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新传说·猫咪夜话

  不知道为什么,第十八夜 植物人 的开篇段落被系统吞了。我再尝试发下吧。如果还是看不到的话,大家只能去雁北堂搜《猫咪夜话》看了。
  第十八夜 植物人

  作为一个职业作家,平时除了写书之外,我唯一的爱好就是探索这个城市里的各种角落了。

  尤其是那些老街。穿过喧嚣繁闹的现代化商业街,进入青砖绿瓦的百年老巷后,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这周我要探索的,是榕树街的一条分支,名叫“野狗巷”的一条小巷子。

  “野狗巷”当然不是本名,据说那里本是清朝时候一处大富人家的府邸,寻常人难以得见。不过在民国军阀割据的时期,传闻那巷子里发生了怪事,整个巷子里的人死的干干净净,随后就败落下来,成为无人问津的所在,只有野狗在这里出没,故而得名。

  眼下,我就站在野狗巷的巷口。

  不愧是盛名在外的凶地,站在这条宽窄只有3米左右的小巷子口,还没进去,我就感觉到了极强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就好像巷子深处有不知名的凶兽在虎视眈眈。
  不过这对有不死之身的我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今天来,还就是特意为了体验这种阴森森的感觉,方便日后写恐怖小说的时候增加代入感。

  野狗巷的地面都是青砖铺就,因为久没人来,砖缝之间长满了青苔。巷子两侧都是高高的围墙,有点像徽派建筑的高墙,想来是当时的大户人家为了防止盗贼砌的。在高墙的衬托下,巷子显得更加的逼仄了。

  波斯猫和布偶猫一左一右的站在我的肩膀上,浑身弓起,朝巷子深处快速跑出的几只庞然大物亮起了獠牙。

  巷子里不见阳光,那几个庞然大物黑乎乎的,移动的极快。到了巷子口我才看清,原来是几只膘肥体壮的野狗。

  看着这些肥胖的野狗,我忽然产生了个疑惑。这个废弃的巷子估计也没人来给它们喂食,这些野狗吃的什么长的这么肥?
  野狗们跑到我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一个个龇牙咧嘴,有几只还流出了口涎。我留意到离我最近的那只野狗的獠牙上挂着灰黑色的腐肉。

  我明显感觉到肩膀上两只猫的紧张情绪。物种相克,况且对面的这些野狗显然的来者不善。

  这时,巷子深处刮起了一阵风。随着风声,还传来了沙沙的树叶声。

  凶神恶煞的野狗们忽然夹起了尾巴,再也不看我们,逃命般的离开了这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正式步入了野狗巷。

  **

  这条巷子其实并没有很长,也就百十来米吧。整个巷子是个死胡同,巷子尽头是个大宅院的正门。

  正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经过百年的风吹雨打,早已经破败不堪,其中一个狮子连头都掉了。

  朱漆大门也斑驳破旧。我把手放在黄铜的门把手上,触手寒凉。

  幸好,门并没有被闩住。我轻轻一推。

  “吱呀……”随着充满年代感的腐朽轴承的转动声,门开了。

  宅院门口并没有寻常大户人家的照壁,所以整个宅院尽收我眼底。在外面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进入宅院之后我才感觉到它的庞大。

  整个院子里,目之所及的厢房、耳房等都有二三十间,还有马厩等,甚至还有个小小的练武场,里面放着石碾子、春秋大刀等打熬气力的东西。

  看来这院子在之前是个武将的府邸,而且武将的官职还不低。

  我粗略估算了下,按照一路走来看到的下人房的摆设,鼎盛时这院子里应该住了有上百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上百人在一夜间死的干干净净的呢?

  来这儿之前我查过县志,县志上也语焉不详,说是当年死的人都是得了“恶疾”,具体什么恶疾也没说,症状也没有。也是,在当时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什么事都是模糊的。

  在这个荒凉破败的宅院里转了一下午,这种枯寂的气氛确实让我产生了共情能力。我想下一篇恐怖小说就写一部民国题材的。

  不过,我有点不满足于此。我总觉得,这个拥有着诡异传说的院落,不应该这么简单才对。

  拍了拍在我肩头熟睡的波斯猫,“该你上场了!”

