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北方的一个农村,村后有一片小森林,说是森林,因为里面树木年份较长了,且树的各类也较多,越过小森林是一条大大的沙河,说是沙河,是因为河里不是泥,是由细沙和粗沙构成的,就像海边的沙子一样。
每年夏天因为雨水多,河上游水库要放闸泄洪,村后这条河就会发“洪水”,记得最严重的一年洪水都快淹过河堤了(也就是防洪堤),因为水大河深,自然也多了很多鬼怪的传说,而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又比较落后,没有现在的各种水泥路、柏油马路,尽是些泥路,宽的、窄的,大的、小的,应有尽有,那时信息也不发达,自然妖魔鬼怪的事情也就多了。
农村人在晚上闲来无事的时候,多喜欢串门,围坐在屋里,男人喝着茶、抽着烟,女人多是服务着或是在那里做着一些家务活,而这时也是小孩子最喜欢的时刻,因为大人们都会在那里侃大山,东拉西扯着各种奇妙的事情,起码在我小时候会觉得那些是故事,甚是好玩,但我胆子又有些小,希望听,在心里又有些小害怕。
这是我姑父经历的事情,我们村与后面的白石村隔河相望,河上有坐桥,姑父家就在白石村,两村距离不远,也就五六里地的距离,所以晚上来回走动也是正常的,有天晚上因为有事,所以姑父骑着他的二八大杠到奶奶家来。按理说,夏天少雾,一般有雾气,多是温差所致,怪就怪在那天的天气一样的热,可当姑父骑车到桥上时,四周转眼间雾气缭绕,不过雾气虽浓,但近处的桥面还是能看的见,所以车骑的也是有惊无险。
当姑父骑车过了桥后,怪事也就发生了,就听见路旁的雾气里传出女子的哭泣声,声音不大,但声声入耳,那时晚上除了有事,一般也不会有人在荒郊野外转悠,还是个女子,不过那时坏人也少,姑父虽有疑心,但也未多想,觉得是不是有人遇到困难了,于是下车推着二八大杠向边上走去,当靠近了声音,只见一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坐在地上哭,姑父上去问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怎么坐在这里哭。
“大叔,我家是上庙村的,俺本要走回家的,谁知刚到这崴了脚,这天又黑,我还怎么回去啊,5555……”说着,姑娘又哭了起来。
说这上庙村,在我们村东南方向,离我们村大约七里地的样子,姑父见状,也不好不管,遂说道:
“要不这样吧,我是到前面小沙村的,我先把你带到小沙村再做商量吧。”
那时人心思单纯,鸡鸣狗盗之事甚少,路上遇事多会无私帮忙,更不会存在碰瓷讹人的情况,说句实话,我们那时夜不闭户都是常有的事。
姑娘点点头,就这样说好了,姑父让那姑娘先上了车后座,姑父一蹬脚踏,车子走了起来,那时路不大,又是泥路,坑坑洼洼的,所以骑的慢,不像现在,自行车骑在路上跟飞似的,按理说一个姑娘家家,百十斤重,刚开始骑的时候姑父也没感到重量,但骑着骑着,姑父就感觉后面好像放了几百斤的粮食一样,越骑越累,他心里头还在奇怪,平时带个三两百斤的粮食骑车也没觉得,今天怎么带个姑娘怎么还骑不动了。
因为孤男寡女的,所以在姑父带上姑娘后,也没好意思找着说说话,那时人相对还是比较传统的,毕竟是陌生人,帮助一下没问题,但一大男人聊多了怕姑娘有想法,所以姑父一直就没说话,但这离村子还有三里多地呢,姑父都有些骑不动了。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可能有些累了,待我下来稍微歇一下再走。”
说着,姑父就停下了车子,车上的姑娘也不说话,轻巧的跳下车子,眼见姑父满脸的汗水,走到姑父跟前,抬手就要给姑父擦汗。
“别。”姑父后退一步,挡住了姑父的举动说道。
见姑父如此,姑娘嫣然一笑,也不说话,就到路边等着姑父歇息,见姑娘略带妩媚的样子,如果不是姑父老实,说不准真有犯罪的冲动,当然,姑父那时心里肯定是小鹿怦怦的,只是为人正直,所以还能控制。
“姑娘,不是我说你,一小姑娘,在外面不要这么主动,如果碰到坏人,你是要吃亏的。”姑父见姑娘也不害怕,于是教训的说道。
姑娘还是不说话,就这样听着姑父唠叨,这歇了几分钟,姑父觉得差不多了,毕竟路也不远,就叫姑娘上车,继续赶路。
这回上路后,姑父便再也没觉得刚才的那种沉重感,甚至感觉后面就像没有人一般,姑父心里这时感觉有些微妙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但这时姑父心里已经发毛了,带着害怕所以也不敢往后看,只是拼了命的骑车,只盼能快点到家,也许是心里作用,没多一会,姑父便进了村,这时姑父才长出了一口气,直到家门外,姑父停了车喊姑娘下车,这一回头,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车后哪有什么姑娘,仔细一看,在车后座的夹子上夹着一小撮白毛,姑父知道这是遇到精怪了,还好这精怪没害他,要不他的小命今天恐怕是不保了。
说完这事,其他人看着姑父笑说道:“你这是遇到兔子精了,如果你当时有歹念,估计那兔子精就对你下手了。”
“不对,也许是狐狸精。”
“有理有理。”
一群人在那哈哈一笑,各自端起自己前面的茶喝了起来。
那时我大概有五岁左右,对他们讲的这些虽然有着某些害怕的恐惧,但也有着诸多的好奇加兴奋。
只记得那天入夜后,久久不能入睡,胡思乱想地想着那妖怪会不会到我家来把我吃了,我会不会忽然学会仙术飞天遁地降妖除魔了,不知何时才入睡,梦中梦到自己啥也不会,后面被一只狐狸精追着,每次都是差一点被咬到,直到它那血盆大口即将要吞下我的那一刻,猛然惊醒,才发现是梦一场,这时外面已经阳光高挂。
如果说这事只是听说的,那几天后的一场遭遇让我对这些鬼怪的事情更是又爱又怕了,而那时也让我见识了我大爷的神奇。
农村基本上每个村子都有一片自己固有的灵地,也就是去世的人下葬的地方,我们那都叫老灵,那里除了一大片坟堆,还种满了栗子树,那些树年头不小了,基本上都有十几二十米高,每年当承包的人家收完后会放工,放工就是对外开放的意思,东家收完总会残留一些未收的或者掉地上收漏的,也是变相的给其他人家一些汤水喝吧。
只记得那天天气格外的好,我们几个小伙伴相约到里面去拾栗子,因为树大,我们又太小,所以只能在下面的草丛里找那些他们捡漏的,因为是白天,灵地上又有不少大人在那找栗子,各人扛着不同长度的竹杆,拿着竹篮、蛇皮带等工具,所以也不会害怕有鬼怪之类的,好多的小孩子在里面都玩疯了。
在疯玩的时候,时间总是跑的飞快,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那时的我丝毫未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我呼喊小伙伴得不到任何应答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晚,林子里已经漆黑一片,这时我心里才开始发毛了起来。
秋天的晚上有点凉意,秋风吹着栗子树的枝干、树叶,摩擦着沙沙声,高矮不一的草木也随着秋风嘶嘶直响,视野中都是高矮不同的坟堆,高的是新的或是才圆的,矮的是有些年头,也许是人丁不旺没人来给圆的,但这一切在我眼中都是朦胧的,随着各种声音的乱入,我心脏噗噗的快速跳动声都能听到。
就在我举足无措的时候,感觉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人影在缓缓站了起来,说是缓缓,是因为那影子一开始只是大大的一团黑影,直到好一会才发现像是一个弓着背的人,但感觉比一般人的背要宽大,直到他抬起了上身站了起来,我才怀疑那是否是个人,因为他太高了,高的我离他那么远都要抬着头才能看到他的头,可他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也不确定我看到的是什么,他虽然没有栗子树高,但足有平时看到的大人的三个高。
看到这里,我心里的惊恐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张大着嘴,但就是发不出声音,感心脏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这肯定是鬼吧,如果是人,怎么可能这么高。
@米小晓 2019-06-18 14:5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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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惊恐的时候,不知何时,他的前面居然出现了一栋房屋,房屋样式与村子里的一样,里面点着煤油灯,之所以认出是煤油灯,因为透过窗户的那种昏黄及范围的狭小,如果是电灯,肯定不会这样。
当时我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还能想到这些,做出如此判断。
就在我如此想的时候,那高高的人对着房子低吼了几声,但我听不清亦或听不懂他在吼什么,过了一会见屋内毫无反应,似是急了,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手里忽然多了一根长长的木棍,说是棍,其实应该是把树的根部和枝丫砍掉后的树干,只见他挥起树干朝屋子砸去,看的我直想闭眼,这一下要是砸实了,还不得把屋子砸碎了,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树干是砸中了屋子,还砸了进去,可屋子一点事都没有,还是原来的模样。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屋子,这里是灵地,哪来的屋子,想到这,我身上又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我想抬脚跑路,可我的腿这时就像长在地上一样,怎么都抬不动,好像那腿不是我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对着房子莫名的又吼了几声,便开始扭转身子,他扭转的速度非常慢,就像一台机器有人在操作着,只是操作的这个人动的非常慢一样,但他转过来就能看到我了,这时我急的眼泪直在眼中打转,可它就是下不来。
直到他马上要转过来,而我已经能看到他点点的侧脸的时候,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也就随着我的叫声,我顿时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里的炕上了,看着家里明晃晃的灯光,我在恍惚我所见到的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此时,我妈见我醒来,怒吼一声就要上来打我,还没打到的时候就已经被我爸给拦了下来,而我这时感觉自己脑子一片混沌,眼皮沉重了起来,于是我又闭上了眼,只是耳边好像响起了我妈的惊叫声,似是在说,小子,你怎么又睡了,是不是在灵地中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原来妈妈还是疼我的,我在心里笑了。
这一浑噩就是三天,也不是说我完全没有知觉,只是就是感觉累,想睡觉,醒不来,但其实我也没完全睡着,他们有时的讲话我还能听到。
其中有一段是我大爷说的,他说我这是在灵地中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了,他给我做做法去去邪就好了,因为这,我听到他又被我爷爷给痛骂了一顿,要说我爷爷,那真是个老古董,参加过解放战争,对鬼怪这些迷信的东西坚决是不信的,所以他对我大爷那成见是相当的大。在这里得说一下这个称呼,我们那跟伯伯是叫大爷的,是几伯就叫几大爷,所以大家别以为叫大爷是叫某个爷爷的意思。
要说我这大爷,那他在我们那片可真是个传奇人物,说到这,先介绍一下我家的情况,我奶奶这一生育养了我爸他们兄弟姐妹四个,最大的是我大爷,其次是我两个姑姑,我爸爸最小,我大爷和两个姑姑年龄相差都在两岁左右,但我爸爸与他们的年龄差的有点多,与我大爷差了十六岁,我大姑比大爷小两岁,小姑比大姑小三岁,我大姑嫁到了白石村,二姑嫁的更远一些,而我大爷直到现在还是光棍,也不是说不着媳妇,是他不愿意说,我大爷年轻时长的高个肤白,还身强力壮,俊俏的很,据说那时要给他说媳妇的都踏破了门槛,可他楞是不说,气的我爷爷奶奶都要跟他断绝关系了,可最终还是没能逼的他结婚。
在农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我这大爷就是不走寻常路,从小时候就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又整天东奔西跑的找这学拳,到那学玄术的,反正从小就是气着爷爷奶奶长大的,打没少挨,可越挨打身体越结实,他的结实不是胖胖的壮壮的,而是精壮,就是你看他身材匀称,但一般强壮的人力气都没他大,他还整天会神神叨叨的,有事没事还会在自家院子里打打拳,谁也不知那是真是假,直到他成年后,他基本就鲜有在家的时候了,谁也不知他干嘛去了。
要说我大爷有本事,那也不是吹嘘的,说这话就得赶上这年接近过年的时候,家家都准备年货好过年呢,结果在年二十七的时候,本村我一二大爷去世了,二大爷当年八十有四,有谚语说七三八四,两个槛,过去就能长命百岁,二大爷这差点就是没过的去。
说叫二大爷,但其实血缘关系已经八杆子打不着了,柳姓在我们村算是大姓,姓柳的能占全村四成的人口,所以只要是姓柳的,基本都沾亲带故的。
虽然快过年了,喜庆日子却变成了丧事,这搁谁家心里都不会好受,如果单纯就是老人去世,办了丧事也就结了,可事情怪就怪在出殡当天,出殡也即是下葬的意思。出殡那天,天气阴阴的,下着毛毛小雨,按村里风俗说,这是老天怜悯去世的人而落泪,意思是说去世的人福缘深厚,功德多,会福泽后人。
可就在出殡之前,家里还在屋里给二大爷烧纸钱,忽然一声沉沉的叹息声,如果仅仅如此也罢了,可那声音像极了二大爷,而出声的人却是二大娘。
这时只见二大娘低着个头,除了叹息还在大声着“我不走”“我不相信”之类的话,说话的声音均是二大爷的声音,这一下把屋里屋外的人都惊到了,因为这里除了家人在供盆里烧着纸钱,还有帮忙的人在准备着出殡的东西,因为二大娘的反常表现,大家都停了下来。
“这是上身了啊。”有人说道。
“梅啊,赶紧过来跟你爸说说,让他走吧,以后会多给他送钱的,让他别缠着你妈了。”这时有懂点行的老人对着二大爷的女儿柳梅说道。
有点慌乱的柳梅跪着从灵盆前走到二大娘身边,大哭着一通好说,其他的亲近亲属也纷纷上前劝说,可好像一点用也没有,且二大娘原本还算亲和的脸上开始变的狰狞起来,怒瞪着这些后人。
“你们这些不孝子,老子还没走呢,你们这就赶着我走,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吗。”低沉又嘶哑的愤怒声从二大娘的口中说出来。
“还是赶快去南乡请神婆吧,要不今天这殡还怎么出。”
“时间还赶的及?”
