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身边三十年未破的悬案

  楼主前面说的那个同事在废弃寺庙居然看到去世的前夫事情,很多时候,很多现象是解释不清楚的。
  本来这个事情想放在清明节说,毕竟是寄托思念的日子,后来各种事情,拖到了后面。
  因为这个同事的遭遇,想起来曾经的另一个同事,她的母亲去世时候是91岁,那时候她的儿媳妇要生孩子,家里人都在忙着迎接新生命,更何况她的老母亲也病了很多年了,所以去世的消息并没有让她觉得多难过,因为有一个心理接受的过程了。即使是在火葬场,哭是肯定的,但是更多是那里气氛的影响所致。
  忙完了母亲的丧事,见到熟人一听老母亲是91岁去世,都安慰她说:“这是老喜丧,有福气的人。”很长时间,她也这么认为。
  忙着照顾孙子,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直到孙子开始上小学,被父母接走了,她才闲了下来。
  有一天晚上,她忽然梦见去世很多年的老母亲。
  梦里,母亲穿着那件她很喜欢的蓝色外套,灰白的头发。她们就这样沿着一条很热闹的街道逛着,街道上很繁华,人很多。两个人一家店一家店进,却没有买什么。母亲一直没说话,直到进了一家卖表的店,母亲说:“你不是一直想买块表吗?看看,买一块贵的。我掏钱。”
  再后来,母亲兴致盎然的逛街,而同事却有些累了,坐在外面等着母亲。再后来,母亲就消失在热闹的人群中了,找不到了。她一着急,醒了过来,才发现是一场梦。
  后来和我们说的时候,同事说,她刚上班的时候,家里生活比较拮据,本来想买块好的手表,家里却有些力不能及。还是上班几年以后她自己攒钱买了一块表。想不到在梦里,母亲竟然说了掏钱给她买块表。
  因为家里有六个孩子,而她行三,中间的孩子似乎总是被父母忽视。那块手表一只让她耿耿于怀,而这个梦,让她难过的是,其实母亲一只都是记得的,托梦也要告诉她,一只想给她买块好的手表。
  那几天,想起来她就会哭一阵子,其实母亲去世的时候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觉,而那个梦让她明白,母亲终于去了。
  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终于去了。她其实一直都是爱你的。
  可能有些话,活着时候没能说出口,托梦告诉你,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
  从一个诈骗案说起。
  某个公司要招聘高管,因为是高管,自然要求条件也很高。
  没多久,一份应聘者的资料吸引了单位负责人的注意。应聘者毕业于北京大学,曾经有海外工作经历,参与过某个上市公司的整体上市,还参与过某个汽车公司的并购案,总之,就是企业苦苦寻觅的人。
  不过,这家企业规模并不大,所以,还担心对方看不上自己这样的企业。面试时候,应聘者也是侃侃而谈,说的话大部分都是专业术语,面试官都不是很懂。越发觉得对方不是一般人。
  但是,入职没多久,公司里的人就发现有些不对。既然说自己有海外工作经历,为什么连英文文件都看不懂呢?做了背景调查,发现确实有他简历上说的这些并购、上市,但是这些事情里面并没有他这个人。
  公司找他谈话,最后这个人承认造假,但是因为不肯退还已经拿走的薪水,被警察抓了。
  在看守所,男的说,自己大学没考上,就一个人到了北京,在北京大学旁听。他觉得自己是有本事的,所以出去闯荡,但是这些年下来,他发现其实自己没那个本事,但是又不甘心于回家做个普通人,于是,就开始招摇撞骗,慢慢,自己都习惯于自己编造的假身份。如果有一天让他做回真实的自己,可能他都没办法活着了。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案子,很快就消失在公众的视野中了。
  楼主的城市有份报纸,每周末有一版叫做:倾听空间。就是把讲述人真实姓名隐去,
  愿意的话说明一下讲述人的年龄、学历、职业、婚姻状态。就是说说自己的故事。
  而故事大部分也是恋爱、婚姻、出轨、职场纠纷、家庭财产纠纷等等。我们每个人都有好奇心,想知道别人的生活,所以,这个版面的故事挺受欢迎,有时候会成为周一上班大家讨论的话题。
  有一次,看了一个故事,想起来觉得挺难受的。故事的讲述人女性,化名王女士,46岁,职业没说。已婚。
