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这位战士双眼已经模糊看不清东西了,用尽力量再也握不住枪,脚步声在十多米远就停下了,并未靠近,还是很谨慎的在默算时间,又等了一分钟后再变换方位的逐渐靠近,最后这位战士已经昏迷过去,双手弯曲成鸡爪状,枪支已经掉落在地上。
怪异道装之人走到他面前,拔出战士身上的军用匕首又在其脖子处补了一刀,鲜血喷射而出,死的无声无息。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可惜了你们这帮蠢货,小鬼都没的做!”怪异道装男子轻声自语着,把军用匕首收起,捡起地上的那杆枪,随即有走到另外两个死去的战士面前拔掉弩箭重新处理下箭头收起。
仔细侧耳倾听了远方的动静,然后开始处理地面上的痕迹,打乱地面上的足迹,来回兜转几圈后伪造许多真假难辨的足迹后爬上一颗大树,在上面用军用匕首刻下一朵某种标示图案后,在树枝间如猴子般跳跃离去。
临漳郊外军官吴广庸不时的看着手表,时间过去已过一刻钟,剩下的三名战士还未回返,已经超过了预计的最大时间,一丝担忧浮上心头,正常按理说三个武装的精锐战士追击一普通人十拿九稳,只是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超过预计时间战士还未归队,只能是发生什么意外或者被某些事情拖住了。
那边的审讯已经有了结果,三人抗不过部队的审讯手段,阵阵惨叫中,分开审讯的三人交代的事情基本一致,三人本是临漳某区域的街头混混属于成天无所事事那种,前天突然有人找上门来自称真仙降世,说什么寻找阴年出生的童男童女迎接无极老母,事后他们三人将有天大的好处,还给他们发了三个怪异的道袍。
三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被人露了一手隔空取物的神仙手段立刻就信了,来到这里是按人吩咐的布置什么三才杀,他们也不懂只是按着吩咐照做罢了,其他的那人什么来历方面的和怎样布置都是一问三不知。
听到审讯后的结果,吴广庸神色有些难看,明显抓到的这三个只是什么都不懂得小杂鱼,到现在还未抓到的那个才是大鱼,这次他真正感到有些不安,追击的三人还未回来,不能再等下去,把三个杂鱼捆绑起来蒙住双眼,由一人看押带到树林深处,一路东拐西拐之后把三人扔在某处就返回,任其自生自灭去了。
大部队沿着当初的岔路口开始进发,一路上各种战斗的痕迹若隐若现,军官心中蒙了一层隐晦心中某种担忧翻腾着,终于队伍停了下来,一个战士的尸体被发现,眉心处一个血洞流淌的蓝黑色的血液已经凝固散发着一种辛辣的味道。
几个士兵惊呼出声,连忙再次搜素着附近,很快另一具尸体也被发现,外表看不出什么伤痕,脸色完全泛黑看上去像是中毒的症状,最后一个尸体也被发现,双目怒挣着表达着某种不甘,喉管处致命伤痕,伤口还在流血,而且双手呈鸡爪状弯曲着看上去极度渗人。
队伍阵阵骚动着,那是战士们痛失战友的哭泣,所有人都被刺激的双目通红,怒火熊熊燃烧着,竟然有人敢公然杀害军人,手段残忍,让年轻的战士们忍无可忍,脾气暴躁的就要去报仇,又被人拉住,部队万事是纪律性第一,没有命令不能擅自离队。
吴广庸神色狰狞的看着地面上的三具尸体,三具尸体已被战士们摆到一起,下面有懂些刑侦的人小心的上前汇报情况:“吴同眉心处被利器刺入,看伤口不像是弹痕,应该是某些尖锐的东西,可能是匕首或者针类,还有可能是箭矢或者枪头类,而且有毒!”
吴广庸听的眉毛一跳,刚要开口询问,汇报的那人又接着开口了:“何勇死于中毒,短时间内毒发身亡,伤口在头皮处,不仔细看查看不到伤口。而最惨的是张少华,被利刃割破喉管而亡,手法纯熟干净利落,而且张少华的匕首和枪支不见了,怀疑被凶手拿走了!”汇报的人说完这些就退到一边。
“什么匕首和枪不见了!他妈的,这个王八蛋,别让我抓住你!”吴广庸听到此消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咒骂着,怒气无处发泄狠狠的用拳头砸着附近的树干。
军用匕首和枪支的丢失,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往大了说丢失枪械弄不好要被开革出队伍,往小了说也要背上一大过影响前途,好在他们现在状态特殊,属于将在外属于秘密行动,以后还能不能回去还是未知数。
吴广庸神色变化莫定,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从三个审问口供中可推测出应该属于某邪恶组织,这时的他还没想到一贯道上面,毕竟大陆上绝迹二十多年了,这次的节外生枝给了他足够的警惕,以后再碰到这种邪门人物,直接大部队碾压上去。
战士们挖着坑把三具尸体简陋的安葬,然后分出十人小队脱掉军装分散队形跟随着吴广庸步行直奔临漳县城而去,剩下的大部队原地扎营,军官下的命令追踪之事先告一段落,不得擅自行动。
临漳古镇古街院落灰色小楼,傅文远闭目而坐,面色发灰毛孔干枯,此时缓缓挣开眼神光一闪而逝,右手拿起办公桌前的一直毛笔,左手开始磨墨缓慢而坚定,铺开一卷画轴模样的宣纸提笔而挥毫,留下几行对仗工整的七律:“
琉球弹丸心未己,贼臣恶子休干记。
魑魅魍魉徒为耳,妖腰乱领敢欣喜。
用之不高亦不庳,不似长剑须天倚。
吁嗟光禄英雄弭,大食宝刀聊可比。
丹青宛转麒麟里,光芒六合无泥滓。”
写完一首七律后,傅文远翻转画轴,在背面几笔勾勒出一个栩栩如生的麒麟,前蹄腾空状似怒吼,再次提笔写下:“苗岭僵卧不死身,十年所托遇非人。叛教忘典一贯术,因果麒麟踏天门!”笔起字落刚劲有力,力透桌面竟然升起丝丝热气,随机轻轻一合画轴卷起放在一旁。
身影一闪黑衣僧人已经消失在坐位上,桌子上只留下一直沾着墨水的毛笔散发着余温,院落中两个警卫笔直的站着,黑衣僧人拿起手中的画轴交到陈姓警卫手中:“一会有个冒失的小家伙要来,把这个交给他就好,还有一些话你也一并带到,记住要一个字不可错!”黑衣僧人吩咐完陈姓警卫,身影再次消失,已经回到了小楼内。
对于黑衣僧人的某些奇怪的表现,陈姓警卫早已见怪不怪,努力的回想记忆着黑衣僧人吩咐每一个字,目光很有兴趣盯着院落外面的大门,他还真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人要来。
并未等太久一盏茶的功夫,还真有人来敲门,听脚步声不止一个至少五人以上,吴广庸领着几个战士在敲门,由于是分散行动的,剩下五人在远处警戒着,敲了几下之后也没动静,额头汗水就出来了,要是黑衣僧人闭门不见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至于硬闯,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
正当他焦急不安时,院落的大门吱嘎一声开了,陈姓警卫走了出来,眼神凌厉又古怪的打量吴广庸一行人,身体挡在入口没有放人进入的打算。
“我们是来求见先生的,上面有命令必须让先生回去!”吴广庸见此也没办法,直接说出早已想好的说辞。
“原来冒失的家伙说的是你啊,前几日先生不是说了吗,不会回京师了,你怎么又追来了?”陈姓警卫前一句说的吴广庸一头雾水,后面一句更是说的他哑口无言,本就不善言辞的他被问的愣在那不知怎么回答,有些事要当面和黑衣僧人请教的,总不能和眼前这个警卫说吧。
见到吴广庸的窘态,陈姓警卫也没继续追问什么,直接把手中的画轴拿出来塞到吴广庸手中:“这是先生让我给你的,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只有你能看!”
吴广庸傻傻的接过画轴捧在手里,有些不知所措,陈姓警卫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把黑衣僧人吩咐的内容一字不错的说了出来:“先生说了你乃福将,这个画轴以后可助你一场机遇,还有某个跳梁的邪教组织你不用管,属于魑魅魍魉之辈不值一提,至于某个家伙,还有些命数,有苗岭一脉的功德加身你是追不到人的,叛教忘典之徒会有人制他的,但不是你!”陈姓警卫按照黑衣僧人的说辞重复着。
“先生吩咐就这些了,你可以走了,先生是不会见你的,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先生说了你自己知道该去何地的!”说望最后一句,陈姓警卫关上了院落的大门,剩下茫然捧着一副画轴的吴广庸和站在一旁几个战士。
第二十九章 天意从来高难问
拿着画轴的吴广庸陷入的沉思,旁边的五个战士已经脱下了军装,平常民众的装扮分散在一旁也不去打扰,抬起头时目光中已经有了某种决定,画轴并未打开被收入行囊之中:“走吧,咱们去上海!”语气坚决,第一次对自己以后的道路有了丝模糊的判断。
随行的战士对此次临漳之行都有些莫名其妙,一场没头没尾的行动还折进去三人,好在军人服从性第一没人提出异议,一行人分开前后离开临漳古城去郊外汇合大部队,那里的大部队还在扎营。
临漳郊外待命的战士还在扎营,营地帐篷内一片萧杀,战士们整理各种枪械设备,更换弹药擦拭军刀,几个站岗的战士警戒着,一队平民服饰的人出现在视野中,警戒的战士刚要有所动作随后又放弃,来的正式回返的吴广庸一行人,全部脱下了军装出了城又汇合到一处。
随着吴广庸的回返,一行人也不换衣服召集心腹进了某指挥帐篷,开始协商如何去上海,步行是不可能了,由于是秘密行动还要不被发现踪迹实行起来很难,聚集一起想办法,最终商定结果分开行动几批行动,坐火车或者其他交通工具要换下军装,约定八月二十三号全体汇合,商议完毕整个营地顿时行动起来,分几批开始陆续换下军装撤离,期间不可私下行动追踪某个家伙报仇防止再次节外生枝。
命运似乎划过了一个奇特的轨迹,一个身穿怪异道袍的剑眉男子行走于密林之中,每每都与分散的队伍错开,甚至距离最近的时候只相隔几百米,都是离奇的错过往来,两方的人都是敏锐仔细的人没有丝毫察觉,天意从来高难问,近在咫尺隔千山。
怪异道袍的剑眉男子一路走走停停,每次停下时都会爬上一棵树做着某种标示,又像在布置着什么,行为怪异盛夏时节天气闷热,树林中各种虫豸数不胜数,剑眉男子总会捕捉各种虫豸装入一个小瓶内,身上也携带不知道多少瓶子都被装满,密密麻麻看上去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再次见到一个色彩斑斓的蜘蛛时,剑眉男子眼睛一亮,拿出一个双钩模样的怪异东西小心夹起,放在面前仔细打量着,蜘蛛被夹住身体表层弥散出一股淡淡的粉雾,剑眉男子竟然拿到鼻翼前嗅了嗅,露出满意神色,又拿出一个小盒把蜘蛛放入其中。
剑眉男子一路走走停停,偶尔还会在某个大树根部挖开泥土埋些奇怪的东西,或某种木制的珠子或者某种动物的碎骨,甚至还有粉末状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像骨灰,行为怪异让人想起某种邪恶的仪式。
布置的一路的剑眉男子下午时已经来到临漳城外,眼睛里闪过某种避讳,来回徘徊着踌躇不前内心剧烈的挣扎着,一向从容的剑眉男子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四周来往的行人很多,看到剑眉男子怪异道袍都在窃窃私语着,甚至指指点点。
恼怒的剑眉男子冷冷瞪了几眼窃窃私语的几人,那几人只是平通居民被这种目光一照,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顿时吓得不敢再说什么。
或许是某种野心的极度膨胀又或者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剑眉男子一横心还是决定进入城中,剑眉男子的装束太过奇特,走到临漳古街上几个白衣警察见此拦住了其去路:“你是干什么的,外地人吧,穿成这个样子要干什么!”为首的白衣警察语气不善的问着,警察的某种职业本能就感到眼前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干正经营生的平民,问起话来当然不客气。
被这种语气问话,看着眼前几个白衣警察,都是不坏好意的看着他,后面的两位警察已经上前一步合围之势已经形成,大有不老实交代就进要强行抓人的架势。
剑眉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晦,右手的拇指无声的搓动着,为首警察的目光落在剑眉男子右手拇指上,只见其拇指处戴着一个绿色的扳指,打眼看去直观就能判断出这玩意价值不菲就是整个临漳古镇都未见有人佩戴如此名贵的东西。
一丝古怪的笑容出现在剑眉男子脸上,见到他还笑,为首的警察再次靠近距离大声问着:“问你话呢,你是干什么的,从实交代!”
“你是在说我吗?你猜猜看!”剑眉男子嘴角轻轻吐出几个字,脸上的古怪笑意已经收敛,右手的拇指处还在搓动着,越来越快,寒光一闪,伴随着“嗤”的一声,为首的白衣警察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发出如同母鸡一样的“咯咯”的声音,一股血线喷射而出。
为首的警察后退两步的工夫头部已经变成酱紫色,再也站立不住向后倾倒,被后面的同伴一把接住,而这时他头部的脸色已经发黑,随即不知死活,拿开捂着脖子的双手看不见伤痕,只留下一个米粒大小血渍已经凝结发黑,两人见此大惊失色。
一阵恶风扑面,另一位警察连忙后退还是迟了一步,眼中一支手呈鹰爪状直抓面门,瞬间插入双眼一声惨叫响起,这名警察捂着双眼蹲在地上惨嚎着,两股血水流淌而出,剑眉男子得手两人后快速撤离着,剩下那个警察已经被吓傻站在原地,两名警察一死一伤,凶手已经逃之夭夭,血腥气弥漫,过路的群众不过纷纷赶来帮忙求助双眼受伤的那名警察。
临漳古街剑眉男子东拐西西拐来到一处古建筑处,一座废弃的寺庙群落,额匾还在依稀可分辨出“日光寺”三个古朴的大字,打眼望去红墙高耸,古朴庄严,日光垂落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不知为何剑眉男子突然感到一种心惊肉跳,伴随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涌来。
古寺旁边就是临漳老街,相邻处乃一院落,院落中有一灰色的二层小楼,与古寺某种地形的规律遥相呼应,沉重的压力正是从小楼处传来,剑眉男子额头已经见汗,抬起的右脚再也迈不下去,就这样定在空中。
“嘭”的一声轻响,站在卵石地面的左脚处火星飞溅,一个焦黑的小孔出现左脚一厘米处,脚尖可以清晰的感觉劲风刮过的刺痛和燃烧着的灼热,剑眉男子双眼一缩额头已经见汗,他认得这是弹痕而且是狙击步枪的弹痕,如此精准分明是在警告射击而非要他性命。
剑眉男子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猛的把手指伸入口中用力一咬,食指尖已被咬破一小口鲜血流淌,剑眉男子英朗的面孔此时有些扭曲狠下心在地面上有咬破的手指写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念叨些什么,几个血色的大字出现的地面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杀杀杀杀杀杀杀!”
写完这些血色大字剑眉男子头也不回的狼狈撤离着,面色狰狞还有着强烈的不甘心和无奈,一阵悦耳的晨钟声传来,以某种独特的震荡频率震颤着,保持着恒定频率持续着最终锁定成某一特定坐标点,狼狈撤离着剑眉男子脚步又停顿了一下,口鼻处渗出丝丝鲜血,脚下踉跄单膝跪倒,撕声呐喊着:“欺人太甚,堵人活路,我等必抗争到底!”剑眉男子强撑着站起身来,满脸愤恨郁郁而去。
古寺相邻院落灰色二层小楼,某个不起眼角落灰色墙皮动了下,一个身影站了起来,身上穿着一身老式的军装布满渔网状的东西,上面还涂了一层和小楼同样颜色的灰色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分辨这里还隐藏着一个人影,正是那个老兵。
老兵起身轻身走动来到了某间办公室门口,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屋子内黑衣僧人盘坐在椅子的蒲团上,侧面墙壁上挂着一个古朴的铜钟手掌大小,下面同样挂着一个老式的钟摆,指针滴答的走动着,隐隐和铜钟的某种频率相合。
“事情办完否?”黑衣僧人也未抬头,手中拿着一支毛笔一遍又一遍整理着笔头的羊毫,神情专注。
“是!”“好,去吧!”站在门口的那名老兵很少开口每次都死惜字如金,这次是被黑衣僧人问话这才崩出一个是字,黑衣僧人同样简洁让他退去。
老兵行了一礼,悄然而去,仿佛与某种环境融为一体隐匿于某个角落之中,常人难以发现,有时就连外面的两个警卫也找不到人,只知道有这么个老兵存在。
“自作孽的小东西,终归还是有点担当,只是志大才疏不知时!”黑衣僧人目光闪烁仿佛能穿透重重障碍望向某处,随即再次专注着整理着笔头的羊毫,手法变化莫测看不清手影。
北戴河畔兴隆县某个竹楼处,斗笠老者站在院子中央,神色不善的看着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一个相貌清奇的老头,头发稀疏面容苍老年经已到古稀之年,盛夏时节穿着厚厚的土黑色棉服,骨架清瘦,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刮倒。
清风吹过,老头紧了紧身上厚重的棉服,手腕处和脖子处裸露的地方泛去红痕,症状像是某种陈年老风湿一类的疾病,院子中放置着两个藤椅和一张藤桌被斗笠老者挡在身后没有请客人坐下的意思。
“司徒先生我千里遥遥来看你,你就这么待客,门都不让进,坐也不让坐,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折腾。”黑色棉服的老头有些郁闷的看着挡在面前的斗笠老者,微微有些不自在。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来找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打什么主意,回去吧,别糟蹋你师傅那一世英名,赵德文老先生我可一向佩服紧,正宗儒家传承,到你们这一代人才凋零,一群废物!”斗笠老者开口相当不客气,直接把黑瘦老头贬的一文不值。
黑瘦老头脸色发红羞愧之色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如常,整理下装束想想了再次开口:“司徒先生脾气还是和当年一样,我这次来确实有大事相商,君不见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天时渐起,啊呀!”正说的滔滔不绝的黑瘦老头被一股力道袭身,站立不稳后退几步叫了一声。
“这种狗屁不通的话少在我面前卖弄,在来这里胡扯,别怪我直接送客!”斗笠老者直接打断了黑瘦老头那些没用的废话,身形一动上前一步,厚重的压迫感扑面,黑瘦老头强忍着种种不适,还待继续说下去,又是一股力道袭来,站立不稳的黑瘦老头再次后退,一口气泄了出来,原本的要说的话再也进行不下去。
被接连打断的黑瘦老头见此,脸色变化很快,这次神情变得很庄重,甚至行了一个古礼,斗笠老者无动于衷不在说其他没用的直接道明来意:“司徒先生有大才,当年戴先生被姓仇的蒙蔽才错失司徒先生这等人物,致使司徒先生流落大陆这么些年,现在早已物是人非,况且现在大局有变,那边当局者想请司徒先生相助,还能去那里传道统!”
“嗡”的一声斗笠老者手中那根金属拐杖震颤着,拐柄处已经打在黑瘦老头的胸口,黑瘦老头被一击打出去一丈远甚至坐在地上滑行了半米才停住:“最后一次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再扯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你师傅最后的那点情分也要用光的,当年除了你和姓戴的那家伙知道我,别人可不能知道的,我耐心有限!”
黑瘦老头捂着胸口咳嗽着,也只是咳嗽几声,斗笠老者力道控制精确随心,如果不想伤人也能做的到,捂着胸口的黑瘦老头站起身试探着活动了下,身体没什么大碍,这次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再次小心的后退几步与斗笠老者拉开很大一段距离,这才感觉安全些,尽管早知道脾气古怪但是没机会见识,这次算是见识了:“司徒先生,我实话实说吧,我们想要你手中的一样东西,据说是一幅戴先生的画,里面隐藏着一个大秘密,能够左右天下走势的东西,当局者猜测应该当年戴先生留在大陆的暗线名单,不知道我说的可对,只要司徒先生肯把这东西拿出来,必将身居高位不必流落于草莽之间!”
斗笠老者眼中神光暴涨,眼睛一花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黑瘦老头身后五指已经抓其后领,寒光一闪一支银针没入黑瘦老头后颈处,黑瘦老头身子一软昏迷过去,被斗笠老者抓着一阵风一样提着进了竹楼内部。
把他扔到屋内的竹椅上,双手来回变动着,黑瘦老者头顶被分别又被插入八支银针,算上后颈处总共九支,随即斗笠老者又再其额头天根处拍了一下,黑瘦老头悠悠转醒,眼神呆滞目光没有焦距如同木偶一般。
“说,谁派你来的,那副画的事情还有谁知道?”斗笠老者轻声问着。
“少委员长,除了我没人知道!”黑瘦老头目光呆滞的机械般的说着,仿佛没有意识,这种情景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第三十章 天意从来高难问(下)
斗笠老者仔细盘问着,黑瘦老头如倒豆子般机械的把某些隐秘的内容全部吐露,问完话后,斗笠老者拍了下其天灵处,黑瘦老头无声间昏迷,手指变化交错或弹或点片刻间插入头部的八枚银针全部迸射而出被斗笠老者收走,只留下后颈处那支。
黑瘦老头还在昏迷着,斗笠老者看着其面孔神色一片阴郁,随后又急剧变换挣扎着,手臂处青筋暴起又平稳,迟迟下不了某种决心:“这种酒囊饭袋居然有赵老先生的阴德加身,真是他妈的没天理了,要不是这样,哪容你等废物活到现在,儒家传承断绝到这种程度居然还有一支正统维持,横在末法时节如鲠在喉真他妈的要命!”斗笠老者目光阴冷,低声咒骂着,看样子是有着某种忌讳,否者早把这黑瘦老头灭口了。
斗笠老者在竹楼中来回踱步,右手掐了一个怪异的手势掐算着什么,随后坐在藤椅上双眼闭合一动不动,大约一刻钟斗笠老者睁开双眼满脸疲倦:“赵老先生这一支应该是最后的正支了,后辈早已人才凋零,我看你最后的功德余荫还能维持多久,或许未必撑的过这次法则变量,如此,多留你几日小命也可!”斗笠老者对着昏迷的黑瘦老头冷笑着,浑然不知自己犯了知道太多了这种致命错误,古语常言难得糊涂,同样自有道理。
唐山地界救援的紧急进行着,各路救援队伍源源不断的开进,即使这样救援的难度还是远远超出了所有的预计和规划,此时距离地发杀机刚刚过去一周时间,所有都面临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灾区的卫生环境急剧恶化,由于大量的遗体来不及掩埋,遗体暴露在高温下再加上雨水的浸泡,遗体开始腐烂,严重污染了灾区大气环境,整个灾区弥漫着尸体腐烂后产生的恶臭和大量有害物质,许多救援的战士和医疗人员病倒,使得整个救援工作雪上加霜。
而且最大的一个问题还是水源,饮用水极度短缺已经开始限量供应,飞机空投的几次饮用水远远满足不了需求,许多战士因为饮用了不洁净的水患上了痢疾等多种突发性疾病,使得医疗人员的工作量大增,如同恶性循环,劳累不堪的医护人员同样过度疲惫而病倒。
某工厂搭建的简易帐篷处,小战士脸色已经泛黄,水源的短缺使得小战士把干净的水都留给了灾民护士等其他人,自己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再也支撑不住而病倒,帐篷内的灾民有些内疚,躺在病床上白衣护士细心的照料着小战士小声的说着:“就你爱逞能,累成这样也不休息,还喝地沟里的水,咋不毒死你呢,这下好了,可以直接休息了!”|
小战士脸色变红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好争辩什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几次努力想站起来继续救援都被白衣护士按住:“还要逞能,这样了就好好养着,养好了再去考虑其他!”
小战士终于安静了。
病床的旁边一个女婴躺在小战士脑边,由于不放心女婴在小战士的一再要求下,众人无法只好把女婴放到小战士眼前,小战士的要求就是必须让女婴不能离开他视线,女婴很活泼,还不会爬,每次都是胡乱踢打折腾着,小手乱抓小脚乱踢,带动着阵阵悦耳的铃声,白衣护士也是惊讶,这个女婴身体素质好的出奇,在食物奶水基本没有的情况下,每次喝点糙米的粥也没有任何不适。
白衣护士给女婴检查几次,还是健康活泼,种种灾区有毒气体的笼罩下,再加上营养和食物水的短缺对女婴没有大大影响,这也算奇迹的一种了,似乎这女婴身上有种特殊的福气加持,众人和女婴呆在帐篷内避过好几次突发事故。
唐山地界青龙县内,这里的损失很小,当时的领导层似乎提前接到某种通知或者预知到此次地发杀机,奇迹般提前做好了准备疏散使得整个青龙县避过了这次地发杀机一劫,而且还是唯一一处唐山地界的净土,基本没什么伤亡。
此时青龙县内某村阵阵梵音流转,许多人披麻戴孝围在一处,中央处是几个和尚模样的人在念经,阵阵梵音正是出自这里,远处火光冲天,许多尸体或者衣服在燃烧着,似乎在进行某种超度的仪式。
要知道这个时代这种仪式是明令禁止的,太祖亲自下令破除一切封建迷信活动,普通的拜祭之类还在允许范围之内,这种大范围超度仪式明显超越某种界限,当时就连儒家的孔子都被强行打落神坛,更别提这种大型仪式了,被人举报直接就要批斗的。
燃烧的尸体或者衣物都是唐山那边灾区来不及掩埋的尸体,火光中散发着种种刺鼻的味道,人群中央三个宝相庄严的和尚正在敲着木鱼,声音急促节奏很快,嘴里念诵着往生咒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最中间的和尚年事已高,满脸褶皱,身穿一件红色的袈裟很是醒目,一只手敲着木鱼,另一只手托着像是降魔杵一类的器物不停的摇动着,四周披麻戴孝的群众虔诚低着头哀悼着逝去的死者。
穿着孝服人群里几个人在窃窃私语着:“廖支书这么做不会有事吧,现在可是明令禁止搞这些东西,现在都在忙着救援,咱们在这搞这个,被人举报出去,你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前程尽毁啊!”
孝服之中一个中年男子小心的打量下四周,脸色有些不甘恨恨说着:“你给我闭嘴,你当我想这样弄啊,也不知哪来的三个妖人居然敢劫持公务人员逼着做这种犯忌讳的事,简直不想活了,要不现在上面现在无暇处理这些,我早就上报上去了,这帮妖人真会挑时候找事情!”中年男子应该是村官之类的干部,暗暗咬牙切齿的骂着,这事不管对错是否是被逼的,只要他参与了就是跑不掉,现在只能极力帮这帮妖人掩盖着。
在远处就是那些身穿普通衣服的村民围观在远处,绕有兴趣的看着,不时还指指点点,正是一群无知的群众在看热闹,或许是太久没经历过这种隆重的仪式了,远处围观的群众里还有几个长者开口讲解着这种超度仪式的作用,听的许多人发发阵阵惊叹之声。
身穿孝服的中年男子看着不远处那些无知的群众,尤其是那个装模作样解说的长者,恨的咬牙切齿,他在极力弹压的事情的影响力和范围,还有不知死活的家伙跳出来卖弄,生怕这事的影响小了不成,那个卖弄的长者浑然不知他的表演已经上了领导的黑名单,真是无知之人怎么得罪人都不知道。
远处的一片斜坡上,零散着站立着几个身穿怪异道袍的人,看着念诵往生经三个和尚脸色有些怪异,正统的佛门正宗基本上不参与这种事情,这种事情通常都是旁脉支流或者他们这种见不得光的所参与的,他一时间也有些迷茫。
看其三个和尚的言行像是净土宗的正统传承,只是这种超度的事情正支是不会去做的,而且出现的场合太过古怪,卡在了他们北上必要途径之中,也不知偶然如此还是针对他们的布置,如此可就显出矛盾处。
如果是净土正宗不会参与此事,如果是其他支流则不可能有这么深远的布局,这种手笔也不是旁门支流能玩的转的,何况知道他们北上的基本没几个人,具体怎么回事,没人想的明白。
浩大的仪式持续了几个时辰,身穿孝服的人早被折腾疲惫不堪都在暗骂怎么还没结束,远处围观的民众也已经换了好几波了,开始还有些兴趣,时间看久了就感觉枯燥乏味提不起兴趣。
人群之中一个瞎了眼的老太婆牵着一个小女孩十岁左右站在其中,老太婆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着女童汇报着三个和尚一切信息,末了还加了一句:“奶奶,他们念的东西好难听啊,难受死了,真讨厌!”
盲眼老太听到女童的牢骚身子颤了颤连忙捂住女童的嘴:“口无遮拦的小丫头,乱说什么,让这帮家伙听到要挨打的!”盲眼老太告诫着天真浪漫的女童,生怕乱说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什么和奶奶教的不一样啊,听起来好奇怪!”天真的女童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满脸古灵精怪,又是小声的问着这个盲眼老太,透漏出的内容却是石破天惊,意思是她也懂往生咒而且是眼前这个盲眼老太所传的另一个版本,两个版本的往生咒只能有一个是真传,一时间迷雾重重真假难辨。
超度仪式已近尾声,木鱼的敲击声节奏变缓阵阵梵唱也随着停止,身穿孝服的这些人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着,那个中年男子偏过头看着中间三个和尚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等了半天未见三个和尚有任何指示,还在那里宝相庄严的盘坐着,好像早已经忘了他们这些人一样。
人群开始退场,盲眼老太被女童牵着开始步履阑珊的走着,盲眼老太年纪太大行动很不方便几女童牵着好几次差点摔倒,女童很灵活穿插于人群之中偶尔会撞到人,他人见了这么小的孩子也未在意,没人注意到一根细长的细线缠绕在女童手上每个被她撞到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被细小的丝线连接。
女童似乎玩的兴起,双手穿花绕树般穿插手影连连,丝丝肉眼难辨的细线缠绕于手指,随着某种节拍抖动着,某些人身上种种首饰戒指之类的东西变戏法般的到了女童手里,而那些丢失东西人毫无察觉。
盲眼老太耳朵竖起如同松鼠般还能灵活转动,某些细微的频率逃不过老太的双耳,步履阑珊的老太突然开口:“封窈你是不是又偷别人东西了,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用我传你的手法偷东西,你偏不听,咱们乃是当年元大都上九流一脉不是贼,这手法是为了保命和吃饭的,不是让你来做这些的!”
盲眼老太絮叨了一大堆,女童随意敷衍着点着头,一看就是没听进去,狡黠的眼睛乱转着,余光盯着远处某个和尚身上的莫一饰物,眼眸中闪动着明亮牵着盲眼老太的手原地兜着圈子,实际上并未走远,盲眼老太计算着步数似乎察觉到不对,蹲下身子开始摸地面上的土地和石头来确定方位。
见到盲眼老太似乎有所察觉,灵动的女童瞬间松开牵者老太的手,步伐飘忽小跑而去:“奶奶,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回来!”老太反应很快,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伸出手凭感觉就是一抓,还是抓了个空,女童一溜烟跑出去很远。
盲眼老太无奈的站在原地叹着气嘴里嘀咕着:“作孽啊,心性不过关,早晚要出大祸事的,这孩子什么都好聪明灵动,只是无法约束啊,也不知道我们这一支传到她手里是对是错,这种性子要不就功成名就,要不就粉身碎骨,看天意了!”
超度的仪式已经结束,身穿孝服的人群得不到下一步的指示,还在那里祭拜着,中间的三个和尚这时才起身开始收超度后的收尾工作,两个年轻和尚起身走到身穿孝服的人群中和那个中年男子小声协商着什么,那位身穿孝服的中年男子满脸冷笑对着两个年轻的和尚说着什么,似乎起了什么争执,唯有那位老僧无动于衷。
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何时来到了身穿孝服的人群之中,古灵精怪仗着身形小钻来钻去,直到被人认了出来:“这不是封家的那个小丫头吗,跑到这来干嘛,平时不是都去村西那里的瞎老太婆那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快回去,这种事凑什么热闹!”女童被那个中年男子一语道破来历,直接开口撵人回去。
“啊,夏叔叔,我这就回去!”女童仿佛被吓了一大跳一样,放到后世绝对的演技派一副受到惊吓委屈的模样,东拐西拐迅速跑开,低着头双眼乱转从人群中离开,双手缩在袖子里又是连翻手影闪过,一根丝线挂着某样事物出现在女童的手心,通体琉璃圆润光滑,女童很兴奋跑回盲眼老太那里。
而某个和尚并不知道某样牵扯极大的信物已经丢失,落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女童手里,冥冥之中天意牵引使事情走上了无法预计的结果,使得某些事情更加失控,天意从来高难问,自以为算尽因果终究功亏一篑。
第三十一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
盲眼老太双耳耸动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才松了口气,一双小手再次牵着老太回返:“奶奶我回来了!”小姑娘叫了一声,一副真的方便完回来的语气,熟知女童性情的盲探老太叹着气也没多问,大概能猜到又是去不干什么不好的事情去了。
人群中争执还在升温,两个和尚还在宝相庄严的游说着什么,那名身穿孝服的村官就是冷笑回应,两个和尚也不生气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施主,后果请自负!”
“负个屁,后面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反正我是不会管的,老子胆子已经够大了,谁知道和尚疯起来才是真要命,老子大不了挨处分,你们这些贼秃公然挟持公务人员,到时候看谁先倒霉!”|村官似乎豁出去了,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表情,任凭和尚舌灿莲花就是一幅不合作的样子,最终不欢而散。
穿孝服的村官领着众人直接走人,两个和尚回到老僧身边,老僧还是那稳如泰山的表情,见到两个和尚无功而返也未在意,枯瘦的老脸动了动:“有律宗高人指点到此行事,不应该有差错啊,这是哪里又出了疏漏?算了,随机应变吧!”老僧低语着,语气平静无波吩咐两个和尚见机行事,就是到现在他们也没发现丢失某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北戴河地界临近山海关,某大型国企船舶建造厂,此刻许多员工站在厂区大门布置迎接仪式,上面下达通知当地领导要来这里视察工作,要事先布置好欢迎仪式,许多男女工人站在门口翘首以盼,更多的是无聊的坐在那里吹牛。
厂区一办公室内,梁姓老者安静的坐在藤椅上,还是穿着一身正式工装,肩头处挂着的“劳动模范”几个字赫然醒目,应该是刻意放上去的,办公桌上泡着一壶茶,梁姓老者有一口没一口喝着。
办公室布置简朴,一个书桌和书柜外加一藤椅,灰白的墙上挂着一副地图河北省的地图,上面被涂抹的乱七八糟,尤其是京师到唐山地界的这一段区域被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杂乱无章的数字所标满,看上去如同贴了一张难看的膏药,丑陋碍眼。
中午十一点左右,某领导组成的视察组才姗姗来迟,准备欢迎仪式的员工早等的筋疲力尽好多人都已经散去,只剩下被分配到接待任务的某车间几十人无精打采的等着,见到视察团终于来了,强打起精神举起早已准备好的红花有气无力喊着几声:“欢迎领导来视察工作。”就有一名女工前来领路,应该是负责接待工作的主要负责人。
下车的几个领导见到如此场面,脸色阴沉的可怕,领头的那个市局级干部从牙缝硬是挤出一句:“你们梁广隶梁厂长呢,怎么没见出来?”
“啊,我们厂长正在喝茶,厂长性子很古板讨厌他喝茶的时候有人打扰,厂长说了各位领导要是来了我来领你们视察就好了!”前来的接待的女员工仿佛没听出领导口气中的冰冷,甚至还兴致冲冲的说着他们厂长在喝茶由她来陪同,也不知时有意还是无意,让几个领导的脸色更加难看。
“哦,在喝茶啊,带我们去见他!”领头的领导死死压制自己的火气,尽量语气放缓要这名女员工带他们去见梁厂长。
“可是我们厂长在喝茶啊,这样去打扰要挨训的!”女员工还在争辩着什么,看表情放到后世同样也是实力演技派,一脸无辜的看着面前的这些领导。
带头的领导面皮抽动了下:“各种生产指标都达不到,还有心情喝茶,带我去见他!”领导这次加重的语气,浓重的压力浮现,任何年代如果某些身居高位者真正发怒都不是普通民众能抵挡的,任何演技伪装都会无所遁形。
这次女员工终于抵挡不住,连忙慌张的答应着带这些领导去见他们梁厂长,边走还边嘀咕着:“我们梁厂长说了生产达不到指标是清明那天某人被撤销了党内一切职务,如果某人复出应该很容易完成指标。”
“你说什么!”这次几个领导同时大惊失色,脸色铁青,所有的气度都抛在脑后,甚至不管不顾直接抓住女员工的脖子,模样极度狰狞,另外几个领导同样双目通红有的甚至上前抓住女员工的头发用力撕扯,这一瞬间几个领导全部失态,只因为这个女员工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透漏出来的某种信息。
办公室内梁广隶又喝了一口茶水,这时整个茶壶已经空了,站起身默算下时刻,低下头开始找东西,办公桌最下面一个很大的抽屉内翻出一个录音机,这东西在那个时代可是稀有之物,当然以梁老的身份弄这个也不难。
随手鼓弄几下按下了播放的按钮,里面传出沙沙的空白电流的盲音听上去很刺耳,梁广隶拿起桌上的茶杯握在手心开门离去,办公室内沙沙的盲音还在响。
没多久女员工领着一行领导来到办公室外,女员工批头散发脖子处还有一道被勒出的红痕,女员工刚要敲门,就被几个气急败坏的领导粗暴的推开,一行人鱼贯而入,意外的是办公室内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众人有些傻眼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而那个女员工落在最后此时急行几步走了出去,无声无息的关上门。
正午十分办公室的窗帘居然是拉上的,室内有些幽暗凭空增添几分诡异:“搞什么,梁广隶你搞什么鬼,你们厂长人呢?咦,都没影了!”一旁的领导大声咆哮着,还要打算问下那位女员工,一转眼人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行六个人留在幽暗办公室内,沙沙的录音机转动声在回荡。
室内气氛变得有些怪异,六个领导来视察国企工作厂长面都不露,随便应付一个女员工来接待,这会倒好连那个女员工才消失不见了,众人都是大眼瞪小眼有些不知所措,谁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预感到情况不秒的某位领导试着去开下办公室的门,用力拉了几下才发现门纹丝不动:“门在外面反锁上了,出不去,梁广隶这老王八蛋搞什么鬼,想造反不成!”
“什么,门被反锁了,这老王八蛋要想干什么,把咱们关在这吗,他妈的,这老家伙疯了不成,别以为曾经受过前总理接见老子就奈何不了他,现在不比以往也不看看谁当家,这次出去看他怎么死!”领头的那个市局级干部恨恨的咒骂着,直气的七窍生烟。
“这事怪的很,梁广隶这老狗平时深居简出,行事难测,这次把咱们关在这要先弄清楚他什么目的。”有个处事稳重些的领导还在劝说,也不急着出去,先要分析出梁光隶这么做的目的。
“去他妈的什么目的,只要这次出去我必先弄死这条梁老狗!”那位市局级干部还在咆哮,双眼通红怒火中烧,出道至今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摆过一道。
几个领导还在发泄咒骂时,一直沙沙做响的那个录音机开始播放出一段诡异的音乐,阵阵琴音响起,音调低沉诡异中带着丝丝萧杀之气,听的人寒毛乍起竟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诡异音乐吓了一跳,阵阵寒意涌上心头,甚至有人紧张的手心开始出汗:“什么声音,姓梁的又搞什么鬼!”或许受到惊讶,这次竟然不敢直接称呼梁老狗了而是下意识的用了姓梁的这个称呼,这么一会连面都没见到被折腾的失了方寸连称呼都变了。
诡异的音乐也不知是什么曲子,直接刺激人神经,只是片刻功夫每个人都额头见汗,脸色发青尤其眼眶处更是青紫一片,有些音节甚至直接作用人五脏六腑而承接面相,诡异莫测。
又是一阵诡异的梵唱响起,声音缥缈夹杂唢呐金钹等乐器的混音以及阵阵边鼓的敲击声隐约间可听见无数人齐声念诵一句经文,只是听不清念诵什么,梵音流转同样带着丝丝萧杀之气,让人心绪不宁仿佛有虫蚁噬咬,一阵口干舌燥之感袭来。
“真他么够了,梁广隶你摆出这阵仗到底到干什么,这他妈哪来的让人心烦的声音!”某个领导终于受够了,脑子也变得灵活些,开始寻找诡异音乐的来源,屋子里窗帘被拉上有些幽暗,但是找到收音机还是很容易的,终于在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个播放着诡异音乐的收音机。
(小时候曾听过一次密宗的诡异的梵音,印象深刻,叫不上名字,上网搜过许多都不是,估计应该是不发行的东西,确实能影响五脏六腑,当然谁那有告诉下音乐名字我再去找下试试)
一位领导怒火中烧一把拿起播放诡异音乐的录音机狠狠的砸在地上,“咣当”一声水泥地面砸出一个浅显的白印,音乐有些絮乱,当时的录音机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又被狠狠踢了一脚后办公室内终于安静了,六人都松了口气。
室内一片寂静,六个领导都沉默了,就连脾气最暴躁的都趁机安静一会,谁知道一会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理智在回归,一阵沉默之后某领导再次重复了之前的话题:“梁广隶把咱们关在这里要干什么,能不能出去?”
冷静下来的六个人开始商议梁广隶的目的和怎样出去,六个人如果使用蛮力的话破门而出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商议之后有人开始试验着,或撞或踢反锁的木门,外面包了一层铁皮踢了半天没什么效果,换其他人接着踢。
车间外面的绿化区的有片广阔的草地,草地上修建个石桌,梁广隶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藤椅下面做成弧形在当时这种设计很超前可以摇动,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草丛中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披头散发身穿一身蓝色工装,脖子处一道被勒出的红痕赫然醒目。
女子走到其身边站定也不说话目光复杂盯着坐在藤椅上摇晃的梁广隶,梁老同样打量着女子尤其是脖子处的那处红痕:“月娥从现在开始你被开除了,你走吧,你年纪还小以后的路长着呢,我没算错的话,你主子会安排去你苏联的!”梁广隶轻轻说了句,随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女子努力嘴角抽动着,双眼泛起水雾,脸上表情说不出是哭是笑脸色变得苍白,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去,一声嘶哑的哭喊之音传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声音尖锐难听犹如鬼嚎,说不出的落寞。
梁广隶充耳不闻直到女子走远后,才挣开双眸,淡淡的低语着:“我这庙小,实在容不下某尊大佛啊,你主子那实在太危险了,小丫头不是我不留你,有些因果太大我不可敢接啊。”梁老感叹着,心绪同样复杂,小丫头得他庇护这么些年了,多少还是有些情分的。
梁广隶站起身来双脚贴着草丛而行,步伐怪异,所过之处青草伏倒又挺起看不出有人经过的痕迹,草丛冲偶尔有石块之类都被力道弹飞。
办公室内六个领导还在轮番撞着门,木门的质量很好尤其是包着一层铁皮那种,上面早已被拳脚相加留下几处凹印,门锁处还是牢固未见松动,但只要找对了方法,撞开木门只是时间问题,有时候蛮力也是最可靠的一种。
有的领导想到了砸玻璃,楼层是在三楼就算砸开也没用,而且办公室摆设太简洁没什么趁手的东西用,总不能拿手去砸吧,仔细寻找了一圈找到了摔倒地上的那个录音机,这东西砸窗户还是很合适,随着几声轰鸣窗户的玻璃杯成功砸开,立刻有人趴在那里大声呼喊着。
“他妈的蠢货,窗户打开就行,你砸开干嘛,这里是三楼砸窗户干嘛,继续接着撞门!” 砸窗户的领导刚把头探出来就被那个市局干部一阵臭骂,骂的他脸红一阵白一阵。
车间外面绿化区草丛,一个身穿中山装戴着黑色眼镜的中年人神色匆匆的走着,怀中抱着一份牛皮纸做成的档案袋,拐了几个弯见到等候在那里的梁广隶眼神一亮,推推眼镜大步走上前去。
“梁先生,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带来了,时间太紧,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到!”戴眼镜的中年人喘着粗气说着,递过手中的档案袋。
“陈秘书晚了五分钟,东西既然拿来了,我也就不追求了,你自己回去吧,从后门走吧,我没算错的话,那几个家伙快出来了,你必须要比那几个家伙先回去!”梁广隶拿到东西催促了一句,陈秘书听到连口气都没来的及歇息再次急匆匆的离去。
陈秘书走后,拿着档案袋的梁老陷入沉思,手心中的握着的小小茶杯转动着,速度越来越快虚空震荡发出嗡嗡的声音,一股水线从茶杯中飞射而出呈螺旋状射入草地,梁老的动作停下茶杯又被握在手心:“也不知道是对视错,每走一步都要如履薄冰,天机变化无常,京师坐镇的那位顶级高人已经压制不住变数了,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已经离去,不应该啊!”梁广隶喃喃自语着,语气充满疑惑。
第三十二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国企办公室内,连翻的撞击踢打下木门门锁处终于开始松动,最后被一脚踢开,门锁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六个领导有种急不可待的冲了出来,走廊很空旷基本没人,怪不得他们这么折腾也没人过来。
六个人走下楼,一直到一楼也没见到人,除了值班室的只知道睡觉的门卫,几个领导生了一肚子闷气,感情整个楼除了门卫都是空的,显然是提前安排好的。
走出这栋楼,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车间缓冲区,此时的他们早已没什么心思做视察工作了,厂长面都没露直接摆了他们一道还视察个屁了,灰头土脸的六人整理下衣服急匆匆的准备走人。
沿途碰到许多工人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偶尔也有和他们打招呼的,甚至自来熟的打听是哪个车间的,像是认不出他们是领导,要知道他们都是一身正装的,穿的又不是工装,气的几个领导脸色铁青,脚步匆匆只想赶紧离开不想在丢人。
走到厂区大门的正门时,几个在外面抽烟的工人应该来时迎接那个车间的,手中的红花还没扔见到几个领导出门堆起笑脸:“欢迎领导来视察工作。”这位员工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本能的想拍马屁。
“哼,视察个屁!”市局干部一声冷哼,气的一脚就踢了过去,那位员工也没敢躲,茫然的站在那,马屁拍在马腿上,还挨了一脚。
门口的等候的司机见到领导回来,打开车门迎了出来,众领导也没理他直接上车,司机自讨没趣看到他们脸色不善也不敢多问小心的开车离去,路上某位领导有所感应总感觉哪里对不上,想了半天也没头绪,直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突然:“啊呀!”一声尖叫,身子一颤跳起来磕到了车上面的顶棚。
“吱嘎”一声紧急刹车声传出,车轮滑出一个很大的弧线停靠在路旁,司机受到惊吓反应很快紧急制动停靠,巨大的惯性使得没有准备的众领导身子前倾撞到前面座椅或者挡风玻璃:“你他妈的鬼嚎什么,神经病啊,真他妈的不顺!”市局领导正来一肚子火刚刚冷静下来清理事情的头绪就被人一声鬼嚎打断,气的粗口爆出,秉性其实还可以并没有怪罪急刹车的司机,换成其他人司机早被换了。
“时间,时间不对啊,老大时间对不上啊,现在竟然三点半了!”某领导见到老大发怒急忙分辨着,指着自己的手表,一副见鬼的表情。
听到某领导分辨,其他人纷纷抬起手腕看时间,没错实实在在的是下午三点半左右,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的说了句:“怎么会过了这么久?”他们是中午十一点左右到的,被反锁在办公室内时间在他们的感觉中最多半个时辰,怎么会变成四个时辰,一股寒意顺着脊梁直从心底。
“不会是那个姓梁的会什么妖法吧,怎么这么诡异,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人小心翼翼的说着,车内气氛凝重,司机干脆装什么聋子就当什么也听不到,一看就是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什么事该听不到就一定听不到。
“不可能,哪来的什么妖法,姓梁要是有这本事干嘛去当劳什子厂长,不去当国师都可惜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绝对不是什么妖法,或许和咱们听到那诡异的音乐有关系!”还是那个稳重些的领导努力分析着,鼓舞着士气,总不能人还没见到就被吓破胆子,他们丢不起这人。
几个领导听到如此说都是稍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至少心里上有个安慰,他们还不知道这个猜测无限接近于事情的真相,以为只是这是某种鼓舞士气和安慰的手段。
“咱们大意了,那个姓梁的不简单啊,此事作罢,以后休提,这次咱么栽的不冤,想不通这等人物大隐于船厂中到底想干什么,以后的事从长计议,上面的任务也要做下去,咱们跳过姓梁的这处罢了,不能误了上面的计划!”那位市局领导完全冷静分析着。
车子再次发动沿着公路缓慢行驶,司机闷头开车,市局领导还在安排着以后行动的细节,姓梁的那位被他们刻意略过,没人再提这次被摆的灰头土脸的尴尬事情,也将此地区划分为禁区,对此人忌讳莫测等待以后的机会,不论你有多大本事,只要在体制内,总会有破绽可循。
上海地界一座大院内几个民兵满脸喜色的摆弄着发到手里的枪支,上面马老大已经通知最近会有大动作,具体怎么回事上面没提,他们也有所猜测,也不敢私下议论,一辆黑色小车缓缓停靠,看车牌正是他们马老大的车,几个民兵连忙立正站好。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一身他们马老大的衣服,仔细看却有些奇怪,身高什么的似乎对不上,几个人正待仔细辨认,一道劲风出现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视野中,一点寒星在眼前急速放大这位民兵连反应时间都没有,一根铁钎瞬间贯穿头颅,血线飞射,伴随着一声惨叫这名民兵倒在地上。
人影身形没有停顿,铁钎划过一道虚影刺入刚刚下车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人眉心处,下车那人身穿一道风衣同样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旁边的几个民兵反应更是不堪,手忙脚乱惨叫后退着,慌忙的鼓弄着手中的枪支。
院落之中只能看清一道蓝色的虚影连连闪动,寒星点点,几个民兵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手中的枪成了摆设没有任何机会开枪,十秒之内全部倒在血泊中,阵阵的脚步声响起,这里算是黄金地界,某处民兵的集结地之一。
很快就有几十人的民兵听到变故声赶了过来,手中有提着枪支或其他类武器,甚至边跑边穿衣物,一团乱麻般的奔涌而来,蓝色的虚影也不退走悍然冲入人群之中,瞬间掀起腥风血雨,血光中寒星飞射残影连连一声高昂吟诵穿梭人群之中:“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场面极度混乱,只能见到一道寒光如电飞星般四射,阵阵惨叫交织成一片,乱七八糟的枪声乱射连那道蓝色人影的边都碰到,甚至误射到同伴,有人被吓傻发疯般的逃跑着还是被到那飞星追上一闪而过倒在地上。
短短几分钟,地面上躺满几十人,伤口一致都在眉心处,一击致命,这时院落中再也见不到活着的人,高昂的吟诵声停止,人影显出身貌,身穿一身蓝色的褂子,眼眶处一道疤痕狰狞醒目,手持一根铁钎,铁钎材质很特殊,除了尖部一滴血通体还是寒光四射。
人影看也没看地上的尸横遍野,直接来到刚刚下车那个身穿风衣的人身前,仔细的查看着,眉头渐渐皱起,手指仔细的摸了摸其脸上的轮廓,低声的咒骂一句:“他妈的,居然不是本人,这他妈怎么回事,姓马那个王八蛋跑哪去了,还有那徐老三,这是有高人乱天机,竟然让我算错,这又是何方神圣!”
