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阿赞师父说法事晚上才能做,那肯定就是晚上十二点多阴灵再次出现的时候。现在不过才八点多,距离十二点还有接近四个小时的时间。为了不打扰阿赞奇我和杨小姐一直在堂屋里聊天等着,等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快到十一点半时我才和杨小姐一起去了东屋找到阿赞奇。
进屋时阿赞奇正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见我进来他睁开眼对我点了点头,随后就继续把双目闭上。我和杨小姐生怕打扰阿赞奇休息,也没敢说话一直在东屋的房间里干等着。
这期间我一直盯着自己手机上的时间,等手机时间跳到了11点40分左右时,坐在床铺上闭着眼睛的阿赞奇忽然睁开眼,皱着眉用泰语说了一句话。助理忙用中文翻译说:“师父感应到了一股很强的怨气,正在慢慢的靠近。”
助理话音刚落下我就隐约听到有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和那天晚上的哭声一模一样。不过一开始很远,后来慢慢的变得很近,最后就像是有婴儿在我耳边开始哭喊一样。
听到婴儿哭声的不光是我杨小姐和阿赞奇以及助理明显也听到了。阿赞奇起身下了床走到东屋门口把房门打开,我和助理连忙跟了过去,杨小姐犹豫着也跟了上来。
出了门以后阿赞奇开始大声的张嘴诵念经咒,说来也奇怪,阿赞奇张嘴诵念经咒后婴儿的哭声立马就变小了很多。我走出东屋,这时恰巧看到有个很小的人影从院子里跑了过去,等跑到墙边后就消失不见了。
“在那边。”等婴儿哭声消失后,阿赞奇停止念咒伸手指了指刚才我看见人影消失的地方用泰语说了句,随后就抬腿朝着院子外走去,助理背着帆布包也跟了上去。
我连忙让杨小姐去堂屋取手电,等手电取来后我和杨小姐也跟了出去。
到了门口杨小姐拿手电照着亮,我帮忙把院子的大门给打开。阿赞奇首先走出门,随后朝左拐,走到院墙旁边时再次朝左拐奔着杨小姐老家后面走去。我和杨小姐以及助理也一同跟了过去,等走到杨小姐老家后方时阿赞奇仍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慢慢的朝前走。
这地方那天晚上我来过,跟着往前走时我心想问题果然是出现在这里。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
杨小姐老家后面是一片很大很空阔的荒地,跟着阿赞奇一直往前走时我明显感觉到了杨小姐的害怕,手里的手电不住的抖,老是照在别的地方。我从杨小姐手里接过手电小声的告诉她不用害怕,有阿赞师父在这呢。杨小姐被吓的脸色煞白,但还是点了点头紧紧跟在我身旁。
我拿着手电帮阿赞奇照着路,等往前走了约有三四百米后阿赞奇的脚步明显放慢了很多。我以为阿赞奇找到了问题的根源,用手电照了一下前方,恰巧看到一个很小的人影从前面不远处跑了过去,最后消失在一堵约有两米五高的围墙前。
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我们几人已经走到了生态园后面的围墙旁,可再见到人影消失在围墙前时我就暗叫不好,心想难道问题出现在生态园里?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我正想开口询问阿赞奇就见阿赞奇慢慢的朝着围墙旁刚才人影消失的地方走去,等他走到距离围墙只有一米多远时停下了脚步,指着地面转过身对我们用泰语说了几句话。助理忙对我和杨小姐翻译说:“师父说问题就出现在地下,需要用铲子把土给挖开。”
“我家里有铁锹,我去拿!”杨小姐忙说。我本想把手电递给杨小姐让她回去拿,但我怕她会害怕,于是就跟杨小姐一起回了家去取铁锹。
等我们取了铁锹回来时,阿赞奇已经盘腿坐在了地上诵念经咒。助理指了指阿赞奇面前的土地,示意我用铁锹将上面的土壤给挖开。
我把手电递给杨小姐让她帮我照着亮,自己则挽起袖子拿着铁锹开始往下挖。等我挖了一两铲后我忽然感觉自己右小臂有些发热,趁着手电灯光一看,发现感阴符已经全部显露出来,并且发黑。
这么看来问题果然出现在这,我不敢怠慢,继续一铲子一铲子的往下挖着。等挖了八九铲后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四五十公分深的小坑。又下了一铲,我忽然感觉铲子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
我忙抬起头对助理说:“下面有东西,已经挖到了。”助理对我点头示意我继续挖,把东西给挖出来。我点着头,继续下着铲子往下挖。
