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民国第一风水世家的惊天往事


  一出了魏家,齐石便说道:“这个魏士杰真是小气得紧,多半是他下了禁行令,都怪大哥,要不是大哥生得一表人才,惹得那些女眷心猿意马,我们也不至于像坐监一样,不过嘛,金条倒是不错。”
  “这次的金条都归你。”杨砚卿淡淡地说道。
  齐石受宠若惊:“为什么?”
  “你这次居功甚伟,还有,去百乐门也是要有资本的。”杨砚卿突然说道:“有人来了。”
  那位士兵追了过来:“两位请慢走,大帅安排了车子送两位去火车站。”
  “大帅何必如此客气。”杨砚卿说道。
  “大帅还托我转告一句话,杨老板是有才之人,应该尽力发挥才是。”
  杨砚卿若有所思:“那也劳烦小兄弟替我转告一句,大帅以后若有用得上杨某的地方,就去十里洋场找我。”
  两人回到十里洋场,杨砚卿往戏院去料理日常工作,齐石未等到天黑,便去往百乐门候着,百乐门号称东方第一乐府,建筑为三层,底层是厨房与店面,二层是舞池和宴会厅,舞池地板用汽车钢板支托,跳舞时会产生晃动的感觉;大舞池周围有可以随意分割的小舞池,既可供人习舞,也可供人幽会;舞厅全部启用,可供千人同时跳舞,室内还装有冷暖空调,陈设豪华。
  三楼为旅馆,顶层装有一个巨大的圆筒形玻璃钢塔,当舞客准备离场时,可以由服务生在塔上打出客人的汽车牌号或其他代号,车夫可以从远处看到,而将汽车开到舞厅门口。

  齐石站在百乐门楼对面,抬头看着那个玻璃钢塔,来到这里的客人要么是ZF要员,要么是上流商人,再不济也是帮派中人,这些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消遣作乐,舞小姐则是里面最亮丽的风景,她们周旋夜场,获得的月收入十分惊人,是十里洋场普通职员的十倍以上!
  过一会儿功夫,各色汽车或人力车将聚集在这里,其中不少人都是冲着她来的,自己呢,只能坐得远远地看她一眼,哪怕只是一眼,齐石便觉得满足了,她亭亭玉立,多才多艺,擅长京剧,她是百乐门最红的舞女,她身边的男人多不其数,但她从不与他们单独出去,齐石就是觉得她不一样!
  齐石嘿嘿一笑,现在离开门还早,里面正热火朝天地做着准备工作,他正转身要走,迎面就看到了曼丽,她独自一人站在街边,手里拿着一只烟,一只手放在腰间,手里的烟烟气缭绕,她今天穿了一件宝石蓝色的旗袍,紧身的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齐石突然觉得口渴,不敢直视,他正要离开,曼丽却看到了他,精心描绘的柳眉微挑,她笑着走向齐石,似笑非笑地看着齐石,她生着一双天生的凤眼,细眉入鬓,笑起来的时候格外风情。
  齐石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这是他第一次与她这么近,他清楚地嗅到了她身上迷人的香气,与其她舞女们喜欢用长卷发突出女人味不同,她留的是短发,尾端微微卷起,虽然蓝宝石发夹富贵逼人,但她身上莫名地有股英姿飒爽的感觉。
  “怎么,不要说你不认识我,你一个月至少来百乐门六次。”曼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齐,齐石。”齐石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整齐的齐,石头的石。”
  “齐石……”曼丽念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翘起:“今天晚上散场后等我,在后门。”
  齐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想确认一次,曼丽已经施施然走开,齐石打了自己一巴掌:“齐石啊齐石,你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
  百乐门的繁华时刻到来,齐石如往常一般择了个角落坐下,看着曼丽如风中的蝴蝶在场中移动,他的眼神便随着她前前后后……
  待曼丽去往服装室,齐石才将眼光收了回来,冷不防身边有个人坐了下来,是洪三!齐石就觉得有些局促:“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这里可没有规定女人不能来。”洪三说道:“只是男人多一点罢了。”
  “别处没位置了吗?”齐石没好气地说道。
  “有是有,不过嘛,我就是喜欢坐在这里。”洪三说道:“我就是你眼里的刺,你越不舒服,我就越要往你眼里扎。”
  齐石看到曼丽出来了,眼睛正往这里瞟,心下一急,伸手便推洪三:“没事就赶紧走。”
  洪三“哟”了一声:“喜欢曼丽的男人多了去了,银行家,实业家,官员,你算哪根葱,这种女人也就是会逢场作戏,我呀,就坐在这里看着吧。”
  “我说……”齐石坏笑一声,看着洪三说道:“你这话怎么这么酸啊,你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漂亮吧?”