  她说自己有轻度的抑郁症。很多人知道抑郁症,还是2003年张国荣的纵身一跃。王女士说,自己的姐姐也有抑郁症,41岁的时候跳楼自杀了。现在,她从单位算是内部退休在家,时常想起这些年自己走过的路,也在分析自己和姐姐的世界。特别想找个人说说。就打了报社的电话。
  王女士说,她们家的先人曾经留学海外学医,回国以后创办了一家私人医院。解放以后,公司合营,先人在医院担任院长,这是家族最为辉煌的历史。
  但是,先人去世以后,这个家里就再也没出过什么能人了。她们的父母都在大学教书,算是个书香门第吧。姐妹两个小学时候学习很好,尤其是姐姐,拿过很多荣誉。家里也对她们寄于很高的期望。
  但是,上了中学以后,两个人的成绩就有些跟不上了,请过家教补课,但是似乎成绩就是没有提高。最后,姐姐勉强考上了大专,妹妹则根本没考上大学。
  这个妹妹跟记者说,也许那个时候,姐姐的抑郁症就已经埋下隐患了。但是谁,包括她自己都不知道。
  大专毕业以后,姐姐被分配进了一家区级医院的药房工作。而妹妹似乎命好,虽然高考落榜,但是去了某个很好的中专,毕业以后进了事业单位,工资一般,但是稳定且福利好。
  姐姐在32岁的时候,打算自己创业,和别人合伙开药店,找了父母还有她这个妹妹筹钱,但是药店在经营了两年以后,还是倒闭了。欠了一堆债。这次创业的失败,导致姐姐婚姻破裂,只得搬回家和父母一起住。而父母的养老钱被她创业赔光,心里也难受,偶尔也会数落她几句。失婚、创业失败、失业,想起来,那时候姐姐的抑郁症可能开始显现了,但是谁也没重视,包括她自己。
  后来,姐姐去了一家公司上班,做了销售。工作了几年,虽然姐妹之间也通电话,但是 都是泛泛说几句,毕竟大家都忙,没有时间深入聊天谈心。
  过了一阵子,就是姐姐自杀前几个月,妹妹老公单位组织旅游,于是老公带着孩子去了。姐姐在她这住了一晚上,那一晚,姐妹两个似乎回到了从前,躺在一张床上聊天,说了很多从前的事情,一开始还是很高兴的。可是,姐姐说起来前几天去医院看病,那家医院就是她们的先人创办的,现在讲述医院历史的宣传栏里还可以看到先人的照片。
  姐姐就开始哭了,说虽然父母都在大学教书,但没什么本事。自己一直希望可以光耀门楣,考上医科大学,做一个医学专家,那样和别人提起先人更是一脸骄傲。可惜,她没做到。上高中时候,班主任曾经对她说:“你呀,不是不学,是笨。”这句话她一直记着。
  原本想着证明给所有人看,她不笨,她可以做的很好,可事与愿违,最后证明,她确实笨,很多事情做不来,想承认这一点,她用了很多年。
  那次去医院,给她看病的大夫才30多岁,女的,很漂亮,看着她那么熟练的询问病情,她打心里羡慕,妒忌,然后也没看病,就一个人坐在医院历史的宣传栏下,发呆。
  姐姐就对妹妹说:“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偏心眼。我不羡慕才貌双全,但至少你得给我一样吧,要么我漂亮,要么我有才华,要么我性格好,八面玲珑,现在要什么没什么。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这家医院是我的先人创办的,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小私企的小员工而已。对不起先人,为什么有些人可以那么聪明,考那么高的分数,可我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其实我活到30几岁就已经死了,这些年都是多活了。前几天,咱妈学校搞体检,她不去。我问她为什么不去,你知道妈怎么说,她说,人老了,比什么,就是比孩子。我这两个孩子,连个大学都考不上,混成这样,我没脸去见那些老同事。”说完,开始放声大哭。
  当时妹妹吓坏了,搂着姐姐也开始哭,劝了她好半天,总算是不哭了,第二天,姐姐心情似乎好了,说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觉得豁然开朗,笑呵呵地走了。
  没多久,她就跳楼自杀了。
  姐姐的遗嘱并没有提到自杀原因,只是对自己微薄的财产做了一个分配。妹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家医院,那个漂亮的女医生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抑或是母亲的那些话。