人影暗骂着眼神深邃也不知想些什么,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停靠在那里的黑色小车冷笑一声飘然而去,只留下满地的死尸,血腥气弥漫,过了好久才有警笛声响起,几辆警车接到报警火速赶来,他们只接到报警电话是说有人在黄金地段某大院行凶,也没太当回事,只来了几个警察来处理情况。
而身穿白衣的几个警察来到大院时顿时吓傻了,院落的惨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胆子小的甚至吓得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呕吐着,双手哆嗦如同抽风,显然眼前的情况不是他们能处理的,连滚带爬的跑回去寻求支援,他们知道这么大的案子,发生在这种地方已死的都是民兵已经超出他们警察的干预的范围,他们回去只是先把消息通知给他们市局领导,好在以后的责任划分中提前做好准备。
随后大批警察开始赶到,大批民兵同时赶到都在争分夺秒,很快市公安局领导和民兵统领出现在院落中,大街上早已戒严,几个民兵统领对望一眼都感觉头皮发麻,他们认得里面停靠的黑色小车是他们马老大的,这事可就大破天了,而公安局领导同样认识那辆车倒抽一口冷气的同时暗暗放下悬着的心,这事牵扯太大超出他们管理的范畴,责任自然落不在他们头上。
几个民兵和警察小心的上前去查看,很快从车里拖出一个目光呆滞已经吓傻了的司机,这或许是唯一的活口了,而地上躺着的那个穿风衣的经过确认并不是他们马老大本人,四个民兵统领开始眼神交流着。
几个民兵统领小声的商议着,一旁的公安局领导竖起耳朵倾听声音太小,而且还是刻意避开他,也就没听清说的是什么,片刻后几个民兵统领上前交涉,公安局领导目光闪烁不定也不开口就是点着头。
交涉大体内容为这件事情暂时压下去,至于怎么处理一起上报决定,对此公安局领导有异议,反复协商之后决定民兵统领上报马老大那处,而公安局领导负责上报上海市徐市委处,定好方案众领导开始撤离,留下警察和民兵处理现场,至于那个现场唯一的活口,下令由公安处先关押起来,一场惨烈的血腥大案转眼被压了下去。
之后的上报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民兵那里马老大处居然联系不上,无论是打电话还是派人去找通通都不知道人去哪了行踪成谜。而公安局那里同样如此,徐市委同样不知所踪,上海市的重要首脑全部不在,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整个事情透着种种古怪。
八月八日南京军区,夜色降下,一辆黑色的小车如幽灵缓缓行驶过来,夜色已深军区中灯火通明,两个岗哨尽责的全神贯注的站着岗,见到缓缓开来的黑色小车,灯光之下可以看清小车车牌号,非是本地车而是来自上海,而且车牌号明显是大领导所用。
尽管如此尽责的两个哨兵还是拦截下来,让其出示通行证,如果上海的人在就会知道这辆车和当时院落中停靠的马老大所乘坐的车一模一样连车牌号都没变,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正团级军官打断了两个哨兵出示通行证的行为,直接放行在他的引领下穿过重重关卡一路放行停靠军区司令部。
军区副司令员亲自出来相迎,明显是等候多时的样子,小车下来几个人影其中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正是民兵口中的马老大,另外则是踪迹难测上海市徐市委,还有某位政要大佬,简单的寒暄后在军区副司令员的带领下来到军区司令部的会议室,一场隐秘的会议正式召开。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军区副司令员不时擦拭着额头上流淌的汗水,手中的茶壶早已见底,显然已经有些失态,某位上海市的领导缓缓开口:“据京师那里的可靠消息,太祖那,时日怕是不多了,咱们可要做好准备,或许将会打一场很大规模的战役,此事重大你必须做出决断!”
军区副司令员手一抖手中的茶杯掉落“啪”的一声发出沉重闷音,在场的也没人去在意,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表现的比起这位军区副司令员还要不堪,几人等待着这位消化这个隐蔽又惊人的消息。
半晌后一个干涩的声音响起:“这消息可靠不,此事太大,我必须要准确消息,否则我是不会参与的!”副司令员努力保持着平静,倒着早已见底的茶壶。
上海来的几人都是郑重的点着头没有不耐烦:“京师那位的消息,可靠的很,毕竟是其身边人,这种事情绝对瞒不过去。”几人反复确认着消息,都是表情凝重。
时间在流逝,会议室内气氛沉闷良久会副司令员再次缓缓开口:“如果此事属实,某些方案可以实施!”一句话说出应该是下定某种决心,上海方面的几人也跟着松了口气,只要此事定了后续的事情才能接着谈下去。
夜色很深,密谋还在继续,第一项目的达成后续才是复杂的具体方案,几人就上海附近驻军的情况仔细推演着,一套将来的应急方案渐渐成形完善着,几人不怕麻烦反复推到又重来,茶壶里的水早已喝光再次倒满,每个人都强打起精神推演着各种情况。
天空中启明星闪烁黎明将要到来,会议室的门“吱嘎”一声轻轻打开,在宁静的黎明听起来有些刺耳,几个身影拖着疲倦的步伐走出,在某位正团级军官的带领下下楼,随后黑色的小车发动在刻意的安排下穿过重重哨卡消失在黎明中,会议室内某副司令员再也熬不住,直接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第三十三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下)
第二日上海地界,人民公社总部马老大听着手下的汇报,身上惊出一身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要杀他,还好几个月前有人建议用替身,自身好去做一些隐秘的事情,这次算是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
至于那个活口一定要问出凶手的相貌,必须抓到人,真是不想活了,他实在想不出此时的上海地界还有什么人有如此能力来刺杀他,至于死去的那些人他也没放在心上,还是按原来的方案把事情压下去,这种事情毕竟影响不好,市委那里他会打招呼的。
打发完那些民兵统领后,阵阵疲惫感涌来,几日的奔波和禅精竭虑使他头脑发胀,也没回家,躺在办公椅上沉沉睡去。朦胧之间做了一个梦,梦里来到了一处昏暗的房间,四周陈设简单四周摆满了花圈之类,一阵铃音隐隐传来声音低沉,马老大沿着铃音的轨迹不由自主的行走入一间灵堂。
灵堂布置同样简陋,只有最中央一张很大黑白像,那是一张放大的半身像,马老大想仔细看清楚是谁又看不清楚,浑浑噩噩的想走近看个清晰,随着他的靠近朦胧的画像退去一层面纱终于看清黑白像是谁,那是已经故去已久的陈元帅,见到陈元帅的瞬间脑海中仿佛一声炸雷轰鸣,马老大一声惨叫惊醒过来。
醒来后的马老大只感觉全身虚弱不堪,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一片,头脑变得更加昏沉,鼻孔处流淌起一抹殷红的血丝,马老大连忙大喊着,秘书听到动静连忙开门进来查看,见到马老大苍白的脸色,吓得连忙去叫一声,民兵听到动静也纷纷来查看,见到其苍白的脸色纷纷劝他多休息。
很快医生就上门,仔细查看了半天才说:“马先生应该是过度劳累,加上睡眠严重不足引起了高血压和大脑缺氧,只要多休息就好了!”
马老大听后松了口气:“我这几日确实太忙,忽略了身体,只是事情实在太多了!”马老大揉着肿胀双眼,挥手让医生离去,想想了还是安排司机回家去准备休息,身体太疲劳了,拖着沉重的身躯坐车回家休息去了。
秘书则在整理的办公室内的文件,“叮咛”一声某种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引起了秘书的注意,走上前去才发现时一个玉佩模样的东西,已经摔碎,秘书抬起头看看,东西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还是从天花板上某处梁上掉落的,想了想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随手那起来装进自家口袋内,这东西就是碎了也是有些价值的。
唐山地界青龙县内某村庄一个十岁左右小姑娘正在玩耍,屁股后面跟着一大排大大小小的孩子男女都有,大的比小姑娘还大,小的还在穿开裆裤,小姑娘在他们之中俨然是大姐头模样,把一帮孩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封窈姐,咱们去抓蛤蟆吧,还可以烤着吃!”有孩子提议着,封窈听了笑嘻嘻的点点头,随手一指一个看上去很壮实的孩子:“小三皮,你去抓蛤蟆,要抓大个的,抓不到揍你!”被指到的孩子苦着脸吭哧吭哧的跑到一旁的河边去。
不远处几个身穿怪异道袍的人站在那里仔细观察着这些孩子,有人开口:“上面吩咐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孩子,老子怎么知道什么阴年阴日,不如随便抓一个回去交差算了!”
“恩,可以,就这么办了,去他妈的什么狗屁阴年阴日的,这玩意谁知道,随便抓一个交差就行,我看就中间那个很有风范的小姑娘就不错!”又有人提议者,其他几人见到中央那个颐指气使的小姑娘都是眼前一亮,别说这小姑娘卖相不错,交到上面应该能交差。
几个怪异道袍的人笑咪咪的走了过来,努力摆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其他孩子见此也未在意自顾自玩的,有的还在好奇指着他们的装束笑嘻嘻的说着:“三个大傻婆,好傻。”三个人的装束和村子里神婆穿的差不多,甚至比神婆的还丑,他们在封窈的影响下称呼村里的神婆是傻婆,这三个怪异道袍的人自然被称呼成三个大傻婆,年纪还小的孩子们也不在乎性别错了,就是称呼大傻婆。
刚刚走出来就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嘲笑,只听的三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掐死这帮小屁孩,好在他们脸皮够厚不在理会这群孩子的嘲笑,上前拿出一个小包:“你们是这村里的吗,叔叔这里有糖吃啊,想吃吗?”其中一人努力做出诱惑的动作,手里拿着一个小包来回晃动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糖。
几个穿开裆裤的孩子顿时被吸引,口水流淌,那个时代糖果可不像后世那是奢侈之物,对孩子的诱惑力无可比拟,许多孩子转过头去看封窈,一看就是长期被习惯于听从于人,自己没有任何主见。
封窈灵动的眼睛微微一转笑嘻嘻的一伸手:“你们去打他们,把糖果抢过来!”小姑娘满脸古灵精怪意气风发一指,一群小屁孩如同脱缰的野狗一样一窝蜂冲上去,哦,不是直接冲上去是冲过去捡起地上的土石之类的东西就开始砸,完全就是打家劫舍的强盗模样,只是这些强盗的年纪太小了。
一帮小屁孩在封窈的教导下竟然沾染了匪气,还好村里的大人们不知道,要不归家要被打屁股的,摇晃着小包的人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一帮小屁孩冲上来就是一阵土石之雨,虽然孩子小力道不大,但是架不住多啊,片刻间就被砸了灰头土脸,一旁的其他两人也跟着一起倒霉,遇到尖锐的石块被砸的额头流血。
“好家伙,这帮小兔崽子都是土匪不成,直接打人还要来抢东西,你们家大人怎么教的!”摇着小包的人也不摇了,加在被砸的灰头土脸,本来脾气不好的他顿时暴躁起来,怒气冲冲奔了回去:“哇,大傻婆发疯了,大家快跑啊!”见到冲来的怪异道袍的人神情吓人,一帮小屁孩顿时一哄而散四处乱跑。
“这帮没用的东西,跑什么啊,你们给我接着打,糖果还没抢来呢?”封窈掐着腰指四处乱跑的小屁孩继续怂恿着。
“封窈姐,这个大傻婆好吓人,风紧,扯呼!”奔跑的小屁孩还算够义气,应该经常这样战略转移,某些术语都用上了,都是封窈熏染出来的。
见到这群小屁孩撒丫子跑路,封窈气的直跺脚:“你们这群笨蛋跑什么啊,摆阵给我打这个大傻婆,这个大傻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封窈还在那里怂恿这些小屁孩,还要这群小屁孩摆阵,也不知道是什么阵,只是这次没什么效用,这些小屁孩头也不回的跑着封窈再也指挥不动。
眼见怪异道袍的人冲了出来,后面的两个人则是去包抄,心思的极多的小姑娘感觉到不对,这三人并非是临时起意来的,看起来像是直奔自己来的,小姑娘顿时就生气,敏锐的直觉下就感觉这三个打扮怪异的家伙没安好心。
小姑娘撅起嘴双手如蝴蝶一样舞动,速度很快带起残影,脚下的步伐更是奇异,冲到眼前的怪异道人眼睛一花失去封窈的踪影,包抄的同伴也消失了,恍惚间四周的环境也变了一片烟云环绕之地,一朵莲花盛开,一时间冲上前的人茫然的呆立。
后面的包抄上来的两个同伴见到了奇异的一幕,冲到小姑娘身边的同伴在小姑娘双手交错穿插之下突然就傻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抓人:“还愣着干什么,去抓人啊!”有人喊着,茫然呆立的那位转过头来似乎看不到他们一样,寻找声音的来源,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小姑娘见此狡黠一笑嘴里轻吟:“白莲盛世一佛陀!”冲到小姑娘身前的那位眼见四周不见人影云雾缭绕白莲盛开,呆立的时刻听到同伴呼喊抓人,回头望去看是见不到人仿佛自己被孤立了,真是活见鬼了,这时耳边隐约响起一声轻吟:“白莲盛世一佛陀。”脚下的莲花开始绽放,不知为何心神一阵恍惚思绪纷乱再次呆立着,眼神呆滞。
两个随后包抄的人见到同伴还在傻站着,连忙呼喊抓人,只是这次怎么呼喊都没效果,如同木偶一样傻站着,身边就是穿插变化手影连连的封窈小姑娘。
“他妈的,这个蠢货在搞什么,人就在身边也不知道抓,命令也不听,真是败事有余!”包抄上来的两人恨铁不成钢的骂着,渐渐靠近还在穿插手影的封窈。
这次两人终于知道前面那人经历了什么,两人仿佛历史重演眼睛都是一花,小姑娘的身影消失了,同伴的身影也消失了,四周环境转变云雾缭绕,一朵莲花盛开在脚下,这种奇特的事情顿时把两人搞晕了。
有人还算聪明,之前同伴的遭遇他们在后面看的分明,可以确定小姑娘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他们的感官似乎被某种邪门幻术影响了,当下按照之前的印象朝着某个云雾缭绕的方位的就是一抓。
“啊呀”一声惊叫传来,这人判断正确,正好抓住了小姑娘的衣服,吓得小姑娘大叫一声,还被等这人来得及高兴,一阵刺痛传来连忙缩手,手指处被某样针之类的事物狠狠刺了一下伴随着小姑娘的破口大骂:“扎死你个王八蛋,大傻婆!”
“一盏莲台出净土,白莲降世一佛陀!”小姑娘又是一声低语,手中肉眼难见的细线纵横交错,恍惚间两人脚下白莲盛开,两人的大脑变得迟钝直到目光呆滞口水流淌,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雨雾缭绕的景象消失了,一切恢复了正常,四周早已不见小姑娘和一众小屁孩的踪迹。
清醒最快的这位看到两位傻站着的同伴,口水流淌,走上前使劲摇着掐人中打耳光,才让同伴回过神来,随后又对剩下的那人同样施为,终于三人都全部回神。
“这是什么鸟地方,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竟然会邪法,比教里的上师还要邪门,真他妈的倒霉,抓个孩子都能阴沟翻船了,这可怎么办?”有人抱怨着,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小姑娘邪门成这样,现在他们还有些后怕。
“具体咱们在商议下吧,四处打听下什么阴年阴月的出生,要不随便抓个算了,总不能碰上的都是这么邪门的吧,这次咱们找个好下手的如何?”几人正在商议着,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朝着这个方向而来,三人对望一眼有些疑惑,正待上前看个究竟,前方已经沙石滚滚至少几十人规模人群的奔涌而来。
远处已经能看见人影,全都是普通的农民装束,手持棍棒扁担铁锹之类的武器气势汹汹的朝这里袭来,一个小屁孩骑在大人头上指着他们三人大喊:“就是他们三个人贩子想拐走封窈姐,啊不,是要拐走我们,被封窈姐断后我们去报信!”小屁孩估计是受过小姑娘指点的,一套说辞说的有模有样。
正在商议的三人吓了一跳,眼见群情激奋的村民手持武器杀气腾腾的模样,有人开口:“怎么办,谁上前交涉下,被扣上这人贩子的大帽子,上面的计划可是要受影响的?”
“交涉个屁,跑把,要不会被打死的,你看这群家伙的模样谁听你那套说辞!”见到事情不妙,三人之中的负责人直接提议逃跑,看着架势上去交涉没等你开口就要被打死,三人主意一定立刻撒丫子狂奔。
土路上沙土飞扬,前面三人在拼命逃跑着,后面稀里哗啦跟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村民,拉成长长的一排,村民毕竟手持武器等重物,跑了一会后渐渐体力不支,眼见前面三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最终放弃了追逐,坐车在上喘着粗气:“三个王八蛋,敢跑到这里来拐卖儿童,别让老子抓到!”村民咒骂了一句开始陆续的返回。
路边三个疑似净土宗的和尚默默的注视着这场莫名其妙的追逐,当然目光并未放到村民上而是盯着三个身穿怪异道袍的人的背影,尤其是那位老僧眼神奇异,平淡的老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手中一串佛珠攒动着:“这是一贯道余孽吗,这个时候冒头是要干什么,竟然已经到了唐山地界了,这时机也太巧了,难道律宗高人指点到此和他们也有关系不成,不应该啊,他们还远远不够资格!”老僧对一贯道出现的此处很困惑,也不打算深究,只要不影响他们行动,其他都是旁枝末节。
远处奔跑的三人一口气跑出四里地,已经远远的甩开了那些村民,又跑了一小段,三人累的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这里民风太彪悍了,要不是跑的快,没准真要被抓到打死的,还有那个该死的小丫头,好好的事被她搅和成一锅粥,真是流年不利。”三人中的负责人喘着粗气骂着,连带着把封窈一起骂了进去。
他们这种组织做事不看事情起因和过程,只看结果,一句话总结就是从来不看谁挑起的事端,占不占道理,完全只为一己之私挑起各种事端,事情若失败不去自身找原因,把错误全部推到反抗的人头上,所以说某些邪门组织和整个体制社会格格不入如同毒瘤。
村子里村民陆续的回返,村口等后妇女老弱见到人群归来纷纷上前询问抓到人贩子没,众人摇头:“就三个王八蛋,跑的太快,没事的,以后各个村子都去通知下注意有三个穿的很傻人贩子出没,老子不信抓不到他们,顺带有空去乡里派出所也告知一声,我子最恨人贩子!”
第三十四章 太阴星主落命宫
村内一间昏暗的屋子内,房子完全是黄土盖的,没有窗户,里面光线昏暗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亮光从门缝中穿过,盲眼老太就住在这里,此时的盲眼老太拄着拐杖神色严肃的坐在土炕上,封窈倔着嘴很不情愿的跪在边上。
盲眼老太干枯的手在炕边的墙上抚摸着,屋内光线太暗看不清楚,隐约可见一灯盏模样的东西被拿在手里:“封窈你是不是又用我传的手法捉弄人了,我眼睛虽然瞎了但心和耳朵不瞎,你这么任性早晚要吃大亏的!”盲眼老太很严肃说着,语气落寞无奈。
“奶奶我真的没有啊,只是有三个大傻婆要抓我,我才用奶奶教的手法脱身的,哼,三个王八蛋,大傻婆!”小姑娘跪在那里一脸的生气的模样。
“哦,是他们先动手要抓你,那些人长什么样,抓你干什么,不是你又偷人家什么东西了吧!”盲眼老太听到有人要抓封窈一脸的疑惑,谁会没事闲的专门针对一个小姑娘来抓人。
“奶奶是真的啊,三个大傻婆模样的人,穿的和村里的傻婆差不多,窈儿能感觉到他们目标是我,估计是人贩子,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封窈争辩着,又详细描述下了下三个人的穿着。
盲眼老太越听神情越凝重,脸上竟然露出萧杀之气:“不入流的一贯道跑到唐山地界来干什么,凭他们那点斤两应该看不出的你的太阴命格,如此应该是巧合了。”盲眼老太听了封窈的描述,对三个怪异道袍人身份有些猜测,更多的是不屑一顾。
“窈儿你的性子要收敛一下了,老太我眼睛瞎了,年事已高没几日活头了,我当年同样任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南下时遇到旁门宗师,一双眼被活活用铁钎刺瞎,什么手段在其面前都是儿戏,那时才知道天高地厚,好在那人行事自有气度,看我元大都这一脉传承不易才放了我一马!”盲眼老太语重心长的说着,封窈的性子让她头疼不已。
“啊,奶奶,你的眼睛被人打瞎的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封窈马上回应,小姑娘没想到盲眼老太的双眼是被人打瞎的。
“窈儿,这世界大的很,高人总是有的,不要仗着自己学的这点东西胡作非为,还有轻易不要在那天净土宗的和尚面前显露咱们这一脉的某些手法,咱们这一脉和净土宗渊源很深,因果错综复杂,你若显露的某些手段,弄不好祸从天降!”盲眼老太慎重的说着,封窈轻轻点着头,目光闪烁看样子又没听进去。
盲眼老太不去管封窈能听进去多少,昏暗的光线下,手中把玩着一盏青灯模样的东西:“我能感觉到,我时日不多了,这东西以后等我走后就交给你保管了,希望你以后能把咱们这一支发扬光大!”盲眼老太年纪大了,絮絮叨叨一大堆,封窈还是很认真听着,小眼睛闪烁盯着那盏青灯模样的东西露出某种见到稀奇好玩东西的炙热。
八月十四日东北大兴安岭塔县某地界林海边缘,周鸾还在大汗淋淋劈砍着一个木桩,木桩上密密麻麻人体穴位标记,周鸾稚嫩的小手已经发青发紫,也未偷懒还在坚持三十六穴位一组的劈砍。
黑大汉张志勇无聊的打着哈欠,嘴里埋怨着:“小鸾儿,罗道士又不在,你还在这折腾什么,多无聊啊,女孩子吗,要学做饭和针线,要不将来嫁不出去的,要不我带你去打猎把!”黑大汉在一旁如乌鸦般呱噪着,还要怂恿着周鸾去打猎,周鸾仿佛没听到一样,大大的眼神中全是专注,默念的穴位和间隙次数。
罗道士今日有事出去了,据说是张罗周鸾上学的问题,关键是落户问题,毕竟周鸾现在这里还是黑户,罗道士的背景问题原因同样也是黑户,今日出门就是解决这些事,当然以罗道士的本事和性子不用想还是动用某些非正常手段来办事。
做完今日的练习后,周鸾跑到井边去打水,就是摇把的那种,周鸾吃力摇着摇柄,黑大汉在一旁笑咪咪的准备看周鸾出丑也不去帮忙,吊桶打满水后分量很重,阵阵吱嘎的声音传来,周鸾小脸憋的通红,摇出井口时周鸾吐气开音:“嘿!”了一声,一桶水杯提了上来。
黑大汉在旁边看着满脸错愣:“小鸾儿,你哪来这么大力气?”周鸾也未回答,抱着木桶也不用容器直接把头放进去就喝水,喝完才把桶放在地上,离开时才看到周鸾刚才站立之处两个很深的小脚印,脚印四周的泥土呈扇形模样向四周扩散着。
“师傅要回来了,大个子叔叔快去弄吃的。”周鸾坐在地上休息,对着那边懒洋洋的黑大汉说着,打开一个小瓶子抹些气味难闻药水在手上。
“什么,这么快就要回来了,还要去弄食物,老子又不是厨子。”黑大汉张志勇絮絮叨叨的起身准备去厨房弄食物,厨房里很多的野味,黑大汉有事没事就来送点东西过来,罗道士厨艺差的一塌糊涂基本很少做饭,都是随便对付吃些东西,现在多了个周鸾他就不能随便对付吃了,每次就变成了黑大汉来做食物,黑大汉虽说厨艺稀松平常,但也比罗道士要强的多。
黑大汉刚刚起身又转过头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问到:“小鸾儿,你怎么知道你师傅要回来了,不会是骗我要给你做吃的吧,你这小丫头鬼主意真多!”
“才没有呢,大个子叔叔我骗你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能感受到三条线交织成一个点,师傅正踏在那个点上,应该是要回来了!”周鸾挣着大大的眼睛努力想表达他所感受的东西,刚才劈木桩发紫小手还要在空中比划,似乎在虚划三条虚线。
张志勇连忙落荒而逃:“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去做饭还不行吗,这些鬼东西老子一听就头疼,真是的,小姑娘不学女红做饭,学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以后怎么嫁的出去,这要放我们村子里早被大人拎出去教训了!”张志勇就是站在厨房里,嘴里也没闲着,还不在停的念叨着,在他们认知中,学这些没用的东西都是神经病。
果然如周鸾所料,罗道士穿着终年不变的灰色褂子出现在视野中,周鸾眼尖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嘴里喊着:“师傅,师傅!”大眼睛露出喜悦,跑到罗道士身前时就是一跳。
罗道士袖袍一抖周鸾已经被他放到肩上,周鸾坐在罗道士肩上似乎有些不稳:“师傅,头好晕啊。”刚才也不知道罗道士用了什么手法,周鸾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就被罗道士扔到肩头上,要知道刚才周鸾跳起来是想抓罗道士的袖子的。
“小鸾儿,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吧!”罗道士身形很快,闪了几下就已经进入院子,随口问着周鸾今日的功课,目光却停留在井口旁的脚印上,尤其是四周泥土呈扇形模样的扩散,脸上露出少许意外。
“师傅安排的东西,鸾儿都做完了!”周鸾坐在罗道士肩头努力维持的平衡,现在她的头还是晕呼呼的。
“小鸾儿不错,下个月你就可以正式上蒙学了,该办的我这都办妥了,看看这是什么!”罗道士袖袍一抖一个红色小本出现在手中,罗道士的袖口每次都如同百宝囊一样每次抖落都会出现各种东西。
周鸾摇摇头表示不认识这红色小本是什么,“笨丫头,上面有字不会看吗,现在应该能认识不少字吧,这就是户口本,你上学还真离不开这东西。”罗道士轻轻弹了下周鸾的额头,让她去辨认。
罗道士随手翻开让周鸾看着,上面第一页户主竟然是黑大汉张志勇的名字,第二页就是周鸾,与户主关系写的是表侄女,一看就是随便胡乱编造的,但上面盖着的红色钢印却是货真价实,也不知道罗道士是怎么办到的,至于第三页之后一片空白,罗道士自己并未把自己加上去,甚至周鸾出生日期之类的也都是胡编乱造。
罗道士袖袍又一抖,红色小本消失被收走,周鸾也不在意小声问着:“师傅为什么上学要用这个红本啊,怎么这么麻烦?”周鸾小声问着。
“世俗规矩自有一定道理,代表着位于序列,以后你会明白的!”罗道士意味深长的说着,听的周鸾一头雾水。
天色渐渐变暗,燥热的天气这时缓缓消退,丝丝凉意上涌,院子内木桌上,三人吃着晚饭,主食炖着半只狍子,这个时代这东西很多,尤其是东北大兴安岭一带,周鸾在那很美吃相的吃着狍子肉,用罗道士的话说每天练筋骨肉食一定要跟上,否则身体承受不住。
当黑大汉张志勇得知用他的名字上户口后,大声抗议着,怒气冲冲就要找罗道士理论,刚刚摆开架势被罗道士随手袖口一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手中还拿着吃了一半的袍子肉。
周鸾看着吓了一跳:“啊,师傅,你把大个子叔叔怎么了?”周鸾好奇的问着,小心上前摸摸了其鼻息处,见还有气才松口气。
“傻丫头,让这蠢货多睡会吧,送他一场机缘还不自知,让他记点教训也好,鸾儿你可别学这蠢货。”罗道士神情淡然的说着,也没看躺在那里的黑大汉。
“啊,这样啊,可是大个子躺在那里好可怜的。”周鸾看着躺在那里的黑大汉,替他报着不平,小姑娘对这个黑大汉叔叔印象还很不错的,这些时日相处下来,除了嘴巴碎了些还吹牛,其他的挺好的。
夜色降临,丝丝凉风吹过,师徒两吃过晚饭在院子里纳凉,周鸾坐在地上玩弄着从屋子抓出来的石珠,石珠子大小各异,周鸾把几个石珠一字排开,旁边有手划了一个小圈,不时的把石珠子放进去又拿出来,不一会小手上沾满泥土,黑大汉还在那里躺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
月光如水般洒落,罗道士看着清冷的月光渐渐皱起眉头,脸上出现惊讶之色:“这是什么情况,太阴命格出位,太阴星主落命宫,这是地发杀机之地!”罗道士猛的一惊,站起身来,目光凌厉直勾勾的盯着当前明月,袖袍渐渐鼓起,手指在空中快速点动着。
周鸾错愣的抬起头见到罗道士如此模样,大大的眼睛同样望向天空,一轮明月照耀着,看出什么异常,周鸾挠挠脑门一脸疑惑的问着:“师傅,你怎么了?”
罗道士神情凝重手指处已是一片残影,在空中遥遥对着月光虚点着,看着周鸾有些眼花,少顷罗道士指影消散,袖袍垂落手指缩回袖口中,脸色古怪而奇异:“末法时代妖孽生,连太阴命格都出世了,果真英才倍出,太阴星主已入位居然是发于这等时机,真乃天机不可测啊,而且是在地发杀机之地,法则变量之源头,我也定位不出是哪家门下,乱的一塌糊涂!”
周鸾茫然的听着罗道士说的话,尽管跟师傅学了好多东西,可是还是听不懂罗道士说些什么,顾不得地上的石珠子,跑到罗道士身侧抓住他的袖子摇动着:“师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鸾儿听不懂啊。”
罗道士看了看周鸾,周鸾水汪汪的大眼睛同样望着罗道士和天空那轮明月,罗道士摸摸周鸾的头发轻声说着:“鸾儿你要记住了,你天资卓越往往注定要有天发杀机一劫,以你幼凤命格只要不失了咱们一脉的时序还能压的住,但是如果遇到太阴命格尤其太阴星主,这是诱发你天发杀机主因之一,弄不好又陨落之危啊!”
罗道士有些感慨,末法之劫先有天星耀世的幼凤命格周鸾,刚刚半年时间地发杀机之处竟然有太阴星主入位,再加上地发杀机之时疑有玄门高人插手太白入兵家,罗道士不知道是针对谁的布置,但也说明了值得玄门高人落子布置针对定然也有自己的手段,这才是真正的英才辈出啊。
(后世的周鸾最终还是被封窈牵引诱发天发杀机一劫,但也只是诱因之一,使周鸾深陷海湾战争大漩涡,当时局势太过复杂,苏联解体和欧盟成立周鸾应接不暇,策士一脉的发力使周鸾漏算某些关键性因素,周鸾从海湾战争中脱身后才是真正的登峰造极,算尽天下,也让周鸾领教策士一脉厉害,毕竟古代郭嘉,庞统都算那一脉的不比玄学差。)
第三十五章 天平之下仲裁长
周鸾懵懂的听着罗道士说着那些东西,一脸认真的点着头,周鸾尽管听不太懂,还能隐约知道一些要注意太阴命格的人,见到周鸾的模样罗道士不在说什么,牵着周鸾回到屋子:“师傅,大个子叔叔还在外面躺着呢。”
“那个蠢货要一个时辰会醒了,不碍事。”罗道士头也没回,牵着周鸾走进屋内,拿出一把筷子随手一甩,二十根竹筷分成两份,罗道士和周鸾各一份,师徒两人开始互相排布各种复杂的线,罗道士在一旁记着数字。
这些东西可不是罗道士所传的,而是当初在大兴安岭遇到的那个老者最后教的先天筹算,罗道士把这些排开也只是周鸾的练习对象,罗道士对老者传授周鸾的这些东西很重视也不敢耽搁,每天他所授的功课做完,晚上还要陪同周鸾演算老者的那些东西,和罗道士的体系完全不同,有时罗道士也弄不懂,只能靠周鸾自己去摸索。
唐山地界,救援的任务还在持续而艰苦的进行,随着全国各地方的部队和物资增援,奋战在一线的病倒的人终于被替换下去,当然还有咬牙坚持的,不论多难也不退缩。
这时的主要工作也变成挖出废墟中的尸体,时间过去大半个月,生还者的数量已经平稳不再增加,很少再见到能有生还的人,就是这样,还有许多从各地赶来的家属不放弃,无论怎样都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最朴实的想法。
某处工厂的帐篷内,小战士已经整整瘦了一圈,嘴唇干裂全是血泡,眼窝深深陷了进去,脸色发黑躺在一个简易的病床上,白衣护士小心的看护着,又注射了一支消炎的针剂:“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就别逞能了,好好休息一下吧。”白衣护士柔声的说着,又拿起一个热毛巾小心的擦拭了一遍小战士黑色脸庞。
“我还能坚持,灾区好多民众的尸体找不到,看到那些焦急寻找尸体的家属我心难安!”小战士发黑的脸色有些激动,说话落地有声,如此这种情况下小战士说话中气不足,但是本身还带着一种慑人的气势,闻者让人动容。
帐篷内剩下的都是轻伤员,重伤员都被飞机转移到全国各地去治疗,好多都是留下来帮忙的,此时听到小战士一席话,都是无言以对,无论某些层次的斗争多么险恶,一线战士们永远都是最可爱的那群人,国有边角扎根才会有脊梁挺立,此乃民族真正气节。
小战士旁边放置着一个女婴,说起来这些天过去,女婴没有奶水供养每次吃些粗米制成粥竟然没有营养不良,健康的成长着,活泼好动很少哭闹,和白衣护士和小战士都很亲昵时不时就是胡乱抓咬,还好女婴太小还不会爬,要不帐篷内都要闹翻天。
女婴如此可爱,前前后后不知有多少批人来打女婴的主意,好多人都提出要领养,每次都是刚刚开口一向和善的小战士当时就急眼,吓退不知多少批打着女婴的人之后,再也没人提这事了,开什么玩笑,这女婴是他们老大亲自交给他看管的,意思明确的很,这女婴应该是他们老大亲自领养。
大地忽然有事震荡了几下,帐篷内的人无动于衷,这些日子余震不断大大小小也不知经历了多少,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小战士床头的女婴每次余震都显的很兴奋,双手乱抓,刚刚的震动下简易的病床倾斜颠簸女婴滑落到小战士脸庞,伸手就是乱抓竟然从床上抓起一个金鹰模样的金属饰物,随后放到嘴里就要吃掉,白衣护士眼尖连忙抢了过来。
“这东西是什么,差点让这小家伙给吃了!”白衣护士拿在手里看了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是一个戒指模样的东西,雕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金鹰或者是金雕。
小战士和四周的轻伤员看了了同样表示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可以确定此物很贵重:“或许是之前救助某个伤员遗落的,到时候上交处理吧!”躺在病床上的小战士做出一个推断,又直接肯定了此物要上交处理。
“不如留着吧,你们两个以后用的上,还省了我们的彩礼钱!”伤员中有人善意的调侃着,小战士脸一红,随后又大声喊着了声:“不行,我们不能拿群众的东西,尤其是这么贵重的东西。”白衣护士同样脸色发红,偷偷的瞄了小战士一眼。
而此时女童见到手中的东西被抢走,顿时不干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手使劲伸直就要抓白衣护士手中的那个戒指模样的东西,从女婴嘴里抢东西,向来乖巧的女婴这次终于哭了出来。
见到女婴哇哇大哭,白衣护士又把戒指模样的东西放到女婴手里,女婴小手抓出后再次就要往嘴里送,看样子长期的喝粥什么东西都被女婴当成食物来吃,见状有人出咬牙拿点粗米出来放到女婴手里,趁机又把那枚戒指模样的东西换了出来放回小战士那里。
小战士拿住戒指贴身收好:“这个先放我这里收好,各位见证,我一定会上交处理。”小战士看都不看,直接收起还向其他人表明的态度,灾难之下无主之物才能显出人性阴暗或者光辉的一面。
女婴看来是饿了,抓到什么都往嘴里塞,刚刚到手的粗米直接送进嘴里,小家伙还没长牙就被一口吞咽下去,众人看的有些酸楚,小家伙本该是吃奶的时候只能吃些粗米,越发让人感到天灾无情。
女婴吃了粗米只有拇指大一小撮,塞进嘴里后又开始乱抓,这次还不是乱抓,直接抓向小战士怀里,小战士刚刚放到怀里的金鹰模样的戒指又被女婴抓了出来,使劲的攥在手里又要往嘴里送,白衣护士急忙抢夺:“幼楚乖啊,这个不能吃啊!”白衣护士边抢夺边柔声的哄着。
只是这次小家伙抓的很紧,白衣护士怕弄伤了女婴不敢使太大力气,只是抓住她小小的胳膊防止她再次吃进嘴里,眼神又望向小战士,意思是让他想办法,小战士看着被抓住胳膊哇哇大叫的女婴和白衣护士大眼瞪小眼无可奈何。
“这东西和小家伙有缘,让她多拿会吧,一会再找点其他东西慢慢分散她注意力,到时候就不会抓这么紧了,你们一看就是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多拿些其他东西试试!”帐篷内有人提议者。
一句话让人茅塞顿开,众人开始翻腾身上的各种物品,五花八门的杂物放到床头,众人拿着纷纷从女婴眼前晃动,女婴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眼睛好奇的盯看晃过的各种物件,嘴角吧嗒着似乎在品味着哪些东西可以吃。
奇特的被分散注意力的女婴左手还没松开,紧紧攥着金鹰模样的戒指,白衣护士无奈不敢放松抓着女婴的胳膊,防止她把东西扔进嘴里,各种晃过眼帘的东西女婴只是看着并没有伸手抓的意思,明显是不感兴趣:“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提议拿其他东西分散女婴注意力的人见此景抓着头皮一脸错愣。
“要不抢过来吧,这小家伙什么也不懂,哭闹几声就好了!”有个憨直的伤员提议,刚刚说完就感到众人压迫性的目光全部看向他。
“不行!”
“不行!”小战士和白衣护士同时开口,尤其是小战士瞬间又是急眼了,就要翻身坐起来,被白衣护士用另一只手轻轻按下。
“哦,当我没说好了。”这个憨直的家伙见到众人压迫性的目光,甚至暴怒的小战士顿时感到气氛不对,抓抓脑门来圆场。
白衣护士见此,只能和女婴干耗着,女婴总有累的时候,到时候从她手中拿走就是了,乱七八糟的杂物摆了一床头,被众人收拾回去,女婴只是好奇的看着来回晃过的众人,直到某个硬币在杂物中被收走时,女婴哇哇又是叫了两声,另一只手又开始抓向硬币,这下众人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家伙对金属感兴趣。
遥远的欧洲瑞典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内,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坐在静室内,穿着一身管家模样的衣服,相貌明显是华人,看样子应是时日不多了,面前放置着两个不起眼的木制盒子,大概火材盒大小,上面各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鹰。
老者颤抖的手把两个盒子打开,一个已经空空如也,另一个盒子中一个戒指模样的金属饰物进入眼帘,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鹰,竟然和唐山地界此时女婴手中的那枚一模一样,见到此金鹰模样的戒指老者头颈低落咽下最后一口气,无声无息的死在静室中。
京师重地中国至高学府清华大学内,某教授模样的负责人正在声画并茂演讲,下面的学生听的群情激奋掌声如雷,纷纷大声呼喊着口号:“打到走资派,防止右倾翻案风重演。”年轻的学子们满脸斗志,看的某负责人满意的点点头。
莫负责人演讲完后开始布置任务,要求就某些问题要在全校内召开一起辩论大会,防止那些不明真理的学生们被右倾主义所误导,甚至还发下去好多资料让学生撒发出去,许多学生拿到资料开始冥思苦想怎么做这次的任务。
学子之中有人冷冷的看着一切,发到手的资料看也没看就被撕成碎片,几个散发资料的学生勃然大怒,特别是前面领头的身穿绿军装胳膊上戴着表露身份的红袖标,上前就要抓他脖子:“你小子要干嘛,不要自毁前程!”
手臂刚刚伸到他面前就被稳稳的架住,一股怪力朝前一拉,这位学生头领身子不稳朝前跌倒:“啊,你小子想造反不成,一起上,你这是自己找批斗!”趴在地上的学生头领更加生气,一声令下四周瞬间围靠过来一群人,不由分说就开始动手。
“我一个工程系的,这些东西对我没用,所以撕了,你们除了会扣帽子还能干什么!”这名学生沉着的躲避着众人的拳脚,一边毫无诚意的解释着原因。
这个学生身手很灵活,几个人围殴都被轻易架开或化解,围靠的几人见了更加气愤拳脚更加急促,这名学生仍是沉着冷静,架住一人的拳头又是向前一带,巨大的惯性下这人同样趴在地上。
趁着这个空隙这名学生穿插出来直接开跑,速度很快,几个学生追之不及眼挣睁的看着工程系的学生距离越来越远消失在视野。
“罚天无力罪孽深,革天之命尘缘沦,京师这滩水太深了,我可奉陪不起了,还好镇压天机的那位去了唐山未归,要不我可不敢动!”这位工程系的学生声音远远传来,没人听的懂他说什么。
“这个混蛋,给我查下是哪个工程系哪个班的,这种右倾危险分子一定要揪出来,这回多找点人,还怕这小子飞了不成!”那位身穿绿军装红卫兵打扮的学生头领恨恨的说着,开始调查这个家伙是哪个班的。
剩下的人接续散发资料,个别还有小规模的会议召开,学子的内部似乎出现了分裂阵阵争执的声音传来,人民日报上的某篇文章引起剧烈的争执,随后演变成大打出手,某负责人眼神阴冷的看着撕扯的两群人,人少的一方很快被打倒,陆续有师生赶来,人少的一方竟然被押走,不知送往何处。
被押走的几人满脸的不服:“不是说好的辩论吗,辩论不过就抓人,百年高校的学风何在!”被押走的人挣脱高喊,四周滚滚人流莘莘学子各种表情都有,惋惜、愤怒、冷漠、冷笑、深思、羞愧等等,只是没人站出来说什么,只是目送这几人被押走。
四周的众学子如此表情,被押走的学生惨然一笑,声音说不出的悲楚如同鬼哭:“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销……”某负责人看着远去的被押走的学子背景神色更加阴冷,叫人过来吩咐这几人记大过处分,永世归入学籍档案。
学区内有人跑到那位身穿绿军装戴红袖表红卫兵装扮的学生头领处,小声说了句:“学长,查过了,只是刚才那个工程系学生的档案凭空消失了,找不到啊,名字也没人知道,平时低调的很,只有他们寝室的人才知道名字好像叫什么戏志才!”
“什么,居然查不到人,当时是怎么招生招到的,清华学府可不是儿戏,什么身份都给你查个清楚才录用的,竟然还有黑户进来的,这怎么不可能!”这个学生头领如同听天书一般,实在是这事自学府成立就没发生过。
“还有叫什么戏志才,一听就是假名,居然没人注意,招生办干嘛吃的。等等,戏志才,好家伙,魏武帝身边的大才,连古人名字都敢盗用,胆子不是一般大,你们历史怎么学的,这都发现不了。”这位学生头领这时才回味过来,好在清华学子头领历史知识扎实的很,片刻间发现端倪,而那个戏志才是工程专业的估计没人理解这名字的涵义。
当然这位清华学子知识再怎么扎实广泛,有些东西还是涉及不到,甚至连什么是策士一脉都不懂,这个清华大学惊鸿一现的可是策士一脉最后的独苗了,以他的认识根本不懂这代表什么,这一脉哪个都是惊才艳艳之辈,搅动天下风云。
(策士一脉,妖才诸葛亮,鬼才郭嘉,毒才贾诩,乃巅峰代表人物,实力如何绝大多人都应该清楚,每一个都能左右天下走势,易中天老师对郭嘉情有独钟连诸葛都比了下去,似乎现在许多人喜欢踩诸葛,你如真站在策士的角度看问题,你就知道诸葛为什么称为妖才,策士一脉国制国统方面还在儒家之上。)
(说点题外话,这几天网上很火徐莫人挑战雷公太极把古武传承贬的一文不值,这个我当时23号就看到消息也没当回事,谁想到话题一下子火爆到这程度,古武传承很大一部分是养生的,玄门也有部分不外传的东西厉害,只是身体要求条件太苛刻。真正的杀人技才晚清后才发展到巅峰,孙禄堂,杨露禅,李书文这三位是代表人物也就这个时期才有了国术的定义,区别于传统武术,因为这是真正的杀人技,十年浩荡期间失传了大部分,因为这个时代是禁止习武的,好多武术大家都被批斗还有绝食而亡的,83后才放宽了政策,但是开武馆还要得到至少市委书记之类的批准,所以传承下来艰难无比,我只想说句古武传承没徐莫人说的那么不堪,同样也没电视里那么玄幻。)
第三十六章 天平之下仲裁长(下)
清华园内,某工程系单位公寓,一个中年男子安静的坐在案前神色憔悴的书写的文案,“咚”的一声闷音,门被粗暴的推开,某负责人领着一群学生走了进来,中年男子手的笔顿了蹲,眼皮也没抬嘴角抽动苦涩弥漫:“我已被隔离审查了,用的着这么大张旗鼓吗,要批斗我,总该先让我去医院看病吧。”
“走资派份子哪有什么发言权,还想上医院,先去反省下自己的错误!”某负责人振振有词的说着,一脸不屑的看着颓废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
“走资份子!”中年男子喃喃自语着,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脸上都是迷茫的表情,那是真正信仰迷失才会出现的表情。
几人上前也不管已经陷入某种迷茫中的中年男子,开始惯例的搜查他案前所有手稿,包括电话,中年男子沉寂某种迷茫情绪之中对此无动于衷,或许他早已经习惯这种日子,那个时代不只是他,无数学者知识分子都在迷茫,漫漫前路云绕雾锁,中年男子并没注意到有人从桌上的老式电话中取出某样东西又装入某种窃听设备,或许他心里清楚,但不会去揭破。
“这次不是来批斗你的,有事情要问你,你那是不是有个叫戏志才的学生,你这当导师应该知道吧,把你知道的资料说说?”某负责人开门见山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双目阴冷紧紧盯着中年男子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细节。
“戏志才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魏武帝,怎么会有这等学生,这么奇特的名字应该很显眼才对!”中年男子听到某负责人的话愣了下,显然没料到某负责人会问出这样的古怪的话题,自嘲的说着,也不去看某负责人和其他学子那阴冷审视的目光。
“没和你开玩笑,你那真的没有叫戏志才的学生,你们工程系人那么少,你仔细想想!”某负责人寸步不让逼问着。
“的确没有叫这名字的,我真的没有印象,我可不是魏武帝敢留这等人物,你去档案室找找吧,或许那里有答案,这名字太奇特了,我确定我们系没有这么个人!”中南男子想了想再次摇摇头,表示他们工程系没有这么个人。
某负责人仔细观察着中年男子每个细微的表情,失望的是什么也没发现,也不在和他浪费时间,直接领着一群学子大步离开,满桌手稿被带走一半,剩下的扔了一地,门也不关,百年学府某些人连最基本的德都已经丢失。
中年男子似乎有重病在身,行动不便,蹲下身子慢慢捡起洒落在地面的手稿,每次挪动都是一头汗水,收拾完散落的手稿后再次挪动着身躯关上了门,靠着门缓缓的坐在地上,门上贴着一张太祖的画像,中年男子吃力的转过头看着门上粘贴的那张太祖画像,泪水如珍珠般滴落嘴里不住的喃呢着:“为什么我干什么都是错,到底什么是对。”
某责任领着一群人离开公寓后,脸色阴沉而可怕更多是疑问,接到学生会通知时他还没当回事,一个右倾危险分子学生罢了,抓到后直接隔离审查就是了,谁知道这个学生有些奇特,学校的档案馆竟然没有其档案,这可是大事。
随即更加离谱的事冒了出来,不光档案室,包括招生办和全校师生居然没人对他有印象,除了同寝室的几人也仅仅知道一个名字戏志才,其他细节方面一无所知,这种事情想想都觉的不可思议,竟然有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绕过学校一切规则体制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成了清华大学的一员。
“这件事一定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混到学校里一定有什么图谋,这群招生办的废物,还有档案处的也是废物!”某负责人再次咒骂了一句,跟随的学生也是面面相觑,这位负责人不知道他下面这些学生同样暗流涌动已经到了沸腾的边缘。
京师重地周相旧居,邓氏正在整理周相生前的某些遗物,邓氏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加上周相陨落之后越发沉默寡言,老了的邓氏没事就喜欢拿着周相从前的老照片仔细看着,一看就是几个时辰,几张老照片被邓氏反复看着,仿佛沉寂在某种回忆之中,邓氏眼睛露出温馨之色。
一张宣纸夹杂在老照片中,随着邓氏的翻看无声的滑落,邓氏戴上老花镜慢慢的展开这张宣纸,几行龙飞凤舞的字迹映入眼帘。
“当年忠贞为国愁,何曾怕断头?如今天下红遍,江山靠谁守?业未就,身躯倦,鬓以秋;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与东流?”邓氏默默读着几行诗词,短短四句诗词却有着三个反问句,似在问自己或者他人,下面是一行落款《诉衷情》以及某伟人的名字。
“如今天下红遍,江山靠谁守?”邓氏楠楠低语着,手指轻柔的抚摸着薄薄的一层宣纸,泪眼朦胧第一次感受到某位伟大人物的迷茫,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江山靠谁守?靠谁守?靠谁守?我也不知道啊!”邓氏陷入某种情绪中,种种思绪翻滚着,一时间有些痴了。
有些时候不要以后世的眼光看问题,事后诸葛没有半点作用,在那个笼罩在迷雾中的年代,从上到下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摸石头过河,无数学者,传承者,领导者们都在迷雾中摸索,真理只在探索中寻找,国制之学在于探索中求证无人知道对错。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邓氏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中并未察觉,敲门声停顿少许,片刻后轻微的敲门声再次传来,节奏感层次分明,沉浸在某种思绪中的邓氏这时才听到,揉了揉泪眼朦胧的双眸,小心的把那张宣纸夹在那些老照片中收好轻声问着:“谁呀?”