  “我嫉妒她?我觉得她可怜才对。”洪三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一个女人在这种地方最终是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或许可以嫁个好男人退出风尘,也有可能一路堕落下去,最终不得好死。”
  齐石就愣住了,洪三眼角扫了一圈,发现了目标人物,倏地一下站起来:“我走了。”

  洪三跟在那个瘦小的男人背后,齐石恍然大悟,这洪三过来不是消遣的,是要找那个贩卖情报的家伙——许丰年,魏士杰不愿意与他们互通消息,他们就来找这个卖情报给魏士杰的人,洪门与孔家是一伙的,魏士杰单打独斗,这下热闹了,两班人马要拼个你死我活,齐石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看热闹谁不喜欢?
  因为曼丽的那句话,齐石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去得太慢,待到快散场,他提前离开,在后门择了个隐蔽点的位置等着,一颗心兴奋得砰砰直跳,结束工作的舞女们从后门说鱼贯而出,有的一边走着,一边诉说着今天遇到的客人的大方或无礼,想到曼丽还会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齐石的心隐隐作痛,洪三的话其实一语中的,齐石脑子里浮现一个念头,曼丽今天如果从这里出来与自己见面,他一定要问她,愿不愿意与他一起生活,自己赚下的钱其实足够养活她了!
  齐石脸上躁热起来,他双手呼扇着风,自己今天若是做了这件事情,此生无憾!
  曼丽迟迟没有出来,齐石的心开始往下沉,她莫不是拿自己消遣吧?
  “齐石。”
  齐石一抬头,便看到了曼丽,他的嘴巴微张,曼丽的手里仍然执着一根烟,烟并没有点着,她只是夹在手里,偶尔放在鼻下闻一下:“怎么,不认识了?”
  眼前的曼丽换上了素雅的蓝色旗袍,十分质朴,身上没有一件饰品,头发就这样披在脑后,她仅是抹了唇,却还是好看得很,若是把手里的烟拿掉,风尘味儿就彻底去掉了,齐石讲话也结巴起来:“你,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饿了,陪我吃个馄饨吧。”
  曼丽的眉头紧锁。
  百乐门附近就有一处路边摊子,老俩口专做半夜的生意,手工包制的馄饨和着鲜美的汤,齐石每次来百乐门后,都会去那里吃上一碗,齐石与曼丽坐在简陋的小桌子边,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
  曼丽漫不经心地说道:“我饿了。”
  “我是说,为什么是我?”齐石咽下一口口水,不是因为馄饨太香,而是因为佳人在旁边。
  曼丽的目光就变得深邃悠长,她看着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自说自话:“热闹总是来得快,去得快,你看,刚才还熙熙攘攘的街道,现在就没有几个人影了。”
  见她答非所问,齐石没有再问第二次的勇气,大哥说得对,自己就是只睡狮子。
  “如果我可以选,我会选择在日落的时候回家。”曼丽突然冷笑一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齐石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我?”
  齐石默然,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曼丽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假如我是个普通女人,一定会嫁给你的,你是个会对老婆很好的人。”
  “嫁给我就可以做个普通女人。”齐石抓住了时机:“曼丽,我知道这么说很唐突,我不是银行家,不是实业家,更不是官场要员,只要你愿意,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曼丽眼神中似乎有星星在闪,她没来得及回答,齐石就听到嬉笑的声音,一回头,便看到洪三与谢七正往另一条路走去,洪三正拉着谢七说着什么,还回头看了自己一眼,齐石在心中暗骂一声,这真是冤家路窄!
  曼丽看到谢七,浑身一震:“她是谁?”。
  “洪门七姝中的谢七,怎么,你认识?”齐石问道。
  “不,不认识。”曼丽拿着未点燃的烟放在嘴里:“她长得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人,我和她几年未见了,也许永远都见不到了。”
  “哦,是什么人?”齐石问道。
  “这个不重要了。”曼丽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你刚才的话愿意再说一次吗?”
  “嫁给我就可以做个普通女人。曼丽,我知道这么说很唐突,我不是银行家,不是实业家,更不是官场要员,只要你愿意,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一个字也没有错。”曼丽说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真心实意说的话,是不可能错的。”齐石问道:“你愿意吗?”
  曼丽嘴里含着烟,嘴角上扬:“好啊,如果你明天晚上还请我吃馄饨的话。”
  齐石呆若木鸡,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用力地扯了它们一下:“我没有听错吧?”
  曼丽站了起来:“谢谢,告辞。”
  齐石仍像在做梦一般,直至馄饨摊的老太太提醒他:“小兄弟,我们要收摊了,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哦,好。”齐石嘿嘿一笑,露出满口的牙:“今天的馄饨真好吃。”
  齐石直接奔向杨砚卿的房子,他有钥匙,可是却没有耐心开门,而是直接翻墙进去,夜已深,书房仍然亮着灯,齐石好奇心起,刻意地放轻了脚步,慢慢地接近,从虚掩的门缝看进去,杨砚卿背对着自己,正提笔画着什么,齐石玩心大起,快步冲过去:“大哥!”
