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都市爱情:老板饶命,我真不是故意的


  “哦,那我挂了。”
  我这边倒是还没有挂,但是听到了那边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小瓶,是谁的电话呢?
  李瓶儿:没有是谁,我一个亲戚。
  中年男人:你亲戚?在你家等你?
  李瓶儿:我didi。
  中年男人:小瓶,你看那里有小船出租,我们去划船吧。
  然后李瓶儿这时挂掉了手机,我的心脏血管一下子好像全部被堵住了一般,呼吸也一下子梗在喉咙。李瓶儿骗我?!去划船?那么就是说,她现在在外面玩,那干嘛要骗我说是在加班?肯定有问题!
  我不管那么多,打的到了她们酒店,到了西餐部,问一个前台的帅哥:“你们员工有一个叫做李瓶儿的吗?”
  “有啊。”
  “她在哪儿呢?”
  这个前台的帅哥朝后面一个女服务员叫道:“小非!李瓶儿主管呢?”
  “李瓶儿主管这时候哪会在这呢?平日这时候都是跟西餐部几个总经理出去了啊。”
  我慢慢的了解到,这个酒店的餐饮部是一个独立的部门,是另一个有钱人的大老板投资的,而李瓶儿来上班的这些天,几乎没有哪天是正经在这儿上班的,不是陪着那几个老板出去玩,就是去了这位老板投资的另一个部门桑拿部帮忙管理。
  我颤抖着手拨了一个电话给她,她把电话挂掉然后直接关机了。
  “我是她didi,家里有急事,可是她现在关机了,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找到她呢?!”我气急败坏的骗着那个女服务员。

  “中午我听她们说去东湖风景区玩,不过现在应该回来了,你到桑拿部看看,也许她在那边呐。”
  我飞速奔到隔壁一栋楼,桑拿部。急火攻心的问了当班的那个保安后,旁边几个保安还笑嘻嘻的逗趣说你姐姐李瓶儿发达了,傍上了几个投资桑拿部和餐饮部的大老板。
  “妈的你再说!!!”我发疯冲上去和保安扭在一起……哐,一闷棍敲在我头ding,突然间整个世界都是天黑,两腿软绵绵的,晃了几下后,我倒在了地上,他们几个把我拖出停车场的大门口外:“小子!不想死就给我们滚远点!”‘当’关上门后他们走回去了。
  四肢无力,我慢慢爬起来后mo了mo头ding,一个包,头晕乎乎的,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李瓶儿回来了,很饿,我买了两个面包吃了后,却又莫名其妙的反胃吐了出来,狗日的那一棍,把我打得貌似脑震荡了。
  意外的,等到了一个人,白洁的男朋友,陈世美?在停车场里携着一位年纪不小的阿姨,大概五十岁,而且是亲密的搂着,陈世美老妈?还嘴对嘴的亲了一下!然后mo了那个老女人的xiong两把。
  难道?那个老女人是陈世美包的小蜜?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可是,要包小蜜也不会是五十岁的老女人吧?那个老女人可是一身的名牌,大富大贵,金项链银首饰玉耳环,她身上能挂上饰品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他们的车朝我这边开过来,几个保安把大门打开,陈世美的车飞快的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我疑惑的听着几个保安窃窃私语:陈世美,此人原本也是这个酒店的一个小保安,后来,做了酒店公关,酒店公关,说好听就是酒店公关,难听就是三陪,现代的女人和古代不一样的,男人有钱能变坏,难道女人就不可以吗?女人也一样养小白脸!
  陈世美就是靠着做三陪,陪富婆发达了,这么说来,他和白洁说的联华超市连锁是他的公司?那也是假的了,目的就有两个,一个是喜欢白洁,另一个就是骗白洁的钱,白洁是一个被感情抛弃的少妇,陈世美这类圆滑世故老谋深算风度翩翩温柔体贴的男人,很容易就能走进白洁的心里的,不行!我要去告诉白洁!
  天已经有点黑,白洁已经下班了,在去白洁家的路上时,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今晚在仓库当班的那人有急事请假,让我去ding班,我郁闷的回到了公司仓库……我进了仓库,走进自己地下室房间,心情本来就郁闷,一进了那破地方,连氧气都没有了,心情就更郁闷了,一头扑倒在自己chuang上,不死心的掏出手机继续拨打李瓶儿的号码,还是关机,我无奈的把头埋进被子里面。
  浑浑噩噩正要睡着,听见有人强行推开我房间的门,我回过头来,莫怀仁和覃寿笙先冲了进来,哦?!想打架?老子心情正不好,不如拿你两来解闷!“奶奶的!我杀了你们!!!”我跳起来就要冲过去,看见不只是这两个qinshou进来而已,后面还跟着几个貌似非凡人的角色人物。

  我愣着看他们,莫怀仁和覃寿笙把我们仓库的另一位工作人员拉过去,就是那位原本他今晚当班说有急事请假的家伙,那家伙冲到我chuang边,把我的被子和枕头一掀起来,很多女人的内yi纷纷从被子里边落下,chuang上还有不少的内yi。
  我疑惑着我chuang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莫怀仁和覃寿笙对着那几个角色人物说道:“枣副总!我们的话没错吧!”
  叫枣副总的那家伙上前一步细看,然后转头向我恶狠狠地嚷道:“你跟我到我办公室来!!!”
  我这时才想到:嫁祸!
  莫怀仁让公司里的后勤部门给我一个电话,殊不知,这却是一个圈套,莫怀仁和覃寿笙可谓用心良苦,趁着公司里女更衣室的内yi被偷的期间,弄了一些内yi到我被子里面,这些内yi会不会原本就是他们两个偷的?
  我惶恐的跟着枣副总进了他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就在林魔女的办公室对面,而枣副总办公室接过去的就是莫怀仁的办公室,这让我想到的就是枣副总是不是和莫怀仁本就是狼狈为奸的?
  “抬起头看我!!!”枣副总对我吼道,吓了我一哆嗦,他一脸可笑的正义,两手交叉,似乎是在审判一位罪大恶极的犯人:“叫什么名字?!”
  “殷然。”长期受到这些所谓人上人的压迫,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仅对这些自诩人上人的家伙感到厌恶,还有些害怕。

  “对,我认识你了,一个人捉了几个窃贼的那个英雄。”他声音小了点。
  我高兴道:“对,对,对!”
  “你以为你是英雄就可以横行无忌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对吗!!?”他突然大吼!
  这时我才在他的大叫声中猛顿悟,自从在公司里弄到了一个英雄的称号,还以为头上这ding英雄的高帽会福星高照,谁知自己在公司里哪个角落,都会被某些居心叵测嫉妒的同僚想方设法的设计。
  “枣副总。”我没见过他,兴许是刚上任的,看到他那副貌似正义的邪样,也就难怪这种人那么容易和莫怀仁覃寿笙同流合污了。
  “你把你自己的被窝里藏着女人内yi的事情解释解释。”
  他心不在焉的拿着指甲钳弄着指甲,看着他那副样子,我知道说了没用,但我还是说了:“枣副总,我刚才回到仓库,就躺在chuang上,至于为什么我刚进了我房间,你们就恰好冲出来捉贼捉赃,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和莫部长他们陷害你,对吧?胡扯!!!”他抓住一大沓文件扔向我脸上,羞辱感让我握紧双拳,低着头看着这些散落的文件,我慢慢的抬起头怒视着他,咬紧牙关,我想暴揍他。
  “看什么看!?还不捡起来!!??”他又甩过来一沓。
  火冒三丈的我向他慢慢走去,“喊什么喊呢!?”办公室门外女人声音,是林魔女的声音。

  枣副总慌忙起身致敬:“林总,女换衣间里的内yi一直以来被偷的事弄得公司里女同事人心惶惶的,我和莫部长等人为这件事琢磨很久,花费不少时间,如今我们终于找到了凶手!”这老王八蛋,居然那么早就一口咬定。
  “殷然!?我也觉得就是这种人干的。”林魔女看着我,我放弃了暴揍枣副总的打算,揍了他我会被他们整进监狱的,庆幸自己那么快就能冷静了。
  “枣副总你把这事查清楚,如果属实,你打个报告,交给我,我签字,交到总部。”林魔女看我为下人,不配碰到她的一根毛,那晚发生的事情,她只当成了耻辱,我相信她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但她的天平难免不会倾向于自己同类那边。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鲁迅前辈的话有够经典的。一句假话一个人说出来是假话,一句假话几个人说出来,就是真话了。覃寿笙和莫怀仁,还有那位我曾手把手教他仓管知识的仓管同僚一齐指鹿为马,我难逃此劫。
  他们在写关于我偷藏办公室内yi报告的时候,我气愤的摔门而出,跑下地下室仓库卷好了衣服,就等着第二天上头的解雇通告了。李瓶儿的电话依旧打不通,我想我是要疯了,一口气喝了四小瓶二锅头后,我死了过去……处分决定是林魔女亲自宣布的,直接叫我到了她的办公室,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这龌龊事,直视着她念着对我的处分决定:“公司向来赏罚分明,你为公司立过功,公司不会忘记,你犯的这事可开除,功过相抵,整好扯平,从明天起,你的仓库管理长这个头衔取消,黄建仁揭发你有功,他来当仓库管理长,你的薪水暂时不变,不当众宣布,给你留面子。
  公司对你够仁慈了吧?”
  仓库管理长的好处就是少做工,多拿钱,还可以有两个手下唆使,黄建仁就是我的其中一个手下,仓库事务不分大小都是我手把手的教他,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上手那么快,我笑我自己愚蠢无比,天真的教会了徒弟却饿死了自己。
  黄建仁和覃寿笙这些个家伙一齐阴了我一把,估计就是想一脚把我这个眼中钉踢飞,我殷然到底只是一个小小的仓管而已,值得公司里的副总监,部长,一齐来搞我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服气!?”林魔女呵斥我,但是她的表情更让我作呕。
  “我就是不服气!我没有偷过女人的内yi!我做不来那么biantai的事情,林总监难道你那么聪明,难道你看不出来是那几个尖嘴猴腮獐头鼠脑的家伙合起来玩我吗!?”
  “你叫什么叫!?你做不出这么biantai的事情?你对我做的呢!!!???”她站起来狠狠的盯着我。
  “那晚的事情,我不会负全责,因为我不是强J你,你自己喝醉了往我身上爬。”
  “我有那么贱吗?我自己往你身上爬?就你这样的下等人,我会自己往你身上爬?!”
  对这个女人口口声声的下等人,我怒火冲ding,口无遮拦的骂了出来:“死八婆!!!老子忍你很久了!!!”
  她一下子怔住,不可思议吃惊的看着我,我自己越想越气,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加上连日来受的这些鸟气,煞那间就一齐发了出来:“死八婆!!!你可以告我强jian!!!也可以开除我!!!别装得自己像个脱俗的仙女似的,其实在我心里,你连个发廊女都不如!!!至少她们比你真!!!如果你不是个女人,老子真他妈的想打你!!”
  说完后一阵畅快,连日来的阴霾也一扫而净,取而代之的是未卜的暴风雨来之前的寂静。公司里有那么多人对我的打压,今天不走明天我也安心不了,我是不可能翻身了,想要死皮赖脸留下来都没有哪条腿让我死抱着拖住。这么多个月来几乎没有哪夜睡过好觉,成天怕自己哪天被炒,是不是所有为人打工的工作都是这样,让人用不得安生?
  林魔女美目圆睁,脸都气青了,xiong部有节奏的一起一伏,如同她在chuang上性高Chao的模样。我没话好说,我也不喜欢吵架,转身走了。
  16
  回到地下室钻进自己被窝里,翻了几百个身都没能入眠,看来要去买点安眠药才成,安眠药难买,买醉容易,在街上转了两个钟头都没想好要买什么样的酒,转着转着就转到了李瓶儿出租屋楼下那条繁华的小街道,我坐在一个小油炸摊前点了一点东西,拿了两瓶五块钱的 火爆喝了起来。
  喝了有一瓶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喧闹的人群突然变得遥远,声音也恍若隔世,灯光也连成了一片。貌似我有些醉了……一辆轿车狂按喇叭从人堆中急速杀来,逛街的人们迅速闪开,这辆黑色轿车就像电视剧中那些达官贵人的狗腿,骑着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目无一切,不闪开我照样碾舍我其谁的霸道。在没来南方这座繁华都市之前,我听说过这座城市里的有钱人是排在全中国第一的,有一些无聊的媒体排出了有钱人聚集最多城市的排行榜,这座发展势头排名全国前三的城市拥有着上千人有上亿资产的富人。
  来到这座城市几个月,我见识到了金钱的力量,开凯迪拉克越野防弹车闯红灯逆行之类的警察是不拦的,开宝马X 或者沃尔沃百万之上的豪华车就可以随便在步行街飞窜交警保安也不会当回事的,开跑车的是撞死人后可以用五万块钱摆平的。所以,我们这种陪着别人活在世上的小蚂蚁,看到疾驰的豪华车子就得远远的跑开,一条命五万,值吗?
  坊间流言有一富人开着豪华跑车进了人群拥挤的步行街,无意将一逛街的大学生撞飞了五米远,该富人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大学生尚有力气挣扎,恐其不死必会花费更多的医疗费,狠心踩油门又重重撞了一下,该大学生活活死在车轮下。
  五万块钱财轻易消灾。当然,这是流言,未必是真的,不过这种流言的盛传也说明了这座城市有钱人的嚣张,日他奶奶的!假如我有钱了,将来开坦克上街玩,看到那些将路人性命开玩笑的豪华车我连车带人碾死他!然后一分钱也不开,大家一起告来告去的也没个所以然。法律偏向于有钱人,两边都是有钱人,法律就会更倾向于更有钱的人,众所周知了。
  不扯那么远,继续说那部轿车狂按喇叭从人堆中杀来后一个急刹车停住,副驾驶座门开了,一条美腿从里面伸出来踩到地上,一个熟悉的人影钻出来,李瓶儿?没眼花,是李瓶儿,她挑逗般的给了车里面开车的人一个深情无限魔女不舍的飞吻。车子徐徐离去,李瓶儿在众人白眼中得意的扭着翘tun甩着包昂首tingxiong往自己出租屋楼梯口走去,爱慕虚荣的女人。
  我跟着跑了上去,任凭后面女老板娘撕心裂肺叫我结账的呼号,她进屋后也没有回头,脚轻轻一踩把门关上,我趁着这点时间飞快钻进屋里,她的手机响起,她从包里掏出电话:“袁总,恩,恩,谢谢啦,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玩得很开心,恩,好的,你开车小心哦。明天?不用来接我去上班了,对,嗯,拜拜。”是刚才送她来的那个家伙打来的。
  李瓶儿挂了电话后捋了捋头发转过身子来,看见喝醉酒红着眼的我吓了一大跳:“谁!?”
  看清楚是我后,她走过来两步,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肘轻轻摇了摇:“怎么了?”
  “刚才那个人是谁!!?”
  “袁总,我们酒店独立部门餐饮部和桑拿部投资人。”
  这句她没骗我。
  “你该怎么解释你和他的关系?!”
  “殷然,你千万别乱想!你要知道,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光凭自己的能力是不行的,你看那些大学生在学校每期都能考第一,出了社会又有什么用?我一个亲戚,考公务员笔试申论都考了第一,也不是没有用吗?人家考第一的还成不了公务员,不及格的人却大把的当了公务员,人家有的是关系,关系,你懂吗?”
  “关系?关系是要你李瓶儿用自己这种下贱的方式去拉的吗!?”
  李瓶儿还试图要开解我:“殷然,没有面包的爱情,能维持多长,你以为我们演的是肥皂剧?不吃不喝也能开阔车住大房去旅游浪漫?我和你走到一起,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治心病,但是我现在觉得你这人ting好,想与你继续发展下去,甚至有天,我们能结婚,生子。现在有一个那么好的跳板让我踩,为什么要说不呢?你知道有多少人想靠近袁总都不能如愿的吗?”
  “但是有你这样靠近的吗?你简直是用自己的身体去赔给他!”
  “我没有!!我这些天是陪他去游玩,可是不只是陪他而已,我们公司还有很多员工都去的!”
  “那是什么员工?!是不是像你这样的几个漂亮女员工陪着几个老板去玩?!”
  她没说话,默认了。
  “而且你还骗我!说你每天都在忙着上班,连抽出个给我发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如果不是你和那个什么总有某种不可说的目的,你怎么可能这么对我!?”自从牡丹甩下我后,我就总觉得天下的女孩都不可信了。