“不管赶赶不及,这事得赶紧去办,到南乡也就二十里地,快点应该赶的上。”
原本我是在外面听请来吹唢呐送葬的人吹唢呐的,因为发现屋里好像出状况了,所以挤了进来,我大爷当时也是被请来帮忙的人,所以我就挤到大爷旁边。
“大爷,你怎么不亮一手?”看了一会,我拽拽大爷的衣服仰着问道。
“小屁孩懂啥。”说着,我大爷还瞪了我一眼。
许是听见我跟大爷的对话了,旁边也有人说了,建国,都说你这些年在外面学这些了,今天遇到事了,怎么不得帮帮忙啊,这一闹腾,渐渐好些人都看向了我大爷。
“建国,这事如果你懂,也别墨迹,赶紧的帮忙。”这是主事人来到我大爷旁边严肃的说道,毕竟遇到这事谁都遭心,话说了,虽然不关主事人什么事,但传出去,对主事人的名声还是小有影响的。
其实我哪里知道,大爷虽然能解决问题,但谁不好个面,那个年头他这年纪又光棍着,明着大家不说,其实大家还是会觉得他另类的、不孝的,何况对这些玄乎的东西,他又没个名声,所以他也不可能主动出这个头啊。
这边我大爷看人家都这样说了,只好应承了下来,说是回家拿东西就过来,说完又白了我一眼,拉着我就往外走。
虽然我极不情愿因被大爷拉走而不能“看戏”,但我大爷力气大啊,我那么小,哪扭的过他,只好被他拉着往家里走。
到了大爷家里,我被他那一屋子的东西迷住了,什么八卦镜子,一叠叠的各形各样的纸,还有其他瓶瓶罐罐的,刚要伸手去摸,就听大爷让我别动那些东西,也不见大爷收拾了些什么,就又拉着我往回走。
当到了我那二大爷门口的时候,我大爷拉着我停下,转身对我眉头一点,也没见他其他动用,我只感觉眉心了凉,就没什么感觉了,问大爷什么意思,大爷也没说。
里面的人见大爷过来了,让了条道他让进去,大爷进去的时候,二大娘的脸色已经发白了,显然是被上身时间长了,年龄又大,有点受不了了。我大爷二话没说,只见伸手一掏,在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也不见用笔,手指在空中一转,快速在纸上画了起来,几秒钟的功夫,只见大爷对着纸上一拢,转身一指点在了二大娘眉心处,有点像是点我那样,不过点完了还用手掌在二大娘眉头一拍。
就这么一拍,只见二大娘身体里退出一道淡淡的人影,那时我还不知道别人是看不到的,出于好奇我就一直盯着那淡淡的影子看,但总也看不太真切,想上前,但又有点不敢。
“老大哥,阳寿已尽,子孙贤孝,你不要再如此执迷阳间人,这样会害人害己。”
“呜呜呜…………”脱离了二大娘的身体,二大爷只有呜呜的声音。
“别害怕,你一生虽没有大功德,但也无什么恶业,所以安心去吧。”
也许是言语的安慰或是大爷的身份起的作用,二大爷虚影在我眼中慢慢散去,虚影散去之前,二大爷扭头看了我一眼,脸上还露着阴森森的笑,吓的我往后一躲,还踩了人一脚,人见我一小孩,摸摸我的头,扶了我一下,怕我摔倒。
可我真是被吓到了,原本那虚影是看不清的,可不知为何那脸上的笑看的如此清楚,至于笑的阴森,其实还是我小,又心里觉得那是鬼,自然就先一步心里定义了。
至于我大爷,因为如此轻松解决了这个事,自然被村人恭维了一番,也是为他原本另类的形象正了点形。
回家路上,我问大爷为什么他跟其他做法事的不一亲时,他摸摸我的头说将来我会懂的,后来我走上了这条道路后才明白,那是一种手法,如果功力到家,甚至不用借助灵纸,直接虚空画符,然后聚符于指即可行事。
由于大爷孤身一人,爷爷他们又跟我们住一家,这年三十的年夜饭自然一家在一起吃了,席间吃喝完成,我妈和奶奶收拾碗筷,几个老爷们坐另一张桌子喝茶聊天起来,他们东拉西扯的,不知怎么就聊到了盖房子的事,而下面这个有关盖房子的事情就是听我大爷讲的。
那是我三十来岁的时候,当时我来到南乡一个叫莫西村的地方,离我们这估计得有百十里地,当时我进村后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村里很多青壮年都闲在家里,也不干活,尽在那乱伸舌头傻笑,人也已经面色惨白,眼眶乌黑,骨瘦如柴,我那时寻了一家借口水喝,喝水的空当,我问那家上年纪的婶子,婶子听我问,在那一叹气,讲了这么个事情。
那时农村盖房子不像现在,基本都是承包给一个人,然后他找人找机械,如果全包还带买材料的,那时基本都是亲朋好友街坊四邻一起来帮忙,盖房的主家也就是管管饭,管管烟酒,凭的都是个情谊。
说是半年前,村里一户姓李叫李强富的人家要盖房子,那时正过完年,打工的人还没到出去的时候,所以一吆喝,盖房子的人就凑齐了,这就拆房拉砖运土买水泥,准备盖新房,怪事就发生在挖地基的时候,那天土地刚挖了没多深,就听一声尖叫,有蛇。
其实,在农村,有蛇太正常了,有几个人没见过或者说没打死过蛇,所以大家听到那人的叫声,一片哄笑,还说他胆小鬼,但待一群人过来一看,也都吓了一跳,那不是一条两条的蛇,是一窝蛇,得有几十条,通体血红色为主,除红色外全身散布着黑色环带,看着让人心里渗慌,这时懂行的人说这是赤链蛇,没有毒的,还笑说可以吃一顿蛇肉了,这时年长一点的叫董自成的人说,你们不能杀它们,要把它们请走,这么一大家子蛇愿意住你房基,说明你家风水好,如果你们把它杀了,会有恶运的。
但那时正处于破除迷信阶段,且暂时又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大家被刚才那个叫王得财的人一鼓动,于是你一下我一下,就这么把一窝赤链蛇给打死了,看到这一幕的董自成直摇头说你们这样是要遭恶运的啊,哎!
值得一说的是,在众人杀蛇的时候,里面最大的一条蛇的带领下,都直起身子,直向众人点头,似是在作揖一样,可那时大家都觉得蛇是在要攻击他们,哪会在意这个。
怪事就发生在他们吃完蛇后,那天在场的人第二天都开始上吐下泄,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挺挺也就过去了,不过那些没参与打蛇吃肉的,果然当天就好转,接着就好了,但那些参与的就没那么好运了,上吐下泄了几天后虽然好了, 但另外的症状出来了,先是总会出现幻觉,说有蛇一直跟着他们,但其他人都看不到,再后来他们一睡觉就会觉得有蛇缠着他们,要杀了他们,所以导致几人都不敢睡觉了。
你说什么人也承受不住这个折磨啊,后来几家人一合计,不管是不是那蛇的问题,找了神婆,做法事,请蛇神原谅,前后找了周围有名的几个人,可一点用都没有,最后这事再也没人接了。
迫于无奈,几家人带着他们去医院,甚至精神病院都去过了,但医院的仪器也查不出什么,那时这事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所以医院最多就是查出来神经衰弱、营养不良之类的,他们那个状况,能吃点喝点维持人体所需已经不错了, 哪可能还身强力壮呢。
这事就一直这样耽搁下去,直到一个月前,王得财家人忽然找不到他了,说来也怪,王得财是晚饭前不见的,全村人把村子都找了个遍,居然没找到,一直到第二天白天,才有人在李强富家房后面看到,不过看到王得财的时候,只见王得财是跪俯在地上的,一动不动,不过还能听到他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直到他家人来了,走近才听到是“我有罪,我有罪”,来来回回就这三个字,也自那以后,其他人都会陆续失踪,失踪以后都是第二天在李强富家后面找到,不过也都开始会讲这几个字,边说还摇头晃脑的,当不说的时候,就会来回伸着舌头傻笑,那样子真像蛇吐信子一样。
大爷奇怪这大婶居然没提房主家如何了,于是顺口一问才知道,这李强富家居然平安无事,想想这盖房子的人出了问题,房主居然没事,大爷心中有数了,那这李强富家祖上福德必然深厚,才能抵消如此恶念,不过如此一来,大家对李强富家也是有了怨言,时间久了,李强富家在村中待着就难过了,所以后来一家人留了一空宅搬走了。
听完这些,大爷说他基本心里有数了,不过为确定心中的猜测,大爷还是问清楚哪几家发生事情了,把那几家走了个遍,最后来到李强富家,因为这是事发源地,果然印证了大爷所想,也不是说地基有蛇不能打,主要是那头蛇活了有年头也算是通灵了,所以这才有了蛇灵报复一说,找到源头,大爷这解决也就容易了,当然这过程大爷是没细说了。
所以说,对于此不管大家信服与否,行走世间,还是要一心向善,多做好事总没错,话说世间万物皆有灵,谁知何时碰恶鬼,行善于世积因缘,不求此世谋后辈。
不过要此要普及一下,赤链蛇不是无毒蛇类,它属于后沟牙毒蛇,毒牙在靠近喉咙的地方,赤链蛇一般不咬人,咬了在蛇口张的不大的情况下,可能就是前面的牙齿咬了,所以一般不会中毒,但如果咬的深了,被它的后沟或者是对赤链蛇毒素比较敏感的人,还是会中毒的,严重的也可能致人死亡。
时间一晚,听着听着就困了,恍惚间听到大爷跟我爸妈说让我以后跟他学习,但被我爸妈拒绝了,那时我好想起来说我愿意啊,可一个我说话可没分量,二个是真困啊,也就此睡了过去,不过最终我爸妈还是同意了,只是我不知道大爷是如何说服他们的。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大爷正式开始教我识文断字,学拳画符,正式学习的时候才发现,完全没有听故事时那么精彩,与上学雷同,枯燥而无聊,用大爷的话说,别以为学玄术简单,要想活的精彩,只有下苦功学好本领才行,否则还不如回家念书考大学了,也许是为了有更精彩的人生,我还是毅然选择了学玄术。
话不多说,既然村子靠河,那与河水相关的事情自然不会少了,话说我们村白石村之间的连接桥每年都会断,很多时候人们都说工程质量问题,其实这也只是一方面,那个年代落后,而我们又地处旮旯地带,技术落后是必然的,另一点就是我们的地里主要是沙子构成,所以河水冲的久了,地下自然会慢慢空虚,所以夏天一发洪水,桥自然就容易断裂,因为断口处冲下的水比较湍急,所以下面的沙子会被水冲掉而形成一个比较深的坑道,这地方也是那些游泳水平较高的人比较喜欢的地方,这次的事情就发生在这里。
夏天虽然比较热,但还是少有早晨到河里游泳的,发生事情的叫严肃,虽与我不是同姓,但如果按照亲属去比较,我与他叫哥哥或者叔叔都行,这是因为他妈妈和我奶奶同姓,按这边算要叫叔叔,但他爸爸那边与我们柳家有亲属关系,按这个算,我叫哥哥,且不说这中间的叫法,他们家与我家关系比较亲近,所以这事一发生,他妈就找到我家,让我大爷给看看,这也是因为过年我那去世的二大爷事件,让我大爷从不入流的小混子到在村里有点名气了。
话说这天早晨不知为什么,我这严肃哥哥一大早起来去河边溜达,但到半中午才被人送回来,送来的时候整个头上、脸上全是泥沙,耳道里都灌进去好多,因为当时送他来的人慌了,也没敢在那给他清洗。
当问严肃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说不知怎么回事,就想到河边转转,当走到那地方时头一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觉自己需要在这里休息,然后就觉得自己不停的动不停的动,只有这样才能舒服一些,如果不动,感觉自己就要死去的感觉,其他就不知道了,最后还是听送他来的人说了见到的情况。
当时这个人是走亲戚路过桥边的,当到了桥这头时就看到桥下边一个水坑边上他趴在那不停的头撞地,出于奇怪,他到路边停了车子过去看看什么事情,这一看吓了他一跳,当时我这哥哥双眼紧闭,满脸泥沙水,脸色什么的也看不清楚,只感觉表情很是痛苦的样子,整个人趴在那侧着头不停的往水坑里撞,他怕出事,上去就把严肃拽出水坑,见怎么晃也不清醒,于是给了他几个嘴巴子,这才把严肃打的有点回神,后面才有了把他带回来的事情,也是这个人胆子大,如果胆子小点的人,那后果还真不好说。
因为要教我的缘故,我大爷今年出去的时间变少了,说是要把基础打牢,这次严肃他们一家过来,我大爷正好在,他们这一说,我大爷又看看严肃说,那个地方有问题,你被上身了,但看情况这个东西没想要你的命啊,要不你不可能在那么个小水坑里折腾了。
