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回乡遇邪
喂老娘喝了些粥,老太太的一口气没倒腾上来,把喝进的粥又吐了出来,咳嗽道:“儿啊,娘也不瞒你,娘现在不是活人了,土地爷封娘做血婆婆,也是一个地仙了,你不会怕娘吧?”
邹军军吓了一跳,寻思啥叫血婆婆呀,木讷了半天没敢说话。
“咳......”老太太又叹了口气:“不管娘是啥,娘总是你的娘,不会害你的,只是.....你能给娘找些血来喝吗?鸡血鸭血,狗血,都行......”
邹军军见娘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心里一阵阵翻腾,娘说的没错,不管娘是啥?总归是自己的娘,生咱养咱不容易,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说来这血婆婆喝血的方式十分奇怪,是从自己肚子里抽出一截儿肠子来,交给儿子。
儿子偷偷的,把这截儿肠子送到附近村子里的老百姓家,那东西自己钻进院子里,喝牲口们的血,喝完后,变得鼓鼓囊囊,蠕动到房根墙角。邹军军再用皮口袋把它背回来,如此往复倒是做的滴水不漏。
“今年四月份开始,俺娘要喝人的血了,一开始我有点儿害怕,但娘说了,一个月只喝一次人血就够了,俺娘从小养俺不容易,俺才.......两位师父,我现在明白过来了,真的好后怕呀,我咋就......当时不知道害怕呢?”邹军军浑身战栗的说,他余光瞟着那床上黑黢黢的炭团,满眼的恐惧。
江晓芸轻叹了一口气:“尸和妖,不要随便搭话,不然会迷了你的心,你现在明白过来...知道害怕了,但这半年的时间里一直都是这邪物的行尸走肉!”
二叔松开了他,好奇的问:“那今天晚上......也是你娘让你来害我们的对不对?”
“恩!是的,这位大哥,我不是坏人,我真不是坏人!我不是有意要害你们的,”邹军军紧张害怕的解释。
“没事,我们不怪你,迷途知返就好,”二叔说道。
邹军军抽了抽鼻息继续说:“话说也怪了,俺娘自从活过来后,就跟诸葛亮一样神机妙算,哪里有人丢了钱呀,谁家发生了啥事啊,她全知道,还告诉我,哪里有废品收,在她的指点下,我还挣了一些钱,虽然不多,但糊口够用了。”
“今天晚上,俺娘跟俺说,村子里飘着一股子血腥味,俺以为她是又要喝人血了,挺发愁的,最近公安局查的严,俺怕自己被逮住,结果娘真的是要喝人血了,她告诉我,外地来了个妖人,不是个好东西,要俺.....拿截儿肠子去,把她的血抽干,结果...结果......两位师父,俺娘到底变成啥了?”邹军军胆颤心悸的问。
江晓芸冷笑,起身走到那死老太婆残骸旁,拿着宝剑划开炭化凹凸不平的肚皮,像是打开核桃壳儿一样,里面扭曲干涸,如同海带一般的肠子打卷窝缩簇拥成了一堆,十分的恶心麻应人。
“你看像啥?”江晓芸笑问。
二叔抢先回答:“我看......像个烤糊了的大核桃。”
此时那老太太的四肢还有头颅,全部都窝缩成了赘生物般的疣子状,已经看不出轮廓了,只有这个烤糊的“大核桃”十分醒目。
“这位大哥...说的不错,可是.....俺咋看起来,像啥东西的脑子,”邹军军说道。
江晓芸哈哈大笑,冲二叔说:“你的悟性还不如他,确实.....这东西是个脑子。”
“脑子?”邹军军和二叔两人都懵逼了。
江晓芸点点头:“不错,只是...还处于初级阶段,没有完全发育,再说的通俗点,死人肠子里的肿瘤遇到某种特殊的影响,发生了尸变,从而形成了这种特殊的僵尸,一起步就吸血,足见其危险程度。这些肠子聚而成脑,分而成蛭,吸收血液滋养本体,对了,你这个娘,是不是从来不上厕所呀?”
