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地受伤以后

  夏雷侧身一晃,灵巧地躲过了另外两个人的攻击,反手又是一刀劈在了一个同样用砍刀砍他背部的手下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刀锋嵌入了肩胛骨之中,那家伙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就在他倒地的瞬间,夏雷的刀又迅猛出击,一刀又砍在了第三个手下的大腿上,出手之狠,之快,简直就像是电影里面的职业杀手或者特工!
  所有人都惊呆了,吓傻了!
  最吃惊的却莫过于古可武,他做梦都没想到夏雷不仅敢在这里踹他,还敢在这里砍人!此刻的夏雷就像是一个野蛮人,什么法律,什么大家族的权势等等一概不放在眼里,谁惹他,他就砍谁!
  瞬间放倒三人,夏雷突然蹿到了古可武的身前,一抬手,手中染血的砍刀就落在了古可武的脖子上。
  “不要——”那一刹那间,古可文的心脏都快从嗓子里面跳出来了。
  古可武也吓得双腿发软,头冒冷汗。那一瞬间,他都以为他的头会从他的脖子上飞出去!
  不过夏雷的刀只是贴着古可武的脖子,没有砍下去。他出手砍人,他的目的并不是将人砍死,所以他下刀的地方都不是致命的地方,看上去很凶狠,其实他在下刀之前早就用左眼锁定目标的非致命部分,砍得虽然狠,但不会砍死人。
  可即便是这样,在别人的眼里,他简直就是一个嗜血的疯子!
  没人知道一个发了疯的人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也没人确定夏雷敢不敢真的在古可武的脖子砍一刀。
  “你、你……你别乱来!”古可武不仅双脚发软,就连声音都在哆嗦。
  夏雷绕到了古可武的身后,冷冷地道:“你不是要我的脚筋吗?拿把刀,我们两个来对砍。”
  “你、你疯了!”古可武继续哆嗦。
  夏雷冷笑道:“你不敢?不敢那就别说大话。古可武,别人怕你,那是别人。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少惹我。让你的人滚开!”
  古可武没吭声,他在犹豫。
  “你敢!放开我哥!”古可文不知死活地冲夏雷吼叫。
  夏雷侧身一腿,砰一声踢在了古可文的脸蛋上。
  古可文顿时闭上了嘴巴,她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夏雷从不打女人,但古可文这种女人是个例外。
  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人踢得昏死过去,古可武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夏雷!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死定了!”
  夏雷一巴掌抽在了古可武的后脑上,“妈的,你以为你是王子啊?想弄死我就弄死我?”
  这一巴掌抽得很重,古可武的脑袋里嗡嗡之响,眼睛里也塞满了星星。
  夏雷抬手指着古可武的一大群手下,冷声说道:“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你们可以来砍我,但我保证我等下出手不会留后手,我真的会把你们往死里砍。你们砍死我,是犯法。我砍死你们,是自卫。”
  一大群手下一动不敢动。
  古可武在夏雷的手上,投鼠忌器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夏雷够狠,还那么厉害,谁敢冒着砍死的危险去出风头?
  “天音,我们走。”夏雷向申屠天音招了一下手。
  申屠天音的大脑已经无法正常工作了,她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顺从地站到了夏雷的身后。
  夏雷挟持着古可武往那群挡路的手下走去。
  没有古可武的命令,那一群手下不敢让路,但也不敢向夏雷发动进攻。
  夏雷猛一巴掌又抽在了古可武的后脑勺上,厉声说道:“让你的狗让路!妈的,听见没有?你是猪,听不懂人话吗?”说完,第二巴掌又抽了下去。
  古可武的脑袋好像要炸开了,疼痛和震荡让他难以忍受,他终于还是服软了,吼道:“你们让开!”
  再挨几巴掌,没准就被打成脑震荡甚至是白痴了。
  一群手下这才让开路。
  夏雷挟持着古可武,带着申屠天音穿过大厅,然后来到了停车场。
  申屠天音这才清醒过来,不等夏雷吩咐,她便从夏雷的腰带上取下车钥匙,开了车门,然后坐进了驾驶室,慌张地道:“上车,快上车。”
  古可武的手下也跟了上来,但没敢靠得太近。
  夏雷挟持着古可武往副驾驶座走去,这时申屠天音已经提前打燃了火。
  古可武这时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冷冷地道:“夏雷,这事不会完,我会跟你算清楚这笔账的。”
  夏雷说道:“我不怕你报复,你有什么手段尽可以使出来。我也给你留句话,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怕你,你不要太高估你自己了。”
  “哼!我们走着瞧吧!”古可武冷笑。
  夏雷拉开了车门,一把推开了古可武。
  就在这时,夏雷的左眼突然捕捉到了一线闪烁的光芒。他心中一惊,本能地往旁边躲闪。不过他的速度远不及那飞行的物体,他刚闪开一点是时候,那一线光芒便划过了他的胳膊。刺痛的感觉传来,车门也震动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是一把银色的飞刀,两边都有刃口,路灯下闪烁着寒芒,非常锋利的样子。
  鲜血从夏雷的左臂上流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服。
  夏雷顾不得看他的伤口,他的视线锁定了飞刀飞来的方向,一个老头,一个青年便在他的视线里不慌不忙地走来。
  老头身材高瘦,眼神锐利。他一身唐装,套剪刀口布鞋。他提着一把剑,搭配他的装束,就像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侠客。
  青年二十几岁,身材健壮匀称,阳光帅气。他穿了一套阿迪达斯的运动装,手上正把玩着一把银色的飞刀。如果没有那把飞刀,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职业运动员,是一个充满正能量的人物。
  刚才,显然便是这个青年出手,差点重伤了夏雷。事实上,如果夏雷的反应再慢零点几秒的话,那把飞刀便不只是擦伤他的胳膊了,那把飞刀原本就是奔着他的胸膛去的!
  一出手便如此狠辣,这个青年看似阳光,但却实质是一只恶狼!
  “上车!”申屠天音焦急地道。
  夏雷再次伸手去拉车门。
  青年突然一挥手,他手中的飞刀嗖一声化作一道快速飞行的流光,狠狠地扎在了宝马m6的前轮胎上。
  轮胎有弹性,就算用刀砍也会弹开,可侧面是软肋,只要速度够快,力量够大,也能一下子将之扎穿!
  嗤嗤……
  宝马m6的前轮瘪了。
  夏雷当机立断,一把关上了车门,对着申屠天音吼道:“你快走!”
  “你不走我就不走!”申屠天音也对夏雷吼道。
  这时古可武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谁也走不了。天音,你是我的,除了我,这个世界上没有别的男人能得到你。”
  提剑的老人和青年走到了古可武的身边。
  夏雷很后悔提前将古可武放走,不然的话他现在就不会这么被dòng了。可是,他完全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厉害的两个人物。他也奇怪为什么刚才他和古可武的手下打得那么厉害,这一老一少都没有现身。一句话,他还是欠缺经验,换作是龙冰来处理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会将古可武带上车,直到安全地方才会放走古可武。
  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卖,所以后悔也没有用。
  夏雷显然申屠天音一个人离开,然hòu他自己再想办法脱身,可申屠天音却如此固执,执意要跟他在一起,他的心也乱透了。车胎瘪了,就算勉强能开,不出五分钟就会被人追上。饶他聪明绝顶,可也想不到可以脱身的办法了。
  “这小子很厉害,他是我的。”青年说。
  “他很厉害,学的是咏春,我最喜欢打学咏春的人,论年龄我能当你爷爷,这样的事情还是让我来吧。”老人说。
  一老一少旁若无人地对话,一点也没将夏雷放在眼里。他们甚至也没有跟古可武打一个招呼,可古可武对二人却是很恭敬,一直到两人说完了话,他才出声说道:“董叔,秦七,谢谢。”
  被称作秦七的青年笑着说道:“别介,是你爸让我们来帮忙的。”
  董姓老人说道:“你也是的,让你学功夫你不学,就知道做生意泡妞,现在吃苦头了吧?你爸是故意让你吃点苦头才让我们出手的,他说只要磨点你身上的锐气,你才能真正学聪明。”
  夏雷明白了过来,这两个人原来是古可武和古可文的父亲,古定山的人。他也意识到他今晚所犯的第二个错误,古家能与申屠家族齐名,而且是黑道出身,不可能就之前那点实力。他也想起了龙冰当初说过的一句话,不要去招惹古家。
  这是龙冰给夏雷的一个警告,因为古家是一个庞然大物,有很多人物与古家有往来,不仅是生意上的,还有别的方面,所以它是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这样的庞然大物,就连她都无能为力,就更别说是他了。可是,如果时光倒流,再回到之前的天音阁,夏雷却还是会做同样的选zé——一脚踹过去!
  这是为了申屠天音,也是为了他自己,一个男人必须捍卫的尊严!
  眼见无法逃走,申屠天音也从车里走了下来,站到夏雷的身边。她看见夏雷手臂上的伤口,二话没说,从身上的裙子上哗啦一下撕下一块布,然hòu为夏雷包扎。
  秦七笑道:“武少爷,你确定你能将申屠家的女人追到手?”
  古可武看着为夏雷包扎的申屠天音,眼里带着一丝恨意,但面上却故作深情的样子,“天音会明白我的真心的,她这辈子只能成为我的女人,别的男人别想染指。”
  秦七冲嘿嘿笑道:“待会儿我抓住她,你们今晚就洞房,我最喜欢成人之美了。”
  董姓老人说道:“磨蹭够没有?可武,让你的人把无关人员都请走吧,我要办事了。”
  无关人员显然是指那些从天音阁追过来看热闹的明星,还有古家兄妹的几个要好的朋友。
  古可武跟着就杨声说道:“你们去天音阁等我,等一下我过来一起喝酒。”
  这是一句客套话,他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下已经围了上去,不管那些人愿yì还是不愿yì,都要离开。
  很快,停车场里就只剩下了董姓老人,秦七和古可武,再加上夏雷和申屠天音,总共也就五个人。
  董姓老人拔出了宝剑,那是一把古香古色的宝剑,寒气逼人。
  古可武冷笑道:“董叔,砍断那小子的两条脚筋。”
  董姓老人点了一下头,提着剑,大步向夏雷走来。
  董姓老人还没靠近,夏雷便已经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势。
  夏雷沉声说道:“你为什么不走?”
  “是我带你来的,我就必须带你离开,你不走,我也不走。”申屠天音的眼神很坚决。
  夏雷叹了一口气,“那你让开吧,动手的时候我没法照顾你。”
  申屠天音这次顺了夏雷的意思,她退了几步,却又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古可武,你开个价吧,我们用钱来解决这个问题。”
  古可武笑了,“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现在就放这小子走。”
  董姓老人刻意放慢了脚步。他似乎知道古可武的心思和目的,他在给申屠天音一点考lǜ的时间。
  “你去死吧!”这就是申屠天音的回答。
  古可武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起来,“董叔,砍断那小子的一双脚筋!”
