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欲上天梯观庐山(下)
年轻学子嘴里哼唱的某曲同样古朴带有某种特有的词牌格韵,词曲的内容更是奇异,居然和上海地界某导师画的某副白鹤图的题词一模一样,代表着某种理念的相合。
西山地界外人绝迹,有鸟南来,追风赶日,翱翔于空清脆的鸟鸣声回荡在四周,让人心神活泼生机上扬,聆听片刻有心旷神怡之感。
飞鸟通体白色,体态优雅灵气十足,似乎受到某学子踏着某曲古韵的节拍所影响,飞鸟从天而降,并未落到年轻学子那里,而是轻轻的落在老帅故居处,故居外有一棵枝叶茂盛的奇树,飞鸟落在这棵大树的枝头。
京师地界的西山有种特有的神韵,正可谓造化钟神秀,种种灵秀隐在其中,飞鸟在树枝上欢快的长鸣着,像是得到某种好处,远处踏歌而行的年轻学子并未走远,停下脚步面色奇异看着枝头的飞鸟:“好生敏锐的小家伙,居然能找到这里,你这小家伙已经错过了时日,再不南下,小心过不了冬。”
年轻的学子兴致很高,对着远处枝头上的白鸟还能品头论足,这个季节可是鸟类南飞的季节,这只明显已经晚了好多天了,居然还敢在地逗留。白鸟逗留的时间很短,也就半个小时左右,随后展翅高飞南下迁徙。
年轻的学子回到某大佬故居,年轻的学子依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似乎这里住上瘾了,站在某大佬故居的院落中,年轻的学子俯视着远方西山脚下低声自语着:“某个家伙应该是来过了,但同样错过了天时,嘿嘿,那你就等地时吧!”
上海地界街道之上一片宁静,比起平时的喧哗更让人诧异,往日随处可见的民兵不知去了何处,某些街道已经见不到踪迹,不知去往何处,这种诡异的宁静之下也有人试探着出来行走,没有遇到什么阻拦,但这些也都是有急事在身的人,绝大多数人都在观望着,上海地界的行人依然少的可怜,没人知道上海几大巨头都没在。
上海某戏曲学院,某休息室内,一个学生正站在那里听着某导师讲解着某些课程的要领,这个时代大学的课程早已停止,除了加入某组织的学生,其他的都是随波逐流,想学习的学生只能私下去找老师。
这个学生是早上去送那份书信的学生,来某导师这里只是为了通报一声那份书信已经送了出去,而且还是外面的正规邮局,并非学校内部设置的邮箱,某导师听后也没什么表示,只是讲解了一些平常课业上的事项。
平时严肃而淡然的某导师今日话比平时多一些,讲解许多从前他闻所未闻的学业功底,甚至连教材上都没有的东西,听的这位学生云里雾里摸不清头脑,见到这学生的样子,某导师适可而止平和的问着:“毕业后想干什么,现在可早已停课好久,有没有想过。”
听到某导师聊天一样的聊着这种问题,这位学生神色中都是迷茫,他是真的不知道毕业要干什么,甚至能不能毕业都不知道,某导师也不意外,这个年代从上到下都处于迷茫状态,因为此刻正处于秩序之力的某种调整期,是以就连某些政治家的眼光也迷茫了,别说下面那些人了。
(注:人道建制本身就乃秩序命题,代表着后天秩序之力,天然就存在某种周期运转。国制本身也是人道命题之一,当你站在某种高度,以国制体系去推演某些周期之量,自然能看到某种秩序前景,这也是某核心大佬那份大预言术的原理,这些东西乃策士一脉最擅长的,前文曾经说过,策士一脉就纯国制方面还在儒家之上,说白了某些看似惊世骇俗的大预言术都依此理运转,当然再往后就属于射覆术的范围,那个才是真正难学的东西,无天资和大毅力门都不入。)