  他不情愿的伸了个懒腰,从嘴里吐出一张符,“叱!”
  符纸发出的光芒笼罩了整个院落,随即逐渐黯淡下来。

  我感觉目之所及的视野里,整个院子变得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虽然布局还是那些布局,但一些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现在在我眼里生动了起来。

  好比说,大门口地上那些杂乱的脚印,像是很多人在同一时间蜂拥而至踩踏形成的;

  比如,大门的门闩上、耳房的门框上、乃至正门的门槛上,都有着深浅不一的刀劈的痕迹。大门的门闩上是深浅不一的刀痕,从痕迹来看,用的刀和使刀的人都不一样;而院子里除了大门之外其他地方的刀痕,则都是又深又狠,看起来是个积年累月的练家子;

  再比如,我在青砖地面的青苔下面,发现了陈年的血污。

  还有,在马厩的木架子上,我发现了几个杂乱的血手印……

  总而言之,波斯猫发出那道符之后,我好像是一个近视眼带上了眼镜,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从这些痕迹来看,这个院子里曾经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械斗。

  看起来,那些人的死亡原因和传说里有些不太相同呢……

  还有些什么?

  发现了这些东西后,我总觉得心头的不安感更强了,但这些不安和压迫感不是来自于地面的血迹和院子里的刀痕,那是来自于哪儿呢?

  找了一圈之后,我终于发现了不安感的来源。

  阳光。
  我记得今天是个阳光晴好的日子,走在大街上燥热的让人想脱掉外套,然而自从进入野狗巷,阳光仿佛瞬间消失了。

  野狗巷还好说,毕竟两边都是高耸的墙壁,能遮蔽阳光。然而这个看起来宽阔的院落,为什么感觉比外面的野狗巷更阴森呢?阳光去了哪儿?

  我的目光落在了庭院正中间那两棵一大一小的槐树上。

  左边的那颗巨大的槐树,树冠遮天蔽日,尽情舒展着自己的枝干。它仿佛黑洞,把阳光都吸收殆尽。

  挨着它的右边那颗槐树则小的多,长势也有些不良,细弱的枝干上只有少数的叶子。

  我走近了这两棵槐树。
  仔细观察过后,我有了个奇怪的感觉。这两棵树,像是两个人。

  仔细看这两棵树,和普通的槐树有些区别。通体一个粗壮的主干,主干左右两边各有一条枝干,至于那些细小的枝条可以忽略不计。再加上巨大的树冠,看起来倒像是两个张开双臂站在土里的人。

  而且这两棵树的关系,就好像一对夫妻。左边的那颗巨大的槐树是男人,右边的小些的槐树是女人。

  我又后退几步,远距离看了下。没错,大槐树的枝枝叉叉伸向小槐树的树冠上,像是个丈夫在温柔的抚摸妻子的头。但小槐树给我的感觉则像是要拼命逃离一般,它的整个树身都朝着右侧倾斜,几乎离地面有45°角。

  摇了摇头,我把这种奇怪的想法抛诸脑后。这时头顶传来了布偶猫的叫声,“岳夜,这儿有个婴儿!”

  婴儿?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婴儿?

  小槐树不算很高,我轻松的就爬了上去。

  树冠中心有一块平坦的区域,四四方方,倒像是有人故意开凿出来的平台。布偶猫正在拨弄着一个什么东西,见我来了她闪开身子。

  果然是个婴儿!

  这个婴儿被层层的树叶包裹,也不哭不闹,难怪我在这院子里转了一下午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可是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会有个婴儿在这儿?看这个婴儿的样貌也就是刚出生没几天的样子,是被人遗弃了吗?