敲门声再次停止,外面无人回应,邓氏有些奇怪,这个特殊的时期很少有人来找她的而且知道她旧居的人很少,想了想没有头绪只能下床开门去看看,她也不担心有人会谋害自己,那是真正无脑白痴的行为。
邓氏站在门前,敲门声已经停止,邓氏再次试探着问了声:“谁啊?”依旧没人回应,熟悉的节奏再次敲响,邓氏皱了皱眉,这种只敲门不回话的行为太没礼貌了。
邓氏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吱嘎”一声打开门后还要轻微喘口气,入目是个年轻人,一身学生的装扮,邓氏没认错的话应该是清华大学的校服的标准配置,邓氏戴上老花镜仔细打量下这个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学生,看了半天确定不认识,奇怪的问着:“你这孩子来这里干什么,找我有什么事吗?”见到是个学生,邓氏的语气还算和蔼。
“邓奶奶没什么事情,只是来看看您老人家,顺便送点东西!”这个年轻的学生腼腆的开口,只是眼神有些奇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送东西?送礼的?”邓氏连着两个疑问,和蔼的脸上带着少许疑惑和警惕,要知道邓氏和周相这等人物一辈子可从来没收过任何群众的财物,这等事情等于是侮辱了,要不是邓氏天生一副好脾气对方又是一个青涩的毛头小伙子早就直接关门送客了。
“我这一生不会收任何东西的,小伙子你要是送东西就请离开吧,要是有其他事情就说出你的目的!”邓氏这次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清华学子,脑海中判断着此人的目的,邓氏老辣的眼光还在,能感受出这孩子不一般,尤其是那种独特的气质无法形容。
“邓奶奶,您先别着急回绝,我是有东西要送,不是送给您的,而是寄放在您这里的,到时候会有人取走的。”年轻的学子继续腼腆的说着,听的邓氏眉头皱的更深,到她这寄放东西,这种事情也说的出口,也提的出来。
邓氏第一次开始怀疑这个年轻清华学子的身份了,正常人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来,而且还能知道她故居所在地,表面看起来是有要人针对她做些什么,仔细想想却毫无头绪,邓氏的脾气真的很好还是和蔼的说着:“你这孩子回去吧,我这也不能寄放东西,回去好好学习吧,将来为国家做贡献。”邓氏这时还在努力把这个思维奇特的清华学子拉回正途。
“邓奶奶我真的没有其他目的,就是寄放东西,喏,就是这一包红豆。”年轻的清华学生还在腼腆的解释着,拿出一个小布包,大概手掌大小,通体黑色的布缝制而成,封口处是一个松紧绳,拉开封口一把红豆映入眼帘,实实在在的就是一把红豆。
邓氏见此越发感到奇怪,平白无故一个清华学子就要把一包红豆寄存在她这里,而且还能准确知道她的故居所在地,一切一切使事情变的怪异又荒谬,好脾气的邓氏还在劝说着:“你这孩子到底要干什么,哪有将一包红豆寄存在我这里的道理,我也不认识你,到底什么事情说清楚好吗?”
“邓奶奶,我说了多少次,真的是要将这包红豆寄存在这里,以后每天会有人取走一粒,真的没有其他什么目的。”年轻的清华学生还在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声音平缓不急不躁,自有风度。
“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通了,我这不能寄放东西,你这孩子不说目的算了,我要送客了,对了,你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好脾气的邓氏见到油盐不进的清华学子也没办法,只能关门送客,临走时还不忘问了句姓名,因为这个年轻的清华学子气质太独特,行事又看起来毫无章法,让人印象深刻。
见到邓氏要送客,年轻清华学子面露微笑正式行了一礼,平静的说了句:“邓奶奶,我叫戏志才!”
“吱嘎”一声邓氏已经轻轻把门关上,对于这个油盐不进的年轻学子邓氏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只好强行送客,关上门的瞬间隐约听到年轻学子的自报家门我叫戏志才,邓氏走向床头皱着眉头在思索这个名字:“戏志才,真的不认识,等等,戏志才,魏武帝身边奇才,这孩子真会起名字!”邓氏低声念叨着,再次整理起周相的那些老照片,那张薄薄的宣纸被邓氏小心打开看着,她能感受到这张纸的千斤重担。
被邓氏强行送客年轻清华学子脸上缅甸消散,露出一个由衷的微笑,干净清爽看起来让人感觉很舒服,那时还没有小鲜肉这种概念或者词汇,如果来形容可以说比起后世的小鲜肉多了许多干净又沧桑的气质,笔墨难以形容。
这位自称戏志才的年轻学子后退几步,慢条斯理的整理下自己的装束,郑重对着旧居行了一个古朴又繁琐的礼仪,神色庄重而专注,在年轻学子的施为下又带着某种神圣而厚重,随着这套古朴又繁琐的礼仪行完,戏志才轻轻吐了口气,看起来很耗心神额头已经有了少许细汗。
一个巴掌大的布包被戏志才拿在手里颠了颠,正是装着红豆的那个布包,拉开上面的松紧绳大致的数了下又拉紧封好口,嘴里轻轻说着:“我可是打了招呼的哦,寄放在邓奶奶这里,以后会有人每天取一粒的!”邓氏早已闭门谢客,年轻学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在说话。
戏志才自顾自说着,把这个巴掌大小的布包放置在邓氏旧居墙根下面,随后又拿出一只木盒同样巴掌大小,打开盖子里面是几个木签,戏志才开始摇动着木盒叮当作响,片刻之后摇出一支木签,拿到手里看看了,嘴里报出一个数字又把木签扔回木盒里。
走到墙根处打开布包,拿出其中一粒红豆屈指一弹,红豆飞出滚落不知道踪影,戏志才又把布包封好,飘然而去。
一阵歌声飘荡着:“春种一粒粟,秋成万颗子。待到天时至,自有终与始!”歌声放荡不羁音律怪异,很难想象是一个干净爽朗的年轻学子唱出来的,路上有人看奇怪的看着这位踏歌而行的年轻学子,歌声音律他们没听过很有兴致的听着,年轻的少女偷偷瞄着这个干净的爽朗学子,脸色通红。
年轻学子似乎唱出了兴致,也不顾及形象的撸起了袖子,白色的衬衫衣扣也被解开,隐约可见其胸口处似乎有刺青类纹身,应该是一支笔模样,旁边还有一行纹上去的字迹“先天下之忧而忧”,要知道在那个时代还没有纹身师这类的职业,这种刺青纹身只有某种传承的嫡传才会有。
似乎是得到某种消息,几个神色焦急的某隐蔽职业的人接到消息来寻找这个年轻学子时,早已不见踪影,而后才是姗姗来迟的白衣警察,以及再后来来的更晚的清华学府内红卫兵,几队人这次再怎么找也没有线索无奈而回。
河北临漳古镇,黑衣僧衣走出小楼来到院子,手中拿着一节树枝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图案看起来像是一杆秤,神色有些奇异,似乎有什么事情脱出了他的掌控,这也是没办法事,他现在回不了京师,如果他在京师坐镇,就算有脱离棋盘之外的事物,他也是做出对应,此时只能无可奈何。
一旁的陈姓警卫见到黑衣僧人奇特的脸色,奇怪的问到:“先生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画一个秤做什么?”
黑衣僧人目光平静,手心一搓手中的树枝刹那间射出不见踪影:“有人同时触动天平法则与仲裁法则,应该是个懵懂的小家伙,可惜了以后必有反噬的不知能否挺过去。”黑衣僧人解释着,陈姓警卫已经习惯黑衣僧人每次说着那些他听不懂的话,苦笑一声,心里打定主意下次一定不问了,不在一个认知层次如同听天书。
京师地界颐和园内,年轻的学子身影出现在内,惬意的躺在草地上,全身放松仰望的天空,脸上依然是那干净清爽的微笑,深深吸了一口空气,嘴里叼着一支草径,唯独那双眼眸异常明亮:“天平之下冲裁长,京师风起沙都黄!”年轻的学子吟诵了一句,闭上眼睛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竟然安静的睡着了。
第三十七章 奉天不承运,谁言起又落
唐山地界时至八月末,暴雨再次光临,救援工作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天,余震不断暴雨肆虐,散落的尸体太多,经过雨水的浸泡和阳光的炙烤很多已经开始腐烂,空气中到处都是这种腐烂的味道。
此时的主要工作已经变成了清理那些堆积起来无人认领的尸体,空气中浓浓的腐烂味道严重影响了救援者的健康,食物和水这种必须品同样沾染了种种令人做呕的腐烂味道,难以下咽,许多人吃着吃着就吐了出来。
这几天又是来了些装束怪异的人,一身怪异的道袍看起来不伦不类,四处宣传唐山这次灾难乃是灾劫开端,要入某教才会有上师来救世,由于衣着太显眼又是妖言惑众已经被抓获或击毙了好几人,依然架不住某些昏了头的无知民众要入教。
如此之下,这群妖言惑众之徒竟然有了少许群众根基和解放军战士玩起了游击战,好在这里坐镇某支部队军官不是吃素的,当年跟随彭帅惨叫过抗美援朝战役,每次还没等他们实施某种计划就被直接打灭在摇篮中。
某废弃工厂敞篷内,这里地势很高,外面暴雨之下地面还很干净,没有积水,帐篷内小战士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这些天也没闲着忍受着自身病愈后的虚弱每天坚持去清理尸体,坚持着自己某种信念。
这几天突然冒出来那些打扮怪异妖言惑众的家伙让他恨直咬牙:“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冒出来的这等邪门组织,不参加救援就算了,就会妖言惑众蛊惑群众!”小战士气愤的骂着,他实在想不出天灾之下为什么总有乱七八糟的人跳出来搞是非。
“小伙子别生气,或许他们真的有上师来救世,老人言举头有三尺神明,小伙子要慎言啊!”帐篷内同样也有信奉那些乱七八糟神道民众,听到小战士的言论小声的劝着。
“去他妈的三尺神明,天灾之下他们都在干嘛,瞎了眼了吗,我信的是党是军队,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什么神明什么上师都是狗屁!”小战士直接爆粗口,这些天都是解放军和全国各地医疗队在奔波忙碌,无尽辛酸和辛苦都咬牙挺了过来,对那些入了某教无知群众是恨铁不成钢,他无法转变那些无知民众的想法,只求问心无愧。
“哇,呀呀”床头的女婴乱叫着,外面电闪雷鸣,女婴在这种雷电交加之下很兴奋,开始不安份起来,一阵悦耳的铃铛声传来,听到铃铛声,小战士的心情好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抛在一旁。
北戴河地界,某大型国企船厂,梁广隶坐在办公室内,桌子上放置一沓报纸,都是人民日报,按照日期排列着,梁广隶专注的看着报纸,手中拿着一支钢笔,不时拿起笔在报纸做些标记,基本上每张报纸都被标识涂改的面目全非。
一阵敲门声响起,梁老头也抬说了声:“进来!”
一个女员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信封小心的走上前:“梁书记你的书信。”双手弯腰放到梁广隶桌上,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梁广隶人民日报上用钢笔标示的杂乱的标记,心头快速的默记着,她看不懂这些事什么意思,只知道有人让她记这些东西,承诺会有天大的好处。
女员工又小心的帮着倒了壶茶水,争取多记些东西,这才小心的挪动的步子退了出去,走时还不忘轻轻关上门,关上门后平复下紧绷的情绪,努力过滤回想几遍刚才偷瞄到的东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梁广隶在那位女员工出去之后,双目的锐利如刀,低声说了句:“那个太聪明,后面的主子太危险,这个其蠢无比啊后面更蠢,哎,还是聪明人好用啊,这个蠢的让人头疼!”梁广隶感叹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信封。
信封上的地址是京师某地寄送过来的,梁广隶挑了挑眉头,撒开封条打开信封,信纸上简洁非常,只有一行狂草一般的字迹,还是用毛笔挥墨而成,占据整个信纸“罚天无力罪孽深,革天之命尘缘沦,前路何在?”
梁广隶看着毛笔挥墨而成的字迹,闭目思索,片刻后睁开双目:“好家伙,好大的气魄,后生可畏吾知子!”
一团火苗升起,信纸和信封被梁广隶点燃,青烟之下片片灰烬飘落着,神奇的是并非胡乱飘落而是有序飘落到脚下垃圾桶内。
火苗跳动,梁广隶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按在垃圾桶内燃烧的灰烬上,手掌下压最后一缕青烟升腾火星完全熄灭,拍拍手上的灰黑,再次在浏览厚厚的报纸,手中的钢笔标记着层层注释。
一个时辰后梁广隶停笔,拿出一张稿纸开始在上面勾勒纷杂的线条,稿纸上杂乱无章的线条纵横交错,某些交错的点上逐渐形成仿佛是一杆秤模样的事物,梁广隶开始在每个交错的线条之间标下不同的数字。
种种线条交错的点密密麻麻,数量至少几百开外,看上去就让人眼花缭乱,等到完成之时已经过了几个时辰,梁广隶摘下眼镜,两根拇指轻轻揉动着太阳穴来缓解身体的疲惫。
短暂休息后,低头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支毛笔和墨水,在一张全新的信纸上写下“革天之命有劫降,奉天不承运或可行!”写好之后,梁广隶贴身收好。
“天平法则啊,哪是那么好碰的,现在的后生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只是好像还少了些什么,这小家伙应该对我也留手了,不简单啊!”梁广隶感叹了一句,起身离开办公室。
漫步走在厂区的外的草坪上,草坪深处有一片人工小树林,或许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梁广隶进入后,一阵扑腾的翅膀煽动声回荡,哗啦啦的飞来十几只鸽子,落在他肩头或头上还有在他身边飞舞的,都是咕咕的叫着来索要食物。
梁广隶摸了摸口袋,抓出一把粗米喂到肩头上的这只鸽子嘴里,同时一卷信纸卷成手指大小被塞入鸽子身体,肩头上的鸽子扑腾几下翅膀转眼消失在视野中。
其他鸽子还咕咕的叫声,梁广隶胡乱的喂食了几只不在理会,静静的站在那里抬头望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远处有个小小的水池就是那种挖的坑里面有些水,几个员工在那里嘻嘻哈哈的抓着青蛙,见到梁广隶心事重重的走来,这群员工一哄而散,梁广隶对此只当没看到。
众员工的跑路惊醒了某位正在偷摸进行隐蔽事情的员工,刚刚要有动作,抬起头时就见到梁广隶站在他眼前,此员工收到惊吓慌乱之中,身上掉落许多物件甚至轴承类的图纸,都是厂区的东西,见到面前的梁广隶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一时间忘了说话。
梁广隶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对这员工的作为不做任何回应,只是轻轻拍了拍其肩膀说了句:“好好干!”说完越过他继续前行,对这员工偷取的行为直接无视,直到梁广隶远去之后这名员工也没回过神,不知如何处理。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有潮起潮落,后生啊,看你能否挨的过去了!”梁广隶眺望着京师方向一脸沉重。
唐山地界暴雨仍在持续,雷鸣阵阵,某工厂的帐篷内小战士抱着女婴站在帐篷口,女婴对天空的电闪雷鸣很感兴趣,每次遇到雷爆时都会变的很兴奋,开始不安分起来,小战士见此就抱着女婴来到帐篷口看着外面的滚滚天雷。
白衣护士在一旁教着女婴说话:“打雷了,下雨了!”
“哇呀呀,哇哇哇!”女婴太小学着白衣护士的语气胡乱叫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天空划过的闪电,双手伸出努力抓向天空,动作幅度太大伴随着一阵悦耳的铃铛声。
唐山某处大裂缝的处,暴雨形成流水成奔涌之势流入大裂缝内,声音似乎被吞噬听不到水流的声音,只有无数淡淡的雾气翻滚着夹杂着丝丝灼热。
裂缝旁边青色的石柱屹立旁边,滚滚雾气被某种伟力排斥开,“咚”的一声闷音从深不见底的裂缝处传来,大裂缝处剧烈的震动了几下随后变的正常。
帐篷内活泼的女婴像是突然受到某种惊讶,一下子缩回小战士怀里,嘴里还是:“哇呀呀”的乱叫声,伸出手指奋力的指着某个方向,小战士奇怪的看着女婴所指的方向,阴沉的天幕下看不出什么异常。
“别站那了,把幼楚给我,这孩子准是被雷声惊到了。”白衣护士接过女婴放到床上,摸了摸女婴额头,站在帐篷口被风吹的有些凉,白衣护士轻声埋怨着:“小家伙在风口容易着凉的,这么小看什么打雷,看吓到了吧!”
京师地界东郊院落一位老者看着手中的一张文稿,文稿内一篇诗词跃然纸上:“天下英雄气,千秋尚凛然。势分三足鼎,业复五铢钱。得相能开国,生儿不象贤。凄凉蜀故伎,来舞魏宫前。”
老者看的很专注,看过之后搁置在桌子上低语着:“这又是何人的手笔啊,送到我这里是什么意思,多事之秋老了越发看不懂了!”
某宣传部有人背着手焦急的来回踱着步转圜,此处应该是一个会议室,几个人战战兢兢的俯首书案整理着各种材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某个文员小跑而来,焦急踱步转圈的某人连忙迎了上去。
文员一溜小跑来到某人身边悄悄的在某人耳边耳语着,某人听后脸色稍缓和,文员又要急匆匆离去,刚走几步,又想起什么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小声说了句:“这是有人匿名要求发的,来源不确定。”
某人打开一看还是一首诗词“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某人看了看有些莫名其妙,不确定的问着:“发这诗是什么意思,版面早就排满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弄这么没有用的东西?”
文员听了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匿名那人曾说过,这首诗是防止某人翻身用的,发不发随你!”说完文员神色匆匆的离开。
某人听到神色变了变,考虑了半天转手又把这诗词撕了,此时的事情够多了,他实在不想在节外生枝的去做其他,只要把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办好就成,至于上面没吩咐的事情他不会多做一步。
京师颐和园内,那位年轻的清华学子已经苏醒,精神饱满的坐在草地上,抬首望了望天空的太阳核对了下时刻,远处天空一个小黑点急速变大俯冲而下,一只信鸽停靠在他面前,年轻的清华学子露了干净的笑容:“果然守诺,乃信人也!”
抓起信鸽在身上寻找着,一个纸卷出现在手中,扒开上面的蜡层,一张稿纸被平整的打开,上面是一幅毛笔写成的字迹:“革天之命有劫降,奉天不承运或可行!”看着短短两句话,这位年轻的清华学子沉默了。
“奉天不承运,这可就难了,难得这老家伙能想的出来,只是该如何实施啊,这趟浑水我实在不想趟了。”年轻的清华学子反复的看着手中的稿纸,进退失据。
年轻的清华学子在原地绕着圈,仔细思考着得失,犹豫半天之后还是拿不定主意:“老家伙一石二鸟啊,果然是够黑,这帮家伙没一个好相许的,或许还要等一等!”年轻的清华学子自言自语着,原地来回转了半个时辰,草地上被踩出一个均匀的圆,随后转身离去,某只信鸽也同时扑腾的翅膀腾空远去。
京师白云观地界一片清冷,偌大的道观仅有几个小道士和一个老道,老道年纪大了批头撒发坐在那里,额头上沾满灰尘草径一类的东西,眼眶处有些红肿一个小道士小心的帮忙涂着药膏:“师傅,你又挨批斗了,他们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啊,这么下去你老这身子骨能吃的消吗?”
老道士一脸苦笑:“还手,我不敢啊,现在反革命罪名就够大了,还手那还不成直接造反了,死了不要紧,道统断了就要成罪人了,咱们虽然算全真教分支但也不能断道统啊!”
小道士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在他眼里什么道统不道统屁用没有,只要能吃上饭不被人批斗就好,他见到师傅被批斗了很多次了,每次都被打的不清,吓的他和其他几个小道士每次都缩到某个角落眼睁睁的看着师傅被带走,回来后就是这个样子。
“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几个年轻的小道士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全部躲到某个角落中,老道士同样愣了愣,他都挨完批斗了,按正常程序不应该还要继续啊,这个时代也不可能有客人来访,要知道你去道观上香同样要挨批斗的。
第三十八章 一纸敕令难辨真
老道士愣着也就忘了要开门,敲门声不急不缓的按着某种节拍敲打着,愣了半天的老道士这才回神脑子也想通了一些事情,要是来批斗他的早就直接踢门进来了,哪会来敲门,此时定是有人来访,至于什么人他一时想不出。
老道士小心打开门,入目是一个青涩的小伙,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一条标准的西裤,打眼望去就知道这是大学生的标准校服,因为这个时代除了学生都是青一色的的确良服饰,见到年轻学子正微笑的看着自己,老道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狼狈不堪沾满了灰尘伸手整理下小心的问着:“小伙子有什么事吗?”老道一时想不出怎么称呼,只好用小伙这个词。
“老先生也没什么,近来偶有所感,想来您这化点缘法。”年轻的学子微笑着,说出一句让老道目瞪口呆的话。
老道有些发懵口齿都变的夹杂不清:“化、化、化缘?”老道结结巴巴的说着。
随即脸色发红再次开口:“这位小施主,您来错地方了,我们这里也快揭不开锅了,你去别地化缘吧。”老道有些不好意思,或者是会意错了意思,老脸通红硬着头皮拒绝着,躲在一旁的几个小道士听到有人化缘更是暗自埋怨着,他们的确是快揭不开锅了,哪有余粮给别人化缘。
见到老道会意错自己的意思,年轻的学子也没解释什么,身子前倾肩膀轻轻撞开老道的手臂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嘴里低语着:“一场缘法罢了,日后必送你一场富贵,老先生啊,此乃双赢!”
见到年轻的学子硬闯了进去,藏在角落中的几个小道士又把冒出的头缩了回去,露出半边脑袋偷偷的打量着闯入的不速之客,老道也没想到这年轻的学子直接硬闯,手臂被撞开还僵持在空中,心里暗骂:“不会碰到强盗了吧,不给化缘就硬闯,好在他也不是太担心,观里穷的连老鼠都懒的光顾,他来抢也没什么收获,再说怎么看这年轻的学子也和强盗扯不上关系。”
至于年轻学子刚刚嘀咕的什么缘法,日后送他富贵,他只当放屁,这些话哄那些无知老百姓还差不多,想要哄他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那些啥也不懂的小道士,小时候民国时期什么样的把事没见过,正所谓见多识广,还要最后那句什么双赢他更是只当没听到,抢东西还说的那么富丽堂皇。
很快老道就发现他想错了,年轻的学子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四处搜刮东西,而是仔细观察着某种布局,尤其某殿内密密麻麻记载的干支纪年法,老道连忙追了上去,这里乃是他们道统之一遭到破坏的话他可吃罪不起。
好在年轻的学子只是看看没做什么表示,老道跟在后面怎么看都不觉的这年轻的学子像强盗再次小声的问道:“小伙子,我们这真的没什么食物了,你化缘去别处吧。”老道拉下老脸说着,年轻的学子也未理会。
或许是老道的话起了作用,年轻的学子不在随意走动,在一张岳飞的画像下坐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岳飞的画像而后又背对着岳飞像而坐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老道,老道士没看的浑身发紧有些不自然,藏到角落的几个小道士早已跑的不知踪影,应该是藏到别的殿去了。
终于被这个强闯进来要化缘的不速之客看的无法忍受,老道苦笑着问着:“小先生到底要干什么?我看小先生也不像强盗,更不像是要化缘的,我也真的没什么存粮了,我也实在想不出小先生到此什么目的,我这应该没什么值得小先生惦记的吧!”
老道这次直接用了尊称,称呼年轻的学子为小先生,面对背靠岳武穆画像的年轻学子,老道第一感到了这人的不简单,身上散发着一种奇特的气质,无法形容,某种气质似乎与其后面的岳武穆画像有些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已实质还是差别很大,老道越发琢磨不出年轻学子的目的。
“老先生莫急,自有缘法而生,革天之命的契机或许要应在你身上,日后必有富贵,此乃双赢,此事或许你可为之!”年轻的学子再次开口,说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老道这些东西禅机之类从小听到大也没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多年经验之下,感觉到哪里不对,似乎自己被人强行拉下一趟浑水之中,吉凶难测。
“小先生能否说的明白些,老道我年纪大了有些听不懂,我这一把年纪了什么富贵不富贵的早已看开了,至于什么缘法老道我这辈子修行也算缘法了!”老道拿捏不定年轻学子的目的开始小心试探着,多年的世事沉浮什么场面都经历过,凭借多年的直觉就感觉到事情的不对,极力想脱身事外。
“老先生莫急,相见即是缘法,此乃天数,我也是近来有感才会来这里,老先生乃是有大福德之人,不要妄自菲薄!”年轻的学子见到老道的反应,目光中精芒一闪感到少许意外,他也没想到老道这么敏感,继续说着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老道听了眉毛一挑,年轻学子的隐晦意思他能听出一丝,所谓相见即是缘法,是指既然两人已经见了面了就已经牵扯进某些事情之中,相当于已经上了贼船,想要跳出已经不可能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这么些年的世事历练摸爬滚打还是被人牵扯进去注定凶险莫测的事情之中,老道露出苦笑这回也不多问了,静等年轻学子下文,既然已经处于绝对下风卷入棋盘中,他也不想考虑那么多了,老道老辣的眼光下只感觉这个年轻学子高深莫测。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年轻学子低声吟诵了一句话,老道听了无动于衷他是真的没听懂什么意思,年轻学子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书信信封封面上赫然就是毛笔挥成的“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这两行字,没有任何收件人或者地址之类,格外醒目。
“一周后会再次有人来批斗你,到时候你把这个交出去就行,此乃天数,成则保你一世富贵,必有功德加身,道统可开枝散叶!”年轻学子把书信递到老道面前,声音居然有些缥缈,双眼挣成怒目状和背后的岳武穆画像中的双眸遥相呼应,隐隐竟有杀伐之气。
老道被年轻学子身上莫名气势所摄,下意识的就接过递来的书信,看着信封封面上毛笔挥墨而成的两行大气磅礴的诗词,只感觉字体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那里见过。
这可不是好兆头,一看就是事情重大,老道极力回想着,突然身子一震手臂颤抖,手中的信纸仿佛重若千斤一个拿捏不稳掉落在地上,老道似乎看的出这种字体像极了某位伟大人物的笔迹。
老道揉揉眼睛,不确定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书信仔细辨认着,竟然看不出真假,老道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竟然发不出声。
脑海中极力思考着,如果真是某位伟大人物的笔迹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年轻学子的手里,或许是这个学子的身份不简单,但要是另一种可能的话,老道有些不敢往下想了,尽管不知道书信里面的内容,但他知道这东西牵扯事情更大。
年轻学子端坐在岳武穆画像前,不动如山,看着老道如此大的反应轻声说着:“别想太多了,这是某伟大人物年轻时的手笔,和在下师门长辈有些渊源,留着是谋出身用的,现在交给你,或许会成就你大福德!”
听到年轻学子如此说,老道一脸苦笑,心里一百个不信,他很想就这样拒绝,年轻的学子仿佛能看透老道所想:“相见即是缘法,到时你若不交某些人也能算到此物在你手里。”年轻学子不急不躁的开口。
老道身子身子又是一颤,苦笑更浓,他知道这次是真的纠缠不清了,把东西毁了他更加百口莫辩,多年的世事沉浮让老道强压下心头的烦躁:“为什么是我,我真不想要什么缘法富贵!”
年轻学子闻言平静说着:“此乃天数!”短短四个字说的老道哑口无言,小心的把书信收好,呆呆的坐在那里思绪杂乱,各种念头起伏,年轻学子继续不动如山的坐着,闭目养神如同一尊佛陀。
(老道后世的确道统得以开枝散叶,加拿大也有一分支传承,也如年轻学子所言福德深厚,这个时代的道士大部分有真本事的,如罗道士那类,没真本事的早被收拾了,这老道也算真本事一类,当然比起罗道士那类巅峰人物差的太远,但也远非后世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能比的。)
殿内光线逐渐暗淡,心潮澎湃的老道有些入神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有人轻轻拍了下他肩头:“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老道这才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对面端坐的年轻学子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壁画上的岳武穆画像在做金刚怒目状,一个小道士焦急的摇着他的肩膀,恍惚之间老道竟生出一种隔世之感,小道士的声音听在耳里显的缥缈。
老道喉结动了动生硬的开口问着:“人呢,刚才那个小先生呢,这是过了多久了?”老道一开口才感觉声带干涩说话嘶哑难听,如同破锣,听的小道士更是心急如焚不知道师傅这是怎么了。
“师傅,你没事吧,什么叫小先生啊,你说的是不是那会闯进来抢东西的强盗啊,我也没看到人啊,应该看咱们观里没什么可抢的自己走了吧,我来时师傅你就在这傻坐着对着面前这个画像,模样好吓人,我一时没敢上前,这都坐了一个时辰了。”小道士可不知道什么小先生不小先生的,在他的认知里对那个年轻学子的印象还停留下强盗的认知。
老道对小道士强盗的说辞也未解释什么,听到自己对着壁画坐了一个时辰,他自己也没什么感觉,对小道士的表现脸上没什么,心里却很失望没有一点承担事情的能力而且不学无术居然连壁画上的岳飞都不认识,摇摇头整理着纷杂的思绪。
小道士看到了老道手中拿着的书信好奇的问了句:“师傅,这是什么啊,你拿着这个破玩意傻坐半天了!”小道士的确是不学无术的典范,大字不识几个,来白云观纯粹是为了混口饭吃,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多有抱怨,当然也只是少年心性。
那个时代还没普及义务教育,文盲占了国内的绝大多数,看待事物的认知大部分还停留在吃饱穿暖,这种事情不分对错,只是要干大事难如登天,传承道统更是痴人说梦。
小道士的话拉回了老道的注意力,老道的目光看向手中的书信,默默拿起手中的书信,薄薄的书信现在拿起依然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沉重,任是老道久经风浪手臂还是不听使唤的哆嗦着。
“要命的东西啊,是福是祸身不由已,老了,老了,这莫名其妙强送我的天数落我头上了,老道我可真吃不消啊!”老道感叹着,再次辨认了下信封处那两行大气磅礴的笔迹“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看了半天笔迹无法鉴定真伪,在不费神,小心的收好准备放到怀内口袋收好。
“师傅,你是不是被那个强盗打傻了,问你什么东西也不说,拿张破纸一会哭一会笑,不会真的闹到出问题了吧!”小道士抱怨着,脸上的焦急之色是真情流露,是真怕老道脑子出什么问题,无论其他方面如何,忠与孝这方面还是不错的。
老道心中一暖,心里感慨同样是年轻人,那位年轻的学子和这个小道士年纪相仿,差距却是天差地别,看着眼前小道士那呆蠢的模样,老道开始担心他们这一脉的道统传承了,观里还有其他几个小道士,基本都是不学无术,眼前这个还好些,知道过来看他,其他几个早就耐不住性子起了别的心思,对年轻人来说观里生活太枯燥而且还被强力打压着。
老道没心思和这个呆蠢的小道士解释太多东西:“我没什么事情,晓阳你回去吧,我自己静静有些事情要好好理顺下,对了,去弄几份这几天非报纸来,我这些天总被拉去挨批斗,消息有些闭塞,总感觉漏掉某些重要的消息,或许过几天后将有大事发生!”老道吩咐小道士去弄报纸。
小道士见到师傅真的没什么问题,焦急的脸上立刻缓和,也不去打扰老道士,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上,开始寻思到哪里去弄报纸,他们穷的吃饭现在都成问题,当然也没余钱去买这几日的报纸,小道士虽然不识字,但对带字的报纸之类的东西很敬畏的。
见到小道士出去后,老道坚挺的肩头垂落,老态横生无意间扫过当时年轻学子坐的地方,有所发现,地面上不知何时被年轻学子以手指在灰尘上写下一行字迹“先天下之忧而忧”老道看了有些吃惊自语到:“儒家吗,行事也不像儒家风格啊,还有好大的口气啊!”
第三十九章 一抔之土出于狱,六尺之孤见苍茫
京师地界某监狱内,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坐在肮脏的角落内,脚上戴着沉重的脚铐,衣着褴褛,脸上都是泥土看不清面相,裸露在外的手腕处脖子处可见大大小小的伤痕,监狱内就她一人单独关押,空寂无声清冷异常。
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狱警走到牢狱前,打开门鱼贯而入前面的女狱警看了眼坐在肮脏角落的人冷漠的说着:“你的判决书已经下达,下个月执行枪决,你也是活该非要仗着功勋之后不认罪,都是些右倾反革命分子。”狱警明显小人得志的样子,刺激着坐在角落中的女囚。
坐在角落中的闻言身体动了动,抬起头扫了眼几个狱警,嘴角抽动问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女囚被囚禁的时间太久,单独关押还没有计算时日的东西,早已经不知道外面的春夏秋冬。
“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只要知道你下个月执行死刑就行,哼,你们这帮顽固份子,活该,不自量力!”狱警见到女囚听到自己死刑时的平静有些不爽,没见到女囚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存心来看笑话的狱警很失望,忍不住再次出言讽刺着,对于女囚的问题现在什么时日刻意不回答。
女囚对此习以为常,努力控制着情绪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想见见那位,还有我想见见我的孩子!”女囚再次提出要求,正常来说死刑犯最后的要求都会人性化的答应的,只是这位似乎牵扯干系太大,能不能通过还真是未知数。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想见那位,白日做梦,至于你孩子,你都这个德行了还见什么见,在这好好准备等死吧!”狱警对女囚提出的要求想都没想就回绝了,某位人能量太大而且容易念旧要真的见面了,没准还真要放人的,到时候她们几个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女囚提出要见孩子一面,她们也没答应,那个人性扭曲的时代,心里的阴暗面被无限扩大,尤其是那些小人得志的,就喜欢看曾经的显贵被打批斗打落凡尘的狼狈样。
听到狱警那些毫无人性的话,女囚安静了,满脸泥土看不清面容也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情绪低落,几个狱警见了终于露出快慰的神色。
“咳,咳。”女囚发出阵阵轻咳,长期关押在这里早已疾病缠身,此时的情绪低落使肺部病情加重低沉的咳着,很快就变成重重的咳嗽,连带脚镣也跟着“吱嘎”做响。
女囚突然抬头凄厉的大喝一声:“我欲成佛天不允,只因人间有不平!”声音凄厉嘶哑难听,吓了几个狱警狼狈后退几步,这一刹那,女囚状态有些癫疯,那种融入到骨子里某种气势彻底爆发,几个狱警第一感受到了某种心惊肉跳。
女囚在凄厉的喊了一声后没了声息,几个狱警面面相觑,有人问着:“你在哪鬼嚎什么,吓死我了!”
女囚没有回应,几个狱警感觉有些不妙上前查看,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身体太弱昏迷过去,这种人物死刑犯,她们只敢言语上打压,后面背景牵扯太广,要是在执行判决前死在监狱她们几个可就倒大霉了。
狱警看着昏迷过去的女囚,开始紧急协商怎么处置,这种情况是要请医生的,只是这位实在太特殊,她们也没权利送医院处置,只能有人急匆匆的出去上报给上级,剩下的留在这里盯着。
留守的几个狱警也没闲着,掐人中各种方法尝试着,女囚终于悠悠转醒,满脸泥土的脸上竟然有些丝光泽像极了回光返照的模样,几个狱警更是大惊失色只好期盼着上报的那位快点出结果。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女囚转醒的第一话还是问的时刻,这次狱警不敢怠慢,小心的回答着:“现在是九月份了,今天是九月一日。”
“九月一日,已经九月份了,好,很好!”女囚回应了一句,再次昏迷
几个狱警大惊失色,连忙小心的查看着,要是其他的犯人他们也不会在意,这位地位特殊到极点,真出了事,别说他们担不起责任,整个监狱都要跟着倒霉。
好在那位急匆匆去上报的人回来了,得到指示立刻送往医院救治,几个狱警纷纷松了口气,打开脚镣把女囚抬起送到一个简易担架处,随后送往医院。
京师郊区某个村落,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默默坐在门墩上,穿着一身破旧的烂军装,而且是大人的衣服裁剪后改动的样式,男孩长得很瘦弱,眼睛睁的很大眺望着远方,一望就是一天。
几个玩耍的孩童从门前路过,看到坐在门墩上的小男孩纷纷做出鄙视的样子,更有可恨着还吐口水:“刘狗子你父母回不来了,都是反革命份子被抓去了,哼还盼着你父母回来,做梦吧你。”几个孩子大声的嘲笑着,可能是经常见到大人如此议论,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样学样的欺负着小男孩。
被称做陈狗子的小男孩,躲开了吐来的口水,眼中怒气闪过就要站起来打架,刚刚站起来就被屋子里的老者强行拉了回去,老者应该是爷爷辈强拉着奋力挣扎的男孩回到屋里,几个孩子见到男孩被拉走,低哼一声昂首而去。
“叔爷为什么拉我,他们侮辱我父母,我要打他们!”小男孩被拉进院子里还在挣扎,神情激动,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着。
“形式比人强啊,等你长大就懂了。”老者明显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是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神色暗淡,眼睛内同样有泪光浮现。
“我不管,我他弄死他们,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还有那些抢东西的混蛋,通通都要死!”很难想象一个刚刚五岁的小男孩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老者听了默不作声,只是摸了摸小男孩那张无限狰狞的脸。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老者身子一紧,小男孩则是狠狠的握着拳头,他们知道这脚步声代表着什么,果然再次来了一群穿制服的人,二话不说就开始冲进老宅乱搜一通,理由是搜查反革命份子的违禁东西,之后就是一阵翻腾倒柜,乱抢乱砸。
这群穿制服的人不是第一次来搜索了,每次来都是以此名义大肆搜刮一通,只是从前有着某种忌讳只敢拿一些小物件,某些值钱的不敢动,生怕有人秋后算账,这次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某些人被下了死刑判决书,这些人闻讯立刻开始行动。
人性的扭曲被这个特殊的年代放大到极致,被贪婪冲昏头的这群人开始肆无忌惮的打砸着搜刮着种种物品,随着各种书籍物件和古董被拿走,一直隐忍的老者终于无法忍受,冲上前去阻止,只是毕竟是年纪大了,几个穿制服的人合力把老者打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老者暴喝一声:“一帮杂碎!”竟然不顾头上的伤口再次站了起来,来到院落一处茅草处,抽出一把枪还是带刺刀的那种,穿制服的人群吓了一跳,骂骂咧咧后退几步一时不敢上前。
“老家伙,你想造反不成!”有人试图恐吓着,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老者嘴角狞笑了一下直接开枪,咔的一声没有子弹射出,竟然是罕见的子弹卡壳了,众人见此对视一眼纷纷抄起家伙再次围了了上去,老者见枪卡壳直接上了刺刀,只是年纪大了手脚力气不济,再次被打倒,满脸都是鲜血。
小男子大叫一声:“叔爷!”就要冲上去拼命,被人直接一脚踢飞躺在茅草堆上昏迷过去。
躺在地上的老者见到小男子被踢飞,又要挣扎站起,被人砸了几下再也无力反抗,同样昏迷过去,昏迷前听到老者轻声说了句:“狗儿,或许你是对的!”
等到老者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抬到屋子里,屋子里所有的值钱东西都被搜过一空,头上缠绕着厚厚的绷带,小男孩正伏在他身上失声痛哭着,一个赤脚医生模样的人正在给他号脉,老者辨认了下这个赤脚医生打扮的人没见过,应该不是村里的人。
“叔爷,你醒了,这个医生说你活不了几日了,颅内和五脏都有出血。”小男孩见到老者醒了哭诉着,那位赤脚医生模样的人表情怪异,不知在想什么。
看的出是这位医生救治了他们,老者刚要道谢,就被赤脚医生拦下:“不用,功勋之后,天煞孤星,嘿嘿,正合我意!”
老者听不懂这游方医生说什么,看着他奇异的神色心头莫名有些发紧:“问到,这位医者是什么意思?”
赤脚医生奇异的神色消失,平淡的说着:“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老爷子不用多问了,我没什么恶意!”听到赤脚医生如此说,躺在床上的老者依然心绪不宁,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只好作罢。
一阵敲门声响起,大门压根就没锁,早被那些穿制服的人员损坏,不知什么人这时候来敲门,躺在床上的老者无心回应,小男孩一直在哭,这位游方医生不是这里的主人是以都没应声。
敲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正装,看样子应该属于政府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敲了几次门无人回应,中年男子应该知道些什么,轻叹一声走进院落。
院落中一片狼藉,各种杂物被打砸损坏铺满地,也无人收拾,中年男子见此情景,脸上青筋直跳,小心的避开散落的种种杂物进入屋子。
走进屋子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老者和一个趴在那痛哭的小男孩,还有一个游方医生打扮的人坐在床头,对于中年男子的到来,几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中年男子也不觉的尴尬,走上前仔细辨认了下那个痛哭的孩子,拿起手中的盒子和蔼的递上前:“孩子,这是你母亲送出来的东西,你来验收一下!”
中年男子见到无人理会自己,拿起木盒说出此行的目的,躺在床上的老者楞了愣目光焕然有些恍惚,一旁的游方赤脚医生见此连忙掐着人中,这是情绪大起大落引发的,一个不好就要生命垂危。
“啊,妈妈,你有妈妈的消息,快给我看看!”痛哭的小男孩听到中年男子的话,马上起身,眼睛红肿,身子发颤,盼了好久终于有了父母的消息。
小男孩飞快抢过中年男子手中的木盒,迫不及待的打开,意外的是里面只有一抷土,和一张信纸,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小男孩抓起那抷土看了看,看不出所以然,又急忙打开那张信纸,只是小男孩年纪太小还不识字,情急之下抓起信纸塞到那位游方医生那里:“叔叔帮我念!”
游方医生脸上再次闪过奇异之色,一旁的中年男子见到游方医生的奇异的面色,心头出现怪异的感觉,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感觉抛开,他来此的目的已完成,准备要离开。
游方医生展开信纸,大概扫了一下,皱起眉头似乎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小男孩催促着:“叔叔你快念啊,难道你也不识字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游方医生在小男孩的催促下念着信,内容古怪非常,竟是一首苏轼的诗词,无头无尾,怎么看都不像是母亲写给孩子的。
小男孩听的一脸迷茫,再次问到:“医生叔叔还有没,就这么几句吗?”小男孩不确定的问着。
“恩,还有一行日期,1976年九月一日!”游方医生念了下日期,就再没下文,正篇信只有一首苏轼的诗词和日期,九月一日,正是昨天的信。
小男孩迷茫的站在那里,嘴里嘀咕着:“妈妈,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啊!”小男子嘀咕着,又是不甘心的翻动箱子里的那抷泥土,泥土就是泥土,普通的很,只是有些潮湿暗红。
中年男子见此已经退了出去,上面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实在不想在这多留,悄悄的离去,游方医生一脸深思,他也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小男孩抓着那把泥土仔细翻看着,嘴里不停呼唤着:“妈妈,妈妈,我想你!”
世事如此奇妙,这封信的本来目的是要引当时的某位能量极大的人出现,只是不知为何那位人物当时处于蛰伏期并没出现,可能是当时局势太复杂,但让其抱憾终身,同样使监狱中的某位女囚最后的挣扎失败,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张书信在当时泥沉大海,在后世却掀起轩然大波。
(后世的小男孩长大之后才发现书信中隐藏的涵义,开始了疯狂的报复,师承江相一脉正支也就游方医生那一脉,一手挑起和推动震惊国内的远华案,所有参与当年事情后又身居高位的某些人基本被一网打尽,手段诡异莫测,至于那些殃及池鱼的如赖某人之类,他从来不考虑,后来被封窈彻底压服。)
第四十章 一代真龙落帝星,八三四一显真名
京师郊区某处坟场,一个新形成的土堆落成,旁边扔着一把铁锹,老者终究没能见到书信,情绪波动太大引发颅内出血陷入昏迷,游方医生救治几天没有丝毫效果,老者终于逝去,如果老者当时没有昏迷听到书信内容,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可惜世事没有如果。
小男孩跪在新坟前,眼睛已经哭肿,小小年纪满脸戾气隐露狰狞,家里的东西都被抢光了,就是那把铁锹还是这位游方医生借来的,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挖好的新坟,游方医生帮忙挖了几次被倔强的小男孩阻止,就这样靠着幼小单薄的单身花了几天时间,把老者葬在这里,最后是游方医生帮抬进去的。
新坟上有一墓碑,上面没有姓名,只有苏轼的一首没头没尾的诗词,是小男孩母亲信中所些“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这是在小男孩的要求下游方医生亲自刻上去的,如此场景格外怪异。
等到小男孩叩拜之后,游方医生拉着小男孩的手准备离去,小男孩问到:“叔叔咱们去哪里啊?”
游方医生沉默片刻:“走吧,当今世事动荡,不是咱们能参与的,你父母非要参与进去才会有如此收场,小家伙记住了咱们乃江相一脉,第一宗旨就是远离朝堂,民间的江湖才是最精彩的,叔叔我传你些东西,学好了你就是江湖中的宰相,比起那些真正帝王将相也丝毫不差,而且更逍遥!”