“我也不知道啊,我想过,但是没什么头绪。”这名学生听到某导师的这种话题,变的没精打采,同时也有些奇怪,他印象中的某导师属于低调而内敛的人,平时对什么事情也都看的很淡,更不会和学生谈心一样讨论这种话题。
“你小子,我今天给你讲解的某些课程要记住了,以后我可不会再讲,仅此一次,以后可能会用的到,你老家江西的吧,八二年之前不得离开江西!”某导师提示着这次的课业只讲一次,后面说的话太奇怪,某学生也没理解啥意思,随后就被某老师送了出去,今天的某些课业已经完毕。
这位学生迷迷糊糊的走出休息室,就刚才那短短的半个小时某导师向他讲述了不知多少课业上的东西,许多的都是闻所未闻,而且涉及的东西实在太多,多到他的大脑无法跟上节奏,他也不知平时一向低调的某导师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强行灌输许多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头脑发昏的学生也来不及整理脑海中那些课业,阵阵疲劳感袭来,隐隐有着大脑缺氧的征兆,这位学生这会只想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找好方向朝着宿舍楼走去,回到宿舍时脑海中的某些课业的记忆潮水般的退去,居然许多东西已经遗忘,只记下一小部分。
努力回想着一些内容,许多都是再无踪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忘的这么快,印象中最深刻的还是某导师最后那古怪的话,某导师知道他老家是江西的,这个不奇怪,他档案里就有,奇怪的时某导师让他八二年之前不得离开江西。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就难以捉摸了,他现在还没毕业身在上海地界,什么时候毕业或者毕业后去哪他自己都没个目标,某导师是让他指点他毕业回江西老家还是现在就可以确定他毕业后必然回江西,两种意思他无法分辨,只感觉今日的某导师言辞和态度十分奇怪。
“八二年之前不得离开江西,真的是,八二年有什么特殊吗?”这位学生躺在床上自言自语了一句,发昏的大脑下很快就沉沉睡去。
湖南地界衡山地界,紫云峰风景秀丽,人烟稀少,远离尘世的一切喧嚣,紫云峰下有一地泉,泉水清澈可口,叮咚作响各种飞鸟生灵落户其中,其地泉涧曲折,奇石峭立,生机盎然。
紫云峰下开辟了一块土地,种植着许多茶叶,看样子是一小型茶园,茶园之中几个农妇正在忙碌着采摘菜叶,几个农妇的手脚很麻利,嘴里哼着当地特有的小调,穿着那个时代特有打扮下地干活也是一身黑蓝色的确良服饰。
农妇应该是附近村子里人,这块开发之地也应是今年刚开发的,因为距离村子比较远很少有人跑这么远来开发新地。忙碌中的农妇哼着歌聊着天,内容都是家长里短的琐事,也有些胡言乱语的政事,如乡里某人上个月又挨批斗了之类。
正当这些农妇辛苦又快乐的劳作时,紫云峰下的泉水开始变的躁动起来,悦耳的“叮咚”声已经变了节奏,这几个劳作的农妇被地泉怪异的声音所惊扰,纷纷望向泉水处,只见地泉如沸腾般的翻滚着,甚至喷起几丈高。
几个农妇见此顿感新鲜就想跑过去查看,下一刻大地开始摇动,山谷间“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几个农妇站立不稳顿时跌倒在地,大地持续摇动着,农妇之中有人尖叫一声:“地震了,跑啊!”