  姐姐去世以后,妹妹也开始出现了抑郁症的早期症状。不过,她的单位还不错,最后让她算是内部退休回家了。
  有一句话概括得好:我不满意现在的状态,但我无力改变。
  特别是象姐姐这样的人,不能说她的人生起跑线有多高,但起码比很多人要好一些。而且起跑以后,她曾经是跑在很多人前面的,可是,慢慢,那些跑在后面的人超过她了,而她从站着跑已经逐渐变成跪着走,甚至开始爬行了。那些曾经被姐姐俯视的人,现在开始变成她要仰视了,在心理上她是不接受的。
  如果姐姐是个浑浑噩噩的人,安于现状的人,日子也就这么过了。可偏偏不是,她希望改变自己的现状,但是当一颗不安分的心和平庸的能力搭配在一起,似乎前景已经注定不会很好。
  我想跳出现在的位置,但是不仅没有跳出去,最后还弄了一身伤。
  戏剧小舞台,人生大舞台。我们很多人,生来注定要做个配角,衬托主角的光环。所以,我一直觉得演员是个残酷的职业,有些演员注定一辈子演配角;戏里说错一句话会被灭口,走错一步路会惹来杀身之祸,武功再高、智商再高,最后还是会败给主角。因为你是配角。
  生活中我是个配角,我确实能力达不到,我承担不了主角的压力,我演绎不了那么充分的角色,所以也不必羡慕主角的鲜花和闪光灯。如同我羡慕安迪可以租下海边的大别墅,凭海临风,但她的工作我确实做不来。
  我想,我还是理解那个姐姐的。她不甘心,却又缺乏能力和方法去改变,反而每一次的挣脱会因为能力的欠缺惹来一身伤。别人质疑你,怀疑你,不相信你,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的能力让他们对你缺乏安全感。最终,你沦落成了配角。
  曾经每个人都希望在人生大舞台上做主角,但最后生活告诉我们,接受现实,安心做个配角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有时候想想,觉得佛教很伟大,创立出了前世、今生和来世。你现在过得不好,可以说,也许我前世过得好,或者我来世再努力等等。人有的时候需要麻醉自己一下,至少会活得快了些。
  其实我觉得那些不喜欢现在生活,却又无力改变的人,还不是最惨的。有些人其实是有能力的,只不过由于某些原因,不能再往上一步了。
  以前,楼主有个邻居,是个中医大夫,已经退休了。不过他医术很不错,一直在外看病。收入也不错。平时邻居谁有个小病或者问题找他,都很热心,和邻里关系很好。
  有一次过年,坐在一起聊天。他说,退休前,曾经给一个公司老总看病,给看好了。老总挺高兴,请他吃饭。
  席间,老总就说,希望可以和他有个深度合作,由老总出面包装大夫,毕竟他的学历、资历都是真实的,然后一起开门诊,生意肯定好,收入大家分。
  一开始大夫是同意的,随着接触的深入,发现这位老总胆子很大,什么都敢往外说,几乎要把这位大夫塑造成一位包治百病的神医,而且有些宣传夸大到离谱。大夫提出修改意见,老总却不同意,说如今老百姓就认这个。
  大夫是个很谨慎的人,觉得这样虚假宣传,将来真惹出事情,会有麻烦,最后拒绝了。
  那些活在宣传里的神医,大部分都有虚假成分在里面。但是,二个字:大胆。什么都敢说,而且真的是很多人相信。
  如同马悦凌或者张悟本之类的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以前,我们这查过一个所谓的神医,他原来是工厂保健站的,后来也是找了一个团队合作,给人看病。
  他看病的方式很奇怪,只看一次。例如你找他看病,他也是望闻问切,然后给你开出一副药,最后告诉你:下次别来了。
  可是人就是这样,越不让来越来,最后门庭若市,甚至出现号贩子倒号的景象。最后被政府查处以后,说这种方式是团队的一种营销理念。
  楼主以前有个同学,在广告公司。我们报纸的一个版面被他们公司买断,经常登一些软文。
  有一次,刊登了一篇也是关于某神医的软文。这位神医出身中医世家,祖上是如何悬壶济世,到了他这又是如何继承发扬光大等等。
  最好笑的是说到神医成就显著,就连美国都知道他了。某一天,美国移民局亲自给他打电话,希望他移民美国,这位神医断然拒绝:我是一个中国人,可以去美国给美国人民看病,移民是不可能的。然后移民局的官员不死心,还劝他说:我们美国有很良好的养老和教育体系,您的父母和子女可以和您一起过来。神医又一次断然拒绝:我的父母和子女都非常热爱祖国,他们是不会去的。再说了,我的父母还有其他子女,他们也不会同意的。移民局的官员还是不死心,又说:这样,您和您的父母子女还有兄弟姐妹一起移民美国吧。还是拒绝,最后,移民局的官员不无敬佩的赞叹:神医真是爱国啊,欣赏您的这种精神。