  她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随便你怎么说我吧,我下贱,我为了一个月五千块钱的工资出卖自己,可以了吧。”然后她默默的坐到chuang沿,掏出手机放着歌,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尽管眼泪还是慢慢的往下滴。
  我突然感觉自己很过分,屋子里沉闷压抑的气氛让人窒息,我深呼吸一下转身要走出房间,她害怕起来:“你吃饭了吗?”她害怕我一走了之。
  我没说话,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会在这等我回来,从餐部厨房打包了一些好吃的给你。”
  我转身抱住了她,我选择了遗忘,我知道她骗我,但是我不想做个太聪明的人,这个社会很现实,女人始终都是喜欢有成就的男人,有成就的男人和我们这些小毛头不一样,连甩鼻涕的衰样都成熟感十足。咱们这种年纪的同龄男孩在网吧泡着,在虚拟的网络游戏上选择逃避现实,而女孩子,比男孩子更加的容易接受现实的社会。
  ……第二天李瓶儿继续去上班了,我也喜欢上班,但是黄建仁接过了我的职责,俨然一副领导模样,打电话通知我不用去上班,不用向他打辞职报告了。
  李瓶儿一走,我的心始终都是在悬着,我找不到信任她的任何理由,只是让自己麻痹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男人都有着自私的占有欲,谁都不会喜欢自己怀中的女人到处投怀送抱,哪怕是自己不爱的女人。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白洁,不知道白洁现在怎么样了,有好多天都没有见过她了,怪想她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白洁,但是我还是一厢情愿的奢望能与她再靠近一点点,我打个电话给她,想要告诉她那个陈世美的出身。谁知她手机老是罗嗦的###来电提醒。
  靠!那我就去公司里去找!
  走到半路,手机响了起来,心急火燎的以为是白洁的电话,拿起一看我就不想接了,是该死的林魔女的。我和她的那件事如果不快点解决,让公司里的人知道,不只是被开除那么简单了,她可是公司老总王华山的女人啊!王华山是通讯业的大头,在这个城市咳嗽一下全城的小猫小狗都不敢开口。谁都知道这几年通讯业比地产业还要发,不信你们去查一查###和中国联通这两家公司在国内企业的排行榜。
  “喂,有什么事情吗?”
  “约好了今天去医院!”林魔女怪叫,像极了叫我去赴刑场。
  “哦,你在哪,我这就过去。”
  “长江路红茶馆。”
  “那为什么不去医院去碰头?”
  “因为我现在还在这里有工作的事情和一位朋友讨论!”
  离这里不算近,我转了两次车到了那儿,走到那家红茶馆大门前,我却被茶馆门口的接待服务员小姐和保安拦住了,我问道:“为什么我不可以进去?”
  接待小姐都懒得和我说话,指了指我的衣服,再指了指门左边的一个牌子:衣冠不整,恕不接待。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从李瓶儿家里出来太急,那件虽然是地摊货不过ting帅的休闲夹克忘记披上了,上身还是黑色背心,露出强壮的臂膀,裤子还是海军陆战队的迷彩裤。
  没能说什么,反正我也不喜欢进这种高级的场所,或许是从小在泥地爬惯了,或许我真的不适合这类高级场合,一进去我就全身发颤的不自然,总怕那些有钱人看不起咱。
  我绕过茶馆旁边,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里面,围满了布艺沙发,古朴的长椅,柔和的灯光,三五男女人群,个个打扮精心,聊兴正浓,舒适的氛围,和我,仅仅隔了一窗落地玻璃。林魔女就在靠窗的一个位置,披肩流苏卷发,,一身藏蓝色合体的衣裙,双tui平放在沙发上,露出涂着淡金色指甲油的脚趾,戴一副沉重夸张的民族耳环,奢华又张狂,招摇又浓烈,而这一切放在她身上,都搭配得恰到好处。
  我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身陆战队打扮,越看越像个民工兄弟,我无奈的摇摇头,坐在窗外的一个长凳上,坐在那抽烟,望着林魔女,抛开她的种种不是与令我抓狂的性格,欣赏着她,她这身的藏蓝色,更衬得她的白色肌肤年轻又光泽,那双好看的脚自信而美丽的袒露,多精致的女人。许久,她看见了我,轻轻的一瞥,足以让人心动。呵呵,不知咱这种下等人哪年哪月才能与林魔女此类高级上等人相敬如宾,坐在普洱茶馆里开心对饮侃些无聊而又开心的话题。
  又等了一阵子,她终于出来了,带着淡淡的微笑与同行的客户告辞,走到我旁边,她的脸马上换上一副她老爸天天死的样,什么话也没有说,拦了一部的士,坐进副驾驶座位置,我开了门坐在后排。
  车开后,我继续从车里挡风玻璃上的镜子观察她,美丽的女子总是耐人寻味的,何况是亿万通讯的模特美女总监林夕呢。
  “看什么看!”她突然转过来对我喝到。
  “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
  她没说话,但我感觉得到她厚厚太阳眼镜后那双瞪大的眼睛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
  在医院里,我去排队交钱,唉,男人一冲动,真是后患无穷。在交费台前排队没啥,但是,到了妇科那里,连排队也要我去排,林魔女是不屑于与广大的群众同流合污的,她觉得那些人会把她的那身奢侈品弄脏。

  站在一群妇女中间,有些多舌的女同志就问了:“先生,你排错地儿了吧?这是妇科?”
  “不可以吗?我是病人家属,我帮她排不行吗?”
  那位女同志指了指墙上,墙上一条公告写着:男士请留步休息厅。在一大群妇女的强烈抗议声中,我呼唤着林魔女,谁料到那个女人一进来,看到这种场景,立马对着这群妇女骂:“喊什么喊!喊什么喊!?我看你们哪个喊得最大声!!!”在公司里,林魔女和我们说话都是用着命令高高在上加啸叫的口气。
  一下子就把所有妇女镇住了,没人敢出声了,俺也老老实实的排着队,轮到我的时候,医生看完我的病历,然后把眼镜拿出来擦了三次:“请问?林夕真的是你吗?”
  林魔女进来后,我出去外面等她了。
  大约半个钟头后,林魔女拿着病历单走到我跟前,把病历单递给我,我问她是不是做完了她也没出声。我拿过病历单看了看,那些天书我实在看不懂,书法分N多种,有宋体颜体楷体等,不过照我看来,医师的书法可以自立门户,叫师体。
  “看这个做什么?”我怯懦的问道。
  “拿这个,去交钱。”
  看着我愣着看她,她不耐烦的叫道:“去啊!!”
  又排了很长的队,才交了钱,也不知道是治啥的,交了一千多。急冲冲跑上妇科时,林魔女又不耐烦的对我啸叫了:“磨磨蹭蹭的,不懂珍惜时间的人,活该受穷!”
  我的心一沉,原本就不开心,跑上跑下的还要受骂,我忍了,只想时间过快点,让这该死的女人进去做完手术,安静过完这几天,被她一脚踢出公司,这样也好,从此各不相干。
  她再也不用看到与她上chuang的我这个下等人,勾起她的伤心事,我也不用看到她那副鄙视下等人的斜嘴可恶模样。
  她走到医务室门前,在一堆排队的病历本中,把自己的病历本放到最前一个位置,旁边一个姑娘上来对林魔女说道:“先来后到,病历本请放在最后一个位置。”
  林魔女慢慢抬起头来,虽然她戴着墨镜,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我知道此时她杀气很浓:“我为什么要排队!?”
  那位姑娘也不想惹是生非,嘴唇动了动,乖乖的坐到了一旁。林魔女一屁股坐到我旁边:“跟你们这些下等人排队,浪费我的生命!什么破医院!医院那么破还那么多人,连空调都不开。”
  看来在她眼中的下等人不只是我一个而已……她进去了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还是那副样子,我奇怪着,做完人流手术了居然还能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的?她走到我跟前:“走吧。”
  我无声跟在她身后,在电梯里我鼓足勇气问道:“请问,我们以后没有瓜葛了吧?”我已经做好了被破骂的准备。
  她果然没有放过这个能够破骂我的机会:“你说什么?我们没有瓜葛了?殷然,你以为我喜欢跟你这种垃圾有瓜葛吗!?啊!?~~”
  因为电梯里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前面七八个人灼re的目光向我们两人烧来,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真丢人。

