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事件处置记录,我是时空的穿梭者

  瓜娃摇头,“不后悔,跟着少帅杀胡人,太痛快啦,俺爹娘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瓜娃想到了什么,眼圈顿时红了,抹着眼泪道,“可惜鹰老大看不到胜利的那一刻了……”
  司马将军……”登临轻轻一叹,眸子黯淡下来,“是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弟兄们。”
  登临内心的确愧疚,司马鹰等人原本是自由自在的北疆马匪,是被自己拉入残酷的战场,以致殒命,若非如此,这些人现在定然还好端端活着,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瓜娃连连摇手,“不不,少帅千万别这么说,不然鹰老大和各位哥哥会不喜的。”接着,瓜娃边抹泪边说“鹰老大最后一程是小的送的,他说,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投入少帅麾下,以前的日子真是活到狗身上了,这几天杀胡人实在杀的过瘾,即便到阎王殿上,也可以牛气哄哄的和早年的老弟兄们吹嘘一番呢。”
  瓜娃所说,正是龙堡守军的真实内心写照,汉人被胡人欺压的实在是太狠了,羯人甚至称汉人为两脚羊,可见汉人之凄惨。
  幸运的是,上天眷顾,无双少帅举兵对抗胡人,每一名无双军士兵都为能成为少帅麾下而自豪。
  所以,八日靡战令无双军折损过半,剩下的战士个个带伤,身心俱疲,可士气依然高昂,所有人都将生死看开了,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
  决战之晨
  百里追星从西城门走了过来,他身上的重甲与登临一般残破,俊逸的脸颊更显清瘦,虽然面容憔悴,但他的腰依然挺直,就如一柄出鞘利剑,行走间,散发着慑人气势。修者散发此气质,是即将突破瓶颈的先兆。百里追星是雷灵修者,散发的气势更显凌厉。
  一路上,士兵们恭敬地向百里追星行礼,称呼百里将军。连日血战,琼华雷灵强者以其勇气与坚毅,获得士兵们的认可。
  这与普通人对仙的崇拜不同,仙是高高在上的,凡人膜拜之或是出于敬畏,或是出于有所求,士兵们对百里追星的尊敬,则是发自内心的爱戴和认可,是发自灵魂的追随,这不是仙能做到的。
  百里追星行到登临身边,伸了个懒腰,“这些胡人,一晚上这么安静,又在鼓捣啥呢?”
  他怎会不知敌人正在准备着什么,不过是用这种轻松的语言,为登临减压罢了。只有接近登临的人,才能清晰感受到,帝国至尊之位能产生多大压力。
  登临嘴角微微一弯,“是啊,胡人就爱折腾。”
  百里追星想到了什么,又道:“援军还没有消息吗?”
  登临轻轻一叹,摇了摇头,“没有。”
  龙堡通向外界的所有出路都被兀那大军堵死,兀那还派遣大量拥有高超箭术的弓手,在龙堡周围区域封堵,专门射杀传讯飞鸽。因此,龙堡被完全孤立,与外界的讯息交流也中断。
  原先,司马鹰在世时,登临还能利用司马鹰驯养的那支灰鹰在周围区域打探,可司马鹰牺牲后,灰鹰便不知去向。
  所以,登临现在不清楚,半天云他们现在何方,他们的行动是否顺利,更无法判断,增援何时会到。
  “追星兄,”登临看向百里追星,语气诚恳,“你能助登临至此,登临已感激不尽,今日之战必然凶险万分,你可以随时离去。”
  百里追星属于人间仙界,并非俗世之人,他能鼎力相助至今,登临着实感激。
  登临能够看出,百里追星突破在即,一旦突破,便是地阶高段强者,步入登天之阶。他如此年轻就能有如此实力,且还是修炼最艰难的雷灵,回到门派后,必然得到重用。今日便是决战,后果难以预料,百里追星自我封印实力参战,极有可能战死。
  今天就到这里,晚安
  早上好
  百里追星拍了拍登临的肩膀,“过往,我在凡世行走时,曾听市井之人说,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我不解其意,常常琢磨,手足兄弟源于血脉,是上天赐予,而今生来世则是我辈修者参悟之天机,市井之人将这两段天差地远的机缘结合,究竟要表达什么?”他看向登临,嘴角微微掀起,眼眸中闪过光华,“可自从认识你后,我逐渐体会了此话真意。”
  百里追星举起右拳,轻捶登临胸甲,“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
  二人相视,仰头大笑,千种语言,万般情绪,均化作这简短的一句话,——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
  兀那大营的号角声变得稀疏,然而,其中一个号角声显得格外嘹亮,登临和百里追星神色一正,这是兀那大军即将发动攻击的讯号。
  与此同时,龙堡之上响起战鼓声,不过,此战鼓声比日前的声音要小,威势也有差距,表明敲击战鼓之人臂力不足。
  登临忽然想起,昨日之战中,那专司敲击战鼓的鼓手也参战了,最后不幸战死,不知道现在谁在敲鼓。
  登临和百里追星扭头看去,只见在距离正城楼五十步距的战鼓下,龙思思正在敲击战鼓,刘玉娟则手持战刀,侍卫于一侧。
  在这修罗场一般的战场中,二女就似两朵绝世盛开的曼陀罗花。
  百里追星对登临抱了抱拳,转身大步离开,他负责巡守西城门。
  此时,三千九百四十三名龙堡守军全部登上城墙。剩余的重甲军未集结在一起,而是分成小队,分列于城墙各段。过去的城墙攻防战,他们是绝对的主力,一旦遇到大股敌人侵入城墙,就是由他们负责清扫。
  没有军官的喝斥,没有慷慨的战前动员,所有人都很安静,冷酷的目光遥视兀那军营,唯有战鼓之声在虚空中萦绕。
  晨霾逐渐消散,兀那军营显示出全貌,果然,士兵们正穿过营门,在营区外集结,乌压压的似乎无穷无尽。
  “吱呀——”龙堡城墙之上仅剩的床弩被五名士兵拉开硬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登临的瞳孔猛地一缩,因为,他在胡人军营中,看到了兀那,此人身着羯人特有的鬼面铠,骑在一匹战马之上,也正遥望城墙。
  两军统帅的目光越过遥远距离,在虚空中对撞,彼此均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了坚决和浓烈的战意。
  今日,必是决战!