  杨砚卿迅速地收起了手上的画,他转过身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你怎么进来的?”
  齐石感觉杨砚卿身上泛着一股寒气,他马上结巴起来:“我太激动了,所以没有用钥匙,我翻墙进来的,大哥,你不要生气嘛,我以后不敢了。”

  “没事,是我太紧张了。”杨砚卿松了一口气:“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高兴得忘乎所以。”
  齐石把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一道来,连遇上了洪三和谢七也不漏过,杨砚卿一挥手,示意齐石停下:“你说,曼丽看到谢七的时候很惊讶?”
  “是啊,我当时也留意到了,所以问她们是否相识,可是曼丽说只是长得像她认识的一个人,而且应该永远也见不到了。”齐石说道:“话说回来,曼丽加入百乐门也只有两年的时间,以前是干什么的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去在意,她只是一个舞女而已。”
  杨砚卿意味深长地看着齐石:“有句话想告诉你。”
  “大哥,每次你这么说话的时候,都是我要走霉运。”齐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关系,你说好了。”
  杨砚卿抓过齐石的左手:“相,有先天与后天之分,又有形态与气色之异。手,蕴涵两仪三才之道,囊括太极五行之秘。故其大也,天地都在一掌之中;其小也,五脏六腑均历历在手,掌纹有先天三纹,后天三纹,天纹、人纹与地纹为先天,玉柱纹、六秀纹、考证纹为后天,后天生成的掌纹,并非所有人都有。”
  齐石盯着自己的掌心:“我的掌纹如何?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不是说不替身边人看面相或手相的么?”
  杨砚卿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你的天纹短而上行,延伸到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缝隙,这类掌纹者不善理财,难以成富,所以不适合做生意人,还有,你的情场多挫折。”
  “大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齐石觉得心开始往下沉。
  “所谓手相,只是管中窥豹而已。”杨砚卿叹了一口气:“知道我为什么不替身边的人看手相或占卜吗?许多人以为洞察先机是占得优势,其实……”
  杨砚卿突然打住了话头:“所以,你明天再请曼丽吃一顿馄饨,她就成为齐夫人了?”
  “就算是假的我也知足了。”齐石的表情像喝了美酒:“大哥,我这辈子最美妙的时刻只有两件,一件是你救我的那一刻,还有一件就是今天晚上,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大哥,我齐石也能走这样的桃花运呢!”
  杨砚卿并不附和:“去睡吧。”
  齐石感觉满腔热情就被烧熄了,他悻悻然地离开,杨砚卿拿出刚才藏起来的画,画上是一对父子,笑容可掬,这是爷爷与父亲的画像,他真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他们的样子,随着时间的释去,他们的模样就像墨汁滴在水中,慢慢淡化……
  杨砚卿需要不时地回忆,画出来,再让自己牢牢记住,一点点加深这回忆,看完了,却不能留下痕迹,杨砚卿将画烧了,看着它化成灰,心中浮现一个念头,陈阿七,究竟要如何自然地接触他?。
  第二晚,戏院里正好戏开唱,杨砚卿看着摆在外头的花篮,不禁说道:“今天捧场的人格外地多。”
  经理马上说道:“今天唱的是《天女散花》,喜欢这出段子的人不少,再加上杨老板之前的返场演出,我们荣丰戏院啊,如今可是十里洋场最热闹的戏院了。”
  齐石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大哥。”
  经理马上退了出去,“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还在这里?”杨砚卿疑惑道。
  “我买了这个,这就要去了。”齐石亮出身后的一把花,五颜六色的花束让杨砚卿无言以对:“走吧。”
  “大哥,现在唱的是什么段子?”
  “天女散花。”杨砚卿说道:“天女率花奴携带满贮仙卉之宝篮,乘风驭气而来,历遍大千世界,赏尽天地美景,散毕,回天庭复命。”
  “神话剧,我明白了。”齐石掀开布帘,往台上看过去,眼角瞟到台下,马上说道:“大哥,那不是陈阿七吗,他怎么来了?”
  杨砚卿微微一笑:“命中注定,是躲不过去了。”
  齐石看了一下时间,匆忙离去,到了戏院门口,伸手叫来黄包车:“去百乐门。”
  捧着花束的齐石今天格外扎眼,有认得齐石的舞女马上谄笑着走过来,身子也顺势贴在齐石的身子上:“哟,这花可真漂亮,是要送给谁的?”