又挖了三两下将下面东西旁边的泥土全部清理干净后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坑里的东西。杨小姐走上前用手电帮我照着,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块红布,红布里好像裹着什么东西,长度约有三十多公分。
我把铁锹放到一旁,跪在地上伸手把用红布裹着的东西给取了出来。坐在一旁的阿赞奇忽然停止了念咒,他开口用泰语说了一句。助理翻译说:“把红布掀开,放在师父面前。”
我点头照做,清理干净红布上的泥土随后将红布慢慢的掀开,杨小姐紧张的一直用手电照着。等红布被我掀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脸色顿时变的煞白无比,脚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差点没将手里的‘东西’给直接扔了出去。旁边的杨小姐更是‘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
而红布里裹着的竟然是一个很小的婴儿干尸!婴儿干尸的双腿卷缩着,很小很小的头颅往下垂在双腿膝盖的上面。这干尸整体发黑,浑身上下的肌肉和皮肤已经萎缩在了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我被吓坏了,也不敢再拿着婴儿干尸,直接丢在了阿赞奇面前,扭过头扶着前面的围墙就开始呕吐了出来,差点没把肠子都给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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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姐显然也被吓的不轻,手里的手电一直照着别的地方,根本不敢去看丢在阿赞奇面前的小鬼。助理伸手从杨小姐手里拿过手电帮阿赞奇照着,又用中文询问杨小姐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有没有什么特别显著的建筑。
杨小姐已经被吓傻了,呆愣的站在原地也不回话。助理又问了两遍,她这才‘啊’的一声回过神,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不记得了。”
我扶着围墙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东西,反而把眼泪和鼻涕给吐了出来。胡乱的抹了一把脸,我站起身不敢去看地上的婴儿干尸,而是看向阿赞奇。
阿赞奇盘腿坐在地上很平静的将婴儿干尸重新放在红布里并且包裹起来,之后又对助理说了两句泰文。助理忙从随身携带着的帆布包里取出一根很长的长线,长线是一条白线和黑线编织在一起而成。白色的是葬礼上用到的经线,黑色的则是从裹尸布上拆线来的线条。
阿赞奇接过长线在助理手电灯光的照耀下用长线将裹着红布的婴儿干尸缠绕了起来,缠绕时阿赞奇嘴里开始诵念经咒,一边念一边绕,等到长线将红布给完全勒住只剩下婴儿干尸的脸蛋漏在外面以后阿赞奇这才停止念咒并且打了一个很奇怪的结。
做完这些阿赞奇抱着被红布裹着的婴儿干尸站起身,又对助理说了几句话。助理忙转过身对我说:“师父要先把这东西带回去之后再做处理。现在需要收集一些挖出来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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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回答没问题,在周边找了个被人随乱丢掉的塑料袋,然后用铲子挖了一铲埋着婴儿干尸的泥土放在塑料袋里。为了不被别人看出端倪,临走时我还特地把挖出来的坑给填上。
之后我们一行人就快步回到了杨小姐的老家。而我脑子里却有很多的疑问,比如说生态园的围墙下面为什么会埋着一具婴儿干尸?再比如,阿赞奇为什么要把这具婴儿干尸给带回来?
回到杨小姐老家后,阿赞奇和助理抱着婴儿干尸进了东屋。我则是安慰了杨小姐几句,因为杨小姐被婴儿干尸吓的不轻,就算是回到了家还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我安慰了杨小姐半天,她才逐渐的回过神对我说:“唐大哥,我想起来了。挖出婴儿干尸的那地方以前是个荒废的城隍庙,庙里虽然有城隍爷的雕像但已经很多年没人拜。后来这片区域要盖生态园,于是城隍庙就被拆了。”
这么一说就清楚了很多,想来是有人把那婴儿干尸埋在了城隍庙下面。可问题是,把婴儿干尸埋在城隍庙下面又有什么用呢?