  “小意思。”董姓老人突然加快了速度,眨眼就冲到了夏雷的近前,人到剑到,一剑就削向了夏雷的脚踝。
  夏雷侧身从宝马m6的引擎盖上翻了过去。
  董姓老人的古剑削在了宝马m6的车门上,金属车门上顿时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古剑的锋利程度,再加上董姓老人的力气,这哪里是要削断夏雷的脚筋,简直是要砍掉他的脚!
  董姓老人追了上去,手中的剑刷刷刺向夏雷。他的速度极快,攻击的角度也很刁钻。夏雷苦于没有bīngqì,根本就不敢硬碰,只能躲。可是就算他的左眼能捕捉到快速运行的古剑,可他的身体反应的速度始zhōng无法与左眼同步,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的身上又添了两条伤口。
  “小子,你的咏春拳是跟谁学的?”董姓老人也很吃惊。
  “有种你把剑放下,空手跟我打。”夏雷一便说,一便退。
  董姓老人冷笑了一声,“激将法?没有用。”说话的时候,他一抖手,又是一剑削向了夏雷的大腿。
  嗖!一把飞刀突然飞来。
  夏雷被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体面了,一个侧扑从地面上翻滚了一圈,这才避过秦七和董姓老人的合击。
  “夏雷,接着!”申屠天音的声音。
  哐当!一支千斤顶专用的撬棍飞出申屠天音的手,掉在了夏雷的身边。
  就在董姓老人和夏雷恶斗,秦七寻机偷袭,古可武看热闹的时候,申屠天音却悄悄地打开宝马m6的后备箱,将千斤顶的撬棍抽了下来扔给了夏雷。夏雷的情况很凶险,她无时无刻不在着急,不在为夏雷想办法。
  夏雷抓起千斤顶的撬棍,正好迎上董姓老人劈向他肩头的一剑。这一次他没有再闪躲,一棍就对敲了上去。
  叮!火花四溅!古剑和千斤顶撬棍都被撞开了。
  千斤顶的撬棍多了一条豁口,古剑的锋刃却也多了一个缺口。
  董姓老人愣了一下,再也保持不住刚才的儒雅淡定,他一声怒吼,对夏雷展开了疯狂的攻击。
  夏雷见招拆招,有铁棍在手,他并不是很顾忌对方的锋利的古剑。而且,他的左眼能捕捉到古剑的运行轨迹,不用躲闪,只需要用铁棍去格挡的话,他的反应和速度已经是游刃有余!
  叮叮当当……
  铁棍上的豁口越来越多,古剑上的缺口也越来越多。铁棍烂了,扔了就是,可董姓老人的古剑却是宝贝,一番打斗下来竟变成了烂铁!
  “你这样可不好。”秦七不再等待偷袭夏雷的机huì了,他向申屠天音走了过去。
  抓住申屠天音,夏雷的手中就算拿着孙悟空的金箍棒,他也得投鼠忌器!
  申屠天音转身开跑。
  嗖!一把飞刀擦着她的大腿飞刀了她的身前,扎进了两块水泥砖的缝隙之中。
  申屠天音面色苍白地停下了脚步。
  秦七冷笑道:“我说你这女人,嫁给我们武少爷有什么不好?依我看,今晚你们就结婚吧,哈哈!”
  申屠天音咬紧了嘴唇,她现在才明白夏雷为什么要她一个人逃离这里了。可是,已经迟了。
  秦七向申屠天音走去,对他而言,抓住申屠天音就好像是伸手进鸟笼里抓一只金丝雀一样简单。
  却就在这时,群英会所的大门突然爆出了轰一声巨响,一辆越野车撞开大门,野兽一般冲了进来。
  车子直接向秦七撞去。
  秦七就算飞刀扔得能和手枪媲美,可也没法用他的飞刀将一辆以八十码的速度向他冲来的越野车干掉。他慌忙后退,避开越野车冲刺的方向。
  越野车一个紧急制动,横在了秦七与申屠天音的中间。
  坐在驾驶室里的人是傅传福。
  副驾驶室的车门突然打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金大虎跳下了车,大步向秦七和秦七身后的古可武走去。
  秦七在腰上摸了一下,手中已经扣住了一把飞刀。
  金大虎咧嘴一笑,哗地拉开了身上的风衣。他的身上缠着好些管状的东西,还有导线,而他的手中握着一只看上去很丑陋的土制控制器。
  秦七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没敢扔出手中的飞刀,人也快速退后。
  金大虎仍旧迈着步子往前走。
  “别过来!”古可武也被吓到了,紧张地道:“天音,你疯了吗?让你的人停下来!”
  这边,夏雷和董姓老人的打斗也总算是停了下来。夏雷手中握着的好像是一根靠得很糟糕的火腿肠,而董姓老人的手中握着的好像是一只烤鱼排,那场面很滑稽。
  申屠天音这才说道:“回来。”
  金大虎这才停下脚步,往后退。
  “大小姐,上车。”傅传福说道。
  申屠天音却没动,她看着夏雷,“雷,我们走!”
  夏雷也退了回来。他的身上满身都是血,看上去很吓人。那些伤口虽然不是致命的伤口,但在董姓老人的缠斗下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止血,剧烈的运动下,他的血流失得很快。如果不是傅传福和金大虎赶来,他最终会败在董姓老人的手下,因为他根本就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
  夏雷走到越野车旁边,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他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人也一个踉跄往地上栽倒下去。
  申屠天音赶紧抱住他,紧张地道:“你没事吧?你忍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夏雷不想让她担心,故作轻松的样子,“没事,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没必要去医院。”
  申屠天音扶着夏雷上车。
  金大虎后退的速度放慢了许多,他在为夏雷和申屠天音争取时间。
  古可武眼睁睁地看着申屠天音将夏雷扶上车,然后她也上了车,事情闹到这一步,可他还不愿意死心,他大声说道:“天音,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都是因为那小子,你离开他吧,只要你答应离开他,我就不追究这件事了,他也会平安无事的。”
  直到现在,古可武仍然在用夏雷来威胁申屠天音与他在一起。脸皮的厚度确实可观,让人不得不服。
  傅传福从驾驶室里探出了头,冷冷地道:“古可武,我给你一句忠告。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如果你敢动我家姑爷一根头发,我要你十倍偿还。如果你敢伤害我家小姐,我就是舍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炸了你家老巢。”
  古可武脸色铁青地看着傅传福,他当然认识傅传福,也知道傅传福是干什么出身的。他非常清楚,傅传福说这样的话并不是在吓唬他,而是他真的能那么干!
  南亚混乱地区走出来的佣兵头子,经历过战火淬炼的男人,他一旦不要命,那谁也别想要命!
  董姓老人冷笑道:“傅传福,你试试!”
  “董武,你也试试!”傅传福的声音也很冷。
  两个老男人的对话让空气里也多了一丝火药味。
  秦七掂着手里的飞刀,脸上却是带着笑容,“早知道你们有这一手,我就不玩刀了,我应该玩枪。”然后,他看着提着一把破剑的董武,不满地道:“都是你,我说过带枪的,你说不用。”
  董武哼了一声,“下次,下次你浑身带满枪我都不拦你。”
  这显然是变相的威胁。
  傅传福调转了车头,金大虎也上了车,然后傅传福驾驶着越野车快速往门口驶去。
  “他们的越野车速度不快,我带人去追!”古可武始终不甘心。
  董武却用他手中的缺缺口口的破剑拦下了古可武,“你带人去追,没准他真炸死你。傅传福那老东西不是省油的灯,我了解他。刚才他自带了一个人来,外面肯定有人接应,你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古可武一肚子怒火没地方发泄。
  秦七阴测测地道:“与申屠家开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肯定要伤筋动骨,这事得你爸拿主意。不过,对付那个叫夏雷的小子却简单得多,你自己就可以拿主意。”
  “夏雷!”古可武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夏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的情景,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咬着牙齿,阴狠地道:“如果不是那小子,我和申屠天音又怎么会撕破脸?他坏我的好事,我要他的命!”
  “好,这事我帮你做。”秦七说。
  董武也说道:“也算我一个,那小子毁了我的祖传青锋剑,这笔账我要跟他好好算算!”
  夜幕下,一辆越野车在马路上飞奔。
  为了给夏雷包扎伤口,申屠天音差点没把她身上的裙子撕干净。她的一双美腿裸露在空气之中,毫无遮掩地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可她现在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
  夏雷也用银针扎了自己十几针,用银针刺穴的方式帮助伤口止血。扎了银针之后,他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伤口有些浸血的现象,但已经不碍事了。
  “福伯,你们是怎么知道群英会所里面出事的?”夏雷一直没想明白这一点,因为岛上的信号塔是关闭了的,申屠天音根本就没法打电话求救。
  傅传福说道:“你和大小姐去群英会所,大小姐不然我们跟着,说有你保护就够了。我琢磨了一下,你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所以我就带着金大虎他们跟着来了。我们在外面,我们是有准备的。我一发现里面出事了,然后就开车冲进来了。幸好我来了,也有所准备,不然这一次你们可就栽在里面了。”他叹了一口气,“你们还是缺少经验啊,与古家的人打交道,要小心又小心,他们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福伯,我记住了,谢谢。”夏雷的心中有一丝愧意。他说过他能保护好申屠天音,可今晚的事情如果不是傅传福不放心,暗中跟来,申屠天音肯定就落入古可武的手中了。而他,他大概也会被砍断一双脚筋,受尽羞辱之后被扔在某一条下水沟里吧?
  夏雷的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能再出现了!
  越野车没开多远,一辆皮卡车就从岔路上驶出来,紧紧跟着傅传福所驾驶的越野车。夏雷从后视镜里发现了跟在后面的皮卡车,也看到了坐在驾驶室里的朴太极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金振焕。他没有看见朴灿烈,但想象也在辆皮卡车上。
  傅传福果然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人,不仅成功帮助他和申屠天音脱了困,还防着古可武派人来追,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夏雷的心里暗暗地道:“经验真的很重要啊,可惜以前龙冰教我的时候我还觉得她教我的那些东西没用。我真应该跟她好好学学,要是我也有福伯这么丰富的经验,今晚也不会这么凶险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想到了龙冰,一个杀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女人。
  “你好些了吗?”申屠天音的声音将夏雷的心神换了回来。
  夏雷笑了一下,“没事,真没事,不用担心,我现在好歹也算是一个医生,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情况。”
  “你的脸上有血,我给你擦擦。”申屠天音伸手用袖口给夏雷擦脸上的血迹
  夏雷没动,有些尴尬地让申屠天音帮他擦脸。
  申屠天音擦完了夏雷脸上的血迹,又握住了他的手,“你的手好凉,放我腿上吧,我帮你暖和暖和。”
  夏雷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她的腿,她差不多撕掉了她的整条裙子,她的腿上就剩下一条黑色的吊带丝袜了。这样一种情况,他怎么好意思将手伸到人家的腿上去取暖?