  “反正不是给你的。”齐石一把将舞女推开:“客人在等你呢,还不快过去?”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给曼丽的吧,可惜,曼丽的眼光高,这样的花束,堆满了她的休息室,她看也不会看一眼的,你呀,就省省这点钱吧。”

  “你个刁钻的小蹄子,一边去!”齐石一巴掌拍过去,吓得那舞女赶紧跳开,临走时还冲齐石做了一个鬼脸。
  就在这空当,曼丽就出现在离齐石不远的前方,她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表情冷漠,但眼光在触到齐石的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她笑着看向齐石,同时迈步向他走来,齐石心里一动,这花原本是打算散场以后送给他的,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齐石捧着花的手伸出去,眼看就要放到她的手中,“砰”,这一声枪响打乱了舞池里的靡华,所有人四散而去,尖叫声此起彼伏,刚才还衣冠楚楚的客人们争相往桌子底下挤,或是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曼丽!”
  血溅在花束上,齐石看着血从曼丽的脑袋里喷出来,她嘴角钩起,笑容还浮在脸上,可是……齐石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炸开了,手里的花束掉在了地上,他的身子向前扑出,一把接住了曼丽的身子:“曼丽,曼丽,你不要吓我啊,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啊,来人啊!”
  百乐门里乱作一团,齐石的呼喊声显得微不足道,曼丽妩媚的丹凤眼看着齐石,一颗眼泪从她的左眼角滚落,眼泪仍是烫的,滚在齐石的手背上如火般火热,她的手无力地瘫下去,齐石紧紧地搂着曼丽的尸体,双眼直直地看着地上的花束,花束上面满是曼丽的鲜血,她与齐石只有一步之遥,却成了生死永隔!
  有人挤了过来,齐石被强行拽开,人流涌动,齐石被推到了一边,他愣愣地坐到地上……
  十里洋场的另一边,荣丰戏院的好戏仍在上演,杨砚卿隔着一道布帘子看着台下的陈阿七,他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听得十分投入,杨砚卿叫来经理,指着陈阿七问道:“这位老爷子经常过来吗?”
  “不太常来,一个月大概一两次。”经理说道:“不过这位老爷子很有些意思,每次都是摇头晃脑,比任何人都听得投入。”
  在云城之前,自己就有机会遇上这位老爷了么?可惜自己并不是成天站在这帘子后面,才有了这阴差阳错,杨砚卿正暗自嗟叹时,陈阿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看就要离开这里,杨砚卿心内天人交战,这老爷子知道爷爷的底细,今天若是错开,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追,还是不追?
  若是主动相问,等于自暴身份,杨砚卿终于放下帘子,片刻之后,却有人前来通知:“杨老板,有位陈阿七老人家想见您。”
  他倒是送上门来了。
  坐在杨砚卿的办公室里,陈阿七不禁叹道:“杨老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哪里,十里洋场才人辈出,我只是一只蝼蚁罢了。”
  “杨老板何必妄自菲薄呢,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今天前来,其实是应了魏大帅的要求,请杨老板帮个忙。”陈阿七定定地看着杨砚卿的眼睛:“此事恐怕会让杨老板为难,我是什么人想必杨老板也有所耳闻,如今,我们需要杨老板帮个忙。”
  杨砚卿脸上的笑容凝在嘴角:“请讲。”
  “我们要盗一个人的墓。”陈阿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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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砚卿便僵在那里,他的戏作得很足,看在陈阿七眼里,也未察觉到异样:“杨老板,受惊了?”
  “陈老先生,杨某不才,现在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生意人。”杨砚卿客气道:“况且,隔行如隔山,杨某未必帮得上什么忙。”
  陈阿七便笑了:“杨老板何必谦虚,替魏大帅点出宅邸三煞已经不是一般人了,寻龙点穴与盗墓互来脱不了干系,我知道杨老板是个清白的生意人,卷入这滩浑水不容易,这件事情艰难了一些,不过,杨老板以为我和魏士杰是一丘之貉么?”
  杨砚卿吃了一惊,陈阿七说道:“魏士杰为人残暴,酷爱权势,我本不愿意与他交往,不过,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有所顿悟。”
  “不知道是何事?”杨砚卿问道。
  “东瀛人派了不少探子混到了十里洋场,我们已经打探到,他们正在进行一项秘密计划。”陈阿七说道:“据说与国运有关。”
  若说是国运,也就是如今的龙脉有关,杨砚卿眉头微皱:“他们想干什么?”
  “东瀛人一直对我华夏虎视眈眈,陈某敢断言,不久以后,必有一场大战,不过,东瀛人想要不战而胜。”陈阿七说道:“实不相瞒,陈某以前有一位老友,对风水术数十分精通,时称风水王。”
  “还有这样的人物?”杨砚卿说道:“我对风水命理十分喜爱,可惜没有师门,都要靠自己钻研,不足之处很多,若是可以得到这样的人物的传授,实在是幸事一件啊,不知道陈老先生能否帮忙引荐?”
