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开的地方(一个越战老兵的回忆)


  2017年10月30日,建水县至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首府蒙自市。

  


  
  陵园内设有怀烈亭。

  @西部清晨3 2019-04-23 21:26:03
  宁夏籍战斗英雄顾金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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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二为战斗英雄顾金海烈士

  



  
  何军林烈士,四川洪雅县人,35235部队(13军38师113团)53分队战士,中共党员,1979年2月牺牲,终年22岁,一等功臣,昆明军区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李启,1960年生,云南省富民县人,密岔人(彝族的一个分支),1979年1月在家乡入伍。

  李启入伍后直接就被分到从四川开到云南边境的13军38师112团,在4连3班当了一名战士。由于部队进行扩编补进了大批的新战士,因此不得不紧急开展临战训练,恶补各种战斗技能。

  李启勤学苦练,很快就掌握了不少战斗技能。不过,有一件事令人实在哭笑不得,这便是李启在进行射击动作时总是闭不上左眼,而是两眼都睁着,当然也就瞄不准。为此他没事就专门练习闭左眼,鼻子也总跟着动,弄得满脸怪相。

  后来左眼累得闭不上了,他就用手指强行按住眼皮,一按半天。战友们发现了李启的这个秘密,便经常打趣地在旁边围观。当时有人还拍下了一张李启睁着双眼进行射击动作的照片,没想到这竟成了李启的遗照。
  



  1979年2月17日,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终于打响了。李启所在的38师112团偷渡红河,协同本师113团合围越南黄连山省坝洒县地区的越军,经过31小时战斗,歼敌560余人,打出了被中央军委称为是“自卫还击作战的第一个歼灭战”。

  战斗中李启表现非常勇敢,甚至有点愣头青,连战斗队形也不看就猛打猛冲,结果打到兄弟连队的山头上去了。战斗结束后班长张仕和批评了他,李启低头承认了错误,但仍旧掩饰不住的高兴:这次战斗中他亲手击毙了一个敌人!

  2月23日,112团又奉命参加进攻越北重镇柑塘的战斗。在该团前进的道路上,横亘着由219高地及其西北无名高地、369高地、312高地等组成的柑塘外围越军防御据点群。其中369高地位于柑塘磷矿西北约8公里处,西北侧与219高地相接,东南侧与312高地相连,西侧有439高地,为越军的防御核心。该高地顶部较为平缓,山脊狭窄,茅草茂密,两侧坡陡谷深,地势险要。

  在219高地西北无名高地北侧山麓还有外约姆河横向流过。防守这一地域的是越军步兵345师118团3营一个连及其营指挥所,在各高地上均构筑有单人掩体、掩蔽部与堑壕相结合的野战工事,配备了高射机枪、60炮、轻重机枪、火箭筒等火器,形成纵深梯次防御。各制高点既能独立战斗,又能对主要道路、山脊形成交叉火力互相进行支援。


  根据112团命令,由4连担任尖刀连,加强82无坐力炮2门、重机枪3挺、火焰喷射器3具,首先攻占219高地西北无名高地和219高地,然后掩护5连攻占369高地,打开全团的前进道路。23日拂晓7时,战斗正式打响。

  李启所在的4连1排担任尖刀排,由排长李仕成率领,在上级组织的炮火掩护下迅速前进。由于冲击沿途长着密密麻麻的高深茅草,不便行动,李仕成就带领全排人员以手掰、脚踏、身体滚的方式向前跃进。

  李启有了上次战斗的教训,这回就紧紧跟着班长张仕和前进。当1排运动到距离越军前沿百余米的外约姆河北岸高地陡崖时,遭到越军轻重机枪的猛烈射击,先后伤亡9人。

  连长王华金、指导员穆忠成立即指挥重机枪火力压制敌人,掩护1排冲击。为减少伤亡,节省时间,李仕成带领全排人员从3米多高的山坡陡崖上滚下来,尔后迅速穿过公路,又徒涉了水深及腰的外约姆河,终于逼近了219高地西北无名高地。


  这时上级炮兵又对越军前沿阵地实施了炮火压制,李仕成则将全排分成三路,在炮火支援下向无名高地发起勇猛冲击。

  从东北侧进攻的1、2班组成小群多路,互相掩护,迅速冲上了无名高地。李仕成带领3班从西南侧冲击,连续用手榴弹消灭了多个拦路的越军火力点。

  激战中李仕成的额头被越军掷来的手榴弹炸伤,通信员要给他包扎,他怒声喊道:“包起来还怎么打仗!”随即一把抹去流到脸上的鲜血,继续指挥冲击。李启则紧随班长张仕和往上冲,和全班一起勇猛突破了敌人前沿。