  却不等他找到一个婉拒的理由,申屠天音却已经抓着他的手,拖到了她的大腿上,然后用她的手仅仅捂住,用她的身体给他带来温暖。而他的手恰好是放在吊带丝袜的上面的,那里全是温暖和细滑的皮肤……
  傅传福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然后他又移开了视线,“夏先生,你得让你身边的人小心一些,不要被人所乘。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夏雷应了一声,“我会的。”
  “大小姐。”傅传福又说道:“我们现在是回乡下老家,还是什么地方?”
  申屠天音说道:“去我爸那里吧,那里清净,房间也多,大虎他们也可以住那里。”
  傅传福说道:“好吧,我们就去那里。”
  夏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把我送梁家去吧。”
  傅传福没吭声,申屠天音却说道:“不去,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去什么梁家?再说了,你浑身是血,你会吓到邻居的。”
  夏雷想说的话顿时被堵了回去。
  越野车在街道上飞奔,城市的风景光怪陆离。
  夏雷的脑子里也没有存住半点风景,存着的只是紧张和尴尬。不为别的,因为他那一只放在申屠天音大腿上的取暖的手,而他也不止一次因为红灯刹车而滑进,碰到那不该被碰到的黑色蕾丝花边……
  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夏雷解开了绑在胳膊上、腿上和缠在腰上的布条。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了,但他的动作却牵扯到了没有愈合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他想到了董武,想到了秦七。这两个人物都是很厉害的人物,无论是哪一个单打独斗都不会输给他,而且这两个人的实战经验远比他丰富。他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左眼拥有捕捉快速运行状态下的物体的能力,他根本就打不赢这两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

  “我还是太嫩了一点,以为学会了咏春就天下无敌了,可这个世界上像师父那样的高手肯定有很多,甚至有一些我师父还厉害。以后,我得在这方面多下一些功夫了。”夏雷的心里暗暗地道。他很清楚,如果再遇上董武和秦七,没准就是生死搏杀,那个时候他要是还没有半点进步的话,他的处境会比今晚更凶险!
  脱掉身上的被血打湿的衣服,夏雷也看到了他身上的几处伤口。那几道伤口皮肉翻卷,触目惊心。任何一道伤口都代表着一种凶险,当时的情况下,倘若稍微慢零点几秒钟,那么这些伤口就不是皮肉伤了。
  夏雷打开放在床边的急救药箱,准备处理伤口。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申屠天音捧着一些衣物走了进来。
  夏雷有些尴尬地拉过棉被挡住腰下的部位,他的身上仅有一条三角裤,那也是被血打湿了的。他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将那最后一点遮羞的布脱下,不然这个时候那才真的是尴尬。
  申屠天音的脸颊微微红了一下,有些尴尬地道:“你身上的那些衣服没法再穿了,我让明美却给你买了新的,你试试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让她重新给你买。”
  “我待会儿试。”夏雷的脸也有些红。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试衣服?
  申屠天音放下了衣服,却没离开。她盯着夏雷,眼里带着点异样的神光。夏雷的身材健壮匀称,穿上衣服的时候不显肉,脱了衣服却满身肌肉,完全媲美那些职业游泳运动员的完美的人鱼线身材。这样的身材对女人有着一种天然的吸引力。
  夏雷避开了申屠天音的视线,他看了一眼她放在床上的衣服,不仅有一套西服,连衬衣和袜子,甚至是内裤都有准备,还真是细心。
  一个看衣服,一个看人,两人都没有说话,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沉默了起来。
  可是,看衣服的不能老是看着衣服吧?夏雷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待会儿试。”
  这是在暗示申屠天音出去,他会在处理了伤口之后再试试她送来的衣服。
  申屠天音却仿佛没有听懂夏雷的暗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了上去,说道:“我来帮你吧,你一个人不好处理。”
  “啊?”夏雷慌忙说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申屠天音却很固执地道:“坐下,我帮你。”
  “真不用……”夏雷很尴尬。
  申屠天音却一把扯掉了夏雷挡在腰间的被子,“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也这样躺在你面前过吗?你还打我。”
  夏雷,“……”
  申屠天音伸手推了夏雷一下,用类似医生的口吻说道:“坐下。”
  夏雷苦笑了一下,硬着头皮坐在了床边。
  申屠天音拧开碘酒瓶子,用镊子夹着棉球,蘸上碘酒之后便为夏雷清洗手臂上的伤口里的血污。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也非常温柔。可碘酒所带来的刺痛感却还是很强烈,夏雷痛得直吸凉气。
  “很疼吗?”申屠天音关切地道。
  夏雷轻咬着牙齿,使劲地忍着,“没事,我受得了。”
  “都怪我,如果我不去群英会所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申屠天音的心里很是愧疚。
  夏雷笑着说道:“你做的决定是正确的,既能刺激你二叔一家人提前行动,也能让古可武死心,这没什么不对,只是我们低估了古家的实力。”
  “你不怪我吗?”申屠天音的声音轻轻的。
  夏雷说道:“我怎么会怪你?你别想太多了,我虽然受了点伤,但我们的目的却达到了。古可武不会再来纠缠你了,而你二叔一家子恐怕也得到消息,会采取你想要的那种行动了。这不很好吗?”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夏雷想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是啊,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申屠天音也不追问,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她又蹲了下去,为夏雷处理大腿上的伤口。那个伤口的位置很敏感,靠近限制区域。虽然又一条三角裤遮掩着,可那处的隆起却还是非常醒目,看上去就很骄傲且精力充沛的样子。那地方,男人看见了没什么,但女人看见了却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那地方近在咫尺,有男人的味道,也清晰无比,这让申屠天音这个冷艳女王既尴尬又紧张,她的手也有些不稳了,本应该轻轻涂抹碘酒,可她一下子戳在了伤口上。

  “哎哟!”夏雷就算再能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他的身体也有一个移开的避让反应。可这一动作碰到了申屠天音的手,那只柔荑便握着镊子戳在了他的那个地方。虽然有棉球缓解了一部分力量,可还是……
  夏雷的嘴巴张开,没有半点声音发出来。三角裤上也添了一丝新的血迹。
  “对不起,对不起……”申屠天音尴尬得要死,脸上也找不到一点不羞红的地方了。她甚至有一个要去擦拭的举动,可还没伸过去便缩了回去。
  别的地方可以擦,可那个地方是能擦的地方吗?
  或许梁思瑶可以,但她并不在这里。
  夏雷总算是缓过了气来,他紧张兮兮地道:“还是、还是我来吧。”
  申屠天音也不好意思在帮夏雷处理伤口了,她有些慌张地将镊子递给夏雷,起身往外走,“我回房间了,就在你隔壁,你、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一声。”
  申屠天音出门的时候带上了房门,夏雷这才拉开松紧带检查受伤的地方,然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兄弟,你的命真苦啊……” 感觉就像是一只精力充沛的猎狗,好端端地睡在狗笼里,却被人用人用猎叉狠狠地插了一叉子。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情吗?
  处理完伤口,夏雷精疲力尽,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他接到了梁思瑶的电话。
  “雷雷,在干什么呢?”梁思瑶的声音甜腻迷人。
  听到她的声音,夏雷的感觉一下子就变得轻松了起来,“在床上。”
  “一个人?”
  “废话,不是一个人难道还两个人啊?”夏雷真想给她的屁股一下。
  “那你有没有想我呢?”
  “有啊,我当然有想你,你个迷人的小妖精。”夏雷笑着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梁思瑶的绝世美腿,还有她的迷人翘臀和……恋爱的感觉真的很好,以前单身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这样美妙的感觉。
  “那你想我哪里呀?”
  她的声音里带着挑逗的意味,夏雷有些吃不消了,“我哪里都想。”
  “你真坏,我刚才也在想你,可我就只想你的声音,这不我就给你打电话来了。”
  夏雷,“……”
  “你都还没有对我说那句话呢,人家想听。”
  夏雷愣了一下,“什么话?”
  “笨蛋,那句话呀,只有三个字。”
  夏雷想了一下,“多喝水?”
  “讨厌,不是这个!”
  “嗯……晚上好?”
  “你是不是故意的?”
  “哦,我知道了,是……吃饭没?”
  “我不理你了!”
  “哈哈……”夏雷其实知道那句话是什么内容,他磨磨唧唧了好半响,最终还是忍着背皮麻麻的感觉,小声地道:“我爱你。”
  “大声点嘛,求求你了。”梁思瑶很激动,很幸福的样子,她的声音都带着轻颤的颤音。
  “我爱你!”夏雷忽然发现说这句话其实也不难,他的声音也大了很多,感觉也自然了很多。
  “我也爱你!”梁思瑶咯咯地了笑了起来。
  夏雷忽然想起了傅传福的提醒,他跟着说道:“思瑶,最近一段时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小心,没事就尽量别外出。另外,你也提醒一下师父。”
  “发生了什么事?”梁思瑶的直觉是很灵敏的。刚刚还是幸福的感觉,一转眼她就紧张了起来。
  夏雷沉默了一下才说道:“申屠家和古家开战了,我假冒申屠天音的男朋友,我也是首当其冲的被报复的目标,我担心你和师父也会成为目标。总之,你和师父要小心一点。”
  “你关心我啊?”知道是什么事情,梁思瑶却又不紧张了,语气里也带着点调侃的味道。
  夏雷说道:“你是我媳妇儿,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
  “媳妇儿?我……才不嫁给你呢。”
  “那我就娶别人。”
  “你敢!”
  “哈哈哈……”夏雷一笑,扯动了伤口,哎哟地叫了一声。
  “你怎么啦?”梁思瑶关切地道。
  夏雷本想告诉她受伤的事情,可又不想她担心,只是说道:“没什么,腿抽筋了。”
  “真可怜,我给你揉揉?”梁思瑶很温柔地道。
  “好啊,帮我揉揉吧。”
  “那你闭上眼睛,感受一下我的手,我轻轻地揉着你大腿,我慢慢地往上,轻轻地揉呀揉呀。”
  “等等,你揉的什么地方啊?”