  陈阿七长叹一声:“想当初,南北两派谁不知道他杨三年的名字?可惜啊,一代奇才,就这样杳无音讯,听说他病重而亡,留下一子一孙,都不知去向,也有人说,他的儿子也因为溺水而亡,唉,可惜,原本好端端的风水世家,居然落得家破人亡。”

  杨砚卿嗟叹一声:“着实可惜了,原本以为可以遇上良师。”
  “上回在云城,就觉得杨老板与我这位故友有几分相似,以致唐突,想来是年纪大了,居然犯这样的错漏。”陈阿七说道:“话说回来,我这位故友曾说过。国运可改,龙脉可寻,历史上不少皇帝都曾派人去寻脉,闻名的有九龙升天。”
  “没错,九龙升天,满清入关,海陵王命风水大师找了一年多,才寻觅到的国运风水宝地——九龙山,九龙山北接连山顶,根据堪舆学理论,有明显的行龙痕迹。追山脉逆推,可见明显的少宗、少祖、太宗、太祖等龙脉。”
  “九龙山又低于连山顶,符合堪舆学所谓玄武垂首说。九龙山之东为绵延迤俪的山岗,是明显的皇陵护砂,符合青龙入海的左辅之说,九龙山之西为几个突起的山包,亦是明显的皇陵护砂,符合所谓虎踞山林的右弼之说。九龙山西北侧山谷中有泉水涌出,向东南流淌,千年不断,亦是明显的皇陵水砂,符合所谓朱雀起舞之说。九龙山对面的石壁山,是金陵的影壁山,又称朝山、彼岸山。中央有凹陷,堪舆学将其附会成皇帝批阅公文,休息时的搁笔之处,故又称案山。金陵的主陵——太祖陵,就坐落在九龙山主脉与影壁山,所处的罗盘子午线上。”
  见杨砚卿口若悬河,陈阿七意味深长地说道:“非你不可,非你不可啊!”
  “陈老先生,这……”杨砚卿说道:“我彻底糊涂了,您与大帅合作的真正用意是什么?要盗的是什么墓,和东瀛人又有什么关系?”
  陈阿七压低了声音:“魏士杰要找一本叫《气运录》的书,据说,《气运录》一共有四本,齐集四卷《气运录》,操纵国运自如,东瀛人眼下也在找这四本书,他们想借着《气运录》扰我华夏国运啊。”
  杨砚卿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所以,东瀛人的探子在搜集情报。”
  “没错,不知魏士杰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事,居然也打起了它的主意。”陈阿七说道:“他四处搜集情报,终于得知,其中一卷《气运录》极有可能曾经落在袁大头的手里,可是袁大头已死,所以……”
  “这回要盗的是袁大头之墓,目的是找出《气运录》。”杨砚卿明白了:“只是大帅的目的是为了自己,那么,陈老先生呢,您是为了什么,要这么不遗余力?”
  陈阿七看着杨砚卿,眉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我是半截已在土里的人了。”陈阿七感慨一声:“膝下无儿无女,我能图什么呢?只要《气运录》不落在东瀛人手里,不落在野心家手里,我就知足了,杨老板一定在心中笑话我,我是什么人,不过是见不得光的打死人主意的老头子罢了,居然还操这忧国忧民的事情……”
  “杨某没有半分不敬。”杨砚卿说道:“杨某想问一句,若是找到《气运录》,陈老先生准备交到谁手上?”
  “自然是一把火烧个干净。”陈阿七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东西留下就是个祸害,世道已经乱了,不能再乱了,杨老板,我知道此事对你来说非同小可,我先告辞,明天再来拜访,希望你可以早下决定。”
  陈阿七起身离去,杨砚卿送他到门口,见他走得远了,这才回到 办公室里,站在窗前立住了,陈阿七的话慷慨激昂,杨砚卿心内却很平静,刚才的一番言语中,他有意试探自己,显然对自己的身份存疑,现在,此事与《气运录》挂上关系,似乎就不能避了,杨砚卿心中下了决定,敲门声也响了起来,经理推门进来:“杨老板,散场了。”
  “好,锁门吧,都早点回去休息。”
  杨砚卿拿起桌上的帽子,看着楼下涌出的人流,不禁想到,齐石怎么样了?
  下了黄包车,杨砚卿看到齐石蹲在门口,双手抱着头,身子缩成了一团,看他这幅模样,料想是在曼丽那里碰了钉子,杨砚卿走近了,却闻到了一股血味儿,他的面色沉下去,一把将齐石揪起来,看到他衣裳上的血,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齐石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不停地捶打着自己:“大哥!”
