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夺魂之殇
“啧啧啧,疼不疼了?”江晓芸笑道。
“呃呃呃,”二叔尴尬的低头一瞅,说:“没事了,师父......我也成了一个怪物。”
“咯咯咯,有所失就有所得嘛,你现在体质异于常人,正好可以保护师父,”江晓芸俏皮的眨了眨眼。
“嗯嗯嗯,师父,我愿意保护你一生一世,”二叔激动的说...他言语中,十分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换来的却是江晓芸的一个白眼。
二叔身上的伤口,流了一些清血后,竟迅速复原了!伤口粘合处...形成了道道浅疤,而与此同时,那些尸莲花彻底“淹没”了安蓉蓉尸体,它像是花盆里的腐殖质,已经沤成了泥土。
“咳,一会儿...你把安蓉蓉的骨殖埋入你家祖坟吧,”江晓芸说道。
“啥?”二叔不可思议,师父竟然让他把安蓉蓉的骨头埋进自家祖坟?
“得饶人处且饶人,安蓉蓉现在只剩下一缕命魂了,你让她连命魂都无处安置,岂不是太残忍,她也没别的心思,只是看中了你,渴望一份爱情而已,”江晓芸说道。
二叔嘬着牙花子,寻思了片刻问:“师父,其实...我一直不懂命魂、天魂、地魂的区别?这都啥意思呀?”
江晓芸说:“天魂者,受赐于天,主导人的善念,又叫天良,地魂者,是人世代轮回的灵魂,活着的时候叫地魂,死后叫鬼,命魂者,是祖坟后土给予你的魂,主导你一生的福禄寿运......”
师父解释着,二叔彻底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人一生中的所作所为,都是受地魂控制,天魂的善,和七魄的邪交织影响的,而做出的事儿.....一一被阴司记录在案。
等到地魂入地府受审之时,根据生前的德行,发配到各个人家转世投生,当然,下地狱的另当别论,功德之辈发配富贵之家,品行缺欠之辈,发配到穷苦人家。投胎之时,这户人家祖坟中的命魂会相应的和投胎的地魂,以及上天赐予的天魂融合,继而三魂齐备......
老张家富,老李家穷,或者是老李家富,老张家穷,这些命魂给予了人这一世的归属,待到人死后,张家命魂回张家,李家命魂回李家,等待家族中下一个投胎者......
“这安蓉蓉可怜呀,命魂不得入祖坟,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家就收了她吧,对你有好处的,”江晓芸说。
二叔长叹一口气,师父既然下命令了,那自己遵从就是了,其实......他们朱家到了他这一代,已经算是绝后了,也不用担心以后自己家的闺女,会出像安蓉蓉一样的人。
“这安蓉蓉吞噬尸莲子,说明她本身也是向往干净清幽的,哪个姑娘生来愿做下贱人,一切都是被逼的,”江晓芸惆怅道。
“师父,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就是又懒又馋,觉得来钱快做这个的,”二叔反驳道。
“行了......不要跟师父顶嘴,”江晓芸微微皱眉道。
说话间,那盛开的尸莲花开始迅速枯萎,湮灭成了一片片亮晶晶的...诡异缤纷的光点,莹莹的飘在屋子里,而尸身的腐殖质已经荡然无存,地上只剩下了一滩洁白的骸骨,那些亮点儿飘忽,渐渐聚拢成型,变化成了一个女子的形象。
那正是安蓉蓉,模糊朦胧的以荧光的形式存在.....二叔看的瞠目结舌!
安蓉蓉的荧光轮廓跪下,冲江晓芸和二叔磕了几个头,然后虚无缥缈般的飘出了屋子,远远的朝后山的方向飞去......
“师父...这就是命魂吗?”二叔惊愕道。
江晓芸点点头:“不错,她总算是有了归宿了,这尸莲花又叫珈蓝荷花,本就是地藏王菩萨超度亡魂用的,生长在地狱底层的珈蓝尸海......”
听师父讲的有鼻子有眼的,二叔好奇的问:“师父,真的有阴间呀?这尸莲花的莲子,您是怎么得到的?”
