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经衍弘治历,北斗应今朝(下)
看着这样一份倡议书,两人傻眼不知道该不该签字,他们对某些事情并不清楚怎么回事,只知道这东西签字之后可能会有难以预测的结果,梁老也不着急,坐在那里安静的等待着,平和的目光波澜不生。
两人考虑片刻还是咬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对于梁老的目的他俩依然猜不出,就这个以他们俩个人名义的倡议书能有什么用处,他们俩算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一些事情根本轮不到他们来左右。
见到两人都签下自己的名字,梁老点点头说着:“这两份东西,你们拿走,明天不用来上班了,直接去市委交到某人手里,还有这个一并带去吧。”梁老把两份文件放置在桌面后,又拿出一份东西,不知是什么材料吩咐两人一起带走。
两人默默接过东西,又把那份不知什么内容的材料拿起告退离去,另一份是什么材料,也没人敢打开看,不该看的东西不看,这是为人处世之道,知道深浅的两人默默的离去,走出办公室后,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迷茫和苦涩,稀里糊涂的卷入未知事件当中。
办公室内,梁老在两人走后这才起身,来到墙上挂着的地图旁,面上带着某种隐忧,手指在地图上不住标记着什么,地图的某块区域则被重点观照着,那是中苏边境的某处交界线,层层符号标记在上面,隐隐形成某处兵力的分布图,也不知梁老是靠何种手段把某些兵锋走向完全还原。
当某些东西完全标注完后,梁老脸上的隐忧更重,轻叹着:“没有时间了,谁人能挡啊,此乃困局,某些地方也该动一动了,希望能拖延一段时日。”
手掌一翻,一根牙签大小的木签落入梁老手心,木签微小细腻,上面刻满了大大小小的字迹,肉眼难辨不知是何内容,随即梁老走出办公室,此时工人已经下班,偌大的厂区内人影稀少,只有几个员工还在查看的各车间的电源的关闭和门是否上锁。
梁老径直走向某处小径,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一只信鸽从天而降落在梁老肩头,梁老轻轻抚摸着肩头上的信鸽,手中牙签大小的木签经过某种处理后放到信鸽上固定,手掌轻轻一抬,信鸽冲天而起朝着西北方向翱翔而去。
“希望某个家伙能放下成见吧,真的没时间了,只有把那边整合的步伐拖住才能有喘息的时间,成见再深你也会做出选择的!”梁老望着冲天而起的信鸽,喃喃的诉说着什么,大步离去。
东北大兴安岭塔县东方红小学,又到了放学的时间,周鸾和罗薇拉着手在回家的路上,罗薇昨天回去之后询问了好多长辈知道了一些事情,再次提起某一话题:“周鸾,我回去问了,我知道少先队是什么了,少先队以前很威风的,不比红小兵差。”
罗薇兴致很高的讲述着关于少先队的一些事情,她也都是听说来的,以她这个年龄段只感觉这个很威风,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周鸾听的同样也没太大感触,周鸾来塔县也没几天,之前一直在村子里,后来去的大兴安岭林海故居对红小兵都没多少概念,更别提很早之前的少先队了,甚至少先队这个词汇还是从罗薇口中得知的。
看着兴趣很高的罗薇,周鸾有些奇怪,不知道罗薇为什么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她不懂那么多,只把这些默默的记在心底,等到以后有回林海故居时问问罗道士,在她印象中什么古怪的问题罗道士那里都有答案。
