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物质的相对匮乏
什么是物质的相对匮乏呢?
我想起了一件极微小的事,那时电子支付还没兴起,我坐到一个小饭店后,才发现自己忘记带钱包了,找遍兜里,发现有11块钱。
我仔细查看贴在墙上的价目表,刀削面6块,素凉菜3.5元,肉凉菜7元,矿泉水1.5元。我很认真的核查看了墙上的价目表,防止看错行,在确认无误后,我点了一份刀削面,一份素凉菜,本来想点矿泉水的,加起来钱也刚好够,但仔细一想,算了吧,万一过会儿什么都方还要用钱呢,这一块五留着也有可能用得上,就算用不上,心里还有一块半钱装着,虽然,却有安全感。
在跟服务员说菜名时,我特定强调了,我点的是素凉菜,并再次确认,是素凉菜么?得知是,心安了许多。
这是我工作很久后,第一次对花钱这么精打细算。这么认真的确认自己点的不是肉凉菜,因为我知道那会使我“破产“!。但我也不想只点一份面,加个凉菜,或许才会稍像样一些。本来是想点矿泉水,但还是给兜里留些钱,好心里有底。
如果我当时只点了个刀削面,我基本是典型的阶段性物质绝对匮乏者,而我当时所有的表现,都符合一个物质相对匮乏者的特质。
什么是物质相对匮乏者,就是吃得起主食,加得了素菜,却点不起大肉,买得了矿泉水,却舍下存钱图心安。
物质相对匮乏者,他们的特质是主要通过相对稳定的工资或薪金谋生,有较高的应对意外事件的能力,返贫的可能性较低,他们在严肃的情况下认同自己有着可供生活品质持续改善的物质保障。也就是说,他们只会认为自己钱还不够多,需要进一步提高收入,但并担心自己会成为物质绝对匮乏者。
从学术研究的角度上来讲,人们会将物质相对匮乏者划为中产阶级,狭义的中产阶级,用中国话来讲,是“比较有钱的人“,那么,有多少钱才算”比较“有钱。
这时候需要一个参考物,那么,这个参考物被认定为中档汽车,其实私家车在一定程度上并不是生活必需品,因为你还有别的途径可以解决交通问题。只有具有一定的家庭资产后,它才显得变成了“生活必需品“,之所以我们说是中档汽车,是因部分国家和地区受地理环境条件的限制,一辆车是他们确保能够方便工作的最基本保障,他们会通过购卖廉价的汽车或二手车,来方便工作。因此,我们将其定为有购买中档私家车的能力。
前面说的是具有购买中档私家车的能力,而并非一定拥有或者刻意拥有。
我们将中档私家车定位狭义中产阶级家庭的测定参考,是因它代表着这个家可以负担得起日常很多开销。如果非得用数字来表示的话,瑞信认为,家庭的净金融财富应该在5万美元以上。
狭义的中产阶级概念虽与很多人的通常认知较符合,但并不能符合我们的分析,因此我们将物质相对匮乏的群体划分为三层,即广义的中产阶级。他们分别是弱势中产阶级、中产阶级、强势中产阶级。
我们将已经脱离了物质绝对匮乏,但还没有到达上文中所说的狭义中产阶段的群体,称为弱势中产阶级。
弱势中产阶级有些参考,就是虽觉物价高,却能买得起生活必须品,有能维持家庭基本支出一年以上的存款三年以下的存款,卖得起中低端的生活设备,主要通过自身的劳动技能或服务来实现收入,而这些收入高低与自身付出的劳动时间成相对稳定的比例。
这里面的一大特征是收入高低于自身付出的劳动时间成相对稳定的比例。
什么样的工作才具有这样的特质?
这个群体是社会最基本的运行服务提供者,他们通过自己的劳动或服务技能获取回报,比如产业工人、服务员、公司普通白领,他们按时长领取薪酬,而这些薪酬与他们的工作时间、工作效率、工作强度紧密关联,形成了相对稳定的比例。用中国的俗话来说,叫做“赚的是辛苦钱“。
这个群体中,有一类是平稳的弱势中产者,如我们家乡有些人家里种花椒树或苹果树,花椒和苹果长成时,会有人来收,他们一年有固定的几万块钱的收入。他们凭借这些收入来养活一家人,过自己的生活。
但如果有人觉得弱势中产者,不如优势中产者这个名字好听,想跃身优势中产阶层,拿出钱来做生意,或是开厂子,有可能不但不会成为优势中产者,而让生活陷入更大的困境。
如果一个社会的保障体系不健全,作为弱势中产者,其实是十分没有生活安全感的,因为有可能一场病,就会让全家多年陷入经济危机中,成为弱势中产者中的弱势者。但对于更多弱势中产者来说,要通过个人的努力来脱离弱势中产阶层,并非十分现实。这时,它他们的安全感则来源于社会保障体系。
只有当一个社会建立了较为完善的医疗保险、福利保障制度后,这一群体的安全感才会真正得到提升,并且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上大学,要准备多少钱,什么时候大学毕业,要准备多少钱,什么时候孩子基本就不用管了。知道自己生病了有医疗保险,知道自己老了有养老福利。
虽然在学术划分上,我将将这一群体称为弱势中产阶层,但只要家有恒产,户有恒收,人有恒业,心有恒安,则无惧于风雨,依然会有良好的安全感。
而这种安全感的到来,并不是因为自身的富足强大,而是来源于社会的赋能,只有在社会福利制度完善的法治社会,这种安全感才会存在于每个人身上,人们相信自己的私有财产会得到有效保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可以通过法律手段得到维护,自己遭遇困境时,会得到社会的有效救助。
也就是说,对很多平稳的弱势中产阶层来讲,他们无法完全通过自身的努力来获得物质生活带来的安全感,他的安全感来源,是一个社会福利制度完善的法治社会。
如果没有一个社会福利制度完善的法治社会。这部分弱势中产阶级很容易在各种社会动荡中变成物质绝对匮乏者,并且无法接受这种物质绝对匮乏的威胁,成为社会中最具反叛性的力量,因为这个阶层的基数较为庞大,再加上原有的物质绝对匮乏阶层已是雪上加霜,这两个阶导的力量合在一起,整个社会将引起巨大的动荡,使得所有人都将失去安全感。
所以,任何政府首先要解决的是对绝对物质匮乏阶层的扶贫问题,然后是社会福利保障制度的建设,以及树立人们对法治社会的信心。
除了社会福利制度完善的法治社会可以给这部分弱势中产阶层以安全感以外,提高自身的技能素养,提升自我服务水平,优化自身收入结构,都可以提升人的安全感,就像一个普通厨师把自己变成大厨一样。
而弱势中产阶层中的另一部分人,因为自身先天优势、后天努力、学习成长和机遇的综合,能够不断成长,并完成了一定的财富积累,成为优势中产阶层。
优势中产阶层是最容易陷入焦虑的阶层,一方面,他们希望子女接受相对好的教育,又对孩子提受最好的教育压力重重,他们希望过上更有品质的生活,但不得不考虑实现的先后,以确保自己能有足够的承担能力。
他们的收入有一部分并非与服务时长形成正比,而与服务的专业性、市场需求和价值大小紧密关联,可以安排每年一两次的国内外度假,但会有意控制出行的成本。他们有着较为体面的生活,但时常受各种变化的影响,容易陷过各种焦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