  当1排距离顶部堑壕200余米处时,无名高地上的越军急了,出动十余人向下进行反冲击。李仕成立即指挥全排抢占有利地形,要求把敌人放近了打。当这股越军进至距1排30米左右时,李仕成手一挥,全排一齐开火,当即毙敌大半,剩下的越军转身就跑,连阵地也不要了,一窝蜂逃向东南侧的219高地。1排乘势前进,一举将西北无名高地攻占。

  战斗结束时张仕和转头问旁边的李启:“你打死几个?”李启笑着伸出两个指头说:“两个。”张仕和又问:“打了几枪?”李启答:“两枪。”张仕和也笑了,这个从前闭不上左眼的李启,如今两枪干掉两个敌人,不再是个毛头娃子了!


  根据团营命令,4连将2排也投入战斗,协同1排继续进攻219高地。经过55分钟连续攻击,又将219高地攻占。下午15时,在上级炮火掩护下,4连再接再厉向越军核心阵地369高地发起突击。

  从219高地到369高地距离约1000米,沿途都是一人多高的茅草,行进困难。4连1、2排不顾已经连续战斗8个多小时的饥饿疲劳,顽强地手拨脚踩及滚压茅草前进,一口气向前冲击了400多米。

  369高地上的越军集中冲锋枪、轻重机枪、高射机枪、40火箭筒、60炮等火器拼命阻击,眼看4连越冲越近,此时战场上正刮着5、6级的南风,为阻止中国军队推进,在369高地上指挥的越军大尉营长丁国仕命令手下打出一排燃烧弹。

  这一下把山上的茅草引燃,火苗蹿起两丈多高,借着风势很快形成一片火海,带着滚滚浓烟向正在冲锋的4连飞扑过来。


  面对猛烈的火势,连长王华金命令1排绕过火墙从西南侧迂回过去。1排刚刚跳下一道陡坡,便遭到369高地和西侧439高地的越军火力射击,负伤7人,前进受阻。

  李仕成立即指挥全排改向高地的东北侧迂回前进。但因大火一烧,草木成灰,1排的行动就有暴露的危险。为了掩护全排战友安全转移,李启挺身而出,毅然迎着火海冲去,边冲边射击。阵地上的越军上当了,当即集中火力拦截李启。

  张仕和跟着冲上去,发现李启已经倒在地上,左腿和臀部被射中6弹,腿骨已经断了。张仕和扑过去要为他包扎,但被李启推开了,他大声对班长说:“不要管我!班长,快带领同志们绕过火墙,拿……拿下主峰要紧!”

  张仕和哪肯舍弃战友,不由分说背上李启就走。然而倔犟的李启拼命挣扎,高声喊着:“放下我,快放下我!”没走出5、6米,李启便从班长背上挣脱下来跌落在地上,大声喊道:“这里危险,你们赶快离开,我来掩护!”说完,他就拖着一条断腿顽强地向火海爬去,边爬边射击,吸引敌人的火力。

  张仕和还要扑上去抢救李启,但被越军射来的弹雨所阻隔。这时后边的战士也冲了上来,遭到越军火力拦截,当即伤亡8人。在附近的战斗小组长李文军也高喊李启快回来,但李启头也不回地继续前向爬去,身后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张仕和、李文军等人一边向越军还击,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李启爬进火墙,身上已经着了火,仍然不顾一切地边爬边打,逐渐消失在了大火里……


  在李启用生命和忠诚的掩护下,1排剩下的战士从越军的火力间隙中冲过,绕到了369高地守敌的背后。连长王华金指挥2排从正面冲击,不幸中弹两处负伤。副连长张友宽奉命代理连长,和指导员穆忠成一起指挥2排冲出火阵,突入了369高地的前沿堑壕。

  此后1、2排前后夹击,浴血奋战,不断发展推进。经过前后3个多小时的连续攻击,终于夺占369高地,打开了通向柑塘的门户。战斗中共摧毁越军火力点36个,击毙越军大尉营长丁国仕以下71人(内含中尉连长、少尉排长各1名),缴获武器弹药及军用物资一批。

  战斗结束后,连长王华金不顾身上有伤带着4名战士去寻找李启。搜索到一片烧焦了的山坡时,他们发现了李启的遗体。此时李启的面容已经无法辩认,唯一能够证实他身份的是胁下烧剩的两小块红色内衣残片。那支木柄已被烧焦的56式半自动步枪,还紧握在他的手里。在枪口所指的方向,躺着两具也被烧焦了的越军尸体。从李启负伤到他牺牲的地方,足足有120米距离。要知道,李启是在身受重伤、全身着火的情况下,以钢铁一般的毅力向前爬行了120米,还击毙了两名敌人!