经大爷这么一说,他们家急了,问这事要怎么解决,怎么就找上严肃了,大爷一笑说,这是因为发生的地方在经常有人洗澡的地方,应该是在什么时候正巧严肃被那东西碰到了,所以才有了他想去河边走走的想法,而早晨正是人刚醒,阳气又不是特别重的时候,一会我给他将这东西遗留的气息清除一下就好了,不过你得带我去看看你发生事情的地方,这次虽然没害了你,但不代表以后这东西不害人了,我去看看能给解决就解决了。
当一起到了河边的时候,大爷从他出事的水坑开始转悠,凝望着深水坑道半天,又向岸边转悠了过去,这过程时而皱皱眉,不过一句话也没说,当看完岸边时嘀咕了一句,是个小家伙啊,于是问最近这附近是不是有淹死过小孩子,一开始都没想到,虽然每一两年总会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原因被水冲走或者淹死个人,但因为今天入夏也不久,所以还没发生类似的事情。
这时大爷把我叫过来,让我站在一株柳树旁,双不知从哪掏出一张灵纸,手指在上面画完一指又点在了我额头,嘴里一念,双手对着柳树一招,忽然我就感觉身体一僵,有什么进了我身体。
只听大爷问,小家伙,你家哪里的,怎么在这里。
这时我只有思维,但身体完全不受我控制,我的嘴张开了说道,大爷,是我啊,柳小奎啊,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哦了一声,知道他是谁了。
这一说,还要说村子在去年发生的一件“后母杀子”事件。
话说这天早晨不知为什么,我这严肃哥哥一大早起来去河边溜达,但到半中午才被人送回来,送来的时候整个头上、脸上全是泥沙,耳道里都灌进去好多,因为当时送他来的人慌了,也没敢在那给他清洗。
当问严肃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说不知怎么回事,就想到河边转转,当走到那地方时头一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觉自己需要在这里休息,然后就觉得自己不停的动不停的动,只有这样才能舒服一些,如果不动,感觉自己就要死去的感觉,其他就不知道了,最后还是听送他来的人说了见到的情况。
当时这个人是走亲戚路过桥边的,当到了桥这头时就看到桥下边一个水坑边上他趴在那不停的头撞地,出于奇怪,他到路边停了车子过去看看什么事情,这一看吓了他一跳,当时我这哥哥双眼紧闭,满脸泥沙水,脸色什么的也看不清楚,只感觉表情很是痛苦的样子,整个人趴在那侧着头不停的往水坑里撞,他怕出事,上去就把严肃拽出水坑,见怎么晃也不清醒,于是给了他几个嘴巴子,这才把严肃打的有点回神,后面才有了把他带回来的事情,也是这个人胆子大,如果胆子小点的人,那后果还真不好说。
因为要教我的缘故,我大爷今年出去的时间变少了,说是要把基础打牢,这次严肃他们一家过来,我大爷正好在,他们这一说,我大爷又看看严肃说,那个地方有问题,你被上身了,但看情况这个东西没想要你的命啊,要不你不可能在那么个小水坑里折腾了。
经大爷这么一说,他们家急了,问这事要怎么解决,怎么就找上严肃了,大爷一笑说,这是因为发生的地方在经常有人洗澡的地方,应该是在什么时候正巧严肃被那东西碰到了,所以才有了他想去河边走走的想法,而早晨正是人刚醒,阳气又不是特别重的时候,一会我给他将这东西遗留的气息清除一下就好了,不过你得带我去看看你发生事情的地方,这次虽然没害了你,但不代表以后这东西不害人了,我去看看能给解决就解决了。
当一起到了河边的时候,大爷从他出事的水坑开始转悠,凝望着深水坑道半天,又向岸边转悠了过去,这过程时而皱皱眉,不过一句话也没说,当看完岸边时嘀咕了一句,是个小家伙啊,于是问最近这附近是不是有淹死过小孩子,一开始都没想到,虽然每一两年总会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原因被水冲走或者淹死个人,但因为今天入夏也不久,所以还没发生类似的事情。
这时大爷把我叫过来,让我站在一株柳树旁,双不知从哪掏出一张灵纸,手指在上面画完一指又点在了我额头,嘴里一念,双手对着柳树一招,忽然我就感觉身体一僵,有什么进了我身体。
只听大爷问,小家伙,你家哪里的,怎么在这里。
这时我只有思维,但身体完全不受我控制,我的嘴张开了说道,大爷,是我啊,柳小奎啊,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哦了一声,知道他是谁了。
这一说,还要说村子在去年发生的一件“后母杀子”事件。
这事情还是发生在我们村子,发生事情的家庭与我同姓,被“淹死”的这个人呢叫柳小奎,我还得叫他哥哥,当然,是属于那种亲属关系已经特别远的了,他比我大三岁,但经常会在一起玩,所以我与他的关系属于比较好的玩伴了,为此当时我还伤心了很久。
柳小奎的爸爸叫柳宽富,当年娶了我们西边隔壁村的一女的,后来有了柳小奎,柳小奎的妈妈属于那种苗条微黑耐看的女人,为人和气但偏腼腆,虽然不胖,但庄稼地的活一样不落,干的还特别好,但不知抽什么风,在柳小奎四岁的时候,他爸爸死活非要离婚,这个腼腆的女人哀求不过,最后含泪离了婚。
那个年代离婚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不像现在,离婚已经像潮流般能达到上午结下午离的地步。
离了婚的柳小奎妈妈只好回了娘家,虽然不被待见,但总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所以柳小奎的外婆还是护着柳小奎妈妈,这也让得这个女人有了生存的地方。
柳宽富前脚这刚离了婚,后脚就与我家邻居的妹妹结了婚,隔壁邻居姓钱,与我奶奶同姓,年龄虽然与我爸爸相当,但辈份与我奶奶相同,所以我得叫舅姥,说实话,因为他们家常年不在家,所以关系只能算是一般,对于邻居的妹妹我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是对于他们家的我那个太太还算熟悉,为人说不上有多好。
其实这事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有了外遇,把正房踢了娶了小三了,但那时还没有这叫法,但这事也在村里惹的满村风雨,如果就此好好过日子也就罢了,偏偏这个女人一直还怀不上孩子,这在农村那是绝后啊,虽然他们家有了一个柳小奎,但柳小奎不是自己生的啊,所以从对柳小奎的不闻不问,到后来的拳打脚踢,因为农村男人基本上过了年就出去打工了,没有大事情,基本就过年回来,那年代有事基本就是发电报,还是按字收费的,农村人一般哪舍得,另一方面打骂孩子也是常见的事,所以柳宽富对于他媳妇说的教育孩子的借口也是信了。
要说柳小奎的奶奶,也是可怜,不受待见就算了,见孩子被打想插手,还差点被柳小奎后母打,后来这柳小奎的后母除了打柳小奎,还经常去他奶奶那闹,结果他奶奶受不了,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日子如果就这么好好的过下去也就算了,虽然被打,但还能管吃管喝,长大离开这个家也就好了,可这个女人随着日子渐长,而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脾气愈发大了起来,这中间柳小奎奶奶怕他被他后母打死,也想让他姑姑什么的把柳小奎带走,可他后母哪能同意,这么好一个出气筒,鉴于柳小奎后母的跋扈,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可就在去年的一天,柳小奎后母完全像换了个人,对柳小奎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做鱼做肉的给他吃,还心心念的说以后对柳小奎太差,现在他看开了,以后会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对柳小奎,可怜的柳小奎心底的善良还是相信了后母的话,他也想不到一个女人怎么会狠心到要他命的地步。
就在到了晚上的时候,柳小奎后母说天气太闷热了,这时河里又没人洗澡,她想去洗洗,但一个人害怕,让柳小奎跟自己一起过去给她壮个胆,柳小奎不觉有异,于是跟他后母一起去了河边,可他后母刚一下水就一尖叫,柳小奎以为后母遇到什么危险了,急匆匆从岸边跑了过去,刚到水边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后母一把抓过他按到了水里。
这时天真的柳小奎还以为他后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想的不是如何保护自己,而是如何“救母”,那时的柳小奎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不管他怎么想怎么扑腾,又怎么是一个农村妇女的对手,自被他后母按到水里后就再也没能上来喘口气,随着气息消失,扑腾乱动的双手双腿渐渐失去了动作,而此时他后母那狰狞的脸颊,怒气横生的双眼,一边按着柳小奎一边还小声嘶吼着,我生不了孩子,你这个小王八蛋也别想活,我绝了后,你妈那个贱女人也不要想有后……
此时如果外人看到她的样子,肯定也以为她是被上身了,见柳小奎不动了,怕他没死,又按在水里等了几分钟才用力一推,把柳小奎推向水中央,好借着水流,将柳小奎冲走。
心里的愤怒发泄完了后,她才意识到她真的杀了人了,这时心里才开始有了点点慌张,但也不至于太害怕,因为她本来就是个胆大而又暴戾的女人,见柳小奎被水冲走了,这才收拾了一下回家,路上还骂着,小王八蛋,临死居然还把老娘抓了个口子,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柳小奎的尸体因为水底暗涌的原因,没冲多远便被暗涌形成的漩涡卷到了边上,正巧被一株柳树的根给挂住了,而柳小奎指甲里的那点点血渍与皮肤成了压倒她作案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事情虽然她是重大怀疑对象,但因为她自始至终的稳定和完美的人证,让办案人员一筹莫展,而那抓破的胳臂就成了其他证据链最后的锁扣。
知道了前因后果,虽然柳小奎不想害人,但因死于非命,不能正常投胎轮回,只好经常在这里徘徊,时间长了,经常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害人的举动,这次就是明显的例子,大爷安慰好柳小奎,让他别急,他一会回去准备好东西过来给他超度,柳小奎听了一阵哇哇激动乱叫,激动过后,还不忘对着大爷一再鞠躬感谢。
对于他怎么不寄居水里而跑到柳树里,大爷解释说,因为他本来就是被害死的,又小,对害他之物有所厌恶也正常,另一点来说他并不存害人之心,戾气不重,道行又浅,寄居水中自然会很辛苦,而柳树属阴,正适合他寄居,说话间,到家大爷准备了道纸香果等用品去河边超度了柳小奎。
我家住在村中心靠后一排,前面是老大队部(村委会),新大队部已经搬到村子前头了,老大队部盖的是一排红砖瓦房,每个房间的窗户玻璃就是过去的那种极为易碎的玻璃,窗框用一根根钢做的窗框,这样即使玻璃碎了人也钻不过去,即使是小孩子。
说来也奇怪,大队部最东边的两间房居然是用来装啤酒的,虽然废弃了,里面还是有很多啤酒的商标贴,现在已经不记得是什么品牌的,不过肯定只是地方的小品牌,因为废弃时间久了,窗玻璃已经碎了,防盗的钢筋也已经锈迹斑斑,但质量还挺好,每次想从里面弄点商标贴都极不容易,虽然黑洞洞的房间总是让人心里一阵阵发毛。
下面我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这是一个让人悲伤的故事,里面的道理那时年少无知,多年后社会的课堂让我见惯了此情此景,情动天地搁不过父母一棒子。