  林魔女对着前面这群人喊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啊!?”前面这些人唰的把头都转了回去。
  我没再理睬她,出了这个医院门口,我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反正也被开除了,林魔女开除我开除得很潇洒,连掌管员工入职离职的人力资源部都不知道我被开除了,算了,剩余的工资公司自会打进我卡里。
  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你去哪?”她在背后问道,我正在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去人才市场找工作。”
  “回来!”
  我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给我回来!我有话对你说!!”恶心的命令口气,高高在上的让人想呕。
  我转过头:“我告诉你!我不是你家的狗!今天我们是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再见面你敢再对我大呼小叫,你信不信我一巴掌给你!!!”
  “好啊!来打啊!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唰的猛高举起巴掌,作势就要一巴掌往下拍,她却面不改色看着我。我慢慢的把手放下来,转身大踏步走人。‘嗖’,一块石头从我左侧呼啸而过。
  我没有理睬,‘啪’又一块石头从我头上掠过,砸到路边的一个广告立牌,广告牌被砸出一个大洞,我回头来指向她:“扔,随便扔,你最好叫上帝保佑你不要砸到我,不然你会哭得很有节奏感。”
  说完我继续往前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脚边又擦过几块石头,她真幸运,一块也没砸到我,过了一个拐角后,没有石头飞来了,我知道她已经没在跟着我了,心情突然一阵畅快,biantai的畅快,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回去亿万通讯公司的仓库收拾东西,还没走到门口远远就见黄建仁叼着一支烟二郎腿靠在仓库大门一张老板椅上,用鼻孔看人,像足了还是仓管时的覃寿笙,可恶的人都有同一个模子的表情动作姿势。
  我走过他旁边的时候,他的脚冷不防突施冷箭,一脚伸过来踩到我脚尖,我一个趔趄冲上前,想抓住跟前的一个箱子却没抓住,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我哗啦爬起来:“老子杀了你!!!”
  黄建仁却猫哭耗子假惺惺的笑着来扶我:“殷兄弟,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你他妈的少恶心!!!”我一把推开他。
  “哦哟~~好凶好威猛啊!殷然,听说你很能打啊?一个打四五个都不成问题,难道你当过特种兵?”
  我揣摩着他的话,这个家伙的话,十足火yao味,想挑起战斗?我警惕的四周看了看,没见他的人啊?没人帮他他敢那么嚣张?有问题!老子先回去收拾行李,等下出来如果见这里没人,我操他妈的打死他!
  我想着想着,先换上一副尊敬的笑容,看他葫芦卖什么丸子,等下再收拾他也不迟。“黄大哥~~,适才殷然粗鲁的地方,请大哥海涵见谅,殷然先赔罪了。”又给他点上了一支烟。
  黄建仁大概没想到我突然一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一时接不上话,傻愣在那里。
  我继续说道:“黄大哥,打从你进来仓库这里,殷然我就觉得你是一块好料!你好好干,假以时日,你必定如同覃寿笙覃大哥般仕途光明,高奏凯歌飞黄腾达。嗯,你贵人事多,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就往那个小小的宿舍走,他在后面叫住我:“殷然!公司已经下达了传令,你已经被撤职了,请你不要再来这里,今晚你也不能在这里住了!”
  “我知道,我是来收拾东西的。”
  走进小宿舍里,坐在chuang沿那里越想越不对劲,黄建仁见识过我不要命的勇猛,今天居然敢来和起对面冲撞,还是挑衅,生怕我先不动手,一定有问题!仓库有那么多大门,我猫腰身子悄悄溜出其中一个大半掩着的门,往正大门那边看了看,我靠!覃寿笙和莫怀仁带着十几个家伙贴在大门边,定是一群打手!
  妈的,这群家伙,故意指派黄建仁来挑衅,好找借口围殴我,这群垃圾把我整出了亿万通讯,这口恶气我还没有报他们倒是想先报仇了。
  覃寿笙和莫怀仁悉悉索索的说着话,我在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覃寿笙:“莫部长,咱辛辛苦苦把他等来,难道就让他一走了之?”
  莫怀仁:“不可能!我心头的这股恶气岂是那么容易就消得了的?不怕你们见笑,我被这个小子打了几次,每次都打得我的脸像个猪头般,我今天也要让他尝尝做猪头的滋味!”
  覃寿笙:“莫部长,可这小子圆滑得很,不先动手,咱没有理由动他啊?万一闹出大事,咱谁都不好过。”
  莫怀仁:“你给我上!你去骂他十八代祖宗,待他先动手打你,咱一起围上去往死里打,上面问就说这家伙与你有矛盾,两人对骂他对你动手,疯了似的要杀你,我们好不容易制服了他,多亏我们救了你!”
  莫怀仁,覃寿笙,你们这两个混蛋,好汉不吃眼前亏,卷了东西偷偷溜了出去,他们十几个人还在等着,除了覃寿笙和莫怀仁外其他都是保安,有几个ting眼熟的,记起来了,那几个家伙是上次莫怀仁带来殴打我的王八蛋。居然跟到了这里做保安,冤家路窄。
  走出了亿万通讯,迎面而来的一阵冷风让人心凉,我又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工作,没有了目标,没有了方向,华灯初上,一汪池水倒映着城市的灯火,其中孤独的一盏是我,片片梦碎的声音,也是我。
  走在路上,手 惯的放进口袋里掏烟,没有烟了,到一个便利店去买烟。

  “小伙子想要什么烟?”
  “要那个最便宜的,两块钱那种。” 惯了最便宜,什么都是最便宜,发现能买得起‘最便宜’也是一种幸福。
  掏出火柴把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把火柴甩灭,廉价的烟很苦很苦,跟贱命的人一样的苦,不过有烟味就成了。用火柴点烟并不是我有个性,而是当我发现买一个打火机的钱能够买两打火柴,我就一直用火柴了。一个打火机一块五,一打火柴七毛钱,两打一块四,一个打火机能用十几二十天,两盒火柴就能用十几天,一打火柴就有十盒火柴了……在红绿灯等绿灯见到了陈世美的车子,透过茶色玻璃见了白洁,我怦然心动,白洁端庄貌美,女人味十足,男人从小到大做的梦将来娶的老婆就是这种女人了。陈世美正把她逗得娇羞的嗤笑,如同一朵绽放的牡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女神。
  陈世美!
  绿灯亮的同时陈世美的车子飞出去了,不知又把白洁带到哪个风花雪月浪漫之地莺莺燕燕。我的心本就堵得慌,这下更好了,连呼吸都不顺畅,整个世界都在抛弃我!
  闷闷不乐往自己的老鼠窝方向走,陈世美陈世美,陈世美是个玩弄女人的高手,勾了多少富婆弄了多少钱?白洁是有些钱,可称不上是富婆,那陈世美是为了白洁一笑倾人城的美色?玩玩就甩?不成!我不能让白洁受到任何的伤害!我最起码也要去告诉白洁,让她防着陈世美点。

  打她电话,都是关机的,我走到了她家楼下,在她们家楼下等她回来,当我的肚子咕咕大叫的时候,她回来了,从陈世美的车上下来,魔女不舍的一步三回头,我想我是吃醋了,酸得头都疼了。
  白洁身姿曼妙,优雅的走过来。我突然站到她跟前的时候,她吓了一跳,白洁还是那么惹人喜爱,精致的五官,上帝是多用心雕刻了这个女人。
  她见是我,没有想象中见到didi时欣喜的样子,一脸平淡,好像我只是个路人:“殷然,什么事?”
  正要回话,一辆自行车飞速蹬过来眼看就要刮到她身上,我放开行李两手抱住她的腰往我怀里拉过来,她猝不及防,一下就被我拉进怀里。抱住白洁,和想象中的感觉一样美,搂住纤纤细腰的双手紧紧将她往我怀里压,她丰满的乳f压在我结实的xiong上,前额ding在我喉结处,鼻尖碰着我两锁骨间,很舒服很舒服。
  这样美妙的时刻,是我日之所想夜之所盼的,却没想到来得那么突然,那么完美,但这样的完美也就仅仅持续了三秒钟。当一个耳刮子‘啪’的拍到我脸上,我居然还微笑的沉浸在相拥的梦中。
  “流mang!!!”她的骂声让我从梦中惊醒。
  “白姐,刚才有部自行车从你身后~~~”
  没说完她打断了我的话:“你这个liumang!我真是瞎了眼!”
  “那部自行车从……”我没再说下去,那部自行车已经消失在拐角。

  “你变了,全变了,我以为你好,想认你做didi,是你有正义感,可你呢?偷看女人换衣服,偷女人的内~~~”停顿了一下下后,继而咽口怒气:“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失望吗?”
  偷看女人换衣服?我明白了,上次我扛着那个箱子去找储藏室,却误打误撞踩进了女同事更衣室,但是,但是这却成了我去偷看女人换衣服和偷女人内yi的把柄?“白姐!!我没有!!!”我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全世界的人都不信我,但是连最亲的白姐都不信我吗?我在她心中一直是正义的化身,可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几个人的流言蜚语就摧毁了我的人格吗?
  “你没有?你还狡辩?”白洁两手提着包,一脸的怒气和失望。
  “那是覃寿笙莫怀仁他们设圈套来把我整出公司的!!!”我都快哭了。
  “我也是这么想过!!但是我亲眼见到的总不可能是假的吧!”她第一次对我说话那么大声,句句字字狠狠敲在我心上,疼……“白姐,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慢慢和你说清楚,好吗?”我试图把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找个地方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殷然,我看没有必要了,当初你我同在一个办公室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个君子,可是呢?你和莫部长一样,没有区别!对于一个偷看我换衣服的男人,我没必要再和他谈下去,我们缘分已尽。”
  白洁说的缘分已尽,说的是我和她之间朋友之上姐弟之下的缘分。
  “白洁。”我直接叫了她名字:“给我十分钟,可以吗?”
  她特不耐烦我,从包里掏出两沓钱递给我:“听说你被公司开除了,去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吧,我只能帮你到这份上了。今后咱互不相欠,你好自为之吧。”
  我怒了,真的怒了:“我不要!!!”把钱塞回她包里。
  她没再理睬我,走到单元楼的不锈钢大门前,刷卡进去,门重重的砰关上,我跑过去,门已经自动锁上了,没有磁卡进不去,我透过格子对她叫道:“白洁!这件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有件事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她等着电梯,闭着眼睛任我大喊大叫,我掏出手机,摁了她号码,一滴液体滴在了手机屏幕上,不知何时,我的泪水毫无感觉的流了出来。她掏出手机,一看是我打的,看着我说道:“殷然!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我有我的生活!请自重!”电梯刚好下来,她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把我的心也关上了,我再也没有了希望。
  走在清冷街上,黄色的路灯像彩色漫画书里一个圆锥形状照下来,孤单而卑微。我发现最不值得的是我的眼泪,居然那么轻易流下来。
  之前租住的八十元一个月的地下室,那时交了一个季度两百多块钱的房租,还没到期。
  睡在地下室里,不知是xiong闷还是空气闷,怎么翻身都不爽,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拨出电话的第一个还是白洁,思来想去,还是给她发了个信息:白姐,半夜打扰你,很冒昧,我想对你说几句话。我不求你来原谅我,我有我的尊严,我有我做人的原则,既然你认为我是偷鸡mo狗下流的伪君子,我也没办法。但是白姐,据我所知,陈世美根本不是联华连锁超市的老总,他们公司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而且,我还知道他是某个酒店的男公关,靠坑蒙拐骗过日子,你得提防他点。
  还想写点什么的,但是越想就越窝火,我写得越多她还不是恨得越多,她肯定以为我是骗她的。
  一大早起来我就冲向了人才市场,在人才市场左冲右突,扔了十几个个人简历给了不同的形形色色的单位,现场招聘的单位,啥艰苦的工作我都去应聘了,现在月工资一千以上大学毕业生们都抢得头破血流的,我眼光不敢抬那么高,瞅那些八百块的都应聘了。
  忙乎了整天,也没个头绪,还在看人才市场大厅里跳动着的屏幕,李瓶儿打了个电话叫我过去吃饭,二话没说冲向李瓶儿那,她坐在屋里笑着打开这些食物:“过来吃饭吧。”
  我一坐下,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女友名义上是餐部主管,可却像是个三陪一样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陪着大老板东游西逛的。
  “心情不好么?”她关心的问道。
  “瓶儿,我……”本来想说我辞职了,但是这句话我又咽了回去,让她知道我那份月薪六七千工资的工作没了,不知她会不会比我更难过。
  “想说什么就说啊!”她说道。
  手机响了起来,八成是今天扔的那些应聘材料,有招人单位打电话过来了,我赶忙跑出外面接电话:“喂,你好。”
  “殷然,工作很忙吧?”是父亲。
  “没事,不是很忙。”
  “天气忽冷忽热的,记得注意身体。”
  “恩,我知道的,爸爸你也是。家里还好吧。”
  “好。殷然啊,你的两个妹妹都考了好成绩,大妹考了好学校我也高兴,但是学费实在是让我揪心啊,大妹也很懂事,说不读了,但这怎么可以?富不读书,富不长久,穷不读书,穷根难除。我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我就想让你们三兄妹不要像爸爸这样,给人瞧不起。小妹的学费倒是没什么,但是大妹……”
  “爸,大妹的学费,我来给。”
  “殷然,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爸爸也不说什么了,还要忙着去喂猪。”
  “爸!帮我问候两个妹妹和母亲。”
  父亲怕电话费贵,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
  我的心一阵难得的温暖,刚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李瓶儿就冲到我跟前:“大妹的学费,我来给?你家人的电话?”
  “对啊,怎么了?”
  “你很有钱吗?你每个月都要寄钱给两个妹妹,还要负担两个妹妹的学费,真是个好哥哥啊!”
  李瓶儿这番冷嘲热讽的,到底我哪儿惹到她了?“怎么了?”
  “殷然,你一个月就那几千块钱的工资,你都寄给了家里,我们怎么过日子?!”
  “怎么过不了?我们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难道你现在没吃的吗?”
  “吃的?吃的还是我从餐部偷偷打包出来!假如我现在像别的女孩一样,闹着买这买那的,你买得起吗!?”
  “瓶瓶你是怎么了?”
  “假如我现在要你买这样的一个手表,你能买给我吗?你宁愿把钱丢给你妹也不会买给我吧。”
  边说还边晃手里的新手表。
  “手表谁买给你的?”
  “关你什么事,反正不是你买的!”
  我知道了她生气的原因,为了我每个月寄给我妹妹的生活费。
  我没再说话,默默的吃着饭。李瓶儿也觉得她自己刚才太激动了,坐下来轻轻劝道:“殷然,你每个月就六千左右,每个月寄给你家里都要一千多了,这就行了,还要担负起她们的学费,那你挣的钱都要给了家人了,你也要为我们两想一想啊,我们不存点钱,将来要是想要供房什么的,拿什么来供,拿什么来付?”
  李瓶儿说了很多话,帮我分析着不给家里寄钱的N多好处,后来她看着我无动于衷的样子,恼羞成怒,手一甩过来,把我正吃着的饭菜盒都哗啦的拍到地上,凶巴巴的问道:“你是不是聋了!?”
  我火了:“你想怎么样!?”
  “你是不是一定要为你妹妹交学费!?”
  “对!”
  她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还想着我们两人要好好过,为我们的将来而努力,现在看来,我是指望不了你和我一起奋斗了。如果给你选择,选择我还是你的家人。”
  我想都不想就回答:“家人。”
  “你走吧。”她背向我,肩头有节奏的一动一动,我知道她在哭。
  我没那么忍心,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瓶瓶。”
  她用力一甩:“滚!”
  我咬咬牙::“发肤受之父母,家乃一人之根之本,在我心中,家庭永远是第一位。”