游方医生的口才很好,小男孩年纪小见识有限,很多东西不明白,只知道这个游方医生很亲切,听他说的准没错,江相一脉心里学乃必修之术,忽悠这个小男孩在容易不过。午时的阳光下,游方医生拉着小男孩的手拖着短小的影子消失在村落古道之上。
(注:江相一脉,按道统划分可归为中九流一脉,主要以算命行骗为生,上到政府大员下到平民走卒都是其布局行骗的棋子,正支传承拜刘伯温为祖师,又以洪门五组之一为开山祖师,和孙某人的同盟会也有些关系,建国后一直游走于灰色地带,曾被打压过几次,但也没什么效果,近年来两广一带的电信诈骗多半都他们脱不了关系,都是非正传外围人员,江相秘典之一的英耀篇心里学巅峰之作,正因有根本典籍的存在才算入的流,后来内部分裂。)
京师地界北京军区某副司令员,由于之前受到某帅事件的牵连,曾被关监禁长达好几年,监禁期间落下病根,腿部有些不便,在某人建议下入住301高干病房,或许是收到什么消息,一路上总是有些心绪不宁。
刚刚到达就有人来引路,引路是同样一个军人打扮的青年,沉默寡言一路无话,送到某病房后直接行个军礼退出,某副司令员定了定神进入病房,入目是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人物正站在窗前平静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某司令员怔住了,口齿有些不清,实在因为某人出现在这里震撼到了心神:“您,您,是全国人民的元帅,怎么会在这里!”某司令员清楚这位依然屹立不倒的元帅出现这里,必有大事发生。
某帅回头云淡风轻的说了句“自有事情相商。”某副司令员身子抖了下,立刻恢复正常,小心的上前,某帅挥挥手示意其不必紧张,随后开始谈起某些局势问题,大都是某帅在发言,某副司令员只是点头或者简单的回答几个问题。
九月八日中南海开国太祖,自从周相陨落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先是某帅的叛逃给了他很大的冲击|,周相的陨落后更是变的落寞惆怅,再加上之前长期躺卧在床上办公,看书,由于不能活动,导致身上的肌肉都有所萎缩,两条腿膝关节不能伸直。如果没有人搀扶,站起来是相当困难的,走路就更不用说了,不仅行动不便,说话也很费劲,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词语。
下午时刻,太祖一觉清醒,这一时刻昏沉头脑出奇的清醒,某些思路似乎拨开某种笼罩的迷雾努力的抬着嘴角想和四周的医务人员说些什么,室内一下变的特别安静,医务人员侧耳倾听,只能看到嘴角在动,却听不清说些什么。
医务人员急的满头大汗也没办法,有女护士灵机一动跑到值班室去找某工作人员,片刻某工作人员气喘吁吁狂奔而来,顾不得其他见到太祖嘴唇在动,连忙靠近耳朵贴靠过去,声音太过微弱从喉咙中发出,某工作人员听了会同样不得要领,一时间都是束手无策。
焦急之中某工作人员想到了什么,急忙拿起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把铅笔递到太祖手中,自己举着白纸,太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握住铅笔,老一辈都有某种大毅力和精神,周相不能动时最后以无上毅力写出自己名字,太祖同样以大毅力握住铅笔,不要以为这很简单,身临其境你就知道这有多难。
小小一支铅笔在太祖手中仿佛重若千斤,手指颤抖又坚定的伸向那张白纸,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扰到太祖的行动,费劲力气终于在白纸上划出一道横线,休息片刻太祖再次艰难的划出第二道横线。
划出两道横线后太祖手颤抖更厉害,再次休息片刻,抬起手以绝大毅力划出第三道横线,至此之后似乎某种精气神泄下,太祖再也写不动了,一张白纸上只有三道横线,再没有其他,曾经挥斥方遒太祖只写下谁也看不懂的三道横线,某工作人员丝毫不敢松懈忍受的酸疼的胳膊继续举着那张白纸。
时间在流逝,所有人额头都流淌着汗水,安静的站在那里,终于心的不甘的太祖再次举起了铅笔在床头轻轻点了三下,再次没有其他动作,某工作人员反应奇怪,小声的问了句:“您是要看三木的消息?”太祖默默的点了下头。
(注:三木武夫日本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家,区别于一般政客,与后世的普京有些类似,如果没有美国暗中出招,也未必能打压的下去,是个极端危险人物,某些事情处理太过理性,所以危险,太祖一直对于关注的有加。)
很快太祖精神不济又沉沉睡去,医务人员从医疗监视器上发现太祖心脏有些异常,某种不安的气氛开始酝酿,得到消息,中南海所有大佬都急匆匆的赶来,也没人寒暄,都是高度紧张,观察着。
某些人眼神暗中交流着,在外面小声议论着某些事情,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彷徨,医务人员给太祖服下安眠药小心的看护着。
入夜,监视器再次显示太祖心脑眼中异常,医疗小祖大惊失色,医学专家紧急对太祖实施抢救措施,强心针,人工呼吸……只是一切都没有效果,太祖安详的躺在那里,再也没有醒来。
入夜凌晨万物潇寂,天空中北斗紫微帝星突然变的暗淡无光,河北临漳地界,黑衣僧人并未休息,两名警卫同样站着岗,从入夜开始黑衣僧人就坐在外面藤椅上仰望星空,整整几个时辰一动不动,两名警卫开始换班休息。
当天空某帝星暗淡的刹那,黑衣僧人睁开的双眼,双目幽深倒影整个星空,看上去神秘又缥缈:“果然天时有变啊,真龙落帝星,这次麻烦大了,失了天时可不好办了,变数横生啊,第一变数刚成就了天时,妙真那家伙厉害到这种程度了!”黑衣僧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宠辱不惊的样子,低声喃呢了一句,缓缓低头不再仰望星空。
“先手还在,某些大势已成雏形,只要把握得当,胜算还是很大的,看你们自己把握了,唯一可虑的就是将帅聚合的第二主脉,到现在我也没看分明啊!”黑衣僧人眺望着京师方向自言自语着。
随后抬脚走进灰色小楼,一名警卫连忙跟上:“小陈去睡吧,某些家伙成龙成虫看他们造化了!”黑衣僧人对跟上的陈姓警卫吩咐一句,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下午时刻,太祖一觉清醒,这一时刻昏沉头脑出奇的清醒,某些思路似乎拨开某种笼罩的迷雾努力的抬着嘴角想和四周的医务人员说些什么,室内一下变的特别安静,医务人员侧耳倾听,只能看到嘴角在动,却听不清说些什么。
医务人员急的满头大汗也没办法,有女护士灵机一动跑到值班室去找某工作人员,片刻某工作人员气喘吁吁狂奔而来,顾不得其他见到太祖嘴唇在动,连忙靠近耳朵贴靠过去,声音太过微弱从喉咙中发出,某工作人员听了会同样不得要领,一时间都是束手无策。
焦急之中某工作人员想到了什么,急忙拿起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把铅笔递到太祖手中,自己举着白纸,太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握住铅笔,老一辈都有某种大毅力和精神,周相不能动时最后以无上毅力写出自己名字,太祖同样以大毅力握住铅笔,不要以为这很简单,身临其境你就知道这有多难。
小小一支铅笔在太祖手中仿佛重若千斤,手指颤抖又坚定的伸向那张白纸,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扰到太祖的行动,费劲力气终于在白纸上划出一道横线,休息片刻太祖再次艰难的划出第二道横线。
划出两道横线后太祖手颤抖更厉害,再次休息片刻,抬起手以绝大毅力划出第三道横线,至此之后似乎某种精气神泄下,太祖再也写不动了,一张白纸上只有三道横线,再没有其他,曾经挥斥方遒太祖只写下谁也看不懂的三道横线,某工作人员丝毫不敢松懈忍受的酸疼的胳膊继续举着那张白纸。
时间在流逝,所有人额头都流淌着汗水,安静的站在那里,终于心的不甘的太祖再次举起了铅笔在床头轻轻点了三下,再次没有其他动作,某工作人员反应奇怪,小声的问了句:“您是要看三木的消息?”太祖默默的点了下头。
(注:三木武夫日本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家,区别于一般政客,与后世的普京有些类似,如果没有美国暗中出招,也未必能打压的下去,是个极端危险人物,某些事情处理太过理性,所以危险,太祖一直对于关注的有加。)
很快太祖精神不济又沉沉睡去,医务人员从医疗监视器上发现太祖心脏有些异常,某种不安的气氛开始酝酿,得到消息,中南海所有大佬都急匆匆的赶来,也没人寒暄,都是高度紧张,观察着。
某些人眼神暗中交流着,在外面小声议论着某些事情,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彷徨,医务人员给太祖服下安眠药小心的看护着。
入夜,监视器再次显示太祖心脑眼中异常,医疗小祖大惊失色,医学专家紧急对太祖实施抢救措施,强心针,人工呼吸……只是一切都没有效果,太祖安详的躺在那里,再也没有醒来。
入夜凌晨万物潇寂,天空中北斗紫微帝星突然变的暗淡无光,河北临漳地界,黑衣僧人并未休息,两名警卫同样站着岗,从入夜开始黑衣僧人就坐在外面藤椅上仰望星空,整整几个时辰一动不动,两名警卫开始换班休息。
当天空某帝星暗淡的刹那,黑衣僧人睁开的双眼,双目幽深倒影整个星空,看上去神秘又缥缈:“果然天时有变啊,真龙落帝星,这次麻烦大了,失了天时可不好办了,变数横生啊,第一变数刚成就了天时,妙真那家伙厉害到这种程度了!”黑衣僧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宠辱不惊的样子,低声喃呢了一句,缓缓低头不再仰望星空。
“先手还在,某些大势已成雏形,只要把握得当,胜算还是很大的,看你们自己把握了,唯一可虑的就是将帅聚合的第二主脉,到现在我也没看分明啊!”黑衣僧人眺望着京师方向自言自语着。
随后抬脚走进灰色小楼,一名警卫连忙跟上:“小陈去睡吧,某些家伙成龙成虫看他们造化了!”黑衣僧人对跟上的陈姓警卫吩咐一句,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西藏地界布达拉宫,时至凌晨四时左右,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某文联处一个女子被急促的电话铃吵醒,小声的嘀咕着:“大半夜的,这是怎么了。”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到书桌前接起电话。
接起电话听了两句,似乎被某种突然而来的消息惊住了,手中的电话失手掉落又被电话线钩住,上下浮沉,女子错愣的站在那里,仿佛丢了魂一样,随后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眼角泪如雨下,任由那被电话线扯住的电话悬浮在空中。
跑出去的女子来到一个换衣间,门上落着厚厚的灰尘,应是好久没人来过,情急的之下的女子直接踢开木门跑了进去,屋子里各种怪异的服饰,充满异域的风格。
或许长久没人光顾,衣服表层有着一层灰尘,某女子走到某件衣服前双手合十,低声祷告着,随后拿起这件衣服小心的穿在身上,那是一件红黄相间的衣服,布满各种古怪的花纹,像极了某种宗教的服饰。
穿上这件衣服这位女子脸上的匆忙消散,变的稳重而内敛,凌晨四时一个人走出布达拉宫来到某处山脉处,开始布置一处简易的祭坛,准备工作繁琐而有序,完成后一团火光燃起,女子再次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叩拜着,眼泪再次洒落。
女子的祷告越来越急促,满脸虔诚,祷告完成后行了一个藏民最隆重的大礼,一阵歌声开始飘荡在四周,女子开始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都是藏语演唱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只感觉女子此刻特别神圣。
歌谣古老又动听,带着某种神秘色彩又有着对某种美好事物的追忆和怀念,火光下一个身穿红黄相间服饰的女子虔诚的哼唱着,旋律听起来有种莫名的熟悉,像极了某首很著名的韵律北京的金山上。
东北大兴安岭塔河县某林海处,罗道士同样一晚上没睡第一次打断了自己这一支的某种时序,从凌晨开始被某种强烈的外力打断紫微垣正常时序,使罗道士大惊失色,强压着心头的震撼来到院落,睡梦中的小周鸾同样有所感应头部摇动着,仿佛要躲避什么东西,被罗道士轻轻浮了一下继续沉沉睡去。
从凌晨到现在四点,罗道士一刻也没闲着,手指在地上刻画下种种复杂的图案,随着罗道士走动,图案的范围也越来越发,几乎沾满整个院落,唯独绕开院落中的那口深井,四个时辰之内,罗道士竟然把三垣四象二十八宿全部排了出来,随即坐在井口边面色慎重不断校正星空与大地投影的方位。
正当罗道士全神贯注之时,毫无征兆另外一股外力再次升腾,刚刚校正太微垣刚刚校正某三个点受到某种外力冲击再次偏移,罗道士双目精光暴涨停下手中的动作,两次外力冲击下再次三垣四象时间就不够了,只能放弃。
“帝星有变,真龙落帝星,天时有变,还好法则未动,不然麻烦可就大了,应该是真龙那里出了变故,只是刚刚又是怎么回事,什么东西打乱我重排天机?”罗道士低语中,脸上神色凝重,仔细查找着刚刚又出现的另外一股外力,似乎和帝星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来源处似乎在西藏,让罗道士皱起了眉头。
“如果是无心之失那就是天意不可测,如果是刻意而为这是要接因果不成!”罗道士努力判断着第二股外力的缘由,这的确是无心之失,某女子可真不知道她的某种举动打断了罗道士的排天机,某女子只是单纯的祭祀用古老的礼仪纪念某伟人,懵懂之中压根就不知道差点与某天星一脉传承结下大因果,有时候真是无知者无畏。
轻叹一声罗道士开始满院落抹去地面上复杂而庞大的图案群落,感慨着:“帝星动,神道将有大变啊,罗教也是倒霉,人才凋零不说,先遇四御乱序,再遇真龙落帝星,基本被堵死所有出落,也不知道能否撑的过去。”
罗道士走回屋子,周鸾还在沉睡着,似乎又在说着梦话:“什么东西啊,砸死我了!”罗道士见此若有所思的,摇摇头盘坐在炕头闭目养神,这时离天亮已经不远,睡不睡也没有太大意义,罗道士闭目开始等待早晨第一缕阳光。
第四十一章 一代真龙落帝星,八三四一显真名(下)
京师地界中南海,太祖的离去绷紧所有人的神经,凌晨时刻所有人没睡觉一场紧急会议仓促的召开着,紧张的沉闷的气氛中,所有大佬都强打着精神排演着一系列的后续安排。
中南海某办公室内,接到一个急促的电话后,某人开始忙碌起来,起身在文件柜内翻找着各种资料,大部分都是被档案袋存储,没有明面上的代表内容的字迹,都是些杂乱无章的数字编码或者某些线条和代号,不明白的人看到绝对看不懂什么东西。
时间紧急,某人满头汗水的翻找着,某人对着杂乱的编码似乎很熟悉,有的甚至并没有看,直接用手触摸就能分辨,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某人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凌晨深夜汗水已经把后背浸透。
顾不得休息拿到东西的某人就要离开奔赴仍在召开的紧急会议,手脚麻利整理刚刚被翻乱的各种档案放好,无意间手指轻触碰到了某个档案袋,触摸的手感有些怪异,也就是他长年接触这些东西,能感觉出细微的误差,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某人那疑惑之下拿起那份档案袋看了眼,和平常的那些档案袋外观完全一致,手感摸上去也大概差不多,只是多年的经验之下就是感觉怪异,拿着仔细看看了,上面同样是一个数字编码为八三。
“八三”某人轻念了一声,努力回想着什么,只是想了半天却没什么印象,这可就奇了,做为这些东西的管理者,所有文案基本都有些印象,这印象指的是文案编号而非里面的内容,正常人脑达不到那种程度。
昏沉之中似乎一线灵光绽放随后又隐去,某人脑海中刚刚乍现某种灵光又消失,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再费劲去想,时间太过紧急,他也没时间来浪费想这些东西,那边的紧急会议还在召开,那么多大佬要他手中的东西,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让那么多大佬等他。
甩甩头把那份标记着“八三”编号的档案放置某个隐蔽的档案柜后,小心锁好等到以后腾出时间在仔细探查,然后手中的某些资料一路小跑急匆匆的赶往紧急会议室。
到达会议室时,只跑的气喘吁吁,小心的拿着资料放到某大佬茶几前,会议室光线暗淡,见到他的到来并未引起瞩目,在某人的示意下小心的坐在后面的沙发上,这时他才能感觉庞大的压力。
这场会议从凌晨两点开五点,阵阵暗流汹涌而动,气氛压抑沉重只让人感到坐立不安仿佛重重枷锁加身手脚发软,坐在某人身后手里拿着的东西小心的打开取出,由于太过紧张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放到某人面前后小心的退下。
短短几步路仿佛耗尽全身力气,坐回某人身后的沙发时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才得以松懈,小心的靠倒在沙发上,调整着呼吸。
沉闷压抑的会议在进行,某个尖锐的问题再次被提出,之前某人被撤销一切党内职务再次被人拿上议程,要求开除其的党籍,话题被提出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回应此事的人不多,某人见到如此,只能作罢,某些计划差点夭折。
在某位大佬的引导下会议还是归入正题,开始讨论太祖的讣告和悼词文稿,毕竟这是此时面临的头等大事不得耽误,当然主要内容还是讨论讣告文稿,这个是要对全国人民播放的,不得有丝毫错误,至于悼词可以放到追悼会上再说,因为时间太紧,整整熬了一整夜的大佬们终于在天亮之前把讣告文稿暂时敲定。
西藏地界布达拉宫后面某山脉处,某女子安静的跪在那里做在祷告,仪式复杂又繁琐,嘴里没停一直哼唱着某种神秘又古老的歌谣,声音缥缈或许持续时间太久已经变的断断续续,某女子还在坚持着,同样等待着第一阳光的到来。
祭坛处篝火已经熄灭,青烟袅袅盘旋而上,一圈又一圈,山风吹过带起阵阵燃烧着灼热,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或许是凌晨的火光所吸引隐约间远处有人行来,要知道此地乃是圣地,点火的话不得某些人批准是要倒大霉的,往小了说是驱逐,往大了说亵渎圣地这罪名把你人烧了都显不够。
一个瘦弱的身影踏着石阶稳步而上,某女子听到脚步声疑惑的眺望着,远处漆黑一片什么也不看不清,隐约可见一抹红,某女子并也不在意,继续跪在祭坛边低声祷告着,神态虔诚。
脚步声越来越近,离近时才可见全貌,一个瘦弱的老人站在一旁看着低声祷告的某女子神情专注似乎在辨认着什么,老者年纪大了大概七旬左右,穿着一身红色的僧袍,面容枯灰,白发苍苍一副随时归天的模样,应是快要走到人生的尽头。
某女子抬头才看清了老僧的模样,但也仅仅看了一眼罢了,依就庄重的跪在那里声音缥缈喃呢哼唱着那曲古老的歌谣。
老僧仔细辨认着,种种祭坛的布置以及某女子的装扮,尤其是那件红黄相间的衣服老僧看的很仔细,久远的记忆涌现,依稀间脑海冲翻滚而出二十多年前那场腥风血雨,直到某面红色的旗帜落定,一切才渐渐平复。
“卓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翻滚的记忆如浪潮般涌来,老僧艰涩的开口问着,声音沙哑难听,又带着某种巍峨的厚重如同大山。
某女子听到老僧开口,某女子平静站起身,嘴里的那首古老的歌谣还在哼唱着,也不答话,只是行了一个藏族某种古老的礼仪,然后又用手指指了天上的东方,意思是等待日出的第一缕阳光。(注:西藏9月份日出时间七点四十一左右)
老僧见此露出如果如此的表情,验证的自己的某种判断,随即脸上的疑惑升起:“卓玛,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你行拜祭之礼,又用古派仪式在这乱搞什么,完全解释不通吗?”老僧缺少某种消息渠道,自然不知道京师某件大事的发生,一时间疑惑重重。
被称呼为卓玛的女子对老僧的问话充耳不闻,伸出双手在空中指指画画,应是藏族某中手语,而且还是同一脉传承者才能看的懂的那种,由此判断某女子在第一缕阳光照射之前应是遵循着某种古老的仪式不能开口说话的。
老僧仔细辨认着某女子的手势后,脸上的疑惑更重了,只是问不出所以然老僧也无可奈何,末了才感叹着:“好吧,好吧,你既然不说我也不强求,毕竟现在你是这支的掌舵人,虽然我不知道哪位值得你用这等古礼来拜祭,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就在这里为你护持莽撞之辈打扰罢了!”
老僧说完,走出几丈远后坐定,防止某些人过来打扰,他知道自从某位女子彻底站向红色的旗帜那里,已经彻底赢得了巨大的声望,影响力远远压过他们这些老一辈,而且他们这一支在某女子手中正是蒸蒸日上之时,既然如此无论某女子做什么,他都要维护下去,防止其他几大派系的黑手。
(注:密宗派系很杂,大体五大派 宁玛派、萨迦派、噶举派、格鲁派、噶当派后面我也不一一列举了,每派变动基本都会出现政权变动,总之执政体系复杂繁琐,让人头疼。)
东北大兴安岭塔河县某林海深处,罗道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院落之外,而且竟然盘坐一棵巨大的树木之上,双目远眺单手不住的掐算着什么,天空的星辰已经变的稀稀拉拉,太白也正渐渐隐去,一切进入某中倒计时,手指掐算的动作越来越快,突然罗道士伸出手朝出空中某处就是一抓,时间把握简直精确到毫颠,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好射入罗道士伸手抓出的那处。
缓缓吐出一口气后,罗道士几个纵身落入下放树干,随后又如一道灰影一样从树干滑下,第一缕阳光降临之后,红日渐渐升起一角,万千光芒洒落,东北的天空终于明亮,四周飞鸟,昆虫大小动物开始发出阵阵的叫声,充斥着朝阳下的生机。
罗道士回到院子中,拾起一节树枝再次在地面上刻画起来,这次划的是东北区域的地图,随即又在不远处划出一副版块模样的图案,看外形应是西藏那边的地图,随后划出一条线和一个圈代表着日出的轨迹。
清晨的虫鸣格外喧闹,周鸾遵循着罗道士培养的日常休息时序从睡梦中醒来,揉揉朦胧的睡眼跳起来跑到院落准备洗脸,早上洗完脸后要准备早上的早课的,也就是一套吐纳法,是罗道士所传,据说是增强记忆力和调理五脏六腑。
周鸾学这个时间太短,每天早课吐纳法也就五分钟,根据呼吸的频率计算每次呼吸的细微误差,周鸾心算已经入门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不难,或许是时间太短的原因周鸾自己感觉记忆力并未增强多少,每天都是头昏脑涨的。
罗道士每天光让她背诵的东西就已经多的浩如烟海,远远超出这个年龄段所能容纳的极限,以周鸾如此逆天的天赋也要叫苦连天,难得周鸾小小年纪韧性十足硬是咬牙坚持下来,这也是周鸾性格的特点强于坚持,实际上罗道士所传这套吐纳术在周鸾身上还是有些效果的,只是周鸾自己感觉不出来。
跑到井口边周鸾吐气开声摇上一桶水后,快速的洗洗了脸,感觉精神了好多,正要做早课,人影一闪罗道士不知何时出现她身后瞬间抓出她后脖领处,小周鸾又被罗道士拎了起来身形极快的出了院落:“哇呀,师傅慢点,头好晕。”
周鸾对神出鬼没的罗道士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还是不适应每次被罗道士提着后脖领快速行进,耳旁都是呼呼风声,好在罗道士力道把握很好,周鸾身子晃了晃又稳住:“今天早课延时,先来解决另一桩事情。”
耳畔传来罗道士的声音,周鸾被稳稳的放在地面上,那是院落外面林海中一颗参天大树,明显比其他树木高出不少,大树下画着三幅图案,一个圈划出一个到弧形的轨迹连接这三处图案。
仔细辨认可看出这是三幅地图,分别对应着西藏,京师,以及大兴安岭的塔河县,当然以周鸾的此刻的眼光自是看不懂的,好奇的问着:“师傅,这是什么啊?”
“此乃天机变量的核心地段,昨晚帝星有变,差点打乱咱们这一支的太微垣运转,我本来排三垣四象准备寻觅源头而上,刚刚有所发现又被另一处的外力打断,也不知是何外力,只能推断出于帝星那里若有若无的牵扯,而且还在继续!”罗道士沉声回答着周鸾提出的问题,为人师表罗道士很敬业不管周鸾能否听懂都会详细讲解一遍。
“哦,师傅说的鸾儿还是听不懂,昨晚鸾儿做噩梦了,有个东西掉下来了要砸我,好像有个东西在摇,不知道是不是师傅说的太微垣?”周鸾想了想伸出小手比划着某些圈与线虚空连接着,罗道士看后脸上露出笑意。
“这是昨夜我排三垣四象寻帝星源头时所得,竟然能打动太微垣运转,来头太大,应有三重意义,一为兵家,二为寿数,而之三还在持续中!”罗道士再次对着周鸾讲解着某些东西,手中拿起一支树枝在京师那幅图处标示出“八三”字样,这是排布三垣四象时所得。
见到周鸾一头雾水的样子,罗道士也没停还在继续讲解着,罗道士的教育方式就是不管你能否理解首先要记下来:“现在的那股外力对帝星的牵扯还在继续,本来与咱们无关,只是第二次发力打断我排天机,这可是要接因果的,无心而为就罢了,有心而为就由咱们师徒去了因果,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西藏地界布达拉宫后山,某女子还在哼唱着那首古来的歌谣,不远几丈处老僧安静的坐着,缥缈的声音越来越轻,一抹光辉刺破天际,随着黎明第一缕阳光的射出,一直哼唱的某女子终于停止的那首古老的歌谣,双手合十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行了一个繁琐又复杂的礼仪,随后疲惫不堪的某女子躺在那里安静的睡去,隐约间可听一道一声晨钟敲击,声音厚重而悠扬代表的万物生长,晨钟之下某个古老的指针正好停留在七点四十一分零秒,正是第一缕阳光的时间。
东北大兴安岭塔河县某林海处,罗道士标记那个圈沿着弧形的轨迹横跨地面上那三幅图案,轨迹的弧线的密密麻麻标示着各种数字,似乎都是日出时间又关系,周鸾在一旁好奇的看着,直到轨迹的终点第三幅图案处也就是西藏那处,罗道士拿起树枝在上面郑重的写下四一这个数字,嘴里低吟了一句:“好家伙,八三四一,鸾儿你以后要注意了,看看到底是天机不可测,还是人为结因果,居然和咱们这一脉牵扯上了!”
(注:北京的金山上原曲的确来源于某宗教仪式乐曲)
第四十二章 雾随月隐空留露
唐山地界救援的任务已经接近尾声,主要的任务就是清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和和抢修基础设施,好多灾民都随着部队和军民开始转移,许多恋旧故土的人尤其是老人满脸的不舍,仔细的打量着无尽的废墟。
陆续撤离还有那些阴暗中的人群,一些穿着普通难民的衣服通过手势暗中交流着什么,也不是没人看到,只有上面有命令下达,他们只负责求援和转移灾民,其他事情不要参与而且是郑重交代,维持秩序的解放军战士也无可奈何。
某处军营帐篷处,某军官在指挥着后续种种撤退事宜,事情麻烦而繁琐,正午一个隐蔽的消息通过抢修过的通讯的传达,他接到一个电话:“京师昨夜有变,加速撤离,回去后随机应变见机行事,小心宵小作祟。”
接到这样一个电话后,这位军官沉默了,这位曾经追随彭帅参加过抗美援朝战役的汉子心情沉重,在第一线战场上无所无惧的军官这一刻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冷彻心扉,狠狠的砸了下桌子狠狠的咒骂声:“他妈的!”
废墟中撤离的队伍有序的领着食物和水按照指定路线而行,远处几个身穿怪异道袍的人躲在暗处如老鼠一样偷窥者,还有些无知的灾民甘愿为这些人送上灾民的转移路线和军民的分布,得到其夸赞后一脸虔诚。
这些暗中鬼鬼祟祟的身穿怪异道袍之辈应是得到相应指示,在废墟上各个角落布置各种香案,之前被解放军战士直接打灭过许多,损失惨重,现在有了一定的群众的基础开始游击战同样被打的屁滚尿流,此时是军方的大部队撤离已经没功夫理会这帮只会藏在角落宣传末日论调的一贯道,他们才敢再次冒头也是远远观望,等某处完全撤出后才开始布置那些不知所谓的香案。
某工厂处的帐篷内,灾民已经按照指定路线撤离着,小战士默默的帮白衣护士整理大大小小的杂物,女婴被白衣护士抱在怀里乖巧的呆着,黑亮的眼睛看着白衣护士显的温馨,小战士如同木头一样,只会默默的收拾着东西,拆卸帐篷一句话都没有,让心头有着某种期盼的白衣护士心里微微失望。
那个年代远远没有现在这个开放,有些事情不点破了话往往回留在终身遗憾,小战士还是如同木头一样就会默默的帮着收拾东西,让人看着都为他着急。
繁琐又复杂的事情交代完成后,那位军官匆匆的来到工厂处的帐篷内,他是来接女婴的,刚刚进入帐篷就见到木头般麻木的小战士,如同失了魂一样,对军官的到来都未察觉,警觉性低到警戒线以下。
奇怪的看了眼小战士和一旁同样腼腆的抱着周幼楚的白衣护士,军官若有所悟,罕见的没发脾气,要是其他时刻见到小战士警觉性下降到这样早被军官一脚踢到一边去了:“霍平,你在这磨蹭什么,我是来接孩子的!”军官见到没人注意自己,沉声开口问了一句。
军官的突然开口吓了小战士一跳,原来这个小战士的名字叫霍平,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他父母起这名本意是让他平平凡凡过一生,听到军官开口的瞬间,小战士立刻条件反射般的立正行了个军礼大喝一声:“到!”手中整理的杂物掉落在地上,看的军官直皱眉头。
白衣护士听到军官说他要接孩子的,有些不舍看了看女婴,上前就要递给这位军官,她多少知道些消息,这个女婴早被军官看中,准备亲自领养的。
小战士一声报道吸引了女婴的注意力,见到小战士立正站军姿,好奇的看着伸出小手就要抓,女婴如此活波军官心情有些微妙,伸手就接过白衣护士递过来的女婴,又冲着小战士霍平说了句:“别在哪傻站着,接着收拾东西!”小战士蹲下开始收拾刚刚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头也不敢抬一下。
女婴对这位军官陌生的很,冷不防离开白衣护士的怀抱被军官抱在怀里,显的很不适应,在军官怀里剧烈的挣扎着,“哇”的一声哭的出来,阵阵悦耳的铃音飘荡,女婴脖子上的平安铃一直都挂着,在这天灾之地意义非凡。
军官对哄孩子很不擅长,手忙脚乱的哄着,白衣护士上前小声的说了句:“幼楚乖啊,不哭,以后跟着这个叔叔走!”白衣护士的话有种奇特的安抚的力量,女婴情绪渐渐平复。
看着平静的女婴军官不由对白衣护士多看一眼,想了想:“小姑娘宅心仁厚,这段日子辛苦了,谢谢这么长时间对这孩子的照顾,小姑娘住哪,以后让这孩子去看看你。”军官处理事情手段可不是小战士霍平能比的,几句话很得体,不经意问了下白衣护士的地址。
“我在辽宁201医院!”白衣护士轻声的接了句,不舍的看了看女婴,又看了看只会埋头整理东西的小战士,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人事聚散离别无常,艰苦的救援已经到收尾,军官和他人一起整理的各种东西,最后帐篷也正式拆除,许多被白衣护士求助过的灾民纷纷向白衣护士送上真诚的感谢,有的长者还向小战士和军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艰苦的日子里迎着太多艰难险阻,共同奋斗之下建立根深蒂固的情谊。
废墟的一处岔路上,小战士已经在军官的带领下归队,白衣护士跟了一路,在军医院领导到达后分开走上另一条道路,女婴因为白衣护士的离去再次哇哇的啼哭起来,军官抱在怀中怎么哄都无济于事,小战士霍平傻愣愣的站着看着白衣护士远去的背影,如同木雕。
当白衣护士完全消失在视野时,小战士霍平还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一种巨大的失落感袭来,仿佛丢失了某种东西,头脑一片空白,军官抱着啼哭的女婴,又看看了傻站在那里的小战士骂了声:“蠢货一个!”
恍惚的小战士走到队伍最后,完全是一幅丢了魂的样子,队伍拐弯也不知道拐,只知道机械般的走着,要不是被人拉了一把差点撞上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者气喘吁吁的追上了队伍:“等等,等等,累死我了!”队伍停了下来,军官疑惑的看着奔跑而来的医者,小战士还在傻傻的走着,撞到前面的人也没感觉,被人强行拉住。
“谁叫霍平,有东西送给你,哎这丫头真能折腾人,直说不就完了!”白大褂的医者举着一个精致的小包,应该是自己缝制的,上面还雕着一朵牡丹花。
小战士被人推了出来,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对外界的一切事情感应都很缥缈,被人摇晃了半天才回过神,入目就是一脸古怪打量自己的中年医生,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一种熟悉感觉传来,目光落在那个布包上。
“傻小子,这是那小丫头让我给你的,你们这帮小年轻,折腾死我了!”中年医生抱怨了一句把布包递到霍平面前,小战士傻呵呵的接在手里。
看着小战士傻呼呼的样子,中年医生摇摇头:“傻小子东西我送到,我可走了,哎,真是折腾死人了!”中年医生送完东西就要离开,实在是受不了小战士那木讷的样子。
军官抱着女婴走上前,女婴还在“哇哇”的啼哭着,四肢乱舞小脸已经哭花了,看着让人莫名的心酸:“打开看看吧。”军官看着拿着布包傻愣的小战士说着,霍平颤抖的手缓缓打开布包封口,一节青丝映入眼帘,这是白衣护士剪掉其中一节头发。
里面还有一封书信,霍平急忙拿起拆开,入目是一篇娟秀的字迹布满整个纸张,有些那种特有的书香门第的神韵,小战士文化水平有限,只能认识部分,想了想交到军官手里让他帮念诵。
军官接过信,拿在手里轻声念着:
“君似明月我似雾,
雾随月隐空留露。
君善抚琴我善舞,
曲终人离心若堵。
只缘感君一回顾,
使我思君朝与暮。
魂随君去终不悔,
绵绵相思为君苦。
相思苦,萍水诉?
遥遥不知君何处。
扶门切思君之嘱,
登高望断天涯路。”
下面还有一行落款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 夏昕
短短一封信只有一篇古相思曲,小战士文化程度不是很高,听不太懂,只是这首相思曲底蕴深厚非常,他能感受到里面饱含的那种浓重的相思之意,脑海中不由泛起白衣护士往日种种音容笑貌痴傻的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或许感受到白衣护士的那种特有的气息,一声啼哭的女婴止住了哭声,伸出小手抓向布包中那缕青丝,青丝入手女婴安静下来:“哇呀呀!”嘴里发出不知意义的叫声。
看着小战士痴傻的模样,军官再也忍不住,一脚踢了出去:“他妈的蠢货,还愣着干嘛,老子给你放假,你快去追人啊,老子怎么能带出这么蠢的家伙!”军官是动了真火,一脚踢的很重,直接把小战士霍平踢倒在地上。
女婴看到小战士被踢倒在地上,哇呀呀的乱叫着似乎在抗议军官的暴行,军官这一脚算是把小战士彻底踢清醒了,从地上翻身起来也不去理会四周怪异的目光,咬着嘴唇满脸通红一溜烟绝尘而去。
中国古文化的底蕴深厚到超出现在人的想象的,古诗词这一脉虽然是小道但这些浓缩无尽智慧的东西依然是瑰宝,特定环境之下文化程度不高的人也能感受到有些诗词特有古韵和意境。虽然我对古诗词类也不是很感冒,有时候也只能是强记一些东西。
真正难学的是古文,古语有言字以载道,文字的排列有着特定的格式的,目的是为了传承,如果不熟悉那些特有格式你是看不懂的,而更加高深的东西就是那些经学,通篇都是特有的格式,没有一定的基础就等于看天书。
狂奔的小战士格外引人注目,废墟阴暗处几个身穿怪异道袍的身影见到已经撤离解放军战士又狂奔返回,大骂一声:“发什么神经!”顾不得其他,几个人慌忙逃离,刚刚摆起来的香案也来不及撤走。
狂奔的小战士自然是看到慌忙撤离的几个身穿怪异道袍的人,也没心思去理会,就是看到摆起的香案也没停留,直接呼啸而过,撤离的几个怪异道袍的人影见到小战士没理会他们悄悄松了口气,再次鬼鬼祟祟的回到香案旁,拿起一个木牌插在上面。
几人对小战士去而复返有些疑惑,拿捏不准一会是否还会过来,几处布置只好先放一放,几人商议小战士的目的,几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胡乱猜测着多是不靠谱的猜想:“要不要上报?”有人提议着。
“上报个屁,才一个人就上报,你生怕显不出咱们的无能吗?”提议者建议遭到否决有些尴尬,灰头土脸的躲在角落中,观察着撤离的各队人马。
小战士狂奔了许久,不知为何每每与之错过,医疗队伍不知走向何处,小战士双目遥望无尽废墟和撤离的人群再也找不到想找的那个身影,颓然蹲在地上,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首诗词:“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文化水平不高的小战士第一次把这首诗词牢牢的印在脑海中,刻骨难忘。
命运划过一道奇特的轨迹,曾经朝夕相对却无从开口,此时刻意追寻又每每与之错过,,人生聚散冥冥之中同样蕴含着种种玄奇的轨迹,才会有悲欢离合,才会繁衍着先贤种种智慧之光的碰撞。
蹲在地上的小战士想了好多,直到丝丝凉意袭来,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小战士似乎想通了什么,情绪平复不在刻意去追寻什么,原路返回沿着路上部队特有的标识找到了队伍,军官带领着队伍并未走太远,因为最后要清理带走的东西太多拖慢的速度,又或者是特意等人归队。
小战士已经想通,知道白衣护士的地址以后可以找机会去过去,回归的小战士见到了抱着女婴的军官,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军官打着一把雨伞看了眼独自归来的小战士也没多问似乎猜到了结果:“归列,不管什么结果,男人要有担当!”军官提点了小战士一句就举着伞抱着女婴走向一旁。
军官突然止步,像是想起什么,把布包拿出来,顺手抢过女婴手中的那缕青丝装入递到小战士面前:“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好,你这蠢货蠢起来东西都忘拿了!”
第四十三章 谁堪破名利,太虚任遨游
小战士愣了愣,刚才的确太着急就匆忙而去,把布包落下都不知道,接过军官递来的布包,上面绣着牡丹花活灵活现,蒙蒙细雨之中散发着特有的神韵,小心的把布包收好放入怀中:“谢谢!”小战士轻声道谢,正式归队,队伍继续前行,这次速度快了些,因为下起了小雨尽量在雨势还小的时候多行进一段路程。
军官的动作抬粗鲁,女婴再次“哇哇”的啼哭着,从女婴手中抢东西不哭才怪,力道还不小,军官哄孩子方面弱的一塌糊涂,龇牙咧嘴做鬼脸,十八般武艺试了个遍没有任何效果,阵阵的铃音飘荡,女婴看起来特别伤心,一时间军官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想从身上摸出各东西来逗弄女婴,手表、钢笔、纽扣等在女婴面前晃过,女婴哭声依旧,看的让人心疼,不经意间摸出一个戒指,上面雕刻着一个展翅欲飞的金鹰,还没等军官想起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就被女婴一把抓住,哭声停止,女婴安静下来,小手紧紧抓着那个戒指模样的东西。
军官想起这东西是小战士上交上来的,由于太贵重他自己带在身上,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并没有上交国库的打算,此时鬼使神差的拿出来竟然起效果,见女婴紧紧抓着戒指,军官松手,只要女婴不哭就好办。
废墟之中救援部队的撤出,民众越来越少,各个阴暗角落中的怪异道袍的小心的站了出来,举目四望,除了他们的那些信众其他的基本都撤离了,信众正忙着帮助这些身穿怪异道袍的人布置香案,期待得到上师的开光。
废墟中的一处民宅内,这处民宅还算结实,天灾之下强烈的倾斜没有完全倒塌,但也同样是一个危房了,危房内一个身穿的确良深蓝工装的人坐在一个马扎上,身后站着五个身穿怪异道袍的人,看架势应是邪门组织在唐山这一代的负责人。
“上师,可否要行动?”怪异道袍的的五人中有人沉声问着,救援部队的撤离躲藏的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
“不可啊,天作孽啊,怎么会在这个时刻下上雨了,和有人指点的时刻也对不上啊,我怀疑咱们是不是被人耍了?”坐在马扎上的应是此地总负责人,并不穿道袍,普普通通的打扮,任谁也看不出他是邪门组织北上的负责人之一。
此时这位负责人面色惊疑,有些事情拿捏不准,总感觉这次北上有些顺利的过分了,虽然局势动荡占很大原因,但也不应该这么顺利,直觉上他就感觉到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这时还下了雨,某些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微微细雨朦胧下着,这位负责人站在门口仔细看着天色,天上灰蒙蒙遮盖了一切,使人心头蒙上一层厚重的阴晦:“等等吧,等到天晴,怎么这个时候会下雨,天气预报那里没播报有雨啊,这些个气象局的混蛋,误我大事!”这位唐山区域的负责人维持不住镇定,心头烦躁,顺带连中央气象站的人一起骂了进去。
身后几个身穿怪异道袍的小心的陪在左右,其中一位心事重重几次想开口,见到负责人只顾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每次话都嘴边又咽了下去,有人在后面用手指重重的点了下他的后脊梁,身子一颤终于下定决心要开口:“上师,我有事情要汇报!”
“恩!”这位负责人轻轻吐出个鼻音,转头望过来,目光闪动着某种危险的征兆如同毒蛇,直看的他头皮发麻心中打鼓,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已经开口了硬着头皮也要继续,要不下场很惨的,某些邪门组织等级森严,尤其是上师思考事情的时候,很少有人看插话。
“上师,这次行事少委员长吩咐过,要以赵老先生的弟子为主,只是赵老先生的弟子去了北戴河区域就失了踪迹,到现在也没联系上,听说是寻找一位高人,曾经让戴先生都吃了大亏的高人。”穿怪异道袍的人小心的组织的语言,一边看着上师的脸色,吐露的话让这位负责人的神色瞬间变了三变。
这位负责人终于想起他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他自己也奇怪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被遗忘疏漏过去,一丝不安升腾而起,这位负责人一屁股坐在马扎上思索着,手指轻颤!
那位穿怪异道袍的人汇报完后,小心的退下,额头上隐隐有汗水滴落,轻轻的擦着下,而这位负责人的手指轻弹着衣物,阴冷的余光瞄向他突然开口:“好的很啊,只是你是要听少委员长的话还是我的话呢?摆好自己的位置吧!”这位负责人不阴不阳的说着,全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番话说的很重,说的某人不敢抬头,用力握紧的拳头。
“赵老先生的弟子有多久联系不上了?”负责人敲打完弟子开口问起那位老者的消息,那位老者身份很敏感,光赵老先生的弟子这一身份就让这位负责人顾忌重重,甚至名义上他们也受那位老者统筹。
“快一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用,踪迹全无,或许是有事情瞒着我们另有行动。”有人回答,加上自己的一些主观猜测。
这位负责人闻言,算了算当时规划的时日和那位老者失踪的时间,脸上的阴晦更重:“他有其他目的背着咱们行事也正常,我怕的是另一种可能要是失陷在某地那就难办了!”某负责人说着,望着天空的云层,等待着雨势停止。
唐山地界青龙县某郊区,举行着一场超渡仪式,四周许多堆积如山的尸体在燃烧,仪式中央三个和尚手持念珠木鱼念诵着往生咒,一老二少三个和尚,老僧手持念珠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落,减弱了燃烧的火焰枯瘦的脸上现惊疑轻声低吟着:“怎么会在这个时刻下雨,有人算过今天没有雨啊!”
身边两个年轻的和尚闻言只是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不敢轻举妄动继续念诵着往生咒,四周乡众低头虔诚的敬拜着那些天灾的逝者,淋湿在细雨中没人退开。
细雨如雾火势越发微弱,老僧摇摇头停止了念诵,在他示意下一场盛大的超度仪式虎头蛇尾草草结束,乡众没什么感觉开始挖坑掩埋那些堆积的尸体,三个僧人收拾下行囊步行而去,一位乡领导带着几人匆忙跟上。
田间一处田埂处老僧和两个年轻的和尚站在那里,乡领导上前:“大师,你让我顶着这么大压力主持这个仪式,说是要送一场功劳给我,这会你这仪式刚进行一半就匆匆收尾,招呼也不打就走人,不知大师说的功劳何在?还有,我听有人汇报过你们还曾经劫持过公务人员这可不是小事,要是没什么说法,今日我可就要拿人了!”
乡领导面色不善的看着三个和尚,其他几个随行人员慢慢合围上来,其中还有三名白衣警察,有人还带了配枪。
老僧面不改色,拿出三张画像,细雨之下已经潮湿,上面画了三个身穿怪异道袍的人画功了得栩栩如生:“这三个是最近正在闹腾的人贩子,抓到后应该会有意外收获,施主缘分不浅,可以去试试!”老僧不急不躁的说着,把手中的画像递了过去,乡领导狐疑的接过画像看了看上面画着三个怪异道袍的人眼中闪过异色。
不动声色的收好后嘴里却吐出另一番话语:“你们三个妖僧妖言惑众,三个破人贩子有什么用!”乡领导说着,做个手势,四周合围的几人纷纷上前就要拿人,白衣警察甚至掏出了配枪,乡领导稳稳后退着。
老僧对剑拔弩张的形式仿恍若未觉,叹了口气拿出一个公章模样的东西,底部的篆文雕刻正对的乡领导,使他能清晰的看清楚上面的字迹,乡领导一见之下脸色大变干笑几下:“原来有张书记批准啊,那我就不打扰了!”乡领导也不多纠缠,开始旁敲侧击老僧的背景,他是真没想到这些和尚和县里甚至市政府有些牵扯。
正在乡领导旁敲侧击之时,一人狂奔而来面色发青来到乡领导处看到此处这么多人,但也顾不上什么了,对着乡领导附耳小声说着:“上面紧急通知,立刻回去开会不得延误,京师昨夜有变!”短短一句话,听的乡领导愣了愣,反应也快把手中的画像交给白衣警察,自己随着传话的人匆匆离去,细雨之下溅起无数泥点也来不及擦拭。
其他人见乡领导匆忙走后,对视一眼紧随其后而去,白衣警察拿着三幅淋湿的画像同样渐渐远去。
老僧把公章模样的东西收起:“律宗高人曾指点,此物可挡三灾,如今已经用了一次了,只是用在这里可惜了,实在是这场雨下的时刻太微妙了,怎么会下雨呢!”老僧喃喃自语,同样如唐山那处邪门组织负责人一样对这场雨心生疑惑。
北戴河畔兴隆区某竹楼,斗笠老者手持金属拐杖坐在小楼的椅子上,看着墙壁上的画像有些入神,头上的斗笠被他放在桌子上,正午十分阳光照射下,画像的右下角隐约有线条若隐若现。
斗笠老者起身拉上窗帘,若隐若现的线条消失不见:“此乃困局啊,如果你遇到会如何,或许你的风格才合适!”斗笠老者对着画像自言自语着,面上疤痕翻滚,目光似要择人而噬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静室内十分安静,斗笠老者绕着画像转了几圈,拇指抚摸着金属拐杖处密密麻麻的刻度,脚步声在静室内有规律的敲击着地板,这是斗笠老者遇到棘手的事情才会有的动作。
每当有难以取舍的大事发生时,斗笠老者都会在静室内对着画像自言自语,之后就是绕着画像转圈踱步,久而久之墙壁上的画像半径外被斗笠老者踩出半圈深浅相同的脚印,每次斗笠老者走动时都会踩在这些脚印,分毫不差。
昨夜斗笠老者的有些感知突然就变的生涩,本来这倒也没有,只是让他心神不宁的昨夜一直和他单线联系京师某处暗线送来一条消息:“京师有变!”短短四字再无其他。
斗笠老者深思许久也没有头绪,只感觉他似乎错落了某种遗憾,而且是他当年心结所在的遗憾:“或许和那位有关吧,你说你吧!”斗笠老者对着墙上的画像再次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慢慢走下楼。
竹楼下面厅事内,一个老者双目呆滞的坐在藤椅上,行动呆板如同木偶,唯一看起来像正常人的地方是还知道吃喝,饿了知道找东西吃,渴了知道喝水,只是这场景看着就让人毛骨茸然。
斗笠老者下楼如平常一样看了眼木偶般呆坐的老者,目光一凝,再次打量了几眼脸上露出惊疑之色:“赵老先生的功德余荫被冲散了少许,发生在这个时候应该与昨天京师变动有关,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此不用等到末法时劫的法则变量,赵老先生的余荫也撑不了多久了!”
斗笠老者仔细观察了片刻,心中疑云翻滚,隐隐感觉到自己站在一处命运的岔路口,进一步迷雾重重,退一步或是万丈深渊又或是海阔天空,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回荡起当时梁姓老者那句话:“虎踞龙盘之局都崩了三十年了,你还掺和什么!”
摇摇头斗笠老者压下心头杂乱的想法:“或许你的对的,我辈独行才可善终。”自嘲着低语中斗笠老者走出阁楼,按着节拍拍了几下巴掌,坐在藤椅的老者迈着僵硬的步伐跟了出去。
手影一闪斗笠老者拍了下老者的颈椎处,一根细针被弹出,老者身子一软就要栽倒,又是一根细针被射入钉入后颈椎处,老者软倒的身子又站直,还是那副木偶般的样子:“赵老先生那等奇才怎么会有你这样酒囊饭袋的弟子,哎,传承难啊,我这一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传的下去!”
斗笠老者感叹着,这等事情放到哪一支身上都是天大难题,尤其是那个文盲占绝大多数的时代,想找一个正式的弟子各方面符合要求的难如登天!
(注:赵老先生指的是赵戴文老先生,儒家最后一脉正支的传承者,算是我相当佩服的一位,可称为近代最后的那道圣光。他是阎锡山的宰相,当初在国内的声望高不可攀,就是当时的策士一脉都被赵老先生压服,执弟子之礼,东北张学良那里解放前那位鼎鼎大名的道士也就是罗道士的师傅,在赵老先生面前还是差了一个档次,算是真正的奇才,要不是死的太早,现在的天下是谁的都不好说。赵老先生最厉害的乃是国算,虽说达不到诸葛那种程度,但在那个时代已经登临巅峰)
第四十四章 谁堪破名利,太虚任遨游(下)
山西太原地界上兰村,此村地理位置上佳,位于汾河峡谷左侧,北靠二龙山,右傍烈石寒泉,由于历史原因这里文化底蕴很深,一座祀庙坐落其中,由于长期无人祭祀已经荒废好久。
祀庙建筑巍峨壮观,古朴幽深;四周环境优美,清泉自烈石山苍崖下汩汩而出,清澈见底,游鱼可数;泉水温度较低,人称“寒泉”,与翠柏古祠交相辉映,古雅有趣,寒泉旁小庙前有“灵泉”二字碑刻,字体古朴苍建内藏贵气庄重。
灵泉四周乱石林立,显然遭到过人为的破坏,几根树木被拦腰折断跌落在寒泉中,唯美的景致中多了许多不协调,一块断石被水流冲刷着,上面雕刻两行字迹,上面那行损毁严重第一行看不清,下面还可辨认“孔圣为谁留辙迹”
荒芜人烟的地方景色再美也透出一丝冷寂,一个身影出现在祀庙中,身穿一身怪异的道袍,一张国字脸,冷目剑眉轮廓分明,卖相极佳正是曾经出现在邯郸地界杀了三名士兵的男子,此时手中拿着一把军用匕首在地上敲敲打打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正午十分剑眉男子的影子拉的很短,夏日的阳光燥热,或是感觉到口渴难耐,剑眉男子趴在寒泉边上喝了几口水,入口清凉:“水质还行,只是泉眼在何处?”剑眉男子自言自语着,再次敲敲打打的摸来摸去寻找着什么。
一路敲敲打打来到后面一处园区,这里明显被破坏的更厉害,到处都是废墟瓦砾,一座石碑孤伶倒在地上,上面满上划痕和不知经历多久的泥垢脚印,还能依稀辨识,剑眉男子有些意外审视了半天此地地形,有些不确定的自言自语着:“难道是这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这又是哪个家伙干的!”