  “我的地方。别打岔,闭上眼睛。”
  夏雷,“……”
  城里的女人真会玩!
  第二天一早夏雷起了床,申屠天音给他送来的衣服很合身,经过一晚上的时间,伤口也不是很疼了。昨晚和梁思瑶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电话粥,他的精神看上去也不错。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好像并没有留下太多负面的东西,他整个看上去都还是那么乐观向上,阳光帅气。
  出了门,夏雷碰见了也是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申屠天音,他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天音,早啊。”
  申屠天音微笑了一下,“昨晚路过你门口,听见你说话的声音,是在跟梁小姐打电话吧?”
  夏雷想起了那个电话里的某些少儿不宜的内容,有些尴尬地道:“嗯,没吵着你吧?”
  “没有。”申屠天音说道:“她知道你受伤了吗?”
  夏雷说道:“我没有告诉她,我不想让她担心。不过,我已经叮嘱过她这段时间小心一些了。”
  “你对她真好。”申屠天音说道:“不过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会功夫,你也不用太担心她。对了,今天还做那个实验吗?”
  夏雷说道:“当然要做,吃了早饭我们就开始吧。做了实验,我还得会公司一趟,我想加工一点东西。”
  申屠天音没问夏雷要加工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夏雷翻来覆去地回想了他和董武打斗的场景,他便萌生了要为自己打造一件武器的想法。他想要的武器要适合咏春的拳路,这样才能发挥出咏春拳的最大的威力。他面对着董武和秦七这两个人物的威胁,而这两个人物一个使剑,一个使飞刀,也都是功夫了得的高手。所以,他想要的武器不仅要适合咏春拳的拳路,还要能克制住董武的剑,秦七的飞刀。一件武器要满足这三个要求,这很困难,不过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份设计草图,只等他去实现了。
  早餐过后,夏雷又跟着申屠天音来到了她的房间之中。
  关上房门,申屠天音看着夏雷,心里莫名紧张,“还和上次一样吗?”
  夏雷说道:“不,这次不一样。这次我要在你的脊柱上制造一点小伤,然后再用银针治疗。脊柱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人的站立和行走都离不开它,而你爸的情况又是瘫痪,所以这一次我需要收集一些脊柱的信息。”
  没等夏雷说完,申屠天音的脸就红了,她试探地道:“那你的意思是……要脱衣服吗?”
  夏雷硬着头皮点了一下头。他其实真不想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收集脊柱方面的神经和穴位乃至血管所回馈的信息对他即将对申屠仁进行的治疗确实非常重要,不得不这样做。
  申屠天音默默地点了一下头,慢吞吞地揭开了外套上的纽扣。她低着头,不敢看夏雷的眼睛。很奇怪,这一次她并没有让夏雷转过身去或者闭上眼睛什么的,而是她自己转过了身去。
  夏雷忽然想起了什么,“要不,你让福伯进来帮我吧,金大虎他们也可与,你不必亲自做的。”
  “不,他们不了解情况。”申屠天音一口就拒绝了,“我爸生我养我,我为他做点事理所应当。你来吧。”
  申屠天音脱掉了外套,又反手去解文胸的扣子。她虽然背对着夏雷,可夏雷却也能感到她的紧张和羞涩,因为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文胸的扣子已经解开一扣的时候夏雷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不用脱那个。
  申屠天音赶紧又把解开的扣子扣上,她回头白了夏雷一眼,有些羞恼的样子,“你怎么不早说?”
  夏雷一脸无辜的表情。他好像也没让她脱文胸吧?
  申屠天音趴在了床上,光滑的背和香肩完全曝露在了夏雷的视线之中。她的肌肤又白又嫩,宛如羊脂美玉,当真是吹弹得破的极致好肤。她的小腰纤细柔软,盈盈一握的感觉,与翘臀形成了一个曼妙的曲线,就像是的海豚的形状。裙子的松紧带下面,隐约露出一点黑色的蕾丝花边,还有腰与臀间的少少的一点Y字形沟,它让让人充满想象。
  夏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凑了上去,温声说道:“我要来了。”
  申屠天音红着脸,闭着眼,“嗯,你轻点。”
  夏雷手起巴掌落,啪一声脆响,一片美妙的涟漪在荡漾……
  夏雷赶到雷马制造公司的时候,上班的时间才过去一点。
  回到公司,免不了要和梁思瑶一番缠绵。好在在办公室里两人也不敢大尺度,也就抱一下,亲个嘴什么的。那之后,夏雷便一头扎进了他的工作室,开始制造他的武器。
  下午快下班之前梁思瑶来到了工作室里,看见一身工装,浑身脏兮兮的夏雷,她有些心疼地拿着毛巾给他擦汗,一边数落他,“你呀,天生工作狂,一忙就是一整天,你脏得像一只小花猫,你不知道吗?”
  夏雷忽然凑过去,在她的脸上偷亲了一口。
  梁思瑶假装气恼地打了夏雷一粉拳,“你就是坏。”
  夏雷松开了她。
  梁思瑶四看了一下,好奇地道:“你忙了一天了,可我没看见你造了什么东西呀,你在做什么呢?”
  夏雷走到工作台前,伸手掀开了一块黑布。
  黑布下面是一只银色的拳套,非常精致,非常紧致,充满科幻的气息,看上去就像是钢铁侠里面的托尼斯塔克的机甲拳套。只不过,这只拳套要小巧得多,精美得多。
  梁思瑶微微呆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拳套,左看右看,好奇地道:“好漂亮,而且还是钛合金,你做这样的东西干什么?”
  夏雷说道:“它是我的武器。”
  “你的武器?”梁思瑶很惊讶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给某家公司设计的机械手呢。”
  夏雷放下盒饭,将拳套打开,戴在了右手之上。钛合金这种材质比钢板轻,但强度和韧性却比钢板强得多,他做得非常精致,这一只钛合金拳套也就一斤多一点的重量,很轻便。戴在手上的钛合金拳套完全包裹住了他的右手手掌,不显半点臃肿和多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机器人的手掌一样,和谐感很强。他握了一下右手,钛合金拳套顿时变成了一只合金拳头。他突然发力,猛一拳轰在了墙壁上。
  轰!墙壁轻微地颤了一下,砖混结构的墙体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拳坑。夏雷这一拳,不仅轰烂了抹在砖上面的水泥沙灰,还轰烂了里面的红色页岩砖!
  梁思瑶惊得合不拢嘴了。她也是一个咏春高手,她自然知道夏雷这一下是咏春里面的短桥发力,可一拳轰烂墙壁,她却从来不敢去想。不为别的,如果她也向夏雷这样做的话,她一拳轰在墙壁上,烂的肯定是她的拳头,而不是墙壁。人毕竟是血肉之躯,不是钢铁,不是岩石!

  然而,这却还不是让她最惊讶的。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夏雷脱下了那只钛合金拳套,然后摆弄了一下它的部件,眨眼间它竟从一只拳套的形状变成了一条长方形的盒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烟盒!
  夏雷笑了笑,“怎么样?”
  梁思瑶这才回过神来,赞叹地道:“你真是机械方面的天才,这样的东西你应该去申请一个专利,然后将它变成我们的产品。”
  夏雷忽然抓着变成盒子的金属块一抖,咔嚓咔嚓一串响,盒子又变成了拳套。
  梁思瑶耸了一下肩,“好吧,你就算是把它变成一只爱马仕包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她又凑近了夏雷,脸上带着魅惑的笑容,“亲爱的,人家也要两只。”
  “那个……”夏雷假装不愿意的样子。
  梁思瑶凑唇,在夏雷的脸颊上波地亲了一口,“你给人家做两只嘛,你最好了。”然后,她像一个撒娇的女孩一般摇晃着夏雷的胳膊,那样子黏人得很。
  夏雷呵呵笑道:“你就是不说我也要给你做两只,另外我也要给师父做两只,让他带着这样的机械拳套去参加武林大会,也给他老人家长长脸。”
  “武林大会快召开了,我爸这段时间都在为武林大会做准备,他说他会鲁胜去。他其实想带你去,你和他谈谈吧。”梁思瑶忽然伸手抓住了夏雷的袖子,“今晚跟我回家,不许去申屠天音的家里。”
  夏雷笑道:“好,我今晚跟你回家,顺便把机械拳套给他看看。”
  梁思瑶说道:“他一定会喜欢的,只要是你,他什么都喜欢。”
  夏雷凑到了她的耳边,小声地道:“那是,我是他未来女婿啊,他能不喜欢吗?”
  梁思瑶的脸颊一下子红了,扭捏地道:“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夏雷咬着她的耳朵,“那我今晚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嫁不嫁给我。”
  这样的情话,梁思瑶听在耳朵里,浑身的骨头都酥软了,她的声音轻若蚊吟,“那个……我大姨妈来了,你想使坏也坏不了。”
  夏雷,“……”
  以前想摘掉处男的帽子,没有女朋友,想摘也摘不了。现在有女朋友了,摘掉处男的帽子总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吧?更何况他和梁思瑶两情相悦,梁思瑶也是一个性格开朗,思想开放的女人,可是怎么还是这么困难呢?
  下班之后,夏雷跟着梁思瑶回了梁家。他将机械拳套给梁正春演示了一下,梁正春满嘴赞叹,很是喜欢。结果自然不消说,梁思瑶要一套,梁正春也要一套。
  这样的机械圈套制造工艺复杂,一天他只能造一只,六只拳套,就算加班也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梁思瑶提议将这种机械圈套变成雷马制造公司的产品,这是不现实的,因为材料太贵,也没什么消费者愿意购买。也倒是的,谁没事买这种机械拳头呢?砸核桃的话,夹子就可以了。
  晚饭之后,夏雷与梁正春谈了一会儿武林大会的事情,然后梁正春便离开了。夏雷找了一本医书看,梁思瑶却悄悄地进了屋,还关上了门。
  夏雷看着她,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梁思瑶款款走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二话没说就捧住他的脸痛吻了好几分钟,然后在夏雷被彻底撩拨起来,冲动得不行的时候,她却转身跑开,“人家的大姨妈来了,你想干什么?”