  战后,4连荣立集体一等功,并被中央军委授予“猛虎连”荣誉称号;李启烈士被追记一等功,并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同时,人们还赞誉这位火海锻金的烈士为“钢铁战士”。
  


  战斗英雄李启烈士

  



  1979年2月17日凌晨,阴雨绵绵,浓雾蒙蒙,惩罚越南侵略者的战斗打响了。何军林所在的三连突破越军的封锁线,沿着山峦,穿过丛林,向坎洒敌后332号高地猛插。部队每前进一步,都有一番激烈战斗。初次参战的何军林,无所畏惧,英勇顽强。新战士吴军生累昏倒下,他赶上去搀扶着吴军生拼命向前冲。部队到达目的地后,他见有的战友十分疲劳,就主动替他们抢修工事,作好阻击越军的准备。

  1979年2月24日,三连奉命对柑塘外围563号高地发起攻击。这个高地是敌345师的前沿阵地支撑点,山高坡陡,草深林密,地形复杂,工事坚固,有一个连的越军固守,越军利用轻重机枪、60毫米迫击炮和火箭筒组成交叉火力,封锁着通往563号高地顶峰的道路。

  攻击开始后,何军林所在的突击排,高喊着“拿下563,为‘钢铁营’的战旗添光彩”的战斗口号勇猛冲击。当部队一鼓作气冲击到离越军前沿只有30米左右位置时,突然,越军左侧一暗堡中的轻重机枪一齐开火,雨点般的子弹向突击排飞来。此时,一班、二班冲击受阻,排长王伦智不幸中弹牺牲,几个战士倒下去。情况十分紧急,必须把这个暗堡搞掉,才能保证突击排的安全,为部队继续攻击前进扫清障碍。
  


  紧要关头,何军林挺身而出,要求去炸越军暗堡。他爬到正式代理指挥作战的副连长潘炳荣跟前,大声说:“副连长,把炸暗堡的任务交给我吧!”未等副连长回答,他又转身到二班班长黄妃文面前:“班长,让我们组去吧!”二班长感到这样的任务要由连首长下令。

  何军林有些等不及了,突然见指导员杨守清来到身边,又向指导员要求:“指导员,让我去吧,我一定完成任务!”杨守清了解何军林,相信这位青年共产党员能够经得起血与火的考验,当机立断,批准何军林再带一名战士执行这个任务。

  何军林带着彝族新战士普洪亮,在战友们的火力掩护下,冒着枪林弹雨和滚滚硝烟,向越军暗堡逼进。这时,越军更加疯狂地向何军林射击,子弹呼啸着从他头上和耳边飞过,前进困难。配属突击排的重机枪拉上来了,但由于越军躲在暗堡里,重机枪火力难以发挥,只见越军的轻重机枪仍在拼命吼叫。

  突然,一发子弹击中了何军林的臂部,鲜血浸透了他的军衣。普洪亮冲上去要给他包扎,被何军林制止。他对普洪亮说:“不用了,时间就是胜利,我已发现暗堡的具体位置,你赶快掩护,我去把它干掉!”说完,他不顾伤痛,匍匐前进,时而抬起冲锋枪打出一梭子弹,时而翻两个滚换个位置,艰难地 向越军暗堡接近。忽然间,又飞来几发子弹打断了他手中的冲锋枪枪托,穿进他的胸膛,何军林昏了过去。


  看着这一切,同志们心如刀绞,又急又难受。普洪亮又一次冲上去要给何军林包扎,但还没冲到他跟前,他又在向前移动了。何军林离越军暗堡只有3米左右了,他透过草丛,对暗堡的射口和枪口看得清清楚楚。他迅速从身上取出两枚手榴弹,拧开盖子,正要向暗堡射口投去。但就在侧身跃起的一瞬间,又一子弹击中了他的头部。

  此时的何军林,已处在生命垂危时刻,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他刚苏醒过来,捡起两枚手榴弹,用右手紧紧握在一起,左手拉断导火线,竭尽全力,对准暗堡射口扔了进去。一声巨响,越军暗堡炸塌了,轻重机枪哑了。普洪亮冲过去扶起何军林,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大声喊着:“老兵!老兵!你快醒醒啊!”何军林没有反应。普洪亮扒开他满是鲜血的军衣,见他臂部、胸部、头部5处重伤。普洪亮见状,眼泪不断往下掉。

  这时,何军林又苏醒过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是:“暗堡炸掉没有?”普洪亮指着被炸毁的暗堡对他说:“你看,那不是!炸掉了!”何军林的脸上浮现出微笑,断断续续地对普洪亮说:“你不要管我,我不行了……快把我的冲锋枪拿去,继续战斗……”说着,闭上了眼睛。

  何军林壮烈牺牲,全连指战员十分悲痛。他们呼喊着“为何军林报仇”的口号,猛虎般地冲向山顶,消灭了顽抗的残敌,攻克了高地。

  何军林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终年22岁,一等功臣,昆明军区授予二级“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陵园内有二十位山东籍烈士永远长眠于此。
  
  



  战友们利用各种方式纪念那些牺牲的烈士!