这时助理从东屋出来叫我过去一趟,我让杨小姐先缓缓神,跟着助理进了东屋。房间里阿赞奇将红布包裹着的婴儿干尸放在床上,正盘腿对着婴儿干尸念着经咒。见我进来阿赞奇停止念咒对我点了点头,又对助理说了很多泰语。由助理翻译下来,我才明白。
助理说:“这不是一具普通的婴儿干尸,而是一只小鬼,看小鬼的制作和加持方法应该来源于泰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惊讶的不行,万分没想到这具婴儿干尸竟然是小鬼。这时我想到了城隍庙,忙把杨小姐的话讲给助理。助理很奇怪的问我:“城隍庙是什么?”
“城隍庙供奉的是城隍爷,是中国的神祇,属于地神。有点类似于泰国的南平妈妈。”我解释说。
助理恍然大悟,又用泰语翻译给阿赞奇。阿赞奇听完后也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助理又说:“这么一来就能解释通了。肯定是有人之前请了小鬼,但之后不愿供奉就把小鬼埋在了一座庙的下面用庙里供奉的神祇镇压小鬼。在泰国请了小鬼或者是阴牌不想继续供奉都可以用红布包裹起来埋在寺庙下面,这么一来可以镇压住阴物的怨气。”
我也幡然醒悟过来,细想一下前面那片生态园的建造时间是一个月以前,而城隍庙被拆的时间肯定也在一个多月以前。而杨小姐家老宅闹鬼的时间更是一个多月以前,这么一来时间完全对的上,根源也找了出来。
阿赞奇又用泰语对助理说了几句,助理翻译说:“现在有一个解决的方法,找个乱葬岗可以将小鬼处理掉。”
“那还等什么,赶紧找个乱葬岗将这小鬼给处理掉啊!”一想到自己刚才亲手将婴儿干尸挖出来我就浑身的不自在,不等助理将话说完我就迫不及待的回应道。
助理有些为难的看向阿赞奇,阿赞奇低头看了一眼面前被红布包裹起来的婴儿干尸,面露犹豫之色。我不明白阿赞奇和助理在犹豫什么,于是就问了一句怎么了。阿赞奇思考了片刻,对助理交代了几句。助理竟然说:“这只小鬼的怨气虽然还未消,但被埋在寺庙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属于无主之物。这对师父来说是很好的阴料,师父不想放弃这只小鬼,想要带回泰国重新制作成小鬼。”
我愣住了,怎么想也没想到阿赞奇会提出这种要求。见我不说话阿赞奇以为我不愿意,又对助理说了一句。助理开口说:“师父愿意出五万泰铢的费用购买这只小鬼,但得请唐先生帮忙运往泰国。”
这么一来我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一下我让助理转告阿赞奇自己要和沈老板商量一下才能做决定。阿赞奇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离开东屋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沈智的电话,这么晚了沈智竟然还没休息,电话刚拨过去就被他接听了,一问才知道这老哥刚在酒吧喝完酒正在洗浴中心按摩。
楼主上个礼拜身体不舒服更新的不多,请见谅。现在开始更新。
我三言两语的把这边的情况告诉沈智,沈智听完也很惊奇,说:“没想到那种地方竟然还埋着小鬼!看来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会有。”
“阿赞奇愿意花五万泰铢把小鬼买回去重新制作加持,这该怎么办?卖还是不卖?”我很为难的问。
沈智被按摩按的很舒服的畅吟一声,之后又理所当然的说:“卖啊,为什么不卖?五万泰铢就是一万人民币,而且材料也不是我们费力气找的,还能顺水推舟的送给顺水情,这么好的事情上哪去找?”
“可问题是小鬼不像是古曼童和佛牌,阿赞奇肯定要把小鬼带回泰国,这要怎么运回去?”我问。
沈智思考了一下,说:“阿赞奇也会制作古曼童,你可以让他用泥土制作一个古曼童的外壳将小鬼藏在里面。之后你想办法将装有小鬼的古曼童运到广州,到了广州以后就不用你管了。我有做运输的朋友经常在广州和曼谷两地发货,到时可以麻烦他把东西捎带回到曼谷。”
这个办法的确可行,但我还是有些着急上火,心想我上哪去找渠道将这东西运往广州?仔细想了半天,我倒还真想到了一条路。我以前有位同学放暑假时跟着他叔跑过前四后八的长途,他叔叔主要跑的地方就是广州、深圳一带。每次发车去广州回来时也都会运一些服装、皮鞋回来。说不定可以找他帮忙。
想到这我的生意头脑就又活络了起来,心想如果能把小鬼出售给阿赞奇不光自己能赚一万多块钱还能结交阿赞奇这位阿赞师父,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的事,这再好不过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就没必要再纠结,我回到东屋告诉阿赞奇可以把小鬼卖给他,也可以想办法帮他运回泰国。阿赞奇听了助理的翻译很高兴,又对助理说了几句。助理有些尴尬的对我笑道:“师父说如果运回泰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话现在对小鬼的加持还不够,师父需要重新加持一下小鬼,以免在途中出现什么差错。”
我忙说没问题。助理又说:“师父需要十多根白蜡烛,唐老板能帮忙找到这些东西吗?”