几个农妇跌跌撞撞的奔跑着,植被茂密山谷里面地震危险性远比民居要小的多,至少没有被房屋倒塌砸伤的风险,就是这样胆小的几个农妇还是发疯般的尖叫着奔跑着,实际上根本没跑出去几步。
也就持续了二十秒左右,大地的震荡已经停止,而且震荡的也只是这一片区域,说是地震但范围实在太小,惊魂未定的几个农妇爬在地上相互看着,茶园中的土地已经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许多的茶叶被损毁。
几个农妇也不心疼,这块土地是公家大队的土地,茶园也属于公家,据说是专门上供给某部分而开发的,个人没人会离村子这么远来开发新地。
“没事了,就是地震了一下,吓死我了!”农妇中有人喘着粗气说着,其他几位农妇也是互相鼓励,准备一会接着去干活,说来也是奇怪,山谷间隆隆的声音还在持续地泉的泉水依然在翻滚,这次几个农妇也不准备去查看了,好一会山谷间的声音才消散,地泉的泉水也恢复正常。
地泉旁边,由于某种地脉的运动的,塌陷下去一块,一块石碑显露出来,石碑看上去被埋没许久,沾满泥土,看不清本来样貌,侧面处泥土掉落处才能看到某种繁体的雕刻,像是某种地界的界碑。
江西地界庐山五老峰,这里青山环抱,碧树成荫,环境幽静,山谷间有一坪地,坪地上有一块石碑,石碑上有首诗词:
“昔人读书处,町疃白鹿场。
世道有升降,兹焉更表章。
矧今中兴年,治具一以张。
弦歌独不嗣,山水无辉光。
荒榛适剪除,圣谟已汪洋。
亦有皇华使,肯来登此堂。
问俗良恳恻,怀贤增慨慷。
雅歌有余韵,绝学何能忘。”
石碑年代久远,表面粗糙有着打砸和炮火的痕迹,记载着某种沉重的岁月,湖南地界衡山紫云峰地泉震荡的时刻,这里同样在摇动着,只是这里人烟更是稀少,最近的县城距离这里也有九公里远,只有零星村落点缀四周,同样距离遥远。
五老峰处只有个一处低矮的平房,不远处的还有一片残砖瓦砾杂草丛生之地,那片残留的废墟据说是当年蒋公训练某批人时所建,早已毁于战火,而那处低矮的平房则是后来建立的,外面悬挂着一块牌匾,某事业单位的某办公处,只是里面没人。
地坪不远处是一古朴的建筑群落,大地摇动的时刻,这片古建筑群同样在摇动着,即使年代久远,这些古建筑依然屹立着,古建筑群路依山而建,摇动的时刻某处石壁塌陷显露出一个洞口。
这片区域摇动的时间与衡山地界时间相合,二十秒左右大地恢复了正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一样,某处显露的洞口内天光照入,黑暗中有了光明,天光照射下可看到洞口的石壁上刻满一副图案和文字。
或许受到某种地脉的牵引之力,洞口石壁处的图案已经变的残缺不全,就是这样也可以辨认似乎是一幅人体图案,外层是一圆,图案中许多地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见到三个大概的轮廓,每个轮廓处都有繁体字迹的标注,标注字迹处还有许多复杂的线条链接着,其他地方线条已经模糊,唯有下方腿部可见“万事万物天地心”几个大字,链接着各种复杂线条。
图案旁边的石壁上则有篇繁体雕刻的壁文,内容如下:“性者,天地万物一体者也;浑然宇宙,其气同也;心也者,体天地万物而不遗者也。性也者,心之生理也,心性非二也。譬之谷焉,具生意而未发,未发故浑然而不可见。及其发也,恻隐、羞恶、辞让、是非萌焉,仁义礼智自此焉始分矣,故谓之四端。端也者,始也,良心发见之始也。是故始之敬者,戒惧慎独以养其中也,中立而和发焉,万事万化自此焉达,而位育不外是矣。故位育非有加也,全而归之者耳。终之敬者,即始之敬而不息焉者也。曰:“何以小圈?”曰:“心无所不贯也。”“何以大圈?”曰:“心无所不包也。包与贯实非二也,故心也者,包乎天地万物之外,而贯乎天地万物之中者也。中外非二也,天地无内外,心亦无内外,极言之耳矣。故谓内为本心,而外天地万事以为心者,小之为心也甚矣……”
如有儒家理学宗师在此定能认出来这篇东西的出处,只是那个时代儒家已经被太组彻底打落神坛,已经没人知道这篇东西的价值有多高,至此随着地脉的运转再次见了天日。
河北北戴河地界某大型国企,梁老正在厂区的某处石桌处站着,思考着种种问题,厂子里的工人还在日复一日的单调又机械的上着班,一些车间则是宣读某些文件的学习,国企之中这种事情是必不可少的。