  当时看完。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这美国移民局的官员是个受虐狂吧,这么三番五次求着他。就给我那同学打电话,他说,这篇软文不是他们公司写的,是那个神医自己写的。当时他们也提出修改,但是被神医拒绝了,说就这样刊登,你不信,但是有大把的人相信。
  后来我就问:那这个神医真的是这么神奇吗?什么中医世家、著名医学院毕业、那些科学院、世界名人录都是真的吗?
  同学说:假的,全是假的,什么中医世家,他们家以前是卖咸菜的。他就是一个跟着江湖游医学了几个月出师的人,看病千万别找他,全给你耽误了。
  知道内情也就罢了,可是有很多还不知道的人,真是相信报纸广告说的,甚至千里迢迢过来找他。不是他病看的好,而是敢说瞎话、敢吹牛。
  而那些有些真本事、有能力的人,往往比较谨慎,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可是应了那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社会有时候确实有些地方是畸形的,有真才实学的人,往往因为不会宣传而养在深闺人未识,那些招摇撞骗的人,则夸夸其谈,口若悬河一般骗人无数。
  记得当年桑兰刚出事的时候,国内一群中医西医专家站出来,这个说我看病,八个月就能下地走路,那个说要是找我,不出半年就能重返赛场,这些年了,桑兰不是还是那样吗;傅彪刚去世的时候,也有神医说,这是没找我,不然他死不了等等。
  所以,真不能被有些火了的专家蒙蔽双眼,不能被他们专家的阵势吓到。套用外交部发言人的常用语:我们听其言,更要观其行。
  网上找了一些废弃建筑的图片,每一张都有着难以言说的诡异和神秘。

  这是一间德国医生的寝室,房屋已经空置多年,墙纸大幅剥落,到处凌乱不堪,但主人遗留的服装,复古味的家具摆设还是让人不禁遐想起这里昔日的景象。

  
  剧院的照片传错了

  
  @老虎不是猫007 2017-05-10 20:52:43
  楼主前面说的那个同事在废弃寺庙居然看到去世的前夫事情,很多时候,很多现象是解释不清楚的。
  本来这个事情想放在清明节说,毕竟是寄托思念的日子,后来各种事情,拖到了后面。
  因为这个同事的遭遇,想起来曾经的另一个同事,她的母亲去世时候是91岁,那时候她的儿媳妇要生孩子,家里人都在忙着迎接新生命,更何况她的老母亲也病了很多年了,所以去世的消息并没有让她觉得多难过,因为有一个心理接受的过程了。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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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句话特别想说,很多事情是到了一定年纪才能明白,以前别人跟你说,不是你不爱听、不懂,而是经历的事情少。
  以前小的时候,夏天,楼主没有午睡的习惯。外公怕大家都睡着了,我一个人玩,出事情,就给了我一个任务。
  让我拿着家里的鸡毛掸子站在院子里,做什么呢?轰落在枣树上的麻雀。那些麻雀是来偷吃枣子的。
  然后楼主很认真的执行这个任务,拿着鸡毛掸子站在院子里,听见小鸟的叫声,就挥舞鸡毛掸子,很小声地说:“去,去,一边去!”那声音也就自己听得见。现在想来,跟个傻子一样,可那时候觉得这是一个很严肃的事情。
  外公当时认识一个老中医,每天下午二点到三点去人家家里扎针灸。午睡起床后,带着我一起去。
  到现在,还回想的起来,夏天的午后,阳光依旧耀眼,胡同里除了我和外公没有任何人。外公领着我,慢慢走着。但那时候的我,很不喜欢外公领着,总是挣脱一个人往前跑。
  然后外公就追上我,坚持领着我。一路走到大夫家里。
  人年纪小,总是对周围一切充满好奇心,总想着要出去看看。现在想来,如果要是知道有一天会失去外公,我会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刻都不分开。