这一天我闲来无聊,又想起大队部的啤酒商标贴来,当来到窗口的时候,感觉今天这屋子里面格外的黑,黑的让人渗的慌,可出于“经验”及对商标贴的“爱”,我毅然爬上了窗户,拿着小竹杆对着屋里叨啊叨啊叨,感觉是划拉过来一些了,于是伸着小手去捞,这一捞不要紧,吓的我小心肝扑通扑通狂跳起来,我摸到了一只胳臂,但冰凉冰凉的,由不得我乱想,眼前“嗖”的一变,我一下站到了一间红通通的房间里。
红通通的帷幔红通通的床,红通通的贴纸红通通的人,纸是喜字人是美人,可怎么看人的脸上都无喜色,僵硬的脸,无神的眼,白皙的脸上大红的嘴唇,我僵僵的站在那,脑子有点顿住了,这不应该是鬼吧。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场景忽然变了,这是一间私塾,因为听到了好多小孩的声音。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转眼间,从教室里走出来一个人,一袭青色长衫,细看衣衫有些旧的发白,可见这个先生也是个穷苦人家,长的倒是好看,踱着方步向外面走去,一路上还微笑着跟离去的小孩子打着招呼。
就在先生走到门口时,迎面进来一女子,笑着迎向了先生,女子自然的挽着先生的胳臂向外面走去,那女子正是刚才看到的新娘,但他们刚到外面,就被一群人拦了下来,女子被带离了男子旁边,而男子则被几个家丁强硬的拉走了。
再出现在我眼前的画面时是在一个大厅中,那个先生正跪在地上,而座上及周围是年龄大小不一的男人,唯独不见那个女子,听他们说的,方才知道,原来是这家的小姐与这先生私下相恋,伤了风化,败了家门,而那教书先生仅是一穷书生,连功名都还未考取,与这家小姐显然差了十万八千里,因这个教书先生不同意与这家小姐断绝关系,最后被痛打一顿赶了出去。
当我再次出现时,正有一支箭“嗖”的一下穿过我的身体,吓的我闭上眼尖叫了一声,叫完了也没感觉到疼痛,这才睁眼一看,身上什么伤也没有,而箭就在我身后地上,当我去摸它时,我的手从箭上穿了过去,难道我死了,在我疑惑的时候,耳边传来的是呼天喊地的打杀声,这才发现我是在一片战场上,此时正在攻城的一个将军我看着眼熟,再走近一看,可不就是那个教书先生吗,唯一的变化就是现在他一身的煞气加上满身的血水很是吓人,就在我观察他的时候,一支简箭洞穿了他的脖子,血水滋滋真冒,而他此时转头死死盯着东方,我猜那个方向应该就是他想念的那个女子的方向吧。
画面再回来时,我又回到了那个红通通的房间,可新娘已经不在了桌旁,映入我眼帘是一双穿着红布鞋的脚,我一抬头,就看到刚才的新娘上吊了,而他正睁睁的看着我,还是那冰冷的脸空洞的眼,就在我看着她时,原本她那空洞的眼浮现了光彩,原本冰冷冷的脸竟然在那瞬间有了生色,她冲着我笑了。
“啊……”
@美Q609294445 2019-06-23 12:44:22
注意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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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哪地方写错了吗?请指点,谢谢!
虽然那笑是正常的,可那是个上吊的人,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蹲在窗口大叫,这一回神,我跳下窗口就跑家跑,到家也不管家人的笑骂,跑到房间就关上了门,这时那心跳绝对是马力十足。
等我缓过来时,发现我手上居然有张纸,不是商标,一张白色的宣纸,上面有字,可那时我识字不多,又是繁体,我不认识,但我那时已经被吓怕了,哪还敢找人看,于是就把那信扔在了我的百宝箱里,直到多年后我再遇到与那女子长的一样的她,我才又想起了我这儿时的经历。
十月的天,秋高气爽,早晚的凉意让人神清气爽,可这大清早的天刚亮,我大爷家就来了一老大爷,一早晨的就满头大汗的,可劲的急的,见着我大爷话都讲不清了,我大爷好容易把他让进去坐下,让他慢点,好歹缓过来,这才知道嘛事。
老大爷家是吕庄的,叫吕正江,这庄子在我们村南边,全村都是姓吕的,离我们村大概八九里地,原来是他们家老爷子前几天过世,昨天应该是下葬的日子,可当棺材抬到已备好的坟地时,怎么都下不了棺,只要抬过去,不是抬棺的人跪了就是托棺的绳断了,甚至最前面抬棺的人说见到那坟坑里好像深渊看不到底,人还晕呼晕呼的要往里掉,这老大爷听他家亲戚说我大爷的“威名”,这才赶过来请我大爷去看看,说完还一脸期待之色。
人是铁饭是钢,这一顿不吃饿的慌,大爷见这吕老大爷急匆样子也知他没吃饭,安慰他说这事小问题,吃了饭就去,一顿饭下来,吕老大爷那是吃的一个如坐针毡啊,滚烫的饭三两口的下了肚,吃完了眼巴巴的看着我大爷,那眼神比用话催还狠,我大爷那老神在在的,看也不看吕老大爷,直到吃完饭又晃悠悠收拾了东西这才跟吕老大爷出了门,到了我家门口喊了我说带我去见识见识。
那年头家村旮旯的可基本没汽车,能有个拖拉机已经高档了,我大爷骑他那二八大杠驮着我和吕大爷奔吕庄去。
一路上,俩大爷边骑着自行车边聊,用我大爷的话说,这样也有助于理清“案情”,以便能早点替人解决事情。
虽然坐在自行车前面大杠上,但真经不住那小泥路的坑坑洼洼的颠簸,哪像现在,哪哪都是柏油马路或是水泥路,不过听着这些新奇的事情,激动的兴奋还是大过了屁股蛋的疼痛。
原来,我大爷不是他们请的第一个师傅了,早在出事的当时,他们已经请了临村的师傅过来看过了,不过那师傅到地头,看也看了,经也念了,法事也做了,不过没啥用,反倒是把自己吓的不轻,最后只摇手说自己道行太浅,请不走他们,让他们另请高明,这不,正巧他们有个亲戚是土岗的,这土岗也就是介于我村和他们村之间,大爷做的几件事这已经传到那边了,所以这亲戚让他们请我大爷来试试。
@美Q609294445 2019-06-23 12:44:22
注意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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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明白了,后面故事里会注意!
@lh谖炒卑5 2019-06-23 19:12:57
- - . . 注意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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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明白了,后面故事里会注意!
到了村头,大爷也没客气,直接让吕大爷带路去坟地,大爷在那转了一圈感觉有点奇怪,按说灵地阴气重正常,但他们这个新坟不止是阴气重,还有怨气。
这头看完,大爷让主家将需要用的东西准备了送过来,大爷又从自己兜里掏出他的家当,不多时一应准备妥当,大爷拿了点小东西让我拿着,说他喊我时再让我给他,说完,大爷点了香,对着周围拜了拜,嘴里还同时小声碎碎念,反正我离的挺近也是听不清他说什么。
就在大爷念叨完时,我就看自坟坑里飞出一团灰色的雾气直向大爷冲去,那速度快的我刚张了嘴要喊我大爷注意都来不急,不过我大爷好似知道有气体冲向他,一侧身闪过那团雾气,张口一声“定”,就见那团灰色雾气就停了下来。
说实话,这算是我真正第一次见我大爷施法,那场面虽然不是让人震撼,但对年幼的我来说,心里从对我爸那满满的崇拜开始转向我大爷了。
原本的一团雾气在我大爷“定身咒”下缓缓化出了人形,那是一个小老头,身材瘦小,人也矮小,佝偻着身子,此时正一脸畏惧的看着我大爷。
经了解,这老头自己已经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正好在吕庄嘛,我们且叫他吕大,这吕大不知何年去世,但据他记忆应该有几百年了,早已没了后人上香火奉金银元宝,穷苦的很,唯有栖居于此,没事在逢年过节时捡些个散漏钱财过活,没想到前几天来了一伙人将他这唯一的栖居地给拆了,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再没了这栖居地,他真要成孤魂野鬼了,虽然现在他也没钱财,但比那些个孤魂野鬼好多了,不过他也没想过伤害人,只是不想他们把自己家给拆了。
大爷知道了这么个情况,心里顿时笑了,好嘛,你们这把人家都拆了,人不找你们算账已经不错了,不过我大爷也正是见这鬼没做甚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好言与这吕大商量,后面让这吕正江一家给他盖个新房,自己也会予他超度,助他早日投胎,吕大听了自己一翻感激,他这都蹲了上百年头了,也没能投了胎去,自己早已心如死灰了,这来了机会,自是意外之喜,也庆幸自己这么多年没做什么坏事,也许这是上天给自己的回报吧。
明白了过往,事情就好办了,大爷将事情给吕正江一家一讲,希望他们给这吕大在此建个新坟,往后逢年过节时也稍事给这吕大分些钱财香火,我大爷再给他们另找一风水好的地方下葬,吕正江他们一听如此简单,自也是高兴照办,一切办完都已接近天黑,吕家留了我们吃了饭这才放了我和大爷回去。
回去路上大爷教育我说,世间行事且莫骄横枉纵,善事虽小要常做,恶事不大莫伸手,这些也许一时阳世无人治,但过百年阴间算,当时我听的比较朦胧,后来跟随大爷见识多了,渐渐明白,人虽能权倾一时,如果现世未能报,死后亦有天算,而这还会波及后世子孙的福业。
转眼间这又临近过年了,原以为大爷今年会留在家里过年,没成想到年底时,大爷又出门了,反正家里人也管不上他,对于大爷的时而“失踪”已经习以为常了,临走前大爷又一再叮嘱我好好看他给我规定的“作业”,回来是要考查的,可他也不想想,我这还差一学期才幼儿园毕业的小娃子,才学了多少字,而他给我安排的那些书册子我基本也是边查字典边看,好在大爷只是要求我多看多认字,并不要求我能懂,不过对于练习那些“图画”的兴趣,我显然是高于学字了。
那时也没个手机好联系,所以出了门,基本就等于断了联系,再次见到大爷时已经是半年后了,我也即将步入一年级。
不知是因为我开始跟大爷学习了还是基于其他,大爷现在开始会在家里讲一些他出去的经历,这次的事情就是大爷在外面的半年所经历的事情之一。
这次大爷经历的不是普通的鬼怪,而是可以称之为厉鬼,或者叫恶灵也行,就是说它已经有了不浅的道行,如果不是大爷的朋友赶来,大爷一个人真不一定搞的来。
大爷当时应一江湖朋友所邀,搭了车去往与我们县城相临的安平县做客,他那朋友家在安平县城,大爷在搭车搭到我们县城与安平县城交界处时,人家车子也到地方了,大爷只能下来继续走路,因为各村都有自己的灵地,所以走路时经常路过灵地也是常有的事。
这安平县与我们县相临的一个庄子叫碎石岭,因为附近有几个石材矿而得名,而到安平县城是要经过这个庄子的,而因为有石材矿,所以搭车也相对会容易,但要进庄子是要经过村后的灵地的,经过灵地时,大爷就见一老太太独自坐在一坟地旁边哭边叨叨着什么,因为隔着不近,所以听不太清。
原本这类事情也是常见,但对方是个女人那就不常见了,这话还要从我们那的习俗说起,在我们那,女人这一生除了婚丧嫁娶,其他时候是不会进灵地的,这是其一,其二是大爷望其坟上有阴秽之气,如若出现此类情况,家里多是碰到妖邪之事了。
“大妈,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啊?”出于好心,大爷还是上前打听了下。
也许是老太太没想到还会有人来询问,看了大爷一眼,反倒是忘了回答大爷的话了。
“大妈。”大爷见老太太不语,又提醒了句。
“哎!”老太太叹了口气,没回话,反倒问我大爷,“年轻人,听你口音,不是我们这片的吧?”