坐在石桌处的梁老突然心神动了下,目光有些惊疑,随后蹲下身子开始用手指在泥土上画着许多奇特的符号,渐渐的一副图案勾勒而出,各种符号标注其中,地面上的某幅图案看着像是一处山脉,不知何处的山脉,种种符号和蜿蜒的曲线连接着,像是在测算某地界地脉的流转。
梁老的神情专注,目光变的奇亮随后停下的手指的动作,神色疑惑而惊异:“庐山地界,有人要盗天机不成。”
关于湛若水和王阳明儒家相当厉害的人物,某些东西和玄门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等我以后有时间的,也要专开一贴说下理学的一些东西,和玄门某些道路有的异曲同工之秒。
关于石洞某篇壁画和壁文,蒋公当年也是盛赞,按某逻辑点推演蒋公当初见的应该是原版,有些东西当代改动太大, 当年的赵老先生或许有本事能还原某篇文章,只是当代似乎是见不到原版了,也没人有那能力去还原一些东西,能达到湛若水和王阳明这两位高度的人当代无法孕育
第二十九章 经衍弘治历,北斗应今朝
梁老起身神色带着惊讶走回办公室,路上有工人或者车间主任类的见到梁老纷纷打招呼,梁老也没心思回应,工人见此感觉奇怪,不知道他们厂长又是怎么了,印象中他们厂长一向沉稳和蔼很少有打招呼都不理会人的时候。
梁老直接回到办公室,打开一个书柜,书柜里都是整理排列的各种文件和书籍,书柜的上面张贴的标签,梁老看都不看,手指轻点直接拿出一份文献,上面醒目的写着“民国地理志”几个大字的书籍。
梁老直接翻开快速翻动着,像是在查找着什么,直到翻到某页后梁老停止了动作,某页有着一篇繁体字迹的记载,是一篇江西某地关于修建水渠的记载,文献内还有各种配图,是那些水渠的修建路线。
通篇除了配图和修建水渠的记载,下方还有一行关于蒋公某份巡查日志,关于设立某地界碑的记载,也只有一行文字记载,连跟随人员都没介绍,极为简洁。
梁老盯着这篇文献仔细的看着,看着像是一篇很普通的地理志,并没有太多信息,梁老目光凝重,这些记载太简洁,梁老却隐隐能察觉到当初戴某人的某些手笔,当初那个家伙行事太过隐蔽难测,谁也无法掌控全部。
“这事或许司徒老儿那才能知道详情,但不会插手这事,某些家伙早已失了天时,还要崩出来搅风雨,要不是这个节骨眼上,我才懒的管,真会挑时候,末法时代,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做为。”
梁老看着这份“民国地理志”的文献轻声的说着,缓缓合上这份文献,按照分类放回原来的书柜处,随后开始工作。
梁老平时还是很敬业的,坐在办公桌上看着种种关于国企内各车间的数据资料,看完这些都做了批注后,又把上面的某些文件拿出来,准备开会的时候用到,那是刚刚十三日新文件,多了许多微妙的信息。
东北地界大兴安岭塔县林海,罗道士还在继续整理关于黑大汉带来的某些信息,黑大汉吃完饭又走了一夜的夜路,正躺在卧室睡的正香,就是在院子中也能清晰听见黑大汉震天的呼噜声,应该是真累了,平时的时候是不打呼噜的。
罗道士坐在树枝上,沉寂的心神,当梳理到某一脉络时,心神同样隐有触动,只是无处寻找其发端,罗道士也不理会,把那莫名的心神触动抛到一旁,实则他心底已经隐约有答案,只是一切事情时序为重,这个时间段他还有他一脉的某些功课要完成,不会打断进程。
塔县地界正午午时,某份新任领导的名单已经尘埃落定,当初的那批老人除了李校长保持原职不变,其他变动很大,当然基层人员没有变动。
塔县地界东方红小学,在政府开完某会议的李校长回到东方红小学,这时已经午休时间,各师生正忙碌着吃饭,李校长直接回到自己校长办公室,关上门,这时的他才长长松了口气,冒着风险走了一次钢丝,终是挺过了这场大风波,而且这场风波还远远没有结束,这还只是刚刚开端,如果洗不掉身上某些事情,以后还是大麻烦。
李校长开始认真考虑着某一问题,关于潘宗和他谈到的某一问题,关于少先队建制方面的问题,这种问题涉及到根本他可不敢轻易做决定,但他对潘宗的眼光很了解,提出这个问题不会无的放矢,定有一定缘由在内。
考虑的许久的李校长,还是准备给老师开个会议,透漏点口风,试探下各个方面的反应,他还不会直接就行动,只是把某种口风放出去,等到泾渭分明之时自能稳住阵脚。
京师地界某四合院,一份报纸再次被送到某位老者的面前,老者看了看报纸头版处的某笔名的文章,眉头一跳,他可知道某京师某日报那笔名代表的涵义的,这个笔名出现代表着某一位或者某团体已经接管了某宣部!