  那个时候,夏雷忽然想一头撞在墙上。
  两天后。
  申屠仁的房间里。
  一个星期的准备,为申屠仁针灸治疗的时机也终于成熟了。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夏雷从兔子再到申屠天音,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他的针灸术也提到到了一定的层次,成功的把握也大了许多。
  “雷,需要我做什么?”申屠天音很紧张的样子。
  夏雷说道:“你去外面等着我就行了。”
  “好吧,我出去等你,我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申屠天音说。
  夏雷送她出门。
  申屠天音在门口又停下了脚步,“雷,如果你治好了我父亲,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夏雷愣了一下,跟着说道:“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是朋友,我不要你的什么报答。”
  “可是……”申屠天音欲言又止。
  夏雷笑着说道:“快出去吧,你不想早点和你爸爸说话吗?还有,以后不要再提什么报答的事情了,我会不高兴的。”
  申屠天音深深地看了夏雷一眼,没说什么,她离开了房间。
  夏雷关上门,走到床边,打开他的药箱,取出一把剃头的刀,开始给申屠仁刮头发……
  门外,申屠天音静静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她看上去很安静,但心里却非常着急。傅传福和傅明美也在一旁陪着,也都看着那道紧闭的房门。
  “天音姐,夏雷真的能治好仁叔吗?”一个时间里,傅明美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申屠天音说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傅明美说道:“我这么问很正常啊,他是一个机械师,他要是给一台机器动手术我还相信,可是他要给仁叔动手术,这事情,我怎么都觉得有点悬乎。爸,你说呢?”
  傅传福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也有些担忧,他毕竟不是一个医生,而老爷的病就连国外的大医院都没法治好,他一个摆弄机械的机械师,他怎么能治好老爷的病?”
  傅明美又说道:“天音姐,趁着他才开始,让他停止吧,我怕他万一把仁叔……”她没有说下去,但她的意思却很明白,她担心夏雷将申屠仁治死。
  申屠天音淡淡地道:“你们不相信他,我理解,最初我的想法和你们一样,可是这几天我给他……算了,总之我相信他。”
  “天音姐,这几天你给他什么?”傅明美很好奇的样子。
  申屠天音只是白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她脱了衣服裤子给夏雷打,这样的事情她会告诉别人吗?
  房间里,夏雷已经剃光了申屠仁的头,他捻起一根银针,左眼锁定申屠仁的一处头皮,然后手起针落,一针扎了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走,悄无声息。
  申屠天音原本还能保持镇定,可一个小时之后她便沉不住气了,她在门口走来走去,无法安静下来。
  “天音姐,你别着急了,你再急也没有用。”傅明美有些担忧地道:“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看他在里面做什么。”
  申屠天音说道:“不行,我们进去会影响到他。我既然已经选择了相信他,那我就要相信到底,我相信他会治好我父亲的,我有一种预感,他一定行的。”
  “他说有几成的把握?”傅传福问道。
  申屠天音说道:“五成。”
  “五成?”傅传福叹了一口气,苦笑道:“那就是一半与一半啊,夏雷这小子,他还真是敢做啊。”
  “哼!”傅明美皱着鼻头说道:“他要是治不好仁叔,我跟他没完!”
  申屠天音说道:“他要是治好了呢?”
  “那我就……”傅明美忽然笑了,“那也是该你做点什么吧?我说句谢谢就够了。对了天音姐,他要是治好了仁叔,你打算怎么报答他呢?”
  “我?嗯……”申屠天音的神色有些失落,“他说不要我的任何报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傅明美凑到申屠天音的耳边,小声地道:“干脆学戏剧里面的桥段得了,以身相许,你们也成了一段佳话,嘻嘻。”
  申屠天音瞪了傅明美一眼,“不许胡说,人家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怎么啦?”傅明美说道:“现在结了婚还离婚的人少了吗?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去跟他说,反正你们连订婚戒指都戴上了,你们在一起的话那真是水到渠成,天作之合……”

  傅传福忽然一巴掌拍在了傅明美的后脑勺上,“死丫头,闭上嘴,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冒充什么爱情专家?”
  傅明美,“……”
  申屠天音转移了话题,“对了,福伯,这几天我二叔一家人有什么动静?”
  “乡下的家里倒是一片平静,自从夏雷那天在那里大闹了一场之后,绝大多数都保持中立。”傅传福说道:“不过你二叔和申屠天风这段时间外出的时间明显增多,见了很多人,有一些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一些人则来路不明。”
  “来路不明?看来我二叔一家人是真的是很着急了。”申屠天音的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也好,早点解决也好,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
  傅传福又说道:“还有古家,古家这几天也动静很大。古可文和古可武身边的保镖数量明显增多,但董武和秦七这两个人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难以查到他们的行踪。我担心,他们正在寻找对付夏雷的机会。”
  申屠天音的浩眸里闪过一抹冷意,“夏雷与古家结仇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如果古家敢动他,我就在股市上狙击他们家的股票,他们看中的生意,无论是什么,我都要去插一脚。做坏事是有代价的,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承受这种代价!”
  傅传福说道:“大小姐,暂时不要对古家动手,对付你二叔一家人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申屠天音点了一下头,“我知道,攘外先安内。放心吧,这事很快就会有一个了结。”
  门外三人说说聊聊,房间里却是另外一种景象。
  申屠仁的头上扎满了银针,看上去就像是是一只白色的刺猬。夏雷看上去很紧张,也很疲劳,虽然天气已经冷了,但他的头上却是满头大汗。不过他的精神却是很专注,除了申屠仁大脑之中的血管,这个世界上似乎已经没什么他需要去关注的人和事了。
  又是一针下去,一丝内劲也顺着银针钻进了申屠仁的一根血管之中,它就像是一股肉眼看不见的洪流,在堵塞的河道里奔流,遇到阻碍的东西便不停地冲击着,直到将之冲掉,洗刷干净。
  申屠仁的眼皮忽然抬了一下,虽然没有睁开,但这无疑是一个让人惊喜的反应。
  “这方法果然是行得通,我一定能让他苏醒过来!”夏雷的心中一片激动,他的左眼又锁定了一根堵塞的血管,然后捻起一根银针扎了下去……
  三个小时之后。
  “他究竟行不行啊?”傅明美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这都半天的时间了,里面还没有半点动静,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这一次,傅传福没有阻拦她,他其实也失去了耐心,也很想知道房间里面的情况。
  “明美!”申屠天音制止了傅明美,“你要是不想等你可以离开,不要进去打搅夏雷。”
  “天音姐,你就这么相信他?我怀疑他已经失败了,只是不敢出来!”傅明美说道。
  傅传福也说道:“大小姐,要不你进去看看吧,你小声一点,不会吵到他。这么长时间了,他又不是专业的医生,我担心……”
  申屠天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却就在她准备去开门的时候,房门一下子打开了。夏雷出现在了门后,他的头上满是汗珠,身上的衬衣也被汗打湿完了,整个人就像是刚刚从水池里爬出来的一样。他的精神状态也糟糕到了极点,那状态就像是几天几夜没吃饭也没有睡觉一样。
  这是过度使用透视能力的后遗症。
  “我爸怎么样了?”申屠天音焦急地道。
  “好了,你们进去看看吧。”夏雷说。他实在没有精神做过多的解释,说了话,他一屁股坐在了门边的一只椅子上。
  申屠天音迫不及待地进了屋,傅明美和傅传福也跟着走了进去。三人来到床边,紧张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申屠仁。
  申屠仁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的情况似乎没有半点好转。
  “爸?爸?”申屠天音试探地叫了两声。
  申屠天音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躺着,一动不动。
  “老爷?”傅传福也试探地叫了一声。
  情况没有半点改变,申屠仁没有任何回应。
  傅明美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失败了,夏雷,你恐怕是早失败了,但故意拖了几个小时才开门的吧?”
  夏雷看着她,面对这样的质疑,他却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明美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小嘴飞快,“我就知道,你一个机械师,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能做医生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倒是逞了一把能,可我仁叔的头发都没了,他受罪,你逞能,你还真是行啊!”
  却就在这时,申屠仁忽然睁开了眼睛,放在床边的手指也微微地动了一下。
  这个变化把申屠天音、傅传福和傅明美吓了一大跳。
  “爸!爸!”短暂的惊愕之后,申屠天音忽然兴奋得跳了起来,“我爸睁开眼睛了,你们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傅传福和傅明美却还直盯盯地看着申屠仁,仿佛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爸!爸!你看看我,我是天音啊,我是天音啊!”申屠天音的情绪已经失控了。
  申屠仁的嘴巴动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的眼睛也闭上了。
  这时恢复了一丝力气的夏雷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你们出去吧,让他休息,他太虚弱了,需要养一段时间才能说话。”
  申屠天音忽然跑向了夏雷,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樱唇也毫不犹豫地贴在了他的脸颊上。可是,她忽略了夏雷此刻的状态。他根本没有力气来维持身体的平衡,结果她这一扑,一亲,椅子突然往地上倒下去,两人也滚到了地上。
  傅明美直盯盯地看着地上的两人,然后笑了,“这小子还真行,天音姐这么高傲的女人居然也能为他失态。”
  傅传福一巴掌拍在了傅明美的后脑勺上。
  “爸,你干嘛又打我啊?”傅明美气恼地道:“你要是把我打傻了,谁还要我啊?”
  傅传福瞪了她一眼,然后往门口歪了一下嘴。
  傅明美心领神会,跟着傅传福离开了房间。
  地上,申屠天音喜不自禁,语言也丰富得很,“你没摔着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你知道吗?今天是我这辈子最激动的一天,我做梦都在祈祷有一天我爸爸能醒过来,哪怕是跟我唠叨两句家常也行,可我求遍了满天神佛都没有神灵愿意帮我。是你让我实现了这个梦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不知道你有多好……喂?喂?你怎么睡着了?”
  “呼噜……呼噜……”夏雷是真的睡着了,他太累了。
  申屠天音静静地看着他,观察了半响才冒出一句话来,“睡吧,我给你当枕头。”
  门口,傅明美探了一下脑袋,看了一眼,然后便悄悄地拉上了门。
  针灸术加内劲,再加上左眼的能力,夏雷完成了一个医学上的奇迹。一个瘫痪三年的就连欧美最先进的医院都无法治愈的病人,他治愈了。
  不过申屠仁的情况还是很麻烦,他瘫痪了三年,肢体的能力已经弱化到了很严重的程度,这需要将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自理的能力。他三年没说话,语言的能力也退化了,这也需要一点点地练习才能恢复。所以,就算夏雷用银针唤醒了他,可他每个一两年的时间是恢复不过来的。
  但即便是这样,这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这一觉夏雷睡得很沉,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了。他睁开眼睛,一下子便看见了申屠天音的美艳绝伦的面孔,近在咫尺。她的呼吸扑到他的脸颊上,热热的,香香的。他跟着又发现,他的头就枕在她的手臂上,而他的半边脸颊就靠在她的一只柔软上,那里也是温温的,香香的,软软的,感觉舒服到了极致。
  “你醒了?”申屠天音的声音很温柔,她的眼神也很温柔。她的神色也很自然,一片宁静,就像是搂着她的丈夫在睡觉一样。
  她的怀里很舒服,可夏雷也不好厚着脸皮赖在人家的怀里,他慌忙爬了起来,有些尴尬地道:“不好意思,我大概是累坏了,一下子就睡着了。”
  申屠天音却说道:“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不用这么早起来。”
  她还愿意给他当枕头?