“嗯,我是你们隔壁县的,到你们这来会朋友的。”大爷看了老太太面相,更能确定其家中有非阳世的事情,至于事情大小,还要到地方观察了才知道。
“年轻人,说了也许你不信,我们家闹鬼。”也许是碰到陌生人了更容易把心里事说出来,老太太也不避讳的说道。
“那你没请师傅做做法事去去邪吗?”
“怎么没啊,前后请了好几个了,都是周围有名的师傅,可都没管用,时间久了人家都觉得我是脑子坏的了。”说着老太太又抹了把眼泪。
“大妈,那你说说看大概什么情况,也许我能帮上忙呢?”大爷笑了笑对老太太说道。
“你?”老太太用一脸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大爷。
也是了,一般有本事的师傅都是上了年纪的,哪有我大爷这么年轻的。
“反正现在也没师傅帮你看了,就当说故事给我听了呗。”大爷也不恼,继续笑眯眯的说道,真好似一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
“也好,本来大妈我也是实在憋的慌,这才不得已到坟头来把这些话说给我老伴听听,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道说道。”
大妈名叫王秋菊,老伴多年前已经去世了,膝下仅有一子,这搁在我们那可是罕见的,虽然说那年代已经实行计划生育了,但在我们那边一家三个娃是正常的事情,有两个算少的,四个也是常见。
大妈的儿子叫周正伟,今年刚过三十,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大妈和她儿媳黄春梅在家,因为儿子成了家,大妈也没像其他人家那样跟儿子住一起,当时就在隔壁给儿子新盖了房子,这样儿子也算是独立了,离的又近,有事情也能互相照应。
一直以来,娘俩除了一起吃饭,晚上会串串门唠唠嗑,其他也没什么了,可怪事就发生在几个月前,儿媳妇开始不爱串门和唠嗑了,夜里还常会听到她房里传出低低的唠嗑声,与白天的状态完全是两个样子,时间久了老太太自是疑惑,于是就偷摸的盯稍儿媳,看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但几天下来,自家儿媳从她家里回去,一到媳灯睡觉,就没见有人进、出过她家,只是那低低的嬉笑唠嗑声却一直没断,直到后来见儿媳日渐消瘦,人也没了以往的精神头,老太见此,忍不住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的,可儿媳楞说没事情,可她那表情和有些闪躲的眼神让老太更是怀疑她是中什么邪了,于是决定找师傅来去去邪。
原本媳妇与婆婆相处甚是融洽,可因为师傅的到来,让两人间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儿媳一直坚称自己没撞邪,要师傅做什么法事的,虽然闹的不愉快,但师傅法事还是做了,可一点用也没有,这也就算了,儿媳自那以后,连吃饭都不到婆婆这来了,直接就在自家做了吃,夜里那低低的痴笑声也更甚往昔。
后来,老太太又暗算请了几个有名的师傅,但都没起到什么作用,老太太也唯有在暗中独自落泪,老伴去了,儿子又出去打工了,自己在家居然没能把个家照顾好,自己这是有大罪了啊。
自那以后,除娘家亲戚来过一次,儿媳整日大闭院门,也是那次,老太见儿媳如病入膏肓般死气沉沉,骨瘦如柴,可这些状况那亲戚如没看到般,两人嬉笑着挽手进了院子,就在老太太纳闷的时候,就见关门的儿媳对她诡异的一笑,接着就关上了院门。
待那亲戚出来后,老太太也曾悄悄问过,可那亲戚说黄春梅好好的,现在还有点富态了呢,还连连感谢说她这婆婆照顾的周到,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老太太自也没办法说她所见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最后老太太也只能强颜欢笑地送走了这亲戚,不过老太被儿媳关门的那一笑吓的也不轻,自这之后老太太每每听到儿媳那边的夜夜欢笑声,自己只能独自在那暗夜里抹泪。
大爷听完之后,把老太太扶了起来,告诉老太太,既然她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何不如让自己试试,也许有用呢。
也许是见大爷太过热心,不忍打击他,也可能是老太太心底还保有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最终老太太带我大爷去了她家。
进了村子才发现,虽然与我们离的不远,但房子坐落的有些不规整,巷子偏窄且不齐整,我们那边基本都是坐北朝南盖的房子,这里有的坐北朝南,有的坐北但大门开在朝东或朝西,老太太家在村子偏前面,这里宅基地大小倒是与我们相同,都是三间房,老太太家是大门朝西开,黑漆漆的老式木门,开门都能听到刺耳的木椽与地槽间摩擦的吱吱声,院子里零零落落的种着一些瓜果蔬菜,靠南的地方有一口打水的压水井,虽然只有老太太一个人住,但房子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
看完了老太太的房子,大爷发现一切都很正常,那问题应该都出在隔壁的儿子家里了。刚才进来前大爷注意看到她儿子周正伟家大门紧闭,木门犹如新的一般显着亮亮的棕黄色,如果没有看错,那门应该用的是槐树树干做的,槐树属阴,及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一般人家应该不会用此种木材做家里才是,没成想这周正伟居然用了。
老太太既然前期找过师傅,那做法用的东西基本也是全的,大爷又在自己的百宝箱捣鼓了点东西出来,一身行头就齐整了,吃过中饭,大爷找老太太要了梯子爬上了她儿媳的墙头,乍一听真有点像要偷人的感觉,不过本来我大爷是要走大门的,但老太太说没用,根本敲不开。
墙头也是农村那种普通的围墙,高大概两米多一点点,爬在墙看向院子,格局与老太太的院子相似,只是院子里的果蔬已经败落,一看就是久未打理,这望了会,大爷居然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大爷回头让老太太回房等着,自己纵身一跳,轻身落在了院子里,只见院落里所有的房门窗户都紧闭着,大爷静心听了听,感觉里面没有动静,于是轻轻拨开里面锁着的锁扣,一进屋子,里面倒是挺整洁,也没有灰尘,看样也是经常打扫,到了里面主卧门口,大爷贴近房门,感觉里面有轻微的呼吸声,但太过微弱,如果是普通人还真听不到。
大爷轻轻一试,卧室门倒是没反锁,从门缝看去,只见床上躺着一女子,应该就是老太太的儿媳黄春梅,她只是和衣而卧,通过衣着,倒能看出黄春梅并不病态,这与老太所说完全不符,倒是很像黄春梅亲戚所见的,但通过大爷观察,老太太也不是精神有问题之人,想到这,大爷对着手上一画,手捏开灵符划过双眼,再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完全变了个样。
房屋还是那个房屋,但先前的窗明几净已经不见了,满屋的阴秽之气,床上的黄春梅哪还有那富态样,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了,之所以呼吸微弱,那是因为她命火已经摇摇欲坠之像了,好一个迷幻之法,大爷心里一叹,没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见到如此道行的厉鬼,它这障眼法没点道行还真看不出来。
就在大爷破了那厉鬼障眼法的时候,在离碎石岭不远的一个洞府中的厉鬼忽然睁开了眼,狰狞的面孔邪邪一笑,终于来了个上道的,本就准备今天晚上将那美娇娘最后一口魂源收了,没想到结束前还能乐一场,想着还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一圈,如有人看到那甚是恶心。
这边我大爷也可能知道惊了对方,遂将黄春梅从屋子里弄到了老太太房子里,寻了方子让老太太熬了给她喝,她现在还有生机在,如果猜的没错,今天那鬼怪应该会要了她的命,我大爷安慰老太太说自己会在这帮忙解决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自村南来了一白衣青年,油光光的头发,白色的西装白皙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一般女子见了真是要被迷倒了,我大爷这时倒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黄春梅家院子里,院门大开,待白衣青年进去后,院门“哐当”一声关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互相看着对方,院落原本宁静的气氛也慢慢紧张起来。
“原来还只是个小家伙,旺盛的气血也是不错的口粮。”一开口,白衣青年形象尽毁,不男不女的混合声,尖锐而又粗犷。
说话间,白衣青年身上衣服尽碎,露出了青面獠牙的面目,原本白净的面庞已经变成了黑红色,张开了血盆大口扑向了我大爷。
“你大爷的,这都快成恶鬼了啊。”大爷一边取出身上的八卦镜一边骂道。
这鬼怪的等级也有着相应的划分,像这恶鬼本身的魂源是黑色,现在已经向红色转化了,那是厉鬼的征兆,如果真成了厉鬼,我大爷自己都要交待在这了。
这恶鬼速度极快,一撞之下,大爷被撞的直往后退,后面那你来我往的,没多久,大爷身上已经挂了彩,满园子的腐败果蔬也早已经成了碎渣渣。
隔壁老太太听到这边噼里啪啦的动静一直在那拜天拜地,祈求诸天神佛保佑大爷把那恶鬼给除了。
“你大爷的,没想到你这恶鬼道行够深啊。”大爷靠着墙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一眼刚被恶鬼一爪抓开的胸膛,长长的三道爪痕,再往下点都要剖开肚子了,伤口上冒着丝丝的黑气,那是恶鬼的毒灵在侵蚀。
虽然我大爷受了伤,那恶鬼也没太好受,原本一身浓郁的鬼气被大爷打的已经快透明了。
“没想到你这老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不过你还是要成为我的血食,哈哈哈哈……”恶鬼看着墙边不能动弹的我大爷,鬼笑着缓冲向我大爷,之所以缓慢,因为这恶鬼也已经到了极限,一翻争斗下来,它把我大爷基本打残了,但它被我大爷的玄术道法也伤的差不多了,虽然速度慢,但距离有限,最终恶鬼的厉爪还是插向了我大爷的劲间。
没想到自己如此就交待在了这里,大爷心里凄惨一笑,想着自己这几十年,最对不起的也许就是家里的爹娘了,自己始终是没能如了他们的愿,不过自己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机会,自己肯定还会如此,只是以后不能侍奉他二老了。
“吼……”
恶鬼的一声怒吼惊醒了发呆的大爷,只见原本冲到大爷面前的恶鬼被一把利剑从背后穿了个通心透,看到桃木利剑,大爷笑了。
“老家伙,死了没。”说话时,大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中年男人,高得有接近一米八,这身高在那年代算是鹤立鸡群了,一身青杉,下巴留一搓胡须,浓眉大眼,声音豪放。
“你都还没死,我哪好意思先死呢,咳咳咳……”已经歪倒在地的大爷见到人来,有心笑话他一下,哪知牵动伤势,咳嗽个不止。
来这人叫苏长青,就是这次大爷要来见的朋友,本是约了今天见面,但他左等右等,一直没等到大爷过来,这有心一算,来路应该不太平,这才有了苏长青一路北上迎接大爷的事,正好赶到碎石岭就觉得这边鬼气冲天,好在被赶上了,如果再晚点,大爷真要留在这了。
因为大爷的伤势,这两人就没半夜赶路,还是在老太太家借住了一宿,第二天大爷又交待了老太太一些注意事项,两人在老太太和儿媳的千恩万谢下往苏长青家走去。
待大爷说完,家人听的又是心酸又是面色惨白的,我妈这时抖抖呼呼的问我大爷,那飞儿(就是本人柳飞的小名了)以后岂不是很危险,要不还是别学了。
听到这,大爷这又好生一翻安慰,行走江湖哪会天天遇这些血腥事,这都是偶尔事件,一般都有人帮衬着或是遇到些小鬼,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最后好说歹说的才把我妈给安抚好了。
俗话说,漂亮的皮囊千偏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容颜易老皮囊老旧,芳华易逝灵魂升华。错误的选择多会造成悲伤的结局,曾经的年代不像现在,你们对眼了,可以闪婚闪离,那个年代,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鲜有自由恋爱结婚,而那个年代能出一个“中记”已经是有文化的人了。
“中记”,其实这个字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们那都这个叫法,现在来看,其实就是现在的中专,初中毕业考上的,在那时也是很难考的。
这次的事情就是出在这么个有文化人的家里,出事的庄子是在我们村西边一个叫小岗的村子,来找我大爷的事主叫张新军,出事的就是他儿子,叫张元吉,说是被他老婆杨春花的鬼魂缠住索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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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融入方 2019-06-27 18:44:53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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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啦……
