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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只听得一阵‘嘎啦咯噔’的声音后,这九尊佛像组成的墙面突然从盛思蕊所在下方一侧开了条缝,一股肉眼可见的烟尘从里面扑了出来。
明墉见状不好,忙飞身扑过去抱住盛思蕊就往外面飞身而去。
盛思蕊在上面看到墙面开了条缝,也见到烟尘飘出。
但因没进过古墓什么的,临变经验不足,还在等着看什么暗箭枪刺什么喷射出来,就被明墉一把抱了个正着。
等她反应过来准备推开他,身子已在空中。
她就感觉手脚突然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而自己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其实这本不意外,一个豆蔻女孩第一次被男孩子出其不意抱住,有这样的反应是纯属自然。
等盛思蕊觉得脸热之时,二人已落到殿外的地面。
明墉还在回头紧盯着那开了的缝隙,而她也竟没有想到立刻挣脱出来,或是还没缓过力气挣脱出来。
明墉见那阵烟只一阵子就消散了,就确认可能只是千年未开的污浊陈腐气。
要真是毒气怎会一下子就没了,也放下心来。
这时他才发现怀里的盛思蕊有些软绵绵的,呼吸声也有些沉重,再仔细看,脸上竟也泛起一阵绯红。
他忙摇了摇她的肩关切道:“姑娘,你怎么了?不会真中毒了吧?”
盛思蕊此时已经彻底反应过劲儿来,手臂轻轻一格就将他推到一边。
她武功本就比明墉要高上不少,此时若手脚齐用上力道,对方非飞出去不可。
但她只是一格,而后眼光犹疑不定愠嗔道:“小贼造次!下次你若还敢……”
“那……那什么我,小心让你骨断筋折!”
明墉这才反应过来忙连声道歉,盛思蕊却东张西望顾左右而言他,不理这茬了。
明墉只得叹口气,回到那缝隙处。
此时可以确定这就是道暗门,从一路观察的情势来看,似乎是专为通到这巨宏无比的佛堂留的。
他又仔细观察试探一阵,确认已无其它的暗器机关,这才将门推开了一半,带头进入到里面去。
只是这次无论他怎样叫着盛思蕊,对方只是不远不近的跟随着,再不像之前那般亦步亦趋了。
(十四)
明墉收起萤石,拿出火折子打开,因为他知道如果是墓室就必有油灯。
果不其然,这门后是一条不长的甬道,墙边不仅有油灯还有两条火把插着。
他一一点燃,递给盛思蕊一把,如果这下去是古墓,那是他到过的最古老的。
可连他也没想到,这火把一点既着,亮度奇高,真不知是古人用什么做成的。
二人在被照得通亮的甬道里行走,胆色倒是被提了不少。
穿过甬道,进入了一间正室,外面的石门并没有机关。
推开进入,在火把的燃照之下,里面的布局陈设已经尽收眼前。
这是间女子的闺房,各种家俬用具考究之极。
所有木制的家具都镶着金边,配着金把手,所有的内里都是雕龙画凤。
那张大床更是巧作之极,比他们之前在慈禧寝宫看到的太后卧榻还要奢华精美。
只是这屋中陈设只有些金属器瓷器,却没有字画。
明墉过去粗略一看,不禁咋舌,哪一样都是如假包换的北宋古董,每一件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
他不禁心中忐忑地思考者:‘这墓主应该是个女人,可什么女人能配得上这些呢?’
盛思蕊见他在那里盯着这些珍宝出神,心下暗气这小贼果真见到宝贝就走不动路,敢要开口斥责几句。
没想到明墉放下了手中物事,却头也不回地向另一扇门走去。
她心中不禁也是好奇:‘小贼转性了?竟瞧不上宝贝了?真稀奇!’
她本就对这些什么古董珍宝什么完全看不上眼,此刻见他走的痛快,也就巴不得地跟着他进入了下一间石室。
这间屋中陈设极其简单,一张宽大的书案之上整齐地摆放着书册卷轴。
案后一张榻椅,房中的陈设架上都是一堆堆的文案卷轴和各类书册。
在室中书案前有几个榻垫,因时间久远,已看不出上面究竟绣着什么。
明墉快速在屋中转了几圈,又拿起几个卷轴打开观看。
只见里面写的都是辽文,再翻开几本书也是一样。
他迅速将这些复原后,就疾步走向下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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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这些举动令盛思蕊觉得很是奇怪,他们也曾进过太后的密室,但没见他翻过东西后还去复原。
可这次他连进两间屋子都是如此,真令人摸不着头脑。
若换在平时,她早就开口问了,可这次不知怎么的她也想跟着一起看个究竟了。
下一间石室要宽大高起很多,墙上布满了油灯,屋里面也立着十数只灯座。
屋子一侧是一张宽大奢华的龙椅,下面还修了几级台阶,除此之外,屋中空空荡荡,但看上去就像简化缩小版的金銮殿。
她不禁疑惑道:“卧房,书房,大殿,这是不是就是此间女主起居生活的地方?”