  杨砚卿揪着齐石进去,首先检查他的身子,见没有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问还好,齐石想到曼丽,还有从她眼角滚落的泪滴,几乎是泣不成声,杨砚卿无奈,只有耐住性子等他平静下来,杨砚卿拿来干净的衣裳:“换了吧。”

  齐石怔怔地盯着自己衣服上的血渍,悲从中来:“这是曼丽的血,也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会这样……”
  齐石断断续续地将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一道来,杨砚卿皱紧了眉头:“一枪毙命,这是有预谋的,曼丽是百乐门的第一红牌,周旋在各色男人当中,会不会惹了纠纷?”
  连杨砚卿也这么讲,齐石越加心痛:“别人也会这么想的吧,曼丽就是惹了男人才会死得这么惨,可是我不信,大哥,这件事情我要查,巡捕房也有我认识的人,外面不是传说曼丽有不少金主么,那些金主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吧,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给曼丽雪冤!”
  齐石义愤填膺,宛若失去了整个世界,杨砚卿却是无动于衷,冷静下来的齐石仍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怎么也无法忘记昨天晚上的曼丽,她离他这么近,而且打扮得朴实与他坐在街边的馄饨摊,一切是那么地真实,仅仅一天的功夫,所有的一切就像个泡沫,光鲜完美,却不堪一击,瞬间破灭。
  “大哥,你不会懂的。”齐石绝望地摸着衣服上的血渍:“你没有喜欢过,没有爱过,怎么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你看着我的眼神就充满了不理解,一个舞女,我就是为了一个舞女在哭,我不管她是什么人,我就是喜欢她,我真真正正地爱过她,而且,我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是喜欢过我的。”
  “所以呢?现在你要为了一个死去的人继续悲天悯人?明天会不会不吃不喝,只是匆忙奔走,只为了调查她的死因?”杨砚卿说道:“你说得没有错,我不能理解此时的你,因为我没有资格去理解,我和你不一样。”
  “有血有肉,有什么不一样的?”齐石欲哭无泪地站起来,身子像喝醉了酒一般,步步虚浮,走了没有几步,就差点栽到地上:“大哥,总有一天你会懂的,你会明白的!”
  “休息吧。”杨砚卿说道。
  扔下三个字,杨砚卿便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听到身后传来压抑的哭声,声声悲凄,杨砚卿嘴角微扯,这种感觉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有,因为自己并不打算为任何一个女人动心,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么?。
  齐石没有换上干净的衣服,他穿着沾有曼丽血迹的衣服在沙发上躺到天明,听到外面传来报童的吆喝声:“卖报喽,卖报喽,百乐门头号舞女曼丽遭枪击身亡!”
  他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正要出去,杨砚卿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这幅样子,要怎么出门,还是我去吧。”
  杨砚卿买回报纸,自己先看了一遍,眉头锁了起来,报纸上配了照片,照片不算清晰,但能看到尸体横陈在舞池里,伤口在哪一边,杨砚卿说道:“看来我先入为主了,从照片上的角度来看,子弹是从外面射进来的,是远距离射击,对方的射击水准很高,一枪毙命,不像是普通的桃色纠纷。”
  齐石从沙发上一骨碌地上起来:“大哥,我……”
  “我有错,我承认对她有偏见。”杨砚卿说道:“巡捕房已经在调查,你可以从侧面着手,不过,有件事情我要与你商量,昨天陈阿七来找我,要我与他合作盗袁大头的墓。”
  “有这种事情?”齐石纳闷道:“北派手下门人众多,为什么还要大哥帮忙?”
  “他们有心想盗,可是找不到袁大头墓穴所在,想借助寻龙点穴法。”杨砚卿说道:“这滩浑水我们非趟不可。”
  “为什么?”齐石说道:“大哥我们要管这档子闲事?”