京师某日报通篇官方的口吻解说着某一问题,还有些纲领性质的东西,某老者仔细看了看这份报纸,某些内容只有特定的层次才能看明白里面的意义,民众只能看到平淡如水的某种论调,并不知道里面经历了多大的博弈。
通篇看完这份当日的日报后,某老者把这份报纸折叠放置在某处,那里有着几份其他时日的报纸,并不多只有十几张,应是最近这段时日的报纸,之前某老者完全和外界隔绝,接收不到一点外界的消息,上月末这个月初才陆续有外界的消息送到,也不知哪位有心人这个时间还关注这近乎闭门思过的这位。
(注:某日报的所有笔名都有其特定的涵义,除了太组其他的都代表着某集体意见,或某各部门意志,后来又详细划分,某变革因为某些事情有了增减,明眼之人自能看明白某些事情,尤其某意志发声明往往代表着尘埃落定。)
四合院内某老者安静的坐着思考着什么问题,自从上个月后老者这里的情形也很微妙对他行动的限制明显放宽了很多,各种外部的消息也能顺利传达,甚至可以互通书信,还可以去京师郊区某地拜祭下故人之后,隐隐某种变革在悄然的进行的,某老者不会参与只是一个旁观的看客坐看风云起。
河北北戴河地界大型国企造船厂,下午的时刻梁老召集全体员工和各部门领导学 些文件,会议礼堂内许多员工无聊的打着哈欠,这种官方性质的会议内容如同催眠曲没人提的起精神去学些这些,大部分还是走形式。
礼堂的讲台上梁老对着某份文件照本宣科的读着,声音平淡看着下面那些昏昏欲睡的员工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并不在意,当然还有装模作样或者真正认真听讲的各大小车间领导某党 部门干部也同样不在意,依然平淡乏味又照本宣科的念着某份学习文件。
会议的内容冗长枯燥,持续了几个小时,听着梁老平和无波的声音,就是下面那些装模作样的人也坚持不住了,眼神开始焕然,手中的小本变成了涂鸦没实质性内容,奇怪的梁老依然精神矍铄的宣读着,语调如同当初没有起伏,也看不出有疲劳的样子,这种精力状态在梁老这个年纪上让人费解。
下面的员工已经要被梁老这没完没了的会议折腾的发疯,当梁老宣布会议结束的时候,那些魂游天外的众员工还没反应过来,安静的十多秒后如梦初醒的众员工才开始摇醒双目无神或者梦会周公的同伴,发疯一样的撤离着,礼堂内一阵鸡飞狗跳,这种压抑枯燥的会议结束时,连最基本的离场秩序都无法保持。
梁老对此依然无动于衷,吩咐一句某几人留下去他办公室,自己早已大步走出会场,一场会议开的时间太长,竟然到了下班的时刻,众员工匆忙的清理下各工作岗位就纷纷离场下班,走到路上也还都是精神萎靡的样子。
被点名留下的有两人,一个某车间的主任,一个某党部门干部,对于梁老让他两留下,两人一头雾水,小声商量了下也都各怀鬼胎没商量出什么结果,没办法顶着涣散的精神硬着头皮去了厂长办公室。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到处都是人来人往,两人也不看那些匆匆下班的人,努力的维持着心态敲门得到允许进入办公室,随手轻轻关好门。
梁老此时正坐在办公椅上闭着双目整理的桌面上的一些文件,看都不看就是闭着眼睛整理着,情形古怪,两人更不知道他们厂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感觉种种古怪。
“你们两个来了,坐那先休息下,一会汇报下关于这场会议学习情况和心得!”梁老还是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伸手随便朝着某个方位指了下让他俩坐下休息,只是办公室内简朴而整洁,除了梁老那办公椅哪还有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这算是真正的闭着眼睛说瞎话,两人还不敢反驳。
俩人也弄不明白梁老是啥意思,站在那里汗水就下来了,梁老轻轻一句话就把他两推到进退两难之地,领导发话了让你坐下,可是没有坐的地方,总不能坐在地上和领导说话吧,站着也不是,领导发话你俩无动于衷那不是唱反调是什么。
进退失措的两人也不知该怎么办,傻站在那里,梁老还是闭着眼睛整理桌面上某些东西,说完一句话后再无下文,无法摸清这位到底是要干嘛,两人继续傻站在那里,他们还从没遇见过他们厂长这么古怪的态度。