嘀咕了几声后剑眉男子摸索着来到石碑前,入手清凉材质发涩重量很重,剑眉男子试了试慢慢把石碑移到一旁,剑眉男子力气不小吐气开声咚的一声闷音石碑被推到一旁,正当剑眉男子伸手抓起一把泥土分辨某些成份时,大地突然动了动。
剑眉男子起初没什么感觉,只要大地再次摇动着,剑眉男子这才惊觉这种征兆完全是地震的征兆,剑眉男子急忙后退几步稳住重心,大地摇动着晃的他头脑发晕,看起来像是地震只是范围实在太小,被摇的头脑发晕的剑眉男子敏锐着发现摇动只限制于这小小的园区,外面一点异状都没有。
摸不清情形的剑眉男子急速后退,直到完全退出园区,出了大地摇动额范围,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好受了许多,园区的内还在摇动着,怪异的情形让剑眉男子望而却步,一声“咯噔”的声音响起,像是某种金属落地的声音,之后园区内的摇动停止。
祀庙一处大殿内藻井,层层木条交错而成八卦模样的图案,一个金属珠子由藻井中心掉落在地上,珠子看上去呈金色乒乓球大小,上面雕刻着一条腾云的飞龙,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太虚任遨游。”
或许是听到了金属落地的声音,又或许是冥冥中命运的牵引,剑眉男子退出园区后寻着刚刚那声咯噔的声音来到的大殿,一眼就望见了地上的那枚珠子,剑眉男子疾步上前捡起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这是什么东西?太虚任遨游,太虚又是什么东西?”剑眉男子嘀咕着,明显来此地的寻找的东西不是这个珠子,这个是节外生枝。
上海地界,某工人协会会议室内,马老大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自从上次大病一场后,马老大的身子似乎出了些问题,这段时间总是精神不济神情恍惚,有时候开会时也能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请来的私人医生给看了几次,开了几服药也没什么效果,上医院打了几天吊瓶才勉强能提起点精神。
但也是勉强提神,挺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变的精神恍惚,医生劝说着是马老大精神压力太大,心里装的事情太多,只要肯静下心来不理事,修养几个月一定会好转的。
但这是不可能的,此时正是非常时期,事情多的马老大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应付各种事情,哪来的时间休息,医生也不敢说太多,说太多马老大多疑的性子就开始怀疑你的立场和目的了。
精神萎靡的马老大趴在那里,额头上的抬头纹很深,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老态横生,气血堆积脸色呈蜡黄色,说起来也是奇怪,自从上次从南京军区回来后耳畔总是若有若无的响起铃铛的声音,声音低沉横跨无数空间无论走到哪里总有铃音回荡。
马老大问过许多人,都说听不到,问多之后好多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马老大只好作罢,去医院的精神科检查过几次也查不出异常,医生还是上次的说法疲劳过度所以出现幻听,马老大对医生的说法很不满意,几次大发雷霆收拾了好几个医生,换了几个专家同样不见起色。
上海市徐市委曾来看过他几次,见到他蜡黄的脸色也是吃惊不已,尤其是双眼通红,眼皮松弛还有严重睡眠不足引起的黑眼袋,徐市委也曾帮忙请了几个国外的专家和民间中医来医治,又把马老大的身体情况向京师通报了一声,也算尽到了应有的本份。
徐市委请来的这几人同样无功而返,当时京师得到徐市委的消息,派了一个京师的老中医坐车火车来给马老大看看情况,毕竟上海这里马老大的位置太重要,是某些谋划中不可缺少又无法绕过的一环,是以京师那边对此相当重视。
据说这个老中医乃是中医世家出身,曾给叛逃前的某帅治疗过枪伤,当时子弹可是打到神经的,破损的神经治疗难度极大属于世界级医学难题,对中医来说更是难上加难,因为中医对神经科并非最擅长的。
当时这个老中医正在监狱中服刑,是被红卫兵抓进去的,破四旧时这类世家基本是逃不过这劫的,再加上后来某帅的叛逃连带着他也被殃及池鱼,一番批斗后被抓进监狱服刑,自然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
当他被提出来时还搞不清楚原因,路上被人压着去上海才知道是去给上海的某位大佬看病,年近八十的老中医被这么折腾也没脾气,认命一样的被人压着来到上海看病,也有人放话了如果能看好病,就可以不用服刑,之前所有事情一概不究,至于看不好病,接着回到狱中服刑去。
来到上海后直接就被人用黑色的小车接走,看押的人也换了一茬,老中医也不在意,反正已经身不由自了,坐在小车里被强令不允许看车窗外的地形地貌以及道路,老中医撇撇嘴他一个京师来的对上海地理一无所知哪能记的住路线,只是看着车里荷枪实弹押解他的两个民兵他也识趣的低着头什么也不看,这也能看出上海这位大佬的地位很高,保密性工作做的相当好。
一路被押解的来到马老大家里,老中医见到马老大的瞬间就是愣了愣神,他一眼就看出这是气血亏损严重,按理说这种病平常的很,应该不难医治,上海本地哪家医院都可以处理,完全用不着去京师把他调来。
老中医也不敢多问,上前给马老大号脉,的确是严重的气血不足,只是似乎还有些不太一样,似乎五脏六腑也就衰退的迹象,这可就有些奇怪了,老中医被勾起了好奇心,详细的询问了下马老大这些天的作息时间和饮食,在脑中记下以便整理出一套可行治疗方案。
而当他听到马老大所说每当睡眠时总能听到阵阵厚重而沉闷的铃音,正是这种幻听之类的病症才引起的睡眠不足以至于气血两虚,老中医越听脸色越凝重,听到最后甚至身子开始哆嗦,颤抖着问了句:“您能描绘出您脑海中形成铃铛的样子吗,是不是分五种不同的音节?”
马老大有些意外,这是第一次有人没说他出现幻听甚至还要他描述铃铛的样子,而且眼前身子哆嗦的老中医情绪有些不对,应该是有所发现,马老大回想了下,他脑海中的确会出现某种古朴铃铛的影像只是有些缥缈,马老大按照自己所感描述了下铃铛的样子,老中医反应更大惊呼一声:“惊蛰铃!我的天啊!”
老中医的反应太大,身子一软载倒在地上,对于两个民兵枪指着头也不管不顾撕声喊着:“这病我看不了,你另请高明吧,你们就是打死我了看不了这病,这是旁门之术啊!”老中医坐在地上看样子是被吓的不清,无论怎么威胁也是无用,坚决称自己看不了这病。
老中医如此大的反应显然看出些端倪,处于惊恐状态,任凭如何询问都不解释清楚,坚持声称另请高明,就是回监狱接着服刑也不接这个,几个民兵轮番威胁,只是这次失去了效用,老中医就是不就范,无奈之下只好把老中医押走。
只是之前老中医曾吐露出一句此乃旁门之术,至于旁门之术是什么东西,马老大不知道,两个民兵同样不知道,这等事情还不得宣扬,只能派人暗中去打听什么是旁门之术,当然老中医临走时还是给开了几个药方的,他也准备去试试。
倍感烦躁的马老大心情再度恶劣,发了一通脾气砸碎了许多家中的东西,再这样下去他感觉自己离发疯不远了,强烈压制住自己的无名烦躁怒火争取尽可量的照顾着自己的身体,再怎么说身体也是一切的本钱。
糟糕的情况持续的接近一个月,转机在自于昨天晚上,也就是九月九日凌晨,躺在床上喝了安眠药的马老大早早休息养精力,恍惚之中熟悉的厚重铃音再次袭来,声音厚重而沉闷,音分五蕴对应宫商角微羽以及五脏六腑,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在脑海中重复出现,摧残着马老大的精气神和五脏,恍惚之中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在睡觉还是清醒。
昨夜恍惚之中脑海中闪现的场景第一次出现了波澜,不知为何恍惚中的马老大似乎能看到外面的无尽星空,凌晨时刻,北斗星系,某颗天星突然大放光明,随即又忽明忽暗隐隐可见斗柄摇动,如同镜子一般碎裂的声音炸碎在脑海,一直回荡在脑海中音分五律的厚重铃音直接被掩埋炸裂,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上海地界某处临时搭建的灵堂之内,一位身穿蓝的褂子的老者大惊失色,一声闷哼,手中摇动的铃铛被某种伟力扭曲甚至产生裂痕,手腕虎口处一股血线飞射而出,怪异老者单目目光闪显精芒突然抬首望天,棚顶的障碍如同虚设怪异老者目光穿过棚顶仰望星空:“真龙落帝星,京师怎么了,真龙难道有什么变故不成,发于这个时刻,坏我大事!”
怪异老者脸色阴沉,大袖一甩灵堂内种种物品被收拢在袖口中,大步出门而去,走出灵堂时似乎感应到什么,夜幕之下有行人匆匆经过,一个某工厂的工人正行色匆匆的小跑着,手中拿着一个牛皮纸制成的档案袋,人影一闪一点寒星飞射,这名工人软软的倒在地上,眉心处被某种锐物直接穿透,手中的档案袋被怪异老者瞬间收走,转瞬消失不见。
凌晨入梦,夜色朦胧,马老大第一感觉到摆脱了某种束缚,脑海中种种思路变的格外清楚,还没等他感受这挣脱某种束缚的喜悦,无尽黑暗降临,无穷的困意和多日的疲惫彻底爆发彻底淹没马老大那短暂的清醒,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正当马老大深度睡眠之没多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声音刺耳持续不断,只可惜马老大沉睡死寂雷打不动,已经听不到了,急促的电话声并未轻易放弃,一晚上持续不断的响着,隔几分钟就是响一次,可见事态的紧急,某些人已经急的发了疯,而马老大却是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睡的正香。
早上六点的时候,马老大依然在沉睡,急促的刹车声和脚步声响起,随后就是“咚咚”炸雷般的敲门声,声音之大四周皆可闻,敲门的人已经急红了眼,直接上门来找人了,甚至开始直接踢门,这要放到平时他可没那胆子,只是昨夜事情太大上面催的太急,敲门的人早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睡梦中的马老大终于被吵醒,睡眼朦胧的去开门,此处是隐秘住址家眷都不在,只有马老大自己住,开门就看到满脸焦急的一个民兵统领,还在踢着门,马老大开门时,民兵统领踢出去的脚差点踢到人,还好收了回去。
马老大开门的瞬间,这位民兵统领仿佛带着无尽委屈与怨气一样的哭嚎着:“马老大您可出来了,真是要命了,一晚上都联系不上你,京师和徐市委哪里都要急疯了,快走吧,徐市委大发雷霆打发我们去你各个住址去找人,紧急会议啊,徐市委说了京师有变!”这位民兵统领哭嚎着,满腔怨气也不敢发泄,被几个大佬骂了半天找到人直接拉着睡眼朦胧的马老大就出门,马老大连鞋都没来的及换。
一路上被拉着来到某工人协会办公室,徐市委竟然还没到,说是正在给京师的大佬紧急核对某些名单,睡眠严重不足的马老大趴在桌子上补觉,刚刚趴在桌子上就有人进来,手里拿着字画模样的东西嘴里嘀咕着:“谁这么神经病,这个时候送幅字画进来,还特别要求挂在会议室里!”
第四十五章 寒泉映红月,举国哀伤潮
这位进来的是工人协会的工作人员,嘀咕了几句,开始四下张望,会议室很空旷,马老大还在睡觉,他也不敢去叫醒马老大,张望了半天选了一个会议正中心的墙上,准备把这幅字画挂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个钉子。
小心的把字画展开,调整的角度挂在上面,字画是一幅山水之类的水墨画,通体黑白两色没有其他色彩渲染,依稀可见高山流水意境深远,看着像西部某山脉的一处山水图,挂在办公室里平添几分儒雅。
画卷挂好后,阵阵墨香飘散,闻之让人心旷神怡,这位工作人员小心的吹了吹,明显墨迹还未干,应是临时挥墨而成,山水画中还有纵向排列狂草,字迹飘逸又刚劲两个矛盾的笔法居然契合的无缝,那是一首诗词:
“有耳莫洗颍川水,有口莫食首阳蕨。
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高比云月?
吾观自古贤达人,功成不退皆殒身。
子胥既弃吴江上,屈原终投湘水滨。
陆机雄才岂自保,李斯税驾苦不早。
华亭鹤唳讵可闻?上蔡苍鹰何足道?
君不见吴中张翰称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
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字体都为狂草而书,这位工作人员看了半天也认不全几个,他也不在意,在他认知里这东西没什么用,只是用来装饰的东西,只要领导喜欢就好;后退几步打量下这幅字画,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位工作人员满意的退了出去:“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细心,还知道送幅字画过来,还好是匿名,功劳是我的!”
这位工作人员心情愉快的退了出去,会议室里挂上那幅字画之后整体效果古朴幽静,领导要是看到一定会过问,功劳自然垂手可得,他可不知道世上任何事情都是福祸相依的,尤其是这种时刻,他不会去思考有人匿名要求挂一幅字画的这种怪异举动涵义,而且不学无术的他连字画的狂草都看不懂。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几辆小车驶入来到工人协会,下来几个人神色匆匆鱼贯而入,外面已经全面戒严,民兵警察动员了许多,几步一个岗哨,还有许多便衣隐藏在暗中,层层警戒水泼不进。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行色匆匆的一行人进入,一眼就看到正趴在桌子上补觉的马老大,为首的徐市委脸色变了变,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做了个手势,他见过马老大的身体状况也经过几次这种一开会就睡觉的情形,只是这次事情太大,身体再不行也要咬牙坚持挺着,否则耽误了什么事情他们谁也担不起。
下面自然有人会意去叫醒马老大准备开会,马老大被叫醒后也知道事情的紧急,连忙坐好,对于徐市委和下面其他领导他并不怎么惧怕,毕竟民兵指挥权在他手里,他还是有一定底气面对上海那几大高层。
墙上挂着那幅画自然被后进去的徐市委看到,但也仅仅看一眼罢了,对于会议室多出一幅画他根本不关心:“京师那位昨夜逝世了,上面通知马上要有大动作,准备随时做好准备,上面特意吩咐了,有些装备武器要发放民兵那里!”
徐市委开门见山,一句话直奔主题,没任何兜转这个时刻要的是高效率,马老大手一颤,尽管之前上面有过暗示,他也有所预料和准备还是被这个消息惊住了,身体的细胞颤栗着,说不出是敬畏还是亢奋,五指用力捏着椅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好一会马老才平复自己的情绪,目光灼灼的看着徐市委,声音有些嘶哑:“我这里没有问题,可以随时武装此地民兵听后调遣,上面还有什么吩咐?”马老大沉声问着,大佬终归是大佬遇到大事还是能沉得住气的,只要具备这一点素质,才有可能成事的希望。
“准备好秘密动身去京师吧,上面有吩咐,国庆之前可能随时发动!”徐市委见到马老大恢复状态,眼中闪过异色,传达了某些消息后,又开始讨论自己刚刚整理出来的一份名单,此有大用。
“或许有人走漏了什么风声,之前的初稿昨天凌晨被人劫走了,时间太紧查不出是谁干的,还好是初稿,我早上又重新整理出一套新稿,最近上海这里有些古怪,小心有人浑水摸鱼!”徐市委拿着一份新的手稿送给马老大传阅,顺便点醒一下马老大,毕竟马老大的民兵体系无孔不入竟然暗中有人做手脚都一无所知!
时至午时,会议室内紧急会议还在进行,整整几个小时,上海最高层的几个大佬都没休息,筹备着种种行动方案。
没人注意到会议室中央的墙壁上挂着的那幅山水字画在这一时刻,某处未干的墨迹动了动,应是在某处山水之中的点上突然多出了两个字“寒泉”
上海地界一处街道,几个白衣警察拉起警戒线,地上横躺着一具尸体,看穿着是工人模样,浑身上下看不伤口,眉心处米粒大小的伤口已经结疤,双目充满某种憧憬,还保留着临死前的表情,这是早上上班的工友发现的,连忙报警。
白衣警察仔细勘探着现场,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后赶来的几个老刑警和法医查看着死者眉心处的那道伤痕:“应是为锐物贯穿头颅而亡,一击毙命速度很快,只是需要很大的力道,正常来说很难办到,不排除子弹的可能性,只有子弹才有这么大力道,但是伤口形状又对不上!”
法医查看伤口后对着几名老刑警说着,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的的话也很官方,没有实际意义,几名刑警显然没听进去,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法医见此退下去,反正他的职责尽到了,怎么处理不归他管。
很快尸体被警察带走,一位副处级干部赶到现场,“什么事叫我过来,不知道现在戒严时刻上面忙着开会,这些案子先放放。”这位干部一到场就询问着几个警察,对于这个时候把自己叫来的几个刑警很不满。
“刘处有所发现,死者尸体的伤口和上次那场惨案手法完全一致,确定是同一人所为,要不要上报?”一个刑警低声耳语着,这位处级干部神色一动。
“报个屁,上次这事局长就吩咐过不要查了,这里面的水深着呢,小心把自己搭进去。”这位处级干部直接否决此提议,不在逗留急匆匆的离去,上面已经忙成一锅粥了,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在他眼里属于旁枝末节的东西。
上海人民银行楼顶,身穿深蓝色褂子的怪异老者站在楼顶上,手中拿着一只铅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字如蝼蚁大小看不清是什么,只有勾勒出来指甲大小图案可看出这是上海这边区域的地形图,尤其是几处民兵聚集地被怪异老者用红色圈起。
旁边许多数字标识着数量出行频率时间点等,还列出了许多的弧形波段,很像后世数学的函数值域,怪异老者一手刻画,另一手不住的掐算着什么,末了冷笑一声:“上海这边没人了吗,布置成这种德性,就这水平还想统兵,简直狗屁不通,就这格局差陈帅差的远了!”
怪异老者单目精光闪烁,神情阴冷,手中铅笔和白纸收起走到楼崖边上,看样子是想跳下去,要知道这可是七楼,跳下去等于自杀。
站在楼崖的怪异老者忽然有所感,此刻正是上海几位大佬开会的尾声,会议室那幅字画墨迹跳动的时刻,怪异老者侧着头:“恩,这是太虚法则不成,这又是何方高人的手段,到底在搞什么?”
怪异老者嘀咕了几声不想管这事情,明显有人想遮挡上海地界变数,只要不影响到他就行,如果这位敢插手他的布置,他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怪异老者嘀咕了几句,又从袖口中拿出一封牛皮纸制成的档案袋:“难办了,京师方面还是占着先手,开局开的太好了,也不知道坐镇哪里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步步先机啊!”怪异老者拿着手中的档案袋考虑半晌又收起,他还不知道地发杀机之后京师坐镇的那位一直没返回,天机变动越发不可测。
怪异老者突然朝下一跳,身子急速下坠,半空中一点寒星与墙体擦出一串火光,袖袍鼓荡几处借力落到银行三层窗台一扇开着的窗户内,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会议持续了一上午,散会的时候已是午时之后,此时已经过了午餐的时间也没人顾的上吃饭,随着徐市委和一干领导匆匆离去,会议室安静下来,几个工作人员收拾着会场。
疲惫的马老大揉揉发涩的眼皮,无意眼抬头看了这才发现会议室的中央多了一幅山水字画,恍惚间字画上的水在流动,马老大再次揉揉眼睛干涩的眼睛发红,走到字画下面看起来一切正常应是自己眼花了:“老眼昏花啊,这是什么时候挂的画,我怎么不知道,挂在这里还算不错!”马老大随口评价了句,随着工作人员离开去吃午餐。
京师到山海关的铁路上,一辆火车鸣着长笛奔腾在铁轨上,车厢内挤满了人就连过道处都站着抽烟的几个烟民,一个身深黑色穿制服的女列车员推车餐车,拥挤的人群散开给餐车让路。
女列车员长的很漂亮,藏黑色的铁路制服,胸前带着一个金色的太祖头像的勋章,一顶难看的太盖帽遮挡不住女子流瀑般的长发,小巧的鼻子,尤其是眼睛仿佛带着某种磁力和妩媚,许多男子看到都眼睛发直移不开视线,多看几眼甚至会生出眩晕之感。
女列出员对四周的目光习之以常,推车餐车艰难的在狭窄的空隙中前进,餐车上装的是盒饭之类的食物,三毛钱一份,在那个时代属于高价东西也是当时国内唯一花钱购买的食物,当时食物在外面卖都是收粮票的。
餐车的生意很火爆,乘客纷纷掏钱购买盒饭,菜和饭是装在一起的和盖浇饭的性质相同,随着餐车的上前眼尖的人才看到女子不一样的地方,黑色的裤子两条大腿的地方绣着两团火焰,看上去特别怪异,要知道这可是标准的列车员制服,绣这个上去被人举报等于亵渎公职,不被打死都算轻的。
不知道是列车长是怎么想的,或许是没看到,或许是其他原因,这位女列车员裤子大腿上绣着两团火焰堂而皇之的每天工作,不见其他反对和质疑的声音。
车厢的人很多,吵闹着疯抢着盒饭,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拿着钱把餐车围的严严实实,没有秩序约束整个车厢都是嗡嗡的杂声,听的人心烦意乱。
女列车员动作行云流水,手影穿梭钱币盒饭穿插交替快而不乱,看的人赏心悦目,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美感,在杂乱的噪音声可以清晰分辨每一个说话的人,找钱拿饭做的分毫不差,看的后面的人张大了嘴:“这还是人吗,这姑娘是怎么办到的!”有人感叹着,目光中充满震撼。
经常坐这趟车的乘客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见到四周如同神明的目光撇撇嘴:“这姑娘是懂一心多用,这个要靠天赋的,一般人学不来。”有人解释了一句,只是繁杂的环境下早被淹没,没人听的到,看到没人理会他,这位乘客失了兴致嘀咕了一句:“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女列车员的效率很高,一会的功夫餐车上的盒饭已经见底,后面没抢到的还在奋力朝前挤,正在这时列车的广播传来“滋滋”电流的声音,这时调试广播的前奏,随后广播里传来一个女子低沉的声音:“紧急消息,紧急消息,现在有紧急消息播报。”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极其悲痛地向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宣告:我党我军我国各族人民敬爱的伟大领袖、国际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的伟大导师、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名誉主席毛泽东同志,在患病后经过多方精心治疗,终因病情恶化,医治无效,于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时十分在北京逝世……”
广播中低沉而悲痛的声音响起,原本喧闹如闹市的车厢刹那间鸦雀无声,各车厢内只听到广播中低沉又悲痛的声音在持续播报着,车厢内寂静无声持续的几秒后,轰然炸裂,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消息席卷的所有人。
吃饭的人手中的饭菜掉在地上,恸哭的、捶地的、茫然的、呐喊的一时间太祖逝世的消息一石激起千重浪,有些人甚至生出天塌了的感觉,这一年不知为何灾难格外的多,先是周相,朱帅的陨落,刚刚没多久又听到太祖的陨落,仿佛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车厢内女列车员在听到太祖的陨落的消息的刹那,身子哆嗦了一下,后续的报道再也听不进去,一切杂音似乎都远离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脑海中仿佛某种物质碎裂开来,冥冥中一股流水的声音回荡在耳畔,眉心处有些红肿,手指轻轻揉揉眉心,隐约可见一团火苗模样的印记被揉散。
女列车员恍惚的走在车厢中,餐车被她丢弃在旁,就是恍惚之中身形却不慢,如同蝴蝶般游走和穿插拥挤的人群之中,片刻之后来到属于自己的乘务室两平大小,属于自己的空私有空间足够了。
恍惚中女列车员抱着头蹲在一角,眉心发涨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流水般的声音就像海浪一样潮起潮落,无数喃呢声音开始响起,听不清是什么,只能听清一句万寿无疆,女列车员抱着头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女列车员状态很差,鼻腔渗出血丝,渐渐脑海中的流水的声音消散,只能下无数喃呢声吞噬着心神,坚持不住的女列车员最终昏迷过去。
无尽黑暗笼罩不见时空,无知无觉,无数喃呢的声此起彼伏划破黑暗汇集成无数密密麻麻的曲线相互交错扭曲变形,构筑成四个古朴的古汉字“既寿永昌”光亮现,女列车员清醒过来,目光迷茫仿若隔世。
还没等她回神,潮水般的头疼袭来,刹那间头疼欲裂女列车员抱着头忍受不住,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休息了片刻女列车员站起身来,脑海中的所有杂音全部消散,只余留阵阵头疼余波未消。
擦拭着鼻腔处的血丝,女列车员趴在列车窗户上,窗外是飞速闪过的景物,女列车员望着列车外的景物有些出神:“承玄公啊,真龙陨落神坛崩解,我神道何去何从啊,我罗教自古以来兢兢业业维持道统,一直被打压利用,现在连旁门左道都比不上了,最起码他们还有路可走!”
女列车自言自语神情落寞,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现在居然面临道统崩解的转折点,身为罗教这一代传承者担子重的她无法承受,当今神道只剩他们唯一一支正统传承,其他的神道传承基本属于不入流,上不得台面。
神道传承,罗教乃唯一正支有几大根本典籍镇教,神道在蛮荒时期是最鼎盛的持续到皇权的建立后一直在走下坡路每况愈下,每朝皇权和神权的交锋都是神权完败。现在东北地区的跳大神或者其他地带请神驱邪仪式都属于神道分支,属于不入流,不说三教九流看不上,就是神道正统罗教同样看不上这些东西;
很多都是文化层次很低那群人胡乱传承,多数为装神弄鬼哄骗些群众,没有法统经不起几大定律和法则的推敲,对自身传承的理解和前进的道路一窍不通。
这里我多说些吧,神道在整个玄学体系中属于承上启下的作用,就是玄门有时也要借鉴些这一支的东西,包括佛门,举个简单的例子,万人称颂救苦救难的观自在走的就是神道的路子,尽管此路很窄甚至前路不通但也是个列子,都是先贤探索道路时留给后人借鉴参考。
牛顿后期非要证明上帝的存在,这位伟大人物一开始的路就错了,西方那里有言科学尽头是神学,那是西方玄学基础为零,以为神学代表着一切,不知道神学在东方只是玄学中一分支,而且西方只有神道而没有其他传承,有些东西国人都理解不了,别说西方那些人了,就西方现在那一套比起罗教完善的体系还是差的远了。
就是科学这种东西同样可以按道统划分,可划为上九流墨家,西方科学的起源和中国古墨家脱不开关系,中国自古完善的体系不是西方那短短几百年历史能想象的出的。
列车飞驰,女列车员咬着牙慢慢平复着自己心情:“天行健,君子以自强而不息,前方无路,我也要坚持下去!”列车员引用了周易中的一句话,妖媚的脸上浮现坚定。
整理下自己的仪容,女列车员打开车门从乘务室走出,除了眉心处有些红肿其他的地方看不出异常,广播里还在播报太祖逝世的消息,车厢内一片混乱,几个乘警在维持着秩序。
播报的内容应是循环重复播报的,这次应是第三次播报了,按这个女列车员算下时间,她没有昏迷多久最多半个时辰,广播中的哀乐庄严沉重,车厢内哭成一片,没人注意哀乐过后的第三次播报时女列车员目光闪过的震惊。
“现在播报周恩来同志治丧委员会!”短短几个字刹那出现又消失,没错第三次播报的是周相而非太祖,女列车员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是属于最低级的错误,但她直觉就感到出现这种错误,应是有哪方高人插手真龙落神坛,这种事情简直胆大包天,她听承玄公说过京师有顶级高人坐镇,没人能插的进手。
而这次不知道为何,居然出现这等事情,她实在想不通,只是暗暗佩服不知何方神圣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种事情上落子,她当然也不知道京师坐镇的那位地发杀机之后没回返,才有无穷变数生。
第四十六章 寒泉映红月,举国哀伤潮(下)
此时此刻全国各地都在播报着太祖逝世的消息,无数人沉寂在巨大的落差中不得自拔,许多人都是第一遍播放时就沉寂其中,对于循环播报的消息并没有去听第二遍甚至第三遍,但还是有许多清醒之人一直在倾听。
第三次播报的刹那短短几秒钟,许多清醒的有心关注之人都会分辨出这细微的差别,这种重大低级错误出现的,使许多人摔碎中手中的事物才发泄愤怒的情绪,更有甚者惊怒之下砸掉了广播。
京师地界,中央广播室内,在场工作人员都是呆若木鸡的样子完全失去的反应,只会发呆这种事情出现绝对要命的,“咚”的一声中央广播台某副台长气喘吁吁的跑来,满脸气急败坏直接一脚踢开了大门:“怎么回事,谁干的,这不是作死吗!”
某副台长厉声质问着,气血上涌气息起伏,满面戾气牙齿咬的“吱吱”做响,这种事情不管谁干的他都脱不开责任,开革出籍算轻的,弄不好要挨批斗的,无怪乎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放谁身上都会这样。
对于某副台长厉声的质问,广播室内的众工作人员依就一副呆傻的模样,不知怎么面对和处理这种严重错误,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副台长的质问,只会在那呆头鹅一样傻看着副台长面满戾气的狰狞。
见到众工作人员如此德行,副台长的怒火直接爆发,冲上前抓住某工作人员的衣领:“怎么回事,他妈的说话!”副台长怒到极点,手劲很大拉的某工作人员差点摔倒。
还没等副台长大发雷霆,更多的脚步声杂乱的响起,许多大大小小的广播台领导奔涌而来,紧接着急促的电话铃响起,所有办公桌的电话都在响着,此起彼伏遥相呼应,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都他妈愣着干嘛,都快去接电话,耽误了事情谁敢承担,一帮败事有余的废物!”中央广播台刚刚跑来的负责人之一见此气的放声大骂,众工作人员这才如梦初醒般纷纷急速跑回各自的岗位去接听此起彼伏的电话。
就如预料中的一样,电话是从全国各地打开的,内容都是各机构的质问声、谴责、声讨以及严厉的口头警告,所有接电话工作人员和台里众领导都被谴责和咒骂的狗血喷头,没人敢辩解什么,都在小心的接听着不敢回一个字,因为到现在他们也没弄明白这种突然生出的低级错误是怎么发生的。
京师圆明园内,一个身穿清华校服的学子庄重盘坐在一处残壁之下的阴凉处,地上是浅绿的草坪,年轻的学子叼着一支草径,身旁是一个黑匣子也就是老式的收音机,收音机正在播报着太祖逝世的紧急消息。
听到太祖逝世的消息,年轻的学子只是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事情在年轻学子的预料之中,只是站起身朝着天安门方向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后又端坐在草地上,手中抓起几个石子放入地面上一些人工刻画出的圈线之中,不时的挪动着,草坪上的绿草被他抓到一片,泥土翻滚被他划出许多圈与线。
年轻的学子神情很专注,手中的石子来回交替挪动着,如同下棋一样,只是年轻学子是在唱独角戏仿佛自己和自己在对弈,有些圈与线仔细分辨和周鸾虚空刻划的那些有些神似,当然也仅仅是神似,差别还是很大的。
年轻的学子一边自己和自己对弈,一边听着广播,同样也是一心二用的手段,当他听到第三遍播报那处严重的低级错误时,神情一动目露惊奇,手中一直摆弄石子的动作也戛然而止,随即转手抚平草地泥土所有圈与线,那些石子也被扔到一边。
年轻的学子关掉了还在循环播报的收音机,闭目而坐,左手开始地面缓慢而坚定的写着什么,似乎用了很大心神,年轻的学子额头汗水滴落,四个古朴的古汉字出现在泥土中,仔细辨认正是那“既寿永昌”,年轻学子睁开双目,汗水如雨落,轻轻吐出一口气:“想拉真龙下神坛,这又是哪个莽撞的家伙,时机不对啊,我看你怎么收场!”
第四十六章 寒泉映红月,举国哀伤潮(下)
此时此刻全国各地都在播报着太祖逝世的消息,无数人沉寂在巨大的落差中不得自拔,许多人都是第一遍播放时就沉寂其中,对于循环播报的消息并没有去听第二遍甚至第三遍,但还是有许多清醒之人一直在倾听。
第三次播报的刹那短短几秒钟,许多清醒的有心关注之人都会分辨出这细微的差别,这种重大低级错误出现的,使许多人摔碎中手中的事物才发泄愤怒的情绪,更有甚者惊怒之下砸掉了广播。
京师地界,中央广播室内,在场工作人员都是呆若木鸡的样子完全失去的反应,只会发呆这种事情出现绝对要命的,“咚”的一声中央广播台某副台长气喘吁吁的跑来,满脸气急败坏直接一脚踢开了大门:“怎么回事,谁干的,这不是作死吗!”
某副台长厉声质问着,气血上涌气息起伏,满面戾气牙齿咬的“吱吱”做响,这种事情不管谁干的他都脱不开责任,开革出籍算轻的,弄不好要挨批斗的,无怪乎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放谁身上都会这样。
对于某副台长厉声的质问,广播室内的众工作人员依就一副呆傻的模样,不知怎么面对和处理这种严重错误,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副台长的质问,只会在那呆头鹅一样傻看着副台长面满戾气的狰狞。
见到众工作人员如此德行,副台长的怒火直接爆发,冲上前抓住某工作人员的衣领:“怎么回事,他妈的说话!”副台长怒到极点,手劲很大拉的某工作人员差点摔倒。
还没等副台长大发雷霆,更多的脚步声杂乱的响起,许多大大小小的广播台领导奔涌而来,紧接着急促的电话铃响起,所有办公桌的电话都在响着,此起彼伏遥相呼应,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都他妈愣着干嘛,都快去接电话,耽误了事情谁敢承担,一帮败事有余的废物!”中央广播台刚刚跑来的负责人之一见此气的放声大骂,众工作人员这才如梦初醒般纷纷急速跑回各自的岗位去接听此起彼伏的电话。
就如预料中的一样,电话是从全国各地打开的,内容都是各机构的质问声、谴责、声讨以及严厉的口头警告,所有接电话工作人员和台里众领导都被谴责和咒骂的狗血喷头,没人敢辩解什么,都在小心的接听着不敢回一个字,因为到现在他们也没弄明白这种突然生出的低级错误是怎么发生的。
京师圆明园内,一个身穿清华校服的学子庄重盘坐在一处残壁之下的阴凉处,地上是浅绿的草坪,年轻的学子叼着一支草径,身旁是一个黑匣子也就是老式的收音机,收音机正在播报着太祖逝世的紧急消息。
听到太祖逝世的消息,年轻的学子只是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事情在年轻学子的预料之中,只是站起身朝着天安门方向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后又端坐在草地上,手中抓起几个石子放入地面上一些人工刻画出的圈线之中,不时的挪动着,草坪上的绿草被他抓到一片,泥土翻滚被他划出许多圈与线。
年轻的学子神情很专注,手中的石子来回交替挪动着,如同下棋一样,只是年轻学子是在唱独角戏仿佛自己和自己在对弈,有些圈与线仔细分辨和周鸾虚空刻划的那些有些神似,当然也仅仅是神似,差别还是很大的。
年轻的学子一边自己和自己对弈,一边听着广播,同样也是一心二用的手段,当他听到第三遍播报那处严重的低级错误时,神情一动目露惊奇,手中一直摆弄石子的动作也戛然而止,随即转手抚平草地泥土所有圈与线,那些石子也被扔到一边。
年轻的学子关掉了还在循环播报的收音机,闭目而坐,左手开始地面缓慢而坚定的写着什么,似乎用了很大心神,年轻的学子额头汗水滴落,四个古朴的古汉字出现在泥土中,仔细辨认正是那“既寿永昌”,年轻学子睁开双目,汗水如雨落,轻轻吐出一口气:“想拉真龙下神坛,这又是哪个莽撞的家伙,时机不对啊,我看你怎么收场!”
太祖的逝世随着广播的播报噩耗传遍国内大江南北,人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少许部分有识之士开始考虑接班人的问题,甚至更为复杂国际局势。
京师地界周相旧居,邓氏呆呆听着广播播报太祖逝世的消息,由于某些原因邓氏的消息有些闭塞,听到广播中播报神情发愣,就这样呆呆的一边又一边听着广播,听到第三遍时突然听到短短几秒错误的播放,触动了心底深埋的情感,邓氏泪流满面嘴里喃喃自语着:“这是怎么了?”
周相旧居外面墙角处有个小小的布包,邓氏很少出门,特殊的时期一直是深居简出,并没发现外面墙角处有一小小的布包,一只信鸽飞来,扑扇的翅膀盘旋一圈落下布包处。
信鸽很通灵性,蹦跳着啄开布包封口处的松紧绳,头颅一探啄出一粒红豆含在嘴中,放到地上,又蹦跳着啄起松紧绳拉紧,含住地上刚刚放下的红豆展翅飞起,一阵翅膀煽动之声信鸽翱翔天际消失在远方。
遥远的加拿大一个老人穿着一件古朴衬衫坐在藤椅上,老人年纪很大了,此时正听着英文的转播,播报的内容正是太祖逝世的消息,老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神色复杂不知是哭是笑:“你终于走在我前面了,可惜了咱们的时代终究要落幕了!”
老人看起来有些癫狂,突然间就开始发脾气,胡乱摔打着各种眼前的东西,餐具之类都纷纷遭了殃,老人癫狂的脸上突然望天大喝一句:“我不服啊!”声音凄厉如鬼嚎,惊动的老人的子女和夫人,连忙跑来查看。
子女赶到时,老人已经疯癫的如魔,额头磕到了桌角,脸上都了细微的伤口,看样去如同得了失心疯:“昔日南下转天命,浮生若梦一场空!”老人已经完全癫狂,见到儿女赶来,面色惨然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直挺挺的晕倒在藤椅上。
山西太原地界上兰村,几个孩童正在玩耍,儿童的世界简单而直接,几个孩童嬉戏在村落中,很快就有大人出来把他们这些调皮的家伙按住,村中的气氛很庄严,大人们都聚集在村中的广播下听着太祖逝世的消息,大人们都在落泪,村干部聚集村中的群众讲解着广播中的消息。
讲解基本都是太祖生平以及治丧委员会名单的职位,最后在村干部的组织下准备集体默哀,这里的村干部在未雨绸缪在上面还没下达追悼通知的情况下就已经先行准备,整个村落都在庄重的气氛中,除了那些调皮的孩子被父母强拉着,但还有漏网之鱼跑出去玩耍,村干部看了看也没说什么,熊孩子的天性如此他也不想管那么多。
庄重的默哀刚进行到一半,就有人跑来上面领导要组织各村干部开会商讨太祖追悼的事情,村干部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即刻动身准备去开会了,村中广播下的群众也都散去。
入夜上兰村附近的荒废的祀庙处,几个白天就跑出来的孩子正在一处水潭里抓鱼,这里的水很清澈,几个孩童收获不小水潭旁的篮子装了几条大鱼。
阵阵清风吹过夹杂着一丝冷意,北方的九月还是盛夏的时节,夜晚清凉,但这次冷意真的很冷,几个在水潭边玩耍的孩童被这清风一吹,突然间就冻的浑身发抖:“好冷啊,不抓了,这风真冷,冻死我了!”一个孩子哆哆嗦嗦的爬上岸。
其他几个孩子同样被这股清风吹的全身寒意如冰,纷纷爬上岸穿衣服准备回家,很快抓鱼的孩子爬上潭边,潭水中还剩一下孩子喊了一声:“冻死我了,这水好凉,谁来拉我一把,我腿抽筋了!”
不知何时潭水温度持续下降,两个同伴只好再次入潭水中去拉回腿部抽筋的孩童,站在潭边的人打着哆嗦阵阵冷意冻入骨髓,一轮圆月高悬天空倒影在潭水之中,清风拂过荡起层层涟漪,两名孩童拉着抽筋的男孩回到潭边,此时三人腿部都是冰凉,抽筋的那个孩子已经出现冻伤。
一个小小的旋涡出现潭水之中,潭水越发冰冷升起淡淡的雾气,天上的月色如常,奇特的是潭水中的倒影在升腾雾气和笼罩之下变成红色,一个漩涡出现在红月中心处,潭边的孩童感到某名的心慌,再加上升腾的雾气和清冷的风,这些孩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剩一种感觉想要逃离此地。
“回去吧,好吓人!好冷啊!”有人小声说了一句,扭头狂奔而去,所有的孩童都一哄而散拔足狂奔,就是这个腿抽筋的也一瘸一拐的跑着,没有缘由一种未知的恐慌降临,孩童跑的飞快没人敢回头看一眼。
这群孩子慌忙的跑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未知的恐惧充满心神,这个荒弃的祀庙村中祖辈都在那玩耍过没听说有什么特别,民国时期还有一定的香火,从来没发生过什么怪异的事情。
孩童早已跑的没影了,潭水淡淡的雾气飘荡,水中的鱼奋力的拍打着鱼尾受不了下降的温度纷纷越出水面,水面的旋涡牵引,躲闪不及的鱼和石子被漩涡吸入,漩涡水桶大小发出沉闷的声音。
或许是吸入的一些石子堵塞,潭水中的旋涡变的越来越小渐渐消散,水面处一连串的气泡不时冒起,几条死鱼漂浮上来翻着鱼肚白,表层带着冰渣像是被冻死的。
漩涡逐渐消散水面的涟漪平稳,月光洒落倒影之中红色月光开始变化转为正常,一道人影被刚刚沉闷的声音吸引,过来查看情况。
人影一身怪异道袍剑眉英朗,手持一把军用匕首来到潭边,疑惑的四处张望,夜风吹过阵阵寒意上涌,剑眉男子同样打了个哆嗦:“这是什么风,这么冷?”
剑眉男子嘀咕着,张望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异常,水面的雾气还在升腾,剑眉男子奇怪伸手入水准备查看,手刚如潭水刺骨的寒意上涌,剑眉男子伸出的手“嗖”的一声缩了回去,给他的感觉水中的寒意顺着手传递全身直到脊梁,剑眉男子后退一步,倒抽一口冷气。
“难道传言是真的,此地真和龙脉有些牵扯吗,只是我可没这等本事查看这个,苗岭那个老不死还差不多,可惜他没教我!”剑眉男子自言自语着,看着雾气升腾的潭水有些莫名的紧张。
咬咬牙不死心的剑眉男子还想下水再次查看些什么,强忍着刺骨的寒意伸脚踏入水中,刚刚走了几步,双腿已经冻的发麻,双脚已经失去知觉,大骇之下的剑眉男子当机立断退了回去。
退回潭边的剑眉男子坐在地上,揉弄和拍打着冻的发僵的腿脚,嘴里谩骂着:“看来真和龙脉有些牵扯了,居然这么邪门,前几天来还好好,这会走几步差点冻断腿,这应是我命中注定不得缘法了!”
剑眉男子遇事也算豁达,两次行进未果就准备放弃,行事自成章法取舍有度,站起身活动着双脚,这么会双腿已经恢复血色,双脚也有了直觉原地活动几分钟,果断了离去。
走了一里路的剑眉男子渐渐发觉自己的异常,腿脚越来越沉重如同灌了铅,坐在地上休息时发现自己脚跟已经呈青黑色,大惊之下的剑眉男子也不敢多动了坐在地上掏出几种瓶瓶罐罐就开始抹药:“这也太邪门了,下水走几步就成样!”剑眉男子这次是真的心有余悸,还好他走的果断,再呆下去他这双腿估计就残了。
上兰村一个孩子哇哇的哭着,村里的医生正惊讶的看着这孩童的腿部,有的地方已经发黑,乡村医生看了会有些不确定的说着:“怪了,刚才看的应是冻伤,这会看的更像是中毒了,至于什么毒不清楚!”
乡村医生心底泛古怪,北方的九月正是盛夏怎么会冻伤,他实在不敢确定,因为开始的症状和冻伤一模一样,再后来又像是中毒的迹象,乡村医生不敢确定把两种可能都说了。
重重怪异的感觉上涌,乡村医生竟然有些心神不宁,再次用手抚摸了孩童的双腿,孩童吃痛大喊着,由于无法确诊乡村医生只是小心的开了冻伤的药方就起身准备告辞,因为这会功夫乡村医生头脑有些昏沉。
或许是因为累了乡村医生开完药方,就匆匆离去,孩童的家长送出门时但见乡村医生走路软绵绵如同喝醉了酒,跌跌撞撞好几次都要摔倒,孩童家长扶了几次才送出门口:“崔大夫您没事吧?”孩童家长奇怪的问了着。
第四十七章 福莫长于无祸乎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注意看好你们家孩子的腿就行,这病症太奇怪了!”乡村医生再次叮嘱了孩子的父母,摇摇晃晃的走向回家的路,胸口变的有些发闷,脊梁处寒意升起:“难道是受风了?”头脑昏沉的乡村医生疑惑诊断着自己的情况。
乡村医生回到家时气色已经有些发灰,只是他自己没发现罢了,自己鼓捣了些受风类的方子泡水喝下去后躺在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大晚上被折腾一趟身心疲惫头脑昏沉,身上的寒意潮水般的上涌,盛夏的夜晚盖着厚厚的被子还冻的嘴唇发白。
这一夜无数人因此失眠,人民深切拥戴的太祖逝世已经传遍全国各个角落,许多人辗转难眠回忆着开国之后种种困难,老一辈的躺在床前一架老式录音机播放着那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北京的金山上。
当然除了这些缅怀太祖的人失眠,还有就是几个倒霉蛋,几个回到家的孩童不约而同的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都是腿脚散发青黑之色,因为已是深夜除了第一家没人再去打扰乡村医生。
而此刻乡村医生的情况同样不妙,盖着厚厚的被子身子还在哆嗦着,阵阵虚汗顺着额头流淌,乡村医生浑身难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头发烫竟然有发烧的迹象,乡村医生挣扎的坐起来吃了些退烧的药躺好。
头脑越发昏沉,刺骨的寒意如蛆附骨,昏昏沉沉之中乡村医生终于入睡而且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来到了一处奇特的地方仿佛是在地下深渊,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死寂般的阴冷,一道白气纵横交错望不到尽头,无数喃呢杂音充斥的昏沉的大脑夹杂着阵阵铿锵的编钟之声。
一声鼓响,乡村医生瞬间陷入无尽黑暗再无任何感知,这一深夜上兰村几个潭边玩耍的孩童情况都不乐观,都是躺在床上盖着厚重的被子,如蛆附骨的寒意笼罩着而且都面临一个相同的梦境。
上兰村附近田地一间废弃的土房,剑眉男子坐在地上,卷起裤管看着自己的腿部和青黑色脚跟处,剑眉男子自己抹的药作用有限,腿部已经渐渐恢复正常,唯独脚跟处那处青黑处已经发麻看起来要严重的多,不是普通药石能见效的,那是损伤到了神经。
剑眉男子无奈,准备先休息一晚试试,这脚伤严重拖累自己的行程,有些事情是耽误不得的,这次节外生枝的也给了他足够的教训,有些东西是不能轻易触碰的,否则倒霉的是他自己。
剑眉男子收拾了下搭建了简易的床铺睡在上面,剑眉男子睡下后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几个倒霉蛋如蛆附骨的寒意未在他身上发生,也没做古怪梦呼吸均匀的平静入睡。
京师地界太祖逝世的第二日,广大群众自发的组织悼念太祖,清华大学校园某负责人召集全校师生代表,许多清华学子接到通知早早的来到礼堂,偶尔小声交流着某些消息,唯一奇怪的是校园里除了学生红卫兵,竟然还有民兵进入,要知道这可是清华校园不经过相当复杂的审批手续是不可能进来的。
陆续的到达的师生见到严阵以待学生会成员,红卫兵以及零散的民兵都用眼神相互交流着,没人知道民兵代表来清华是什么目地,还是太祖昨日刚刚逝世的敏感时期,当然没人傻到去询问和阻拦。
清华大学礼堂某负责人站在演讲台上,锐利的目光如同猎鹰一样扫视着陆续到达的师生,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威严冷峻,讲台下面笔直站着学生会的红卫兵成员,零散的几个民兵代表站在角落里。
到达的师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占满整个礼堂的坐席,某负责人也不管到此的是不是他要求的那些师生,开始了极具煽动性的演讲,观众席的师生热烈的鼓掌,热烈的掌声之下有些学子神情凝重,手中的纸条层层传递着隐藏在师生之中,通过原始的手法交流互通着各种消息和布置。
台下坐席上,层层暗流涌动,师生们手持钢笔在传递中的纸条上添加各种信息,一切都在无声又默契的交流着,或许是某负责人对清华清华掌控的自信心太膨胀,或许是有恃无恐无视一切下面的小动作,一直在那庄重的演讲着。
某负责人的演讲极富感染力,台下师生热烈鼓着掌,演说主要宗旨是太祖昨日刚刚逝世,我们应该坚强起来努力保卫无产阶级某大革命成果,现在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正在面临丰收的时刻,而且要时刻警惕着防止极右势力的反扑和窥觊。
要时刻准备着武装自己的精神,防止极右势力的渗透,从现在开始要准备面临更加激烈和尖锐的斗争,争取早日取得无产阶级某大革命成果的伟大胜利。
某负责人的口才很好,声音低沉通过扩音器回荡在整个礼堂,台下的师生听的热血沸腾挥舞着拳头,亢奋的喘着粗气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到达顶峰。
某负责人很满意眼前的效果,对于清华大学的掌控他有着强烈的自信,见到气氛被他充分调动某负责人提出了当年太祖提出的五不怕伟大精神。
“遇到最坏的情况要有五不怕精神,一不怕撤职、二不怕开除党籍、三不怕老婆离婚、四不怕坐牢、五不怕杀头!”某负责人高声渲染着,气氛一下沸腾。
师生们激动的站起身来,挥动着手臂大喊跟着某负责人高喊着:“不怕撤职、不怕开除党籍、不怕老婆离婚、不怕坐牢、不怕杀头!”声浪喧天,回荡在礼堂远近可闻,就连民兵代表也跟着振臂高呼。
诚然某种伟大的精神是可敬的,只是被某负责人用错了地方,往往南辕北辙在一条难测的道路上越行越远,福莫长于无祸某些师生再回首时才知真意。
坐席台下的那些暗中传递纸条师生,见到如此声势喧天的情形,脸色瞬间变了三变尤其是那些不知怎么进来的民兵也跟着高呼五不怕伟大精神时,某位老师的额头上竟然流淌滚滚汗珠。
“百年学府陷的太深了,也许那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姓戏的小子说的对,烈火才能炼真金,我且信你一次,哎老了,这小子玩的也太大了!”某位台下坐席上的老师擦拭着额头上流淌的汗水,自言自语着,某张纸条加了几笔后传递出去。
京师地界圆明园内某处残壁处,一只信鸽扑扇着翅膀停靠在一位清华学子的肩膀上,嘴里叼着一个红豆,年轻的学子手指轻柔抚摸了下信鸽的额头,信鸽低头一吐红豆落入年轻的学子手里。
信鸽“咕咕”叫了几声很享受年轻学子的抚摸,年轻的学子把信鸽放在手心,轻轻吹了口气,信鸽再次“咕咕”叫了几声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转眼变成小黑点消失在视野。
年轻的学子看了看手心的红豆,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屈指一弹手中的红豆射入某处残壁中不见踪迹,年轻的学子坐在地上再次开始画些圈与线似乎是在自己和自己对弈着,嘴里嘀咕着:“我把你估高了,居然现在还未动,真能忍啊,嘿嘿,神莫大于化道,福莫长于无祸,想的到美!”