“哼......”江晓芸白了二叔一眼道:“行了,别废话了,捡起她骸骨,我们去后山。”
二叔找来一块布,把安蓉蓉的骨殖收拾起来,然后扛着铁锹,跟师父一起去后山。路过那水坑时,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干了,坑底尽皆都是些秽物,像是死人衣服还有棺材板木渣子之类的东西......
“师父...那安蓉蓉,是不是把整个后山的坟,都给掏空了呀,你瞅这里面.....”二叔心悸道,那3-4米深的坑里,全是人们家坟中乱七八糟的东西。
“咳.....她这是执念布置你们的小家,你不懂,一会儿下山的时候,记得把这个坑给填了,很多事,看透不要说透,”江晓芸说。
二叔唏嘘惊愕,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安蓉蓉祸害自己母亲的坟。
到了祖坟地界,二叔刨开“夫妻合葬墓”,但见里面只有一口棺材,还是自己之前准备的那口,打开后,又是大吃一惊!但见其中侧躺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乌黑粘稠,十分的恶心!棺材底部还有一个锅大的窟窿。
“我操!”二叔惊的浑身一哆嗦,这他妈也不是安蓉蓉的尸身呀,明显就是个男人!
“师父...这?”二叔瞠目结舌。
“哼!你仔细看看那人的面貌,不用怕,这是用污泥捏的,”江晓芸哼笑道。
二叔低头眨眼仔细看,发现此“人”的眉眼,鼻子,还有嘴巴......整个脸和竟自己如此的像,惊得又是一颤。
“她思念你,用泥巴捏了一个你,每天往返于水坑和坟茔之间,行了,把骨头放下,重新把坟埋好吧,”江晓芸说。
二叔使劲咽了口吐沫,担心的问:“师父...她有没有祸害我娘的坟呀?”
江晓芸冷笑:“她喜欢的是你,祸害你娘的坟干啥?快别废话了,赶紧干活!”
二叔放下骨殖,盖上棺材,填埋着“自己的坟”,江晓芸把插在二叔母亲坟头上的那把门坎剑拔了出来,观察一番后,有些自嘲的苦笑,二叔问她,她却不做任何回答。
这一夜折腾的......“自己的坟”好填,但山下那大坑就比较坑爹了,等二叔填满后,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不过.....此时的他体力已不同常人,倒是也没觉得多累,就是耗得心烦!
一番噩梦总算结束,二叔却已隔世为人,失去了太多太多,安蓉蓉触发了尸变,他再也别想恢复成正常人。
在返回北京的路上,二叔惆怅的问:“师父,你说我是无魂之人,是生下来就没有魂吗?”
江晓芸冷笑:“怎么可能?你要是一开始没有地魂,就不可能活着出生。”
“哦哦......”二叔若有所思,继续说:“师父,我在东北的时候,遇见了一口老棺材,我跟你讲过这事......打那以后,我身后就没有影子,经常会把人吓一跳,会不会是因为那次,我的魂丢了?”
江晓芸摇摇头:“非也,你那一次,丢的不是魂,是魄,你不光少一个魂,还少一个魄,所以......你跟其他的僵尸不一样,其他的僵尸有影子,而你没有。”
听见师父把自己归位僵尸一属,二叔心里很难过,但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那我的魂...什么时候丢的?”二叔继续问。
江晓芸神态犹豫,像不知道该不该跟二叔讲的样子,架不住他一再的追问,终于肯开口:“你的魂,让别人给拿回去了。”
“拿回去了?”二叔不可思议,吃惊的瞪大眼。
“恩,”江晓芸说:“其实......这完全是阴错阳差的偶然,你的前世已经死了,投胎到了你们老朱家,可偏偏有那戏弄司命之人,将已经属于你的魂夺走,还给了你的前世,因此.....他复活,你替死。”
“啊?”一听这话,二叔的人生观再次扭曲,这样也可以?
“可是......师父,我活的好好的呀?”二叔懵逼道。
江晓芸笑着说:“是啊,本来...你今生的阳寿,司命已经定好了,如何能替死,但救你前世的人,本领不是一般的大,阴司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得拿你生父的性命去顶缺儿,一命偿一命,你活了下来......却是个无魂之人。”
师父的话,说的二叔脑袋嗡嗡作响,一命偿一命,拿爹的命去定缺儿!