  “陈阿七前来是受了魏士杰的指定,二来,这件事情还与东瀛人有关。”
  杨砚卿说道:“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国运如何我也无所谓,可是袁大头的墓穴里可能有《气运录》,冲着这一点,我不能不去。”
  “大哥已经答应了?”齐石问道。
  “如果我痛快地答应下来,反倒容易让陈阿七怀疑。”杨砚卿说道:“今天晚上他来的时候,我会顺水推舟答应下来,齐石,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齐石自然明白,眼下他为曼丽的死伤心欲绝,一心想查个水落石出,可是若是答应了陈阿七,马上便要出发,两相权衡,他必须做出选择,是留在十里洋场,还是跟随杨砚卿,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杨砚卿这才有此一说。
  齐石咽下一口口水,他正要开口,杨砚卿说道:“你不必为难,料想不会马上出发,要查曼丽的死因,不妨找一个人。”
  “许丰年?”齐石明白了:“假如不是普通的凶杀案,许丰年那里或许有情报。”
  齐石抬脚便往外跑,被杨砚卿一把拉了回来:“换衣服。”
  这一回,齐石乖乖地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许丰年是个瘦小精干的中年男人,一双老鼠眼谨慎地左看右看,这种人都是耳听八方的主儿,与三教九流都有所来往,挖空心思寻找一切有用的情报,然后再卖与他人,好让自己的荷包鼓起来,这种人看似与任何人都是朋友,都有交情,但没有一个是真朋友,这种人是天生反骨仔,利字当前。

  齐石在一家小酒馆里找到了许丰年,他正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就着几碟小菜喝酒,看他双腿欢快地抖动着,就知道他最近赚了不少,齐石一屁股坐到他的面前,他就警觉地收起双腿,手也放到了腰边,齐石冷笑一声:“紧张什么,送上门的钱不要?”
  “兄弟看着面生。”许丰年嘿嘿一笑:“不过认识就是咱俩之间的缘分,不知道兄弟是哪位中间人介绍的?”
  “我要找的人还需要中间人介绍?”齐石大手一挥:“咱们就不要绕弯子了,我要的情报只要你有,一切好说。”
  原来是财神临门了,许丰年打了一个哈哈:“兄弟是痛快人,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百乐门舞女曼丽被杀一事你知道吧?”齐石盯着许丰年的脸:“可是今天的头条,是什么人要了她的命?”
  “什么人要了她的命我不知道,不过嘛,我倒是知道一件事情……”许丰年说到一半便眨了一下眼睛,一只手放到桌子上,似乎意有所指。
  齐石掏出一沓钞,推过去,许丰年正要抽走,齐石手下用力将钞票压住:“话还没有说完呢!”
  许丰年悻悻然地松开手,马上说道:“其实吧,不久前就有人来我这里买过曼丽的情报,查她做舞女以前的底,而且不是华夏人,是东瀛人。”
  “东瀛人?”齐石吓了一跳:“他们为什么要查曼丽?”
  许丰年就闭口不言了,齐石这才将钞票推到他的面前:“一口气说完。”。
  “我不知道为什么东瀛人要查曼丽,也不知道他们查到了什么,别,你别生气啊,我还没有说完呢。”见齐石的脸色变了,许丰年神秘兮兮地说道:“但是我知道这个舞女不简单啊,唉哟,那女人长得真是勾魂儿呀,她看我一眼,我全身就软了,嘿嘿。”
  齐石拍了一下桌子,“啪”地一声,引得周围的人全看过来,齐石闷声说道:“说重点!”
  “兄弟别着急嘛,这女人以前的背景太干净了。”许丰年说道:“说是有一个养母,偏偏这么巧,三年前就死掉了,三年前呢正好是这个女人进百乐门的时间,而且吧,以前的街坊邻居也都找不到了,太干净了,反而让我觉得不对劲。”
  “怎么,背景太干净了也有问题?”齐石不大乐意了:“说明出身纯良,但是迫于无奈所以做了舞女,这样不成?”
  “嘿,我这人啊,别的本事没有,可是我能闻到味儿,这事情一般不一般,我都能闻得出来。”许丰年说道:“要不这东瀛人好端端地要查她?兄弟,这几句是我送你的,不收钱,多谢光顾啊,以后有机会再来。”
  齐石虽不甘心,也无可奈何,看这许丰年有滋有味地喝着酒,只有起身离开,出门右拐便是百乐门了,齐石便挪不动步子了,站在街边,傻傻地望着那边,然后一步步朝百乐门走去,里面的服务生正忙着打扫,摆设,看这样子晚上是要继续营业,齐石觉得一股悲凉之情从胸腔涌入大脑,死了一条人命,哪怕是百乐门最红的舞女又如何?十里洋场的靡奢之气并不会因为她而停止,没有了一个曼丽,百乐门会培养出新的头牌舞女,而曼丽,还会有多少人记得她的风姿?
  齐石蹲下身,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就算别人不记得,但她会永远留在自己心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齐石站起身,伸手抹着自己通红的眼睛,冷不防一个声音传过来:“哭了?”
  真是冤家路窄,齐石现在没有心情与洪三打嘴仗,他转身便走,洪三一反常态地没有追上去奚落他一番,呆在原处看着齐石的背影若有所思,谢七轻声说道:“只有真动情了,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不是欢场上的人物,对曼丽是动了真心,三姐以后可不要拿这件事情打趣他。”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除非他惹了我。”洪三说道:“七妹,你说这个许丰年说的是真是假?”