清华校园某负责人的演讲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散会之后师生三五成群的散去,而这场清华内部的演讲大会刚结束,会议的内容已经透过暗中的渠道送到了某些人的手头,有些事情远远不是某负责人想的那么美好,他对清华大学的掌控度更不是他表面上看到的那些,盲目的自信终究以后会有苦果来尝。
散场后的清华校园,某负责人匆匆离去,出了清华学府后面跟着几个京师地界的民兵代表,看行进方向竟是要去京师地界的民兵大本营,似乎某负责人还要调动京师地界的民兵,这或许是某负责最大的依赖所在,也是其自信的源头所在。
京师地界某处郊区的院落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一个气宇轩昂的老者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电话机旁,正是那位全国九亿人民的元帅,轻轻的接起了电话。
老帅接起电话仔细倾听着,表情沉稳冷峻如坚石,接听之中未插一言只是沉默的听着,良久后应是电话对面汇报完某些清华学府的事情某帅轻轻的吐露一句:“这帮家伙忍不住了,终究要动手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密切关注不可乱了阵脚!”
某帅说完后轻轻挂上电话,沉稳的某帅原地走了几步,每逢大事某帅总是喜欢望着窗外天空,这样能放松身心保持思路的清晰平心静气,望着窗外片刻某帅准备出门嘴里自言自语着:“老了,身体骨不比当年了,看来我这病假还是要接着休的,这样正合你们意!”
某帅自我调侃着走出房门,一个警卫员见到某帅出来行个军礼,某帅挥挥手示意准备出门,警卫员连忙去准备发动车子:“元帅,咱们是要去哪啊?”警卫员发动好汽车问着坐在后排的某帅。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医院了,我现在可是养病休假期间!”某帅看着傻呵呵问话的警卫不紧不慢的说着,警卫听了也不多问开车朝着某高干部队医院行驶而去。
京师地界广大民众沉寂在太祖逝世的巨大悲痛之中,街道比往常要冷清了许多,大街上到处可见民兵四处巡视,互通着消息甚至有红卫兵夹杂其中,来往的人群见此都小心的避开,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民兵出动要干什么。
上海地界某个院落同样大批的民兵集结着,一个军需仓库打开了厚重的大门,有人在清点发放着各种弹药武装,每个人都是斗志昂扬,某宣传部的人员一身正装大声讲着话:“为了保持阶级斗争某大革命的果实,我们要拿起武装打到一切反动势力!”
集结的民兵也跟着高呼着:“保卫阶级斗争某大革命果实,武装一切可武装的力量!”民兵们喊完之后,军需库中的各种物品按顺序开始发放,几个登记处同时进行,效率大大的增加,一股庞大的势力笼罩在上海。
南京军区某副司令员指挥室,某副司令员看着发送而来的电报沉吟着,迟迟下不了决断一阵电话铃响起,犹豫不决的他接起电话有人通知京师两周后会有政治局扩大会议,听到消息的某副司令员挂了电话,再次坐在那里沉默着。
手中拿着那份电报不厌其烦的仔细查看了许久,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在电报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意见。
北戴河地界某大型国企造船厂,梁广隶难得的挨个车间巡视着,太祖的逝世工人们在梁厂长的带领下组织开办追悼活动,车间走廊甚至过道两侧到处都是工人们准备的花圈横幅等物品,每个人都神情悲切,在这个民风淳朴的时代民众对太祖的尊敬和怀念不是后世那些人能想的到的。
梁广隶面无表情的各个车间走着,如同一个巡视领地的老虎,平时梁老在员工们眼中属于和蔼慈祥偶尔也有威严的一面,今日不知为梁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带着一种慑人的气势,有些抽泣的女工竟被梁老身上那种慑人的气势吓的不敢抽泣,她甚至没看到梁老经过,只是感到某种不自然的拘束压抑着空气。
梁老行进的路线飘忽不定,游走于各个车间各个角落和外面各种区域,在梁老的安排下一些花圈横幅都是摆在特定的位置,整个国企的厂区占地庞大无比,梁老巡视了一圈下来也要一个时辰左右,巡视完成后直接回了自己办公室,没人看的出梁老行进的路线和那些特定横幅的摆放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这种诡异的图案似乎和上兰村那位乡村医生和那群孩童睡梦中所见到的白气惊人的相似,当然这些员工在对这些横幅挽联的摆放的位置没什么想法,在他们眼里这样的摆放是正常的也很符合视线的角度审美,只是梁老从这经过时会带有那种慑人的气势,让人不自然就变的拘束。
回到办公室内的梁广隶,看着墙上的那份中国地图,拿起钢笔轻轻的在太原某地点了一个点嘴里轻声说着:“太虚法则吗,谁在那里胡乱伸手,差点牵动龙脉分支!”
第四十八章 九龙神火束,白虎紫光生
坐在办公椅上梁广隶自己给自己泡了壶茶,慢慢的喝着,从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中拿出一个老式黑匣子也就是录音机,上次被那些来国企视察工作的几个领导砸了一次,居然还能使用。
拿出一盘老式的磁带放入里面按下播放键,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飘荡在办公室内,一个异域的女音唱着:“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梁广隶靠在藤椅上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听着这首歌曲闭目养神。
闭目养神的梁广隶听的很认真,手指跟着某种韵律在办公桌上轻点着,似乎在极力捕捉某个转瞬即逝的音节或许是有了收获,梁广隶轻点着的手指戛然而止睁开了闭目的双眼,眸中智慧之光转瞬即逝:“八三天命乎?”
梁广隶轻轻报出一个数字,拿起笔正要演算什么,一阵扑棱的翅膀煽动的声音响起,一只信鸽落在外面的窗台正在啄这窗户的玻璃,灵性十足,梁广隶拉开窗户,信鸽飞入办公室落在梁广隶肩头。
信鸽明显是经过长途跋涉,身上的毛已经凌乱状态萎靡腿上绑着一个不起眼的指环,梁广隶见到这个指环倍感意外,应是很早之前东西再次出现,拿下信鸽腿部的指环在手心摸索一番后抽出一牙签大小的木签。
木签上是肉眼难辨的各种符号,像早期传递消息的某种密码序列,梁广隶把木签放在两指之间来回轻触,凭借手的触觉去分辨木签上刻上去的杂乱符号,凭借精确入微的触觉反复分辨后梁老突然勃然变色脱口而出:“苏联异动!”
情绪激动梁广隶重重拍了下桌子,办公桌纹丝不动,下面的水泥地面桌角处瞬间生出一道裂痕,梁广隶拍完桌子后变脸极快又变的波澜不惊似乎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背手踱步走到藤椅处坐下双目精光暴涨:“应是昨天的事情,赶在太祖逝世时刻,这群王八蛋,只要龙脉未动,尔等蛮夷又能如何!”
恢复平静的梁广隶默默推算着什么:“尔等主黑旗功德难聚,我看你们能撑多久,这消息告诉我也没用,我又插不上手,到时自有高人崩你大势,兵灾一时还起不来,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差点牵动的龙脉分支,简直胡闹!”
梁广隶自顾自的推算半晌,顺手拿些黄色的小米喂食还在他肩头停靠的信鸽,信鸽得到安抚扑愣愣飞出窗外落入外面一处水洼,梁老见信鸽飞出后也没心思听那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停止播放把那老式黑匣子放入办公桌最下放抽屉,移步出门。
唐山地界青龙县,这些日子也是奇怪,雨水连绵不绝很难见到天晴的日子给许多民众的心头发闷,地发杀机之时这里的损失最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还有许多重灾区的亲人在天灾下永眠。
前些日子救灾时许多的尸体都被运送到这里来掩埋焚烧,甚至进行了几场在那个时代是严厉禁止的超度仪式,或许是当地某些阶层在此事上应了群众的意愿并未上报,主持过几处超度仪式的三个疑似净土宗僧人在当地或多或少混了些脸熟,许多民众都知道有这么三个僧人,都跑来求福报。
在普通民众眼中,天下僧人是一家都是看病驱邪超度念经,至于什么道统划分民众不了解也不想了解那么多,哪知道这次碰到的三个僧人许多民众碰了一鼻子灰,许多去求平安福和看病驱邪的百姓都灰头土脸的回来。
似乎这次见到的僧人和平时见到的不一样,除了仅有的几次超度仪式外,这三位僧人什么活都不接,更离谱的是似乎对捉拿人贩子这事感兴趣,而且比警察和一些公务人员都上心,这种事情实在不像是和尚该做的。
此时的人贩子画像在有心人的描画下粘贴在青龙县乡镇的围墙上,画像看起来很逼真也很好认,因为打扮太奇怪了,都是些穿着怪异道袍的人格外醒目,据说这些人贩子是去某村抓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失手才被发现的,现在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无论什么时代人贩子都是最可恨的。
此时一些身穿怪异道袍的人已经成过街老鼠,人烟多的地方根本不敢去,只能躲在乡间荒无人烟的小路上,他们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怎么就忽然间被通缉了,去往唐山市区的行程被严重延误。
青龙县内某处村落外围几个身穿怪异道袍的人聚在一起气急败坏的协商着什么:“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抓我们,上师交代的任务一件也没完成,好多人还陷落在此地,真他妈的邪门!”其中这队漏网之鱼中级别最高的对着其他人咆哮着,一脸暴虐气息。
“好像是有人抓一个小女孩出了意外,造成现在的结果,有几个家伙按上面非吩咐寻找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没想到那小女孩比教里的上师还要邪门据说会妖法。”有人分辨解释着,说出这次被通缉的原因。
“放屁,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也能想的出来,一个小姑娘会哪门子妖法,就算她会妖法哪来那么大能量调动这么多人来通缉我们,这要多大的势力才能办的到的事你们,推到一个小女孩身上,脑子进水了吧!”这位漏网最高级别恨声大骂着,下面这群废物说话不经过大脑,这种逻辑不通的话也能说的出口。
某些邪门组织等级森严,上面说话不允许反驳,几个被训的灰头土脸的人只能忍着满肚的怨气老实的听着。
“沿着小道出发吧,这几天阴雨不断都没停,该死的天气路简直没法走,估计上面已经发怒了,等了这多久人都没到就剩这么点人了,哎!”这位头目发完脾气,还是正事要紧领着几人继续出发,上面的责罚估计是必然了,至于逃跑后果更严重,只能硬着头皮前行。
路途太泥泞难走,还要小心避开各种人烟,食物和水携带不足只能偷取一些水果,这种环境下这些家伙也没退缩,世界上任何邪门组织的蛊惑手段都很厉害,这也是邪门组织在各种严打下还能生存下去的主因。
后世的轮子功属于不入流,但就那些蛊惑人心的手段一点就足以并且生存壮大,严打之下还没灭绝,当然这种水平也只能各种势力博弈的棋子而已,到现在连上棋盘的资格都不具备,当弃子都不够格。
青龙县城郊三个疑似净土宗的僧人站在道路,旁边停了一辆拖拉机,从上面下来两人,一身干练的制服,其中一人竟然是某乡领导,另一个是一个白衣警察。
两人下来后也不废话,白衣警察拿出一张纸交给为首的那个老僧:“这是那帮人贩子的口供,也是怪异,不是一般人贩子,许多人都在寻找阴年出生的人来布置什么阵势,这群王八蛋哪是什么人贩子根本就是邪门组织!”
白衣警察有些愤愤不平的诉说着,包括那位乡领导提起这事就感觉冷汗直冒阵阵后怕,地发杀机天灾刚过,这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邪门组织就跑到青龙县来了,明显图谋不小,还好抓了不少人,否则还不知会生出怎样的事端。
至于此事是否上报,这位乡领导正在拿捏,听其口供他们抓的这群人只是其中一支,唐山市区内才有大鱼,只是唐山地发杀机天灾之下毁灭的差不多了,哪有余力去抓人,再加上太祖刚刚逝世,上面乱象渐起各种事情交织成乱麻早已使他应接不暇。
而这位乡领导这次跟着警察一起过来,是想就以此时咨询一下这位老僧,毕竟是这位老僧提出的送他一场捉拿人贩子的功劳,既然是老僧提出的一定是知道这群所谓人贩子的具体身份,老僧此举有利用他们的成份,但功劳是实打实的,只想请教下此事的具体章程。
老僧把递来的口供大概扫了眼,眸中精光一闪贴身收好:“阿弥陀佛,施主福缘深厚,此乃有人借老衲口代传,五年内施主可踏青云。”老僧注视着那位乡领导也没说怎么处理这些人贩子。
乡领导听后心神一动,什么福缘深厚他不管,他只注重的后面那句五年后可踏青云,其他人这么说他可以当放屁处理了,这老僧来历似乎也不简单,尤其上次拿出某件信物后使他越发不敢怠慢,至于怎么处理那些所谓的人贩子他似乎想通了什么,一个字拖,或者他理解的意思是拖到五年后放出来。
此时一些身穿怪异道袍的人已经成过街老鼠,人烟多的地方根本不敢去,只能躲在乡间荒无人烟的小路上,他们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怎么就忽然间被通缉了,去往唐山市区的行程被严重延误。
青龙县内某处村落外围几个身穿怪异道袍的人聚在一起气急败坏的协商着什么:“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抓我们,上师交代的任务一件也没完成,好多人还陷落在此地,真他妈的邪门!”其中这队漏网之鱼中级别最高的对着其他人咆哮着,一脸暴虐气息。
“好像是有人抓一个小女孩出了意外,造成现在的结果,有几个家伙按上面非吩咐寻找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没想到那小女孩比教里的上师还要邪门据说会妖法。”有人分辨解释着,说出这次被通缉的原因。
“放屁,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也能想的出来,一个小姑娘会哪门子妖法,就算她会妖法哪来那么大能量调动这么多人来通缉我们,这要多大的势力才能办的到的事你们,推到一个小女孩身上,脑子进水了吧!”这位漏网最高级别恨声大骂着,下面这群废物说话不经过大脑,这种逻辑不通的话也能说的出口。
某些邪门组织等级森严,上面说话不允许反驳,几个被训的灰头土脸的人只能忍着满肚的怨气老实的听着。
“沿着小道出发吧,这几天阴雨不断都没停,该死的天气路简直没法走,估计上面已经发怒了,等了这多久人都没到就剩这么点人了,哎!”这位头目发完脾气,还是正事要紧领着几人继续出发,上面的责罚估计是必然了,至于逃跑后果更严重,只能硬着头皮前行。
路途太泥泞难走,还要小心避开各种人烟,食物和水携带不足只能偷取一些水果,这种环境下这些家伙也没退缩,世界上任何邪门组织的蛊惑手段都很厉害,这也是邪门组织在各种严打下还能生存下去的主因。
后世的轮子功属于不入流,但就那些蛊惑人心的手段一点就足以并且生存壮大,严打之下还没灭绝,当然这种水平也只能各种势力博弈的棋子而已,到现在连上棋盘的资格都不具备,当弃子都不够格。
青龙县城郊三个疑似净土宗的僧人站在道路,旁边停了一辆拖拉机,从上面下来两人,一身干练的制服,其中一人竟然是某乡领导,另一个是一个白衣警察。
两人下来后也不废话,白衣警察拿出一张纸交给为首的那个老僧:“这是那帮人贩子的口供,也是怪异,不是一般人贩子,许多人都在寻找阴年出生的人来布置什么阵势,这群王八蛋哪是什么人贩子根本就是邪门组织!”
白衣警察有些愤愤不平的诉说着,包括那位乡领导提起这事就感觉冷汗直冒阵阵后怕,地发杀机天灾刚过,这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邪门组织就跑到青龙县来了,明显图谋不小,还好抓了不少人,否则还不知会生出怎样的事端。
至于此事是否上报,这位乡领导正在拿捏,听其口供他们抓的这群人只是其中一支,唐山市区内才有大鱼,只是唐山地发杀机天灾之下毁灭的差不多了,哪有余力去抓人,再加上太祖刚刚逝世,上面乱象渐起各种事情交织成乱麻早已使他应接不暇。
而这位乡领导这次跟着警察一起过来,是想就以此时咨询一下这位老僧,毕竟是这位老僧提出的送他一场捉拿人贩子的功劳,既然是老僧提出的一定是知道这群所谓人贩子的具体身份,老僧此举有利用他们的成份,但功劳是实打实的,只想请教下此事的具体章程。
老僧把递来的口供大概扫了眼,眸中精光一闪贴身收好:“阿弥陀佛,施主福缘深厚,此乃有人借老衲口代传,五年内施主可踏青云。”老僧注视着那位乡领导也没说怎么处理这些人贩子。
乡领导听后心神一动,什么福缘深厚他不管,他只注重的后面那句五年后可踏青云,其他人这么说他可以当放屁处理了,这老僧来历似乎也不简单,尤其上次拿出某件信物后使他越发不敢怠慢,至于怎么处理那些所谓的人贩子他似乎想通了什么,一个字拖,或者他理解的意思是拖到五年后放出来。
这位领导想了想:“这次算咱们两清了,口供交给你们了,我也不会追究你们擅自挟持公务人员的罪名,此后各走各路我实在不想在和你们有交集了,再见!”乡领导象征性的拱拱手。
心中有了章程的乡领导和白衣警察别过三个僧人后,爬上拖拉机,那时汽车还少乡间小路拖拉机才是主要交通工具,轰轰声音中两人逐渐远去。
待两人走远后,老僧这才拿出白衣警察递来的那份口供仔细看着,由于抓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叙说的供词五花八门,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无法判断,但就这些外围消息也足以让人看的心惊肉跳。
口供上的内容为他们都是来自一个称为一贯道的教派,教里的上师应是从南方而来,因为口音很重,上师分派他们来这里是要布置什么阵势,他们这里是要寻找阴年阴月出生的人,至于怎么布置阵势他们不知道只会按要求去做。
也有零星口供提出似乎上师们要寻找当年戴先生的一副画像,这条算是这些口供里唯一一条具有很大价值的信息,就从这零星的口供中就可看出这一贯道图谋甚大,但这些家伙级别太低了,许多东西还是没有头绪。
整篇口供老僧逐一看着,看完后神情微动,随后一把火把手中的口供烧毁,片片灰尘飘散在空中:“我有些明白当初律宗高人指点到此地的原因了,有些事咱们也插不上手,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咱们去唐山市区做一次超度仪式就完成这次的任务,其他的少管!”
老僧想通了某些事情,对着身旁的两个年轻僧人吩咐了一句,看着阴沉的天空,连绵的雨水一直未绝,不知何时才能转晴,要是持续下雨有些事情是无法完成的。
唐山地界救援部队和民众的撤离,这里早已没了人烟,到处都是荒凉废墟连绵的阴雨之下更使此地生灵稀少甚至连动物都不来光顾,阴沉的天空下,到处弥漫着刺鼻的恶臭,那是有许多没有处理完的灾民和动物的尸体所散发的腐烂味道,宛如人间鬼域。
而就这种生灵绝迹的地方,一间废弃的民宅内,一个身穿的确良深蓝工装的人坐在马扎上,身后是一些身穿怪异道袍的教众,这等人兽绝迹的地方一贯道北上负责人之一带领着这群人居然还没走,逗留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几天了。
刺鼻的有害气体食物和饮水的短缺,这些都是致命的,外面废墟中没了解放军的压制已经建起好多大大小小的案台,这么大的工程量这些人忙的团团转,还好有些被蛊惑很深的灾民帮忙布置。
看着外面连绵的阴雨,这位一贯道北上负责人脸色阴沉的可怕,许多教众不知何等原因迟迟未到,原本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人手捉襟见肘,更加要命的是天空的阴雨连绵居然一直没停过,某种祭天仪式无法进行,气象局的人已经被这位负责人问候了几十遍祖宗八代。
此次北上的计划开局还算顺利,自从最主要的主事人赵老先生的弟子莫名消失在北戴河区域后,所有的事情就变的极为不顺,似乎有一支看不见的手操控着他们每一步的走向,而且似乎在他们出发前就有谋划,种种手段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除了最核心的几人和赵老先生的弟子他们内部某些行动都是严格保密的。
看着天空厚重的阴云,一种莫名的压抑压在胸口,如果继续下雨,他们北上某种最主要的目的之一就要破灭,某种祭天仪式必须要在晴天才可以,明日要是再次降雨,他们将错过出发前教中至高上师定下祭天仪式时日,到时候的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种种压力下这位负责人在也坐不住,起身走向外面,紧绷的神情直视的云层,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苦笑一声:“不管了,天意难为,如果明天不见阳光,咱们谁也没好果子吃,教里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唐山地区的负责人嘲讽的说着,后面跟出来的身穿怪异道袍的人都缩了缩脖子没一个敢接话的。
第四十九章 九龙神火束,白虎紫光生(中)
唐山地界青龙县内某村庄,封窈无聊的坐在炕边看着盲眼老太在绣东西,没错是在绣东西模样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也不知道盲眼老太是怎么做到的,每绣一个纹路都要用枯瘦的手指仔细摸索在,以此在校对针脚的位置。
封窈也是第一次见盲眼老太绣东西,开始的时候还兴致勃勃的看了会,因为她想不出瞎子要怎么绣东西,只是看了会就感觉无聊透顶,封窈属于性子活泼那种类型,这种劳心费神的枯燥的刺绣她一看就头痛,索性把玩着案台摆放的一盏灯盏。
灯盏之上刻满诡异花纹模样古怪,上面同样铭刻着一朵盛开的白色莲花,四周是密密麻麻肉眼难辨的梵文,封窈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这东西上的梵文盲眼老太每天教封窈认识些,以封窈活波好动的性子学这些很吃力,但封窈硬生生压抑住自己的天性每天和盲眼老太学那些绕口难记的梵文,封窈小小年纪隐约感觉学的这些东西将来会有大用。
太祖逝世的消息全国已经传遍,这个小小的村落也不例外,对此封窈年纪小没什么太大感触,盲眼老太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好久,然后就开始翻腾找出刺绣用的布和针突然开始绣起莲花。
封窈只是奇怪盲眼老太的举动,好奇的看着见到瞎子真的可以刺绣之后就失了兴致,盲眼老太虽然看不见东西但其他感知很灵敏,似乎能感觉到封窈的心不在焉,盲眼老太也没办法封窈这小丫头天性如此,强行压制反而适得其反。
“封窈你来说说太祖的模样,要描述详细些,最好有太祖铭牌之类的金属章,我来摸一下太祖的样子,我有大用!”
盲眼老太认真的做的刺绣,年轻时没见过太祖的样子,后来被旁门宗师刺瞎了双眼后更是不知太祖的模样,此时竟然要求封窈描述太祖的样子。
正在把玩灯盏的封窈听到盲眼老太如此要求奇怪的问着:“奶奶,你问太祖的模样干什么,他和咱们又没什么关系,每次还要背那些语录,烦死了!”封窈对每次出去都要背太祖语录很讨厌,连带着对太祖也没什么好印象,在她眼里太祖就是那恼人的语录,对于盲眼老太让她描述太祖的样子很抵触。
“封窈听话,这是正事,太祖逝世神道将大崩乱,我元大都上九流此时不插一手,以后可没这等机会了!”盲眼老太尽管看不见东西,此时身上还是带着某种深邃的气质。
封窈见盲眼老太如此认真,也收起了心思开始描述太祖的模样,双手穿插交错如梦如幻无数肉眼难见的丝线在桌子上汇聚成一幅图案,依稀可分辨出正是太祖的模样,奇幻手法出自九岁女童之手堪称神乎其技。
盲眼老太竖立的耳朵动了动,伸出颤悠悠的枯燥老手轻轻抚摸着桌上面汇集而成的太祖图案,静下心神感知着,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盲眼老太缩回颤悠悠的老手嘴里喃呢着:“八三之数啊,果然得天命!”
桌面上的竟是八十三个点加上无数肉眼难见的线构成了太祖的图像,封窈只是按着太祖模样落的点,自己并未数过多少个,听到盲眼老太的话也没什么感觉。
盲眼老太对封窈的性子了解的很深,轻叹了口气说到:“封窈啊,你要记住,人必须要有敬畏之心!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或许就懂了!”
封窈吐吐舌头眸光乱闪,显然又没听进去,盲眼老太说了封窈一句就不再多言,封窈的性子太过特立独行在那个年代有些格格不入,说不上好坏,按盲眼老太的理解有些像魏武帝曹操的性格,宁要我负天下人,不要天下人负我。
一时间小小屋子内很安静,盲眼老太两手齐用,一只手不住抚摸感触着桌面上的图案,另一只手绣着针脚,外面阴雨不断,盲眼老太的听觉极度灵敏能听到微雨滋润万物的声音,摸索了许久后盲眼老太收回抚摸桌面的手轻声问了句:“封窈,外面的雨持续多少天了,有些不对啊,还没有放晴的征兆吗?”
封窈对盲眼老太的问话更加奇怪,自从听到太祖逝世的消息后,盲眼老太的举动就里外透着种种怪异,先是要做刺绣还要让她描述太祖的模样,这会更是开始关心起天气,对外面连绵的雨水产生某种疑问。
“一直都在下雨啊,下了好几天了,无聊死了又不能出去玩。”封窈不以为然的说着,连绵的阴雨天气对她的影响仅仅是不能出去玩。
盲眼老太听到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神色有些奇异,嘴里默默念诵种种诡异的音节如同梵音贯耳居然合着外面微雨润万物滴落的某种节拍,封窈好奇的看着也跟着念诵了几声,因为之前盲眼老太曾教过他某些音节,刚刚念诵几句就感觉头晕目眩抱着头一阵摇晃:“什么鬼东西啊,头好晕!”
随着盲眼老太念诵,脸上身上的老皮更显干枯,片刻之后面色发暗手臂发黑,盲眼老太停止了念诵语气惊诧而古怪:“奇了怪了,定有什么东西干扰月晕流转,月晕数对不上,不应该持续下雨的,这是什么情况?”盲眼老太得出某种结果,只是有些无法接受,唐山地界的一切显的诡异,有些东西已经超出她的认知。
盲眼老太得出诡异的结果无法解释,只好暂时放下又想了想又问着:“净土宗的和尚和那些抓你的家伙走了有多久了?”
“哼,那些个讨厌的家伙早就走了,谁知道干嘛去了,奶奶你关心那些家伙干什么?”封窈随口敷衍着,这会头晕目眩的感觉才消退,额头上出了层细汗,听到忙眼老太问这些没用的没好气的敷衍带过。
盲眼老太沉寂半晌语气坚定而铿锵自言自语着:“实在太乱了,可惜啊大限将至时日不多了,否则我必要会会你们这帮自命不凡的家伙,如今我只能全力为封窈铺路了!”盲眼老太说出,满头白发飘荡依稀可见当年盲眼老太年轻时的孤高风采。
唐山地界那位身穿深蓝工装的一贯道负责人度过辗转反侧的一夜,天色刚刚灰蒙蒙有些光亮就已经起身看着天气,此时的此地负责人一夜间老了许多,双目红肿脸色枯燥,这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合生灵居住,今日他们已经到了极限,在继续呆在这里必会出现伤亡的。
连绵的雨水清晨终于停止,天色还是灰蒙蒙一片,烈风吹过肉眼可见厚厚的云层翻滚涌动着朝着西北方向而去,一贯道的负责人神色紧张的看着,刺鼻的恶臭腐蚀着身心各处,一抹阳光划破西北方向翻滚涌动的云层照射下来。
见到这缕阳光的瞬间,这位一贯道唐山地界的负责人身子剧烈的摇了摇,喉咙一阵发甜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身子一软栽倒在泥泞的废墟,身后的身穿怪异道袍的教众连忙扶起:“终于见到阳光了,准备好祭天仪式,等待天气转晴,这次应该真的可以了!”
这位唐山地界的一贯道负责人急促吩咐着,脸上神情非哭非笑复杂多变,阵阵的虚弱感涌来,强打起精神指挥着,尽管天气还没完全放晴,但刚刚那缕阳光使他判断出今日必会有晴天。
虔诚的教众一阵骚动后奔向各自的区域,无尽废墟中一群身穿怪异道袍的人如蜜蜂一样忙忙碌碌,每个人气色都极差,那是体力严重透支和长期食物短缺造成的,灰蒙蒙的天空云层还在朝着西北方向翻滚,不知道这位虚弱的负责人怎么判断出今日会晴天的。
泥泞不堪的道路上三个疑似净土宗的僧人沿着当初解放军抢修的道路前进着,老僧一身红色的袈裟早已沾满泥点,其他两个僧人早已和泥水混成一色不细看都看不出是个人形,一路走来两个年轻的僧人掉进淤泥被老僧拉出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一路走走停停三人已经来到唐山地界的市郊区,尽管早有预料,沿路的惨烈还是超出的预计,由于是郊外人烟稀少,但是动物的尸体却是多不胜数,散发着令人呕吐的腐烂的味道,,这些东西的尸体死因疑问重重,按常理来说天灾之下人类的伤亡都是建筑倒塌造成的,而这些动物的死因却是未知,不可能也是建筑倒塌造成。
老僧查看着遍地的动物尸体,呈不规则分布着,大部分早已腐烂,老僧面色悲悯轻声说着:“这次地发杀机乃末法之劫定数,亿万生灵花鸟虫鱼皆不可逃,这样才能凑足一劫定数,此劫之后九流大兴,咱们也该回山避世!”
身旁的两位年轻的僧人听的似懂非懂忍不住接了句:“师傅咱们先去回山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出来走这么一遭,本来现在世道就乱,咱们不参与总行吧!”年轻的僧人多少有些抱怨,此地的环境太恶劣,这段时日整天东奔西走的三餐都成问题还要避开种种麻烦,这个时代宗教行为也属于严打的对象,吃的苦头太多了。
老僧瞄了眼年轻的僧人轻叹一声:“凡事不进则退啊,道统传承更是对此,这是最好的机会,等到日出吧做完最后一场超渡仪式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此乃当初律宗高人指点应当错不了!”
烈风很强劲呼啸的声音如同鬼哭,云层被狂风吹的如波浪般朝着西北方向而去,许多缝隙生成又愈合,斑驳的阳光若隐若现,强劲的狂风在地面上却未起波澜,形成强烈对比,天空中鬼哭狼嚎般的狂风似乎只存在于某片区域。
唐山地界废墟中,虔诚的教众还在忙碌中做着最后的准备,一座座简易的案台竖立着,看起来很简单,废墟之中物资贫乏到极致,这些个案台也都是废弃的潮湿的木桌构成,每个案台都插着一个竖匾,竖匾上用朱砂写上去的“三才降世一贯天。”
物资的匮乏加上阴雨潮湿的天气,许多竖匾上的朱砂已经掉色或者模糊,但这等条件在也不能要求太多了,按此地负责人的说法只要祭天仪式落成就行,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不管结果如何这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
忙碌的两个时辰后,教众已经累的没了力气,好在一些布置已经差不多了,分配点仅有的食物和水开始等待天空的彻底放晴。
上午九点左右,流动的云层退居西北方向,阳光普照,唐山地界这些天再次迎来了许多人期盼已久的光明,只是废墟之中一片死寂,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阳光之下废墟中刺鼻的气味扩散着,麻木着无尽鬼域中这些仅剩一贯道众的神经。
一贯道的负责人被人搀扶着强撑着站起身,神情激动吩咐着所有人准备就位,一声令下,虔诚的筋疲力竭的教众奔向废墟中分布的各个案台处。
见到一切准备就绪,一贯道负责人拿出一篇祭文,多日的阴雨天气祭文已经潮湿,上面以毛笔挥毫而成的几个大字“吾道一以贯之”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这位负责人也顾不上这些低声念诵着:“三阳降世,皇级九莲归真返乡……”
一团火光燃起,负责人手中的祭文念诵后开始焚烧,众教众分布各处低声跟着念诵着:“吾道一以贯之,三阳降世,皇级九莲归真返乡……”无尽废墟生灵绝灭,一群这片区域仅剩一群身穿怪异道袍的人低沉念诵着怪异的祭文,场面荒诞而诡异。
低沉的念诵声交织成一片,身穿怪异道袍的一贯道教众站立排列成一个奇特的图案,有些像蝠群排列的模样,每人案台上都一块竖匾,低沉的吟诵“嗡嗡”震动着空气,众人合力初始的时候众人念诵快慢不一,几遍之后应是磨合出一种默契,同样频率的念诵声开始一致。
唐山郊区疑似净土宗的三个僧人已经停止了赶路,连绵的雨水通往市区的道路已经无法前行,三个僧人就在这无尽动物尸体处休息,当阳光升起的时刻老僧抬头望天,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吩咐两个年轻的僧人准备开始超度仪式。
两个年轻的僧人有些意外他们没想到要在这里做超度仪式,他们还以为要进入唐山市区,想了想又释然了,通往市区的道路已经被破坏,况且随着灾民和解放军的大撤离那里早成鬼域人影都没有,郊区和市区这时已经没了差别。
两个年轻的僧人不敢怠慢,开始布置超度的仪式,对于老僧跑到这个鬼地方做超度仪式,两人到现在也不明白到底对道统或者自身有什么好处,好在态度踏实肯干一板一眼的布置的种种,这个布置起来要简单的多,搭建一个简易的祭台就可以。
第五十章 九龙神火束,白虎紫光生(下)
两个年轻的僧人四处寻找着各种树枝材料,或许早有准备年轻的僧人身上还带着挖掘工具铁锹,两个年轻的僧人合力挖掘着潮水的泥土,堆砌起来抹平动作麻利儿娴熟,老僧则是还在仔细查看着不规则分布的各种动物尸体。
两个年轻僧人的效率很高,不到一个时辰堆砌的泥土形成一幅八卦的图形,两个僧人在吃力的标注的方位,不时的抓耳挠腮,显然这两个年轻的僧人对耗费脑力的东西不擅长,老僧看了两个年轻的僧人一眼摇摇头,继续查看着遍地不规则分布的动物尸体似乎在推演着某种无序的规律。
沉寂在推演中的老僧分心两用,一边还要脑海中默算的时间,两个年轻的僧人祭坛完全完成后已经是上午九点左右,狂风之下云层全部翻滚移到西北方向,这边的天气已经完全晴朗。
老僧走到祭台前叹了口气,改动了下离坎的方位轻声说着:“推算不出来就强记,强记总可以了吧,这么低级的错误也犯。”两个年轻的僧人低下头,满脸的泥点的遮挡尴尬着表情,不敢分辨。
老僧盘坐祭台正中央,两个年轻的僧人分别坐在阴阳眼处,“嘟嘟”的木鱼声响起老僧敲着木鱼神色无喜无悲低声念诵着:“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老僧声音平稳念诵着往生咒,伴随着木鱼“嘟嘟”的敲击声回荡在四周,两个年轻的僧人满身泥垢也跟着老僧念诵着,同样无边鬼域遍地动物尸体,三个僧人阵阵梵音交织在一处,隐隐可见不远处的地面的积水横生波纹扩散着,大大小小的水洼都有波纹起伏树冠处的水滴震颤着,平添种种诡异又蕴含某种道理。
“嘟嘟”的木鱼声达到某种频率后老僧停止了敲击,左右手以食指拇指相合,其他三指伸直缓缓结了一个手印,嘴里低沉的吟诵着:“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随着老僧的吟咏,两个年轻僧人一阵恍惚,一朵白色的莲花似乎凭空出现落入地面的积水中,年轻的僧人揉揉眼睛一切如常,不知是眼花了还是某种感官出现错误。
唐山地界青龙县某村落,盲眼老太一脸专注摸索中绣着朵朵白色的莲花,不知何时满头白发已经竖立,封窈有些心惊的看着盲眼老太此时的状态,此时的盲眼老太已经有些癫狂:“封窈现在什么时辰了,外面是否已经晴天?”
“现在是巳时,云层堆积到西北方向了,已经是晴天了。”封窈小心的应答着,看着平时一向和善的盲眼老太封窈直觉上生出心惊肉跳之感,她能看的出来盲眼老太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盲眼老太,万千心思起伏也想不出怎么办才好。
盲眼老太听后嘴角抽动,发出一阵刺耳难听的怪笑,还没等封窈反应过来,盲眼老太突然暴喝一声:“封窈,上茶!”声若洪钟震的封窈双耳“嗡嗡”做响,房梁上的尘土扑扑掉落。
再看盲眼老太时癫狂状态已经隐去,全身充斥着某种可怕的气息压抑着人的神经感官,封窈不敢怠慢连忙跑去倒茶,茶壶很旧,茶叶也是陈年老茶,那个物资匮乏的时代茶叶这东西基本弄不到,这茶叶应是很久之前封存的。
封窈泡好茶小心的把茶盏端在盲眼老太面前,“嘟”的一声放到茶案上,盲眼老太并未着急喝茶,拿起手中的刺绣仔细摸索着,刺绣上的除了七朵盛开的莲花,右下角还绣着一个小小的太祖头像,栩栩如生。
盲眼老太枯燥的老手摸到太祖头像时手指顿了顿,仔细感受着针脚的点数,心中默算了针脚的数目后,盲眼老太对着空旷的房梁缓缓吐出一口气,拿起茶案上的茶盏以如同慢镜头回放的速度缓缓倾倒在地上。
随着盲眼老太缓慢的动作,氤氲淼淼恍惚间牵动某种感官,周围环境变了不在是房间内,周围已经置身竹林之中,氤氲弥漫不见人影封窈对此也不奇怪,这种手法是她们这一脉的基本功她也懂的。
一阵丝竹之音流转,竹林中有一潭池水,一盏灯盏飘落在水面上,盲眼老太空旷而缥缈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浮生若梦幽碧草,尘缘牵动天光摇,一盏莲台出净土,白莲降世一佛陀。”
盲眼老太的缥缈的声音回荡在潭水边,一点黑意如墨汁入水荡起一圈黑晕,“一步一莲一定数,七莲花开见真我!”潭水边上白色莲花盛开,一朵接一朵,开够七朵白莲后停止,一盏灯盏坐落七朵白莲中央。
恍惚中周围的景色消散,封窈还在房间之内,盲眼老太手中的一盏茶才刚刚倒完,盘坐在炕边放下手中的茶杯,另一只手拿起刺绣,刺绣上的图案多出来一潭池水和一片竹林,似乎和刚才恍惚中所见的景色一模一样。
盲眼老太摸索刺绣最下放的太祖头像,声音还是有些缥缈:“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真龙落神坛以我们元大都秘法可借此窥视在那一线天机!”盲眼老太说着,恍惚间感官再次被剥离。
一条无数杂乱的符号构成的金线在闪烁,封窈突然间感觉天旋地转,一道天光降落轰的一声击中某物顷刻间化为一道火海。
唐山地界西北方向,其他地方天气已经完全放晴,唯独这里漫天的云层翻滚着汇聚到此地,一声某种编钟的声音响起,天空中翻滚着云层突然电闪雷鸣呈蛛网状密密麻麻辐射周边。
乌云下方浮现点点光华,一阵轻音入耳,点点光华由远及近每个人光点中蕴含着一盏样式古朴的宫灯,灯呈八角灯体缥缈不像实体,后面跟着长长的仪仗,四个宫装女子走到前面在舞动着衣袖。
云层下放不远处某种天灾形成的大裂缝处,裂缝边缘立着一个青色石柱,柱子通体混圆扎根裂缝边缘,“滋滋”声音混杂着,青色石柱上方有些泛红,不时有闪电被牵引落入大裂缝中,冒出丝丝红雾。
牵引的闪电通过青色石柱,石柱表面此时亮起,背面处两行大字同时有电光闪烁“神临天地已无路,鬼行天下无量功。”荡起一层青色的石屑,顶端甚至有了黑色的焦痕。
唐山市区正在祭天的一贯道负责人突然惨叫一声仰面而倒,念诵的祭文的声音也戛然而止,双目甚至七窍都有丝丝鲜血流淌着,手脚抽动了几下没了声息,其他分布在各个案台前身穿怪异道袍的一贯道众大惊失色匆匆跑来查看。
这位身穿工装的负责人已经完全没了气息,看不到一点生命的迹象,死的不明不白甚至遗言也没交代一句,剩下一脸茫然一贯道众不知所措。
失去主心骨的主事人,所有分布在各种的案台的教众都赶了过来,地位最高的几人面面相觑冷汗顺着额头流淌着,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氛在升腾:“怎么办,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地方也太邪门了吧!”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气氛,战战兢兢的开口询问着。
场面寂静无声,一阵长久的沉默后:“不行先撤离吧,这地方太邪门了,上面那些上师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来这鬼地方,咱们先离开这,找到另一主事者最好找到赵老先生的弟子,没人担责任咱们回去也没好果子吃!”
这群身穿怪异道袍的一贯道教众早已没了主意,听到有人建议撤离想都不想就统一了意见,这地方实在太邪门了,随着灾民和解放军的撤离早已生灵绝灭,鬼域般恶劣的环境根本不适合人长呆,众人的精力已经达到临界值士气跌落到谷底,最关键的食物和水已经消耗殆尽,根本不用人号令,这群一贯道众发疯一样的逃离着,这鬼地方的诡异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一贯道教众的撤离,唐山地界最后的一批生灵离去,此时已成真正鬼域生灵绝灭,那位穿工装的负责人尸体并未被带走,处于惊恐之中的一贯教众顾不上这些了,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唐山郊区老僧盘坐泥土构成的祭台上,两个年轻的僧人分坐祭台太极两眼处,四周的水洼树冠水纹扩散着:“愿以此功德,庄严净佛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阵阵念诵声回荡在四周,两个年轻的僧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同时念诵着,恍惚间忘却了自我,忘却了一切,只剩下本能跟着某种音节韵律念诵着,树冠上的露水被奇特的韵律震落入地隐约可见白色莲花花开花谢生灭变换。
念诵中的老僧结印的手指突然停顿,虎口处血线飞射,血肉翻卷,老僧闷哼了一声停了下来,一向波澜不惊的老僧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虎口处翻滚的血肉竟然愣住了,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两个年轻的僧人也从物我两忘中回醒,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某种外力强行打断了诵经,也从身不由已的忘我中回转,入目就是虎口处血肉模糊的老僧,老僧仿佛变的呆傻,任凭如何呼喊都没反应。
两个年轻的僧人不知所措,正要尝试再次呼唤发呆的老僧,一股毛骨茸然的气息压抑下来,想张口却是发不出声音不由骇然,两个年轻的僧人这才发现某种无法描述的压抑气息来自唐山地界西北方向,那里正在电闪雷鸣与此处的晴空形成鲜明对比,似乎两股僵持的不相上下法则定律在相互排斥在交锋,一时间无尽恐惧降临。
某种认知度完全不足的两个年轻僧人到现在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充当啥也不懂的看客看待着一切未知无法捉摸的东西,人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未知,不光是人所有生灵恐惧的源头都来源未知,正因有了未知才有求道者以求印证战胜恐惧。
只是两个年轻僧人的认知层次远远达不到此,如同风浪里的小船颤抖着,浑身血液急速流淌着,阵阵虚弱感传来,拼劲全力挣扎着想要呐喊一声出来,此时的胸腔已经沸腾,窒息的感觉袭上心头。
正当两个年轻的僧人在无尽恐惧与窒息感中绝望时,一直目光呆滞发呆的老僧眼珠转动下,如同回魂一般嘴角枯瘦的脸颊抖动下,脖子前倾轻轻吐出一口气,看了眼两个目光绝望的年轻僧人拿起木鱼不顾手腕处血肉的翻滚,每人头顶敲击了一下:“两个蠢货,这种德性传什么道统!”
说来也是奇怪,被老僧用木鱼敲击了头顶之后,两个年轻的僧人仿佛从某种要把自己缠绕窒息的感官中脱离出来,那种感觉简直难以形容,就是落入蛛网的猎物被一层一层缠绕包裹,就在绝望之时一声雷鸣响彻脑海,摆脱了那种无限恐怖。
“师傅,刚刚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的,你的手!”刚刚摆脱大恐怖的年轻僧人感觉自己可以开口说话后,急声询问着,他是真的怕了实在不想再来一次这种莫名恐怖,心有余悸然。
“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是被殃及池鱼的,刚刚我隐约有种明悟,我应该遗失某件重要的东西,否则不会发生这种状况的,应该是在青龙那里遗失的,只是奇怪的是我竟然想不起遗失了什么,难道青龙县内也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不成?”老僧皱眉思索着,脑海极力回想在青龙县发生的种种。
“种种事情看不透啊,更诡异的是竟然推算不到一点关于我遗失某种东西的线索,真是怪了,我净土一脉的手法全部矛盾,难道有人专门针对净土一支不成?”老僧思索半晌也无所获,望着远处西北方的电闪雷鸣神色阴晴不定。
第五十一章 九龙神火束,白虎紫光生(续)
唐山地界青龙县某村落,封窈肃穆而坐手中捧一个未知事物,通体圆滑平时都是温润清凉地时却是热的烫手,封窈拿在手中好奇的看着,那是一个印章某样的东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怎么来的,封窈平时用某种手法偷东西偷的太多了,已经忘了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了。
好奇的把玩了一会封窈又贴身收好,能自主发热的东西一看就是好东西,依稀有些印象是从一个老僧那里偷来的,那个老僧傻傻的一直没发现。
盲眼老太已经完全顾不上封窈的小动作了,干枯的皮肤深陷其中,嘴里同样念诵着往生咒,听的封窈很舒服,比起当初老僧念诵的完全不同,似乎蕴含着某种震动骨膜的音节,封窈的关节处竟然跟着某种特定的节奏震荡着,隐隐下放的青筋也跟着跳动,竟有丝丝虎豹雷音之声在骨骼中响起。
盲眼老太全身毛发全部竖起,完全沉寂在某种不可描述的状态中,身上老皮翻滚开裂看起来十分吓人,无尽虚空中一道无数符号构成的金色细线游走,恍惚间又是一声雷鸣一道电光飞射打中无数符号构成的金线,化为无边火焰遮天蔽日。
陡然间无数金色符号构成的金线一分为九,七道射入无尽虚空中某一点,一道落入西北方向,一道无影无踪,恍惚间那道无影无踪的金线再次出现直接化为无尽火海焚烧着一切,盲眼老太身子乱颤,隐约间这无边火海之地莫名的熟悉,
正当盲眼老太要仔细分辨之时,一声轰鸣脑海中一根青色的石柱虚影闪现,盲眼老太身上炸出一团血雾,全身上下毛细血孔全部张合有血雾迸射,盲眼老太仰头就倒。
封窈被吓了一跳,变故发生太突然封窈也没来的急避开,被迸射的血雾贱到身上,惊呼一声:“奶奶,你怎么了?”不顾身上的血雾上前扶住盲眼老太。
此时盲眼老太的模样已是惨不忍睹,全身上下都是鲜血,气息一度虚弱,被封窈扶起脸上枯草老皮抖动勉强还能开口:“业火焚天地,幼凤涅槃生!”盲眼老太声音嘶哑吃力的吐出两句歇语。
封窈灵动的眼珠转了转,她没听懂也不打算弄懂,现在主要是看盲眼老太怎么样了,盲眼老太说了两句歇语后吐出一口红色的浓痰:“天机反噬,还好我本来就大限将至,这一线天机透着古怪,有业火降临,我没看错应是东北方向大兴安岭!”