  这是一个让人向往的诱惑,可夏雷却不能这么干。刚才他是累坏了,不知道,所以在她的怀里睡一觉也就没什么,可要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再回到人家的怀里睡一觉,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那个,我感觉好多了,我们看看你爸的情况吧。”夏雷哪敢再去她的怀里躺着睡觉,他走到了床边,伸手给申屠仁把脉。
  他一个半路出家的医生,把脉什么的本事其实很菜,但他有他的手段,他给申屠仁把脉的时候动用了一下透视的能力。申屠仁的心跳、血液流动的情况便一览无余地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这可比神医把脉还要准确,还要厉害。
  申屠仁的情况已经比几个小时前更稳定了,几个小时前申屠仁的胸膛上没有明显的起伏动作,可现在他的呼吸已经比以前有力得多了,胸膛起伏的动作也比以前明显了。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迹象,血管疏通之后,申屠仁的大脑恢复了正常的机能,他的身体也会因为大脑的复苏而越来越好。
  看见申屠仁,申屠天音的心思一下子就转移到了申屠仁的身上,她紧张地道:“我爸怎么样了?”
  “情况还不错。”夏雷笑着说道:“这几天他的饮食还是以输营养液为主,但可以给他熬一点稀粥什么的给他喝。”
  “嗯,我亲自给他熬粥。”申屠天音很欢喜地道。
  这时申屠仁的眼睛又睁开了,他看了夏雷一眼,然后又看着站在夏雷身边的申屠天音,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话。
  “爸,你想说什么?”申屠天音伏下身去,将耳朵凑到了申屠仁的嘴唇边上。
  申屠仁什么都没说出来,但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的笑容很细微,但还是能看出来。
  “我爸笑了,哈哈,我爸笑了。”申屠天音高兴得像个孩子。
  “让他休息吧,我们出去说话。”夏雷说。
  申屠天音点了一下头,又对申屠仁说道:“爸,你好好休息,你很快就会好的。”
  走出房间,夏雷才说道:“伯父虽然苏醒了,但什么都做不了,你最好不要告诉别人。你二叔一家处心积虑地想谋夺你的家产,如果被他们知道伯父苏醒了,难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嗯,我听你的。我们去吃饭吧,我想和你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申屠天音现在并不想考虑太多别的事情。
  “我想去,要不改天吧。”夏雷说。他已经做了两双机械拳套,一双留给了他自己,一双给了梁正春,就还差梁思瑶那一双了,他想去公司加班做出来。
  申屠天音皱起了眉头,“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请你吃顿饭都不行吗?梁小姐又不会飞走,少陪她一晚上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怕她,将来就不怕得妻管严吗?”
  夏雷尴尬地笑了笑,“那我把她也叫来,可以吗?”
  “不可以,我只请你。”
  夏雷,“……”
  “就这么说定了,我让明美去顶餐。”
  夏雷苦笑了一下,“好吧,我听你的安排。”
  离开申屠仁的房间,申屠天音一扫平日的寡言少语,她说了很多话。两人来到客厅的时候,傅明美正从门外往里走,神色很紧张的样子。
  “天音姐,你二叔和申屠天风来了。”傅明美说。
  申屠天音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不悦地道:“他们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他们来干什么?”
  傅明美说道:“我不知道,是门卫告诉我的,那父子俩已经进了大门了。”
  整个楼盘都是万象集团的,门卫也是拿申屠天音的工资吃饭的。傅明美早就交代过了,申屠家的人过来,无论是谁都要给她通报。所以她才能及时得到这样的信息。
  夏雷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估计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前来试探我们这边的情况了。”
  申屠天音跟着说道:“明美,你去让金大虎他们撤走,我和雷应付他们。”
  “嗯,我这就去。”傅明美跟着又出去了。
  申屠天音对夏雷说道:“我估计他们不仅要试探我们的情况,还有我爸的情况,你也叮嘱过我,我爸已经苏醒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要看望我爸,我该怎么办?”
  夏雷想了一下,“交给我吧,我用银针扎一下你爸的百会穴就能让你爸好好睡一觉。”
  “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得快一点。”申屠天音很着急的样子。
  准备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事,为的就是将猎物诱引进陷阱里。现在猎物已经靠近了她所挖好的陷阱,她怎能不紧张。
  小区的路上,申屠义和申屠天风正往这边走来,父子俩低声交谈着。
  “查了好几天才查到这里,那贱人还真是狡猾,她以为带着她的父亲躲起来就没事了吗?”申屠天风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申屠义说道:“你的借刀杀人的计划不错,我们的人已经听到了消息,古可武已经准备对夏雷下手了。古可武除掉了夏雷,对我们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古可武干掉了夏雷,申屠天音也不会原谅古可武,两人永远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申屠天风笑着说道:“爸,你还关心那贱人和古可武在一起干什么?两人不会有一天的,只有她死了,我们的计划才算成功。”
  “入土为安,哈哈,入土为安。”申屠义也笑了。
  父子俩走到了别墅门前,傅明美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
  “傅明美,天音呢?”申屠天风说道。
  “你找天音姐干什么?”傅明美不冷不热地道:“她没空。”
  申屠义冷冷地道:“放肆!你怎么说话的?你以为天音宠着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给我让开!”
  傅明美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但还是让开了门。
  申屠义也不敲门,推开门便往里走。申屠天风也跟着走了进去。可是一进客厅,父子俩顿时愣在了当场。
  客厅的沙发上,夏雷半躺在沙发上,申屠天音则坐在夏雷的大腿上,一手端着一盘葡萄,一手给夏雷喂葡萄。两人对面的超大的电机机里正放着综艺节目《快乐大本营》,黄渤那货正在搞笑。
  申屠天音和夏雷似乎并没有发现申屠天风和申屠义进来,两人的眼里只有对方。申屠天音甚至连手都不用了,用嘴咬着一颗葡萄,然后向夏雷的嘴唇吻下去。
  这一刹那间,夏雷的头顿时大了,心里暗暗地道:“怎么还用嘴喂葡萄啊?事先也不说一下……”
  申屠天音却不管夏雷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的樱唇堵在了夏雷的嘴唇上,丁香小舌往前一顶,那颗带着她的唾液的葡萄就撬开夏雷的牙关,滑进了夏雷的嘴里。她的舌头也和夏雷的舌头触碰了一下,感觉就像是触了电。
  “好吃吗?”申屠天音笑得很甜美,“我也要你这样喂我一颗。”
  夏雷的头再次增大,体积一乘以二。他硬着头皮咬住一颗葡萄,然后向申屠天音的嘴唇凑了过去。
  也奇怪,申屠义和申屠天风就那么看着,也不吭声。
  夏雷的嘴唇贴在了申屠天音的樱唇上,然后用舌头将那颗葡萄顶.进了申屠天音的嘴里。他的舌头也无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舌头,甜甜的味道。

  “我还要吃。”申屠天音一口就吞了葡萄。
  夏雷,“……”
  “嗯哼!”申屠义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
  申屠天音和夏雷这才假装移过视线来,一看,两人慌忙分开。
  申屠天音有些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皱巴巴的衣服,很尴尬的样子,“二叔,天风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敲门啊?”
  申屠义板着一张脸,“我们哪里知道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申屠天风说道:“你把大伯接到这里来,我们心里挺担心的,以前都是我妈她们在照顾大伯,你又这么忙,我们担心你照顾不了,所以来看看大伯。你也真是的,都是一家人,你把大伯接到这里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地址啊?我托人问了好大一圈才找到这里来。一来,却看见你们……哎,不说了,大伯呢,我和爸想看看他。”
  申屠天音说道:“我爸没事,他的情况里面也是知道的,一直昏迷不醒,你们去看他,他也不会知道。”
  申屠义说道:“天音,他是你爸,可也是我亲哥,我来看望我亲哥,你也要拦着吗?”
  申屠天音看了夏雷一眼,夏雷不动声色地点了一下头,她才说道:“好吧,我带你们去。”
  申屠天音往申屠仁的房间走去,夏雷也起身跟了上去。
  申屠天风阴沉地道:“你跟来干什么?”
  夏雷看着他,“这又不是你家,你管我啊?”
  申屠天风顿时气结当场,不过他没有发作。上次在申屠家族的老家,夏雷当着那么多申屠家的人都敢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更别说是在这里了。对夏雷这种人物,他还真是没辙。
  “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时,你为了申屠天音这个贱人与古可武结仇,你就等着下地狱吧。”申屠天风的心里暗暗地道。这么一想,他的感觉好受了一些。
  申屠天音打开了房门,领着三个男人走了进去。
  申屠仁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枯瘦,骨瘦如柴。他的情况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脸上多了一丝血色,胸膛的起伏也比以前更强一些。可是,在暖色灯光的照耀下,他脸上的血色不容易被看出来。还有胸膛的起伏,除非是学过医的人,否则也看不出他的呼吸比以前更有力。
  申屠仁和申屠天风父子俩没有医学方面的知识,他们也压根儿就没想过有人能治好申屠仁的病。他们执意要看申屠仁,目的也只是想看看申屠仁是否还活着。所以,父子俩几乎没怎么仔细观察便确认了申屠仁现在的情况。
  “大哥?大哥?”申屠义假惺惺地道:“我来看你了。”
  申屠天风也假惺惺地道:“大伯,我也来看你了。”然后他又说了一句,“以前你在老家热热闹闹,我妈和婶婶们也将你照顾得很好,可现在你一个人在这里,冷冷清清,你一定不高兴吧?”
  申屠义也说道:“天音,我看还是把我哥送回去吧。你要管理公司,哪有时间照顾你爸。你爸在老家有什么不好的?你为什么非要带走他?你看他一个人躺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冷清,多可怜。”
  夏雷忍不住笑了,“真感人,你们以前天天都会陪伯父说话吗?”
  申屠义怒视着夏雷,“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申屠天音却伸手揽住了夏雷的腰,“他是我未婚夫,也算是我爸的女婿,他都没资格说话,那谁才有资格说话?”
  申屠义摊了一下手,“好吧,天音,我就知道你会护着这小子。我这次来不是和你吵架的,我们是一家人,没有迈不过去的坎,也没有化解不了的矛盾。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上次你走之后,你爷爷一病不起。医生说有生命危险,他毕竟是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说不一定就撒手走了。他想见见你,你也应该去看望一下他。”
  “我爷爷病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申屠天音很着急的样子,“他现在在哪家医院?”
