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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守墓孤妇
(一)
二人陡见头顶出现一人都是吃了一惊,本来以两人的功夫,身边有人是一定能发现的。
可是二人刚从地底脱身,心情太过兴奋,神经难免松懈,来了人竟然都未发觉。
他们仓惶地纵身而起,站定了观看来人。
只见对面是一个中年女子,面容木然,肤色青死,身着一套陈旧异常但甚为整洁的粗布衣裳。
她抬手拢了拢垂下来的发丝神色淡定的问道:“看样子是两个小年轻的,还像是从土里钻出来的,你们这是从哪来呀?”
这声音虽然平淡,却透着成熟女性的温柔。
盛思蕊历经劫难,身心俱疲时却碰上了这个母亲模样的女人。
她想到了如果自己的亲妈还活着,应该也是这般年纪。
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勉强回道:“这位婶婶,我们是一路遇难,刚刚才从土坑里逃出来!”
明墉在旁听她说的还算是分寸得当,即不吐露机密又很有礼数。
他忙在一边跟着点头道:“对呀,婶婶!我们差不多……”
他又抬头看看接着说:“我们差不多一天水米未进了,还请指个能吃喝歇脚的地方!”说罢深深鞠了一躬。
他之前躺着时发现太阳当空还觉得奇怪,掉进深坑里时就已是正午,怎么折腾这么一大番天还没黑,倒还一时有了时进如蜗的错觉。
可刚才又看了一下,这日头刚刚要接近正午,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已经在地底过了一昼夜,而且还滴水未沾,寸粮未碰,竟还没怎么觉得饥渴,当真是奇迹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地下的这段时间,他们的精神高度亢奋紧张,随时都出于戒备奔逃的状态中。
头脑更是不停歇的快速运转,哪里还想得上口干肚饿。
那妇人看看他们两个,微微寻思了一下道:“我这里很久都没外人来过了!”
“看你们两个少年也不像是坏人,这周围几十里都没个能落脚的地方,你们就跟着我到家里去吃喝些吧!”说罢挥手示意转身就在前面带路。
盛思蕊想也没想就赶紧跟上,明墉微一迟疑但也觉着中年妇人看不出有何歹意,也就随后跟上了。
(二)
她的家也就在不到十里开外,这对于盛明二人来说是轻松地不在话下。
可明墉心里却又泛起了嘀咕:‘这女人没事出来走这么远干嘛?’
‘又不见她放着牛羊,身上有没有什么包袱提篮的,那她一个人到这荒山野岭干什么呢?’
这么一琢磨,他眼睛也不禁四下观察起来。
只见山前到这边是一片荒芜,杂草野树遍地,连路都是被踩出的羊肠小道,可是放眼几里远处却有一条较为宽阔的大路。
这女子带着走的方向是越来越偏,一眼望去是空空荡荡,别说是人了,连个牲畜的影子都没有。
他疑惑地不时盯着盛思蕊,见她倒是一副重见天日的欢快劲儿。
明墉微微摇摇头,看来这刁蛮公主根本就不知道江湖险恶,须常有防人之心呐!
又走了半晌,终于远远望见了一座宅院。
其实只是两间稻草铺顶的土坯房,房前粗糙地扎着栅栏。
到了近前一看,院子里有口水井,还养着一窝鸡,不过这一切都像是很新的样子。
明墉警觉又起,再也忍不住了,还没进门就在外面问道:“婶婶,这里怎么像新盖的呀?”
那女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一闪即逝的惊讶。
但她没有丝毫迟缓平静地说:“我呀是年初才在这里盖的房子,你看这鸡也是刚刚才能下蛋呢!”
“那您是刚搬到这里的吗?”明墉要刨根问底。
女子眼光突然朝向远方凄凉地说:“哪里呀!老屋被强人占了,只得跑到这儿来继续过活!”
明墉见问到了人家的伤心处,而这里除了新就是个普通的农家院,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蹊跷,也就不再发问了。
盛思蕊似乎对他这般逼问人家很是不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而后她笑颜道:“婶婶,家里还有别人吗?”
那女子这下没有回过身,顿了一下才道:“现在就我一个!”