走到某路段时,罗薇和周鸾分开,周鸾独自步行回到某林业局,回到住处的周鸾脑海中还在想着罗薇提到的关于少先队的话题,周鸾对这些本来没什么兴趣,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只是某种深处的直觉隐隐有所动,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快她就把这些东西抛到脑后。
她这一脉时序第一,回到林业局住处后,所有的时间都被她自己安排的满满的,太多的功课要做,也不需要人来监督,这一脉的自律性高的吓人,不会浪费一点时间。
忙碌中的周鸾先是完成了课堂上的作业,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很容易,为难的地方也就是汉语拼音的部分,任是周鸾天资卓越根基雄厚对上这汉语拼音仿佛天生相克一样,无论怎样都难以融入自己所学体系。
罗道士甚至华老先生对周鸾扎下的雄厚根基再深,对此也无能为力,隐隐间强烈的排斥性自发的排斥汉语拼音这一体系,对于正常儿童来说最为简单的汉语拼音一关仿佛一道天堑横在两大体系之间针锋相对,周鸾自己根基的体系扎的太雄厚,容不得半点杂质,更容不下比它本身体系低几个层次的根基。
只过了一会周鸾就开始感到头昏脑涨和之前的症状完全一样,没有办法,周鸾再次跳过了汉语拼音这关,以自己自身的拆字解意演算序列法来记忆这些字,把汉语拼音完全抛弃,这才感觉好受,灵台转清澈神韵自生,头脑在某种吐纳之术的配合下大脑一片清明。
完成这些课堂蒙学的作业后,周鸾还是精力充沛的样子,额头白洁,双目生辉,没有一丝平常儿童做作业的劳累,这乃正统修身步骤。
做完作业一共用了半个小时,这是周鸾自己安排的时间,实际来说蒙学的那点作业对周鸾来说几分钟就可完成,但周鸾不会这样做,以自身一脉的时序可以反复学习论证某些东西,自己定的是半个小时就必须要半个小时完成。
半个小时后周鸾开始自己动手做晚饭,屋子里的食材还是有些,当初罗道士顺来的一些,那些牛肉罐头也快吃完了,周鸾小小年纪完全独立胡乱煮了些粥之类的东西,又把昨日没吃完的牛肉罐头放入粥里,用罗道士的话说,每天的功课消耗很大,必须要有肉食。
吃完饭周鸾收拾好后,又开始站桩,这也是每天的必修功课之一,周鸾调整好呼吸,顷刻间摆了一个奇怪的姿势,看起来像是一支鹤形,嘴里轻声念诵着:“白鹤低头虎伏地,丹砂勾月椎骨鸣……”
周鸾立在院落,十月塔县气温很低,可以清晰看见口鼻中哈气随着某种吐纳法聚散流转,清冷的月光已经升起,月光之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坚定的立在那里,月光下倒影很美,像一支起舞的白鹤,隐隐可见吐纳之中的白气倒影呈鞭形。
每隔四分钟周鸾都会变化一个奇特的姿势站立,但无论怎么变都会带有某种定式鹤形,三十六分钟后,月光下的倒影无声的映照着一切,一个小小的身影变动九次后,仰起头大大的眼睛望着夜空的月光长长的吐出一口哈气,低温之下清晰可见,哈气呈现柱状,虽然很快散开,但隐隐已经有了某种雏形。
完成站桩后,周鸾白洁的额头上可见一层细密的汗珠,在这塔县边荒苦寒之地十分难得,这时的周鸾依然不见疲态,精神气都在缓缓内敛,大大的眼睛更加明亮,似乎精力比之刚才还要充沛。
把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后,周鸾又开始继续做着功课,推算和感应着自己的本命星辰紫薇垣的天枢,也不知是何原因今日的北斗似乎不同寻常异常的活跃,而且自己的本命星辰紫薇垣的天枢某种轨迹更是奇异,周鸾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毕竟跟随罗道士的时间还是太短,太多的东西还没摸清,只感觉北斗某星轨迹受到牵引落往莫名之处。
周鸾也没考虑那么多,还是如同平常一样按照自身的时序进行着北斗一脉的功课,沉寂心神按照自身的时序惯性运转的平日的功课,对于那道异常活跃某星的轨迹周鸾完全不闻不问,只进行自己的功课。