  “在天赐疗养院。”申屠义说道:“现在就跟我们去吧。”
  夏雷用脚尖碰了一下申屠天音的脚后跟。
  申屠天音心领神会,她说道:“现在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吧。”
  申屠义顿时板起了一张脸,“他是你爷爷,他病危你都不去看他,万一他今晚就撒手走了呢?你岂不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申屠天风也说道:“是啊,天音,我们还小的时候,爷爷其实最疼你。他现在老了,生病了,你难道不该去看望一下他吗?他想见你一面,还是在病危的情况下,你连他的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吗?”
  申屠天音犹豫了。
  夏雷出声说道:“天音,你应该去看望一下你爷爷的,我陪你去吧。不知道天赐医院在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申屠天风冷哼了一声,不屑地道:“我听说你以前是在工地上搬砖烧焊的,你这样的人不知道天赐医院也很正常。那是一家外资私人医院,拥有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最优秀的医生团队。能在那里治病疗养的人,非富即贵。”
  申屠天音皱起了眉头,“天风哥,夏雷是我的未婚夫,你说话注意一点。你刚才说的话,我不想听。”
  申屠天风笑了笑,“好吧,我以后不说他是在工地上搬砖烧焊的了,这样行了吧?”
  “你……”申屠天音生气了。
  夏雷拉住了她的手,笑着说道:“天音,我本来就在工地上搬过砖,烧过电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别人爱说,就让他说去吧。靠双手吃饭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每一个劳动者也都是值得尊重的。还是说说天赐疗养院吧,它在什么地方?”
  吵嘴斗气,根本就没有必要。就算打赢了嘴仗,那又有什么卵用?
  申屠天音说道:“在一座岛上,我爸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的院,我知道那个地方。乘船的话要一个小时,乘坐直升飞机的话就用不了多少时间。”
  “来之前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直升飞机,用直升飞机吧,这样的话很快就可以到天赐疗养院了。”申屠义说。
  申屠天音说道:“你们呢?”
  申屠义说道:“我们刚从天赐医院回来,就不去了。这样吧,我现在就让机师将直升飞机飞过来。它可以在这里起降,没问题。”
  申屠天音看了夏雷一眼。
  夏雷笑了笑,“我恐高,不想坐直升飞机。天音,你能安排一艘船吗?我想坐船,那样的话我们也可以欣赏大海的风景。”
  申屠义打断了夏雷的话,“又没说让你去,你坐什么船?”
  申屠天风也说道:“我爷爷生病都是被你气的,你还好意思去见他?你要是去了,他肯定会生气,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申屠天音说道:“我和夏雷一起去,如果爷爷是因为他生病的,他会向爷爷道歉,这也是应该的。嗯,你喜欢坐船,那我就去安排一艘游艇吧。”
  申屠义和申屠天风对视了一眼,然后父子俩的视线都落在了夏雷的身上,那眼神冰冷如刀。
  夏雷的心里一声冷笑,暗暗地道:“坐直升机?你们要是在直升机上动什么手脚,那个时候来一个坠机,你们可就称心如意了。”
  虽然不能确定申屠义父子俩已经在直升机上动了什么手脚,但这种风险却是不能去冒的。申屠天音也不是笨蛋,她当然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能使用申屠义父子俩安排的任何交通工具。所以夏雷一提说坐船,她跟着就说安排游艇了。
  十分钟之后申屠天音和夏雷出了门。
  “明美。”申屠天音对傅明美说道:“我爸就交给你照顾了。”
  傅明美点了一下头,“放心吧,路上注意安全。”
  申屠天音从车库里取出了车,夏雷也坐进了副驾驶位。
  申屠义凑到车窗前说道:“天音,我们今晚就不去了,我们明天来。记住,好生跟你爷爷说话,不要再惹他生气了。”
  申屠天音说道:“我知道怎么做,我走了。”说完,她驱车进了门前的车道,然后往小区的门口驶去。
  申屠天风和申屠义目送申屠天音的劳斯莱斯幻影驶远,这才相视一笑。
  这样的笑容,似乎有提前庆祝的意义。
  “爸,我看我们还是把我大伯接回老家吧,他一个人在这里我始终不放心。”申屠天风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道。
  申屠义也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把你大伯接回老家去。我们这是为病人着想,天音也会同意的。”
  父子俩说着就要往别墅里走,去带走申屠仁。
  站在门口的傅明美却一把关上了房门,然后斜靠在门框上,倾斜的身体就像是一道带刺的栅栏。
  “让开!”申屠义怒道。
  傅明美淡淡地笑了一下,探手从腰带上摸了一把军刀出来。那是最著名的军刀,BUCK夜鹰平刃。她用军刀挑着指甲盖里面的东西,她的指甲盖里其实很干净,但她却还是挑得很仔细。BUCK夜鹰平刃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锋利的寒芒,与她身上的冷漠气息混在一起,顿时给人一种特别危险的感觉。
  “你想干什么?”申屠天风却不认为傅明美敢向他和申屠义动手。
  傅明美看着他,眼神冰冷,“你们走吧,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了。在申屠家,我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我爸,一个是天音姐。她让我看着仁叔,除非我死了,否则没人能将他带走。”
  “你以为你是谁?”申屠义怒了,指着傅明美的鼻子,“你给我滚开!”
  傅明美忽然一抖手,BUCK夜鹰平刃顿时脱手飞出,擦着申屠义的脸颊飞过去,然后扎进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申屠义顿时被吓懵了,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颊,半响都没说出话来。
  傅明美说道:“算了,我要是用刀的话,对你们不公平。要不这样吧,你们父子俩一起上。干掉我,你们就可以带走仁叔了。”
  一分钟后,申屠义和申屠仁离开了别墅。
  同一时间,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马路上飞奔。
  “他们已经动手了。”申屠天音的声音里掩饰不住她的兴奋和激动,“我能感觉得到,但我保证,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伤害我!”
  夏雷说道:“他们要你的命,你不害怕吗?”
  “有你在我身边,我不害怕。”申屠天音笑着说。
  夏雷苦笑了一下,“我现在很紧张,你却一点都不害怕,真不知道你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好了,现在可以联系福伯他们了,让他们也开始行动吧。”
  申屠天音点了一下头,掏出了一只专用的手机……
  夜幕下,猎人与猎人的对决拉开了序幕。
  群英会所。
  “哈哈哈……”古可武放下手机,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他以为他很聪明?他并不知道,他在我的眼里简直蠢得跟猪一样。就他这智商也想跟申屠天音斗?真不知道他的感觉为什么那么好。”
  古可文皱着眉头,“哥,你说的他是谁呢?”
  古可武笑道:”除了申屠天风还有谁?他刚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申屠天音和夏雷去了天赐疗养院。还是他爷爷病危,想请我去看看。”
  古可文说道:“这很正常啊?申屠伟业病危,申屠天音带着夏雷去看望,这有什么不对的?”
  古可武说道:“你还记得上一次吗?如果不是申屠天风告诉我申屠天音正和夏雷交往,我会被那小子踢一脚吗?”
  古可文愣了一下,“他是想借刀杀人,这小子真够坏的。”
  同在大厅里的秦七说道:“武少爷,你打算怎么做?”
  董武说道:“这还用问吗?那座医院我陪老爷去过,岛上就一座医院,除外便是原始森林和大海。那座小岛绝对是一个杀人毁尸的好地方。这是送上门的好机会,我们当然要把握。走吧,我们去那小子算账!”
  因为那只祖传宝剑,董武恨夏雷入骨。
  秦七看着古可武,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决定。
  古可武淡淡地道:”你们暂时不要到那座岛上去,我会派人盯着夏雷与申屠天音,有动手的机会我自然会让你们出手。”
  董武说道:”武少爷,有一句老话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了解那座小岛的情况,在那里杀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种处理的方式,比如海难,比如鳄鱼什么的,让人查都无法查,我们干掉那小子之后也不会有什么麻烦。这样的机会一旦失去了,恐怕就不会再出现了。”
  古可武笑了笑,”董叔,我知道夏雷毁了你的祖传宝剑,你恨不得立刻就跟夏雷算账。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就算要做,那也得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董武说道:”武少爷,你心里一定有计划了,你说吧,你想怎么做?”
  古可武却没说出什么计划,他拍了一下手,一个保镖捧着一只长方形的锦盒走了上来。保镖将锦盒捧到了董武的面前,站得很端正。
  董武却没有伸手去接锦盒,他有些疑惑地道:”这是什么?”
  古可武笑了一下,”董叔,你那只祖传宝剑是古时候的锻造工艺,只有历史意义,实用的意义有也不大。这是我特意让日本的铸剑大师六神拓哉先生为你打造的宝剑。它和你祖上传下来的那只宝剑一模一样,但工艺却是当今世界上最优秀的铸造工艺。你看看吧,我觉得它才是你应该拥有的宝剑。”
  董武打开了锦盒,锦盒里面确实躺着一只与他的祖传宝剑一模一样的宝剑。他将宝剑拿了起来,抽出,黑青色的剑身上顿时闪过一抹森冷的寒光。
  ”好剑!”董武忽然挥手向身边的一只落地灯的灯架斩了过去。
  嚓!落地灯的金属支架顿时被斩断,切口光滑如镜。再看宝剑,剑锋上竟然没有半点缺口!
  ”哈哈!好剑!”董武欣喜地赞叹道。
  古可武说道:“这剑是用五种钢材糅合在一起打造出来的宝剑,是一把名副其实的合金宝剑,削铁如泥,刃口不易损坏。为了让六神拓哉先生出手,我花了一百万。”
  “一百万?”董武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又笑了,“武少爷,就冲着你送我这把宝剑,我一定会把那个小子的双腿砍下来,送给你当礼物。”
  秦七看了一眼董武手中的宝剑,又看了古可武一眼,嘴里没说什么,可他的眼神却含着一丝期待。
  古可文跟着说道:“哥,你给董叔送了礼物,你肯定也给七哥准备了礼物吧?”
  古可武笑了笑,“这还用你说。”他又拍了一下手,又有一个保镖捧着一只锦盒走到了秦七的面前。
  秦七笑着说道:“武少爷,你何必客气呢?是什么?”