  “我受够你了!你有志气!你孝顺!但你没钱,所以你女朋友跟人家有钱的跑了!活该!”
  “你他妈的!”我一巴掌过去,在半途中我收回了手。
  她恶狠狠的看着我,边擦眼泪边走进卫生间打电话,几分钟后,一部轿车开到楼下,一个有点眼熟的中年男人在楼下等着,头发脱落了不少,几根长长的头发像八爪鱼一样的绞成几缕。
  “下面那个男人是谁!!!”我暴怒。
  她没理我,跑下了楼,上了车,车子开远了。正是上次送李萍儿回来的那部黑色奥迪轿车,那个男人有点眼熟,好像见过,会是谁呢?
  那人一定是李萍儿的其中一个老板了,李萍儿打电话给他,他过来接走李萍儿,不用说,晚上肯定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我和李萍儿算是分手了吧,那这还能是戴绿帽吗!?狗日的!我摔门而出,回到自己的狗窝,喝了几瓶白酒,烂醉如泥死死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头晕晕的,看了看手机,昨日弄了十几份个人简历送出去,竟然没有一家用人单位联系我,这地下室虽烂,就是有手机信号。下了chuang穿上衣服,被一股腐坏气味熏到,想吐,木桌上有一片恶心的绿色液体,几天前买的桃子已经发酵化为浆,长了霉,成为蟑螂和蚂蚁的盛宴,这些和我一样恶心的家伙不知是吃得太饱撑过头还是食物中毒,有几只居然死在旁边。

  我忍着恶心收拾完,躺在在chuang沿点上烟。我的生活,没有地铁,没有会议计划没有出差安排,没有下午的咖啡没有红茶,没有下班后的约会,没有深夜回家时计程车里的音乐。
  只有我一个人,静静躺着,好像在等着枯死的老树。我怨恨这个世界上的不公平,怨念能像霉菌一样,从地下室的冰凉地板蔓延到天花板上,清除不掉,春风吹又生,我想我该出去走走,不然我会绝望的在地下室里上吊的,生前已经恶心死了地下室,死后不想在地下室永恒。这个地下室没人光顾,还有像这样的几个地下室房东都租不出去,估计只有我这种快要腐烂的人才愿意住这种地方,房东也不会来这儿,假如我在这儿上吊,我的尸体也会像那个桃子一样,我会看见很多恶心的动物吃我的肉,我的肉最终全被动物吃掉,连化成浆的液体都不会放过,剩下一副遗骸在半空荡着……在街上散兵游勇般走着,发现不需要上班的下午原来如此的恐怖,城市的街头几乎没有我的同类,大街上行走的,除了家庭妇女、商贩、就是民工,偶尔有个把年轻人从我身边匆匆走过,他们与我有几分神似,因为他们的脸上也写着焦虑。但是他们的焦虑又与我不同,他们手里还有公文包,这代表他们还有事可做。我现在想做什么呢?总之不是写遗嘱。
  这些人和我一样,都是大学孵化器刚破壳出来的小雏鸟,却还没有长出职场之羽的尴尬小鸟,普遍很穷,普遍自卑,普遍穿得便宜,所以普遍很丑,对不起,原谅我这么一个衰人还能那么勇敢的势力,但必须承认,我们已经来到了史上最重视外貌的时代。
  这个时代,也是史上最厌弃失业者的时代。
  我们双眉紧凑,一脸悲哀,平时一副期待机会降临的忧心忡忡,但是逢人我们都会释放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带一点青春廉价的谦和与坦然,功利心在眼睛里,好胜心在脸上。
  我拐进一家商场,很冷清,一群老人坐在免费的椅子里蹭冷气,从前,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们,此刻我才恍然明白,他们这群一定是从午后就已经来到了这里,各自占据 惯了的位置,然后,就这样坐一整天,坐到太阳下山。我仿佛看见了一片大沙漠,寸草不生,荒芜得只剩下大片的时间白花花铺展,他们手上廉价的手表和手里握着的拐杖都比他们的时间值钱。
  好像我已经疯了,用这种叙述来念叨,换一种比喻吧,七颗八颗九颗头颅,垒着,垒得很好很保龄球,垒成梅超风练九阴白骨爪的整整齐齐,不过,要说明一下,这些头颅的身躯因为肉太老,没人稀罕吃。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往商场的另一个角落望去,两个青春时尚的姑娘,正坐着开心的喝茶,阳光透过那颗一半是黄色叶子一半是绿色叶子的树洋洋洒洒的照在她们身上,给她们镀上另类炫目的金色。世间还有如此美好的一面,我干嘛要把自己弄成像一具从冷冻柜里拉出来冒着冷气的僵硬尸体?就为了一份工作吗?就为了几个贱人吗?还是为了几个想要而又得不到的女人?
  他妈的!老子必须想办法活下去!
  商场里有一块牌子写着长期招聘兼职人员,牌子可能放了很长世间了,连颜色都褪了很多。
  反正也没工作,兼职一些时日,等到找得正式的好工作,再做下一步打算,应聘的很顺利,原以为是商场内的兼职工作,人事部的人把我带到了商场一楼停车场边,指着停车场边一个洗车店面无表情的问道:“洗车工,一天六十,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加班一个钟五块,你愿意做吗?”。
  “不签订任何的劳动合同吗?”
  “不用,愿意来就来,当天晚上结当天的工资。”
  还有这么好的事?居然被我碰到了,看上去是辛苦了些,不过总比每日在地牢里叹人生要强。
  后来,我就去了,每天穿着制服,当了一名洗车工,虽说没有仓库搬货那么辛苦,但是与自己大学时的理想越来越背道而驰了,在学校时,老师们的谆谆教导让我们总觉得社会是那么的美好,我们都在憧憬着走出校门,迎向更光明的未来,没到毕业同学们都恨不得学校早点发了毕业证,毕业那天的摔盆砸锅并不只是为了告别幸福的校园生活,更是以为凭着自己的奋斗,从一条暖洋洋的小溪中奔向了炫彩美丽的海洋中。
  现在想来,越来越觉得可笑。一边擦干净车子,一边沉溺于往事的回味中,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枣哥哥,我们都去买东西那么久回来了,这车怎么还没洗好啊?”
  我回过头来,是那李瓶儿,一手提着从商场里刚买出来的衣服,一手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都可以当她爸了,就是这个!头发绞成几缕像个八爪鱼似的那男人,枣副总?那个用一大沓纸摔在我脸上的家伙。
  我不忍李瓶儿看到我落魄样,把帽子往下压了压。
  “你快点成不?我们车子放了差不多一个钟了!”枣副总对我叫道。
  我点了点头。

  李瓶儿怎么会与我们公司,说错,我已经被逐出公司了,是亿万公司的枣副总鬼混在一起呢?莫非此人就是李萍儿嘴里所说的她们酒店桑拿部和餐部的股东之一?看着我擦拭着的黑色轿车,对了,就是这部车了。
  李瓶儿与枣副总站在一块,世间流行的美女配野兽。美女喜欢野兽吗?爱屋及乌,喜欢野兽的钱也就顺便喜欢野兽了。从某种方面来说,女性长期被认定为是第二等也许是一种幸事,正因如此,女人反而没有什么可顾忌的,生存大计面前,尊严啊面子啊骨气啊,这些统统靠边站吧!男人却不行,很少能有男人能吃顺女人的软饭,我突然觉得陈世美这人特有本事……我虽然用鸭舌帽把自己的脸遮得很低,李萍儿还是认出了我的身形,枣副总刚绕到另一边看车子干净了没,她就迫不及待的讽刺奚落我,扬了扬手里的一袋新衣服:“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和某个人睡了那么多次,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收到过。倒是在街上随便捡了个男人,都比自己精心挑出来的强。”语气尽显尖酸刻薄,那话传到我耳中,字字打在我的心脏隔膜上。
  “那个那个那个!过来!!车底这里,怎么洗的!?”枣副总朝着我大喊。
  我过去趴下看了看,已经洗得很干净了,但是不知道枣副总想要让我去擦哪里?我不明白的看着车底,他用手指了指某个干净的地方,我也只好把半个身子钻进去用毛巾擦干净。

  “洗一次车要二十块,还弄不干净,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做什么吃的!?我的车可是很贵的!”枣副总没认出是我,却这样的挑剔,难道他也认为他是上等人?
  李萍儿故意很用力的关上车门,眼珠子不屑表情鄙夷的恶心了我一眼,扭扭捏捏十足小姐派头,说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女人现实到这样的地步,也难怪男人拼事业是那么的豁命,更难怪那么多男人向往金庸书里扬眉吐气的男主角。望着疾驰而去的奥迪A ,姓枣的还故意碾过一个水坑把水激起扑向一位路边修自行车的大爷,大爷浑身滴水好不狼狈,狗日的别有一天栽我手上,叫你也不得好死!
  我走过马路对面去,拿着一条干净干毛巾帮大爷擦他被打湿的衣服,大爷一边谢谢一边喃喃着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开车。走回来时见洗车房的店长叉着腰看我,一双眼睛冒出火:“那些擦车的毛巾,都是从上海买的!谁让你拿去擦人的!?”
  “你他妈的给我去死!!!”我指着他的头咆哮。
  他一震,继而咬牙切齿:“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没再说话,走向另一部车,擦了起来,他气愤的奔回办公室里面,我想我的洗车生涯很快就要结束了。
  手机终于响起来了,扔了好多个应聘的资料后,终于有用人单位找了:“您好殷然殷先生,请在今日四点钟到达万达公司四楼人事部应聘。”

  记起来了,万达公司,应聘的是个蛮不错的工作,是物业管理处的,进大公司最起码看得到慢慢爬得上去的希望,像这种临时工,人家一脚就可以飞了咱,不是久留之地。
  请假后回到地牢打扮整齐,坐上公车往万达公司,在公车上,手机又响了,还以为是其它用人单位打来的,一看见号码我就想把手机关机了,是林夕打来的,死八婆,还找我干嘛?我灭掉,又响,我又灭掉,如此折腾了几次后,我不耐烦了,林夕也够坚韧的,我干脆就调成无声的,给你打爆吧。
  见我不接电话,她换了策略,发了个短信息过来:你给我接电话!
  就连求人接电话也要用命令的语气,令人生厌得很。谁娶到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人,真是家门不幸啊。
  我没理睬,到了万达公司,手机屏幕上显示,她已经又拨了二十一次了,还有一条短信息:你想让我死吗?
  这个短信确实吓我不轻,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莫不是已经被亿万通讯公司的老总王华山发现了?叫我去帮她想办法?一急之下我回拨过去给她,手机的彩铃极其可悲,张柏芝的失去自己:我撑不下去就快要窒息,曾经我为了爱你变得傻得可以,我只是她的几分之几,三个人的爱算不算拥挤……本来不怎么喜欢柏芝姐姐的,但她对锋哥几近疯狂刻骨铭心的爱,不得不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她在脚上纹上了锋哥的英文名,无论现代科技多发达,去除纹身恢复原样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在张柏芝心底,谢霆锋的烙印,刻下去就再也抹不掉了。

