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粟异闻笔记》

  大背头讲到这儿,端起茶盅来喝了一口水,咕嘟一口咽下,还要继续再讲,倪阴阳已经伸出手摁住太阳穴,用力地揉着。

  我看起来还好一些,但其实和倪阴阳一样,只觉得脑袋发涨,脑壳里嗡嗡的响,我伸出手向大背头挥了挥,示意他不要再讲下去。

  大背头诧异地看着我们,我紧蹙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不用说了,后面的事情我们都知道”,说完我又把挥着的手收了回来,用食指指向自己,才又说:“我的爷爷,也在那辆南下的列车上,这支到达了祖国最南端的队伍经过了几天的奔波,从火车上下来,早已有接收人员和一辆绿皮的卡车在等着他们,那辆绿皮的卡车开了整整半天,直到山路上卡车已经没有办法通过了,所有人都从车上下来步行,他们一直走到半夜,才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说道这儿,我顿了一顿,把手指向倪阴阳接着道:“而这支队伍到达目的地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倪阴阳的太师公。我爷爷的名字,叫黎援朝,而倪阴阳太师公俗家的名字,叫倪国富,道号叫鼎音子。”

  说完这些,我又低下头,其实我很想继续讲下去,但又不知从何处说起。

  三个人沉默了良久,便听到倪阴阳“哎”的叹了一口气道:“后面的事情,我来讲吧,这支队伍是半夜进的村,他们来之前村上早就收到了通知,说是有一群城里人下放到雷公坳,要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但是具体到的时间却没有说清楚,所以雷公坳的大队里也没什么准备,这支队伍到达雷公坳的时候,倪国富正在做法事。倪国富不是本地人,他的祖辈前几代从省外移居到这里,坳里的村民都有些沾亲带故,一开始很排斥外人,但是渐渐地,坳里的村民发现倪家人有一个本事,那就是会做法事。那时候,十里八乡都很难找到一个口碑好的阴阳先生,而倪国富的祖辈却因为善选风水宝穴,会招五猖兵马,逐渐被村民接受,定居了下来,倪氏一族观风水、择宝穴走的是悬空飞星的路子,这里边的道道,更适合岭南土著,所以他们一住便是几代人,等传到倪国富这一代,倪家和雷公坳的原住民基本上已经不分彼此了。从北方来的这支队伍进村的时候,倪国富正在开法坛招召五猖兵马,按规矩,这个时候,是不能够有人冲撞的,所以坳里找了两个小伙子拦在路口,可队伍一路上奔波早就疲惫至极,现在已经到了半夜,眼见着村子里灯火通明,可就是不让进,队伍里的年轻人就急了,可是双方却语言不通,互相鸡同鸭讲,推推搡搡之下竟拉扯起来,这一节外生枝,便生出一段进阴山,觅宝穴;赏天地奇观,智斗尸帘法阵的离奇经历。”
  倪阴阳讲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我们三个坐在餐厅里面面相觑,看着一桌的饭菜,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事情发展到现在,让我们三个人都始料未及,而且多少透着些诡异。

  雷州那件事已经尘封了半个世纪,据我和倪阴阳所知,活下来的人被下了封口令,而事件经过被存封到了一个叫“天档”的秘密档案里,在这份档案中,单独为当年的事件设置了独立的卷宗,这封卷宗代号“雷音”。

  可五十年后,一次机缘巧合,那次事件三个亲历者的后人竟能重新聚在一起,这事情本身已经足够离奇了;但更离奇的是,要不是我们随口相约,一起参加小宝的抓周仪式,而小宝也没随手举起阴阳谱扔在地下,那么我和倪阴阳与大背头也只能是在人海中擦肩而过,而现在这么多的机缘巧合凑到了一起,不知怎么,让我突然感受到了一些阴谋的味道。

  一股奇怪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这种气氛让人有些压抑,好像把我们三个人都带回了五十年前雷州的雷公坳一样,我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倪阴阳和大背头两个人呼吸急促起来,直到餐厅里的服务员上完了最后一道菜,说了一声“菜齐了”,又关上门离开,才把我们三个人拉回到现实。

  我们互相望着对方,最后竟不约而同地说道:“一定要再去一次雷州,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完)
  不知不觉间,《黎粟异闻笔记》已经更新了十六五六万字,在更新这个帖子的10个月300余天间,我发生了很多次“意外”,有了很多次的“改变”。

  但很幸运,因为有天涯这个平台,有一群热心的读者,是你们让我坚持了下来,现在,是个告一段落的时间了。

  但告一段落绝不是剧终,恰恰相反,这只是一个开始,就像我的本意,前边的十几万字,只不过是后面故事的人物小传。

  请各位读者容我好好构思,等我回来,在之前的故事中,我提出了长生青铜鼓的概念,而在之后的故事中,我将揭开长生青铜鼓的神秘面纱,敬请期待《天档卷宗之雷音》。

  喜欢看拖水版的朋友,可以加么从号:听雷,上面有我的谓信。

  最后再次感谢天涯平台,感谢一直支持我的热心读者大锤、乾坤、大国、月影、柚子、山海、鼻孔。。。。。。。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