邹军军惊颤的点点头:“是...是,自打她回来后,从来不去厕所.....可是,这...已经不是俺娘了,她喝的都是稀的。”
“哼,”江晓芸冷笑了一下,用剑挑起来那“炭化肠脑”,但见老太太尸骸屁股下面,延伸出了无数焦黑的,像是根须一样的东西,直直的通往地下,看得二叔和邹军军都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徒儿,看见了吧,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上,这东西为啥自己不去吸血呀,她动不了,所以必须要找一个傀儡来帮它猎食,咳.....植物从地下吸收水分,妖物从地上吃人鲜血呀,这东西现在还是个幼僵,到了成熟之后,怕是这一个村子的人都要死光!”江晓芸说道。
她的话把邹军军给吓傻了,痴愣了一会儿后嚎啕大哭,说自己的娘可怜了一辈子,为啥最后还要落这么个下场。
江晓芸轻叹口气,安慰道:“你也不要伤心了,世间的很多事...都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赶上了就要认命,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我们发现你发现的早,等到她的根须生出两条腿来,自己可以走动了,你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师父,这老太婆...不是有腿吗?”二叔不解的问。
江晓芸哼笑了一下:“这老太婆,只是个壳儿啊!刚才这后生不是也说了么,她娘刚回来的时候,表情木讷的跟木头人一样,尸变的东西占据了尸体,吸收养分的同时也汲取了死者的记忆。”
“真是好恐怖的僵尸呀!”二叔唏嘘后怕道。
江晓芸说:“其实...这种僵尸并不是第一次出现,《汉中县志》中记载,明朝末年在秦岭也出现过......不过那个老僵已经成气候了,当时死了好几个村子的人。”
她向我们讲述了当年的事情,当时...也是有这么一种僵尸尸醒后,诓骗一个光棍汉娶自己回家,然后在茅草屋里“扎根”。
那个血僵发育的就比较好了,以至于成了气候,到了成熟阶段,根本不用偷鸡摸狗的去吸血吃人了,她给全村的老百姓托梦,家家户户,男女老少,晚上的时候梦游般的向那茅草屋走去,排着队,一个一个脑袋往僵尸肚子上杵!然后像是融化的浆糊一般粘在尸身上,彼此相融,络绎不绝......
据当时一个幸存回忆,原文是:夜有异梦,乃梦观音,居寒舍超度世人,遂率全家老小祈福祭拜,恐有落后失缘者,全村皆然.......无不喜笑颜开,以为福报。
江晓芸讲着,二叔脑补着当时的场景,全村男女老少大半夜光溜溜的,前仆后继的钻到那恐怖的尸肠大脑中,一个个融化成肉泥,眼睛,耳朵,内脏,还有牙齿全都稀糊成一片,不禁浑身哆嗦,犹如置身地狱之中。
邹军军也是听的三魂飞了七窍......吓的魂不附体,惊问江晓芸,这僵尸死透了吗?
江晓芸点点头,吩咐他在这尸骸上浇上汽油,连床一起烧了,然后远走他乡,莫要再回老家......
......
这件往事,二叔虽然没遭受什么危险,但可以说遇见了最可怕的邪物,尤其是...那已经死了的老太太,身子干枯的如同骷髅一般,居然还活着往外抽自己的肠子,这曾给他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而这么多年真正让二叔后怕的一件事,莫过于2003年,他回老家给母亲上坟的经历。
二叔的母亲身体不好,他当完兵转业的第二年就去世了,这无疑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打击,也促使他抛弃了地方给安排的工作,走上了收宝从商的道路。
二叔心想,要是家里有钱.....母亲按时吃药,调理身体,也不至于走的那么早,身上有病一直拖着......早早的离开了人世,归根到底还是穷害的!所以,这辈子做什么也行,就是不能再当穷人了。
跟着师父学了四年,他自我感觉已经是个高人了,别的不说,画画抓鬼,降服僵尸,甚至克制妖物都略有小成,收宝致富的同时也兼修法门,人生不可谓不成功!
90年到2000年,他收宝致富,2000年后又成了一个高人,某种程度上弥补了不能结婚生子的遗憾。不过一切都不是死的,只是这几年运气不好,没碰见墓虎罢了,这东西师父也在找,等有机会逮住一个,完全可以恢复成正常人。
当然...二叔也有暗恋的人,那就是自己的师父,这丫头神秘的很,这都好几年了.....二叔对她的底细依旧不了解,师从何门?亲友家属等...一概不知!师父也从来不提起。甚至连.....她获悉哪里有邪门的事,带着二叔前去处理都是个迷,说是写信,却总感觉问题没那么简单!
2003年的八月份,师父突然“大发慈悲”,提前给二叔放假,不用等到腊月了,似乎她有什么事儿,要先单独离开一段时间,约定好第二年农历三月十五,在西安大雁塔下再相聚。
此时正好赶上要过中元节,二叔好几年没在中元节给母亲上坟了,着着急急的赶回老家,给母亲上坟。
山西这里民俗文化非常讲究,中元节更是不能马虎,这一天在村后山上坟的人很多,到处都是各种花圈纸钱祭品啥的。
八月份的天很热,一般上坟祭祀要赶在中午十二点以前完成,不然过了十二点先人就收不到钱了,结果到了十点左右的时候,天突然轰隆隆下起了暴雨,哗哗哗的水很大,很多人纸钱还没烧完呢,就给淋了个落汤鸡。
二叔也是纸钱烧到了一半,郁闷的直跺脚!天公不作美,大上午的,你下什么雨呀?