  如今走在街上,看着那些牵手的情侣、爱人,那些被父母领着的孩子。总有一天我们会走散,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怀念那个时候的自己,怀念那个时候的北京。时光终究一去不复返,还好有这些温暖的事情可以回味。
  钱钟书先生在《围城》书中曾经形象比喻了大学里职称评定。
  讲师评成副教授,如同富人家把丫鬟纳成小妾,有曲折,但是还算顺利;从副教授到正教授,如同把丫鬟扶正,难度很大。
  那些年在北京的时候,某一天楼主出门办事,事情办完已经是快中午十二点了。坐在公交车上,这个点车上人很少,零星散落在车厢里。
  楼主坐在最后一排,我前面隔着两个座位,是个老大爷。灰色羽绒服,红色围巾,银色白发,从后面看,老大爷还挺潮的。
  公交车走了没有两站地就开始堵车,楼主看着车窗外,挺无聊的。这个时候,前面那位老大爷忽然接了电话,一时间,整个车厢都是他讲电话的声音。
  那时候刚过完春节,还没到元宵节。老大爷的电话就是评论这一年的春晚,挨个节目点评,不时间还哈哈大笑。
  说了一会,车开始启动了。老大爷的这个电话也没讲完,似乎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老大爷就说:“唉,他来北京找我吃饭。你知道,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主动联系他的。虽然以前大家都是同事,不过,今日不同往日了,人家现在是黑龙江省的副省长了。”
  一听这话,楼主不由得将目光从车窗外移到了老大爷身上,心想:这公交车上居然还有人认识黑龙江省的副省长,不简单啊!
  仔细看了几眼,楼主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前面这位老大爷虽然还在讲电话,但是他举在耳边的手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也没带着耳机。这就说明,他就是在那自说自话呢!只不过表演得太好了!
  过了几站地,老大爷依旧说着电话,然后停顿了一下说:“我到站了,回头回家再聊。”说完还把手象征性地往兜里一放,起身下车了。
  没等楼主发问,旁边一个中年男性就说:“这大爷是不是有病啊?他手里没有电话。”一旁的售票员自始至终都是很平静的表情,这时才说:“就是有病。我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售票员说,这个老大爷以前在一所著名大学里教书的。因为职称评定和其他一些事情,和领导起了矛盾,最后就成这样了。他就住在下车地点附近小区。每天都做他们公交车,从家附近那站做到终点,再从终点回来。每天上午一趟,下午一趟。不过,他这个病有一点好,就是不伤人,也不会惹乱子,就是经常自言自语。
  售票员最后说:“这有文化的人得了精神病和那没文化的还是不一样,平时就听着他自言自语,说得也都是什么国际形势、国家发展,可惜了,这么个有文化的人。”
  曾经,我一直觉得大学老师是个很好的职业:稳定、收入很好、有寒暑假、不用坐班,说出去社会地位也不错。当然,大学里也有大学的艰难之处,尤其是评职称、申请科研项目,都是文化人,撕逼的事情也不少。
  以前,楼主大学里某个系的系主任,此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琢磨人。偶尔看见他闭着眼睛,不是闭目养神,那是指不定又琢磨要算计谁了。这个人和人说话有个特点:不说废话。即便是闲聊,也是有目的性的。所以,他只要和你说话,你不要扭头就忘,要思考:他为什么和我说话?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想说明什么?不仔细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本来,这个系主任可以再进步一下,但是这么能算计的人,没算计好,站错队了。只得再重头,收拾旧山河。不过希望也不大。
  系主任有个儿子,也不是读书的料。所以,高中毕业就被父亲送到日本留学,学成回国,又是通过父亲的关系,去了本地最大的旅行社,做了导游,就是跑日本线。
  系主任的儿子结婚生子都没说,后来被人知道了,系主任就说,自己大小也是个领导,说了这些事情怕有些人送礼,要廉政嘛!