  


  2017年10月31日 蒙自市——屏边苗族自治县

  早上沿g326国道骑往屏边县,全程起状路,距屏边几公里有较大上升。
  
  五里冲水库,是蒙自城区及红河工业园区的主要水源地。


  
  在距屏边老县城5公里的滴水村,一座充满苗族特色的牛角芦笙寨门横跨宽阔的公路,两旁则是坡屋顶、小青瓦、米黄色墙、日月广场等房屋和配套设施,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苗族风情。


  


  东园内安葬着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牺牲的烈士465名,其中以“勇于献身的共产主义战士” 杨建章;二级战斗英雄刘福利、加多为著名。
  


  
  杨建章烈士,云南省永平县人,1975年1月入伍,35264部队(149师445团通信连)91分队战士,1979年3月4日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斗中光荣牺牲,终年21岁。追记一等功,中央军委授予“勇于献身的共产主义战士”荣誉称号。

  杨建章是149师445团通信连炊事班里面普通的一员,但在关键危急时刻,却能够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果敢和英勇。在新寨的战斗当中,他为了掩护指挥所以及四个连的安全,驾驶汽车引开炮火,壮烈牺牲。

  我军的一辆生活给养车经过哑口,开进了山下的开阔地。越军观察哨,发现了这辆给养车,怀疑有大部队集结,便集中炮火向这里轰击,冒起滚滚硝烟。给养车中弹歪斜着横在快要向右拐弯的公路上,路边的几个战士冲上去,把负了重伤的驾驶员抱下来,杨建章又把他扶到隐蔽的地方包扎。

  炮弹还在给养车周围爆炸,而离给养车二十多米远的小树林旁,正隐蔽着我军的十几辆弹药车;弹药车附近的小山旁、草丛中,又隐蔽着团指挥所和待命出击的四个连队。敌人的炮弹轰轰地朝给养车打,也试探着朝给养车附近的公路、山包、山洼里打。

  架着电台天线的一棵银桦树被弹片拦腰打断了,总机班的猫耳洞旁,几根断了的电话线挂在小树权上来回摇荡。通信联络完全断了。一发燃烧弹打燃了弹药车队附近的茅草房,差点命中一辆弹药车。而只要有一发炮弹落到弹药车上,那十几辆弹药车就将连锁爆炸,路边的团指挥所也要毁于爆炸之中。

  情势万分危急!杨建章那清瘦的脸庞,在火光中显得异常严峻。他向指导员请求;“我学过开汽车,让我把敌人的炮火引开!”


  


  
  2018年7月24日,当年通信连电台台长吕云龙,副指导员陈卫等战友以及杨建章烈士的弟弟杨建华,前往当年的主战场——新寨,寻找当年杨建章牺牲的地方,几经辩证,最终找到了,也为战友的亲人了却了心愿。



  
  刘福利烈士,河北文安人,35264部队(50军149师445团)六连五班战士,1979年3月2日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英勇顽强,只身坚守阵地,打退越军两次反扑,歼敌20多名,多处受伤依然坚持战斗,操起机枪向越军猛烈射击,投出最后一颗手榴弹后壮烈牺牲,终年19岁。军区授予刘福利同志“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3月1日晚,大雾弥漫,细雨蒙蒙,对面10米以外什么也看不清。刘福利和他的战友们冒着越军的炮火,迅速占领了大坪西北侧的一座无名高地。

  3月2日早上,刘福利和五班同志进入阵地。五班这块阵地是一片马鞍形状的山丘,方圆不到500平方米,东低西高,中间低凹,在西边最顶端处是这个山丘的制高点。全班十个人守着五个山口子。班长命令刘福利和机枪射手李明周坚守在山丘西边最高的一个丫口处,控制制高点。

  上午10时30分,越军一个排的兵力向五班占领的无名高地反扑。突然,一发炮弹在刘福利和机枪射手李明周身边爆炸。李明周胸部和头部中弹壮烈牺牲。这时,在机枪阵地上只剩下刘福利一个人了。他下定决心:“誓与阵地共存亡,像董存瑞、黄继光、杨根思那样,战斗到底,为祖国和父辈们争光!”