二叔眼眶发酸,却滴不出一滴泪来,从小他就受人欺负,没有爸爸保护他,而娘,一个人辛辛苦苦,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二叔拉扯大,其中的酸辛自不必说,娘也没改嫁,就守着老朱家的香火,把二叔培养成人......直到从军。
见二叔哽咽无泪的样子,江晓芸轻叹一口气:“行了,别难过了,这事儿啊,说不上谁对谁错,你的前世.......投胎太着急了,晚一点,也就没这事儿了,可是你也应该感谢他,没有他,你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他害死了我爹!”二叔愤怒道,拳头握的咯咯直响,又说:“如果不是他占了这个地魂位,自然有别人来投胎。”
“对呀...可是,那样的话,你还是你吗?”江晓芸呵呵笑道。
她顿了顿继续说:“这阴阳两界的事,本就是规矩森严,丝毫乱不得,一旦乱了,伦理,道德,统统都会乱......”
“师父,你能告我,我的前世是谁吗?”二叔愤然道。
江晓芸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那不行,我要是告诉了你,岂不是更乱了?行了徒儿,你不是要保护为师一辈子吗?老老实实的守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听师父这么说,二叔已经不再跳到的心,微微颤了下,一种莫名的甜蜜和幸福涌入胸怀,师父这般讲,莫不是在暗示着什么?她那么聪明,一定能感知到自己的心意,那......她岂不是不抵触二叔喜欢她?
性和爱情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二叔虽然比较倒霉,曾经有过床笫之欢的三位...不是僵尸就是母狼,但也算是碰过“女人”的人。兴奋体会过,爱情却从来没有......
兴奋是放纵低俗的,但爱情...却是甜蜜高尚的,和师父在一起,就算一辈子不能成为真夫妻,守着她,享受这份甜蜜,二叔依旧觉得很满足。
第三十章 鹤城尸魔
师徒二人从山西回到了北京,二叔问江晓芸,齐齐哈尔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江晓芸叹了口气:“这是个茬子,很厉害,估摸已经成魔了,比你当兵的时候,碰见的萨满僵尸要厉害十倍!”
“我去!”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心说...那要恐怖到什么程度,周遭的老百姓还有活吗?
“一般而言,僵尸凝结出了内丹后,也就相当于有了根基,不再只是一具尸体那么简单,除了吃人吸血,继续吸纳阴气滋养阴丹外,也会做出一些捉弄世人,甚至假扮神佛,古怪离奇之事,把人折腾疯了后再吃掉,其性近妖......这个孽障,在老山里作怪已久,神出鬼没,人们根本发现不了它的行踪,而且每次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周遭老百姓苦不堪言......”江晓芸说。
二叔抽着烟,寻思道:“以前当兵的时候,经常听战友们聊,小鬼子在东北杀人太多了,死的人多,怨气也大,经常会有古怪的事发生,周边村子里邪乎事不断。”
江晓芸说:“不一样,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亡灵多,也不会找百姓的麻烦,东北老林子广袤,野生的畜生容易作怪,加上过去大雪封山,它们没吃的,就来捉弄祸害老百姓,但我要说的这个,完全就是僵尸为祸......”
接着,师父跟二叔讲了几个这尸魔为祸的例子,听的他唏嘘连连。
一个年轻后生在从镇子上回来,天色已黑,看见一个老头猫着腰,在树下寻摸着什么,像是啥东西丢了,便好奇的凑过去问:“大爷,你啥东西丢了?”
老头不理他,继续低头寻找,这人觉得有些尴尬,笑着说:“大爷,你没手电,这黑灯瞎火的,你能找见啥呀?”
说罢,就打开手机的手电,替老头照着,老头长叹一口气:“小伙子,你照着亮也没用呀。”
“那为啥呀?”后生不解。
老头侧过脸说:“我眼睛丢了,你照啥照?”
后生仔细一看,但见那老头眼眶空空,眼皮耷拉塌陷,确实没有眼珠儿,遂吓的浑身一哆嗦,猛往后退。
老头直起身,笑着说:“后生,你人不错,挺热心的,要不...把你眼睛给我吧。”说罢“呼”一家伙扑了上去,小伙子登时就吓晕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他是被同村的人给救的,眼珠子被人给抠走了,跟警察讲述了经过后,警察们也是纳闷儿信,天下还有这么邪门的事儿?