  不过,大家也好奇,儿媳妇是做什么的,怎么和儿子认识的等等,要知道,当时系里不少人给他儿子介绍过对象,都没成。
  系主任就说,儿媳妇是个日本人,空姐,因为儿子总是往返日本,就认识了。儿媳妇家是东京的,父亲是个大公司的中层,母亲家庭妇女,还有个姐姐,也结婚走了。大概情况就是这些。如今生了孙女,老婆去儿子家帮忙去了。
  到了这一年的年底,系里置办了一些年货。因为很多老师的家就在学院后面,系里就找了学生,分成几组,踩着平板车给老师家送去。当时就说,如果家里没人,就放在邻居家。
  本来大家以为系主任家里肯定没人,可没想到开门的是他老婆,正忙着往里搬东西,这时候,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从卧室走了出来。
  有两个女生站在那,看见这个女的,想着就是系主任的儿媳妇,知道她是日本人,不过,口头的日语还是会几句,就用日文问好,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女人毫无反应。两个女生一想,是不是自己日语不标准,所以人家没听懂,于是就改成英语问好,还顺便用英文夸她女儿长得漂亮。再次惊讶的是,那女人还是没反应。这时,系主任的夫人走了过来,一把拽住女的就往屋里走。连对学生道谢都没有。
  回来的路上,几个学生就分析这件事情:如果说日语说得不标准,人家没听懂也就算了;但是,英语就是几个简单的单词,又不是长篇大论,作为一个飞国际航线的空姐,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很多人私底下议论,大家觉得这个儿媳妇的身份多半是吹牛。系主任的儿子就是个很普通的人,也没什么才华,不过是靠着老爸混日子。凭什么人家日本飞国际航线的空姐不远万里嫁到中国来,图你什么呢!
  对于学院里的传言,系主任倒是解释了几回,说是那些学生没礼貌,他儿媳妇很反感,所以根本没理会她们而已。
  不过,那些学生可不干了,因为不是他那个系的学生,说话也有些有恃无恐。说那个女的表情不是不高兴,就是一脸懵圈的状态,根本不是日本人,估计是什么越南、柬埔寨地方来的。
  最后他儿媳妇到底是哪里人,是个谜。
  最近有件事情,就是已故的评剧名家新凤霞的家属,在微博上说曾经同是中国评剧院演员张少华在文革时候带人抄了新凤霞的家。后来,张少华在微博中也做了澄清。毕竟是些陈年旧事,有些微澜,但水花不大。
  因为这件事情,楼主想起来一件案子。
  也是好几年前,齐白石大师的后人状告一位著名画家。这位画家曾经是齐白石的学生。后来为了表达对老师的敬仰和尊敬,特意将自己名字改成“师白”,寓意师从于齐白石。但是,到了文革初期,也是这个学生,写了一张大字报,痛批自己的老师,并且说要将名字改回来,跟老师彻底断绝师徒关系。不过,文革以后,画家又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师白”。
  如今这位齐白石当年的学生,也是著名画家。正在筹备自己的画展。齐白石的后人到法院告他,就是让他不能用“师白”二字,因为当年大字报是他自己写的,白纸黑字。用他自己原来的名字。
  这位学生辩解说,当年文革,自己一来年轻,二来身不由己。总之,有很多无奈。但是,不同意改名字。