  古可武说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秦七这才打开锦盒。锦盒里面放着一把车钥匙,那上面有哈雷机车的标志。以及,一支博莱塔92F手枪。
  看清楚锦盒里面的东西,秦香的脸上便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武少爷,你这是……”
  古可武笑道:“我知道你喜欢机车,这是哈雷机车里面最好的夜行火车,改装版的,加上这支手枪,也是价值百万。”
  “既然是武少爷的美意,那我就不客气了。”秦七收起了锦盒里面的哈雷机车的车钥匙和手枪,然后说道:“武少爷,夏雷肯定是董老头子的菜,我就把申屠天音掠来,就算是给你回礼了。”
  古可武成竹在胸的样子,“申屠天风那小子想在我身上用借刀杀人之计,我就还他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哈哈哈……”
  大厅里顿时一片笑声。
  同一时间,一渔村码头。
  一艘小型游艇静静地停泊在码头上,游艇上没有灯光,也看不见有人。四周也一片寂静,好像整个世界都睡着了一样。
  一辆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码头的路边上,申屠天音闪了两下车前灯,游艇里顿时亮起了灯光。金大虎和金振焕兄弟俩出现在游艇的甲板上。
  “下车吧,他们已经来了。”申屠天音说道。
  夏雷却抓住了申屠天音的手,“等等,先看看在说。”
  申屠天音在驾驶室里张望了一下,可四周一片漆黑,她能看清楚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夏雷也在张望,可他看到的却是好几百米的范围,无论是近处的杂草从,还是远处的渔村民居,他都有仔细观察。这是左眼的远视加夜视的能力,同时也是从龙冰身上学到的经验。
  “我什么都没发现。”申屠天音说道:“金大虎和金振焕兄弟都是上过战场的佣兵,他们经验丰富,而且比我们先到,他们应该观察过这个地方了。如果有问题,他们是不会待在游艇里什么都不做的。”
  这时夏雷才收回视线,“嗯,下车吧,小心为好。”
  两人下了车,上了游艇。
  金大虎说道:“大小姐,福先生和朴家兄弟去对付申屠义和申屠天风去了,这边由我们负责。”
  申屠天音给傅传福打了电话之后,其实与夏雷在海珠市里兜了一大圈,等到傅传福布置好了才驱车来到渔村码头的。
  “我们出发吧。”申屠天音说道。
  游艇驶离渔村码头。
  夏雷却来到了游艇的尾部甲板,双手撑着护栏,假装欣赏海景,实际却在继续观察渔村码头周边的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渔村码头上。
  她的手里拿着一只手机,正在给谁打着电话。
  夏雷的视线锁定了那个女人,一眼便认了出来,她便是上次在东方重工给申屠天音的劳斯莱斯幻影安装炸弹的女人。可惜,游艇的速度很快,她的面孔很快就因为距离太远而变得模糊了,更无法看到她的唇形,用唇语解答她的语言。
  “我刚才竟然没看见她,她躲在什么地方?”夏雷的心里暗暗惊讶。
  申屠天音从后走来,声音很温柔,“雷,你在看什么?”
  夏雷想了一下才说道:“刚才我好些看见上次准备暗杀你的那个女人了。”
  申屠天音跟着往渔村码头的方向眺望了一眼,可她连码头都看不清楚了,更别说是看见那上面有什么女人了,她惊讶地道:“你是怎么看见的?你确定吗?你确定的话,我们倒回去抓住她!”
  夏雷说道:“等我们回去,她肯定会逃走,我们不但抓不到人,还会引起申屠义和申屠天风的警觉。她大概是在确定我们往天赐疗养院去了,她会跟来的,放心吧,我们有的是抓住她的机会。”
  “嗯,你说得对,现在确实不是抓她的时候,抓着了也没多大用处。”申屠天音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么黑,离得又这么远,你是怎么看见那个女人的?”
  “那个……”夏雷笑了笑,“我师父教我的。”
  申屠天音的樱唇有了一个微微翘起的迹象,“他还真是不藏珍,什么都教你。他也真是的,找谁做女婿不好,偏要找你?”
  夏雷,“……”
  “对了,你要是想梁小姐的话就尽快给她打个电话,再过一段还是就没信号了,你想打也打不了了。”申屠天音说。
  “那我给她打一个。”夏雷笑着说。
  “你还真打啊?”申屠天音转身就往船舱里走去,“那你慢慢打吧,我可不想听你们说那些肉麻的话。”
  夏雷没有追上去。他很清楚他和申屠天音只是假扮的情侣,等到她这边的事情了结之后,他便会回到梁思瑶的身边,过多的纠缠只会带来麻烦。他什么麻烦都不怕,可就怕感情上的麻烦。
  想起梁思瑶,夏雷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趁着身上不方便,大肆挑逗他的恶作剧,他也忍不住地笑了,“居然趁着大姨妈来的时候挑逗我,让我受苦,我就不信你的大姨妈天天来,我总有一天要让你还债!”
  想着美妙的事情,夏雷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掏出手机准备给梁思瑶打个电话,然后才发现这片海域已经没有信号了。
  这时申屠天音从舱门口探出了头来,“我骗你的,出渔村就没信号了。你这么单纯,难怪这么容易被骗。快进来吧,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吃的,我们都还没吃晚饭了,凑合着吃吧。”
  夏雷苦笑了一下,向船舱里走去。
  小岛不大,几平方公里而已。天赐医院位于小岛中心,处在群山环绕的山谷之中,四周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这里风景如画,四季怡人,确实是一个养生治病的好地方。不过,一般的老百姓是没法来这里治病或者疗养的,在这里住几天院,随随便便便是几十上百万的花销,普通人根本就承受不起。
  天赐医院,申屠天音和夏雷在一个护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病房前。
  “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夏雷说道:“他不想看见我,我进去他肯定会生气的。”
  其实,他已经用左眼观察了这间病房里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的时候才这么说的。
  “嗯,那你在外面等我。”申屠天音跟着护士进了病房。
  夏雷虽然没有进去,但他却也没闲着,他继续用左眼观察病房里的情况。这个病房的配置的豪华程度不亚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极尽奢华。
  病房里,申屠伟业躺在病床上。申屠天音的二婶汪芳坐在病床边的一只椅子上,申屠天音走进去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把水果刀在给申屠伟业削苹果。她只是看了申屠天音一眼,然后又埋头削苹果,两个招呼都没有。
  “你来干什么?”申屠伟业一见申屠天音便没好气地道。
  “爷爷,你生病了,我当然要来看你。”申屠天音不卑不亢地道,然后她又主动跟汪芳打了一个招呼,“二婶,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照顾爷爷。”
  汪芳不冷不热地道:“辛苦什么?都是一家人,尊敬老人照顾老人是应该的。”顿了一下,她又说道:“对了,你的那个什么未婚夫怎么没来?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也不来看看老爷子?”
  申屠天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申屠伟业也看了一眼房门,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怎么?他还真是有脸来?就在门外?”
  也不知知道为什么,申屠天音点了一下头。
  汪芳啪一下将手里没削完的苹果砸果盘里了,人也腾一下站了起来,瞪着门口的方向,“人来了,却不进来,什么意思?老爷子生病就是被他气病的,他居然不进来道歉?天音,不是我说你,这样的男人靠不住,你怎么就非要跟他在一起呢?”
  她并不知道她看着门板的时候,夏雷其实也正看着她。
  夏雷的心里暗暗地道:“汪芳也在这里,她显然是知道她的丈夫和儿子想干什么事情,所以她也参与了。那么,申屠伟业也参与了吗?”
  想到这里,夏雷的视线忽然移到了申屠天音的脸上,虽然只是一个侧面,但他却也看到了申屠天音的浩眸里的泛起的水花。这一刹那间,他的心也微微痛了一下。
  就申屠伟业的气色而言,还有说话时的洪亮声音,他就算是有病也不会很严重。如果是一般的小毛病或者老毛病,市区里的医院就可以解决了,根本就没有必要跑这么远到这座奢华的私人医院里来。所以,种种迹象都表面申屠伟业也有可能知道申屠义和申屠天风要干什么。
  这就是让申屠天音感到悲伤的原因,她的亲爷爷也希望她死。
  病房里,申屠天音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角。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申屠伟业并不领情,语言很粗暴。
  申屠天音苦笑了一下,“爷爷,你说什么话呢?你不会死的,你会长命百岁。你喜欢男孩,天风哥和嫂子一定会生下一个男孩的,也就是你的曾孙子。你还要看着曾孙长大,读大学,娶妻生子,五世同堂呢。”
  听到“五世同堂”,申屠伟业的脸色总算是和软了一些,他说道:“你让那小子进来,既然来了,躲在外面不进来,算什么?”
  申屠天音转身来开了房门,她对夏雷说道:“我爷爷让你进去。”
  夏雷点了一下头,走进了病房里,他面带笑容,“老爷子,感觉好点了吗?”
  “哼!”申屠伟业就只是冷哼了一声,看夏雷的眼神也充满了厌恶与憎恨。
  “阿姨好。”夏雷又笑着跟汪芳打了一个招呼。
  “别假惺惺了,有话快说,说完了出去。”汪芳更不客气。
  “二婶。”申屠天音不高兴了。
  汪芳跟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又要护着这小子,我不说话了行了吧?在你眼里,我这个二婶还不如一个外人。”
  夏雷并没有将申屠伟业和汪芳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他的左眼微微一跳,申屠伟业的身体情况便一览无余地进入到了他的左眼的视线之中。申屠伟业的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不存在外伤。他的血液流速正常,心肺的能力也不存在问题。他的其它器官也没有明显的发炎或者别的病理性特征,所以也很正常。一眼透视,他也得到了一个结论——申屠伟业果然是装病。
  “夏雷,你就一句话,就没有话要跟我说了吗?”申屠伟业这才出声说话,很是不满的样子。
  夏雷的从申屠伟业的身上移开了,漫不经心地扫过正常视野里的所有东西,他并没有结束左眼的透视状态。
  “说话!”申屠伟业怒了。
  夏雷的视线停顿在了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只花篮上,他看到了一只隐藏在花篮里的微型摄像头。那是一只非常先进的摄像头,上面还有捕捉声音的信号孔。显而易见,这间病房里的一切都在这只微型摄像头的监视之下,包括所有人说话的声音也会被捕捉,传送到终端。
  “嗯嗯……”夏雷清理了一下嗓子,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老爷子,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不是坏人,我会好好待天音的。我把你气生病了,这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大人有大量,你就原谅我吧。”
  申屠天音也帮腔道:“爷爷,你就原谅他吧。”
  “好了,看在天音的份上这次我就原谅你了。”申屠伟业很不情愿的样子。
  夏雷跟着说道:“谢谢老爷子,我一定会改掉我身上的毛病的。”
  “哼!”申屠伟业冷哼了一声,不想跟夏雷说话了。
  汪芳说道:“就这样吧,时候也不早了,医院有酒店,你们暂时住下,明天再来看老爷子吧,他是病人,要早休息。”
  “好吧,雷,我们走吧,明天再来看望爷爷。”申屠天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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