  林夕给自己找了这么唯一一首彩铃,是要告诉世人王华山抛弃了她或者是她对王老总爱得多深刻吗?想太多了,这个女子对很多个男人都具有致命的诱huo,唯独我一点也不感冒,甚至还想拍她几巴掌……彩铃没继续唱了,她已经接了电话,却不出声,怎么?想让我先开口问你什么事吗?我也不开口,就这样僵持。
  “你死了吗!!!”突然的啸叫让我浑身一颤,审判官审问犯人似的,我差点没跪在地上叫大人饶命。
  “有什么事就说!我没时间和你说电话!”这时我才记得起来我早已不是她手下的小职员,我早就被她给踢出了公司,印象中林魔女虽不是和秦寿笙莫怀仁等草马流寇沦为一伙,但我对她的厌恶不甚于那个土匪团伙。
  “病历单呢?”她的声音幽幽的,冷冷的。
  “什么病历单?”哪个病历单?是不是去人工流产的那个病历单,记得是我带着的,不过不知道后来扔去哪里了。
  “病历单不是你拿的吗!?”她有点急了。
  “是,是不是~~做完人工流产后有后遗症?”看报纸经常见到有些女人做完人工流产后就啥病啥病的,林夕虽强势,遇神杀神见佛杀佛,毕竟还是动物,不是铁打的机器人。
  “谁跟你说的我已经做了人工流产手术?!”她又急又怒。
  “这个?上次咱一起到医院,不是做的人工流产手术吗?”
  “你自己去看病历单!!!你给我把病历单带过来!!!我在医院!!!”她用啸叫结束了对话。
  什么东西啊!?死八婆!上次做的不是人工流产手术?那她进去那个医务室那里那么久做什么鬼?日!我懒得理你这妖女人!我的未来要紧!看了看手机,两点三十分,距离四点钟的面试还有一个多钟头。
  在万达公司楼下找了个长凳,点一支烟,从包里拿起一本《成功面试的诀窍》,病历本就夹在这本书里跟着掉了出来,我捡起病历本,打开来,研究医师的师体了。什么什么炎症,什么什么感染,什么什么宫……没办法,实在太龙飞凤舞。 号什么什么…… 号点点, 号点点……, 号是我上周跟她去医院那天, 号正好是今天,这么说来,这个游戏还没玩完?孩子没打?这下我头可大了,这死医院,搞什么东西,做个人流手术还要像打狂犬疫苗一样一周去一次……我徘徊在去与不去之间,不去的话,麻烦还没完,甚至以后更麻烦,万一去了赶不及回来,谁来等我面试?抬起头来恰好见到对面马路有个小诊所,不耻下问,不耻下问!!!鼓了好大的勇气走进诊所里问医生,一脸慈祥的老阿姨医生拿着病历单看了一阵,然后推了推眼镜看我:“唉哟,你女朋友检查出来好多妇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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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病?”我现在紧张的是打胎的问题!生下来了就是铁板钉钉……这辈子就钉在棺材板上了。不是我没有责任,而是想到要与林魔女共守一生,撇开性子不谈,那副模特皮囊的确能让我沉醉,但是想到那个灭绝师太的性格,让人不寒而栗。灭绝师太容貌算得甚美,人到中年仍有如此风华,可见二十年余前必是颠倒众生的大美女,本是如纪晓芙一样多情温柔的女子,与孤鸿子情深意切,最终因孤鸿子之死性情大变,变成了后来的灭绝,憎恨男人,性情孤僻,残忍好杀,心狠手辣,心理biantai几近灭绝人性。细细考虑,林魔女倒还没有沦落到灭绝这种程度,但是让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谁?李莫愁,对!就是李莫愁!她更接近李莫愁……李莫愁外号赤练仙子,神态娇媚,明眸皓齿,肤色白腻,是个出色的美人,人并不是生来就凶残的,李莫愁本是古墓派第三代大弟子,武功高强,品貌出众,而且有一副菩萨心肠。误会热恋的陆展元另娶他人,这个不美丽的误会让她既哀且愤,将自己的情郎和情敌杀死,将两人的骨灰一个埋在华山之巅,一个倒入东海,让两人永世不得相见。还杀了这横刀夺爱之人的全家。自己相思无着落而黯然销魂,性情大变,因爱生恨,变得毒辣异常。
  对照一下,林魔女更接近于李莫愁的。那晚上,就是我与她产生孽情的那个晚上,她的那句‘王华山那个qinshou’让我一直耿耿于怀,哪有女人叫自己情郎作qinshou的呢?假如林魔女真的如她所说两年未与男人,也就是说也没有和自己的情郎发生过关系,当然不会排除王华山王总无能的可能,不过王总气势如虹牛气冲天的那副模样,钢板都能日穿……那便是王华山另有新欢了?心高气傲自恃美艳天下无双的林魔女才会拷贝了李莫愁的性格?有这个可能,估计林魔女身上的故事还比李莫愁的故事更加吸引人。

  一边想着这些无聊东西一边听这个医生说了很多话,大意就是林魔女本身有感染性的妇科疾病,要治好了才能做人工流产, 号就是第一次治疗,今天 号又去治疗, 号是去检查,医生说OK才能做人流。末了她还加了一句:“女孩子啊,要注意自己的健康啊。”
  这话让我想到了好多个意思,随即问道:“她不会是花柳之类的吧?”要知道被梅毒性病传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本身的这些妇科疾病,有多种传播的渠道,可能通过性,也有可能是自身的卫生。”
  “上面写的多少号多少号的是什么意思?”她死了也不关我的事,我不中奖就成了……“上个星期是消炎的,这个星期,就是今天,也是消炎,下个星期做检查,合适就可以做人流手术。”
  这么说来,我还要跟她见上两次面,妈的!头疼得很,看到她就想打她了……从小诊所出来,我踌躇良久,去吧,可我的应聘呢?不去吧,万一她出了什么事,就不只是她的事,成了我的事了。那种女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呢?就算我跑了,哪天突然抱个小孩冲到我父母面前,后果不堪设想……发了一条短信给她:五点钟,我到那。然后关掉手机。
  我先去等了应聘,轮到我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半了,心不在焉的走到面试官跟前举了个躬,面试官看着我的简历问道:“一般打电话叫过来公司面试的,通过率会达到百分之八十。
  你的条件很好,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提。”
  这什么应聘?连自我介绍都不用说吗?
  “你的个人简历上,有一点我刚刚留意到,你在亿万通讯公司做过,对吧?”
  “是的。”
  “抱歉,我们不要亿万通讯公司出来的员工。”旁边那个面试官直截了当。
  我惊讶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亿万通讯公司向来对员工苛刻,能在亿万通讯公司做到三个月以上的,才算是个真正的职员,你在那,是被裁掉的吧?”
  我低下了头,当初写个人简历,以为写上在亿万通讯公司的工作经历,对自己的应聘成功率会有一些帮助,毕竟现在的公司不太喜欢招收没有工作经验刚走入职场的大学生。谁知这样的工作经验居然是我的绊脚石!
  我懊恼的走出了那里,这什么规则啊!?
  我到了医院已经快五点了,站在三楼妇科那儿,掏出手机开了机,拨了林魔女的电话:“我在妇科护士站这里。”
  刚挂掉,一巴掌从旁边打过来,‘啪’的打在我拿着手机的手腕处,手机摔到了地上,抬起头来,看见她愤怒的脸:“我最恨别人不接我电话!!!你有种啊你?你敢挂掉我电话?!”
  “我为什么不敢!!?”
  这一巴掌就过火了,直接往我脸上拍,我手快,抓住了她的手,恶狠狠对她说道:“你别惹我,我今天不高兴,你敢碰我一下,我两倍还给你!!!”
  我弯腰下来捡手机,看见好多人围着我们,直起身来时候,‘啪’的一大耳刮子甩我脸上,打得我头都偏一边去,我马上左手背狠狠还她一巴掌‘啪’在她左脸上!她的墨镜也打飞了,她捂住脸,我用手擦着脸,半边脸如同火烧着一样的疼,妈的!!!我举起手就要给她再来一下,她急忙先用另一只手挡着脸了,看起来她也很疼,左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我慢慢把高举的手放下来,真不知道她这种冷漠、凶狠的姿态,清冷孤高,遗世独立的性格,是谁带出来的。
  还偏偏生了一副美艳妩媚的模样,就连生气的时候,都那么美艳。没想到她却又往我脸上拍过来,我抓住她的手:“你要是再打,我他妈的掐死你!”
  护士们上来拉开了我两:“墙上写着‘肃静’的字没看见吗?要吵回家吵!”
  “去排队啊!”她对我啸叫。
  “什么?”
  “去排队啊!医院下班了!!”然后她又看着围观的人凶狠啸叫:“看什么看!?”
  我拿着病历单去排了队,轮到她又叫了她,她进去,然后出来,两人走下楼,一路无语,她去取车,要往停车场走,我去坐公车,要往公车站走,她对着我说道:“这事没完!”
  什么这事没完?难不成,她还要我赔礼道歉,或者找人干掉我?“那你想怎样?”
  “下个星期,如果你不到这里,我不会让你好过!”
  “你吓我啊?要不是我有良心,我早就跑了,我何必来受你这份罪?”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有良心对吧?要不是你的话!我又何必受这份更大的罪~!~~~!!”她又开始啸叫了。
  “不做的也做了!没有的也有了!你还想怎样?不可理喻的女人,希望上帝保佑我下个星期的今天是最后一次看见你!”怪不得王华山不要她,就这种一句话不和动刀动枪性格的,你就算生的比陈圆圆,比西施,比杨玉环漂亮,也始终被踢!
  她没有还口,像阵风似的走了。
  以为就这样子结束倒霉的一天,就要走到公车站,听到身边疾驰而来的汽车声音,条件反应的跳到一边,那辆陆地巡洋舰从我站着的地方一个急刹车!!!我本来是走在人行道上的,她车子的两个右轮全开到了人行道上,车子侧着,车上的正是林夕!
  “你是不是想撞死我!!?”我火了。
  她下了车走到我面前:“把我手机还给我!”
  “我什么时候拿你的手机了?”
  下意识往口袋一掏,哦,真的是在自己口袋里,她进去治疗时,把手机扔给我拿着。我拿出来扔给她。
  由于林魔女把车子停在了岔路口的中央,一辆黑色车子出大路出不去,在我们旁边摁着喇叭,伸出狗头来对我和林夕喊道:“越野车了不起啊!?”
  声音很熟悉,我看着这个大喊的家伙,戴着副黑黑的夸张墨镜,头发绞成八爪鱼般几缕,奥迪,正是枣副总,副驾驶座,李瓶儿金丝雀正在不耐烦的看着林魔女挡住路的车。
  林魔女走过去:“你喊什么喊?!你再喊一次??”
  枣副总这才仔细看了看林魔女,慌忙下车赔罪:“林总,不好意思,在下眼拙,没有看出是林总,请恕罪,请恕罪,我这就绕道。”
  像条哈巴狗一样点头哈腰。
  副驾驶座上的李瓶儿真不耐烦了,打开车门朝我们喊道:“跟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撞过去!!”
  “你给我住嘴!!!”八爪鱼朝着李瓶儿骂道,李瓶儿吓了一跳,急忙钻回车里,看到我,她又钻了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估计以为我是摊上了林魔女这个开陆地巡洋舰的富婆。
  “林总,不好意思,小女不懂事,还望恕罪,还往恕罪,我这就调头,从那边出去,林总要停多久就停多久。”现代的人啊,都是带着虚伪的面具。小女?李瓶儿成了他小女,不错不错……“你给我滚!!!”但是这个不带着虚伪面具的林夕也不可爱。
  八爪鱼在林魔女的啸叫中颤抖着弯腰上了车,一边点头一边倒车,车子哐的撞到路灯杆上,路灯杆晃了两下,倾斜着了,八爪鱼急忙下车看了看,他的车蹭坏了一块,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吓到林总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奥迪走了之后,我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可悲,笑自己可怜?还是笑自己可耻吧。
  林魔女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她车走,这时那杆被撞到已经倾斜了的破电线杆,慢慢的往这边倒下来。眼看就要砸到她头上,不好!!!我冲过去,抓住她往后一扯,电线杆那时就恰好‘当’的倒在她之前站着的地方,要是砸到头,不成植物人也成死人了。