盲眼老太嘶哑的嗓音说着,脸上的枯燥老皮翻滚,精神萎靡气息不断低落着,仿佛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握紧的手指深入刺绣,此时的刺绣已经完全被盲眼老太身上的血雾染红,触目惊心,手中那跟针立的笔直,携带着某种偏执,代表着自身的理想,仿佛当年年轻时某个小姑娘的倔强,一生理想抱负化为拼道统一搏。
而封窈的性子虽说飘忽任性,但就某种倔强与自强的偏执像极了当初朝气蓬发的自己,使盲眼老太接触之后选定为道统继承者,为了给封窈未来铺路,奋起一击搏那一线天机。
“奶奶,你还好吗?”封窈锲而不舍的问着,她现在只在乎盲眼老太的状况,其他什么天机不天机的以封窈的性子来看都是无所谓。
“我活不过这周了,命数如此我已知足,我元大都一脉有了传承者,这就足够了,封窈你要注意,你以后的道路应在东北那边焚天业火,只是发于什么时机这就不可捉摸了!”盲眼老太对自己的身体状态已不在意,本身就大限将至,早几日晚几日对她来说已经看的淡了。
封窈的性子有时候古怪难测,对盲眼老太的话似听非听,跳跃性思维无可琢磨刚刚还是很关注盲眼老太的状况,听到盲眼老太此翻言语又开始神游外物,至于盲眼老太所说的什么东北梵天业火她听不懂,只是第六感极度敏锐的封窈冥冥隐约感到强烈的危机。
封窈毕竟年龄还小,性子古灵精怪对生死的理解远远达不到成人的那般透彻,对于盲眼老太的大限将至也只是思索片刻又抛到脑后,此时贴身放入怀中的那件圆润的未知事物已经滚烫,封窈全部心思又投入这上面,盲眼老太气息衰弱到低点,尽管看不见还是对封窈的性子了如指掌嘴角牵动着沙哑着说了句:“很好,千幻无情道,这一脉天命所归!”
此时的封窈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收入怀中的那件未知事物已经滚烫,胸口前隐约透出红光,朦胧间某种幻境降临,无边火海无数杂乱符号构成的一条金线在跳动,不断扭曲碎裂又重新排序。
跳动的杂乱符号不断重组结合后开始变得稳定,一声清凉的鸟鸣声响起,带着某种独特的音韵,闻之让人身子一僵,无数符号构成的金线瞬间崩塌化做两个古朴的大字不可辨认,似乎时刻都是跳动变化着,见到这两个古朴的字迹虽然不认识,但是封窈敏锐的直觉就知道这代表的是二十三的意思。
恍惚间幻境消散,封窈再次回归真实,以封窈的性子也仅仅是好奇罢了,她不会去深究她幻境中见到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这次有些不一样,她能从这种莫名场景中感受到绝大的危机如鲠在喉,如芒在背说不出的难受。
最终封窈变化莫测性子中的孩子心性占了上风,转眼又把这抛到脑后,某种奇特的危机感也随之深深埋藏在心底,直到多年后彻底爆发直面周鸾时被全面压制抬不起头,如同周瑜面对诸葛苦不堪言。
但太阴星主和幼凤的气机纠缠也不可避免了引动了周鸾的天发杀机一劫,加上策士一脉崩散苏联的天命大势,打乱了天数运转才使周鸾漏算某关键性因素身陷海湾战争大泥潭。
注当今的局势和某本古书的的局势大体类似,那本古书就是战国策,能把这本书理解透彻,才可算真正国算入门,看某些玄妙难解东西就有了基础。
(后世的梵天业火时机发于一九八七年六月五日,七零后应都知道,八零后也应有印象,同为某种天数的运转,甚至造成台湾某歌手的那首著名的歌曲冬天里的一把火被禁,后来调动数万解放军战士才扑灭着梵天火海,当然也不乏各道统的交锋。
当时的轮子功才刚刚冒头,完全不成气候,被各路人轮番利用后失去的价值又被打压到几乎灭种,这种组织充其量算是某些养的狗,不值一提。
国内的正支传承也就是这一年开始走的下坡路,毕竟三教归隐避末法之劫,八五年陨落两大根本法正传后,真传全部避世各种招摇撞骗者层出不穷。)
京师地界此时已经全面戒严到处可见民兵警察巡逻着,太祖的陨落后,某些矛盾已经尖锐的刻不容缓,层层暗流涌动辐射全国四面八方。
中南海某大佬拿着一分名单仔细的核对着,戴着一个黑框的眼睛,神情专注,名单是从上海用电报传来的,这位大佬拿着钢笔认真的批注着什么,看到某几位进京的名字时思考了许久,用钢笔缓慢而坚定的在几个名字后面打叉,打完叉后某大佬目光望向窗外神情有些落寞:“无可用之才,举步维艰啊!先生为何去而不归呢!”一声长长的叹息,某大佬坐在一张京师的军备分配图前出神的看着,不知时间流逝。
京师地界某高干医院,某些军官齐聚在病房之内气氛凝重,一位某军区的大将推门而入只说了一句话就匆匆而去:“出门注意带枪,上海那帮家伙能来的都来了!”匆匆一句话,早有准备的众人还是心头紧了紧,随后又小声的商讨着某种方案。
京师郊区某四合院,一个老者坐在院落,院落中央放置一个矮小的木桌,老者坐在木桌下的小马扎上,木桌上是一份书信,邮寄方地址写的是上海市某街道,老者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慢慢的一口没一口的抿着,目光一直没离开桌面上的那封书信。
仔细打量了许久,老者还是没有动手拆开的意思,老辣的眼光还在,只是越打量疑惑越重:“上海地界某街道,这又是谁啊,我被闲置禁足在这里,居然还有人惦记着这是要搞什么啊,外面难道出什么变故了,哎被禁足在这里消息太闭塞,这一看就是烫手的东西啊,拉我下水可没那么容易!”老者精神头很好就那么一直抿着白水,就是不着急打开那封信件。
就这样干耗了两个时辰老者还是不急不躁的样子,桌面上的一壶白水已被他全部喝完,抬头望着那四角的天空轻叹一声:“这是要借刀杀人还是釜底抽薪啊!”
此时的封窈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收入怀中的那件未知事物已经滚烫,胸口前隐约透出红光,朦胧间某种幻境降临,无边火海无数杂乱符号构成的一条金线在跳动,不断扭曲碎裂又重新排序。
跳动的杂乱符号不断重组结合后开始变得稳定,一声清凉的鸟鸣声响起,带着某种独特的音韵,闻之让人身子一僵,无数符号构成的金线瞬间崩塌化做两个古朴的大字不可辨认,似乎时刻都是跳动变化着,见到这两个古朴的字迹虽然不认识,但是封窈敏锐的直觉就知道这代表的是二十三的意思。
恍惚间幻境消散,封窈再次回归真实,以封窈的性子也仅仅是好奇罢了,她不会去深究她幻境中见到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这次有些不一样,她能从这种莫名场景中感受到绝大的危机如鲠在喉,如芒在背说不出的难受。
最终封窈变化莫测性子中的孩子心性占了上风,转眼又把这抛到脑后,某种奇特的危机感也随之深深埋藏在心底,直到多年后彻底爆发直面周鸾时被全面压制抬不起头,如同周瑜面对诸葛苦不堪言。
但太阴星主和幼凤的气机纠缠也不可避免了引动了周鸾的天发杀机一劫,加上策士一脉崩散苏联的天命大势,打乱了天数运转才使周鸾漏算某关键性因素身陷海湾战争大泥潭。
注当今的局势和某本古书的的局势大体类似,那本古书就是战国策,能把这本书理解透彻,才可算真正国算入门,看某些玄妙难解东西就有了基础。
(后世的梵天业火时机发于一九八七年六月五日,七零后应都知道,八零后也应有印象,同为某种天数的运转,甚至造成台湾某歌手的那首著名的歌曲冬天里的一把火被禁,后来调动数万解放军战士才扑灭着梵天火海,当然也不乏各道统的交锋。
当时的轮子功才刚刚冒头,完全不成气候,被各路人轮番利用后失去的价值又被打压到几乎灭种,这种组织充其量算是某些养的狗,不值一提。
国内的正支传承也就是这一年开始走的下坡路,毕竟三教归隐避末法之劫,八五年陨落两大根本法正传后,真传全部避世各种招摇撞骗者层出不穷。)
京师地界此时已经全面戒严到处可见民兵警察巡逻着,太祖的陨落后,某些矛盾已经尖锐的刻不容缓,层层暗流涌动辐射全国四面八方。
中南海某大佬拿着一分名单仔细的核对着,戴着一个黑框的眼睛,神情专注,名单是从上海用电报传来的,这位大佬拿着钢笔认真的批注着什么,看到某几位进京的名字时思考了许久,用钢笔缓慢而坚定的在几个名字后面打叉,打完叉后某大佬目光望向窗外神情有些落寞:“无可用之才,举步维艰啊!先生为何去而不归呢!”一声长长的叹息,某大佬坐在一张京师的军备分配图前出神的看着,不知时间流逝。
京师地界某高干医院,某些军官齐聚在病房之内气氛凝重,一位某军区的大将推门而入只说了一句话就匆匆而去:“出门注意带枪,上海那帮家伙能来的都来了!”匆匆一句话,早有准备的众人还是心头紧了紧,随后又小声的商讨着某种方案。
京师郊区某四合院,一个老者坐在院落,院落中央放置一个矮小的木桌,老者坐在木桌下的小马扎上,木桌上是一份书信,邮寄方地址写的是上海市某街道,老者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慢慢的一口没一口的抿着,目光一直没离开桌面上的那封书信。
仔细打量了许久,老者还是没有动手拆开的意思,老辣的眼光还在,只是越打量疑惑越重:“上海地界某街道,这又是谁啊,我被闲置禁足在这里,居然还有人惦记着这是要搞什么啊,外面难道出什么变故了,哎被禁足在这里消息太闭塞,这一看就是烫手的东西啊,拉我下水可没那么容易!”老者精神头很好就那么一直抿着白水,就是不着急打开那封信件。
就这样干耗了两个时辰老者还是不急不躁的样子,桌面上的一壶白水已被他全部喝完,抬头望着那四角的天空轻叹一声:“这是要借刀杀人还是釜底抽薪啊!”
京师地界各地人事调动频繁变化,各地领导陆续到底京师,道路上的戒备更加森严,几步一岗哨,到处都是赶来的人群,这是中央有消息准备太祖的追悼大会,这才有许多人纷纷赶来。
太祖的追悼活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地赶到京师的人群庞大到难以统计,其中掺杂着各路心怀各异的人群前来查探消息,只是在层层岗哨下戒严活动在外围,难以接触到更深层次的消息,没办法只能蛰伏。
京师郊区某四合院内,老者悠闲着在这有限的空间内溜达着,背着双手像是在倾听着,京师的人群太过庞大,就是郊区处也有岗哨和仔细检查者匆匆来去的人群,老者就这样不急不躁的走了几圈后,外面喧杂的人声掩盖了一切:“或许真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老者心底得出某种判断。
再次回到低矮的桌前,拿起那封书信并未打开,而是直接出门,门口站着一个军姿标准的军人目不斜视,见到老者出门脸上露出为难神色。
老者和蔼一笑把手中的书信递了出去轻飘飘说着:“把这送出去吧。”
年轻的军人接过书信有些发愣,因为他不知道要送到哪去:“老首长,这是要送到哪啊,这不是给你的信吗?”年轻的军人忍不住开口问着,信封的胶水保存完好,显然没开封,也就是说老者压根就没看,古怪的行为让年轻的军人有些发懵。
“从哪来,回哪去,就当查无此人找不到收件人退回邮局就行。”老者看着发愣的年轻军人提点着,书信送出后也没让站岗的军人为难自己退了回去。
老者如此古怪的行为,让年轻的军人更是摸不到头脑,信都不看还要退回去,这种行为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摸摸额头想不通这是什么情况,好在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出了街道把书信交给不远处另一位站岗的士兵后回到原地接续站岗。
京师地界天安门广场,早已人山人海,庞大的人群挤满整个广场,在中央的组织下规模庞大的太祖追悼大会召开,无数群人献着花圈,有些女工失声痛哭着。
京师地界某高干医院,某位全国人民的元帅站在病房窗口处看着外面街道处群众自发组织的追悼活动有些入神,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得到允许后一个士兵进来报告:“报告元帅,政治局会议,那边通知您老也要参加。”
老帅听后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眸中闪烁精光:“嘿嘿,看来我这病假是休不下去了,这么沉不住气吗,那就去开会吧!”老帅有条不紊的整理的衣服,气度沉稳,病房外的士兵见此心底也跟着松口气,老帅身上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稳重,无论什么时候,很少见到老帅失去方寸的时刻,这也是为何这位全国人民的元帅屹立不倒的原因。
在士兵的护送下老帅下楼,来到一个电话机旁,拨通了某个号码,电话接通后老帅语气诙谐的说了句:“我这假不用销了,就是奔波命啊,老了还是多动动好!”某帅说完后直接挂了电话,整个途中也就几秒钟,也不知是打给谁的电话,打完电话后老帅坐上小车消失在某高干医院。
京师地界某戏曲学院,太祖的追悼大会召开,这里早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一女子穿着一身戏服,画着一脸油彩的戏装完全看不出来长相,只能从娇小的体型和没有喉结这两点判断出是个女子。
空旷的戏台上女子咿呀呀的唱着,声音婉转动听:“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戏台上的女子在唱一曲黄梅戏,字正腔圆带着古典戏曲的特有韵味,只是时候不对,广大群学员都去参加追悼太祖的活动,她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在这人影都没有的戏台上自顾自的唱着黄梅戏。
此时的中南海紫光阁,京师关于太祖治丧的政治局会议召开,某帅的到来牵动着无数人敏感的那跟神经,沉稳的老帅直接入坐。
唐山地界青龙县某村落,封窈贴身收藏那件未知事物已经渐渐冷却,封窈刚要放弃关注轰的一声巨响,封窈脑海震荡,贴身的那件未知事物出现裂痕,隐约一只白色巨虎横跨天地生于虚空,南起上海,北至京师紫光阁,西至太原地界仰天一声咆哮!
第五十二章 执假为真真亦假
虎啸如雷鸣,封窈大脑“嗡嗡”如巨钟在耳边轰鸣,小脸瞬间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双耳更是有鲜血流淌,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陷入无知无觉的状态,胸口处那件未知事物刹那间裂痕遍布,好在未知材料构成圆滑结实并未碎裂。
虚空中突然晴空白日下明月闪现,一支银色巨狼的虚影萎靡不顿的卧在其中,双耳鲜血流淌,一盏摇摇欲坠的白色莲花落入巨狼头顶,巨狼和明月同时消散于虚空,只留下白色巨虎虎视整个大地,仔细辨认可见巨虎虎爪处都是军区重地,隐隐间杀伐之气直冲云霄,随后巨虎也消散。
封窈此时还是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是一阵摇晃封窈软绵绵的倒在床头,此时的盲眼老太同样气息衰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小屋子内,一老一小一个奄奄一息,一个软软陷入沉睡之中。
京师地界某戏曲学院,戏台上的女子还在咿呀呀的唱着,空无一人的看台上来了一个该校的巡逻人员,这位是负责该学院的日常安保的,一眼就看到了独自一人在唱着黄梅戏的女子,由于画的油彩浓妆也看不出是谁,戏曲学院学员很少,基本都是认识的。
“谁啊,在那唱什么啊,太祖追悼活动不去参加,这个时候跑到这用功来了,神经病吧!”巡逻人员中年模样,见到此景职责所在走上前开口询问,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戏台上的女子。
女子对巡逻人员的话充耳不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在咿呀呀的唱着,伴随着步姿身段分毫不差,袖口挥舞呈现出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感,见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还在唱戏,这位巡逻人员怒气勃发冲上前就要把她轰下台,到时候在通知校领导给予处分。
女子的声音很动听,巡逻人员冲上前时,该女子正好一曲黄梅戏已到了尾声,做了一个完美的收尾身段后朝着空旷的观众席鞠了一躬,这位巡逻人员已经忍无可忍来到此女子面前就要强行把她拉下台。
刚刚拉到该女子的衣袖,该女子突然仰天栽倒在地上,口鼻处鲜血流淌,情形诡异惊悚吓的巡逻人员“啊”的一声大叫,也不敢去查看该女子死活,竟然落荒而逃,后来的检测结果是该女子太祖追悼日没去参加独自练习黄梅戏突发脑出血死亡,此事被尘封在厚厚档案中。
京师国内最大的戏曲学院后世为九流兴起起到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或许他们自身不知道他们所起的作用,有意无意助力成了摇摇欲坠某道统的踏脚石。
京师地界中南海紫光阁,一场不见硝烟的会议进行着,气氛空前的凝重,或许是由于老帅到来的缘故原本争论不休的某个提案被放弃,全程中老帅很少发言只是在那里稳稳的坐着,做一个合格的听众,迫于某种形式某些提案还是没拿出讨论,只讨论太祖治丧的事情。
会议结束后老帅沉稳了走出会议室自言自语着:“还有两天病假没休完啊,看来要接着休了,要不这会可难开啊!”见到老帅自言自语的缓步离去,几位大佬对视一眼摇摇头,某大佬戴着黑色镜框看着老帅远去的背景轻叹一声:“厉害!”
京师某档案馆内,某档案室的管理员正在寻找着那份当日见到关于八三的档案,这位档案管理者基本所有资料都印在脑海中,甚至不用眼凭感觉就知道档案柜中的档案编号。
打开某个档案柜,一根手指凭感觉轻轻滑过厚厚的档案编号,手指停留在某处,轻轻的抽出,正是当日所见的那份八三编号的档案,只是这位档案管理员拿起来看了几个身子一震目光闪烁,尽管外表看起来和之前见到的一模一样,但还凭手感就知道这东西被人打开过,虽然已经还原,但瞒不过他这么多年打理档案的毒辣眼光。
要知道,这里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有进入的权限,也就是说有人曾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进来过,甚至对这里的布置也很熟悉,竟然能还原每份档案的位置,这可就有意思了,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可疑人选又摇摇头,他印象中没人有这能力,除了他自己。
这位档案管理员拿着这份八三编号的档案看了半天,仔细感受中其中的细微分量和误差,片刻后露出疑惑的表情,所有一切都和他当时放置时候一模一样,甚至连细微的差别也拿捏的分毫不差。
来自大脑深处的直觉告诉他哪里有不对,具体是什么,他竟然想不出来,两种矛盾的感觉缠绕着他,令他本来清晰的思路逐渐混淆,这份八三编号的档案当时就来的古怪,此时却是更加古怪。
种种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这位档案管理者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看,只是上面某个红色的印记代表着就是他也没有权利打开,反复考虑半晌还是下不定决心。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这位档案管理者接起电话,电话那头通知他去开会,这位档案负责人苦笑一声,没办法身不由已这会本来他是没资格参加的,只是谁让他掌管着太祖之前某些绝密档案,有些东西必须要他亲自带去才行。
不敢怠慢那些大佬实在可等不得他,再次熟练的带好某些资料后,急匆匆的跑下楼准备去开会。
中南海紫光阁,这位档案管理者来到会场后,小心的偷偷瞄了一眼,几位大佬全部到齐,唯独少了那位全国人民的元帅,似乎这些大佬特意绕过了那位老帅召开会议,这点他隐约听到点风声,那位老帅又去休病假了。
会议在一片压抑的争执声钟进行着,某人再次把某个尖锐性的问题抬上议案,开除某人党籍,会场上这个问题的提出使本来压抑的气氛更加压抑,这位档案负责人如坐针尖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本来某人已经出局撤销了党内一切职务,只是这些大佬并不罢休坚决执行着当初镇压京师那位高人的全盘方案,太祖的陨落或许打乱许多布局,但这些大佬应变能力极强,刚刚几日就稳了阵脚,借用当时某高人一句话,全盘先手步步为先,只要自身不乱胜算极高。
激烈的争执还在继续,直到提出此话题的这位大佬再次提出,此乃太祖逝世前的决定,就是彻底开除某人党籍,而太祖逝世前关于某人的处理决定亲笔就在这位档案负责人那里。
听着这句话刹那,所有大佬的目光全部往向他这里,“轰”的一声这位档案管理者大脑仿佛炸裂,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跳动着,脸上露出惊惧交加的表情,冷汗如水流打湿了衣领,本来打算一直当鸵鸟打死不出头的档案管理者没想到自己也被牵扯进去,而且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大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
这位档案管理者短短几秒钟甚至有休克的征兆,而且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因为他也不知道他那里是否有这种要命的东西,他只是档案管理者这种东西他也没权利开启,他知道的只是这些东西的编号,里面的内容在他权限之内的都能倒背如流,在他权限外的他谨遵着一切职责从来没打开看过。
短短几秒之间如同地狱般审判,努力的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运转的大脑已经呆滞,这种要命的东西无论他那有没有他都要倒大霉的,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全身的力气已经抽空,这位档案管理者实在想不出怎么处理此场面。
正当这位档案管理者不知所措时,华相目光闪烁着看着他轻声说了句:“他身体有些不适先去休息吧,关于太祖逝世前某人的处理决定要找到凭据才算,眼见为实!”
或许是精神高度紧张,又或者是本身年事已高的确身体有些不舒服,这位档案管理者在华相的出声后,应声栽倒在地上,脸上血色退尽,竟然昏迷过去,有警卫上前搀扶起来送去治疗。
某大佬目光阴沉看着被搀扶出去的档案管理者,又看看了众人:“这身子也太差了,竟然说倒就倒,那就此提案先靠后,继续商讨太祖治丧的事宜以及其他问题。”大佬们都没意见,暂时把某一尖锐话题再次搁置一旁。
这位档案管理者被抬走后,有医生来查看身体状况,得出结论因为精神高度紧张劳累过度导致多休息就好,浑浑噩噩的档案管理者在医生走后,睁开双眼,所有症状似乎不翼而飞,哪有半点身体不适的状况。
这位档案管理者仔细打量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已经夹在某种政治大漩涡之中,他开始考虑如何处理,这种事情只有一种办法,彻底倒向一方,成则一切无忧,退则万劫不复,没有第三种选择,如果你选择浑水摸鱼那等于找死。
档案管理者安静的悄然离去,路上的警卫目不斜视对他的去留并未过问,猛然一种明悟涌上心头,苦笑着摇摇头这位档案管理者回到办公室,他知道这是这是让他自身去选择。
静静的坐在办公室的内,这位档案管理者思潮翻滚着,考虑着种种因素或许是得到某种启发,这位档案管理者也未考虑太久,紫光阁会议的各种场景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在华相之言自己身子不适,这位档案广隶者目光变的坚定,终于做出一个影响天下走势和自己命运的选择。
做出某种选择后,这位档案管理者来到一排档案柜处,闭上眼睛手指滑动凭借感觉划到某个红色编号的档案处,小心的取出拿在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翻,缓慢又坚定的站起身进入一间铁门,放入某个未知材料的保险柜中嘴里轻声念叨着:“尘归尘,土归土,我并不违背自身的职责,就让这永远尘封吧!”
把这份档案处理完后,这位档案管理者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一副千斤的重担,出了档案室来到一处楼层顶端俯瞰着京师大地:“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有所担当!”档案管理者自言自语着,俯视着京师,毅然转身离去。
京师地界某宣传部,几个主编忙成一团的审核着稿件,太祖的逝世哪些事要报道,那些事不能报道都要审核,太祖的追悼活动当然是排版面第一,只是上面下达任务要求版面还要有其他,尤其大家都关注的关于继承人的问题以及方针。
这可难坏了宣传部的这些主编,所有人都没休息全部上阵,开始研讨着到底该如何排版如何添加任务上要求的那些内容,其中各种电话打进都是询问相关事宜,有的甚至直接电话里安排插手各种版面排布,让本来已经排好的版面再次推到重来,所有工作人员都有种要被逼疯的感觉。
京师紫光阁会议后,某相脸色平静的回到一临时住处,一个警卫走上前,抬着手在空中指指点点,看样子似乎是手势哑语的一种,某相抬头看了看站起身整理下衣领:“刚刚开完会,看来又要出去走走了,也是该多走动走动了!”某相刚刚回到临时住处还没等休息就再次起身,那名警卫连忙跟上,顺便还拿起一架收音机。
这是某相要求的,出去走动就要着收音机,军人的职责就是执行,他也不问为什么拿着收音机跟着某相上了小车,车子发动出了主道一路行向某个胡同。
南京军区总指挥部,某副独自司令员坐在指挥部内,一份加密的电报通过上海地区的某途径送到其手中,看着这份加密的电报这位军区副司令员握紧了拳头,当断不断,其身自乱上海那边某人临走前的一句话回荡在脑海。
或是做出了某种决定,军区副司令员找来几个心腹军官,小声的耳语了一翻,随后某支队伍分成几波,带着几辆军车去往上海地界,任务是护送某些东西。
京师地界白云观,这里比起上个月更显荒凉,几个小道士也都跑的差不多了,除了仅剩的一个小道士还在死守着这里的产业,其他的都跑了,死守这里也没别的原因,他实在没别的地方可去,只能在这里干耗,老道士自从上次又被抓去批斗后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境况更差,小道士跑光大部分,仅仅留一个。
好在老道士失踪前应是有所布置,给留守的这个小道士藏了少许余粮和粮票,其他的小道士都不知道这些早早跑光,只留下这个留守的小道士勉强度日。
第五十三章 执假为真真亦假(下)
京师地界一坐幽暗的监狱,到处弥漫一阵刺鼻的血腥味,不见来源扩散在层层通道之内,通道内的个监狱中,或许是被长久的关押,许多的犯人和狱警对此这种味道已经麻木,没有感觉出有什么不妥。
这处监狱关押的基本都是政治犯,也就是说基本都是有些背景的人物,甚至有许多当年立过功的老人由于种种原因参与某些事情,或者被牵连或者被举报,再或者是被批斗进来的,有些时候,狱警也不敢太过怠慢。
一个单独关押的房间内,一个老道披头散发的坐在那里,模样狼狈,额头眼角都有伤痕,但也只是皮外伤,正是白云观失踪的那个老道士,话说这个老道本来没资格被关在这里的,而且还是单独一间牢房。
缘由来自于一周前红卫兵按正常程序去批斗这个老道时,老道吞吞吐吐拿出一封书信模样的东西,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某个红卫兵都领见到此封书信的封面时,一种莫名熟悉的字体出现在眼中,思索片刻后忽然神色大变。
当时正是太祖陨落后的第二天,忽然间到这种无比熟悉的字体,大惊失色的红卫兵统领连忙停止了批斗老道,再次打量下了书信封面两行毛笔挥毫而成的大字“会当水击三千里,自信人生二百年”,气势恢宏的字体刺痛了这位红卫兵统领的双眼。
再次打量老道时,竟然生出几分心惊肉跳之感,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老道竟然有种高深莫测之感,多年世事沉浮的老道此刻相当沉得住气,无论这些红卫兵怎么问话这东西是哪里来的,老道都说不知道。
逼问的急了老道叫开始乱说,一会说捡来的,一会又说是原本就在观里收藏的,至于为什么这个时候交出来,老道干脆闭口不言,深感事情重大的红卫兵统领这次也不敢过分紧逼,因为他这时也看不出平时一向平凡老道的深浅。
焦急的思考片刻之后,还是上报上去,只是他的上级同样探不清老道的深浅,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协商其他部门,一番研究后把老道关在监狱中,还不是一般监狱正是这种专门关押政治犯的监狱,没有一定社会地位和背景根本无法进入,而且还是重点照顾,把老道专门关押在单独的一间牢房内。
而老道拿出的那封书信层层转手某位大佬手中,当然转手途中没人敢打开书信查看里面的内容,这种东西太过烫手,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那才是真要命的。
某位大佬看着手中这封封面那行大气磅礴的字迹,“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脸上神情凝重,最后咬牙打开了书信,刚刚看了几眼同样神色大变,夏末时节一层冷汗瞬间密布,里面竟然能算到此信会落在自己手中,而且还告诉他时机未到,甚至还有一周后的某宣传部排版列序,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此信竟然算出了太祖的陨落时日和某些言行举止。
这位大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越看越心惊肉跳,到最后居然完全看不懂了,此信的后面没有内容而是无数线条构成一加秤杆模样的图案,看起来像是一架天平,重重线条交错直看的人眼花缭乱。
或许是那些线条太过杂乱,一阵头昏眼花的感觉传来,这位大佬连忙移开视线,把这封书信扣留在手中,神色变幻不定小心的装起后收好,这是他第一感到了除了见到了还有一支看不见的手遥控着整个棋盘,而且手段高深莫测。
监狱中的老道受到的待遇极高,完全就是按照功勋的待遇来关押的,因为现在谁也摸不清老道现在的深浅,再加上上面特别的嘱咐,除了没有自由外其他一切还好,就是外表看着狼狈些,额头和眼角的伤痕也没消散,这些伤痕是长年累月挨批斗留下的,一时间难以痊愈,老道也不在意。
老道刚刚关进来几天,吃喝都比自己白云观的那里好上一些,多年的人生历练老道越逢大事越沉的住气,至少表面上行不急不躁的呆在里面,他是已经上了贼船,也只好放手一搏。
老道沉稳的坐在牢房里得过且过,偶尔有狱警过来送上食物,顺便开始套几乎,旁敲侧击打听一些老道的身份背景和那份书信的来历,只可惜老道嘴巴严实的很,无论狱警怎么变着花样问都会得到莫能两可的答案。
被问的次数多了,老道甚至开始信口开河胡编乱造,由于老道这次事情牵扯的能量太大,常规审讯手段狱警也不敢用,据说是得到上面特殊照顾的,甚至还超过一些功勋政治犯的待遇,只让人素手无策。
老道的背景要彻查不成问题,体制内早把老道的背景调查的清清楚楚,生于民国年间,早起混迹于闹市后被全真教一道士收留,之后看相算命啥都干过,后来才来的白云观,来历清清楚楚没什么出奇,只是这种身份来历交到上面后又被驳回,开什么玩笑,这么明白的身份来历怎么会牵扯这么大的事情。
监狱里什么都还好,老道也不着急出去,关的这几天如大爷一样舒服的过着,只是偶尔也会皱起眉头,通道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而狱警和其他犯人早已习惯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而老道由于是刚进来,闻到这股味道心底泛起莫名的不舒服,甚至有时会引起莫名的心悸,让人百思不解。
尤其是今日莫名的心悸更加剧烈,严重时脑海中甚至升腾起某种幻想,老道不知道这种状态代表着什么,只是某种敏锐洞察力却感到这次似乎玩的太大了,这种血腥气似乎和自己也有牵扯,他甚至能感觉到某种强大的伟力在酝酿,如同坐在火上口上,只剩下心惊肉跳。
此时的老道心底没有来的突然想起当初某个年轻学子的说过的一句话:“或许革天之命的契机要应在你身上。”当时老道稀里糊涂压根没多想,甚至没什么印象,这次突然涌上心头老道一声苦笑:“老了,老了,实在折腾不起啊!”
老道就是独自坐在牢房时嘴巴也是很严实,不该说的从不乱说,同样也只说些莫能两可的话,世事沉浮的老道自然知道什么是隔墙有耳,老道的自言自语同样通过某种途径传到狱警那里,狱警听到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也理解不了,但会记下。
京师地界清华大学,按着清华大学莫负责人的吩咐,学子们听着广播上关于太祖陨落后中央人事的某些播报,尤其是关于人民日报上大幅报道太祖定下某些方针问题,某负责人的要求必须撰写关于这些方针问题的文稿,当然特别是针对彻底开除某人党籍问题要求大家集思广益多在这件事情多下功夫。
由于某负责人的高压政策和某些天真学子们的爱国抱负与热血,开始严格执行某负责人定下的条条框框,和某宣传部同时进行这项工作,一场狂潮同样正在酝酿中。
清华大学某教工宿舍楼,某个中年男子一脸憔悴的坐在椅上,这些日子由于太祖陨落后某负责人甚至红卫兵对他的批斗也停了好些天了,这种时候都在忙的昏天黑地已经没人顾的上他这个工程系的导师了。
就是在怎么消息闭塞他也得知了太祖陨落的消息,为此痛哭一场,宿舍的门后就张贴着一张太祖像,这位工程系导师呆呆望着太祖像泪如雨下,嘴里如神经质一样喃呢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到底什么是对!”
失声痛哭的工程系导师颤抖的手扶到门框上,力道很轻,“滴答”一声某种物体掉落了声音惊醒了悲痛中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定睛一看,一颗红豆不知何时被放置在门框处的缝隙中,被他一扶门震荡掉落。
中年男子错愣的捡起地上的红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放到门框上面缝隙的,之前绝对没有,有的话以前挨批斗时早被那些经常踹门而入的人震落了。
本来一颗红豆也没什么稀奇的,中年男子捡起时感觉手指的感触有些生涩,没有圆滑之感,应是上面有划痕之类,中年男子看了看划痕太小看不清,走到书桌前戴上眼镜仔细看着,这才发现上面似乎被刻刀之类的锐物刻画上许多杂乱无章的划痕或者说是线条,连在一起像极了某种秤模样的图案。
中年男子盯着红豆上的图案看了半天,一头雾水不明白谁在这里放置一粒雕刻过的红豆做什么,被监视和监禁的时间久了许多事情都反应迟钝,也不想考虑太多事情,顺手把这颗红豆扔到一边,红豆滚落到床铺角落中不见踪影。
颓废的中年男子靠着门坐在地上,长久的批斗消磨曾经的斗志,坐在地上之后忽然感觉身下有异,一篇手稿不知何时出现在下面的门缝处,这一周左右都没人来批斗他了,有的话早发现了,可以确定这东西是这周内就出现的,包括那粒红豆,只是他没注意罢了。
中年男子摸起这篇手稿打眼一看,开篇一行毛笔构成的大字映入眼帘,“一言定数止于五”后面才是整齐排列的钢笔字,只是语序颠三倒四压根看不懂事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发了会愣,忽然心中一动,七个毛笔构成的大字字体有些熟悉,激动之下揉揉眼睛再次打量着,这种形神具备的字体完全某位伟大人物的笔迹吻合,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中年男子完全糊涂了,只感觉自己一生都在悲哀,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永远不知道自己在某种事情中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浑浑噩噩直到多年后生命最后尽头时才摸到头绪。
京师地界某宣传部报刊,由于上面的连连催促各大主编马不停蹄的加班加点努力赶着下周前的关于太祖逝世后的专题报道,尤其是太祖临终遗嘱那些特别篇,所有人都在求证琢磨,这种东西出不得半点纰漏,因此提前一周就开始审核求证。
要不是上面催的太急,这类东西他们是不敢加的,但是上面下了硬性交代,这些人只能硬着头皮去打电话求证各路人马,这些排版严格谨慎多少倍都不为过。
为了小心求证和严谨,各种电话打了出去,还有大篇的未知来源的手稿审核,也不知道这么多未知来源的手稿是怎么来了,每天一早桌子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摆满一桌子,明显是要拖慢他们的进程,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大的工作量,这些人忙的昏天黑地任何一篇东西都不敢怠慢,生怕错过了什么不该错过的内容。
一篇未知来源的稿件引起的引起了编辑的注意,因为上面只有一句话:“按既定方针办”本来这句话没什么,引起他注意是这句的字体,因为这句话的字体像极了他们上面某位大佬的字体笔迹,而且上面还盖着一张公章钢印。
这篇文稿仅仅一句话此出现的古怪,要知道他们上面那位大佬已经给他们留了一份初稿了,没有盖上公章钢印的习惯,编辑把他们上面大佬那份初稿拿了出来仔细对比着,两份稿件字体完全一样,事情显得更加古怪。
这位编辑想去求证一下,拿起电话时拨通了他们上面那位大佬的电话,电话中传来“滴滴”的盲眼,竟会出现占线打不通的情况,这下这位编辑有点蒙了,那是专用加密电话啊,从来没出现过占线打不通的情况。
这位编辑想了想无奈的放下电话,决定自己亲自出去找他们部里老大问问,刚刚起身又颓然的坐下,他们部主管审核那位老大今天被请走开会去了,一时那不定主意的编辑揉揉发昏的头脑嘀咕着:“这是搞什么事情啊,总感觉哪里不对。”
头脑发昏的编辑揉揉额头后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就爬在案台上睡了过去,可能是太累了睡的有些死,直到被人粗暴的叫醒,许多人都忙的昏天黑地,小睡一会可以,睡久了会有同事来叫你的。
醒来后的这位编辑,揉着发涩的双眼,扫了眼桌子上的稿件,目光一凝,他们上面那位大佬的初稿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篇未知来源的稿件,只有那醒目异常的一句话标注在上面“按既定方针办。”这位编辑急忙四下寻找着初稿,找了半天也不见踪影,让人怀疑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根本就没有那份初稿。
中年男子盯着红豆上的图案看了半天,一头雾水不明白谁在这里放置一粒雕刻过的红豆做什么,被监视和监禁的时间久了许多事情都反应迟钝,也不想考虑太多事情,顺手把这颗红豆扔到一边,红豆滚落到床铺角落中不见踪影。
颓废的中年男子靠着门坐在地上,长久的批斗消磨曾经的斗志,坐在地上之后忽然感觉身下有异,一篇手稿不知何时出现在下面的门缝处,这一周左右都没人来批斗他了,有的话早发现了,可以确定这东西是这周内就出现的,包括那粒红豆,只是他没注意罢了。
中年男子摸起这篇手稿打眼一看,开篇一行毛笔构成的大字映入眼帘,“一言定数止于五”后面才是整齐排列的钢笔字,只是语序颠三倒四压根看不懂事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发了会愣,忽然心中一动,七个毛笔构成的大字字体有些熟悉,激动之下揉揉眼睛再次打量着,这种形神具备的字体完全某位伟大人物的笔迹吻合,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中年男子完全糊涂了,只感觉自己一生都在悲哀,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永远不知道自己在某种事情中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浑浑噩噩直到多年后生命最后尽头时才摸到头绪。
京师地界某宣传部报刊,由于上面的连连催促各大主编马不停蹄的加班加点努力赶着下周前的关于太祖逝世后的专题报道,尤其是太祖临终遗嘱那些特别篇,所有人都在求证琢磨,这种东西出不得半点纰漏,因此提前一周就开始审核求证。
要不是上面催的太急,这类东西他们是不敢加的,但是上面下了硬性交代,这些人只能硬着头皮去打电话求证各路人马,这些排版严格谨慎多少倍都不为过。
为了小心求证和严谨,各种电话打了出去,还有大篇的未知来源的手稿审核,也不知道这么多未知来源的手稿是怎么来了,每天一早桌子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摆满一桌子,明显是要拖慢他们的进程,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大的工作量,这些人忙的昏天黑地任何一篇东西都不敢怠慢,生怕错过了什么不该错过的内容。
一篇未知来源的稿件引起的引起了编辑的注意,因为上面只有一句话:“按既定方针办”本来这句话没什么,引起他注意是这句的字体,因为这句话的字体像极了他们上面某位大佬的字体笔迹,而且上面还盖着一张公章钢印。
这篇文稿仅仅一句话此出现的古怪,要知道他们上面那位大佬已经给他们留了一份初稿了,没有盖上公章钢印的习惯,编辑把他们上面大佬那份初稿拿了出来仔细对比着,两份稿件字体完全一样,事情显得更加古怪。
这位编辑想去求证一下,拿起电话时拨通了他们上面那位大佬的电话,电话中传来“滴滴”的盲眼,竟会出现占线打不通的情况,这下这位编辑有点蒙了,那是专用加密电话啊,从来没出现过占线打不通的情况。
这位编辑想了想无奈的放下电话,决定自己亲自出去找他们部里老大问问,刚刚起身又颓然的坐下,他们部主管审核那位老大今天被请走开会去了,一时那不定主意的编辑揉揉发昏的头脑嘀咕着:“这是搞什么事情啊,总感觉哪里不对。”
头脑发昏的编辑揉揉额头后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就爬在案台上睡了过去,可能是太累了睡的有些死,直到被人粗暴的叫醒,许多人都忙的昏天黑地,小睡一会可以,睡久了会有同事来叫你的。
醒来后的这位编辑,揉着发涩的双眼,扫了眼桌子上的稿件,目光一凝,他们上面那位大佬的初稿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篇未知来源的稿件,只有那醒目异常的一句话标注在上面“按既定方针办。”这位编辑急忙四下寻找着初稿,找了半天也不见踪影,让人怀疑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根本就没有那份初稿。
中年男子盯着红豆上的图案看了半天,一头雾水不明白谁在这里放置一粒雕刻过的红豆做什么,被监视和监禁的时间久了许多事情都反应迟钝,也不想考虑太多事情,顺手把这颗红豆扔到一边,红豆滚落到床铺角落中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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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发了会愣,忽然心中一动,七个毛笔构成的大字字体有些熟悉,激动之下揉揉眼睛再次打量着,这种形神具备的字体完全某位伟大人物的笔迹吻合,只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中年男子完全糊涂了,只感觉自己一生都在悲哀,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永远不知道自己在某种事情中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浑浑噩噩直到多年后生命最后尽头时才摸到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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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未知来源的稿件引起的引起了编辑的注意,因为上面只有一句话:“按既定方针办”本来这句话没什么,引起他注意是这句的字体,因为这句话的字体像极了他们上面某位大佬的字体笔迹,而且上面还盖着一张公章钢印。
这篇文稿仅仅一句话此出现的古怪,要知道他们上面那位大佬已经给他们留了一份初稿了,没有盖上公章钢印的习惯,编辑把他们上面大佬那份初稿拿了出来仔细对比着,两份稿件字体完全一样,事情显得更加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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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发昏的编辑揉揉额头后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就爬在案台上睡了过去,可能是太累了睡的有些死,直到被人粗暴的叫醒,许多人都忙的昏天黑地,小睡一会可以,睡久了会有同事来叫你的。
醒来后的这位编辑,揉着发涩的双眼,扫了眼桌子上的稿件,目光一凝,他们上面那位大佬的初稿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篇未知来源的稿件,只有那醒目异常的一句话标注在上面“按既定方针办。”这位编辑急忙四下寻找着初稿,找了半天也不见踪影,让人怀疑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根本就没有那份初稿。
第五十四章 剑气冲而南斗平,天平升而仲裁鸣
这位编辑这下惊出一身冷汗,睡意全消,摇摇头仔细的看着自己的桌前,没有他人动过的痕迹一切都和他睡觉时的位置保持原样,唯独少了那份上面那位大佬的初稿。
不甘心的编辑胡乱翻找着一无所获,种种迹象表明当初那份初稿从未出现过,这下这位编辑坐不住了,焦急的站起身来找同事四下打听有没有见到上面某大佬的那份稿件。
可惜问了一圈下来,其他编辑和工作人员明确表示没有见过这位编辑所说那份上面某大佬的初稿,这种事情谁也不敢怠慢,有人告诉他不要着急,到时候让他们部里老大去问一声。
听到同事的安慰,这位编辑这才松口气,回到椅子上坐下,看着那份未知来源带着公章钢印的稿件,只感觉哪里不对劲,仔细想又没有头绪,一层迷雾笼罩着其思路,一种古怪的感觉怎么也摆脱不去,或许是工作太累了,这位编辑自我安慰着。
京师地界某处监狱,单独待遇一间牢房内,白云观的那位老道此时已经坐立不安,尽管外表还是一副镇定的模样,实际上早已头痛欲裂,双耳轰鸣,脑海中无尽幻象沉浮,皮肤下的血液快速流动着。
鼻腔中传来阵阵轻微的血腥之气,跗骨而随无法摆脱,监狱中的狱警和其他政治犯却没有不适的症状,只有老道对此气息敏感,冥冥之中老道隐约有感,他可能成了某种未知事物的媒介。
监狱的最深处同样某个单独的牢房,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坐下地上,该女子已经被判处枪决,离行刑的日子也没剩几天,或许是默哀大于死心,自己当初送出的书信如同石沉大海没激起一点浪花,某位大人物不知为何原因没有站出来。
最后的挣扎失效,这位女子嘴里口齿不清的默念着:“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重视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这些日子由于太祖的逝世,外面早已乱成一团,女子这处同样看管没那么严格,每天除了送些食物类的已经很少有狱警或其他身份的人来此,加上女子身份太特殊,有时还疯癫的嘴里默念苏轼的那首诗词更是没人愿意来此,更没人想的到女子的孩子师承江相一脉后世的报复有多疯狂,如果没有封窈的压服,余波波及可就倒霉无数人。
监狱内淡淡的血腥味的源头就是来自这女子处,每次女子口中默念完苏轼的那首诗词手指总会在地上书写刻画,食指尖处早已经血肉模糊,那是多日前就被她自己咬破的,每天都会在地面用指尖的鲜血写些东西,写完后就盖好,几日下来断断续续地面上竟然被写满血书,让人触目惊心,狱警之类也没发现。
拨开杂物的一角,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血书才会显露出某种狰狞而霸道内容为“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
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呜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君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
洋洋洒洒的内容并未写完,这是该女子几日来一点一点积累而成,每次书写时用的都是食指处伤口的鲜血,以至于监狱内淡淡的血腥味扩散,里面许多政治犯被关的久了早已没了那份气味的敏感,只有刚关进来的这位白云观老道受直接影响。
而且每次女子手写血书之时,老道总是脑海中幻象丛生,老道不知原因单纯的感觉到血腥气的和脑海中的幻象形成某种关联,时刻冲击着老道五感,直到女子血书停止时重重幻象才会消散。
太祖逝世后监狱的监管比平常松懈,时间静静的流逝,不知从几时起,随着淡淡血腥气的扩散,一种某名的威势笼罩在整个监狱,常人难以察觉,甚至连女子自己都没有感觉专注的以食指触地书写血书。
唯有这个白云观的老道,第一次这种血腥气升腾时,种种压抑着的某种威势就横强压在身上,说来也是奇怪,自从在白云观遇到那位年轻的学子后,命运的轨迹开始变的飘忽不定,一种明悟喷之欲出时又抓不住头绪。
监狱里面无日月,没有参照物不知时日,女子的血书还在继续“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家传汉爵,或地协周亲,或膺重寄于爪牙,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移檄州郡,咸使知闻。”
而另外单独的那间牢房之内,老道这回连表面的平静都难以维持,浑身的血液青筋全部跳动依稀要与某种将要升腾的伟力共鸣,“轰”的一声老道脑海如遭雷鸣,眼前一黑监狱内一切事物都看不见,脑海中无尽幻象升腾。
老道咬紧牙关不知所措的看着脑海中升腾的宏大情景,无尽大地一道惊人的白气纵横交错受到某种刺激拔地而起依稀化作一道剑形对着京师某处就是一切,杀伐之气直冲天际,“吼”仰天一声咆哮一只白虎生于虚空似乎受到权威上的挑衅,扬起虎爪直接拍了上去,虎爪断裂,白气消散一切又归于虚无。
恍惚之间的老道幻象消散,全身上下已经湿透,心惊胆战的老道不知为何自己脑海会出现幻象,直觉上就感到这还没完,难以集中精神去思考问题,无奈的老道只能被动的等待着,他甚至怀疑自己吃的食物是否有迷药之类的东西,否则怎么会幻象频出。
这次出现的幻象由为古怪,之前种种脑海中的幻象都是些毫无意义的线条符号类东西,完全看不懂,这次还是第一次出现实景类的幻象,已经颠覆了老道许多过往的认知,包括传授他道统的那位全真教师傅都没遇到过这种奇特的事情。
任凭这老道见多识广,也有传承在身也没听过这等事情,以至于开始胡思乱想,很快老道就没功夫胡思乱想了,大脑阵阵刺痛传来,突如其来的强烈眩晕感袭来,老道直接昏迷过去。
监狱处深处某女子牢房,当女子血书写到最后一个字“闻”时已经抽空了精力,加上这些日子失血过多,脸色呈不正常的苍白,双目的光彩已经暗淡神经一般傻笑着,生命已经走到最后的尽头。
直到晚上有狱警送饭才发现女子的生命迹象已经没了,大惊失色的狱警连忙跑去查看,这才发现女子走的很安详,脸上挂着痴傻的笑容,像是看透了世事名利,自有一股特别的风度,死后也让人心生敬畏。
这位女子的身份太特殊,背景不是一般的深,尤其是和某位大人物渊源极深,不敢承担责任的女狱警连忙去叫人,更多狱警和监狱长到来,地面上被掩盖的密密麻麻的血书终于被发现,看的几人面面相觑,几个狱警包括监狱长的文化水平有限,看这个等于看天书,没人看的懂这是什么意思。
监狱长的文化水平高很多,还是看不懂这些东西,字能认识大部分,连在一起就看的一头雾水了,早就听说着此女子惊才艳艳太祖当年都赞赏过,这不一篇檄文竟没人看的懂。
此女子距离枪决的日期还有两日,竟然提前走了,虽说死刑犯早两日晚两日没区别,可这位真不一样,身份太特殊了,这等责任没人担的起,几人商量了一下达成一点此事要严密封锁,封锁到两日后枪决的日子就能蒙混过去,否则光这女子的背景就能让他们全部陪葬。
女子离世的消息被几人联合封锁,监狱长布置了许多手段来掩护,防止有人能查探出蛛丝马迹,一番忙碌布置后几人才松了口气。
地面上的血书这些人看不懂,也就没怎么处理,在他们眼中这些东西都是无关痛痒东西没有什么价值,监狱里死囚写写画画的多了从来没出过事端,在大部分都是无知文盲的年代这么处理司空见惯。
监狱长还算谨慎些,又弄了许多草垫覆盖上,此事已经收尾,等待两日后正式枪决的日子用特殊手段蒙混过去。
后世的圆明园内曾有一无名墓碑,一九八八年被有心人移除,墓碑上曾有某人题词“卿卿佳人,才贯古今,如歌可泣;仲裁之刃,与之争鸣,功在九脉,利在千秋!”此墓碑立的就是此女子。
遥望中华历史,惊才艳艳的女子屈指可数,有些在历史上留痕,有些则是一直默默无闻,能入我眼的就几个,蔡文姬,李清照,包括近代的林徽因还有就是这个女子。
前两个我不多说,近代的林徽因乃是真正的大才,我说的大才不知什么诗词文章之类,林徽因才华在于古代墨家那套传承,尤其墨家算法那一套自成一脉,这是真正的高才,可惜不懂天时。
而这位死于狱中的女子,同样惊才艳艳,当然是某些方面造诣,但缺乏那套复杂到极致庞大体系的认知,冥冥中共鸣了策士一脉牵引的仲裁法则,这等才华远非后世那些牛鬼蛇神能比的,后世的鱼目混珠离不开神道的推波入澜。
(注:女子那篇檄文为骆宾王伐武则天而书,可惜了那等奇才,不通天时,不识天数流转,这也罢了,识人不明才是最大的错误,曾有高人以某根本法推过其所处情形,以他之才只要识人分明,必有功德加身不会悲愤而去。)
监狱中老道的昏迷引起的狱警的注意,因为老道是重点观照对象,就现阶段对他的关注程度远远超过监狱内的所有人,老道昏迷后立刻有人发现并通知上级。
上面可不敢怠慢,一边过来查看一边有人去找医生,监狱长也是倒霉,平时威风八面世事顺心,谁知道这两天事情频出,刚刚匆匆布置完女子陨落相关事宜,这边又听到老道昏迷的消息,急的监狱长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忙。
别看他这职位平时还能压的住场面,监狱里基本都是政治犯,哪个犯人都不简单,能在这种地方当监狱长还混的很好,多少有几把刷子,除了两尊大佛不敢碰其他都没事,这太祖逝世的特殊时期,偏偏是这两尊大佛出事端。
先是女子提前两日而离世,紧绷的神经小心处理,这边另一尊大佛也出事端,老道昏迷两边都是背景极深远不是他得罪的起的,那位女子的背景他多少还知道是哪位,老道这可就高深莫测了,到现在半点底细都没摸清。
很快就是狱警领着一脸不情愿的医生过来,看样子医生是被拉硬拽来的,走上前查看了老道的情况,看了几眼就心里有数,伸手摸了摸老道的额头一脸肯定的说着:“这是发高烧了,病人需要立刻输液。”
听到医生如此肯定的说老道发烧,狱警连忙把人抬出去,就准备送往医院救治,刚刚行动就被监狱长拦下:“不行,让医生把药取来在这里输液吧,这位暂时不能出去,有人特意交代过,要是去医院让人发现这老道的存在,那就不好办了!”