原来,这张元吉当年初中上完后考上了中记,后来回来到学校当自然课老师,平时也兼带着教学生画画唱歌什么的,那时我们小学除语文数学外,没有其他的正课了,英语都是初中才开始学,有的都是些什么自然课(就是有点生物谭的皮毛),劳动课(就是手工,比如折纸、自造玩具),体育课等。
张元吉受这艺术的熏陶,灵魂还是个比较有趣且浪漫的灵魂,出于对家人的孝顺和那时也没太多出路,毕了业还是回了家乡,因为多才多艺,又是附近最有文化的人,长的还算帅气,自然是迷倒了十里八村的姑娘,到了婚娶的年纪,他家的门槛都快被媒人踏破了,经过多次的相亲,最后他这颗“草”还是被隔壁村的一姑娘摘了去,这姑娘也就是后来与他结了婚的老婆,要说这姑娘,生的也是有名的漂亮,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张元吉自第一次相见就被这杨春花的美貌吸引住了,为此还特地写了情书给她。
要说这人啊,都是以自我思想为中心的,甚少会站在他人角度去考虑,这张元吉也是如此,他学的算是艺术类,为人有着文人的浪漫劲,也没考虑这杨春花是否看的懂,书写了一封缠绵情书,最后还附上了诗,可这杨春花只有小学的文化水平,字还勉强看的懂,哪明白里面的寓意呢,当然,这也并不妨碍两人看对眼并最终结了婚。
这问题啊,也就出在这,要说这农家活务,杨春花不在话下,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地里的活也干的有声有色的,结婚三年生了俩娃。张元吉呢,除了天天教学生,就是自己在那唱歌写诗作画,家里活计偶尔搭把少,基本都是杨春花在打理,如果一直这样相处下去,自然也和和美美白头偕老没有问题,可随着一天天过去,杨春花漂亮的脸蛋也随着时光的逝去而日渐粗糙起来,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水嫩妖娆,本来话就聊不到一块去的张元吉越来越觉得跟杨春花不是一路人,当他想聊诗词美景时杨春花楞是搭不上腔,当杨春花想唠家长里短时他却觉得无聊,这一来二去,两人基本上慢慢变成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
其实,要说这种问题,其实农村很普遍,但唯一不同的是,大家都是没什么文化的人,所以即使不能聊到一块,但也不会差的多远,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最多女人碎嘴一些,男人沉闷一些,日子还是能过的下去,不像张元吉,那是文人的内涵没学多少,乱七八糟的傲气倒是学了不少。
当两人结婚十五年后,这天张元吉喝完酒,借着一股子酒劲告诉杨春花,要跟她离婚,他说他憋了十几年了,实在受不了她的无知,他要自由,请她放手。
那个时候,离婚的有多少?我百度了下,说是九五年时离婚率是百分之一点八,这放在农村至少还得缩五到十倍,想想这离婚率多低?你这样一离婚,这女人基本就毁了,看的开还好,如果看不开的,自杀那是常有的事,另一句话说了,那个时候,农村的自杀率可能都不低于离婚率。
就在张元吉要离婚的当天夜里,杨春花再次认真看了一眼这个她当年一心爱着的男人,想着这么多年来为了不让他受苦,为了让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生活中所有的艰辛她都一力扛了的心酸,而这个男人现在居然不要她了,他何曾知道一个大男人在家不干活被多少人在背后讲,而自己又被多少人说是傻子,在学校教书的老师哪有会在家里不干活的,只有他,也只有自己如此宠溺着他,想着自己如此的为他,换来的却是离婚这么个结局,想着她眼里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值得吗?想着当初她爹对她说的话,当初她爹就讲,这个男人不可靠,别嫁,可熬不住自己一再的撒娇,她爹当时就讲了句,将来你别后悔,这么多年虽然过的辛苦,但好在张元吉对自己也还过的去,哪成想……来到了厨房,坐在灶台前,一个人喝下了一整瓶自厨房门后拿来的敌敌畏,这是刚买来准备明天到地里打药水杀虫的,可今天成了杀死自己的毒药。
第二天家人发现杨春花的时候,杨春花已经生息全无,身体都僵硬了,拳头死死的攒着,身子弓缩在地上,嘴里地上全是白色的泡沫,那是敌敌畏,地上还有杨春花翻滚的痕迹,看着痕迹也能想象那时毒药烧的杨春花痛苦的样子,张元吉见到妻子自杀身亡,顿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起码外表看来很是伤心。
可又哪有人知道他内心的迷茫,一边是为亡妻自杀而带来的痛苦,另一边是自己内心的一种轻松感,那是一种挣脱枷锁的愉悦,还有一种对亡妻深深的内疚。
他知道,如果不是他提出离婚,亡妻杨春花不会自杀,说来还是自己对不起她,这种种的矛盾心理,致使张元吉痛哭流涕,也不能全说他是猫哭耗子。
自杨春花死后,张元吉也变了,变得经常疑神疑鬼,总是对人说他看到杨春花在找他,在地里、学校里、村后的树林里,一切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只要张元吉经过,总能看到杨春花的身影在向他招手,可他说的从来没有人见到过。
再后来,张元吉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在学校请了长假,也不怎么出门了,就蹲在家里,张新军问他怎么了,他说杨春花找他索命来了,说着还四处不停的张望,好像杨春花随时都会窜出来一样,自这时候起,张新军就在张元吉家住了下来,可情况并没有好转,张元吉现在经常夜不能寐,因为杨春花总是出现在张元吉的梦里,一边责怪张元吉,要求张元吉下来陪她,一边又变成厉鬼的模样,要吃了张元吉。
眼看儿子精神一天不如一天,这样下去,儿子这早晚得垮掉啊,为了帮儿子解决这个问题,张新军甚至都到杨春花的坟上磕头谢罪,请求她放过他儿子,可一点作用都没有,也是因为我大爷现在名气渐长,张新军这才找到我大爷这边来。
当我和我大爷见到张元吉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这张元吉两眼无神,眼窝沉陷,嘴里还神神叨叨些什么,见此我大爷先上前贴了张定魂符在张元吉身上,因为大爷发现这张元吉魂魄已经不稳了,如果再晚来些日子,那张元吉也真好归西了。
不过在我看来,这张元吉真不是个好人,虽然现在看着挺可怜,但我真想好好捶他一顿。我大爷好像知道我的想法,小声对我说,他虽然做的不是很对,但他也做的不是很错,这事在于他处理的方式有问题,而另一方面,杨春花过于刚烈,一时想不开,早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当时张元吉能好好跟杨春花沟通,也许事情不会到这个地步,他们既然能一起生活十几年,说明他们还是有他们的相处之道的,如果真的过不下去,哪会生活这么久。
重点在于他们两人的思想差异就比较大,张元吉作为一个有学问的人,不能经常反思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而是任由自己的高傲埋葬了自己。
杨春花呢,虽然文化低,但也不应该一味的迁就于他,这就造成了张元吉越来越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个性,这也致使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经过这十几年的积累,这才有了张元吉借酒壮胆提离婚,杨春花夜不能眠喝农药,最后葬送的是三家人啊,哎!
大爷讲的我是话明白理不明白,也搞不懂最后怎么又成葬送了三家人的。
大爷笑着说,你还小,以后你会明白的,至于这三家人,你想啊,张元吉和杨春花结婚生子了,是不是一大家子呢,我想想也是哦,那张元吉和杨春花都是有父母的,他们两方是不是又有两家呢?这杨春花喝农药死了,她父母是不是少了个女儿,得伤心难过,这张元吉因杨春花而疯癫的生命垂危,张元吉的父母是不是也会着急上火?
说着,我大爷转过头对着西北角又说道,杨春花,你觉得我说的是否有道理?
啊,杨春花的鬼魂也在啊,听大爷一说,我立马抓住了大爷的衣角。这时我大爷对我头上一拍,原本空空如也的墙角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虽然我没见过杨春花,但那是个女鬼我还是看出来的,毕竟那一头长发可不会长在男人头上。
可我不甘心,凭什么他可以在那理所当然的享受我为他所做的一切,到头来他还要休了我,我不甘心他凭什么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如果没有我,他能过的如此逍遥自在?我不甘心……说着说着,原本平静的脸色也变的有些疯狂起来,屋里那些画笔瓶瓶罐罐等也受她气场的影响嗡嗡乱响,轻点的都晃动着掉到了地上。
这是我第一次直面鬼魂,说实话,当时我内心害怕了。
杨春花,不要执迷不悟了,难道你自己没有错吗?现在已经阴阳两隔了,凭这一世你的安分守己,后世起码不会太差,但今天如若你逆天而行,说不得我只能送你上路了,那样你哪还有后世。说话间,大爷手持八卦镜对准了杨春花。后来我才知道,这八卦镜就是我大爷的法器,就跟桃木剑一个性质。
那我怎么办,我也不想死啊,我活的好好的,我还没看到大丫二蛋二丫考大学结婚生子呢,我不甘心啊,呜呜呜……不知是被我大爷身上的气势所压,还是杨春花自己有点想通了,蹲在那哭了起来。
哎,人死不能复生,来世你莫要再如此激烈行事,凡事三思而行,这一世你是结束了,由我来给你超度送行吧。
可能真的是看开了,杨春花在飘散前又认真的看了一眼张元吉,不知是为了记住她这爱了一辈子的人,还是为了记住这个她为之付出了生命的教训。
后来,张元吉的身体在家人的照料下慢慢恢复了过来,但他整个人完全变了,不再天天高人一等的模样,认真教学,农活也抢着干,对人和睦有嘉,最重要的是,他此后再也没结婚,即使有人给他提过,但他也只是笑笑摇首拒绝了,不知那拒绝是否是因为对杨春花的愧疚。
所以说,我们在选择生活一辈子的人的时候,千万不能将就,虽然人有千差万别,但如果不能找到一个最能契合的,还是不要因为将就而害人害己的好。
我们村有两大姓,一是我的姓柳姓,另一个大姓是于姓,我们这两个姓氏占了村里得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这次出事的就是于姓的一家,出事的人叫于自忠,家住村后头,已经有二十岁了,还没结婚,跟他爸妈住一起,他爸叫于建成,他妈叫张小英,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这于自忠自从前几天在西港办事回来后就不再正常了,主要表现就是能吃,以前的于自忠虽然饭量也不小,但也不过比常人多吃一点,但自从那天回来家后就真喊饿,吃起饭来那是狼吞虎咽,好像多久没吃过饭一般。
一开始家人都以为是出去办事饿着了,也没在意,可那顿饭吃完没多久,原本躺在屋里睡午觉的于自忠又爬起来找吃的,边找还直说饿,当找到食物时那惊喜的眼神,绝对不是骗人的,那是真饿,吃起来如风卷残云般迅速,以至于到后来肚子都吃的圆滚滚的,家人都怕他把肠胃撑破了,真让他别吃,由于肚子吃的太饱,于自忠坐那直打嗝,家让又是递水又是拍背的一通折腾,可于自忠不理会家人的劝说,还喊着饿,要吃饭。
不吃东西的于自忠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在他眼中除了食物,其实信息好像都被屏蔽了,人都有些呆滞了,家人这才感觉到今天的于自忠表现有点太反常了,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也不理,就对着家人说饿。他爸于建成看着他有问题,就带他到医院去检查,这医生听也听了,看也看了,除了满胃的食物,其他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医生也告戒他们,再吃下去容易把胃撑坏的,还是要小心点。
既然正行当走不通,那可能就是撞邪了,他们家也知道我大爷懂行,可惜我大爷外出要过两天才能回来,他们这回去后准备给他禁食,这结果待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就找吃的,吃完了就睡,睡不久就又起来要吃的,不给就大闹,这一闹就是见到吃的不管生熟都往嘴里塞,见我大爷还没回来,他们就想着先到其他村找个师傅来去去邪吧。
做这一行当的人在哪里都能见到,但真正懂行的就没多少了,多是照书或多听而得来的一知半解的皮毛来骗点钱财,真遇到麻烦事了,他们比谁溜的都快。
我们周围的几个村子其实是没有这类师傅的,真说出名的,在南乡有,那离我们这老远了,请一次不容易,我们周围的那其实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们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请了师傅过来给看看,也许能看好呢,这就像是溺水的人,逮着根草就死命的抓住,那根草就是个生的希望。
不吃东西的于自忠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在他眼中除了食物,其实信息好像都被屏蔽了,人都有些呆滞了,家人这才感觉到今天的于自忠表现有点太反常了,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也不理,就对着家人说饿。他爸于建成看着他有问题,就带他到医院去检查,这医生听也听了,看也看了,除了满胃的食物,其他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医生也告戒他们,再吃下去容易把胃撑坏的,还是要小心点。