白蜡烛这种东西很好找,农村的小卖部就有的卖说不定杨小姐家里也有。我特地出门去堂屋问了一下杨小姐,她家里果然有白蜡烛,还是之前怕家里停电时准备的。杨小姐进屋找了一会儿,不多时就把用报纸包着的白蜡烛拿了出来。我打开数了一下,发现足足有十五六根,想来应该是够阿赞奇用的。
我拿着蜡烛叮嘱杨小姐先在堂屋等着,如果困了可以先休息,阿赞师父的法事还没处理完估计要等到天亮才行。杨小姐连连点头。
回到东屋后我把白蜡烛递给阿赞奇询问够不够用,经助理翻译说:“制作小鬼需要很多的材料也会浪费很多的时间,这里不是师父的法室,所以很多东西都没办法完成。师父会先将小鬼的怨气控制住,保证它近期内不会害人,等到了泰国以后才能制作。”
我半知半解的点头,又问助理还需不需要其他的东西。助理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不需要,随后就开始准备和阿赞奇一起压制小鬼的怨气。
我还真没见过阿赞师父压制、控制小鬼的怨气,很是好奇,也不怎么困,于是就没离开,留在房间里准备观摩一下。
阿赞奇首先将十多根白蜡烛对半折断,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取出笔墨开始很轻的在被折断的白蜡烛上画上一些奇怪的符咒,一边画着阿赞奇还一边低声诵念着经咒。
助理拿出先前我装有泥土的塑料袋双手捧了一把泥土,收拾干净地面开始在地上用泥土画了一个圈,之后再次捧了一把泥土继续用泥土画着奇怪的阵法图样,边画边和阿赞奇一样嘴里念念有词的诵念着经咒。
过了一会儿后阿赞奇将三十多根半截的白蜡烛画满经咒,助理用泥土汇出来的阵法图样也已经完成。这时助理帮着阿赞奇将三十多根半截蜡烛有规有矩的放在泥土绘成的图样中间,并且找到打火机将一根蜡烛点燃,又用被点燃的一根蜡烛将其余二十多根蜡烛全部点燃。
三十多根蜡烛被点燃后东屋的房间里瞬间变的灯火通明起来,因为有三十多根蜡烛同时被点燃的原因,房间内的温度明显也上升了不少。我脑子里有很多的疑问,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生怕打扰到阿赞奇就没敢发出声音,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
蜡烛点燃后,阿赞奇将包裹着红布的小鬼取出,随后盘腿坐在蜡烛阵法前双手高举小鬼,嘴巴张开诵念经咒。这副姿态很是奇怪,像是印度一些部落里的祭祀一样。我心想,难道这样就能压制住小鬼的怨气?这也太奇怪了吧?