这雨下的邪了门儿,比瓢泼还大,众人纷纷下山,然而在刚走到山脚下时,突然“轰隆”一声,一座没有墓碑的野坟突然塌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 水姑子
下山的人们都吓一跳,雨水汇聚成河,哗哗的往那枯坟塌陷的深坑里灌,溢成了一个大水坑,二叔瞥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浮趴在水坑里,脸朝下,凌乱的头发四下散开,样子十分瘆人......
他倒抽一口凉气,瞅模样不像是鬼物,就是实实在在的尸体,也没多看,匆忙的下了山,心琢磨这是谁家的死人呢?怎么连口棺材也不给置办呢?
回去后,二叔在老屋子里收拾了一番,准备住一晚后第二天回北京,然而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傍晚时分在村子里转悠,走到村长家门口,对着他家的大门喷水......
那感觉......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那女子力道还挺足,跟喷水鱼一样,长长的水柱浇在门上,把村长家的门神都给喷花了。
二叔很好奇,凑过去想问她干啥呢?没等开口,那女子神神秘秘的侧过脸,竖起食指“嘘~~~”的做噤声状,示意他别说话。
二叔懵逼的眨眨眼,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要说这女子真好看,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而且还化着妆,不像是村里的女孩。
他醒来后,觉得这个梦莫名其妙的,也没往深的想,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见到的邪门儿事太多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当他出了门,准备开车去县城的时候,看见村道巷子里停着警车,村民在村长家门口围了一大群。
二叔好奇的问村里人咋回事?乡亲们告诉他,昨天晚上村长儿子突然发疯,半夜起来拎着菜刀,把全家...爹娘,老婆孩子,一共五口全给杀了......他倒是也没跑,坐在院子里等着公安来抓他。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想起昨夜诡异的梦。
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这些日子,他不相信那个梦就是个巧合,肯定是有啥脏东西作怪,不过借别人的手杀人,这还是第一次碰见。
村民们七嘴八舌,说啥的也有,二叔家老邻居吴婶也在,说肯定又是吸料子了,这村长家的儿子就不是啥省油的灯,以前吸料子还被拘留过。
她讲的绘声绘色...说那小子吸完料子后,满嘴胡说八道,疯疯癫癫的,有次还说自己要成佛了,是什么什么佛祖!真他娘的方诅了(当地方言,跟佛祖二字谐音,意为倒霉透顶)!
昨天上坟下大雨,吴婶也在,二叔好奇的问她:“婶子,内个...咱村后山坟地.....山脚下有个野坟,那谁家的?怎么连个墓碑也没有?”
吴婶一皱眉:“那还不是老安家的闺女,在省城歌厅当小姐,去年不知道惹了谁,被弄死了,他爹嫌她是卖炕头的,不让她入祖坟,就埋在山下.....连个碑也不立。”
“哦......”一听吴婶这么说,二叔恍惚间想起来,老安家的闺女......以前还见过,不过是很多年前,相差的岁数比较大,所以一时没认出来......然而,那眉眼正好跟昨夜梦中的女子对上号,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
原来是她?二叔琢磨着......昨天上坟的时候,瞅见水坑中的女尸也不像是鬼物呀,鬼物哪有白天出来的?而且.....就穿着一身睡衣下葬,这多少有点儿不可思议。
他的脑子一时间比较乱,那丫头确实漂亮,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可是为啥最后当了小姐呢?真可惜!要说.....小姐接触那些黄赌毒坏分子,可能跟村长家的儿子有啥过节也不好说,昨天晚上是来报仇来了。
这个时候,警察押解着村长儿子从他家院里出来,这孙子一丝愧疚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冲乡亲们大喊:“老少爷们,我先去天上给你们占位置,昨晚上我先把全家送走了,以后大家都跟着我们家享福,在天上,我们家还是村长......我是佛祖!”
操!这个神经病,引起乡亲们一阵痛骂唾弃!还有人冲他吐口水,真是逼败透了!这些年轻人吸料子,都变成魔鬼神经病了!看着那一床床铺着白布的尸首从院里被运出来,乡亲们都说,这是造了啥孽啊?