一直闭着眼睛整理东西梁老过了会才睁开双眼,桌面上那些纷杂的文献居然被他闭着眼睛整理完毕,也不知有没有错乱,睁开双眼的梁老看了眼两人还是神情平淡的说着:“既然不坐那就站着吧,你们两个汇报下今天这场会议的学习心得。”
听到梁老这样一句话,两人更是傻眼,会议的学习心得,这种从来都是走形式的东西居然让他们汇报,这东西别说他俩不知道怎么汇报,就是整个厂子也找不出能有什么学习心得的人,这种冗杂枯燥的会议能有什么心得,心得只能是想睡觉。
两人弄不明白梁老这是要干嘛,看着像是要刷他们两个,只是对梁老这种级别来说也没必要这么折腾他两,以梁老的实际的权利,收拾他俩也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俩人心底忐忑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满脸憋的通红,只感觉地狱般的煎熬,梁老对俩人的窘态似乎看不到,平和的目光看着两人,像是等待他俩关于今天这次会议的记得报告,看梁老那仿佛很认真的模样,尽管梁老目光平和,阵阵沉重的压力还是压弯了脊梁。
见到梁老看似认真的神情,两人欲哭无泪,但也不能不答话,虽然是真的不知道那冗杂的会议内容是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的说着:“厂长召开的会议非常成功,我们要坚定不移的贯彻会议精神,抓好生产和学习两不误的精神,太组有言要全身心的投入生产劳动之中……”
两人中的某车间主任还是有两刷子,张嘴开始试探着说些平时开会时提到的东西,这次这么长的会议他是真不知道内容,临场发挥之下也能有模有样说些之前某些形式上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这些能否过关。
另一位某党 部干部有了前例也开口讲述自己的一些学习心得,和那位车间主任的内容基本相同,把某车间的主任的话经过自己加工又重复了一遍。
“看来会议开的真的很成功啊,只是今天的会议上讲的是这些吗?”梁老面上看不出喜怒,一句话轻轻表态就是他两都没过关,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他们一向和蔼平淡的梁厂长开始咄咄逼人,隐隐开始较真,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形。
梁老轻飘飘一句话,两人再次僵在那里,心中越发忐忑,今日的梁老似乎褪去了某种剑鞘第一次对自己的员工露出某种锋芒,虽然看着还是神情平和,直面时才能感受到某种泰山的沉重和一闪而逝的锋芒。
梁老也不再看两人再次闭上眼睛,手指在那份已经整理完的文件中轻点着,嘴里说着:“看来会议你两是没怎么听啊,某些形式上的会议是要改改了,这样对大家都好,你两说是吧!”
梁老仿佛反问的语气让两人不知如何回答,某车间主任忽然间福至心灵连忙回答着:“是,梁厂长说的对,是要改改了。”
某党 部干部见此也连忙跟着附和着:“是,梁厂长说的对,是要改改了!”虽然他不知道为啥要这样说,但见风使舵是他看家本事,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梁老平和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两人顿时松了口气,因为这一刹那某种泰山压顶般的沉重压力已经潮水般退去:“这可是你们说的哦,以后很有发展,既然如此就先签个字吧!”
梁老眼睛还是闭着摸出两份档案袋包装的文件,两人一头雾水的不知道要签什么字,接过梁老闭眼摸出的两份文件,打开档案袋大概看了一会,随即面色发苦,手脚开始发麻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层层冷汗密布。
那是一份以他俩个人的名义书写的倡议书“关于企业生产和革新”,内容是早就完成的,完全是他两个人的口吻代表着全体员工致市委的一封倡议书,就是笔迹都和他俩自己的笔迹一模一样,难以分辨,最关键的一点是里面提及举荐某位开除党内一切事务某位来主持企业生产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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