既然正行当走不通,那可能就是撞邪了,他们家也知道我大爷懂行,可惜我大爷外出要过两天才能回来,他们这回去后准备给他禁食,这结果待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就找吃的,吃完了就睡,睡不久就又起来要吃的,不给就大闹,这一闹就是见到吃的不管生熟都往嘴里塞,见我大爷还没回来,他们就想着先到其他村找个师傅来去去邪吧。
做这一行当的人在哪里都能见到,但真正懂行的就没多少了,多是照书或多听而得来的一知半解的皮毛来骗点钱财,真遇到麻烦事了,他们比谁溜的都快。
我们周围的几个村子其实是没有这类师傅的,真说出名的,在南乡有,那离我们这老远了,请一次不容易,我们周围的那其实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们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请了师傅过来给看看,也许能看好呢,这就像是溺水的人,逮着根草就死命的抓住,那根草就是个生的希望。
在我们这周围算是有点名的叫马半仙,是上庙村的,为何说是半仙,这家伙办事是时灵是不灵的,所以也不知他是真有本事还是瞎猫撞的死耗子。
马半仙到了于自忠家里,从房外到房内,最后到坐在堂屋的于自忠,被马半仙看了个遍,最后马半仙拉过于自忠的父母说,这于自忠是被饿死鬼上身了,得赶做法事去了,晚了会要了命的。
于自忠家人听了更是着急,做法事用的东西很快就给准备妥当了,马半仙这摆了贡桌贡品,上了香,舞了桃木剑,马半仙一人在那跳来跳去,嘴里神神叨叨个不停,最后法事做完,空中响指一打,原本粘在桃木剑上的符纸忽的烧了起来,那逼格也是相当的高了,将烧成灰的符纸放到了贡桌上的碗里,与碗里的水和了一下,端给张小英,说鬼已去除,于自忠再喝下这碗神符水即可去根了。
这马半仙刚说完,原本坐在屋里的于自忠一下窜到了院子的贡桌前,抓起贡品就吃,吃的同时还不忘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马半仙,喉咙除了吃咽东西,还不时发出吼吼的警告声。
也许马半仙是被于自忠那凶猛的样子和恶狠狠的眼神给吓着,对于自忠父母连连摆手说,这饿死鬼太凶了,我搞不定它,边说着边往门外跑,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被东西拌着了,连摔几跤,到了门外还不忘提醒于自忠父母,你们赶紧找个更厉害的师傅,要不这小子的小命很快就没了。
对于这半吊子的师傅,于自忠父母也是无奈,但我大爷没回来,现在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先由着他来,只希望我大爷早点来回能解决了这个问题,好在目前于自忠除了吃,也没有其他不好的举动。
好在当天半夜时分,我大爷从外面回来了,第二天一早,我大爷就带着我来到了于自忠家。
一进于自忠家堂屋就闻到好浓的酒味,其实农村家里没几个老爷们不喝酒,所以对于一般的酒味已经没有太大的感,但于自忠家这酒味,那比酒厂也淡不到哪去,虽然说他喝的酒没有那么夸张,但屋子空间小,所以浓度自然也就上去了。
“建国,你好歹好回来,赶紧给自忠看看,这娃快被折腾死了。”见大爷来了,于建成着急的说道。
“嗯,我来看看。”
只见此时的于自忠已经坐在桌前吃喝着,说是喝,因为他面前已经摆了有两个空酒瓶了,这是两斤白酒下肚了,于自忠微眯着双眼看了一下我大爷,就又低下头继续吃,只见于自忠现在双脸通红,腹部隆起,这都像身怀六甲的孕妇了。
“昨天之前自忠还只是吃,自昨天晚上开始就又吃又喝,拦都拦不住。”张小英这时哭啼啼的说道。
听他们一翻介绍,大爷说他先看看,走到于自忠身前,大爷手刚往于自忠身上一搭,就见我大爷身子一抖,接着就见我大爷往胸前一点,拿出身上银针对着人中一刺,快速收回于自忠身上的手。
这时就见于自忠停下正在吃的东西,对着我大爷鬼魅一笑:“老家伙,逗事呢?”
“靠,双魂,小子哪来的。”大爷离了于自忠身边,上下打量着“于自忠”。
“大叔,莫要多管闲事,小心小命不保哦。”于自忠原本浑厚的男音忽然变成了女声,还手捏兰花指轻轻对着大爷那边一点。
“人鬼殊途,不管你俩怎么死的,既然已为鬼,自应该走你的鬼道,现在还在人间为祸,不怕入不了轮回吗?”大爷说着话,还将于自成父母和我给推出了门外,于自忠见此也并未阻拦,只是一脸戏笑的看着我大爷的动作。
后面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了,于自忠的父母只能着急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我虽然有点害怕,但有大爷在,我还是想看看什么情况,就轻轻来到门边扒拉着头从缝里往里看。
门缝有点小,看不太清里面的状况,只听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看来是动手了,也不知大爷怎么样,能不能把那妖精给制服了,说是妖精,因为感觉那鬼忽男忽女的,让我想到了倩女幽魂里的树妖,那不男不女的声音……
“老家伙,以为拿个八卦镜就能把我们镇住了,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既然你如此顽固,那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就在这时,听里面那妖精对我大爷说道。
听到这,我那小心肝都提了起来,大爷那八卦镜居然没有作用了,大爷会不会被鬼给吃了。
“两只小小饿死鬼,原本想让你们超度轮回,既然你们如此不识好歹,小爷我只能送你们回地狱受刑了。”就在我心里纠结不定的时候,就听我大爷喘着粗气说道。
“天地无极,阴阳聚首,八卦无形,万法归一”
“封”
“离”
“散”
……
只听“咕咚”一声,有人倒地了。
“道爷饶命,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请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以后再也不敢了。”只听鬼的声音又恢复了女声。
“既然为祸人间,自有人间道来处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的来路,本想超度了你们,但既然你们非新鬼而有罪之身,还是下地狱继续受刑吧。”也不管那俩饿死鬼如何请求。随着大爷一个散字,两只饿死鬼消失在房间里。
“建国,自忠没事了吗?”
门一开,张小英看到躺在地上的于自忠,跑了过去看他怎么样了,于建成则来到大爷身边,问大爷情况。
“嗯,鬼上身的问题解决了,不过他饮酒饮食过度,你们还是要把他送医院治疗,要不对他身体危害极大。”说完,大爷让他们赶紧联系车子送于自忠去医院,大爷带我回了家去。
后来,于自忠恢复出院后,我才从他口中知道是怎么回事。
西港村位于我们村西面,从我们村到西港村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村前面的大路,虽然是泥路,但比较宽,但走那条路到西港比较远,另一条就是我们村后的小路,路宽能容一辆拖拉机还宽一点点,基本上都会走这边到西港,因为西港算是大村,所以每隔几天会逢一次集,通常都会到那里赶集。
我们村的灵地在我们村后面,这西港村的灵地则在他们的村东面,正好与我们村的灵地相邻,于自忠当天办完事正在中午,太阳高照,哪会想碰到鬼。
当时奇怪的是路上基本没什么人,于自忠也在奇怪呢,当天正是西港的集,怎么会没人呢,虽然疑虑,但当天事情办的顺利,他也没多想,就往家里赶。
在经过西港灵地的时候在那摔了一跤,幸亏一大姐扶了他一把,要不直接要掉到沟里去了,道谢之后于自忠继续往回走,越走越觉得有问题,因为他忽然想到,当时那么好的天气,怎么没看到那大姐的影子,想着想着越发的害怕,于是加把劲往家赶,头都没敢回去看看那大姐是不是在,他怕一回头发现那大姐正在他后头,他回了家,接着就发生了上面的事情。
我们村全村人口不到两千,在我们那周围算是较小的村子了,一共四个生产队,其他村子少的七八个,多的十一二个,那时我们村的小学也是不完整的,最高只能上到四年级,五、六年级只能到我们前面的村子土岗村上,这次要说的主人公小名叫三丫,全名叫董玉姝,是我小学五年级时的同学。
刚上五年级时,由于不熟,平常见三丫一直比较安静,其他人逗她乐子时也只是呵呵一笑,一开始我以为她就是这种性格,没多久大家相熟后才知道,三丫自小发过一次烧后就如此了,说她傻吧,也还好,但熟悉的人都知道,她少了一些灵动,以前的三丫为人机灵、活泼好动,头脑也聪明,自那以后的三丫就变了,说白了就是脑子被烧坏了,智力有点傻了。
跟我大爷学习也有些年了,所以在看听他们说了以后,我悄悄观察观察了三丫,感觉她应该是魂魄不全,应该就是那次发烧给烧跑掉了,因为我道行还不行,自己开不了灵眼,所以也不能确定,更不能看到她的命火是否完整旺盛,看着同学如此,虽然不熟悉,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于是我找了我大爷,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
我都准备好跟我大爷好好摆事实讲道理了,哪成想我大爷满口答应帮我,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他辅助我,听到让我来办,我心里直打怵,一直以来除了跟大爷出去办事,都是学的些理论的东西,我哪做过,我可不行,可大爷那一副你看着办的眼神……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办事,还不知三丫家答应不答应呢,不过我在家还是再三问大爷,我准备的东西够不够,全不全,大爷被我问的哭笑不得,你紧张什么,不是还有我在旁边吗。
也许是大爷的话给了我最大的自信,收拾妥当了,我坐在大爷的自行车后座上去了土岗。
三丫家在土岗中心靠东北方向,离我们村子算是比较近的,三丫老爸叫董成虎,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不过他现在正在带二年级,她妈叫陆青竹,很文艺的一个名字,不过只是普通的农民,并没有很文艺的工作。
当他们看到我大爷来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不过农村的好客之道还是比较靠谱的,董成虎先是把我大爷和我给招呼进了家里。
“建国大哥,你怎么过来了。”话说这董成虎与我们家又能扯上亲戚了,又是上一辈有亲属关系,所以也算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了。
“呐,我侄子柳飞,他让我来的。”我大爷把原本躲在他后面的我一把拽过来。
“董老师好!”说实在的,小时候对老师还是怕的,那时的老师是真敢打啊,逮着不听话的学生上去就是连手并脚的打啊,打了还要告家里,然后回家还得一顿单打或是双打,弄的我对老师都有心理恐惧症了,虽然那挨打的不是我。
“嗯,好,柳飞是吧,你这是有啥事。”
听着董老师那温和的声音,我心里一阵感叹,在家的董老师跟学校那真是不一样,和蔼啊,可亲啊,哪像学校,那是有名的疯虎啊,曾经可是把一个学生给打的鼻青脸肿的他妈都差点认不出来,这风格弄的我都不适应了。
“三丫。”这时三丫董玉姝正从里屋出来,我一眼好像看到了救星的喊道。
“咦,你认识我们家丫头,也是了,看你这年龄,你跟我家丫头同学吧?”
“是的,董老师,我就是为了……”我刚要说为啥事来的,我大爷这时截了我的话头。
“成虎,是这样的,我前几天接我家柳飞回家时见过你家丫头,你家丫头好像有点问题啊。”
“嗯?”董成虎听我大爷说,眉头一皱,这一皱也皱的我心里打鼓,这董成虎不会把我大爷说的当成封建迷信骗人的吧。
“是这样,我们常说人有三魂七魄,我当时注意观察了一下,你家丫头好像缺一魂啊。”
“建国大哥,我知道你现在名声挺大的,不过我是名DY,说实在的,我……”
“成虎,你还不相信,以前我就要找人给丫头看看,你一直拦着,今天这建国大哥过来主动帮忙,你还拦着,你这是要看着三丫一辈子魂魄不全啊!”董成虎还没说完,三丫妈妈陆青竹就插进话来,说着,眼圈也红了,眼泪都要淌下来了。
在农村,一般男人聊事情的时候,女人多在旁边,但很少会插话,这会让男人没有了家庭威信,也就是传说中的大男子主义。
“我……哎,随你们吧。”董成虎叹了口气,他虽然不太相信这些迷信,但他也知道三丫自那次发烧后的变化,这一声叹息包含了对自家姑娘现在这个样子深深的痛惜和无奈,也是对自己相信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的一丝愧疚。
我大爷这时一个眼神,我明白了,大爷这是让我出手了。
在我大爷的指点下,做法所用的东西很快在院子里摆了下来,基本与以前他给人家做法用的东西相同,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次点了两盏命灯,一盏我的,一盏董玉姝的,我俩并排坐在桌前蒲团上,两手相牵。
这时的董玉姝对这些都是怎么安排怎么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我不同,手握娇嫩的小手,小脸蹭的红了起来,心中那是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啊,撞的我心脏扑扑的。
“啪!”