  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扯的是她的头发,而她被扯着头发时,眼睛是往上看的,恰好也没有看见电线杆砸下来,我松开她头发,她以为我要打她,头发松开那一刻华丽的转身一脚踢在我肚子上,我措手不及,当场就被踢倒在地。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捂着肚子喊道。
  “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让你不能在湖平市待下去!”
  这个妖女!他妈的早知让电线杆把她给砸死,也除了我心腹大患……她转身走回去,一下子就被地上的电线杆绊了一下,上帝,保佑她摔到流产吧!她一个趔趄,却没有摔倒,疑惑的看着电线杆,走回了车里。该死的女人,总算走了……想来觉得有些奇怪,八爪鱼既然那么有钱,还有自己的事业,为何要窝在亿万通讯公司做个副总,做个副总也没什么,但是每天受气啊,伴君如伴虎……女儿?李瓶儿这个该死的女人成了他女儿,枣副总你够能掰的。这个家伙伙同莫怀仁等人用阴谋把我从公司踢出来,原本我也算是个对公司有功的,原本我以为凭着那次立功表现,能好好在仓库领一个月六千块钱工资的,可是现在呢?
  我倒是想到了利用林魔女把这帮人都踢出公司的办法,不过这是不可能,林夕这样偏执而又疯狂的女人,怎么可能搞得定?
  在洗车场得罪了那个经理,估计也做不了几天了,悲哀啊。
  当初读书的时候,一心要把大学的课程读完,然后找一份受人尊敬又体面的工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钱谁也看不起你,我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要出人头地,把曾经欺负过我,看不起我的人全部踩在脚下。我知道这样没有任何用处,得不到快乐。但是我可以得到快gan,你不知道贫穷的滋味,不会理解。你也不知道做个社会最底层的人是多么的没有自尊。我是一个男人,不能被人看不起。特别是女人。我理解牡丹,李瓶儿她们的背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个世界只会欺负软弱的人善良的人,贫穷的人,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规律,也是这个社会的规律。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付出代价我回到了停车场继续洗车,但是从那个经理尖声怪调的讽刺话中,我知道我在这呆不了多长。保佑我能尽快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吧,无论多苦多累,我一定要忍了,不能再乱来了。
  我擦洗着车,感觉我身后有个人看了我好久,我回头过来看他,人高马大,仪表不凡,亿万通讯的老总王华山,在身后若有所思的看住我好久,见我回头过来,他瞧清楚了我:“我说为什么这么眼熟,原来是殷然。”太激动了……我一个小小的职员,竟然能让这位老总还记得我。
  “嗯,对的王总。”
  他犹豫的问道:“我一直看了你老半天,想不到真的是你,可是你?怎么来这洗车来了?兼职?”
  “我,我不做仓库的工作了。
  被,被撤了职。”我继续擦车。
  “为什么!?”显然他很惊讶。
  我很委屈的说了被公司的领导怀疑我偷女人内yi的事情经过,当然,我没有说销售部有那么几个人来打击欺压我,要知道,如果王总也和这些人一跳道的话,说了更没有用。我其实很希望王总能帮帮我,给我出一口恶气!不过似乎很难,枣副总,莫怀仁在销售部都是高职位,能混到那么高的职位,不止是管理水平高,人际交往的水平更高。我如果乱捅,捅到整个马蜂窝,对我更没有什么帮助的。
  “小张!这件事我回去了一定要亲自查一查!”王华山看着我的眼睛,拍着我的肩膀。
  我一激动,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觉得自己激动太早,王总管那么大的企业,每天忙得像陀螺,等到他有时间去查这事,也不知是哪年哪月,再说他就算去查,能查出什么结果?那帮人不会瞒天过海吗?这种手段谁不会?
  林夕手提几个大袋子走过来,戴着墨镜,头发随风飘扬,很耀眼的女人。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林夕是王华山的女人,这里是商场,他们就结伴来商场的吧。
  “车还没洗好吗?”林夕走过来问王华山。
  “他是怎么回事?”王华山指着我问林夕。
  我慌忙继续擦车,不敢看林夕。林夕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显然还没有认出戴着帽子的我。
  我用余光看看她,她定定仔细看了看我,认出是殷然后,对王华山说道:“他是不是告诉他被我冤枉了?”
  王华山不语。
  “这种事(指偷内yi的事),公司里还有谁做的出来呢?而且还是人证物证都有,我为什么不可以开除他呢?”句句咄咄逼人。
  王华山没说话,看他们对话的样子,说话的语气,林魔女根本不把王华山放眼里,藐视极了。原本林魔女对我就有深仇大恨,不止是我不愿意看见她,她更是不想见到我。一直都想撤了我的职,我远走郊区仓库,她已经松了口气,可后来仓库搬回销售部门新址,她怎么能受得了天天见到我这颗眼中钉。从我回到新址后,本来就想踢我出去的,但我后来抓贼立了功,她又没办法,后来抓住了踢飞我的把柄,二话不说直接开除我。
  他们两上车走了,估计王华山也不会把这当一回事,我自嘲的笑笑,继续工作吧。
  “对了,忘了告诉你,上面的人决定,从下周起,你不用来了。”洗车房的经理对我说道。
  “是你自己的决定吧?”
  “你怎么洗车的呢?!你连洗车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你还上班做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充满挑衅,带着一种叫你招惹我的下场活该模样。
  我叹了口气:“知道了。”树挪死,人挪活,我就不信我换个地方我就活不下去……但前提是,还有哪个用人单位肯收我。
  今天又有一家公司打电话过来让我过去面试仓库管理员,很巧,是联华超市,正是陈世美说的联华超市,他是股东。
  我倒要过去看看,顺便问一问有没有人认识陈世美。
  在人事部办公室等了好久,感叹着龙的传人的意思,排队排到了楼梯口,就业形势严峻,火葬场月薪两千居然也成了我们这些待业者眼中的香饽饽,当然,也包括我,假如他们愿意收我的话……轮到我时,前面已经不知应聘了多少人,面试官摆摆手,让我过去把详细个人简历给他们,然后让我自我介绍。我行云流水般介绍完,自己觉得说得ting好的,但面试官却皱起了眉头:“在亿万通讯公司做过?”
  “对。”难不成在亿万通讯公司做过的,别的公司就那么歧视吗?
  “亿万通讯公司用人要求严格,区区几个月,你已经撑不下去了。对不起,我们不希望要一个连亿万通讯公司都不要的员工。”
  这话说得……亿万通讯公司用人要求严格?谁进去谁知道,看看莫怀仁枣副总那帮人,每天制造出万马齐喑、群魔乱舞的繁荣假象。实际上呢?搞帮派,攻击有能力的人才,好让自己位子稳定,王华山也真够瞎了眼,最瞎了眼的人是林魔女,难道她不知道这几个害群之马,每天的心思不放在业务扩展上,而都在处心积虑的践踏其他同僚,逼走威胁到自己地位的能人,难道林魔女真不知道吗?她也真够瞎了眼从人事部办公室出来后,我决定回去后,把这些简历上的工作经历全改了,不写亿万通讯公司,随便写其他的通讯公司,工作经历写一年多,离职原因写上家里原因。

  差点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去问问华联超市的员工认不认识陈世美。问超市里的员工当然是不知道的。我转进了华联超市的商业部门,这个部门的直接上级就是总经理,那他们一定认识他们总经理的。我进去礼貌的问一位大姐道:“您好,我是物业的,陈世美经理在吗?我有封信交给他。”我没敢说总经理,说经理比较合适些。
  “陈世美?”大姐疑惑的转头过去问里边的同事:“我们办公室,有叫做陈世美的吗?”
  一帮人都在摇头。大姐笑了笑:“大概在别的部门吧,小伙子,你去别的部门问问。”
  “谢谢你。”
  没有这个人?还说自己是总经理!哪有整个部门的人都不认识总经理的呢?骗人的家伙!为了谨慎起见,我用同样的方法问了华联超市的总财务部,总财务部是个大部门,直接上级也是总经理,他们也表示没有这个人,也不认识。我又转了几层,总经理办公室是关着门的,但现在我已经肯定那个家伙是骗人的,白洁太傻,陈世美随便找个超市员工的托儿喊了几声总经理,就当真了?主要还是陈世美骗人的技巧高超,丰富的表情和坚定的语气,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个成功人士。
  从联华超市的办公楼下来,在楼下碰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上身白色T恤,一条黑色职业裙,头发随意的泻在肩膀,手挎着包,优美的姿势站着,风华绝代。
  以前她去远郊的仓库找我时,也就是这么副打扮,时过境迁,仅仅只是过去几个月而已,我们却如同陌生人,她看见了我,转过旁边假装没看见我。
  我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走了过去,我不喜欢碰钉子,我知道的,白洁清楚的知道我喜欢她,她能看出来,她不是傻子,在爱情方面,女人永远比男人明眼。我不想让她误会我死缠烂打着她,虽然我以前单纯的只想天天看到她就可以。
  我是想让她知道,她现在被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骗着,那个男人还知道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来骗她,我希望陈世美是骗白洁的感情,骗到感情后,他能真心对她好。但是我觉得白洁有权利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总经理。
  “白姐。”说第一句话是最难说出口的。
  她转过来却说道:“殷然,我求你了,不要跟着我了好吗?你每天都在偷偷的跟着我,你觉得很好玩吗?”
  我天天跟着她?不知道是她看走眼还是认错人。“我没有天天跟着你。”
  “殷然,你不觉得你神经有点问题吗?”
  我愣了一下,我神经有问题?白洁开始是把我当成了恩人,后来是认的didi,后来是偷窥她换衣服的biantai狂,再后来是偷内yi的无耻之徒,再到现在,我在她眼中,竟然是个神经病……我不管她怎么看我了,站在她面前,我就是一个小丑,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打算说完走人,我不敢看她,我不敢看到她那副讨厌我的样子,我的心会疼。
  “白洁,陈世美不是华联超市的总经理,他只是个职业骗子,以前在夜总会做鸭,后来被富婆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鸭,你一定要……”
  她打断了我的话:“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滚!……”
  “白洁,你先听我说完。”
  “你不走,我走。我警告你,你别跟着我!不然我会报警!我会让陈世美叫保安来~~~”
  “来打我是吧?好啊!你叫啊。”她难道忘记了以前我为了她,被人打的事了吗?
  她停住了嘴,走得远远的,背过身去不理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算了,随她吧,咬咬牙,走人……李萍儿打电话给我做什么?不会又要讥讽嘲笑我的吧。
  “什么事?”我对她有了些反感,想到那天她那句讥讽的话,实在让我难以相信娇美的她竟然说话说得那么难听和恶俗。
  “你有东西落在我这里了。”李萍儿幽幽道。
  “是什么?”我有什么东西落在她那里了?妈的别说她也有了我孩子!
  “你来不就知道了吗?”
  “我什么东西都没有落在你家里。就这样。”我狠心挂断了电话,这种女人,离得远远的对自己百利无害。
  她又打过来道:“你不要那我就扔了。”然后她挂了。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我有什么东西落在她那儿,但是她无缘无故打电话给我说我东西落在她家,不可能说是她无聊了让我跑过去一趟吧?难道,她的情ren,就是枣副总,枣副总这群人还想设下圈套害我?也不太可能。

  暂且去看看,反正也不会死人。
  敲开李萍儿出租屋的门,门轻轻地开了,她躲在门后面,我警惕的看着她屋里。“进来啊!”她一把扯我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好看吗?”李萍儿指了指她身上。我东张西望见没有什么人躲着后转头过来看她,却被吓了一跳……李萍儿身着一套黑色的情趣内yi, 尽管这样的打扮的确勾起了我的###,但是让我想到的却是,这女人是不是欲求不满啊?
  我扭头看着其他地方:“我有什么东西落在这儿?”
  “你把我一个人落下来了。”
  “哼,笑话,你身边男人要多少有多少,我也只不过算是你掌心的玩物而已。”
  “其实,我被那个男人给骗了……”她幽怨的说道。“他说他会买车,买房子给我,我不能拒绝车房的###,我很贪婪,很下贱,我相信了,但是昨晚,我提到这个事,被他打了几巴掌。”她的脸颊确实有些肿。
  “你活该!”我毫不掩饰我的愤怒。
  “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也不会再去想。”
  “不可能。”
  “对不起……”
  “你话说完了?我走了。”我拔脚就走。
  她从我身后抱住了我:“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你骂我,打我吧,我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一个人出外面来漂泊工作,没有温暖没有家,住个小屋还要每个月都被房东催着交钱。所以我才会鬼迷心窍,想走捷径获得那些。”她呜呜哭了起来。
  我也是听不得女人哭的男人,木立在原地,听她呜咽着说话:“你骂我打我吧,我下贱我贪婪我恨我自己!我男朋友抛弃我之后我就不想活下去,但是老天让我遇上了同样可怜的你,老天爷可怜我们让我们两相依相靠,我不要一个人冰冷的在这个世界上吃饭,睡觉,走路,上班,下班……”
  我承认我自己对女人的免疫力很弱,我转身过来,抱住了她…………“我要去上班了。”早上八点,我起了chuang,对李萍儿说道。
  “殷然,穿上试试。”她爬起来下chuang,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新的休闲西装,丢到我手上。
  我拿着西装,打开看了看,面料非常的好,不像是地摊货。“瓶瓶,你突然对我那么好,你是想要什么?”从昨晚开始,这个问题就始终缠着我。
  “我下贱!我想要你的身体!行了吧!?”她的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
  “瓶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你会害我的意思,只是突然间我没有反应过来你还会对我好。”。
  “昨晚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最爱的人抛弃了我,我不能没有他,我实在活不下去!只有你才能让我暂时忘了他!既然你信不过我,你走!你走了以后别再来这里!”
  “瓶瓶,我不是这么想,只是你突然对我好,让我很……”
  “穿上试试。”她打断我的话。
  我试穿了这套衣服,很合身:“刚合适。”
  “我是去订做的。”
  “用了多少钱?我还你。”
  “什么还我?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人吗?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呢?那天在停车场,我不过就说了你两句话,你用得着那么记挂吗?”她认真起来。
  “你说呢?”
  “对不起嘛,那天人家心情真的一点都不好……”她嘟起嘴捏着我衣服撒娇起来。
  “我去上班了。”
  “今晚,你来吗?”
  “看看再说。”
  李萍儿曾经伤害我,现在我也不会去相信她,但我就是抵抗不了她的靠近,每天失业的压力逼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如果再找不到工作,我真的会崩溃掉的。就是这种压力,让我鬼使神差的选择了她当做释放压力的工具。我与她,始终都只是互相利用对方来减压和拒绝寂寞的工具而已。
  今天是到了和林魔女总决战的最后那天,我一直都在等她的电话,但是这次她没有打我电话,而是直接开着她的陆地巡洋舰到我洗车的停车场,车窗徐徐降下,她还是那副冷血的模样:“上车!”
  “等等,我去请个假。”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连那个发誓和我不共戴天的经理对我的态度也非常的好:“请假半天?可以。”
  “谢谢经理。”
  “殷然,那工钱,一天要一次实在太烦人了!我晚上下班早,没时间等着发工钱给你,以后你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要一次吧!”
  但是这种工作又不是签了什么合同,每天做完了也没有什么工作记录,到时他不给,那我岂不是吃了哑巴亏?
  他看出了我的忧郁:“我这有表格,你每天上完工了签个字,我也签一个,那不就成了吗?一天那几十块钱,我还能赖着你不成?又不是我的钱。”
  “哦,好吧。”
  林魔女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了,打电话过来嚷:“你做什么鬼啊!几点了现在?等下再去医院排队,你磨磨蹭蹭的生孩子吗!?”
  看到医院就觉得难受,特别是和林魔女来。不过还好,今天是大决战的日子。过了今天,笼罩在我头上的那层最黑色的晦气,就要散去了!
  再去检查,林魔女的所谓妇科病已经好了,今天就可以解决一切。
  在收银窗口前,我越想就越觉得开心,甚至傻傻的呵呵笑了几次,一个站我面前的哥们问道:“同志,来打胎的吧?”
  哇!这个家伙是神啊?“你怎么知道?”
  “男人除了来医院打胎的时候有人笑,你几时见过来医院交钱还能笑得那么开心的人?”
  “说得也对哦,不过,你恐怕也是来打胎的吧?”
  “唉~~~一时的冲动。”