  兀那大军集结完毕后,军中响起军号之声,大军如海潮一般向龙堡推进,大军之后的军营,除了巡守的士兵,不见其他人,显然,兀那这一次是压上了血本,全军突击。
  龙堡城墙并不是很长,十余万大军攻之,会遇到队形过于密集,且作战面足的问题,徒增伤亡,故并非良策。然而,兀那并不在乎,今日必须决出胜负,登临必须死。
  今晚到这里,晚安。
  只要夺下龙堡,击杀汉人少帅,就是巨大的功勋,不论是联军统帅部还是尊者那里,都会有丰富的赏赐。
  兀那大军不疾不徐向龙堡压来,汉人叛军、羯人战士及其他胡人士兵组成不同军团,齐头并进,飘扬的旌旗宛若移动的森林,士兵手中武器反射阳光,就如波光粼粼的汪洋。
  士兵们步伐并不一致,但人数实在太多了,发出巨大的沙沙之声,仿佛无数巨型春蚕在啃食桑叶,令人闻之,头皮不禁发麻。
  四里、三里……兀那大军距离城墙越来近,很快,进入两里之距,这已是床弩的射程范围。
  床弩手隶属于弓箭部队,床弩手们死死盯着逼近的兀那大军,似乎忘记了攻击。
  “崩!”龙堡城墙之上响起沉闷的弓弦震动声,一支四尺长的巨大弩箭,划过虚空,扎入兀那大军之中。
  “啊——”五名羯人士兵被弩箭穿透,身体被钉在地上。
  此箭,仿佛射断了兀那大军紧闭的神经。
  先是羯人军团发出疯狂的咆哮,在很短的时间内,咆哮席卷整个大军,所有士兵不再步行,而是操起武器嚎叫着冲向城墙,从高空俯瞰,好像奔涌的海潮。
  胡人大军的喧嚣之声惊天动地,然而,汉人富含节律的战鼓之声就如暴风雨中顽强的海燕,在龙堡的虚空中翱翔。
  登临轻吸一口气,探出胳膊,抽出插在城砖之上的战刀,低声道,“老朋友,咱们再一次并肩作战。”
  “射击,射击!”军官们在大吼,汉军弓箭手迅速射击,无数箭矢倾斜向敌军。可是,敌军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被射中的人栽倒在地,须臾就被人潮淹没,仿佛大海中泛起又迅速消失的一块块泡沫。
  很快,兀那大军的先锋部队就奔到城墙之下,大量云梯被架在城墙之上,士兵们顺着云梯爬向城头,更多的士兵,则拥挤在那些紧靠着城墙的尸体堆上,借助尸堆向城墙攀爬。
  从旁看去,小小的龙堡正陷入由人构成的汹涌潮水,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潮水淹没。
  汉军们嘶吼着,用手中的武器劈砍接近城墙的敌军。
  胡人嚎叫着,挥舞着武器冲向城墙。
  城墙之上,血肉横飞,杀声震天,死了的人,活着的人,嚎叫的人,如雨落下城墙,瞬间又被涌来的人潮淹没。
  小小的龙堡正被血肉浇筑,在这个残酷之晨,如血朝阳之下,帝国命运将被此战决定。
  无双

  漫天铅云的边缘泛着紫色,辉映大地之上的血光,原先盘旋于龙堡上空的秃鹫不见踪影,就连徘徊于战场边缘的饥饿野兽也跑得干净,这是地面上的杀气太盛,这些生灵不能忍受的缘故。北风呼啸,将浓浓血腥味送到远方。
  龙堡杀声震天,杀气与血腥气直冲斗牛,龙堡决战从清晨的卯时一直杀到午时之末,整整四个时辰的残酷战斗,龙堡的城墙被双方士兵的鲜血一次又一次清洗。
  十余万兀那大军如狂潮一般,一波又一波冲击龙堡的防御线,不知疲倦,不计伤亡,就连那些吃过败仗的匈奴骑兵,也被兀那强令下马步战,加入攻城的军队。
  龙堡守军则以重甲军士兵为防御核心,与敌军血战,寸步不让,寸土必争。汉军在无双少帅和北疆大将军率领下,爆发出绝大战力和勇气,生生以不足四千之众,抵住近三十倍之敌,确保龙堡不失。
  半日激战,兀那大军又有两万大军阵亡,其中一半是最精锐的羯人战士,若非羯人战士战力强悍,在攻城中发挥巨大作用,兀那大军的阵亡数量还会上升。
  然而,汉军与兀那军不论在数量还是在实力,差距实在过大,兀那军不计损失,疯狂攻击之下,逐渐在城墙上站稳脚跟,建立临时据点,城下的士兵源源不断注入,通过临时据点向四方出击。
  城墙之上,侵入的兀那军越来越多,而兵力不足、体力透支的汉军则不断被压缩阵线,一些士兵甚至被兀那军分割,陷入重重围困。
  从高空俯瞰,龙堡守军被敌军重重围困,其占领的区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缩小。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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