这也就是这一脉特有的严苛自律性,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先进行自身时序之内的事情,不得中断,不得分神,否则打乱了自身的时序,那是要折损自身根基的,往往会得不偿失。
根基出现问题,当时或许没什么,几十年某周期后往往会迷失方向,从而走错道路,儒家圣人有一日三省吾身来确保前路方向的正确性,他们这一脉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严格的遵守自身的时序,就不会有道途方向之危,这就是这一脉的底蕴之一。
垂垂天星照本心,周鸾以这一脉特有的感应去呼应自己的本命星辰,万法皆去只见真我,心神更加清明,某种观照投影完全契合后,周鸾已经完成了此时序的功课。
起身的周鸾回到屋内,拿起二十四根本签,也就是被罗道士加工之后的树枝,华老先生安排的功课,罗道士不敢有一丝怠慢,周鸾的自律性更是如此,每日都会按部就班的进行筹算的演化。
这个体系更加庞大,除了最开始华老先生扎下的根基,剩下的都是周鸾自己摸索中求证,没人能帮的上忙,一切只能靠自己,或许是今日的灵台格外清明,隐隐间周鸾触碰到了几大节点,像着某处坍塌收缩着,演化种种奥义。
由于此体系太过庞大,总体含布七千四百多节点,呈树形结构,周鸾能触碰到某几大节点已经算很了不起的成就了,要知道某体系的一门学科也才涵盖一个节点,这也是根本法则的庞大之处,简直无有穷尽。
也只有根本法则才有此伟力,蕴含七千四百多门学科,以人的寿命和精力,穷尽一生能触碰几大节点,足可开宗立派,以周鸾这个年龄段达到此成就,因为走的是外道正统道路,根基雄厚,最后才是那惊人的天赋和自身的品性。
懵懂的周鸾可不知道自己的成就有多惊人,做完功课的周鸾,神色还是没有疲态,今天的状态出奇的好,精力似是无有穷尽,干什么都顺利的出奇,往日做功课时还有杂念生出,唯独今日,本命照自我,因果无从生,似乎和自己本命星辰的轨迹异常活跃有关联,只是她也寻不到原因。
如此状态下,周鸾又开始进行今日的最后一个步骤,抄写那份当代的三字经,今日的周鸾有了之前经验,提前做好了种种准备,本来还想着调整好状态,她可知道抄写那份当代的三字经时会有庞大阻力从莫名处降临,那种感觉无法描述。
只是今日的状态似乎不用调整了,今日的状态似乎时刻处于巅峰心神清明之中,周鸾拿起那根特殊材质的三斤重的毛笔,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始抄写那份当代的三字经。
果然刚刚动笔之时,莫名之处无穷阻力生,周鸾早有准备凝神以待,庞大阻力降临的瞬间,手臂可听到筋脉绷紧之音,这一次有了心里准备的周鸾稳稳握住了那根特殊材质的毛笔,以自身的毅力硬抗那未知的阻力。
今日的似乎格外的不同,全心神投入的周鸾感到了异样,开始的时候莫名的阻力还是如同泰山般沉重,之后渐渐减弱,似乎被某种同级别的力量所抵消了,而来源处更是奇妙,竟然是她本命星辰处紫薇垣的天枢,某颗大星奇异的轨迹同样落入莫名牵引的某种规则。
周鸾有些奇怪,但也没分心神,继续全力投入抄写当代三字经的功课中,隐隐间虚影心神幻生幻灭,难以辨识,依稀可见六角宫灯影像,来处未知,更有无数符号翻滚组合着隐约构成两个古朴的繁体大字,周鸾也不去管那些,继续抄写当代的三字经,更不会去推演解析那两个古字,但第一个字是经字,不用拆字解析就知其意。
此刻的北斗某星的轨迹更加奇妙,隐隐某种跨越时空的理念与大统中的某种建制相重合,通过北斗某星映照,进行了最直接的碰撞和重组,经学中某一脉先贤的理念同样被直接照应,不以时空而转移,这就是正统经学的厉害之处,也就是说可以无视时光,达到真理学命题的高度。
这种情形的出现,代表的前代先贤在某朝建制下的理念与当代某制度的变更相映照,由正统道路者以经学大统之力相牵引,此乃正统道途,代表着周鸾这个时代某种人道建制某种变化契机。