这是一件,还有......齐齐哈尔大学里有一个男生,晚上同宿舍的人都去网吧通宵了,他家比较穷,舍不得花钱,一个人留在宿舍睡觉。
到了后半夜,突然被尿憋醒,爬起来上厕所,看见厕所里站着个舍友在撒尿,好奇的问:“你不是去通宵了吗?”
舍友没回答,扭过头,但见其面目狰狞,完全是腐尸的模样,吓的这孩子登时瘫软一屁股坐地上......
剧烈的惊吓后,那学生猛然从梦中醒来,床单都被冷汗打湿了,心咚咚狂跳,原来是一场梦,正好赶上尿急,有些胆怯...不敢去厕所,后来一寻思,别自己吓唬自己,不过一场梦而已,再去厕所,这次厕所里没人,他站在池子前撒尿,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
猛扭回头,看见之前那一脸腐烂的同学又出现了,站在自己身后,吓的登时晕倒,重重的摔在地上......然而惊醒后,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又是一场梦。
再次醒来的他,依旧是感觉尿急,想上厕所,这孩子都快疯了,心说要不直接尿床上得了。这个时候,宿舍的门开了,5个出去通宵的孩子都回来了,彼此相互聊着天。
听内容,原来是因为半夜停电,没法通宵了,孩子们咒骂着电都送到北京去了,奶奶的...这破地方......自己刚刚连好了红警。
听着同学们熟悉的声音,这孩子心绪平稳了许多,准备下床撒尿,然而.....当他从上铺下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空空的,还只是他一个人,骤然吓的直接尿了出来,再次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依旧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憋着尿。
第二天,这个人疯了.....见人就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师父讲了几个类似的故事,二叔听的很感兴趣,说:“师父,这两件事,挺独立的,并不一定都是那个僵尸搞的鬼吧?我感觉...那个大学生,应该是被啥鬼物给捉弄了,就跟安蓉蓉一样。”
江晓芸笑着说:“你要是独立的看,自然是没有任何联系,但这些非疯即残的人,后来都失踪了,警方留下了案底,类似的案件有几十起,最后当事人统统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几十起?还惊动了警方,如果公家的力量动用,虽说不一定能抓到,但也不至于一点蛛丝马迹没有吧。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侦破手段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连警方也惊动了,这可有点意思了,要说.....这家伙的手段也不是很高明呀,不然不会让警方知道,”二叔唏嘘说。
江晓芸冷笑:“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挑衅,邪物很喜欢把人吓的魂飞魄散后再吃掉,那种冷不丁扑过来咬死吸血吃肉的,是畜生,僵尸也看不起的,尤其是这种得了道行的僵尸。”
她顿了顿继续说:“之所以确定它是尸魔作怪,只因为同道中人早我一步去了齐齐哈尔,她去了,我就没必要去咯,结果,她被人家打伤,差点儿把命丢了,都交过手了,还看不出对方是啥吗?这才联系的我,让我去啃这块儿硬骨头。”
“哦,”听师父如此这般一说,二叔恍然大悟。
“那师父,咱们去了.....怎么下手呢?警方都找不见,其实我也挺纳闷的,失踪了几十个人,当地应该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可电视上,新闻里,也没听说齐齐哈尔发生什么离奇的命案啊?”二叔饶有兴趣道。
江晓芸冷哼:“你是不是当兵当傻了?你知道每天...全国失踪多少人吗?命案是要求100%破,但也只是要求,再者讲,失踪和命案是两回事,火葬场里烧的死人,你以为都是有主儿的?幼稚!”
二叔笑道:“我知道,只是......师父你想好没?具体用什么方法吸引它出来,还是冥蚕丝绢作画吗?”