  我一直怀疑这个破医院是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怎么那么贵啊?从原来第一天的各项检查到治疗妇科病,对哦,妇科病是她自己的病,我也帮她开钱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报销妇科病这项费用。天方夜谭,她拿钱去烧着玩也不可能给我的。
  现在的人流手术费,还有药费,加起来这些全部的费用总共两千八百多!我心疼死了,以前还读书时,有陪女友去打过胎的同学说打胎最多不到六百块。对于我们这种没钱看病的农民家庭来说,医院就是世界上最正大光明的黑店……林魔女有些担心的问诊治医师:“疼吗?”
  “手术时麻醉,无痛,不过,手术后麻药的药力过了,多少都会疼的。”
  我插嘴道:“‘多少’是什么意思?”
  “就是多疼咯。”
  我们坐在手术室门口,见女孩子大部分都是独自来的,而且年纪都非常的小,都是高中生之类。我们这个年纪才来打胎,是不是落伍了?
  林夕显得很害怕,因为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女孩子,脸色苍白,全身无力。我也不敢安慰她。
  进去之前,她怨愤的看了我一眼。把墨镜扔给我。这才是她,冷若冰霜的倾国倾城,回眸万人断肠。
  ……出来的时候,她不再能坚强,扶住门,接着又扶着墙挪过来,低着头,面色苍白,步履蹒跚凌乱,摇摇晃晃。我急忙上去扶住她。
  “我自己能走!”她推开我。
  “疼吗?”看着她那张惨白如纸的脸,面无血色,痛苦至极。
  “不用你假惺惺!男人都一副德性!特别是你,看到你我就想给你几巴掌!”
  再怎么厉害的男人,见了你林魔女,都避若蛇蝎,居然还来表扬我。
  她没再坚持住,软软的摔倒在地上。
  “休息一下再走吧!”我说道。
  “你不扶我我怎么走!?”她强忍着说话。
  我扶着她,走到了楼下,虽然是我扶着她,却是她往前拉着我到了停车场。
  “我不会开车。”我说道。
  “我说给你开了吗?你有资格开我的车吗!?”她讥讽道。
  我的怒气马上点燃,把手上的墨镜戴到她脸上:“再见!”
  转过来就走,走了几步后,通过我跟前停放的车子玻璃窗看身后的她,她靠在车上,似乎已经毫无半分力气。我的心一软,站住了,转身又走回来到她身边扶住了她。
  “滚!~~”她低声努力的叫出来。
  “我先送你回家吧。”不把她好好送回家,我这颗心也放不下。
  “你……?给我……滚……。”
  “好!我滚!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怎么能开车回去!?”
  她没理我,打开了车门,上了车,启动车子一踩油门就飞了出去。
  “喂!!!”我大叫道。这女人真够不要命的,她会死的!我慌着跟着她的车子跑了去。

  她车子在停车场门口停住了,交停车费。
  我跑到她车子面前:“喂!你会死的!”
  她没听进去,一轰油门又冲了过来,我急忙闪开,打了一部的士,跟在她车子后面,她开得不快,但是车子有点不规矩,不是晃出右边多点,就是晃出左边多些,甚至还差点就擦到别的车上。
  心惊胆战的跟了半个多钟头,她的车进了一个小区:英伦花园。高级住宅区,富人聚居地。
  我下了车跑了进去,她把车子停好,下了车软趴趴的扶着车子走,我上去扶着她,她已经说不出话,没了气力。
  扶着她上了电梯,这有钱人住的房子,开门程序极其繁琐,出了电梯后,用卡和密码经过一道不锈钢制的门,到了她家门口,还要用手掌验证,还要密码输入……门开了,是我想象中的宽敞堂皇,扶着她脱了鞋子,我却没敢脱我鞋子……由于洗车的缘故,穿的鞋子是很烂的胶鞋,倘若脱出来必有恶臭。我松开了她:“再见了。”
  噗通一生,林夕一头栽倒在地板上……她躺在chuang上,满脸尽是眼泪,犹如梨花带雨,可能真的很疼了。“药呢?”我问道。
  “药呢?”我又问了一次。
  定是在她车上,我把药丢回她车里的。拿了她车钥匙去拿了药,回到她家门口,见门口多了一双皮鞋,定是她家人,我贸贸然进去,会不会被当成小偷打?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被打的可能性真的是很高。

  我靠在门口,进去不是不进去也不是,正犹豫间,里面传来了吵架声,先是听见了林魔女的叫声:“滚!!!~~~”她对她家人也是这么一副疯狂的样子吗?
  “林夕,咱们别吵了,好吗?”这男的声音有些耳熟。
  “我再说一次!滚!!!~~~”
  “这次我不骗你了,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保证我以后……”
  “滚!!!~~~”林夕没给男人说完话。
  一会儿后,那男的走了出来,我躲到走廊角落,看着他的背影,是王华山,传说中林魔女的男人。
  林魔女捂着肚子,额头上晶莹的汗一颗一颗,脸色苍白,很是难受。“怎么样了?”我焦急的问道。
  “你……为什么……还不走?”林夕咬着牙。
  我没再说什么,把药取出来,拿了一杯热水:“先起来吃药吧。”
  “走开!”她的手一撩,玻璃杯乒乓落地而碎。
  我只好又拿了一杯,这次她直接拿着水杯就衰。
  我又拿了一杯,她愤愤的盯着我:“我叫你走开啊!!!”
  “你吃药了我就走!”
  她盯着我足足有半分钟,一把抓过我手里的药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吞进肚子里:“现在可以滚了吗!?”
  “不喝水吗?”
  “滚~~!!!”她拿着杯子罩住了头。
  我悻悻然把杯子放好,扫去一地碎玻璃,拿着拖把拖干净,走出了外面,开了门就要带上门走人,却听到她喊疼轻轻的‘唔’了一声,又不放心她,折回来坐在她房间外面。
  我这时才有闲心看她的房子,精致的家具摆设,妖丽各种颜色壁画花瓶吊灯沙发器具,几盆和她一样妖艳的花阵阵芳香,整个屋里显得富丽灿烂。我既羡慕妒忌又是为自己难过,怪不得她嘴里老是下等人下等人的叫,这个屋子和我的地牢狗窝一比,就是叫我下等人也是高抬了我……。
  靠在沙发上,不知何时渐渐睡去,第二天一早,小腿突然一阵疼痛,醒来见林魔女正好第二脚踢来:“起来!”
  “哦。”我慌忙起来。
  “为什么还不走!?”
  “哦,因为,因为我怕你的身体……”
  “滚啊!!!”
  我心想这样也好,她看起来起色好了许多,不必去担心什么了:“过几天记得去做个检查,我怕万一影响到你生育……”
  “我告诉你!我从今以后不会再认识你!你给我滚出我这里!你这种人配进我屋里吗?”
  真是自讨没趣,我出了她家……
  今天是早班,我先过去了停车场洗车,一直忙到下午,不经意间的一个抬头,见对面马路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微笑着向我招招手,我心一震,牡丹?
  看错了,是李萍儿,她笑着跑过来,头发一跳一跳的被风吹起飞扬,煞是美丽。她跑过我旁边拉着我的手:“吃饭了么?”
  我全身都湿着,抽开了我的手:“怎么今天会来看我?”
  “我上晚班啊!想见见你,就来找你了,你吃饭了吗?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吧。”
  “嗯,等我一下。”
  在餐厅里,李萍儿拿着一个盒子放到我面前。“什么东西?”我问道。
  “皮鞋。”
  “干嘛要买,浪费钱,我又不是没有。”
  “我喜欢帮你买呀……”
  我怕别人对我好,我是个很容易感动的人:“谢谢你。”

  “热泪盈眶了?丢死人了!赶快叫东西吃吧!”
  “哦。”
  “喂!今晚我上班上到晚十二点,你去接我吧。”李萍儿往我嘴里塞了一块肉。
  “嗯,好。”
  她满意的吃吃笑了一下。
  晚上十一点多,买了一束花就去酒店门口等李瓶儿了,十二点之后,她下来了,一溜小跑到我面前抱着我亲了一下,接过花笑了笑:“等我一下!我还要开个会。”
  我点点头,她又跑了回去。
  过了十几分钟,三辆面包车前后飞驰过来停在我身边,急刹车发出尖锐的刹车声音。车门哗啦一开,十几个人手拿棍棒围住我,我还傻傻的站在那儿:“干什么?”
  “有人给你接个电话!”一男的把手机递给我。
  我奇怪了。
  “快接啊!”那男的叫道。
  我接到耳边:“喂?”
  “殷然,你有种啊!连我女人你都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很恶心的官腔。
  “谁是你女人?”
  “我警告你,你最好马上在她面前消失。”
  好像是和李瓶儿有关。我 嘴到:“你以为你是什么?皇上?还是总统?”
  “哦!?你敢跟我叫嚣,你很牛是吧?你想怎么玩我陪你玩!给你十分钟找人!”
  我听出了声音,枣副总!这家伙和李瓶儿还是在纠缠吧。“姓枣的!人多就了不起了对吧?你有种你怎么不下来站我跟前?”
  他嘲讽的笑道:“我年轻二十岁的话,就是三个你未必能伤到我。”

  李瓶儿本就是一个贱货!如果是为了抢这么个女人,和枣副总这种人鸡蛋碰石头,那不值得。但是枣副总曾在亿万通讯欺辱过我,手拿纸沓甩我脸上,嫁祸偷女人内 裤于我,将我逐出公司,现在又自以为自己钱多就可以随便欺压穷人。我知道这些有点钱的人心里想什么,总把我们这些整日奔波劳累地位低下工作辛苦收入低微看成傻子,为他们这些有钱人劳作而已。他们最喜欢的是:我吃鱼你吃肉,看着别人啃骨头。
  越想就越愤恨:“姓枣的,十几个人手拿家伙围着我,你连站在我跟前的胆量都没有,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是真的想死!!!”他大叫一声挂掉电话。
  我把手机丢给手拿钢管站我面前的家伙,那家伙对我说道:“小子,有种的很啊!”
  我没有回他的话,想着如果这些人真动起手来,我该往哪个缺口跑。
  挂了电话才不到一分钟,枣副总边大腹便便从酒店楼梯口下来了,走到我跟前道:“本来我只想给你个警告,不过既然你想玩真的!我便也不客气了。”
  李瓶儿跟着跑过来拉住枣副总:“枣大哥,不要,不要啊!”枣大哥,真好笑,这家伙老得足以当她爸爸了。
  枣副总厉声呵斥李瓶儿:“好啊!不要!那你先说说,你是跟这家伙还是跟我!?”
  李瓶儿低下头来,一下后对枣副总说道:“你等我一下。”