“你小子干嘛呢,专心点。”我大爷对着我头上就来了一下,“待会按照我说的做,别出岔子。”
“这能行吗?”董成虎还是有点不太放心,特别是看到我大爷让我来做这个事,毕竟我也还只是个孩子。
“你放心吧,这也是我侄子呢,他也跟我学了好些年了,没问题的,更何况,不是还有我在这吗。”
“小飞,记得我讲的,循着心里的声音去找,找到了捏碎我给你的东西,到时我会喊你,你只要再循着我的声音找回来就行了。”我大爷一脸严肃的告戒我道,“至于在路上见到的东西听到的声音碰到的事情都不要理,否则迷失在那里可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我是第一次真正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心里还是很紧张的,大爷说的话我此时都顾不上回答,只在那不停的点头,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
“跟着声音走”“什么都别理”
“跟着声音走”“什么都别理”
…………
“闭上眼。”我大爷见我情绪调整平稳了,于是说道。
“天地无极,阴阳聚首,借灵通幽,通灵之道,开”
随着大爷的声音,我只感觉浑身一冷,一个哆嗦,我睁开了眼,入眼的一片昏暗,就像阴天时候,不像夜的黑,而是昏暗色的,死气沉沉的,阴冷阴冷。
再回首,后面也是空空荡荡的,我就凭空出现在了这里,再看看我旁边,也没了董玉姝,只有我自己,虽然心里有点慌,但想到大爷讲的,我又开始默念“跟着声音走”“什么都别理”。
可我在那听了半天,哪有什么声音,尼玛,我真是欲哭无泪啊,说好的声音呢,这天寒地冻的,阴气森森的,我往哪去啊。
我知道,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慌,我在心里默念静心诀,念了几遍,终于是平静了下来,既然来了,那先走走看吧,于是我选择了个方向,刚迈步,心里感觉不得劲,好像走的很是别扭,一停步,那种感觉顿时没了,于是我再换个方向,还是,当再次换了方向,终于没了那种感觉。
感觉走了得有半个小时,楞是一个人都没遇到,整个天地仿似就我一个人一样,没有风,没有太阳,没有花鸟鱼虫,连我走路都没有声音,我真怀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阴间。
就在我想象着这啥都没有的时候,我清晰的感觉到了一阵微风刮过,没错,阴冷的微风。
这风刚过,不远处就忽然传来了人声,也没错,就是突兀的出现了,但出现的毫无违和感,就像本来就在那里一样。
待走的近了,发现是两个人押着一个人,怎么形容呢,被押着的人除了身上戴镣铐,其他跟我们正常人一样,只是面容有些不甘,不时还回首后望,至于看押的两个人,长的有点高大,估计得有一米九以上,高高瘦瘦的,身上披着黑袍,手上抓一根哭丧棒,面无表情,就是面容有些黑,眼神有些阴冷。
我就在想,这不会是牛头马面吧,怎么也长的跟人似的,而原本想要上前询问的我,因为想到大爷交待的话,还是收回了刚要迈出的脚,就这么与他们擦肩而过。
在经过的时候,我还提心吊胆的怕那俩人上来把我也绑了,可那俩跟没看到我似的,直楞楞的走了过去。
目前他们远去,我也赶紧往前走,看这地方如此诡异,我还是赶紧把董玉姝找到回去的好,这里太渗人了,什么都透着一股子不正常。
直到又走了好一会,听到前方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循声过去,前面出现一条横亘在我面前的小河,说是小河,河面估计也就三五米宽,河水轻流,但水色乌黑,如一汪墨池,但那河水好像有一股魔力,总感觉要把自己吸进去。
就在我打量如何过河的时候,看到离我百十米远的地方有个人影,但看不太清楚,这时心里有种感觉,我需要去看看是不是董玉姝,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为什么。
强忍着那一阵阵的迷惑之力,当离的近了,终于看清了,还真是董玉姝,不过此时她正直直的盯着黑色的河水,丝毫没感觉到我的到来。
“董玉姝?”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你认识我?”听到我的喊声,董玉姝慢慢转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道。
“是啊,我们是同学,我来找你的。”终于找到董玉姝了,我心里还是很激动的,我高兴看着她。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了。”这董玉姝还是不紧不慢地说着,面无喜悦的感觉,木木的。
“我就是来带你回家的,跟我一起走啊?”我来到她旁边,轻轻拉起她的手,一股柔软的冰冷感让我心里一阵激荡,脸上又刺啦的火上了,不过好在董玉姝没有反抗,任由我拉着她走。
顺着来时的路,两人就这样默默地走着,谁也不说话,我是心肝扑扑跳的说不出话,董玉姝是一直木木的呆呆的,所以也不会主动说话。
回去的路倒是顺当,走着走着,就感觉在我们有前方有一束光亮升起,在这昏暗的天地间犹为明显,就像是黑色的幕布中划出一道白光,随着光亮的变大,我和董玉姝被那束光纳入了其中,随着光的强烈变化,我一闭眼,再睁开时,我回到了原来的院子里。
没注意到的是,在我离开那昏暗世界的时候,一双巨大如山的瞳孔出现在那天地之间。
“是你吗?”
淡淡的低喃声发了出来,可谁也没听到,那双巨大瞳孔也随着声音的消散又消失在天地之间,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妈妈!大大!”
我睁开眼的时候,董玉姝也睁开了眼,扭头看到她爸爸妈妈的时候就喊了出来。
听到董玉姝的叫声,陆青竹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这几年她心里对女儿的痛憋的她都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守着有点呆傻的女儿了。
董成虎虽然激动,但表现镇静多了,一边向我大爷道谢一边上下打量着董玉姝。
“你们这是在干啥呢?”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董玉姝疑惑的问。
“咦,柳飞,你这干啥呢,不知男女有别啊。”不待我有反应,董玉姝一把甩开我的手站了起来,脸上也忽拉红上面颊,现在的董玉姝跟以前完全不同,明显的多了一些灵动。
“那行了,老表,我们就先走了。”大爷体谅他们一家这才算了多年后一次完整的团聚,也不想在这过多打扰,于是起身告辞。
“那行,建国大哥,改日再登门道谢,今天就不留你了。”董成虎那一脸的喜色再也掩盖不住,虽然强压着那喜悦,但还是客气的把我们送出了门。
哼,董老师,你们这光谢我大爷了,这活可是我干的,你们这真是拿小孩不当主角啊。
“小家伙,行了啊,如果说你一小屁孩能解决人家这事,人家会相信吗,还怄气了。”路上,大爷安慰我道。
“行啦行啦,我有那么小气吗。”我一把拍开大爷的手,“可你们大人倒好,也太不拿我们小孩当回事了,小孩也是能成大事的。”
“那是那是,你小子还是不错的,居然真给带出来了。”
“大爷,那我这算不算出师了?”我偏过头问我大爷。
“出师?呵呵,早着呢,你这点道行,慢慢来吧。”大爷哈哈一笑。
“对了,大爷,我怎么现在都不记得我怎么把董玉姝找回来的?”
“行了,你看我问你了吗,你要是记得才怪了,那里又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
“那是哪里啊?是不是阴间?”
“你小子别那么八卦了,以后你会知道的。”
…………
“今天又有人家鸡鸭被咬死了。”早饭间,我妈边吃边说道。
“谁家?”我爸咂摸一下嘴巴。
“西边他二婶家,十几只鸡鸭全被咬死了,血都被吸干了。”说着,我妈还打了个颤颤,“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的。”
“会不会是小鬼干的?”听说看不出是什么咬的, 我来劲了,咬着筷子说道。
“去,你这现在跟你大爷学东西学神叨了。”我妈拿筷子敲了我头一下,瞪着我说道。
“嘿嘿,反正你们也看不出来,这不就是瞎猜吗。”我嘿嘿一笑,转过来诱导他们道,“你们想啊,如果是黄大仙或者其他东西肯定就给叼走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说完,我又瞟了我妈一眼,你看,你儿子可不是瞎说的。
“哼,也许……”
我妈这还没说完呢,这外面急匆匆跑来一个人。
“队长队长,不好了,你快去看看,二套子跟大怀要拼命了。”人还没到,这话都飞进来了,原来是我一个三哥(论辈分,非亲属)。
“别急,怎么回事?”我爸一听要打架了,放下饭碗,里屋拿了衣服就出来,边走边问。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大怀莫名其妙的咬二套子,咬的还不轻,我怕出事,这不赶紧来找你了。”
两人边走边说,说话间就出了门,拐向东边去了。
二套子本名叫柳二洋,因为最喜欢到外面下套子逮鱼摸虾的,且本事一流,在家排行老二,所以得了个二套子的外号。
这大怀本名叫于怀仁,在家里排行老大,由于叫大仁听着像大人,这就没人愿意叫,农村基本又喜欢喊外号或者小名,所以大怀就叫开了。
一看有好戏,我拿了个煎饼就往门外跑。
“你干啥去,赶紧回来把饭吃了。”我妈一看我也跑了,在后面急喊道。
“我吃饱了,我去看看去。”话音落下,我都跑到外面去了,哪还顾得吃饭,如果吃饱了我还拿煎饼干嘛,这纯属小孩子看热闹的心思。
紧追慢赶的,终于是追上我爸他们了,这时大怀家门外已经围满了人,还能听到二套子他们兄弟几个吵吵的声音。
人群在我那三哥的喊叫之下,让了条道出来,给我爸好进去,我这时也就顺道跟了进去。
“大怀,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兄弟个交待,今天你家是别想要了。”这是二套五他哥,海子,本名叫柳大海。
“你们这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的,我二哥也没怎么着你,你奔上来就咬,你属狗的吗?”说着,手上的棍子还在大铁门上“咚咚咚”直敲,这是二套子他弟弟,三套子,本名叫柳旭涛,小名这是延着二套子叫了。
但任他们在外面如何叫嚣,大怀家的铁门就是不开,也幸亏是铁门,上面虽然被打的坑坑洼洼的,还有诸多的脚印子,但楞是没打开,这如果是老式木门,估计早被兄弟俩给揣碎了。
“行了,你们先消停一下,说说怎么回事。”我爸进了里面,直接让他们兄弟先停手。
我爸虽然是队长,但在村里还是相当有威信的,如果不是年龄问题,村支书都不在话下。
“队长,你看看我兄弟被大怀这狗日的给咬的,你说怎么办吧。”虽然惧于我爸爸的威信,但看着兄弟被咬成这样,海子还是带着情绪的说道。
“放心,我来看看,总会给你个交待。”我爸瞥了海子一眼,蹲下看二套子的情况。
我说怎么没听到二套子的声音,这一看地上,哪是他不想出声,是出不了,身上衣服都被咬的破破烂烂的,身上被咬破的不在少数,浑身到处是伤,但流的血却很少。
“咦,这情况很是眼熟啊。”我看着二套子的样子,心里一阵嘀咕,很像是在哪见过。
“小屁孩一边去。”看我蹲下认真看,我爸一把把我扒拉到一边。
“僵尸。”我心中忽然一亮,这跟我大爷让我看的奇异录里讲述的中的尸毒不是很像吗。
奇异录是一本奇书,也是一本杂书,里面讲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从某一个事物的起源、发展、优劣、延展、克制等等一个完整的闭环,所以说又奇又杂。
关于被僵尸咬的人,里面说僵之初吻,尸毒入体,过奇经八脉,通五脏六腑,染天宫域海,成而为尸,过五而入僵,废而化肿,散于无形。
这意思是说刚被僵尸咬了,尸毒进入体内,通过人的各种经脉后再感染人体各种器官,最后侵蚀人的脑海意识,感染完成后与人融合,后面的五是指的五更天,也就是现在的早晨五点钟之后,如果在这之前不能解决尸毒就要变成僵尸了,如果融合不成功,那会化为血水消散掉。
@清云望月 2019-07-23 12:06:59
好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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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赏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