  越军向阵地接二连三地扑来了,刘福利端起机枪猛烈地扫射,打得越军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抱头鼠窜。过了20来分钟,越军发起第二次冲击。这次兵分两路,凶猛地反扑。刘福利卧在树丛里,等越军靠近了再打。越军上来了,30米,20米,10米……刘福利的机枪吐出了复仇的火舌,顿时打得越军四下乱跑。正当刘福利奋勇杀敌的关键时刻,机枪弹盒被打穿了,一颗罪恶的子弹打进了他的左胸,鲜血染红了军装。然而,刘福利并没有倒下去,抓紧枪把,猛力横扫敌人。越军留下十多具尸体溃退了下去。


  刘福利趁机把急救包打开,匆匆塞进左胸伤口处。他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把鲜血染红的5颗手榴弹一字摆在自己的面前,拧开弹盖,作好了战斗到底的准备。

  越军发现阵地上只有一个人,更加猖狂地嚎叫着从三面又爬了上来。刘福利端起机枪,跃出堑壕,冲向越军,前面的越军一个个被打倒,后面的残敌被打得往树丛里缩。这时,刘福利带着重伤已坚持激战了两个多小时,连续打退越军的3次冲锋,毙敌20名。

  中午12时零5分,刘福利仍带着重伤坚守阵地,英勇战斗。当他向正面越军射击时,不料从背后偷偷爬上来3个越军,在离10米远时一齐向他开枪。刘福利腰部连中7发子弹。但他仍以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慨,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前踉跄了一步又挺起胸,转身举起一颗“嗤嗤”冒着白烟的手榴弹,高声呼喊:“胜利永远是属于我们的”,与越军同归于尽。

  当班长和战友们赶到机枪阵地时,发现烈士遗体的周围躺着3具越军的尸体。在刘福利英勇献身精神的鼓舞下,五班继续战斗,打退了越军5次反扑,坚守住了阵地,夺取了战斗的胜利。

  战后,部队党委给刘福利追记一等功,昆明军区授予他“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加多,1957年3月出生在四川省德格县上麦宿乡真通村藏族农民家庭。1976年3月,加多应征入伍到149师446团7连。

  1979年2月17日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开始后,加多和全连驻守在红河边,严阵以待。3月2日上午,加多随连队奉命沿10号公路桥右侧小路直插奔爱西高地,为后续部队打开通路,尔后,再沿蒙先小河北侧向达聘苗、沙巴方向发起攻击,保证团部右翼部队主力的安全。

  这次行动中,加多所在的五班是全连的尖刀班。接受任务以后,时逢浓雾笼罩整个高地,眼前一片白茫茫。五班全体战士凭借浓雾作掩护,向奔爱西高地插去。一路上,加多英姿勃勃,边行军边对副射手张世德叮嘱:“世德,上级把尖刀班的任务交给我们,这是上级对我们的最大信任,我们一定要千方百计,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任务。万一我在这次战斗中牺牲了,你不要管我,要迅速接过我手中的枪,继续狠狠地打击敌人。”


  奔爱西是一片灌木从生、怪石嶙峋的地方。它两面临山,中间是深涧峡谷,峡谷里一条小河由西向东流去。敌军就是凭借着这样易守难攻的险要地形,在河的右侧山上,修筑了一片营房,构筑起明碉暗堡,还布防了一个加强排的兵力。八二迫击炮、无后座力炮、六○炮、轻机枪、重机枪等各种武器把整座山头布置得密密实实,一条通向营区工事的小道也封锁得严严实实。为阻止我军挺进,敌人又将四周田地间的竹子砍倒,构成一片开阔的障碍,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当连队挺进到距奔爱西高地右侧的小路只有30米左右的开阔地时,突然遭到高地上敌人暗堡的火力袭击。一瞬间,八二迫击炮、六○炮、轻重机枪一齐向七连射来,把全连压在开阔地上不能前进。敌人射来的子弹暴雨般地在七连战士面前倾泻,有几个战士倒在开阔地上牺牲了。

  连指挥所命令五班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展开战斗,以争取更大的胜利。班长一声令下,只见加多爬出掩体像箭一样冲了出去。只见他时而匍匐前进,时而跑步跃进,时而又连续滚进。荆棘、藤条、竹桩将他的衣裤撕得东一块,西一块,划得他浑身是伤,鲜血直流。

  在连队加强火力的掩护下,他很快就接近了敌人阵地前沿,抢占有利地形,敏捷地架好机枪,立即向敌人射出仇恨的子弹。但敌人的机枪仍疯狂射击。加多发现敌人的一个工事内有两个戴着军盔的人头在晃动,一细看,原来对七连进攻封锁严密的敌人火力就是从这个工事内打出来的。加多愤怒地操转枪身,对准敌人火力点哒哒地扫射起来,只见那两个戴军盔的敌人晃了晃,倒栽下去,机枪哑了。