听到监狱长的说法,几名狱警又把老道放下,拉着不情愿的医生回去拿药,医生心里对这些狱警的态度很不满,也不敢推脱,监狱这地方没人愿意进来,医生也是一样,无法抗拒后磨磨蹭蹭的回去拿退烧的吊瓶。
狱警可不管那么多,架着医生一路飞奔,他们可知道这老道的重要性片刻不敢耽搁,要真出了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五十五章 剑气冲而南斗平,天平升而仲裁鸣(下)
没过多久医生带着药品和注射用的针头回到监狱,没有护士愿意来监狱,医生只好亲自上阵,伸手再次摸了摸老道的额头,还是一片滚烫,那时的体温计还未普及医生也没来及拿,凭多年行医感觉判断应该在高烧三十八度左右。
判断是否精确医生心里也没底,寻找着老道的血管,老道由于长期挨批斗加上营养不良血管很难找,当医生抓住老道的手臂时才发现不对,老道手臂的处青筋剧烈的跳动着犹如鼓点带着一种怪异的节奏。
医生一脸惊讶,这么些年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旁的监狱长和狱警见医生还在磨蹭问到:“怎么了,打个退烧针应该不难吧,难道还有别的问题,磨蹭这么长时间。”
医生被监狱长的问话吓了一跳,也不敢实话实说,用其他理由解释着:“这个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瘦弱,血管不好找,一会就好。”医生头也没抬的回答着,害怕抬头被人发现自己异常。
监狱长也只是随口一问,这老道的身份特殊,换做其他人他才不会过问,按理说监狱长这种职业察言观色是毒辣入微,可惜监狱长注意力没在这上面,也没朝别的方面想,只是看不惯医生的磨磨蹭蹭。
医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病症,老道明显不是简单的发烧昏迷,尤其这种青筋的跳动节奏已经超出心脏的负荷,这老道没死只是昏迷算的上是奇迹了,医生已经确定老道不是简单的发烧了,但这种场合已经骑马难下,要是承认自己看错了不是简单发烧昏迷,以监狱长的脾气就算现在不动他,以后也没他好果子吃。
咬咬牙医生准备蛮干了,在这混乱的时代得罪这帮凶神恶煞想想他就不寒而栗,老道手臂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医生被这怪异的节奏弄得心烦意乱,几次下针都没找对血管,监狱长和狱警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那是要吃人的目光。
老道的筋脉血管已经乱成一锅粥而且变的僵硬,医生两次扎入的针头竟然被扎弯曲,着急之下,额头上汗水滴落:“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换人,这位可是重要的很,可别耽搁了病情,到时候后果自负!”
监狱长见到医生手忙脚乱的样子,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本来这几天就忙的昏天黑地,请来的废物医生连个针都打不明白,监狱长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废物,顺带连两个狱警也埋怨进去,请来的什么破医生,白白耽误时间。
或是受了监狱长的刺激,这医生也是光棍的很,一条路走到黑,要是这个时候承认自己看错病情,监狱长也未必能把他怎样,最多挨顿大骂换人就完事,只是总有那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一路走到底。
发狠的医生第三次终于把针头扎进老道血管,还没等医生来的及庆幸,注入的药液开始回流,血线顺着吊针的细管逆流而上倒流回吊瓶里,这种情形看的医生傻愣在那里,监狱长大惊失色飞起一脚把医生踢到一旁:“去你妈的,什么狗屁庸医,没办法了,你们去送医院,我去打电话请示,要快!”
几个狱警连忙扶手忙脚乱的抬起老道,有人去找担架,监狱长则是跑去请示上面怎么处理,上面明确规定这位不能出去的,生怕让某些人知道了老道的存在,那个医生被踢一脚后跌坐在地上,一时间没人理会他,等到这些人都急匆匆走后,才小心的起身偷偷摸摸了溜了出去,他知道这次是把监狱长得罪惨了。
老道属于深度昏迷对外界没有任何感应,急匆匆离去的狱警和监狱长没发现,那个一根筋的医生针头扎进老道血管时,整个监狱内有钟表的地方,指针激烈的摆动着,三秒后才恢复正常,某种伟力之下京师某监狱世界时法则和汉历历法凭空生出三秒误差,对普通人没什么影响,针对的是某一脉的道统。
京师地界某高干医院,老道被送来时早已深度昏迷,监狱长的先斩后奏让某位大佬很头疼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随后又有指示,尽量不要把老道的存在的暴露出来,老道的病例资料要小心看管,至于登记资料方面,他会打给人打招呼来办。
以老道的身份是没资格入住高干医院,某大佬只能想办法临时弄一份登记资料出来,心底下对下面那些猪下属恨的牙痒痒,去普通医院多好,非要弄到高干医院处,这里审查可是严格的很,明摆着提示有心人某监狱处有异常。
监狱长挨了顿骂心里也窝火,普通医院未必能医治了那些重病症,要是去普通医院耽搁了病情他更倒霉,弄不好自己也要搭进去,弄到高干医院最多挨一顿骂,领导和下属的心思有时候并非一致,考虑的角度不同,自然会有误差。
只有面对同一利益共同点时,才会有临时的一致,其中会生成一政治变量点,这才有了自古而生的某一脉道统针对种种漏洞而利用
高干医院内手续很麻烦,某位大佬也算雷厉风行,,没用多久老道的登记资料就被临时整理出一份,一切身份信息都是伪造的,但所有证明钢印都是真的,摇身一变老道又以高干子弟的身份入住了医院。
某高干医院同样也不平静,特殊的时期,这里的气氛同样古怪,随处可见眼神凌厉的军人战士匆匆而过,某些高级军官都是身带配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时刻戒备着。
监狱长被这种气氛搞的精神高度紧张,平时也算一号人物,在这里什么都不是,随便几个走过的军官都比他级别高,监狱长小心的躲避着,眼珠乱转,他嗅到了某种危险的味道,也不敢多留小心的去了老道的病房。
病房内几个医生护士忙的团团转,老道的情形说不出的古怪,各种检查身体的仪器都乱了套,有的根本没有反应,尤其是检测心跳频率的仪器完全失去的效果,让人不知所措。
手按在老道胸口处强烈震荡可以清晰的感觉,心跳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的心跳速度,以某种诡异的如同鼓点般节奏跳动着,各种仪器的失效,一时间也查不出老道的具体病因。
唯一可用的是体温计,测出的体温是高烧三十九度,暂时只能确定老道的病症是高烧引起的,病因不明,护士们正忙着给老道扎针挂吊瓶。
监狱长上前找到主治医生小心的问着:“怎么样,是什么症状,能否治好,这个人很重要,大夫多费心!”
医生满脸严肃的思考分析着病因,听到监狱长问话,抬头看了眼,见到监狱长那一身制服有些意外,但也没放在心上,这里见到的高干多了去了,一个监狱长还不太放在心上,只是单纯的对监狱长出现在这里好奇,同时也对老道的身份产生了疑惑,监狱长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这老道是囚犯不成,明显和上面给的资料不一样。
医生的疑惑归疑惑,但也不会去管,医院上面给的资料他可没资格去质疑,开始解答监狱长的问题:“这个病人的情况我生平仅见,发高烧引起的深度昏迷,什么病因目前查不出来,更离奇的身体对那些检查设备排斥,心跳的频率和负荷已经完全超出正常人的范围,按理说这种情况人早死了,而病人只是昏迷!”
主治医生详细的解说着老道的情形,病因找不到,那边的护士已经开始扎针了,监狱长听说查不出病因,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有些焦急,低声咒骂了句:“他奶奶的,真不顺,居然这么严重,这里都查不出病因。”
扎针的护士忙的满头大汗,老道的血管实在太难找了,而且身上的青筋血管都在“突突”剧烈跳动着,就连专业的护士也难以下针。
监狱长也不离去,站一旁紧张的看着,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说什么事情,陷入深度昏迷的老道不知道外界许多人对他已经急的发疯,无知无觉的老道似乎进入某种幻境不得自拔,无数杂乱的符号排列着,无声演绎着某种历法。
京师地界白云观,自从老道失踪之后,这里越发荒凉,只有一个小道士留存,其他的早就散的散跑的跑,白云观某大殿内,留守的这个小道士无聊的趴在地上某石刻上打盹,观里当初被老道藏起的干粮被小道士翻了出来,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这里苦熬着。
殿内某处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天干地支,小道士不识字也不管那些,因为穷的连床都没有,只好趴在刻满文字的建筑上睡觉,这种生活小道士已经很满足了,有老道藏的干粮有地方睡觉这就足够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小道士可能是在做噩梦,趴在上面大呼小叫着,四肢还在胡乱踢打,由于是趴着睡觉,压迫左胸腔的心脏,很容易做噩梦,一阵嚎叫后,小道士从睡梦中惊醒,动作太剧烈,踢打之中竟然损坏刻满文字的建筑。
小道士起身后,满头大汗,四周惊魂未定的打量着,见到自己还在白云观内睡觉,这才好过一些,拍拍胸口嘀咕着:“原来是做噩梦了,我还以为掉下山崖了!”
小道士心有余悸换了个姿势,趴着睡觉很难受的,翻身之时发觉有异,自己胡乱踢打时一脚踢毁了下面铭刻的某块字迹,小道士查看了下,某处天干处的字迹已经被自己损坏,碎裂成块,破坏了整体的那种协调完美。
小道士也只是看看了,也不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他眼里没有任何意义,偏偏老道士爱惜的紧,现在老道士不在,他才不管这些,什么传承之类的他不感兴趣只要睡着舒服就好。
京师地界某高干医院,外面的各种处理措施轮番进行,深度昏迷的老道已经没了时空的感念,黑暗中无数杂乱的符号排列着,有的老道的认识还能看懂是什么,都是些汉历历法排演,更多的则是老道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老道此时的状态说不出的怪异,对外界完全没有感知,意识不清不楚,种种幻象回荡在脑海,刚刚的白气与白虎实景出现后再次变成莫测的杂乱符号,老道偶尔有清明之时,还未等他思考,全身疼痛欲裂,窒息的感觉塞住了呼吸,再次意识变的不清不楚。
老道说不清现在是什么状态,和医学上的植物人差不多,差别是心跳速度快的远远超出常人的速度,形成独特的频率,这种频率正常生灵难以承受,或是受到某种风向的影响,京师天空的云层波动着,形成种种玄奇的图案,时刻都在变动着,遮住了太阳,大气中的水汽增加,一种窒息压抑感觉笼罩。
外面云层的变化莫测,老道脑海中意识深处,无数复杂的线条符号变化无穷形成一幅未知的图案,实景幻象再起,一架无数符号构成的天平凭空出现摇动倾斜着,无知无觉的老道本能认出这是京师某地,像是某种深层次的意识。
老道像个失去思维的看客,只剩本能意识支配看着脑海中升腾着宏大幻境,虚空中一架天平摇动着,地面上一道红光一闪而逝地点竟是关押老道的那所监狱,一道白气似乎受到红光的牵引化在一道剑形,立于天平中央,遥指紫光阁方向,隐隐听到虎啸雷音之声。
“轰”的一声一切再次消散,病房里忙碌的医生护士还在给老道士再次打针和测试各种仪器,突然老道的全身剧烈的抽搐几下,医生护士都被吓了一大跳,老道也不知哪来的大力抽搐之时把医生连护士仪器全部掀倒,连一旁的监狱长都吓了一跳,失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又严重了!”
老道突然的抽搐吓坏了众人,本来忙乎了半天也没查不病因,现在竟然变的再次加重,医生护士全部傻眼,护士傻愣片刻连忙收拾着被老道掀翻在地上的各种医疗仪器,医生则是傻傻的看着,而老道刚刚抽搐的刹那,体内血管中一股强压生出,刚刚忙乎了半天扎上的两个退烧的吊瓶内,血液瞬间逆流而上把两个吊瓶染红。
医生被监狱长的话问了住了,主治医生行医这么多年,各种疑难杂症都见过,这么离奇的高烧还真没见到,看着倒是像羊癫疯发作的样子,这也是乱猜的,病因病理方面现在他们也弄清楚,而且血管内的强压竟然到了这种程度,加上心脏远超生灵频率的跳动,这种病症主治医生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
第五十六章 一轴西画盗天机
监狱长见到医生没什么反应还在发愣,也跟着着急了:“到底怎么样,你倒是给的话啊,上面特别交代着,这位一定去全力救治!”监狱长这次是真急了,也没办法,冲着医生大喊大叫着。
医生也没理他,在这高干医院各种大佬见的多了,一个监狱长他还真没放在心上,但也不会轻易得罪人,想想了:“别着急,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主治医生说着这种官方没用的废话安慰,他也不敢把话说太满,这种病症超出了他的认知,只好和监狱长玩起了套话。
监狱长听的怒气上涌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如果连这里也治不了这种病症,其他的医院更是白费,心里暗骂着自己流年不利,监狱中两尊大佛接连出事,几天折腾下来人都瘦了一圈,也不离开,时刻观察着老道的情况。
天色阴沉的窒息般的压抑让人呼吸困难,狂风下乌云层层翻滚变化着各种形状,奇特的是滴雨未落,云层变化莫测形成种种难以识别的图案。
同一时刻遥远的欧洲瑞典斯德哥尔摩上空,同样乌云密布着,电闪雷鸣闪电划过天际大雨倾盆,狂风呼啸隐隐有虎啸龙吟之声,空中乌云变化莫测形成种种未知的图案,当地那些金发碧眼的居民好奇的跑出来拿起相机开始拍照,如此奇特的自然奇景当地居民兴奋的拍着照片。
乌云之下,闪电之中隐约出现一架天平的虚影,如同海市蜃楼的景色让当地居民兴奋的哇哇直叫,而怪事也随之而来,几乎当时所有拍照相机的底片全部损毁,这是某种法则凌驾于光影成像规则之上才造成的奇特事情,只是当地居民不明所以,懊恼着查找着原因,却一无所获。
当地的气象站到是捕捉到了当时光影之像,看到这个光影成像的人员更多的是疑惑,他们气象站捕捉到的并非实景而是许多复杂难测的符号,或许是见到不是他可承受的因果,看到这种杂乱的符号时这位气象站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当时就昏迷了甚至发起了高烧,欧洲医疗技术全力抢救下保住了性命,但是烧坏了脑神经变的疯疯癫癫,被送往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住了几年也没任何起色,最后一九九三年六月二十五日无声无息的死亡,当地居民只有一位老画家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在一年时间内画出当时天空乌云构成种种图案以及那架海市蜃楼般的天平虚影,而此画落成后这位老画家也在第二天病逝。
此画在老画家病逝后转手无数次,被当时西班牙某财团得去,某财团得到后此画竟然莫名失踪,再也不见去向,淡出于后世的视线再无人知,后世也就那些上了年纪的瑞典首府的老居民或许能有印象。
京师地界某高干医院病房外,监狱长焦急的在外面踱步,他是被医生强行赶出来的,因为太过呱噪脾气又爆,喋喋不休的指手画脚,这位老道太重要,使压抑自己脾气的监狱长暴走乱了方寸被医生和护士轰了出来,他那监狱长的头衔在这高干医院还真没起太大作用。
主治医生也是一脸严肃的分析着老道的病因,别看他对监狱长不感冒,但监狱长后面的大佬可不是他吃罪的起的,听监狱长的语气,这老道的身份麻烦的很,他也倍感紧张,再次和护士架设各种仪器来检车老道的病症,他还不信邪了,总不能这些仪器都是摆设次次没有效果。
护士在小心的重新梳理着老道挂着的吊瓶,缓缓捋着输液管使逆流而上的血液回流,这时的护士也发现,老道的心跳逐渐平缓向着正常心跳的频率转变着,各种仪器上的指针也有了指示,也恢复正常,正因为如此老道的逆流着血液在能回流。
主治医生也发现了这一点,紧张的神色变的平缓,虽然查不出病因,但老道现在的状况明显是变好的征兆,医生身心放松出了口气,“咔嚓”一声惊雷平地起,窗外大雨瞬间而至,荡起一层水雾。
大雨如烟片刻间积水成渠,路上的行人匆忙跑着避雨,监狱长看着外面的大雨心情一度糟糕,焦急着站在病房外,病房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内一个老者提着一架收音机慢悠悠的溜达着,一派悠闲的看着外面的大雨。
监狱长在见到这个老者的瞬间脸色大变,连忙低头做鸵鸟状,奋力的缩着着头要把脖子缩进衣领里,老者拎着一个大号的收音机,收音机播放听不懂的语言,这种饶舌的腔调应是俄文,还是当初列宁在十月革命期间某些事件和发言稿,可惜医院没人听的懂那绕舌的俄文。
老者提着收音机并非听广播,应是播放的磁带,俄文听起来很难受完全像是在念经,老者听的津津有味,走到监狱长身边,看了看缩成鸵鸟状的监狱长露出疑惑的表情:“你这小家伙是怎么了,弄成这个样子要干嘛?”
监狱长头也不敢抬,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看那样子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老者更加奇怪好奇了问着:“怎么了小家伙,难道你认识我不成?”
监狱长脸色难看觉的不妥又倔强的抬起头大声说着:“不认识!”说完就在站在那里不动,全身僵直拘束怎么看都不自然。
老者在监狱长抬头时打量了几眼,可以确定这个小家伙自己不认识,也没多留再次悠闲的溜达着越过监狱长拎着还在播放那俄文的收音机前行,似乎监狱长在其眼里犹如过眼云烟转瞬就抛开。
走动中的老者威视凛凛,自生气度,来了兴致嘴里念诵着一首诗词:“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看着老者渐渐远去,监狱长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落,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平缓下来,心脏还在不争气的狂跳着,想了想竟然不敢多留,反方向快速走出走廊,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等待老道的病情,这几天被折腾的太累了,监狱长靠着墙坐在地上嘴里默念着:“还好他没问那女子的事情!”
京师地界白云观,小道士被天空的雷声惊醒,翻身起来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雨水很大滴落在大殿的棚顶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杂音,吵的他再也无法入睡,小道士起身打开门看着外面的雨势,一阵强风吹过小道士连忙把门关上。
回返到大殿,饥饿难耐的小道士强忍着饥饿坐在地上,存储的干粮已经不多了,离了老道士他自己没本事去弄食物,粮票什么的他根本没有,这个时代的道士出入受严格限制也不可以做工,生存很难。
坐在地上苦熬的小道士突然发现一颗红豆静静躺在某处,他印象里之前没发现的,而且位置特殊正是小道士睡觉做噩梦时踢毁损坏的某处铭文,属于天干汉历那处,这颗红豆就躺在此处。
小道士也没多想,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抓起红豆时,表面生涩似乎有划痕雕刻的痕迹,小道士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就直接送到嘴里,嘎嘣声传来小道士嚼了几下吃进胃里,一粒红豆吃掉后,小道士又开始四处寻找是否还有其他红豆。
找了一圈后一无所获,红豆没找到,地面上红豆对应的正下放被人刻画了许多古怪的图案线条之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划上去的,小道士从来没注意过这些,这些图案和线条和刚才小道士睡觉时京师上空的云层图案隐隐相合。
京师地界某高干医院内某病房,外面惊雷阵阵大雨倾盆,老道的身体在惊雷起时心跳逐渐平稳,这时已经变的正常,医疗仪器的上的种种数据都显示正常,除了老道还在昏睡,各项体征都正常,医生看着种种数据也没看出异常。
老道的呼吸已经平稳,护士医生摸这老道的额头大概估测下体温,又拿出体温计再次测量,主治医生看着数据终于发现了一点,老道血糖很低,属于低血糖,如此说来老道的昏迷应是低血糖引起的,医生已经定了病因,监狱长问起时不管什么病因都说是血糖低引起的,总比找不到病因强,这是医生的不二法门之一。
主治医生又给开了一份补充体内血糖的吊针就算完成了任务,老道此时各项体征已经平稳,医生也不想费力去查找老道的具体病因,只要过的去的就行,现在医生只想把这个麻烦人物送走,以后再次发病他可不会在接手了,这个年代撇清责任才是第一要素。
浑浑噩噩光暗升降,一丝光明出现在眼帘,昏迷的老道终于转醒,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警觉的打量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老道始终保持的应有的谨慎并不着急睁开眼睛,眯着缝隙的眼帘扫了几遍确定自己在医院,阵阵的头疼的后遗症传来,老道情不自禁的发出“啊呀”一声。
老道的刻意的惊呼引起了医生护士的注意,护士见状脸上露出喜色:“这位老先生,你高烧昏迷终于醒了,老先生要多注意身体啊。”护士亲切的问候着,态度让老道有些发懵,心思活络的老道也没发问,他能感受的出护士的态度带着某种攀附。
主治医生见到老道醒来,找人去找外面的监狱长进来,准备把老道带走,这种麻烦人物他现在只想赶快脱手,以后谁接他都不管:“这位老同志,你醒了就好,以后注意多补充些影响,你这是长期营养不良血糖过低引起的昏迷!”
听到医生称呼自己为老同志,老道目光闪烁,也没纠正,这时他已经意识到这些人把他当成体制内的人物了,更不会去揭破,这对自己没好处,一阵脚步声响起监狱长匆匆赶来,见到老道清醒脸上的紧张神色放松。
片刻后几个狱警穿着便装出现,搀扶着老道下了病床,带走一些吊针药物后大步离去,病房内的护士医生满脸疑惑,病人刚刚好转还要等待观察就这么着急的离去,而且怎么看老道都不像是某位高干。
看看了登记资料却是货真价实,他们也不敢质疑,只觉的十分古怪,尤其是老道和那几个狱警之间微妙的气氛,几个狱警穿的是便装也掩盖不住职业的气息,监狱长独自出去某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独自消失在大雨之中。
监狱长消失后,有人通知医生护士立刻去开会,带着满脸的疑惑医生护士又去开会,他们想不通这时候要开什么会,几人来到会议室,室内一片昏暗,窗帘被拉上没有开灯昏黄的灯光摇曳,能听到外面大雨拍打玻璃的声音,几人面面相觑,会议室没有其他人只来了他们几个。
几人搞不清状况,在会议等了会还是没人来,几人忍不住时院领导拿着一副字画走了进来见到几人坐在会议室奇怪的问着:“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医院领导的问话几人感到不对劲主治医生小声的回应着:“不是通知在这里开会吗,我也奇怪这个时间开什么会。”
“开会?开什么会,谁胡乱通知的,回去工作去!”这位院领导看了看这几个傻呵呵医生和护士,这会心情应是不错,也没追究谁胡乱通知的消息,挥挥手让几人回去接着工作。
几人这时才看清院领导手中的字画,没有画只有一副毛笔挥毫的四个大字“妙手回春”,院领导欣赏着准备挂到会议室里,抬起头才注意会议室光线的暗淡,摇曳昏黄的灯光,窗帘全部拉上。
“大白天拉什么窗帘啊。”院领导皱着眉头嘀咕着,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倍感奇怪,伸手拉开几处窗户上的窗帘,室内亮堂了许多,窗外的大雨淅沥沥的下着,窗台的密封性不是很好,有雨水渗透进来。
院领导紧了几下窗户的缝隙没有什么效果,这才发现窗户缝隙中有一节牙签粗细的熏香卡在缝隙中,外面的部分已经被雨水熄灭,材质坚硬竟然能卡在窗户缝隙中,院领导随手抓起扔掉才关上窗户。
主治医生和护士回去后,整理刚才老道的登记资料时才发现老道的一切资料都不见了,包括病例以及各种个人信息,在他们开会的时间被人全部销毁的彻彻底底,有护士小声的问着:“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啊?”
“不怎么办,就当不知道,此事以后休提!”主治医生一语定下了定论,这么明显的迹象表明这位“高干”可能很特别。
第五十七章 景山术数转乾坤
京师地界景山公园,诗经有言:“陟彼景山,松柏丸丸。”而《诗•鄘风•定之方中》同样有描述:“望楚与堂,景山与京。”能以此命名可见此园的底蕴和某种独特地理环境中隐藏的意义。
南朝《为范始兴作求立太宰碑表》中有言:“瞻彼景山,徒然望慕。”这里的意思代表着终点的意思,可谓坟也揭示某种规则运转的终点。
此时的景山公园在十年前更名为“红卫兵公园”是当初红卫兵集合的大本营之一,后来动荡结束后名字才改回原来,当初或许有高人提议吧,改此名字有意无意占据了景山的应有底蕴,使当时红卫兵组织暗合了某种时序的运转,融入人道规则之内兴盛这些年。
这时的景山公园是完全封闭的,禁止一切外人进出,只有某些大佬和红卫兵才有资格进出,而且手续复杂,是京师格局中举重若轻的一点。
景山公园内荒无人烟,除了几个门口看守的红卫兵,曾经红卫兵大本营之一空旷如野,太祖的离世某种时序的运转被打断,最近几天更是风声鹤唳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红卫兵频繁调动,全都被支配出去,甚至还有出了京师去向未明。
景山公园种植着许多名贵果树,和珍稀树种和花草,景色迷人可惜无人欣赏,旭日东升,各种小动物穿梭于其中,一派生机勃勃又隐含着某种垂暮。
景山公园永思殿,此为历代帝王停灵之处,自成一院,坐北朝南,里面西暖阁有一副楹联“一气感通昭陟降,万年嗣服式仪型”,一个年轻的学子手中拿着一个布包出现在西暖阁中打量着这幅楹联。
按理说景山公园早已封闭,门口就留守的红卫兵,禁止任何人进入,这个年轻学子也不知是怎么进来的,守门的红卫兵一无所觉,如同虚设。
年轻的学子指尖拂拭着这幅楹联上的字迹,双目闪烁,嘴角牵动嘀咕:“不是此处,玄烨差的太远了!”年经学子弹弹指甲,一颗红豆飞射而出没入其中嵌入楹联正上方处,摇摇头走开了。
离开永思殿年轻学子轨迹飘忽着走着,边走边测量着自己的步伐,手中在虚空划着,种种手法还是和周鸾那种相似,每得出某个数字时就会走上几步,而且步伐精确每步大小完全一致。
走走停停的年轻学子来到一副壁画前,壁画有些残缺不全,年轻学子也没在意,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划着各种线条,分别标注着方位和方向,地面青草遍地树枝划上去由于青草的遮盖看出什么痕迹,年轻的学子划好各种方向方位后扔掉树枝,潇洒的离去。
离去的年轻学子可能已经掌握了此地深厚底蕴中蕴含某种布局规则,不再用手在虚空划线,也不在丈量步伐,径直走向一片果树林中,神光有神,那是一种强烈的自信。
这里的果树数量很多种类繁杂,年轻的学子没任何犹豫直接来到了一片苹果树林中,见到这些苹果树时,年轻的学子眼神一亮,神情变的庄重,走上前盘坐在一颗苹果树下,手指指地似乎在探索什么。
过了片刻年轻的学子站起身来,游走于几颗苹果树之间,每次都是手指指地探索着某种未知事物,来回几遍之后,年轻的学子终于安定下来坐下几颗苹果树正中央,拔出地面上的杂草,露出湿润的泥土。
年轻的学子神情更加凝重,手指再次指地,泥土上缓缓写下四个大字“受命于天”,写完这几个字时,年轻的学子似乎精神气突然间萎靡,原本的神光闪烁的双眸中显出疲态,但那种强烈的自信始终贯穿全身,正应了某位伟大人物的说法:“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
闭目片刻年轻的学子又在泥土的地面上写下一个数字“十四”,写完这个数字后年轻的学子放松下来,站起身也没抹去痕迹,目光奇异望着整片苹果林转身离去:“还有七日,待到天时至,自有终与始,是该落幕了!”
年轻的学子轻声嘀咕着,背景拖出很长渐渐远去,微风吹过摇曳的果树晃动着树枝垂下斑驳的倒影,一切看起来平常如初。
年轻的学子走到大门时才被留守的红卫兵发现,红卫兵揉揉眼睛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进去了,这地方可是禁止开放的,闲杂人等别说进去靠近都别想,冲上前去大喊:“站住,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进去的!”
年轻的学子见到冲到眼前的红卫兵微微一笑调侃到:“你猜猜看!”语气充满调侃和懈怠,看着就让人觉的可恶,果然红卫兵被激怒,想都没想就要抓年轻学子的衣领,年轻学子一偏头,红卫兵抓了个空。
红卫兵见此更加生气,怪叫一声伦起一拳砸了出去,年轻学子再次一闪,红卫兵再次打空收不住力身子有些摇晃,年轻的学子轻轻在其后背拍了下,红卫兵立刻站立不稳失去重心身子前倾倒在地上,年轻的学子也没去管他径直远去。
留守的红卫兵不止一个,另外一个红卫兵这时才从门口门卫室冲出来,看着年轻学子远去的背影追赶不及,地上摔倒在红卫兵一翻身爬了起来嘴里大声骂着:“哪来的王八蛋,还有敢对我们动手的。”
另一位红卫兵问着:“刚刚怎么回事,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他是怎么进去的,我怎么没看到?”这算是他们的失职,让人溜了进去还不知道,让人举报可就倒霉了。
“我怎么知道,谁知道这家伙从哪溜进去的,不会是翻墙吧,正门咱们一直看着没人进出啊。”红卫兵没好气的说着,开始猜测是翻墙进去的,要是翻墙他们还真发现不了,心里对这个刚刚摔了自己一下的年轻学子恨的要命。
这名红卫兵并没注意到,刚刚年轻学子在其后背那轻轻一拍,背后被贴了一张小小的字条,沾在后脖领下方,两指宽一指长度,上面写着两行蝇头小字:“王气周流称天斗,真人已落西山头!”不注意看很容易忽略过去。
另一名红卫兵看着早已消失的年轻学子有些发愣,这位溜进景山公园的年轻学子他感觉有些熟悉,想了半天也没头绪,他们也只是听过清华学府某负责人通缉描述过这个年轻学子的容貌,并没有见过具体的样子,就算有画像流传他们也没看到,是以感觉有些熟悉。
想不出什么头绪后干脆放弃,同伴还在抱怨着刚刚让他摔了一跤的年轻学子,反复就是那么几句,抓住一定打断腿,到现在还是怒气未消,他是真被年轻学子气的够呛。
外面的温度很热,两人又回到门卫室内纳凉,他们这种留守的红卫兵基本属于末流,在后期派系林立的红卫兵组织中完全排不上号,已经完全沦落成组织的外围许多事情都没资格参加,被丢弃在这里做看守也就是门卫,如果是其他成份的红卫兵应看过当初某负责人列出危险右倾份子的画像,或许可认出年轻学子的被通缉的身份。
纳凉中的红卫兵这时也发现了同伴背部后脖领下方粘贴的纸条,当即一把撕扯下来,拿到眼前疑惑的看了看问到:“小张,你后背什么时候被人贴这么个东西?”
被称做小张的红卫兵大叫一声:“什么!贴什么了?一定是刚才那个王八蛋贴的,他妈的敢戏弄我,别让我抓住他!”
另一位红卫兵拿着字条看了看轻声念着:“王气周流称天斗,真人已落西山头,这什么玩意嘛,莫名其妙。”看着字条着不知所谓的东西,红卫兵一脸厌恶直接搓成一团,顺着窗户就扔了出去。
纸团顺着窗户飞出滚落出好远,清风吹来再次滚动,滚动到草丛中被厚厚的青草遮挡不见踪影,隐约可见燕雀咕咕的叫声跳动着草丛中寻找昆虫。
京师地界某处阁楼,看建筑属于京师某戏曲学院的一处戏台,整个戏台空旷如野,一盏暗淡的橘黄色灯光照亮小小一片角落,角落中有一架子鼓,鼓架下放坐着一个膀大腰圆的人影,迎面给人一种危险压迫感。
人影穿着便装,一身衣服很不合身,应是体型太大,浓眉大眼看上去有些憨态,唯独目光冷漠专注个看着手中拿着两根木棍,木棍头部被红布包裹做鼓槌用,袖管中装着一把手枪,虽然是便装身上那种军人的气质怎么也掩盖不住,那属于中南海警卫特有的气质。
昏暗的灯光下,这个高大的警卫目光锐利,看到观众席上某种手势的信号后,拉过一个马扎坐在上面,手中的两个鼓槌雨打琵琶般敲击在架子鼓上,“咚咚”的声音响起,带着固定的节奏回荡在整个小小阁楼的戏台中,整个场所都被击鼓声掩盖,压过了一切杂音,急促的节奏震荡着,格外怪异。
观众席中央的左上处,一位身穿灰色中山装的某位大佬端正的坐着,戴着一副灰黑色的眼镜,听着震荡的急促节奏完全放松下来,呼吸平缓,思维活跃。
大佬的斜对面同样坐着一个身影,身穿一身灰黑色的风衣,两人之间仅仅隔着一张座椅,座椅已经被拆下平铺,上面放置着几封牛皮纸制成的档案袋,光线太暗看不清封面的识别标记。
这个某大佬斜对面身穿风衣的人竟然是上海的徐市委,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京师,见面的地点更是怪异竟某戏曲学院的小会场内,只开一盏昏暗的灯光,也不知某大佬是怎么想的,找到这样的地方进行某些事情。
急促的鼓声回荡着,徐市委微微有些不适应,但是没什么表示,这位这么做的目的他不知道,他也不会过问,想了想低声说了句:“上海那边有份名单泄漏了,不知被谁劫去了,还好丢失的是初稿,我又另立了一份新的,墙头草已经去掉!”
听着徐市委的话某大佬的养气功夫非同一般,昏暗的光线中急促的鼓音下脸上始终波澜不惊,眼皮也没抬轻声接了句:“无妨,还不至于影响大局,那些老家伙的根基太深,咱们没法比!”某大佬慢里条斯看着昏暗光线的档案袋,推了推眼镜。
徐市委听后点点头,急促的鼓声一直没停,徐市委强忍着不适应再次小声说着什么,某大佬头也没抬,尽管徐市委不适的表情掩饰的很好却逃不过某大佬的惊人洞察力:“小徐啊,某位先生当初曾说过,此鼓点代表的是咱们的天时,听了让人平心静气,正如某位先生所说欲成大事必先养气和清晰的逻辑!,而且防止隔墙有耳,据说还能防某些奇人异士的推算。”
徐市委听后理解的点点头继续和某大佬探讨一些问题:“上海地界还好,只是武装补给线和运输线卡的太死了,虽然打通一主路,但是某位上将实在是绕不开他的,有人在几年前就留了手,还有民兵那里我怀疑有暗线混入!”
某大佬难得的叹了口气:“补给线的问题我会就近解决,太祖当年去北戴河时曾问过我一问题,当时我答不上来,现在也许有答案了,可惜我当时愚钝啊,至于民兵,小徐啊你或许想多了,收收你那点小心思吧!”
某大佬已经抬起了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一身风衣的徐市委,看的徐市委浑身不自然,也不在此事上多说什么,小声说讲述些整个上海地界的形式,某大佬认真的听着,手中拿着一支笔记载某些东西,看起来像是备忘录之类的。(这东西后世下落成迷,许多人都在寻找,具有重大的文献意义,据说里面有太祖曾经问他的三个问题和某些布置的详情。)
急促的鼓声回荡着,徐市委汇报完全部情况后就不在发言,这么一会鼓点的节奏已经适应下来很难在影响到他,某大佬听完沉默着:“小徐啊,你那还是要回去的,上海那里是重中之重,就这几天你把那里稳住比什么都强!”某大佬语重心长的说着,拍了拍徐市委的肩膀,这代表的是送客的意思了。
某戏曲学院阁楼内,只剩下某大佬安静的坐在那里整理的各种文件,,鼓声已经停止,徐市委在某警卫的带领下坐着小车出了后门不知去向,那名虎背熊腰的中南海警卫已经站在某大佬处不远的地方,观众席最外围门口昏暗光线下依稀可见隐隐另外几个警卫的身影。
第五十八章 开弓之箭惊风雨
昏暗的光线某大佬自己独自沉默着,高大的警卫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拆掉的座椅上一封档案袋被拆开,隐约可见封皮上宋体而书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二部”字样,某大佬看的很仔细,脸色有些暗淡良久后轻声说了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而不息!”
某大佬轻声的喃呢声在空旷处很清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某大佬整理完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脊梁挺立挪移着脚步走了出去,高大的中南海警卫连忙跟上,隐隐有身影出现应是藏在暗中的各种警卫暗线也跟着走出阁楼。
某大佬走的不快,神情专注像是在思考着某些事情,高大的警卫也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到这位的思考,本来高大警卫是想帮某大佬拿手中的那些资料,某大佬不怒自威的神态下高大警卫放弃此举,他知道这位的自律性极高,许多事都是靠自己的,正如他所说的那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强而不息。”
行走中的某大佬状似随意的突然开口问了句:“你们老大那里对你应该有什么交代吧?”高大警卫被某大佬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脑子有些混乱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回答,脸上血色上涌情急之下完全失了方寸。
这里的高大警卫的老大指的是,他们番号的总指挥,也就是他们中南海警卫正统意义上的上司,太祖在时这支部队没人调的动,包括当初叛逃的某帅也只能调动极少的一分部,否则指不定出什么大乱子,太祖逝世后,这个话题则是现在最敏感的话题之一,冷不防被某大佬问出,这个高大的警卫彻底愣住了。
某大佬头也没回,也没在意高大警卫的窘态,自顾自的走着,高大警卫轻步跟着,脸色懊恼发苦:“常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知道我们老大什么想法!”高大警卫着急解释着,额头上已经出汗,不知是被逼的还是被吓的。
某大佬也没想从高大警卫这里得到答案,开口问了一句后再无言语,神态波澜不惊似乎真的就是随口问问,高大警卫看着某大佬平静脸色,看不出喜怒更不知这位大佬到底是何想法,这位高大警卫算是某大佬的心腹警卫了还是很难从他那里发现任何情绪上的端倪。
阁楼外面一条长长的走廊,在燥热的天气中这条长廊带着丝丝清凉和某种发霉的味道,应是某处有受潮的现象,安步而行的某大佬停止了脚步,一路魂不守舍的高大警卫连忙跟着停下,如此状态他都算失职了,他们这些警卫原则是要时刻保持警戒状态的。
一只壁虎爬在走廊某处潮湿阴暗的墙壁上,某大佬停下脚步正神情奇异的打量着这只壁虎,高大警卫有些奇怪,这位大佬平时都是理性的存在,排斥一切感性因素,对那些什么小动物之类的更是看都不会看一眼,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居然有闲心看着墙边的的壁虎。
某大佬看着墙角的壁虎有些入神,突然伸手按住了壁虎的尾巴,高大警卫吓了一跳,虽然某大佬的此举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但万一壁虎有毒呢,他这中南海警卫就算失职到家了,高大警卫也不敢阻止此大佬的举动,只感觉今天此大佬举止怪异。
墙角的壁虎受到攻击,反首就要回咬,某大佬猛然加力,壁虎放弃反击直接断尾顺着潮湿的地面逃跑而去,某大佬在壁虎反咬的瞬间脸色变了几变,见到壁虎离去也不去管,此时的某大佬眼中射出慑人的精芒。
“立刻通知让某人去安徽,那里或许几日内有变故,出行证我亲自给他开!”某大佬此时气场惊人,有条不絮的安排着某些事情,高大警卫不敢怠慢,小跑几步通知下去,走廊后面那些隐藏的便衣警卫很快就消失了几人去传递某些消息。
某大佬在此事通知下去后,目光穿过窗外看向远方中南海方向,低声的喃呢了一句:“根基还是太浅啊,有人还可以断尾而去,此路我却不通!”高大的警卫听的真切,揉弄着发胀的脑袋直觉中某大佬像是在说自己,他实在跟不上这些大佬的思路,也不想这么多闷声警戒着。
跟在后面的高大警卫看着其的背影,神情挣扎最后咬咬牙坚定了自己心中某个立场,在高大警卫眼中这位大佬的脊梁永远是挺直的,从来没有低过头,某些气质和周相有些惊人的相似尤其是在对外战略上都是天生傲骨,就是对上当年叛逃前的某帅各方面都照样不落下风。
出了某戏曲学院的小楼走向后门,那里有一辆小车停靠,移步坐上小车后,车子发动无声无息间消失在小路上,小路上人烟稀少坐在车上的某大佬让司机停靠在一片草丛之中,司机感到奇怪也不多问缓缓停靠下。
谨慎下车站在草丛中,高大警卫也跟随下来不解的看着这位大佬,草地碧绿一片看不有什么异常,草地的不远处有着一座小小的四合院,泥土总隐隐有被草丛遮盖着足迹通往不远处四合院,某大佬观察了足迹很久,旁边还有独轮车或者自行车的印记。
查看过后的这位大佬也没多说什么,又上了小车,小车再次发动竟然改变方向绕了一个大圈绕过某处四合院,车上的司机实在忍不住问着:“为什么要绕道啊?”某大佬深深看了眼司机,司机被其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但话已出口难以收回,再也不敢出声。
一路上气氛沉闷,行驶了一段路程某大佬沉声说着:“为什么绕路,打草要惊蛇的,得不偿失。”司机也没想到过了会这位大佬还会解答这一问题,这次他学乖了一声不坑就是闷头开车,多嘴可是领导专车司机的第一大忌。
小车开进中南海某处回到了大佬的住所,高大警卫跟随着某大佬直接回了办公室,后面则是出现零散的便衣警卫,就是这些便衣警卫进入某区域时还是接受了严格的盘查,包括跟着某大佬的高大警卫也没逃脱。
某大佬再次开口对着跟随的高大警卫说着:“你们老大不简单啊,握此刀者伤人先伤已啊!”高大警卫可跟不上某大佬的思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大声的喊了句:“保护先生是我的职责!”某大佬也没指望他回答什么,径直回到其办公处。
会到办公室中的某大佬来到一副地图前,拿起一支钢笔在湖南、安徽、上海三处地界连起一条长线,旁边又标注了许多箭头,而后望着地图在沉思,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秘书送来一份文件放置在桌上。
正常情况当这位独自在办公室时,秘书都不会打扰,生怕打断其思路,只有事情重大时才会直接送进来,某大佬拿起桌面上文件看了眼“苏联异动”短短几个字映入眼帘,轻扶下眼镜神情冷漠手部用力把文件揉成一团,隐隐可见手臂处的青筋凸显,那是强压着身心的怒火:“真会选时候啊,够厉害!”
某大佬阴冷的说着,目光望向地图的中苏交接处,甚至中蒙交接处,嘴里喃呢着:“军权啊,我也没办法!”某大佬得到此消息的日子竟然比北戴河区域国企船厂的梁厂长晚了几天,细思极恐。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阴冷的这位大佬走到书架处,翻找出当初所著那篇“苏联见闻录”拿在手里看了看,走出门交给自己的秘书吩咐着:“把这个烧了吧。”扔一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准备亲自开安徽某处的通行证。
当其开完安徽某处通行证后已经下午三点,进入书房,再也没任何行动,安静的坐在办公椅上,房间静怡可听到钟表的指针“滴答”的转动着,某大佬盯着钟表的指针有有些入神,或是在计算着时刻,当时钟的指针指向下午四点时,这位大佬从入神中脱离。
或是想发泄下纷杂的心绪,于是自顾自的拿着一张白纸,而后又拿起一支毛笔准备好墨汁,手腕用力在白纸上“论无产阶级革命”几个大字,顿了顿又在旁边写下一行标注“孤独的心”写完后沾上印泥印上一公章吹干墨汁放置在桌子下面盖住,推了推眼镜坐在椅上闭目休息。
跟在后面的高大警卫看着其的背景,神情挣扎最后咬咬牙坚定了自己心中某个立场,在高大警卫眼中这位大佬的脊梁永远是挺直的,从来没有低过头,某些气质和周相有些惊人的相似尤其是在对外战略上都是天生傲骨,就是对上当年叛逃前的某帅各方面都照样不落下风。
出了某戏曲学院的小楼走向后门,那里有一辆小车停靠,移步坐上小车后,车子发动无声无息间消失在小路上,小路上人烟稀少坐在车上的某大佬让司机停靠在一片草丛之中,司机感到奇怪也不多问缓缓停靠下。
谨慎下车站在草丛中,高大警卫也跟随下来不解的看着这位大佬,草地碧绿一片看不有什么异常,草地的不远处有着一座小小的四合院,泥土总隐隐有被草丛遮盖着足迹通往不远处四合院,某大佬观察了足迹很久,旁边还有独轮车或者自行车的印记。
查看过后的这位大佬也没多说什么,又上了小车,小车再次发动竟然改变方向绕了一个大圈绕过某处四合院,车上的司机实在忍不住问着:“为什么要绕道啊?”某大佬深深看了眼司机,司机被其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但话已出口难以收回,再也不敢出声。
一路上气氛沉闷,行驶了一段路程某大佬沉声说着:“为什么绕路,打草要惊蛇的,得不偿失。”司机也没想到过了会这位大佬还会解答这一问题,这次他学乖了一声不坑就是闷头开车,多嘴可是领导专车司机的第一大忌。
小车开进中南海某处回到了大佬的住所,高大警卫跟随着某大佬直接回了办公室,后面则是出现零散的便衣警卫,就是这些便衣警卫进入某区域时还是接受了严格的盘查,包括跟着某大佬的高大警卫也没逃脱。
某大佬再次开口对着跟随的高大警卫说着:“你们老大不简单啊,握此刀者伤人先伤已啊!”高大警卫可跟不上某大佬的思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大声的喊了句:“保护先生是我的职责!”某大佬也没指望他回答什么,径直回到其办公处。
会到办公室中的某大佬来到一副地图前,拿起一支钢笔在湖南、安徽、上海三处地界连起一条长线,旁边又标注了许多箭头,而后望着地图在沉思,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秘书送来一份文件放置在桌上。
正常情况当这位独自在办公室时,秘书都不会打扰,生怕打断其思路,只有事情重大时才会直接送进来,某大佬拿起桌面上文件看了眼“苏联异动”短短几个字映入眼帘,轻扶下眼镜神情冷漠手部用力把文件揉成一团,隐隐可见手臂处的青筋凸显,那是强压着身心的怒火:“真会选时候啊,够厉害!”
某大佬阴冷的说着,目光望向地图的中苏交接处,甚至中蒙交接处,嘴里喃呢着:“军权啊,我也没办法!”某大佬得到此消息的日子竟然比北戴河区域国企船厂的梁厂长晚了几天,细思极恐。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阴冷的这位大佬走到书架处,翻找出当初所著那篇“苏联见闻录”拿在手里看了看,走出门交给自己的秘书吩咐着:“把这个烧了吧。”扔一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准备亲自开安徽某处的通行证。
当其开完安徽某处通行证后已经下午三点,进入书房,再也没任何行动,安静的坐在办公椅上,房间静怡可听到钟表的指针“滴答”的转动着,某大佬盯着钟表的指针有有些入神,或是在计算着时刻,当时钟的指针指向下午四点时,这位大佬从入神中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