对于此人,在座之人除了伍坚,均不陌生,他就是拓跋博斤。
  拓跋博斤是匈奴王帐麾下有数的猛将,威震北疆,双手沾满汉人百姓和军人的鲜血,许多汉军将领与他照过面,汉军中亦有他的画影图形。
  “叔叔以为如何?”龙思思注视着龙玉山。
  龙玉山眯着双眼,眸子闪烁光华,心中想着:虽然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不过,龙思思所率大军八成真的灭杀了拓跋博斤的骑军。
  龙玉山心中惊疑不定,如果大军完胜匈奴骑兵是真,那么,龙子亭率军前来燕京之事,他亦不敢笃定了。
  “大将军名不虚传,玉山佩服。”龙玉山对龙思思拱了拱手,“仙师,咱们走。”说罢,他领着伍坚大步向门口走去。
  龙玉涛与龙思思并肩而立,注视龙玉山和伍坚在一队士兵的引领下,消失于不视野中。
  父女二人并未因龙玉山离开而显现欣喜,反而一脸凝重,父女二人都是聪明人,常年共同治理北疆,早有默契,不用言语交流,即知道彼此所想。
  龙玉山既然已经与龙玉涛反目,就是覆水难收,绝对不会善罢,龙玉山退去后,必然变更策略,对于他来说,让龙玉涛让出节度使之位,完美夺权已不可能,那么,龙玉山只剩下一条路供选择了。
  那就是武力硬夺。
  对于龙思思来说,她行此险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燕京城中,龙玉山占据优势,如果任他牵着鼻子走,父女二人必然无一丝胜算,只有兵出险招,打乱龙玉山部署,才会有一丝生机。
  所谓的生机,父女二人都很清楚,那就是暂时舍弃燕京,逃出去,再集结重兵,返身讨逆。龙玉山的优势仅限于燕京,若论北疆,依然是龙玉涛的天下。
  龙玉涛注视着龙思思,以眼神表达自己的心思:女儿,准备妥当了吗?
  父女二人知晓,陆地神仙拥有神通窥听之术,所以,二人用眼神交流。
  龙思思轻轻点头,竖起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地面,意思是已经布置,只在今夜。
  龙玉涛看向伍坚原先站立的地方,目露忧色,龙玉山的反叛很突然,且尽掌优势,好在其隐藏的力量已经暴露,与之相抗,虽艰难,未尝没有胜算。
  龙玉涛忧心的是,天行宗的仙人。对于这些拥有移山倒海之力的仙人,龙玉涛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凡俗与仙的差距,就如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膛,令他几乎喘不过气。
  龙思思的美眸看向西方,视线仿佛可以穿透无数屋阁,落向那个少年的肩膀。
  以她凡俗的眼光,也能分辨出,站在龙玉山背后的仙人,实力要超过登临,更何况,仙人还有强大的宗门可以依仗。登临与之相较,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可她就是莫名的坚信,如果在这个世间,还有谁能守护自己,必然只有登临。
  因为,他是一个不断创造奇迹的少年。
  “登临君,莫要让思思失望。”龙思思轻轻握拳,心中低语。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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