二叔也不想多管闲事,车子开出村,一路向县城开去,他准备看望一下以前教过自己的老师,然后直接开车回北京。
然而.....车子刚离开村没多一会儿,突然!他发现...车厢内后视镜中闪过了一个白影,把他吓一跳!再仔细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二叔惊的心一突突,心说...娘的,难道还缠上自己了。
他努力的让心绪平稳,继续开车,心讲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又和那个安家姑娘没啥过节,凭啥缠着自己!
然而在过乌马河的时候,突然!整个车厢内水汽一下子就糊了开来,挡风玻璃上全是雾,他赶紧停车,一辆拉玛钢的大卡车和他擦身而过,差点儿怼上!
二叔吓的心一阵狂跳,赶紧摇下玻璃,冷风吹了进来,那前挡风玻璃上的雾气一下子就散了......
娘的!二叔扭回头,车厢后座上依旧什么“人”也没有!
盛夏的天气,车厢内怎么可能会有雾?又不是三九寒冬!这他妈的.....明显是在找晦气,想害死自己!
换做以前,二叔可能会惊慌失措,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学了一些本事,岂能害怕你个野鬼?
车后备箱里还有几张冥蚕丝绢,是师父送给自己的,以及一些抓鬼的颜料,二叔心下一横,把车调转回头,准备把丫的给擒住!
鬼物之属,虽有36种之多,但无外乎分为三类,穿白衣服的,穿红衣服的,以及穿黑衣服的。
穿白衣者,一身囚服,属于孤魂野鬼,没有上黄泉路发配冥界,这种鬼没啥杀伤力,只要你生前跟她没过节,她不会害你。
若是穿着红衣服,那就是厉鬼,心中的怨气不散,总是喜欢害人性命发泄执念,这种鬼比较厉害,根据种类不同,害人的手法也迥异,但最可怕的还不是他们,而是穿黑衣服的。
穿黑衣服的,是阴间的鬼差,看见了它们,基本你的命数已尽,人家属于“公职人员”,准备带你上路了......
这小丫头片子,一身白衣,想来不是厉害的角色,二叔准备拿住她,交给师父处理。
说来也怪,二叔调转回头往村子开,一路上没再出现什么怪事,他不时的瞟后视镜,后座上也没什么“古怪的东西”,似乎.....那女鬼有意不想让他离开老家。
回到了村子,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散了,二叔把汽车停在院门口,刚进院子,突然余光瞥见一道白影闪过,目光猛的锁定了过去!
他追出了院子,惊骇的看见,梦中所见的那白衣女子,正对着吴婶家的墙上一个劲儿喷水,这次不是喷门,而是喷人家的土墙!
“你!”二叔惊愕的喊了一嗓子,那女子扭过头瞅了眼二叔,立刻掉头就跑!很快消失在了巷子里。
二叔站在原地脑袋发懵,这女人跑的时候,有咚咚的脚步声,并不像是鬼类.....他也没留意人家有没有影子。
他站在原地足足发呆了十几秒后才缓过神,这事儿太邪性了,难道,不是鬼类在作祟,而是活人?那安家女孩根本就没死?
可...梦中所见,昨天上坟所见,加上刚才所见,三件事交织在一起,把二叔脑子都快搅乱了,不管怎么说,先把她画出来吧,只要她敢靠近冥蚕丝绢,就可以把她吸进画里!
二叔回到家中,铺好冥蚕丝绢,研墨挥洒,一点点的画着那诡异的白衣女子......
跟着江晓芸学画画,第一步是锻炼眼力,就是瞬间记忆的能力,鬼物邪祟,不可能跟人体模特一样站在你面前让你画几个钟头,凡事都是一瞥之间,将对方的容貌特点记在脑海里。
江晓芸说...这是对灵慧魄的锻炼,也就是道家所谓的精神力,盯着一群飞过的鸟,逼着二叔快速看出到底有几只?寻常人只能瞬间记住2-3只,但江晓芸要求二叔,必须能够数清20只以内的飞鸟,如果连这点儿精神力都达不到,就不是画仙的料子,以后也就不用学画画了。
几年的“地狱模式”锻炼下,二叔已经可以分毫不差的瞬间记住一个人,把对方描绘在水墨画上。
他认真的画着,当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了120急救车的声音,感觉有点儿不对劲,放下画笔走了出去。
跑到院子外一看,大吃一惊,但见救护车停在吴婶家门口,老太太被人抬着送上了车,周围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但见吴婶身子抽搐着,嘴里吐着白沫,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缸里捞出来的一般,脖子上还全都是白哗哗的东西!
“叔!这是咋了这是?”二叔惊诧的问吴婶的男人。
吴婶男人哭丧着脸,眼圈通红愁苦道:“你婶子不知道中了啥邪,趁着我们不注意,一个人跑到厨房吃盐,把整个两袋咸盐都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