也就在这时,让我颇为惊讶的一幕开始了。阿赞奇双手高举小鬼诵念了片刻经咒后,竟然一手拖着小鬼的脑袋一手拖着小鬼的屁股缓缓的将小鬼放在蜡烛上开始烘烤起来。
最让我震惊的是,阿赞奇就好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从蜡烛里传来的热度一般,双手很自然、坦然的拖着小鬼慢慢的在蜡烛上进行烘烤。
我张大嘴巴,很想问问阿赞奇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些蜡烛都是假的?火光一点也不烫?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我都想自己去试探一下蜡烛的温度。
阿赞奇一边双手拖着小鬼进行着烘烤,一边嘴里大声诵念着经咒,同时拖着小鬼的双手在三十多根蜡烛上不断的游走,好像是让火光均匀的烧灼在小鬼身上。
过了约有两三分钟后阿赞奇诵念经咒的声音突然增大,一旁站着的助理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连忙走上前帮阿赞奇将身上的长衫衣扣给解开把衣服退到胸前,露出后背、胸前、双臂上的法力刺符。
也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自己右小臂上的感阴符开始发烫。挽起袖子看了一眼,见感阴符已经完全显露出来并且颜色很深。这时,我感觉脑袋又开始胀痛起来,眼前也变的模模糊糊,隐约间竟然又一次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我很想坚持一下,但脑袋变的越来越痛,我终于忍不住逃亡似得推开东屋的门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我贪婪的吸吮了两下流通的空气,这才感觉好受很多,但脑袋依旧有些胀痛。我扶着墙壁坐在了东屋门旁把双臂夹在膝盖上将头低了下去,想这样休息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给推醒,等我抬起头时竟发现天已经放亮,东边也开始有了朝霞马上就有太阳要出来。而叫醒我的人是助理,我惊讶的问他我睡了多久。助理笑着说:“应该睡了两三个小时吧。”
我很惊讶,总觉得自己就趴了一会儿没想到睡了这么久。我忙站起身问助理阿赞奇的施法进行的怎么样,有没有成功。助理笑着说:“师父已经控制住了小鬼的怨气,应该可以维持半个多月的时间,还得麻烦唐老板务必在半个月内将小鬼运回到泰国。”
“我也不敢保证半个月内可以运过去,只能尽快。”我回答说。助理点了点头,和我一起进了东屋。
东屋的房间已经被助理收拾干净,地上的泥土和蜡烛全都清扫掉。只是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东西烧焦的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刚才烘烤小鬼时留下的。
小鬼已经被阿赞奇加持完毕,此刻被包裹在一块画满经咒的白布上,但长度大约只有三十多厘米,总感觉比之下要小很多。我还是很好奇阿赞奇刚才为什么不怕火烫,主动问了起来。听完助理的翻译阿赞奇笑而不语,助理则解释说:“师父刚才一直在念经咒,经咒也可以做到护体的效果,所以暂时不会觉得被火烧灼的疼痛。”
“那岂不是可以刀枪不入?”我很震惊的问。
助理笑了,说:“这和师父的法力有关系。有的师父会修炼飞头降这种很邪很强大的术法,在修炼时降头师的头颅会飞出去,这期间都不会死亡。这就和法力有关系了。”
飞头降我还真听说过,几年前马来西亚就发生过一起震惊中外的降头师修炼飞头降的事件。
这时助理询问我怎么将小鬼运回泰国,我对助理阐述了自己和沈智的想法。助理转达给阿赞奇,阿赞奇听完以后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还说:“古曼童很好制作,如果制作出一个不需要加持法力的古曼童更加容易。只要有泥土和水就行,我现在就可以做。”
这么一来再好不过。我离开东屋拿着杨小姐家的铁锹去院子外面的荒地里挖了一些黄土,又打了一盆水。助理帮忙将黄土筛了一下,尽量让黄土中没有杂草之类的东西,随后才拿给阿赞奇。
泰国的阿赞师父经常制作佛牌、古曼,手法既熟练又生巧。黄土中掺了水以后就变的很黏,阿赞奇很熟练的用黏土捏塑出古曼童形象的底端,之后又把加持好的小鬼用破布里三层外三层的裹起来放在捏好的底端上开始往上糊黏土。
有小鬼这个轮廓在阿赞奇捏塑起来更加容易,不到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将小鬼包裹在黄土中捏塑出一个三十五六公分高的中型古曼童。但因为没有金箔纸和金粉的缘故古曼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泥巴小人,很丑很抽象。
嗯…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能把小鬼完美的隐藏好就行。因为泥人是现捏出来的,还有些湿,所以就被助理放在了门旁进行自然风干处理。
刚好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是杨父打来的电话,我接听后杨父很惊讶的问我:“唐老板,我听莹莹说在我们家后面挖出来一个婴儿的干尸,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我报警?”