说罢回头看看盛思蕊淡然道:“你们先自己打水洗洗吧!你看姑娘家的,都快变成小花猫了!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
盛思蕊显然是对这种女性长辈催促命令似的口吻十分受用,欢快地叫着去了。
女人对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才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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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二人这一洗,足足用了一刻有余。
这可是盛思蕊这么大最脏的一次,虽然不能除衫洗净,但她还是仔仔细细地洗了脸颈,并细细的洗着头发。
明墉毕竟是男孩,洗的那是粗糙痛快地多了。
洗完后,他就拿着瓢帮盛思蕊往头发上浇水。
盛思蕊侧着头见都浇了三遍了,下来的水还是黑乎乎的,不免不停地催促明墉去井里打水。
就这样,明墉先后打了五桶水,盛思蕊才算将头发洗得将将凑和。
她见明墉憨憨的盯着自己,仿佛自己手指一动就又要动身打水。
她就笑道:“烦了吧?女子哪像你们男的那么简单!”
明墉却旋即说道:“哪里!真希望能天天给给姑娘你打水!”
盛思蕊听了心中一动,但全当没听见,顺口道:“我看那婶婶忙完了没有!”
明墉知她在故意回避自己,这许多日子以来,他的目光是无时不刻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他沉醉痴迷。
而这过去的一天,竟能和她只有两人朝夕相处。
他见到了她洒脱随意外表下的脆弱,见识了她强悍刚硬背后的柔弱。
而这些情愫的不经意流露,也只能在她面对绝境时才会出现的。
而这样的机会对于明墉来说,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这样的发现不仅没有降低他心中女神的位置,倒是因为对这些不为人知的不经意发现,反而让他在心中更多了一分爱惜,更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珍望感。
这天仙般骄傲美丽的姑娘,原来也是个没爹娘的苦命人。
甚至她都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就连名字都是日前刚刚知道。
而她的这种不幸遭遇,更激发了他强烈的保护欲望。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拦住盛思蕊,目光灼灼地问道:“盛姑娘,这么多天了,尤其还经历了这一番生死,我的为人你还看不出来吗?”
盛思蕊却眼光向他身后瞟了一下,随即用手甩了一下湿发,略略扬起头似笑非笑翘着嘴。
她微咬了一下嘴唇道:“什么为人?小贼本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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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明墉只是痴痴地望着她出神,她的一举一动都是美的幻化,一言一语都是天籁佳音。
在这一团平和的正午,阳光从她丝丝缕缕的长发中穿过,仿佛在她洁净明媚的脸上扑撒上天国的印记。
一瞬间让他有种面对仙子的离世感,顿时整个人有些石化。
盛思蕊见他呆住不动,又轻笑了一下道:“还是呆子本性呀?”
他反过劲儿来清清嗓道:“你真美……”
谁知盛思蕊却仿似毫不为意道:“姑娘我的美又不是你夸出来的,有什么好感叹的?”
他之前的那股勇气似乎被这漫不经心的一问,一下子无形地消减掉了,心境似乎骤然回到除此与她相见时的震惊与局促。
他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只拿水粗略擦试过的头发,心中暗暗自责怎么刚才就没想着洗一把呢?这不是要让她嫌恶嘲弄了吗?
幸好盛思蕊这次并没有取笑他的脏兮兮,只是轻声道:“你的背伤还疼吗?”
明墉一听原来她还挂念着自己的伤势,不禁顿时心花开放。
他忙不迭地道:“你不提我倒还忘了!”
盛思蕊却正色道:“那可不行!之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等下出了这里我帮你再处置一下!”
明墉心里一瞬间是头脑眩晕,虽说以前也有人关心过他,可是又怎能比得过心中膜拜对象的一句呢?他也不管对方说的要走的路是指接下来要到汇合地点的茫茫数千里,不过只有这一句就已足够让他为了这心中的仙子赴汤蹈火前次万次。
他此刻热血上脑突然勇气灌顶道:“姑娘,难道我的心意你还看不出吗?”
盛思蕊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扭脸看向土屋,仿佛自言自语道:“哎,那婶婶不知给我们准备了些什么吃的?”
明墉却眼波汹涌接着道:“反正我是甘愿为姑娘上刀山下火海的,姑娘难道不知道吗?我只求……”
这时土坯屋门口传来一阵叫声:“饭做好了!两个孩子快点儿来吧!”
盛思蕊听到后朝他使了个鬼脸,一扭身就窜了过去。
明墉在后面怔了一阵,随后突然觉醒暗暗自骂:‘你这个急性子的蠢材笨蛋,这才认识几天呀,就想探人家的心思!’
‘说话不注意个分寸,这下把人吓跑了吧?’