明墉回头面有嘉许的点点头道:“姑娘真是剔透如雪莲,洞明烛照呀!”
以往明墉对她这般露骨的马屁,都会受到她无情的嘲弄。
可是这次她却没有驳斥,反而心中涌起一丝受用。
明墉又环视一圈道:“没错了,这就是此间女主的起居生活区。如果猜的没错,再往前就是主墓室了!”
“而此间的女主,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
他小卖了个关子,没成想盛思蕊并未接茬,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他忽觉无趣只得道:“从这些气势规模上看,应该是萧太后了!”
盛思蕊这次却问道:“历史上出名的萧太后有两个,这个是辽国的吗?”
明墉这次惊异地盯着她,嘴上不住地赞许道:“没想到姑娘的历史知识还真是渊博,真是一众学子都不如呀!”
盛思蕊此时,却报以浅笑回之。
明墉见接连两次马屁都被对方欣然领受,还收获了一级浅笑,顿时是心花怒放,侃侃而谈。
历史上出名的萧太后的确有两个,一个就是隋末的萧太后。
这位传奇女子一生六嫁,从隋炀帝杨广最终到唐太宗李世民,一生辗转流离。
既当过末代皇后,又辗转塞北草原成为可汗妃,四十岁后回归中原还被唐皇封为昭容。
她一生历尽流离沧桑,却因绝世的风情善终于近古稀之年,可以说是风月传说中不世出的传奇。
(十六)
另一位,就是曾经叱咤辽国政坛三十余年的萧绰太后。
后世对其评价很高,如果抛开宋朝时的国仇家恨,她在当世的文治武功可以说在辽国是登峰造极,完全不逊于后周世宗柴荣和开宋太祖赵匡胤。
正因为明墉自打一进那件卧房就怀疑墓主是此人,就一路分毫不取,还完全复原,就是对这位墓主心怀钦敬。
盛思蕊却突然狡黠笑道:“怎么你竟会对个已经千古的外邦女子心怀敬佩吗?”她这一问是有缘由的。
中华几千年男权至上,虽然在北宋时女权突然兴盛,女子离婚改嫁已是常事。
就连儒家先师二程,也迫于女权压力提出男女都要从一而终等言论,但这在中华史上只是昙花一现。
从明朝开始女性再次沦为男权附属品,裹脚等残害女性的陋习由此而始。
女性的社会地位一落千丈,彻底沦为生养工具。
连以往一些歌颂女性的诗文词话、曲艺评弹也被歪解。
但明墉却是个真正的女权者,缘由他也说不清。
只是他从小听书看戏中觉得一个国家如果沦落到要让女人上前线打仗、掌权,那当时的男人们得是多么的懦弱无能,才会迫使女人站出来。
而这些勇敢的女人往往能力挽狂澜,这就不得不让他更加心生敬佩。
所以这个萧太后也不例外,当年因她调度有方,大败宋太宗,连杨业这等猛将也一并抓获了。
那当时这女人的确强过所有男人,如何不叫人钦佩?
当然他这些道理,在盛思蕊听来也是甚觉奇怪。
要知道当时包括西方在内,女人都在社会中都处于附属地位。
西方号称的发达社会对女人也只是表面尊重,但绝谈不上什么平等相待。
所以明墉的说法虽在她看来都有点儿牵强,但的确是说到了盛思蕊的心坎里,而且也让她对对方再次刮目相看,当然这一切明墉并不知道。
不过个中原因他虽然说不明白,但道理很简单。
在男权至上几千年的封建制度下,一个女人能够挑起大梁,甚至掌权操持国事几十年,那不用说一定是当时已经没有男人更能够胜任了。
而她做的也一定比其他人做的都更加好,更让人心服口服,要不然不早就被推翻下去,翻篇下台了吗?
虽说明墉这套论调让盛思蕊对他心下更少了嫌恶,但到底是不是这位传奇太后的墓葬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二人继续出来却又进了一条甬道,这两边墙上雕满了各色古怪符号或是咒语。
但甬道尽头却有一道石闸,明墉摆弄了半天才打开。
随着闸门升起,一间圆拱形的石室就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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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一张巨大的石台就在此间正中,石台上摆着一口遍布鎏金的棺椁。
棺椁前并无牌位,整间石室包括墙上棺上都是一个字都没有。
盛思蕊是第一次进墓室,见到这巨棺心里虽然还是毛毛的,但到是不怎么觉得怕了。
她只是问道:“一个字都没有,你怎么就能知道是谁的棺木呢?”
明墉想了想也是摇摇头,转目向石室四壁和穹顶看去。
盛思蕊继续追问道:“那你就不打算打开看看,查个究竟?”
明墉倒是斩钉截铁道:“不用了,如果是她,那开棺就是对此人不敬,还是让她长眠千古吧!”