我忙回答说不用报警,并解释道:“你们老家闹鬼就是这具婴儿干尸引起的,这具婴儿干尸之前被人制作成了供奉型邪物小鬼。后来供奉的人不愿继续供奉就把小鬼埋在了你们老家后面的城隍庙下。一个月前你们家附近盖了一座生态园,那座城隍庙被拆除,小鬼的怨气得以释放,因此才有了你老家闹鬼这一说。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阿赞奇师父已经将小鬼的怨气压制住,以后也不会再出现闹鬼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杨父显然没怎么听懂我的话,还追问我小鬼是什么东西,和婴儿干尸有什么关系。
为了能让杨父彻底放心,我只好又耐着性子解释说:“小鬼是泰国的一种供奉型邪物,效果很是霸道。但因为小鬼是用夭折的婴儿制作而成,所以小鬼的怨气和脾气很大,很不好控制。而制作小鬼的主要材料就是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的婴儿。”
“这……这也太恐怖了吧?用婴儿制作成的小鬼,还真有人愿意去养?”杨父被我的话惊到了,语气变得有些迟钝的问。
我说当然有,还说:“小鬼虽然怨气很大但是效果却很霸道,能够帮助供奉的善信提升运势。其实香港就有很多女明星养小鬼,最有名的的是一位姓陈曾经演过三级片的女明星,不过后来她因遭小鬼反噬自杀身亡。其实这种事情有很多,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罢了。”
杨父很是惊讶,一直说没想到他们老家后面竟然埋了这么一个东西,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我也很好奇这个小鬼到底是谁埋的,但听阿赞奇说小鬼已经变成了无主之物,这么想来小鬼被埋在城隍庙下面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要不然小鬼也不能脱主。
我在电话里暗示杨父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尾款也是时候支付了。杨父却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说:“唐老板,我自然很相信你和阿赞师父的能力,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点不放心。之前请和尚来家里念经一开始也没了闹鬼的迹象,可谁知道后面竟然又复发。所以您看您能不能和阿赞师父商量一下,尾款晚两天再结?”
杨父的顾虑我能理解,他肯定害怕几天过去后家里仍然有闹鬼的事情发生。但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之前和尚来家里念经是只治标不治本,如今阿赞师父解决了婴儿干尸的问题是既治了标也治了本。但这种话说给杨父他也不能信,只能等个一两天确定不会再闹鬼他才会相信。
可问题是现在法事解决阿赞奇和助理肯定要尽快赶回泰国,费用自然不能拖。稍微犹豫了一下,我决定先自掏腰包将此次驱邪法事的费用结掉,等杨父将尾款支付过来后再补上。想到这我就答应了杨父,但事先声明我只给他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内家里不会再有闹鬼的事情就必须把尾款结给我。除此之外,我和阿赞奇以及助理的来回路费不能拖,要立马结清。杨父当即就同意了下来,让我把各种收据报给杨小姐,之后给我转账。
和杨父商量完后我返回东屋问阿赞奇和助理要了两人的证件信息,随后拨打航空公司电话用银行卡支付帮阿赞奇和助理订了两张今晚八点半徐州直飞曼谷的机票。之后我又找到杨小姐核算来回路费,粗略算了一下刚好六千多块。杨小姐将费用发给杨父,杨父倒很守信,不多时就给我卡里打了六千块。
钱收了问题也算是解决了,我和阿赞奇以及助理也没继续再逗留,让杨小姐去村里借了一辆电动三轮车将我们三人送到了镇子上。期间我抱着用纸箱装起来的泥塑小鬼,心想这笔生意虽然很麻烦很折腾,期间还充满了惊险,但结果却是好的。不仅从客户那赚了好几千,还赚了阿赞奇一万人民币。
到了镇子上杨小姐没着急回去,直到等来一辆出租车我们才分开。临走前我不是很放心的叮嘱说:“如果晚上你害怕的话,可以找几个朋友一起去你家住。不过这些都是多余的,因为阿赞师父已经将问题解决。”杨小姐连连点头,还很客气的和我握手道谢。
乘坐出租车去机场的路上,助理又提醒我说,一定要在半个月以内将小鬼运到阿赞奇师父家,要不然很有可能会出现别的差错。
“我回去以后立马联系我的同学让他帮忙将东西运往广州,大概也就三四天的时间就能到。到了广州后沈老板会托人运到曼谷港口,顶多也就七八天的时间,半个月怎么说也够了。”我回答说。
阿赞奇和助理这才放心的点头。
抵达机场后我在附近找了一家银行当着助理的面给阿赞奇的账户赚了一万五千人民币整,算是这次阿赞奇和助理来中国驱邪做法事的费用。总费用理应是两万五千,但之前阿赞奇甘愿花费一万元买小鬼,所以我干脆就直接从驱邪法事的费用中给扣除了。
结了尾款在机场等到七点帮阿赞奇和助理取了机票看着二人过了安检,我这才抱着装有泥塑小鬼的纸箱准备回家。因为害怕坐大巴车安检时会检查出小鬼,所以我干脆自掏腰包花钱打一辆出租车往回赶。
回去的路上我就电话联系了之前那位跟他叔叔跑长途的同学,让我很高兴的是他叔叔现在人就在宿州明天会去拉货跑一趟广州的线,大概得两三天能到广州。我忙劳烦他叔叔帮我捎一些东西去广州,同学奇怪的问我是什么东西,我做牌商也不是什么秘密,关系好的几位同学都知道。于是就告诉他是一尊泥塑的古曼童,因为要着急运回泰国快递又太慢,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没告诉他泥塑里面还包着一个婴儿干尸。同学也没继续多问,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抱着泥塑小鬼回到家我又联系了一下沈智将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他,沈智告诉我说他广州的朋友已经联系好了,待会给我发电话,等到了广州后让我同学的叔叔电话联系一下他朋友,直接把东西取走就行。
我很开心,这就准备挂断电话睡觉,谁知沈智却忽然开口:“唐老板,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哦,我想起来了,明天我把五千块钱转给你,今天太困了。”我回答说。
沈智冷哼一声,道:“五千块哪够?最少要八千!”