江晓芸说:“光靠作画,肯定是不够的,还要依托其他手段,徒儿,你这两天在京城里,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以前刽子手用的砍头刀。”
“砍头刀?要那干啥?”二叔吃惊道。
江晓芸说:“砍头刀煞气足啊,多杀一人,煞气就足一分,专克僵尸的护体阴气,比阳气效果还好,你去找吧。”
二叔的门路虽然多......但菜市口砍人的大刀还真不好找,从1911年辛亥革命胜利后,砍头这种死刑已经废除了,基本都是一个枪子儿解决问题,以前的那些砍头刀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再加上这东西邪性,也没人愿意收藏。
不过重赏之下,想找把杀人的刀也并非难事,当然.....不能去公安局刑侦科里买,京城周边,河北农村里有很多老八路,8-90岁了,留着当年杀鬼子的大砍刀,这些刀,宰的人也不比砍头刀少。
要说这些老爷子,当年能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那都是身经百战,手刃无数鬼子的英雄,他们的刀,不仅煞气十足,更带着大义凛然的英雄气,绝非那种菜市口的铡刀可比。
收了两把颇具传奇色彩的大砍刀,上面锈迹斑斑,砍痕满满,似乎还带着干涸的血污,江晓芸看过后十分满意!说这法器,真是克制僵尸的上好利器了!只可惜...宰杀的都是狗辈,并非名流呀。
二叔好奇的问:“师父,难道杀名人的刀,会更厉害一些?”
江晓芸点点头:“不错,古代的名臣将相,那都是天上的星宿,比如韩信,岳飞,包拯,于谦、袁崇焕......若是能得一把杀他们的,哪怕砍伤的刀,也堪称神器,比这杀鬼子倭人的砍刀厉害何止百倍,只可惜.....那种弑神之刃,绝非寻常人可得呀。”
二叔倒抽一口凉气,原来还有这讲究.....不过韩信好像是被竹签子给插死的,岳飞也是被绳子给勒死,至于袁崇焕,当年凌迟他的那把小刀,早就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东西就算有,拿在手里也莫名的瘆人呀,里面蕴藏了千古风云的怨念......
除了满是煞气的大砍刀外,江晓芸又让二叔准备了一些其他必要的材料,如绳索,折叠工兵铲之类,甚至还有酒精,看样子像是要大干一场!一切准备妥当后,师徒二人开车奔赴东北。
自从尸变之后,二叔仿佛成了永动机,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而且一到黑夜,就感觉血脉奔涌,精神头出奇的足,根本无法睡觉。
非但如此,嗅觉,视觉,听觉,五感彻底跟之前天壤之别,甚至于...隔着酒店的房间,他都能听见师父屋中电热壶热水的声音.......而且愈发的犀利!
有一件事令二叔狐疑,那就是他开着车,耳朵自己抖动着,却听不见江晓芸的心跳声,这令他很是惊奇纳闷儿,又不敢问,心里琢磨着.....难道师父,她也不是人?是个僵尸?
如果江晓芸是个僵尸的话,那岂不是.....自己也能跟她结婚了?有没有孩子扯淡,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然而看师父,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为啥听不见心跳声呢,甚至于连她咽吐沫,胃部消化蠕动的动静都听的真切,唯独听不见心跳......
二叔不敢问,只希望这是真的,他又在琢磨...难道,神仙也是没心跳的,那个和师父一模一样的小道童,到底跟师父有啥联系呢?
然而最让二叔惊诧的事情是,他们在吉林境内休息了一晚,酒店里,到了后半夜两三点钟的工夫,二叔突然听见,师父的房间里传来了隐约的争吵声。
他很吃惊,竖起耳朵认真的听,像是一个女人在和师父说话,大声叫唤,还哭哭啼啼的.....可是当二叔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门,凑到师父门前认真听的时候,门.....突然一下子开了!里面的情景,惊得他眼珠子差点没挤出来!
第三十一章 腌臜鬼
但见屋内,哪里还是什么酒店房间,分明就是一个古代的监牢,一条条铁链挂着,上面吊着三四个衣不遮体的妇人,蓬头垢面,衣不遮体,浑身的污血伤痕。
而在对面墙前,一座巨大的钟馗神像栩栩如生的稳坐神龛高台,两侧高烛香火,地上爬满了像是蛇一般的绳子,还四处游动宛如有生命一般,却不见师父的身影。
二叔吓的一抽,往后退了一步,他发现,那钟馗神像并非死物,口鼻眼睛,竟还微微移动了一下,像是活的!
“啊!”二叔转身想避开,却一脚踩空,身子猛的栽了下去,电光火石间瞥见,这哪里还是什么酒店的地毯走廊,分明就是一处悬崖边上......
......