周鸾小小年纪也不懂那么多,自身时序的生物钟自发调整,自己也从抄写经文中强行退出,代表着这份功课的时间到了,还是自己所定的三十三分钟,放下手中的笔,周鸾收拾完开始睡觉。
第三十一章 千古诵言含天宪,古来袖里藏乾坤
睡梦中的周鸾已经进入深度睡眠,自己本命星辰的紫薇垣天枢的轨迹还在以奇妙的轨迹运转着。一向很少做梦的周鸾做梦了,梦境中景色宏大而庄重,不知何地何处,只有天花飘落和清晰的钟鸣声。
场景缥缈变化,一盏盏六角宫灯排列着未知的结构排列在虚空,按着某星的轨迹玄妙的运转着,阵阵童稚的声音回荡在虚空“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声音清脆贯耳,语调顿挫怪异婉转,许多周鸾也听不懂是什么,但会自动映照生于梦境其意自现,正是三字经原文的某些文字,只是各种断句与发音各不相同,纷杂的童音出口成宪排列成未知的结构沿着六角宫灯的结构蜿蜒而上。
万千复杂的曲线沿着宫灯的规则直入虚空深处,虚空深处莫名之地,一条无数符号构成的河流流淌其中,种种玄奇生灭无声,万千童音出口成宪的沿着特定的运转汇聚到奔流的长河之中,自动生出一分叉成为一条支流。
支流中同样万千规则流转,隐约浮现无数虚影,那是各种时空在恒古之河中的烙印,虽然汇聚而成的支流在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河道中微不足道,但傲然挺立衔接于河道之中,在那恒古存在的体系中只有千年长短,依然是某种人道规则的缩影,古人云千年智慧流成河,自有道理所在,只有正统道路中无上天资之人才可窥视一角。
(注:玄门中有位传奇人物,希夷先生也就是陈传道人某些规则体系和某位描述过的恒古之河十分相似,都是以无上天资窥见某先天一环和后天秩序的一角,这乃真正的经世之才,甚至触碰到玄门五太之一的太素法则,有些无知之人成他为真仙,仙只是某一体系规则距离太素高度差的远了,直指源头。陈传按史记载常年睡觉,按某观点理解神游无尽虚空,触碰到某河道分支。)
睡梦中的周鸾无知无觉,仿佛没有自我的存在,只是一个特殊的看客以奇怪的视觉查探许多未知的东西,她可不知道她今日的收获到底有多大,就连睡梦中也有收获,这也是正统道路的重要性,没有任何歧路弯路,直达源头。
这一时刻,无尽虚空突然响起一声鸟鸣,仿佛雏鸟鸣叫,又带有某种永恒的格位和秩序,从紫薇垣的天枢轨迹顺势而下,途经无尽六角宫灯构建的体系转折,顺势而上融入那些稚嫩童音开口成宪的万千符号之中,最终汇入那道只有千年经学的烙印智慧长河支流中,下一刻梦境消散,一切归于虚无。
同一时刻塔县地界东方红小学,校长办公室内,挂在两幅画像上方的那块“鸾凤呈祥”的牌匾轻微的颤抖着,似乎在共鸣某种规则,某种凌驾于物理震荡定理规则之上的伟力动荡着,这才能有某块牌匾的摇动的,点点灰尘和墙上的墙皮掉落,在漆黑宁静的夜晚,越发怪异。
荆州地界茫茫夜色之中,云淡风轻,天上的北斗不知何时变的朦胧如雾,忽隐忽现,空气似乎变的凝固,一道未知的威势笼罩,此时时刻正是十月十三日亥时一刻,整个地域开始狂风大作,那些夜捕的船只还未来的及靠岸,顷刻就是阴云密布,整个荆州的秩序之力似乎受到某种外力的刺激变的狂躁起来。
天空之中电闪雷鸣,阵阵雷音震荡着,某条河道更是汹涌澎湃,接连翻滚的水浪冲刷的大地,许多船只的惊慌失措般的靠着岸,这种毫无征兆的天变算上这次已经两次了,许多人嘴里咒骂着龙王爷发哪门子疯,还让不让人活了,突然间的暴风骤雨太考验当地人的应变能力了,速度慢的可要倒大霉了。
荆州水域一直在此水域漂流的某老者同样大惊失色,老者已经没了平时的稳重,还好老者焦急中没乱了手脚,而且臂力惊人两根竹子奋力的拍打着水面,眉宇间的那种神韵和罗道士太过相似。
匆忙停靠的老者奋力之下停靠在某处岸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暴雨之下已经难以分辨,嘴里惊奇的说着:“到底是怎么了,龙脉再次异动,荆州这里这么特殊吗,其他地界也不知龙脉是否异动!”