  火力点被消灭掉了,加多高兴地向班长报告:“班长,班长!我消灭了两个敌人,一个火力点!”就在加多兴奋地大声向班长报告之时,左右两个班的战友乘着敌人火力减弱的空隙 ,迅速穿插上去,开阔地里的部队也趁机发起了正面冲锋。


  由于加多的机枪是架在离敌人阵地只有20米远的一道土坎上,这里地势高,便于发挥火力,控制着敌人整个阵地,对敌人威胁很大。被打懵的敌人一清醒过来,发现了加多,就将八二迫击炮、六零炮、无后座力炮一齐集中起来,向加多隐蔽的地点轰击。突然,敌人的一发炮弹在加多的左侧爆炸了,他被弹片击中多处,身负重伤。泥土、血渍沾满了全身,他昏迷过去了……

  敌人的火力又再次猖狂起来。正在朝着敌人阵地后方挺进的一排和正向敌人阵地正前方发起冲击的二、三排,失去了加多机枪的掩护,都受到敌人火力阻击,部队进攻受挫。连长心急如火:如果不迅速夺下高地,为后续部队打开缺口,就会造成重大伤亡,更不能保证在10号公路4号桥正在激烈鏖战的主力团的右翼安全。

  激烈的枪炮声震醒了昏迷中的加多。他吃力地睁开被泥土和血渍糊住的双眼,看到四班长张成文已中弹牺牲,正在对面山上率领战士向敌人阵地侧后进攻的一排长李正富已身负重伤,三排又有好几个战士牺牲了。加多望着战友们的遗体,泪水伴着泥土、血渍顺着腮淌下来……

  时间就是生命,吸引住敌人的火力,掩护后续部队就是胜利!战士的责任感,使加多浑身增添了无穷的力量。用手背揩干脸上的泪水,忍着剧烈的疼痛,抖掉浑身的泥土、碎石块,霍地从地上跃起来,就像一尊铁打的金刚站在一块岩石上,端着机枪向敌人猛烈扫射。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打得措手不及,慌忙又调转所有的火力对准加多所在位置猛力扫射。


  敌人的全部火力被吸引过来了!只见加多孤身一人像钢浇铁铸一般威武地屹立在那块岩石上,抱着机枪向敌人猛烈扫射。敌喊着、叫着,像发疯一样,集中一切枪弹向加多猛射。密集的枪弹如暴雨般在加多周围倾泻。

  突然,敌人一梭子弹打中了加多的前胸,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胸前涌了出来。加多的身子向前倾了倾,但是他没有倒下。他定了定神,仍然忍着伤痛,挺直腰杆,扳动机枪又不停地向敌人射击。“哒哒哒哒……”,敌人又一串子弹向他射来,加多再次中弹,可是他依然紧紧地抱着那挺打得发烫的机枪不停地射击。由于受伤过重,加多壮烈牺牲。

  加多的英雄行为极大鼓舞了全连指战员。就在敌人正面和左右两侧火力全部被加多吸引过去之际,一排趁势从侧翼迂回上去,二、三排也一鼓作气,从正面迅速猛攻。大家冲上高地勇猛杀敌,很快全歼守敌。

  加多牺牲后,部队党委给他追记一等功,昆明军区授予他“战斗英雄”称号。


  中央军委决定扩大对越反击战的规模后,增调成都军区的五十军开赴前线参战。五十军得令后,军指率一四八师一五零师赴广西方向参战,一四九师赴云南方向参战。

  一四九师这支生力军到达云南边境后,配合十三军作战,十三军前指将这支主力部队,单独用在攻击沙巴,寻歼越军三一六A师的战斗。一四九师立即奔赴前线,长途奔袭,师主力四四五团四四六团沿十号公路向沙巴攻击前进,另一路四四七团沿小路穿插至黄连山垭口,截断十号公路,堵住三一六A师的退路,配合师主力全歼该敌。

  一四九师展开以后,一路血战拿下沙巴,重创越军三一六A师,在整场战斗中,其四号桥反伏击战和新寨北侧垭口攻坚战最为精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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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国人民解放军149师和越南316A师在西线沙巴战场上进行了一场硬碰硬的对决。那时候149师的师团指挥员基本上都是建国前参加革命的,在1962年对印反击作战中,他们都是营团主要指挥员,有着丰富的对外山地作战经验。这也许就是当年中央军委要使用149师来单挑越军王牌316A师的重要因素。