惊魂丧魄间,二叔猛然惊醒,浑身大汗淋漓,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原来是一场梦!
这梦太逼真了,天呐!到底什么个情况?自己刚才没睡觉呀,自从尸变之后,二叔从来也没有过困意。
他感觉不对劲,一定是发生什么了,记忆中,自己压根就没躺床上。
这个时候,门铃声响起,二叔起身开门,门打开后,惊得“我操!”一声猛往后退,但见前两天刚搞死的安蓉蓉,以那种大娃娃鱼形态的尸身伫立在门前,嘴里拉着长长的舌头,湿漉漉,黏糊糊的在二叔面前摆!
二叔猛抄起手边的凳子向安蓉蓉砸了过去,那凳子砸在安蓉蓉身上,像是嵌陷进了污泥里,直接被吞噬消化了进去,而与此同时,那黏黏的舌头,像是红色的闪电一般猛缠了过来,一下子缠住了二叔的脖子,死死的勒住!
二叔虽然已是僵尸,但扔觉得上不来气,脑仁要挤出来的晕厥,眼前瞬间变黑!
“啊!”这一次,他又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二叔惊得一颤一颤,天呐!师父之前讲的故事,竟然落在自己头上,什么情况?难道...那尸魔知道他们降至,提前先下手了?
这一次,二叔没有动,四下周遭静悄悄的,他学聪明了,趴在桌子上继续睡,一直到天亮。
其实.....哪里能睡的着,二叔的耳朵一直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周遭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师父的房间里也是静悄悄的。
二叔在反思,往好的方向想,或许......这是师父对自己的一点点惩罚,好奇害死猫,有些事不是他应该看到的,要是往坏的方向想,那就太多了。
然而.....如果真是师父对自己的惩罚的话,那这手段,和她说的尸魔戏弄人的伎俩如此相像,难道.......师父也是尸魔?而自己是她的尸宝宝?二叔不敢再想了,这像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越往里窥探,陷入的越深。
那肥硕的钟馗,足足有一面墙那么肥大,会是师父的真身吗?罪过,罪过......二叔想象中,又赶紧把思绪拉了回来。
天亮后一切正常,师父笑眯眯的来找自己吃饭,二叔做贼心虚,想提昨晚的事,却又很犹豫,怕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又担心.....真是尸魔作怪,但转念又一想,师父那么厉害的人,如果真是尸魔作怪,她一定能发现的。
在驱车前往齐齐哈尔的路上,二叔好奇的问:“师父,咱们这次去,还是引蛇出洞吗?”
江晓芸摇摇头:“非也,我说了,咱们这次,是找准了目标后才下手的,过了收费站,你不要进齐齐哈尔市里,直接去西王镇,马屯村,找一个叫孙援朝的老人,他孙子两个月前刚中了邪,一直被家人看护着,目前还没有失踪,我们从这个孩子入手,找到尸魔的巢穴。”
二叔听明白意思了,江晓芸是想放出诱饵,顺藤摸瓜,然而......孙家人愿意拿自己的孙子做诱饵吗?
“师父,那孩子中了啥邪呀?”二叔好奇的问。
江晓芸苦笑了一下:“这孩子就比较调皮了,是当地的一个孩子王......”
孙援朝的孙子,从小就胆大,上房揭瓦,打狗偷鸡,什么惹祸干什么,带着全村10-15岁的半大小子们,天天没事放学后就捣蛋!
家里人也顾不上管他,心讲话男孩子就这样,指不定以后才有出息呢,倒是.....这家伙虽然淘,却从来不打架欺负人之类的,大人们倒也不担心。
一个礼拜天,这小子率领一群毛孩子去后山玩,看见了一个野庙,饶有兴趣的钻了进去。
野庙中破败不堪,瘫倒的神像,凌乱的桌椅,还有长满蜘蛛网的屋梁让人感觉很瘆得慌,当下一些胆小的孩子就害怕了,提出别在这里待,最近老听老人们说这山里有妖怪,把人骗走后就回不来了。
孙家小子才不管这些,越是这种情况下,他越表现的大胆,越能体现自己的“王者地位”,带着这群毛孩子,庙前庙后的转,在庙后的一口水井旁,他们真发现了吓人的东西!