老者停靠在岸边,脸上疑云密布,短短几日时间,荆州地界龙脉再次异动,上次怎么说还有某种征兆显示,这次可就真的毫无征兆,似乎这次是受了某种强烈外力的刺激,当代先天秩序之力开始自发反击未知高度规则之力,整个荆州地界风起云涌。
老者看着骤变的天色,某种隐忧浮上心头,龙脉短短几日连续异动不知是否会摧毁当初某些布置,时光流逝之下当初戴某人的某些布置线索越来越少,这次龙脉异动要真的摧毁某些布置,再想找某些东西难度将更高。
荆州水域某河段,无数的鱼群纷纷越出水面,暴雨降临,那些没来的及靠边的船被狂风掀翻,落入水中挣扎着,无数的鱼群跃起落下,落水挣扎的人只感觉水面仿佛沸腾一样,好在水势是向岸边冲刷,这些人直接被拍打上岸,就是这样,身上还有多处损伤。
幸运的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上和脸上被跃出的鱼群抽的红肿,倒霉的被多处棱角刮伤,拍打上岸的力道太大甚至骨骼受伤,更倒霉的则是奄奄一息,拍打上岸的人傻傻看着暴雨下奋力跃起的鱼群,惊魂未定,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突然间这片水域就变的如此狂暴。
骤变的天气持续时间不长,半个小时左右狂风停止,乌云散尽,天光散落,月光如水,北斗如故,暴雨已停,跃起的鱼群也不见踪影,只有些跃到岸边的大小鱼群无力回到水域还在奋力的拍打着鱼尾,荆州水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这些被冲到岸边的人这才开始清点自身的损失,有的还要回去补救被损毁的渔船,有些倒霉的人被寻来的家人搀扶着去找医生处理身上的伤势,经此一变,夜捕的渔船今晚全部放弃打渔,今晚的荆州天色太反常,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塔县地界某林业局,当大日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几分钟后周鸾本身的生物钟调整苏醒,睡醒之后的周鸾一骨碌翻身起来,精神饱满,没有常人那种刚睁开眼时那种睡眼朦胧,隐隐记的昨晚睡觉的时候好像做梦了,只是梦境是什么又想不起来。
周鸾也不管那些,又去自己打水洗脸,洗完脸后的周鸾看起来精神头更佳,走了几步正要今日早上的功课时,脑海中似乎有所感,疑惑的抬起头望向天空,秋风萧瑟万物枯荣,朝阳的升起温暖着大地。
这一刻的周鸾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晴天白日之下,隐约可以感应到自己本命星辰的运转轨迹,甚至地球自转与紫薇垣之间奇特韵律,种种玄妙的感觉落入心头,周鸾懵懂的抓抓头发,只感觉心神愉悦,她不知道她昨日一晚的收获有多大。
周鸾很快把那些抛到脑后,开始了早上的功课,一套罗道士所授的吐纳之术,按罗道士的说法,要培养成呼吸的本能才行。
当周鸾那套呼吸吐纳法完成之后,脑海中的某种玄妙感觉也逐渐远离,地球自转的某种轨迹也渐渐消散,又恢复到平常的时刻,但晴天白日下自己本命星辰的方位和轨迹还能察觉,这才算这一脉真正的登堂入室。
上海地界,戒严的民兵已经消失了一日,没人知道去向,上海的几大巨头也同样消失了,各种消息满天乱飞,真假难辨,街头的行人比起以往也要多了些,某种戒严无声间的消失,头一天许多人还没适应,只有少数的人去查探,探来的还都是各种真假难辨的消息。
今日早上就有许多行人出行,种种试探下也没见民兵拦截的身影,胆子稍稍大了些,许多人都在各报纸销售地点等待的早上的晨报,相比其他杂乱的消息,报纸上消息才是权威的。
今日的报纸销量要比平时高的多,各销售地点的报纸到货没多久,就被各种行人抢购一空,只是报纸上的内容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完全都是中规中矩的东西,略有提及上海几大巨头去京师开会的消息,但在有心人眼里,这一条一笔带过的消息就已经足够。