而后他眼睛一眨道:“其实你只要看看这四下的天顶的壁画,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噢?盛思蕊也抬眼望去,只见这间圆拱墓室的穹顶绘着祥云瑞气,仙阁神楼,各种瑞兽分散其间,模样甚是悠然。
而向下则有一圈十二生肖的绘像,样子也都是一派祥和。
再向下的墙壁则绘着六副各式画像,里面车马、兵甲、臣僚、奴役等一应俱全。
但每幅画的显要位置都是个模样雍容,头戴华冠、脸部虚浮的女子。
她不禁问道:“就凭这些就证明这是萧太后的墓了?”
“这六幅画表现的是墓主一生的主要功绩,而其中一幅就足矣证明是萧太后了!”
说罢明墉指向其中一幅,只见里面一位着宋朝甲胄的将军正被缚着双手,单膝跪于女人前。
此人虽被俘获压制,但仍是桀骜凛然,英毅不屈。
“就这幅?”盛思蕊狐疑。
“对了!当年一代猛将杨业就在萧太后时期被辽国俘获,而后自缢而死的。”
“这杨业可是宋初的绝世神将,各国君主都曾以城池开价想把他纳入麾下,可他最后还是归了宋。”
“可惜这位只懂阵前不知身后的名将,受潘美等奸计所害被辽俘获。”
“虽最终成仁仍背负了巨大的污点,致使后人皆受其连累。”
他叹了口气道:“俘获杨业可以说是萧太后的重大功绩,当然要记录下来。”
“可是你看画里的将军,虽身陷敌手仍傲骨铮铮,也显是了萧太后心中对此人的器重和尊敬。”
“如果杨业泉下知道,敌人竟对他如此尊崇也该含笑了!”
盛思蕊这次倒是用略有一丝敬佩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据史说萧太后与其先夫合葬于辽乾陵,看来那个可能只是个幌子,她实际是被秘密安葬在这里的!”
“而且这事情极为保密。就连天祚帝都不知道,要不也不会允许番僧在山后修千禅寺了!”
“但为何这样操作,的确是匪夷所思呀!”
明墉想想又说说:“我们再往前看看,之前只是照主人样子仿造的生活区。”
“此人生前一定极为信佛,才在后面修了那万佛之洞。前面一定还有陪葬区!”
盛思蕊又是暗自摇头,这怎么刚正经又提到陪葬品了?
她还没来得及讥讽,明墉已经打开了向前的石门,他向里看看,却愣在门前。
盛思蕊不解,也到了前面,拿火把一照,也愣了。
(十八)
只见这又是一间石室,但按规模来说却是看过的里面最大的。
只见这里挨层迭次有很多台架,上面密密麻麻地竟摆满了牌位!粗看过去也不下数百个!
明墉嘘了口气,走上去用火把去照,只见每个上写的都是描金辽文,一个都不认得。
但牌位居中一行粗字,其最上一个字都是相同的。
这回盛思蕊都明白了,叹道:“这是一个家族的牌位了!”
明墉也很是惊奇这种发现,他以往不是没进过家族葬群,但第一哪里见过这许多牌位!
第二,如此大的规模竟然还没被盗,真是匪夷所思!
他们二人只得带着疑问,再往前走。
出了这间石室下一个里面有四口棺材,都是涂漆描金的十分奢华,还是没有一个字。
再往下一间是十一口棺材,棺椁都小了些,金饰也没那么丰富了。
再往前,又有一间石室,这次里面是差不多二十来口棺椁,但材质装饰更差。
他们前后一共通过了六间墓室,直到最后一间里面密密麻麻摆着几十口模样寒酸的棺椁。
明墉明白了道:“这是萧氏家族一路从鼎盛到衰弱的家族棺木群呐!”
“可也真难为了,这么秘密地下葬,而且要后世几百口子,都要葬在一起。”
“难道萧太后真是认为后面的佛洞,能保自家姓氏后人平安?”
“还是这是吉穴佳壤,葬在这里可以让萧姓后代飞黄腾达?”
“可你看这些棺材是一代比一代破败,看来什么佛爷风水都靠不住,该衰落的迟早要衰落!”
盛思蕊差点就拍手道:“这是这些天你说的最有道理的话了!”
一听她夸奖自己,明墉正要顺杆上爬接着恭维盛思蕊几句。
此时就听到这石室外传来阵阵隆隆之声,粗听起来像是地震,但又像是阵阵爆炸声。
明墉忙道:“这不会是地震吧?我们可还没找到路出去呢?”
盛思蕊把耳朵附在墙壁上听着摇头说:“不会!地震强度应该更大,而且是持续的,这些我在书本上都学过。”
“这声音倒像是不远处,有人在地下用炸药爆破!你听听,又来了!”
果然,又是一阵隆隆之声传来,这间石室的外墙都已有明显震动。
正在明墉也趴着耳朵去听之际。盛思蕊突然大叫起来:“快点儿过来,你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