  这桩民事案件最后法院怎么判决,楼主也不知道。
  还有一个事情,中国有位相声大师,文革时候被批斗,他的一位学生上台揭发他,说到激动之处,上去给自己老师就是一个大嘴巴。文革过去以后,某一年,相声界有个聚会,当时有媒体也在场。有位青年相声演员走到这位大师旁边,说:“我是某某的学生,也是您的徒孙。”这个年轻人嘴里说的老师,正是文革时候抽自己老师嘴巴的人。于是,这位相声大师当着众多人的面,对于年轻演员的话,根本没理会,仍然自顾自和旁边人说话,让那个年轻相声演员有些尴尬。
  楼主外公以前在北平做些小生意,算是养家糊口吧。境况有点像《欢乐颂》里面的王柏川。有个很小的门面房,雇了两个小伙计而已。
  当时,外公也是通过其他人认识了一位大老板,姓孙。孙老板当时拥有全北平最大的一家车行,生意很大。外公和人家是没办法相提并论的。但是偶尔也会到孙老板车行坐一坐,有时候到了中午,就外公出钱叫上外卖,大家一起吃,觥筹交错之间,商机也许就有了。
  孙老板也给外公介绍过生意,也是人家看不上的小买卖,但是对于外公这样的小生意人就很不错了。
  解放以后,公私合营。外公和这位孙老板就算是都进了一家工厂,不过外公是个小干部,孙老板是副厂长。
  到了文革,孙老板被揪出来批斗,说他是什么大资本家,剥削阶级的代表等等。工厂里有人来找外公,让他站出来揭发孙老板的罪行,也是党考验他的时候到了,如果表现好,将来考虑让外公做单位的工会 。
  外公后来拒绝了,当然也失去了提拔的机会。不过,厂里有以前孙老板的伙计,有两个人站出来揭发他。一是说他算计伙计的工钱,当时进车行先做学徒,一般学徒头几年都是在老板家里做下人,但是每个月还是会给点零花钱的,就这些钱,最后全让老板娘给算计走了。
  譬如说,老板娘让你去打酱油,本来是5元钱,她就给你2元,剩下3元得你自己掏。如果你傻乎乎问:钱不够,买不了。那你就一辈子当学徒吧。另一件事情,就是冬天烧煤,孙老板家里有钱,烧得是山西大同的煤,这种煤质量好,但是送来的时候块比较大,学徒得拎着煤筐在外面,将大块的煤敲碎成几小块,然后再放进炉子里。但是,怎么敲能让煤不仅碎成几块,而且煤渣少,这是个技术活。经常有伙计弄得时候,一地煤渣,被老板娘抽了嘴巴。
  如今这些全成了孙老板的罪行。外公后来跟母亲说,其实孙老板和他相处时间并不多,这个人人品还是不错的,但是,也不是没给过外公难堪,人家毕竟是大老板,又偶尔会给自己生意,有些难听的话,也就不放在心上,出门混江湖,还能那么不禁说。但是,让他揭发人这种事情,做不来。倒不是上升到什么道德高度,主要也是老实人,踩着别人爬上去这种事情,真是不会。所以,这辈子就只能做个老百姓了。
  社会四平八稳的时候,虽然也互相算计,但大多数情况下还都过得去。一旦社会陷入了动乱、战争时候,很多人内心最丑陋的一面就被诱发出来了。因为没有了法律的约束,变得肆无忌惮。
  再者,很多被批斗的都不是无名鼠辈,你一个窝囊废,人家也不会瞧上你。那些被开批斗大会的,都是业界的翘楚。人红,在任何时代不仅会被人喜爱,也会被人妒忌,一旦得了机会,恨不得弄死你。况且,人在红的时候,难免不保证自己有些地方做的不完备,人情世故有不周到的地方,即使你做的再好,也许有些话伤人而不自知。现在,机会来了,不斗你斗谁!