  与越南对抗比打印度要艰苦得多,印度是一个多民族、多宗教的国家,国家凝聚力不强,一盘散沙,一遇到硬战,树倒猢狲散,各自保命要紧;越南则不同,他们的作战风格和作战顽强程度与中国军人如出一辙,俗话说:“跟自己的影子作战是很痛苦的。” 而这个316A师是当年越南战场上不多的王牌主力部队, 有“决战决胜师”之称,不同于其他军队,316A师参加过抗法抗美战争,是只拥有几十年游击作战经验的狡猾的老狐狸。

  在沙巴战役中,149师运用了解放军传统的迂回包围,穿插分割,断敌退路,多面攻击的战法。149师的三个团各有所长,担当的任务也各有不同。说到这里,不得不提 446团的历史,当年刘被围困大别山时,就是这个446团硬撕开一条血口,刘才得以突围。

  一支部队的作战风格和传统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么多年代代相传,到现在 446团的战斗力仍然是最强悍的,擅长于硬碰硬。师指挥所命令446团担任主攻任务,从正面沿10号公路进攻沙巴,445团担任助功;而担任穿插任务的是师侦察连和447团,由作战经验丰富的王副师长带队切断越军的后路。


  (一)惨烈的“四号桥反伏击战”

  这里原本是39师的战区,在跟担任主攻任务的149师446团移交防区时,出现严重纰漏,当时39师向446团介绍已占领四号桥地区,而实际上误把三号桥当成了四号桥。

  当446团向四号桥地区开进时,走在部队最前面的二营犯了所有拳头部队常犯的错误:轻敌!认为四号桥的越军已经被39师清除,麻痹大意,既不组织侦察警戒,也没有做遭遇战斗准备,部队间距太小,以密集的行军队形钻进了越军的口袋。

  天刚微亮的时候,二营的战士在公路上有的在挖洞,有的还在擦枪。敌人一看这样的战机,立即组织三面交叉火力向二营开火,俗话就是二营被包了“饺子”。

  战斗一开始,早就做好准备的越军准确定点打击,给二营几个连造成很大的伤亡,迫击炮连刚还击就遇到敌人的火力集中打击,弹药很快就打完了,急得炮连连长直哭。在公路的转弯处裸露地面安置的伤员,由于包扎的三角急救绷带全是白色,被敌人发现后用高射机枪和直射炮重点袭击,几十位伤员毫无反抗之力就牺牲在那里,野战三角急救绷带为什么不做成迷彩或者绿色的?


  前方难以前进,左右均无路可走,路面上又无任何隐蔽物,446团只能绝地反击,强攻四号桥。在这场惨烈的反伏击战中,涌现了许许多多的英雄人物。446团曹团长的儿子曹辉在争夺四号桥战斗中牺牲,军令如山,作为主攻团的一号首长,他不得不将悲痛压在心间,率领部队完成战斗任务。

  迫击炮连的炮兵炮弹打完了,没有轻武器,就直接操起手榴弹与越军交战,其中河南籍的炮连5班长只身用手榴弹勇敢机智地炸毁了越军两个碉堡荣立二等功!二十多年后,这位班长成为万岁军38军军长!而另外一位参与四号桥反伏击战的446团陕西籍班长,则成为13军军长!
  


  在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师指挥所曾2次向军前指请示向前转移指挥所,军都未同意,50军刘广桐副军长和师长康老虎就只身赶到前沿。刘副军长站在了4号桥东侧公路拐弯处,在敌人枪林弹雨面前,毫不畏惧,身先士卒,极大地鼓舞了指战员的士气。

  副军长和师长,446和445的团领导全部压在了越军密集火力扫射的步兵最前沿,步兵、坦克、各型火力武器绞杀在小小的“四号桥地区”,这在79对越是不多见的。

  这里不得不说说这位德高望重的副军长刘广桐,每一个149的兵都佩服他,襟怀坦白,一身正气。他是38年的山东兵,身经百战,右手负伤只剩两根手指,周总理在接见时,给予他以后见了任何一级的领导都可以不用敬礼的特权。就是这样一位老军人,乘着149师的第一辆坦克,带领部队冲进沙巴县城。
  
  149师师长康虎振在给各作战部队团以上主官下达作战任务


  在四号桥前1000米的暴露地带,446团有二百多位好男儿倒在了这里,泥水混合着中国军人的血浆在平地上足有一厘米厚!据配属149师作战的炮四师18团前指参谋的回忆:“我参加过79年自卫还击战和84年的老山轮战。84年7.12那天我在八里河东山34号高地,从夜里3点打到12号黄昏17点,越军冲锋到阵地前沿20米,都没有4号桥战斗惨烈!