  “此人的信息来源极广,坊间消息除外,我相信他也有内部耳目。”
  “你的意思是还有ZF要员与他勾结在一起?”洪三问道。
  “没错,光在市井搜集消息,不可能让他有今天的地位,这个人虽然贪财势利,可是消息一向靠谱。”谢七说道:“我觉得,他里面有人,由他出现在幕前,但关键的人物在幕后,其实这样买卖消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我们倒是件好事。”
  洪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七妹,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瞧瞧,是不是一颗七巧玲珑心。”
  两人正说话间,一辆汽车停在两人身边,孔令铮从车上下来,洪三惊讶道:“他怎么来了,我们还没与他通消息呢。”
  孔令铮的眼神扫向谢七,微微点头:“我方才去找两位,听说两位在这附近,就赶来了。”
  “你倒是迫不及待。”洪三打趣道:“不过来得正巧,是吧,七妹?”
  谢七淡然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孔先生,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以后不要叫我孔先生了。”孔令铮说道:“大家现在是盟友,不如亲切一些,以后两位就叫我令铮,我也直呼两位的芳名,如何?”
  洪三称是道:“好呀,我早嫌累得慌了,是吧,七妹?”
  谢七浅浅地笑:“那么,令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孔令铮听得谢七用温柔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心头莫名地舒服,脸上的笑意便荡漾开来,他伸手便请道:“两位上车吧。”
  洪三识趣,马上坐到了前面的座位,与司机坐在一块,留着谢七与孔令铮坐到后座,谢七看着司机,狐疑地看着孔令铮,孔令铮便说道:“他是我的人,很可靠,他叫方奇,现在是我的副官。”
  “看来是最信任的人。”谢七说道。
  方奇便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谢七,又看一眼孔令铮,想到刚才孔令铮在洪门没有见到谢七的失望模样,再看他现在脸上的意气风发,便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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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砚卿浑然不知谢七买到的情报是什么,他坐在办公室里,静待着陈阿七的到来,齐石回来了,他原本不想问齐石打听到了什么,但看齐石双眼无神,面色憔悴,还是问道:“打听到什么了?”
  “东瀛人调查过曼丽,许丰年说曼丽以前的背景太干净,这一点很可疑。”齐石说道:“这人也是奇怪,太干净了有什么奇怪的。”
  杨砚卿放下手里的笔:“他说得没错,丝毫痕迹不留就有些刻意了,看来,曼丽的死不一般,况且,她还有让东瀛人调查的价值,你的眼光不错。”
  “大哥,你就不要笑话我了。”齐石双眼布满了血丝:“这件事情我会继续调查,但大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单独行动。”
  齐石讲得斩钉截铁,杨砚卿心中有一丝感动,这么多年,齐石坚定不移地留在自己身边。
  陈阿七晚上依时过来,杨砚卿请他入座,陈阿七便用眼神询问,杨砚卿说道:“何时出发?有何头绪?”
  陈阿七长舒了一口气:“杨老板果然是深明大义之人。”
  “不过,据我所知,袁大头当年死后,根据其遗嘱,其被埋在安阳。”杨砚卿说道:“而且其墓室独具一格,是中西结合,十分醒目。”
  陈阿七便朝身后看去,杨砚卿说道:“我这里十分僻静,放轻音量就可以。”
  “那里我们早就去过了。”陈阿七说道:“有三孔大门,典型的欧式墓门。
  中间一门,为纯铁铸造,正中悬挂墓徽。铁门后,是墓室,全用现代钢筋水泥浇铸,高三层。气派归气派,躺在里面的人根本不是袁大头,只是个替身罢了。”
  “陈老先生何以做此结论?”杨砚卿问道。
  “多年前,我和袁大头曾见过几面。”陈阿七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此人的左耳后面有一颗黑痣,可躺在袁墓里的人,虽然身形与相貌极为相似,耳朵后面却没有黑痣,仅凭这一点,我就断定,此人不是袁大头,那里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地方。”
  “想不到陈老先生与袁大头也有面缘。”杨砚卿说道:“依您所说,袁大头另有墓葬。”
  “没错。”陈阿七说道:“这些天来,我们的人一直在搜罗消息,终于有所收获,可惜,那地方地广,我们费了不少功夫仍然未能找到墓穴所在,大帅想到了杨老板,大力引荐,这才有我这请君之举啊。”
  陈阿七又说道:“南派以技见长,可我们北派是以力见长,寻龙点穴之技法,北派当中没有擅长的人。”
  “我会尽力一试,不知道何时出发?”杨砚卿问道。
  “尽快,此事宜早不宜迟。”陈阿七说道:“明晨有人来接二位。”
  杨砚卿心中暗道这老爷子眼光犀利,齐石此时并不在办公室里,而是在外面放风呢,以防有人偷听,这老爷子却说接二位,显然认定齐石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了,杨砚卿便说道:“那我们明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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