  然后过来扯着我往外边走,走出三四米远后,我站住了:“李瓶儿,你们现在在做什么?我今天便是跟这家伙耗上了!”
  她甩了一下头发说道:“殷然!你听我说,你先回去,等下我回去了我再和你说清楚!”
  “回去什么?姓枣的不是问得很好吗?既然你跟他你就好好跟他,不管为了钱还是为了别的!如果你跟我你就好好跟我,我恨的就是摇摆不定于几个男人中间让男人为之吃醋拼斗的女人!”
  枣副总点点头道:“对,说得不错,我正是也要把这个事情问清楚。”
  我指着枣副总骂道:“他妈的!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妈的还敢嘴硬!”我旁边一人一脚踢过来,不痛不痒的踢在我屁股上,我右手一把掐住那家伙脖子,那家伙身材矮小,我一扯就过来了,一膝盖 到他小腹上,他就软趴趴的趴在了地上。
  “狗日的!上!!!”一群人挥着棍棒大喊。
  “别闹了!!!”李瓶儿怕闹出事来。
  枣副总说道:“等下!!!先让他们说完话再打也不迟!”
  这些人站着不动了,眼里冒出火来。
  我对李瓶儿呵斥道:“你要跟谁倒是说清楚啊!!!”
  她尴尬的忸怩着:“我……我……”
  “有病!!!”我骂李瓶儿道。转过头来对着枣副总喊道:“姓枣的!这种贱货!也只有你才喜欢了!!!”
  枣副总忍无可忍:“打断他的腿!!!”就是在此同时李瓶儿对我叫道:“殷然,我跟你!”
  我没理她,说完那句话我已经跑开,我脑袋还没生锈,去逞匹夫之勇被人家打得连自己老妈都不认识。

  一群人追在我后边,但这些整日烟酒不离的小混混,怎么可能跑得过我?折了几个小街道,后面就没一个人了,我又折了回来,躲在墙角处看这些个小混混气喘吁吁的回到枣副总跟前。
  说了几句话后就上了面包车走了。
  见这些人走后,我悄悄的靠着墙 索到离枣副总和李瓶儿近一些的地方。见枣副总一只手搭在李瓶儿肩上,李瓶儿懊恼的甩开:“别碰我!”
  枣副总气道:“哟!你还 硬啊!当初求我的时候怎么那么不知廉耻的*往我身上爬?”
  “对!你当初答应我让我当经理,我才那么傻给你骗!可你有遵守你的诺言吗?”李瓶儿呜咽着。
  “宝贝,哪能那么急呢?我虽然是餐部的投资人,就是安排你做餐部总经理也不难,但问题在于,并不是只有我一个投资人而已!我还要和另外的两个投资人商量。这需要时间,你明白吗?”枣副总又把手搭在李瓶儿肩上,李瓶儿这次没客气了,反手一巴掌啪的响在枣副总脸上。姓枣的大喊一声,继而挥手一拳打倒李瓶儿……
  原来他们之间是有这么一档见不得人的肉体交易。
  “你不是个男人!?”李瓶儿在地上爬起来骂道。
  “臭婊zi,你还以为你金子做的?装逼!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他妈的就是瞧也不多瞧你一眼!!!还要我去跟那姓殷的乞丐抢你,我操!”谁知姓枣的一脚飞过去踢到李瓶儿身上,李瓶儿大喊一声又趴倒在地,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街上一人都没有,空旷的街道只有李瓶儿的哭声。

  我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她也 可怜的,这么给那 踢几脚不出人命也出重伤了。从垃圾堆翻出一个尼龙袋,从枣副总后面悄悄溜过去,拿着尼龙袋往他头上套下去,一板砖跟着敲到头上。他立马身体一软,摔倒在地,挣扎着想要扯开尼龙袋,李瓶儿忍着痛爬过来脚踩住袋子不给枣副总扯开。对我叫道:“刚哥,你们快过来一起打死他!!!”
  刚哥?我愣了,回头看了一下,没有人。
  李瓶儿抢过我手里的砖头就砸到枣副总头上,她心中的火气实在是大,这一板砖力道比我刚才那一下要大得多,砖头登时一分为二,见到枣副总的血从尼龙袋里渗出来。
  这下我慌了,我可只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而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李瓶儿拿着半截砖头又要砸,我急忙抢过来。
  “几位大哥!饶命啊……瓶儿,饶命啊!……”枣副总真的以为有几个人要砸死他,急忙带着哭腔求情起来。
  幸好,没把他敲死,我连忙把李瓶儿拉起来就跑。上了的士后李瓶儿直接说到她那儿,到了她租房后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用了不到一分钟装了东西就走人,还有很多衣服化妆品都没拿。
  我提着两个箱子,她挎着包。两人一起急速跑下楼,过了马路对面后,见那三辆面包车往李瓶儿楼下飞过去,我和李萍儿急忙藏好。面包车停后,那十几个家伙手上拿着的不是棍棒,而是刀……
  “他妈的给她跑了!留两个在这里守!见到她把她的手砍下来!大家分头找!!!”一大群人上了面包车,三辆车各往三个不同的方向开出去。
  和李萍儿尽是找小路走,李瓶儿惨然一笑道:“看来,湖平市我是呆不下去了。”
  “我就不信姓枣的能够一手遮天!!!”我愤愤道。
  “他是不能一手遮天,但是就算闹出的事再大,吃亏的也总会是我们这些没钱人。”
  李瓶儿这句话说的对极了。
  “殷然,谢谢你。”李瓶儿感激道。
  我不言。
  “殷然,知道刚才你用袋子罩着他的头,我为什么叫了一声‘刚哥’吗?”
  “你是不想让姓枣的猜想到是我吧?”。
  26
  “嗯,对的。刚哥是我们餐厅部的厨师,他喜欢我,就追我了,我一直都没答应他,后来我为了做经理,就出卖了自己的身体。这件事整个——餐厅部都知道了,刚哥气不过就和姓枣的在大厅里吵了起来,吓走了正在用餐的十几桌客人,被姓枣的整治了一番,姓枣的放话出来叫刚哥离开湖平市,不然砍死他,刚哥胆小,当天就离开了湖平市,一直到昨天他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他跑到了西北,呵呵,胆小鬼。你刚才套住姓枣的头,他看不到你,我刚才这一声‘刚哥’,姓枣的以为是刚哥来复仇,自然也不会想到是你打的,也绝不会想得到你还会折回来。”小小一个女孩子的脑袋,转得比我还快,我不得不佩服李瓶儿。
  李瓶儿继续说道:“我肯定在湖平市呆不下去了,我那么多东西都没有收拾,走得匆忙,就连在枕头下的银行卡什么的都没拿出来,殷然,你能不能先借给我两千块,我挂失卡后领了钱一定还给你。”
  见我没说话,她又接着道:“是不是也没带钱没带卡在身上?……”脸上写满了失望。
  我心一软道:“带了卡,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银联取款机领来给你。”
  李瓶儿看了看四周:“不要……我怕黑……要不我去领钱,你在这看着这两个箱子。”
  “哦,那也成……”
  “这张卡里够两千块钱吗?“
  “何止两千,平日我省吃俭用的钱都存在卡里。
  密码是……”
  告诉李瓶儿密码后,李瓶儿沿着墙边小跑到大路上,我奇怪了,怎么往大路那边去啊?在这条小路尽头不是就有一家银行了吗?她上了一辆的士,突然间我恍然大悟,妈的李瓶儿要骗我的钱
  我追了过去,却只看到的士远去的背影……
  我拦了一部的士,的士走到十字路口前,我哑然,李瓶儿往哪边?……
  拿出手机拨打她手机,她已经关了机。
  我狂打她的手机,却是徒劳。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可不是开玩笑,我卡里的钱,全是为了给我妹妹的学费而存,眼看妹妹就要开学,我这两天正想抽出空去汇钱,谁知先碰上了这么一茬儿!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乱闯,瞧见有银行就去看一看,大半夜的大街黯淡,像极了我现在的心情,报警!对,报警!我走向警察局,路上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殷然,对不起。我不想这样做,枉你对我那么好,我该是天诛地灭。可我实在没有办法,我男朋友在外地出事重伤住院,我身上的钱不够,我想过要和姓枣的要,他答应了我,而且还说让我当经理,我才愿意跟他,哪知那人却是骗我,我一气才和姓枣的吵起来。后来我想到了你,跟你重新在一起就是为了骗取你的钱,你对我那么好,我大逆不道,取走了你全部的钱。我男朋友就要判了,我再不拿钱过去,他就等着死,我爱他,真的很爱,我愿意为他牺牲一切。
  我一生中,只对不起你一个人,我不希望你能原谅我,你说你女朋友牡丹把一生中最不快乐的事情留给了你,而我,更是把这份不快乐的事情乘以二。我会想办法凑钱还你,但不是近段时间。真的对不起……’
  我仰天咆哮:“李瓶儿——……”
  李瓶儿,这些钱对你来说固然重要,可对我来说难道就不重要吗?我妹妹怎么去读书?那些钱我省吃俭用拼死拼活攒起来,给你这么一拿?!
  我去警察局报了警,我叫醒值夜班的警察,他不耐烦的问道:“怎么了?”
  我讲述了李瓶儿骗钱整个事情的详细经过后,他伸伸懒腰说道:“不好意思,你得到你出事的派出所去,那里不是我们的辖区。”
  如此折腾几番,只等到了一句话:“好了,回去等消息吧!有什么进展,我们会电话通知你的。”
  我心如死灰的出了派出所,茫茫人海,李瓶儿这一走,就算警察拼全力破案,又岂能是三五天能办到的事情,对于这些人,尽在我们这些受害人面前说些敷衍的好话,没点好处给他们,就是三年五年,也不一定抓到嫌疑人。
  天已经大亮,到停车场洗车处,已经迟到了有些时候,这个经理捉到了我的小辫子,不再放过我了,把我带进了办公室,让我在工资单上签了名,点了这几天的工钱给我,叫我立刻滚蛋。
  这一切都如同一个噩梦一样,我懵懵懂懂的回到地牢,躺在 上,闭上眼睛,我看到了我的前途。
  整个人很重的沉到了梦中。
  梦醒后,知道这一切坏事都不是做梦,而都是真实的,我还要勇敢的去面对。我打电话告诉家人我没办法寄钱回家,当然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的钱被骗了,而是说钱都用完了。父亲半晌说了话:“是不是工作遇到挫折了?”
  “爸,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父亲语重心长的说道:“殷然,你爸当年被人陷害落马,我每天都在与绝望、失落和沮丧作战,有时我会崩溃,自叹‘我竟沦落到如此境地’。但是走过来了以后,回头看看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蠢,有时间去绝望失落,还不如用这些时间去努力,去奋斗。不怕别人堵住了自己的路,最怕的是自己堵住了自己的心,记住,永远不要轻言放弃!”
  挂掉电话,我忍住了要向下流的眼泪,这不是世界末日,我比很多人幸福许多,我还很年轻,我还有向上的心。走出了地牢,空气清新,阳光静好,再次踏入求职大军中,求职的队伍架势简直和排队购买周杰伦演唱会门票一样的火爆。
  辛辛苦苦小学六年勤勤恳恳初中三年废寝忘食高中三年,走进考场却赶上国家扩招,任他猫猫狗狗也都能混个大学文凭,现在大学文凭算什么葱啊!稀里糊涂大学混了四年,使尽浑身解数拿到英语四级、计算机等级证,毕业证、学位证二证在手却怎么也找不到如意的工作,有的连工作都找不到――刚毕业就失业。
  混了四年拿了几个证,现在找工作的感觉就是被骗了,现在的大学生值几个钱啊?
  在这个人口泛滥失业率奇高的年代里,能好好活下去的人并不多,物竞天择,你不去适应这个社会,社会就会淘汰你,如果不想做那个被淘汰的可怜虫,就要充满信心的踩着别人往上爬。
  辛辛苦苦在求职前线拼杀了几天后,有一家外商独资企业单位决定聘请我,开口闭口是貌似光鲜的白领,与人事部经理谈了待遇后大跌眼镜,外商独资企业,还是世界五百强,发现原来中国现在遍地是外企,五百强有 家都在中国有分号。在世界五百强的企业里,干白领的活承受巨da压力,天天加班挣得一个月一千二,说出来谁信啊。我刚稍微有点不悦的表情,就有老外拍桌子:“你他妈什么玩意儿,上午把你 下午我就能找一个!”
  我回到地牢,思前想后该不该去这个名声响亮的五百强领一个月二工资连保险都没有的工作,一签约就是三年,也就是说,假如我三年都不能升职的话,每个月的工资平均就一千五左右,这一领就是三年啊!别说其他,连吃饭都是问题,在湖平市这个高消费水平的城市里,这点工资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还没进去工作,我已经看到了我将来更加绝望的样子。妈的!我宁愿去扛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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