“八千?”听了沈智的话我顿时傻眼了,不是很明白的问:“不是说好你从中赚五千块吗?怎么就涨到了八千?沈老板,你是在坑我吗?”
沈智呸了一声,理所应当的道:“我找我朋友帮你从广州将小鬼运到泰国难道不需要花钱吗?收你八千块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没收你一万就不错了!唐老板,你这笔生意赚了可不止八千吧?可别忘了阿赞奇还花一万买了小鬼呢!”
我无话可说,又气的牙疼,心想这人真是掉进钱眼里去了,简直比吸血鬼还可恶,分明就是一个周扒皮。但我还要指望沈智帮忙将小鬼运回泰国,要不然阿赞奇这一万块也赚不到。没了办法,我只好咬着牙妥协。
电话挂断后我一阵肉疼,本来以为这笔生意最少能赚一万五千,谁知道还要分出去三千块,只赚了不到一万二。三千块,这最少得卖五六条正牌,两三条阴牌才能赚的过来。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我摊上沈智这么一位认钱不认人的上线呢?
晚上怀着肉痛进入梦乡,可不知道是小鬼被我放在房间里带来的影响还是我心里问题,熟睡后我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梦里我家突然传来了婴儿哽咽的哭声,听起来声音不大,但显得很可怜,很让人心疼。不知怎么的,我爸妈也听到了婴儿的哭声,闻声走到我房间找到了被我放在角落的纸箱,还问我为什么要把一个孩子放在纸箱里。
我在梦里被吓的不轻,告诉我爸妈不能把纸盒打开,想要上前阻止身体却无法动弹好似被鬼压床了一般。我爸妈像是听不到我说话,把纸箱打开将阿赞奇捏塑的泥人抱了出来,婴儿的哭声更加明显。更诡异的是,我爸妈好像不知道有婴儿被藏在泥塑雕像里,竟然抱着那个抽象扭曲的泥人爱不释手,还指责我说:“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家伙,你为什么要把他放在纸箱里?把他憋坏了怎么办?”
我父母抱着小泥人就像是抱着一个活的婴儿一样,我看在眼里毛骨悚然。
第二天从床上醒来后我还沉浸在昨晚的梦里,衣服也没顾得上穿爬起来就去看被我放在房间角落的纸箱,确定纸箱里的泥塑小鬼没被人动过这才放下心。
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时我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很大的杂吵声,还伴随着一阵阵特大声的狗吠。我叼着牙刷走进客厅见我爸妈都在门口站着,走近一看原来是楼上张叔家的两只特别大的阿拉斯加犬正在叫个不停。
楼上的张叔非常喜欢狗,现在养的两只阿拉斯加犬是一年前抱回来的,听他说一只都要一千多块接近两千块。一年的时间两只阿拉斯加犬被张叔养的又肥又大,四肢着地都快到我腰间那么高。奇怪的是平时这两只阿拉斯加犬特别的乖,从来不大声吵闹,就算是有陌生人抚摸也会很听话的蹲下,就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一直叫个没完。
今天就更到这里,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