  现在谁红,都有人黑你,造谣,无中生有。其实,这些都还算是在法律范畴里。真要是放在文革,这些红人算是彻底遭殃了:你还走红毯,还走到国外去,肯定是外国间谍,里通外国;你还代言奢饰品,帝国主义的走狗,资本主义的应声虫。帽子一扣一准。
  回到最初张少华这件事情,不管真相如何,事情已经过去了,那样一个黑白颠倒的时代,真正能守住自己本心的人不容易,有些人是典型的投机分子,而且有些人就是在任何时代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也不必再纠结于此了。
  我们还是希望生活在一个法制的社会,那种“杀人不犯法,我也下不去手”的社会,真不是良民能呆得住的。
  如果说文革能有一点点好处,那就是能让人更迅速、更清楚的认清一个人的人性。
  前面说过那些年被追捧过的所谓的“神医”。其实,“神医”背后都是隐藏着一个利益集团,表面上的繁荣都是利益集团刻意营造出来的,为的就是套取你口袋里的钱。关键是,钱被他们拿走了,病是一点没治好,而且还耽误了病情。
  说到“神医”,当年的风云人物胡万林,他在终南山装神弄鬼的时候,还曾经被青涩时代的司马南打过假,据说司马南差点没能走出终南山。
  胡万林当年就是使用芒硝治病,有不少病人慕名前来,很多是得了肝病,肝腹水造成腹部隆起,都是抬着进去的。而芒硝具有脱水的效果,所以病人是抬着进去的,自己走着出去的,说明没几天病看好了。果然是“神医”!其实,病没治一样,没几天,肝腹水又来了。
  但是宣传的效果是惊人的,好多人根本不听医生的劝,执意要去找胡万林。当时中国有个很有名的现代舞蹈家,叫陶金,以前有个著名电影演员也叫陶金,就是和白杨一起出演过电影《八千里路云和月》(好像是,年代久远,记得不太清楚)。这个舞蹈家是跳现代舞的。
  后来他也是得了肝病,也去找了胡万林,一开始也是效果立现,陶金本人还挺高兴,可后来还是不行了。他的遗孀说,最后病晚期,由于身体是胆囊还是那一部分破裂,造成他流出的眼泪都是金色的。挺可惜的一个人,89年央视春晚还有他的舞蹈。
  以前有个同事,说他老家有个亲戚,孩子得了白血病,本来是在医院治病,孩子的母亲也不知道从哪看了广告,说某家医院治疗效果好。就从正规医院跑到了那家医院,一开始确实有效果,全家都很高兴。然后就是不停催促你交钱,每次说的话就是:“再交2万元,保证好。”等你交了2万元,治疗一段时间,又跟你说:“再交3万元肯定好了。”
  就这样一点点的挤牙膏似的把你榨干,等你没钱了,医院就说:“不是我不给你治病,你没钱了。我没办法。其实,只要再交5万元,肯定好了就。”
  到了最后,楼主同事那个亲戚也终于明白了,就是骗你钱。初期的所谓病情好转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小伎俩,骗骗你。
  而这些医院,也是把很多钱放在宣传、搞好和公检法的关系,你告也告不赢。
  有句古话说得好:病急乱投医。可能没病的时候,总是觉得这些人傻,上当受骗。真有病了,只要一听说哪里可以治病,可能心里知道是个骗局,但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毕竟,人都是怕死的。
  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说在美国有个男的生意失败,各种不顺,于是他不想活了。看到有个地方,叫:自杀中心。这里能够给你提供完美的自杀方案,处理你一切身后事宜。于是男的立刻到了自杀中心。
  中心让他入住进一个很豪华的套房,安排一个女士接待他。据说来自杀中心的人比较多,所以得排队来。这期间,那位接待他的女士每天过来陪他,开导他,过了一段时间,这个男的不想自杀了。开始憧憬以后努力奋斗的生活。于是又提出了要离开这里。
  自杀中心来去自由,但是男的之前是填写过一个表格,就是放弃生命的授权书。到了男的离开的前夜,怀着对新生活的无限向往睡着了,这时候,门被打开,放进一股无色无味的毒气,男的在自杀中心自杀成功。
  故事结尾,那位接待他的女士得到了老板的奖赏,自杀中心是这位亿万富翁所建,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把想自杀的人劝解到不想自杀,在他们即将开启新生活的时候,再悄无声息的完成他们刚进中心时候的心愿。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
  那些骗人的医院和这个富翁做法有些相反,把一个拼命想活的人往死路上引导,但是却打着让你重生的旗号。
  都是被金钱扭曲的变态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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