上海地界某楼层的顶部,一个身穿蓝色褂子的怪异老者站在那里,单目疤痕翻滚,眯着眼睛望着上海地界某工会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怪异老者脸上难得出现意外的神色,似乎漏算了什么东西,正常来说他是不可能会有遗漏的东西,除非有什么外力影响到他自身的体系,上海地界能有这本事,也只有太虚法则那位,只是自己曾收到过一副画卷,里面很有意思,隐隐应和西山某契机。
按某画卷判断他和这位没有理念上的冲突,更无道途上的冲突,而且种种迹象都可算定那位不会插手上海的事情,主要精力在京师那里,如果真有漏算掉的东西,只有一种可能西山那里插手上海某些事务,缺少消息渠道的他在末法时代大形势下全面陷入被动。
怪异老者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一份随手顺来的报纸,他这恶习似乎和罗道士一样,都喜欢随手顺东西,一切随心所欲,世俗的种种约束对他效果微乎其微,怪异看着手中的上海某报,其他的内容直接忽略,目光定在上海几个巨头进京开会的一条消息上。
怪异老者看完后,随手把报纸搓成一团扔到一边,单单一条消息使他疑惑更深,上海地界某些民兵和武装骑兵的动向别人不清楚,但瞒不过他,他拿捏不准的是这帮家伙的底气从何而来。
就这些杂兵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稍微懂的常识的人都清楚,别管你数量多庞大,装备多精良,在正规军眼中那就是渣,就排兵布阵方面陈帅比这帮家伙不知道高明多少倍,能做到某位置,自然知道这些常识,不可能天真的以为这些京师有变的情况下这些民兵能成什么气候,这么做只能说有某种依仗或底气。
怪异老者手指在楼顶水泥地上虚划着某些图案,层层节点密布,还有这种种箭头标向,隐隐间竟是上海地界所有民兵的动向,排成一个杂乱无章的阵势,其中某处图案处,怪异老者迟疑了片刻,还是把那里勾除,那里对应方位是东海某舰队的位置,他没算错那里是京师后手之一专门针对某处落的子。
上海地界某宾馆某房间内,几名身穿正式中山装的人脸色阴沉的坐在各处,大门紧锁,外面则是全副武装的民兵在看守着,或者说看押着,这几位是来自京师某建委和其他成员,来这里抓工厂生产的,只可惜刚到上海就被上海某巨头直接扣留关在这里,这让他们越发焦急,有人可是身负西山决策层某份特殊任务的。
在某位的决策下某建委直接动用的京师在上海某宾馆的某内线做出某些布置,从而有一人以回京取某样本为由回返了京师,当时的徐市委知道后已经晚了,无可追回。
而某女子的和徐市委的进京开会,自然会某位返回京师取得的上海地界某份资料脱不开关系,正如某女子所说调虎离山袭金山,明知不可为也要偏向虎山行,这份魄力信念让人赞叹,也正如此助力才让当初某大佬隐隐脱离某核心大佬的掌控,否则变数更多。
正因如此才有了突破口,隐约可见策士一脉的影子,这种手段这一脉最拿手,要崩其大势,必先从内部入手,外部更有老帅等同样全局掌控者拆招,这才破开某核心大佬种种先手暗手,否则至少某种动荡要延续一星期。
某宾馆内,某建委沉声问着:“确定那几位都不在上海吗,没有时间了,必须要抢在前面!”
“可以确定,京师那里应该行动了,关键是咱们出不去啊!”有人接着话茬,语气有些无奈,刚到上海地界什么事情还没做就直接被某巨头关在这里,逼的他们都动用了内线。
某建委拉开窗帘看着外面街道到渐渐增多的行人,并没有见到民兵的影子,目光中漏出焦急,他也不知道那些民兵的动向,如果贸然发动某些事情,将会引发大动荡,他可担不起责任,只是出不去只能干瞪眼。
上海地界某楼层顶部,怪异老者已经停止了虚划那些图案,脸上的疑惑依旧:“这帮家伙的依仗到底是什么,就这些民兵也说不通啊!”怪异老者喃喃自语着,随即盘坐在地闭上双目一动一动,朝阳之下如同石雕,倒影着长长的影子投影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