但见一颗死人的骷颅窝在草丛里,当下就有孩子吓哭了,吵吵着要回家,为了鼓舞士气,孙家小子说,你们这群怂包,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都是大人讲出来吓唬咱们的,这不就是个死人脑袋吗?难不成,还会飞起来咬你们?
再者说,现在大中午的,哪来的鬼?
见头领淡定自若,孩子们也都不吭声了,一个个仰慕敬佩的看着孙家小子。
老孙头以前就是革委会的干事,那根本不信什么牛鬼蛇神,当了十年造反派无意间也影响了儿孙。
这小子,解开裤子,蹲在骷髅头顶,对准它的嘴,直接拉了一泡屎,拉完后,还扭回头,对着那满嘴黄黄的骷髅笑道:“老铁,咋样啊?味道如何?”
这个时候,那骷髅竟然上下颌动了,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还行!不错!”
“啊!~~~!”这群孩子都吓坏了,嗷嗷的四散奔跑,孙家小子也是吓够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他连屁股也不擦,发疯的跑回家。
这跑回去后就出事了,这孩子神情恍惚,呆滞木讷,完全中了邪,每天拉完屎后自己吃,一边吃还一边自言自语:“老铁,味儿咋样啊?不错!还行!”
一开始家里人也没多想,后来听见这孩子说啥呢?好奇的凑过去看,这才发现了他的秘密。
家里人吓坏了,连忙问他咋回事?孩子也不说,满嘴是臭屎......支支吾吾的。
后来,从别人家孩子口中得知了真相,孙家人拿着铁锹镐头上山去找那个野庙。然而找遍了整座大山......也没发现有什么庙,以前也没听说这山里有庙呀?
没办法,只得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来,就是想吃屎,吃自己的屎,家里人把他绑住,严格看管,到处寻找高人救自己的孩子......
江晓芸讲完,二叔哈哈大笑,这故事虽然邪性,但也确实笑人,熊孩子调皮捣蛋,12岁左右的时候是最坏的!
“师父,这件事.....跟那尸魔关系应该不大吧?”二叔笑道。
“呃目~~~”江晓芸竖起食指摆了摆,说:“你不要小看这件事,能变出一个庙来,那不是寻常的鬼物能做出来的,又是大白天,这尸魔已经近妖了,吓人都是次要,关键是喜欢捉弄,你要从了解它的心性入手。”
“哦,”二叔说:“我倒是觉得,尸魔戏弄人是主动出击,而这熊孩子惹祸,有些机缘巧合的意味。”
江晓芸叹了口气:“是呀,可是你想想,那个丢了眼睛,在树根下找东西的老头,要是你不理他,直接路过,也就没啥事了,这种被动的被戏弄,反而更让尸魔开心。”
师父说的似乎有一定道理,感觉......她真的很了解尸魔似的。
找到了西王镇,马屯村,孙援朝家,师父和二叔见到了那个孩子,两个月的时间,被家人逼着喝了些粥,没能吃上屎,这小子已经骨瘦如柴,眼神晦涩,干瘪的像个小老头,简直就像个干尸。
孙援朝擦着泪求江晓芸,只要能救了自己的孙子,让他出多少钱都愿意。
江晓芸双目如炬的死死盯着那小子的眼睛,孩子在江晓芸鹰目般的注视下,身子微微颤了颤,不敢和她对视。
少时,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示意孙家人近一步说话。
“江大师.....俺孙子的病,可咋治啊?”孩子的父亲哭丧着脸问。
江晓芸微微苦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豆子,说:“这是巴豆,熬水后先让他服下,然后再找一条狗来,最好是那种每天在村子里瞎逛,不拴着的那种。”
孩子的父亲若所所思,说:“大师呀,我儿子已经两个月没吃正经东西了,这巴豆让他吃,那不是要拉死吗?”
江晓芸冷哼了一下:“你赶紧照我说的做吧,不然再过三天,这孩子就完了!”
第三卷:坏
序言:二叔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变坏的!
想知道二叔怎么变坏的吗?求一波支持!明天开更新一卷~!
@青青7183 2019-06-16 12:39:45
在看的关键的时候没有了。真急人,以前从来不追贴的,但这贴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
哈哈,觉得不错的话,多帮我宣传宣传哦,创作不易,还是希望能有更多人支持,满足我虚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