‘如果此后她要是再跟我生分起来,那可怎么是好?’他只得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五)
进了屋,只见进门是个灶间,一口大铁锅正在腾腾地冒着热气。
女子将他们让进里屋,这里陈设十分简陋,一张大土炕横在窗前。
炕上一张小方桌,此时已经摆上了两幅碗筷和一盘玉米面贴饼子。
女人招呼他们上炕坐下,自己去灶间端菜。
盛思蕊从没坐在土炕上吃过饭,她这时靠门坐在炕头,感受着炕下从炉灶里传来的热气是十分新奇。
只是这脚不知该往哪里放,难道要侧着身子吃?
她见明墉倒是熟门熟路地脱了鞋,双腿一盘坐在了桌前,立刻明白,马上如法炮制。
坐定后她正要问对方是如何知道这风俗的,就见他从衣襟里飞快地摸出一根白亮亮的针来,急速地在每个饼子上插了一遍。
盛思蕊刚开始还不解,但随即就明白了轻哼道:“现在我明白了,你呀就是个小人心性!”
这时女子端着一大碗菜进来了放在桌上,这是白菜炖土豆,里面油汪汪的仿似还有几块肥膘肉。
盛思蕊虽然从未吃过如此粗陋的食物,但腹中早已饥饿似火,拿起筷子就要挟。
谁知‘啪嗒’一声,明墉粗手粗脚的竟把筷子掉地上了。
他一边连声道歉,一边要下地去捡。
那女子却打断他,自己捡了回头又去了灶间。
此时就见明墉飞速地把银针往菜碗里探了几探,又看了几眼,这才神色轻松地收回银针。
他轻声道:“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
盛思蕊看见此情景没好气地像是顺口说道:“哎呀,真是什么人看别人都和他一样!”
而明墉听了这话,则是面色尴尬接不上话。
见试毒无事,明墉就和盛思蕊大吃起来。
这可能是他们,尤其是盛思蕊这辈子吃得最为香甜的一顿了。
所谓‘美味可口得看饥饱,山珍海味难饱肚肠’。
等盛思蕊正要往嘴里塞进第三个玉米面饼子的时候,她才注意到那妇人只是坐在下边唯一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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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这时才觉察出颇感不好意思的她说道:“婶婶,你怎么不吃呀?”
“乡下人,不干农活一天就吃两顿,你们吃吧!”妇人平静地说。
“那我们不客气了!”盛思蕊又挟了一大口白菜塞进嘴里。
那妇人仿佛对他们能吃得这般开怀有些意外道:“没想到这乡下东西你们还吃得惯?”盛思蕊只是点头。
那妇人却眼也不眨地盯着盛思蕊半晌突然道:“这小姑娘可真是俊呐!多大了,旁边这个是你哥吗?”
对别人夸漂亮,盛思蕊当然是早就听得麻木,但后半句却让她呛到了,一口喷了出来,咳得说不出话。
明墉忙在一边接口道:“是呀,我这妹子平常很少出来,跟外人话多了就着急!”
“哎,你慢慢的。婶婶,您有什么就问我好了!”
“噢!”,妇人转而问道:“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关外人呀?倒像是南边儿的。怎么快深秋了还往冰天雪地的地方跑呀?”
明墉自认是独行几载的老江湖,像编瞎话这种基本功对他毫无难度。
他甚至都没迟疑,就借着兄妹这个话茬道:“我们是跟着父母叔伯一道来关外采购药材的,没想到一出关就被山贼给冲散了。”
“我们兄妹一路落荒而逃,掉进了山坑里。”
“这不折腾挣扎了很久才逃脱出来,一出来不就遇到婶婶您搭救了吗?”
他自认这话说得鼻眼俱全、逻辑通顺,不会被对方发现破绽。
可是盛思蕊却边吃边在桌下蹬了他一下,目光中有些责怪。
可明墉压根没理这茬道:“您看我这妹子,吃个饭还要捣乱,不老实,让婶婶见笑了!”随后又吃了盛思蕊一脚。
那妇人‘噢’了一声眼神冰冷地盯着明墉道:“那山里是有山洞,可从没见人落入坑里从洞中钻出来呢?”
明墉忙做坦然道:“谁说不是呢?这才叫无巧不成书!”
“可那洞的周围也没有大坑那?”妇人追问。
“掉下去的地方不在那周围,是在山的另一侧!”
“具体哪里当时慌不择路也说不上来,总之在下面钻来钻去就从洞里出来了!”明墉含着饭菜顺口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