  扔在这儿,基本上就等于让他去死了。

  我把缠绕在婴儿身上的藤蔓拨开,将他抱了起来。

  这时,起风了。

  沙沙的树叶响动声更强了。

  不知道是不是风力的作用,我眼角的余光看到那颗大槐树的小枝干在我身后晃动了下,像是条有生命的蛇。
  “啪”的一声脆响,却是波斯猫用爪子狠狠的打在槐树的那个小枝干上。它的爪子上带着隐隐的电光,直接把枝干给打碎。

  风声一下子小了下来,槐树叶子哗啦啦的响动声也减弱了下来。

  布偶猫对着我怀里的婴儿左看右看,脸上都是欢喜。“岳夜你看这小孩儿多可爱。我们抱回家去养吧。”

  “得了吧大姐,我养活自己都费劲,现在加上你们俩,还要我再养个孩子?不如杀了我得了。”我拒绝的很干脆。

  我从小就不喜欢小孩子。原因是我相信“人性本恶”,而未经教化的小孩子就是纯恶的代表。他们心里没有畏惧,一旦做起坏事来比大人要丧心病狂的多。在民间传说里,小孩儿也是能够沟通阴物的存在。

  况且我这个人最怕麻烦了。每天伺候猫主子已经是我的极限。

  “我把他送到福利院去。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了。”

  说完这句话,一直闭着眼睛的婴儿忽然睁开了眼睛。

  我悚然而惊。出乎我意料的,这个小孩儿的瞳仁是绿油油的,而不是寻常人的黑色。

  抱着这婴儿离开庭院的时候,我总觉得背后像是有两双眼睛在盯着我。扭过头去望了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那颗小槐树离大槐树的距离又远了点。
  随后,给这个来历不明的婴儿送到当地福利院,耗费了我不少的精力。我费尽唇舌,开了各种证明,才让相关机构相信我不是遗弃子女的父母。

  总算完事后,我看着躺在福利院床上踢腾着腿脚的婴儿,心里暗暗想,以后再不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

  这时,窗户外忽然响起扑棱棱的声音。什么在响?要知道我住的可是26楼。

  我把目光投向窗外,瞬间被外面的东西吸引住了。

  “岳夜,快打开窗户!”波斯猫催我。

  我犹豫了下,上前打开窗户。窗外的东西飞了进来。波斯猫一声欢呼,蹦起来捉住了这东西。

  是一只纸鹤。

  难以想象,这个小东西能飞到26楼的高度。我眼睁睁的看着波斯猫把纸鹤拆开,真的是纯手工折叠的纸鹤,里面也没什么动力装置。

  “我师父让我回山一趟”。看完纸鹤里的字,波斯猫马上站了起来。看到我还在盯着那张已经被摊平的纸看,他得意了笑了笑,“这是我师门的飞鹤术,用来传信的。”

  说完,他还很臭屁的加了句。“想学吗?不教你哦!”

  “你老人家赶紧走吧。”布偶猫开始轰他。波斯猫委屈的从打开的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喂!

  这家伙不会是要自杀吧!这可是26楼!
  我急忙奔到窗户边,却看到波斯猫犹如“蜘蛛侠”一样,四个爪子像是有粘性,牢牢的粘住大楼的外侧,稳稳的向下跑,这才松了口气。

  算了, 由他去吧。

  送走他后,我疲倦的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一觉醒来,已经是月上中天。我拿出手机,正寻思点些外卖,忽然接到了个陌生的号码。

  对陌生来电我一般是拒接的,所以果断挂掉,但这个号码锲而不舍的打了好几遍,最后我烦了,终于接了起来,正要把对方骂一通,电话那边的人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语速非常快的问:

  “请问是岳先生吗?我这边是榕城福利院,今天的那个孩子是您送来的吧?”

  我有点懵,下意识的说了句是,然后问那孩子怎么了?我心里腹诽,难不成死掉了?

  电话那头的人继续用见了鬼的声音说,“麻烦您尽快来福利院一趟!我们发现了难以解释的现象!现在各方面的专家都来了,需要您这个亲历者来说明下情况!”

  什么鬼。不就是个绿眼珠的孩子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对方没给我发牢骚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打算不理会她,把手机扔在一边继续睡,但过了没几分钟,那个电话又来了,语气比之前更急切,要求我马上过去。我也有点火了,说我不去,那孩子如果有什么基因变异他们不愿意接收那就扔了吧,反正跟我没关系。

  电话那边的女声沉默了片刻,就在我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她忽然说出了个让我脊背发麻的话。

  “岳先生,不是基因变异的问题。我们现在是怀疑……那个婴儿根本就不是人。”
  第十八夜 植物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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