  越军当时主要火力是60迫击炮和高射机枪,当过兵的都知道,这两样武器在3-4百米的距离杀伤力,可以指那打那。我带几个侦察兵和小八一电台过那1000米暴露地时,一发60炮弹在我前面3米远爆炸,打的柏油路面有20厘米深的坑,我却一点声音也没听到,只看到我右面一米的机枪手负了重伤,右前方的我们一挺高机上五个人全倒了,一声都没有吭。”

  兄弟部队某四连长老牧的回忆:“149师的沙巴进攻战,不仅是因为战场在黄连山腹地,地形不利,易守难攻,再遇到316A师这个越军王牌,还有一个很恼火的问题是他们战线太长,补给后送都不便。他们的许多伤员在骡马上驮了两天才到我们的阵地,然后从洞萍浮桥过河回国。

  我们看到他们的支前民兵经过,常拿出自己的干粮和煮的稀饭送给149的伤员(干饭吃不下),但他们后送的伤员大多到此地时已牺牲,僵硬的尸体盖上一件雨衣象一截木桩在马背上晃动着。我们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除了流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446团参战老兵耀生的回忆:“夜暮降临,阴冷的寒风,绵绵细雨不停地下着,战士们已36小时滴水未进,身上淋湿透了,为了御寒,官兵们三、五一群的紧紧拥抱着,靠共同的体温保持热度;绷带、止血带已用完,身上的衬衣已撕成布条用于包扎伤员,伤员的血仍在慢慢的流淌,大家分组紧紧地将伤员抱在中间;仅剩的几块压缩干粮和一壶水,在官兵们手中传来传去……;伴随着清晨的到来,部分伤员的体温在战友的怀抱中渐渐冷却,看着朝夕相处的弟兄无声的离去,战士们欲哭无泪,满腔悲愤化成一股不可揭制的力量。”

  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在这场遭遇战中,各级指挥员在劣势下集中兵力火力抢占有利地形,压制和摧毁敌火力点,最终变被动为主动,这同148师2营在敌突然袭击下干部惊慌失措、消极右倾、放弃指挥从而造成较大损失的战斗形成了鲜明对比。经过9个多小时的激战,446团2营终于拿下了四号桥。
  


  (二)新寨北侧垭口攻坚战

  担任穿插任务的是师侦察连和447团,由作战能力最强的王副师长(因为是个六亲不认的工作狂,外号王疯子)带队切断越军的后路。

  部队讲究血统,根正苗红的部队就像得宠的孩子,从装备到战士的士气、荣誉感,样样都比普通部队有优势。而149师447团却是一个另类,他是一支血统最复杂的英雄部队。

  他的前生可以追溯到东北抗联、八路军115师、新四军的水东独立团,还有在抗美援朝中有不俗表现的50军等等,几乎囊括了从一野到四野的血统。相比149师另外一支血统纯正的主攻446团,447团的战斗力丝毫不逊色。

  在62年对印和79年对越作战中,447团都担任迂回穿插任务。跟主攻部队不同,穿插部队长途奔袭,孤军深入,条件艰苦不说,更要随时应付各种突发事件,如果后援不利,处境更加险恶。447团擅长艰苦条件下作战,因为他顽强的战斗力和不服输不服管的“匪性”,被军中戏称“土匪团”。
  


  穿插部队一般选择人烟稀少的密林路段,以免被敌军摸清意图和方位。当王副师长带领的447团先头部队出发的第一天下午,就在路上遭遇一队越南老百姓与部队相对擦肩而过。这些由十来个男男女女 、 老老少少组成的越南平民队伍立即引起王副师长的警觉:在战区,普通老百姓早就逃往内地,这些人不仅不躲,反而朝着边境的方向去?

  果然到了深夜,部队停下来休整时,团指挥所就遭到了炮击,幸好事先有所准备,才没有造成大的损失。但是正是与这些越南侦察兵的狭路相遇,过早暴露了解放军的意图,让447团在后来的战斗中付出了惨重代价。

  447团走的都是山间小道,有的地方基本没有路,全靠师侦察连在前面镰刀开道,走到第二天傍晚,一位副团长带领的穿插部队到达一座山头,这位副团长不知是缺乏作战经验?还是疏忽大意?把临时指挥所选在一个很靠近越军阵地的地区,更要命的是召集了一大帮前线指挥员包括445团付政委 、两位营长和几位连长,在阵地前查看地形,研究作战方案,进进出出的人员太多,被越南侦察兵锁定,一发炮弹打来,正好落在指挥所旁,445团副政委被炸断了腿,一个班的战士轮流抬着担架,一路狂奔,山路崎岖,还要对付小股越军,24小时后才送到师野战医院,却因失血过多而牺牲。小战士们在帐篷外失声痛哭,但他们已经尽全力了,如果有现在的条件,用直升机运送,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这位团副政委是149师牺牲的最高级别指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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